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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阙-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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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叫这姓秦的骗了。”
  “骗什么?”平珍有些不明白。
  小郡主急道,“小叔,阿镜姐明明是大哥的。”
  “你这叫什么话,亲事总得讲究个你情我愿,人家既不愿意,何必强求。”平珍道,“再者,大嫂不是不喜欢阿镜么。如今阿镜心仪阿凤,你娘定是高兴的。”
  小郡主微讶,“小叔怎么知道我娘……”后半截话没说出来。
  平珍道,“我虽见大嫂的次数不多,可有时,但有人提及阿镜,大嫂没有一次不皱眉的。喜欢一个人什么样,你看阿凤就晓得了,阿凤说起阿镜,整个人都在发光。大嫂明明不满意阿镜,阿镜也不愿意咱家的亲事,何不成全于他们?”
  小郡主拧着帕子道,“自来只有咱家拒别人的,何时有别人家拒咱家的?”
  平珍好笑,“真个荒唐。咱家怎么了,就因咱家是王府,别人就不能拒咱家了?你醒醒吧,天下人多矣。如阿镜,她是个聪明孩子,她既中意阿凤,也知秦家门第,可知她是真心中意阿凤。宝儿,你聪明不下阿镜,你们并称京城双姝,可别人说起来,你郡主之尊,生得更是比她好。可有一样,你不如她。她是个至情之人,你却过多权衡利弊。阿凤一向直率,他这样的人,至情至性,不足为奇。反是你与阿镜这样绝顶聪明之人,因太过聪明,则于得失多有计算。得失利益皆能动人,但,却不是最动人的。”
  平珍反是说了小郡主几句,便不再理会此事,寻了本画卷观摹起来。
  秦凤仪回家也自与父亲说了这喜讯,秦凤仪道,“这成亲做媒,要有两个媒人,方阁老是一位,今儿凑了个巧,我就请平家舅舅也做了媒人。爹、娘,你们说可好?”
  岂止是好,秦家夫妻都认为,儿子这莫不是吃了“开窍丹”,咋突然之间这么会办事啦!
  秦家夫妻很是细问了儿子一回,秦凤仪大致说了说,尤其突出了平御史如何明理如何通达。秦凤仪最后道,“以往舅舅叫我过去作画,我总不乐意。以后我再不这样了,只要是舅舅叫我,我必是去的,还要好生给他画。”
  秦太太笑道,“这就好这就好。”
  秦凤仪道,“明儿再给舅舅画一日,我再去古玩铺子寻个好壶,先讨了方阁老开心,再说作媒的事。”
  夫妻二人见儿子已有主意,心下极是欣慰,秦太太又说了要糊裱屋子之事,秦凤仪道,“是啊,我怎么忘了此事。明儿我问一问阿镜,她素有主意,而且,她眼光比我好,她想的一准儿比我好。”
  秦太太满眼是笑,“很是这个理。”
  秦凤仪每天忙得跟个小陀螺似的,第二日一大早起床,顾不得在家吃早饭,就到李家去。连带吃早饭,还有与李镜商量糊裱新房这事,秦凤仪道,“赶明儿你再到我家去一回,除了我现在住的院子,我还有几个其他院子。你要相中别个院子,用来做咱们的新房是一样的。”
  李镜微微羞道,“你那院子就很好。”
  秦凤仪笑,“我就知道你喜欢那琼花树,以前,咱们常在树下喝茶。”这说的,自然是梦中之事。
  秦凤仪道,“要如何收拾屋子,你画个样式出来,我叫了工匠过来收拾。”
  李镜道,“就照‘梦中’那般便可。”
  秦凤仪道,“我那梦做的,不大全乎,咱们屋子的样子,只记得一点点。”
  李镜笑,“那我就想想。”
  “好生想,这是以后咱们的新房哪,可得认真的想。”秦凤仪强调,李镜唇角一翘,“成。”
  秦凤仪又与她说了明日去古玩铺子买壶的事,秦凤仪道,“珍舅舅那里,我也想买个东西做谢媒礼。方阁老,记得他是喜欢茶具,咱们也挑一套。还有,阿悦哥喜欢什么,你晓得不?”
  李镜道,“方悦偏爱砚台。”
  “那咱们一并寻一寻。”秦凤仪笑,“先把阿悦哥拉拢过来,介时再请他帮着说两句话,我想着,咱们这是大喜事,阁老大人一定应的。”
  李镜抿嘴笑道,“看不出来,你还挺会办事的。”
  秦凤仪得意,“你看不出来的还多着哪。”
  二人说一回话,到了用早饭的时辰,就去厅里用早饭了。李钊如今见着秦凤仪都没了脾气,这么厚脸皮的姑爷,怕也是扬州城独一份了。
  当天给平珍画完,秦凤仪就说了明天“请假”之事,他还把自己如何请方阁老作媒的计划与平珍讲了,问平珍,“珍舅舅,你觉着如何?”
  平珍最喜人赤诚,见秦凤仪如此心肠,笑道,“还成,投其所好。方阁老偏爱紫砂,你干脆也别去买了,我这里有套不错的紫砂壶。我于这上头平平,也是别人送我的,你拿去给方阁老吧,也能讨他喜欢。”
  秦凤仪连连摆手,“这可不成,我得亲自去挑,才显得诚心。”再说,平珍肯帮着做媒人,他就十分感激了,如何能再要平珍的东西,占平珍的便宜。
  平珍一向放达,笑道,“你既喊我一声舅舅,便不是外人,只管拿去。我这些东西多的很,我也用不到,白放着生灰尘。这些东西啊,都是有灵性的,能遇到‘所好’之人的手里,也不白辜负了。”命人取了壶来,让秦凤仪拿走,自然也准了假期。
  秦凤仪先把壶拿给李镜看了,这是一把小圆壶,造型轻巧精妙,可握于掌中,适于自斟自饮,望之有朴雅之光。便是秦凤仪这不大懂壶的,也说,“瞧着就觉着好。”
  李镜特意请了她哥过来,一道品鉴,李钊都有些爱不释手,道,“这壶好,先生犹爱小壶,小壶沏茶,香久不散。”
  秦凤仪建议,“要不,咱们泡壶茶尝尝。”
  李氏兄妹颇为意动,不过,李镜道,“这不大好吧?”
  秦凤仪笑的贼贼的,“没事,不说出去,谁知道咱们用过呢。再说,这也是先试试这壶好是不好。”
  如此,三人用此壶沏了回茶,秦凤仪道,“没尝出什么,感觉还是平常的茶味。”
  李镜则道,“果然好壶,这茶香又香了一分。”
  李钊微微颌首,连声道,“不错不错。”
  秦凤仪让丫环给他换大盏,他受不了用这等核桃大小的小盏吃茶,一点不解渴。李钊看他一幅牛嚼牡丹的模样,大为皱眉。
  结果,秦凤仪第二天去置办给方悦和平珍的礼物,还特意为大舅兄买了个小紫砂壶,器型与平珍给他的这把有些像,也是上等的壶了,只是论起来,却是较平珍给他的那把稍逊一些。这也很好理解,平珍是平郡王爱子,别人送他的东西,什么不是上上等的。那样的好壶,纵秦凤仪不惜银钱,一时也不是容易得的。故而,只得退而求其次,选了把稍逊些的给大舅兄。
  秦凤仪还道,“没寻到比这个更好的,待什么时候瞧见了,我一准儿给大哥弄来。”
  便是李钊,也不能不感动了,想着,秦凤仪虽糙了些,这份心委实难得。李钊道,“起居用度,何需奢侈,适可最佳。”
  李钊正感慨秦妹夫心实,他的家书也很快到了景川侯府,却是引得一阵轩然大波。此时此刻,秦凤仪正一面与方悦套交情,想着请方阁老给自己和阿镜妹妹做个媒人,另一面还在悄悄准备阿镜妹妹的生辰。殊不知,景川侯派的人马已整装南下。


第36章 疯子,都是疯子!
  秦凤仪不晓得景川侯都派人来棒打他跟他媳妇这对小鸳鸯了, 他把给方家的礼置办好,特意先给方悦下了帖子,过去说话。
  要搁往时, 秦凤仪这样的出身, 便是想见方悦一面, 都不容易。不过,因着李家兄妹的关系,秦凤仪与方悦好几回都一道出游, 而且,这毕竟是李家兄妹的结拜兄弟, 人家这样正式下帖子拜访, 方悦也不大好不见,便令人回了秦家下人, 让秦凤仪明日有空只管过来。
  秦凤仪第二天上午就过去了, 还带着给方悦的一方砚台。这送礼,自来讲究投其所好, 方悦见着砚台,是一方上好端砚, 就知秦凤仪想是有事。方悦客气道, “咱们不是外人,阿凤你过来便是,如何还这般客套。”
  秦凤仪笑,“有事相求。”
  方悦一乐,想着秦凤仪倒是个直人, 便道,“有事相求,只管说事,东西拿回去。”
  “阿悦哥这就是你客套了,这砚台是我特意打听了镜妹妹,我俩一道给你选的。我又不爱读书写字,你叫我带回去,也是白瞎了这砚。”秦凤仪笑眯眯地,“真的事求阿悦哥。”
  方悦瞧着秦凤仪还没说事儿,便喜的见牙不见眼的模样,不由也笑了,“什么事,只管说。”下人上得茶来,方悦又请秦凤仪先吃茶。
  秦凤仪顾不得吃茶,他让方悦把下人打发走,先说事。秦凤仪道,“我跟阿镜的亲事,想找阁老大人帮着做个媒,阿悦哥你看这事成不?”
  成不成的,阿悦哥险没因他这话叫茶水给呛死,方悦惊讶的调子都变了,“你说啥?你跟阿镜的亲事!!!!!!!”天哪天哪!他听到了什么!秦凤仪与李镜的亲事!
  秦凤仪笑眯眯的点头,“旁人都还没说,除了我们两家,也就珍舅舅知道,我特意先过来告诉阿悦哥。”
  可听秦凤仪这话,倒不像私定终身。方悦顾不得别个,先问,“已经跟平大人说了?”
  “嗯,珍舅舅还答应给我们做媒人。这媒人,不是得两个么。我想着,珍舅舅与阿镜近些,珍舅舅自然是女方媒人。我这里,还得请个大媒。”说着,秦凤仪有些不好意思,“我这人虽好,奈何眼下我家门第有些低,我不愿委屈阿镜。咱们扬州城,最有名望的就是阁老大人了。阿悦哥,这可是弟弟我一辈子的大事,我怕直接求阁老大人,万一老大人不愿,我这事可就没回旋余地了,故而,想先来问问阿悦哥的意思。”
  方悦真给这事惊着了,瞧着笑嘻嘻的秦凤仪,心说,当初真是小看了这小子啊,看着笨笨的,竟然能叫李镜倾心。当然,凭秦凤仪的相貌,叫个把女孩子倾心再正常不过。只是,李镜何许人,倾心跟下嫁可是两码事。
  李镜竟然当真愿意!
  方悦这正想事儿呢,秦凤仪等不到方悦的回音,不禁有些焦急,唤了声,“阿悦哥,你倒是说话啊,到底如何?”
  方悦一笑道,“先时竟未闻半点风声,你们瞒得可真紧。我得先恭喜你跟阿镜了。”自己祖父是李钊的先生,自家与李家兄妹也相交莫逆,这事问题不大。
  秦凤仪见方悦应了,顿时喜上眉梢,笑,“同喜同喜,阿悦哥,请阁老大人做媒人一事,我可全靠你了。”甭看秦凤仪念书不成,平日间说事也常说些不着边际的话,他认真做起事来,颇知循序渐进的道理。
  方悦笑,“你都给祖父寻来这么心仪的东西,想是问题不大,我帮你问问。”说的是秦凤仪带来的紫砂茶。方阁老偏爱紫砂,方悦虽对紫砂不似祖父般喜爱,却也颇具眼力,一眼便看出秦凤仪带来的这壶不凡。
  秦凤仪笑,“待我们办喜事时,我多敬阿悦哥几杯。”
  “这是一定的。”方悦干脆道,“也不必等以后了,祖父现下就在家,我带你过去见见,咱们提一提这事。”
  秦凤仪顿时喜上眉梢。
  方阁老自从告老还乡后,一下子就清闲起来。说真的,自内阁相辅到回乡养老,两样生活,初时方阁老挺享受回乡的悠闲,可时间长了,他又不爱跟扬州城的官场打交道,又觉着,实在有些过于清闲。好在,他还兼顾孙子方悦与爱徒李钊的科举课业,总算有点事情做。
  正闲的无聊,方阁老见子孙方悦带着秦凤仪过来了,秦凤仪恭恭敬敬的先送礼物。方阁老一见这壶果然欢喜。当然,他上了年纪,便是没这紫砂壶,端看秦凤仪这么个漂亮后生,也挺喜欢。指了指下手的椅子,让俩孩子坐了。方阁老还说,“阿凤过来,总是携重礼啊。”
  秦凤仪笑嘻嘻地,“上回来是过来愿老大人身体安康,这次来,是有件喜事想求老大人。”
  方阁老见是孙子带着秦凤仪过来的,孙子一向细致,心知此事孙子定是认为尚可,方会带秦凤仪过来。不待方阁老问,方悦就与祖父说了,“可不是大喜事么,我也是才听得阿凤说,祖父,是阿凤与阿镜的亲事,想请祖父做个媒人。”
  方阁老虽有些吃惊,到底人生历练,较方悦强了百倍,方阁老面色如常,微微颌首,“是桩才貌双全的好亲事。”
  秦凤仪立刻起身作揖,“多谢老大人成全。”
  “你少跟我抖这机伶,我可还没应哪。”方阁老笑呵呵地,问秦凤仪,“你敢过来说此事,想来你家与阿钊都乐意了。只是,这亲事,不只是你们两人的事,还是你们两家人的事。我问你,景川侯可点头了?”
  秦凤仪道,“大舅兄已写信给岳父,算着时日,想来岳父眼下也晓得了。介时我自然亲自上门提亲。”
  方阁老点头,“这自是应当的。”
  方阁老都好奇,“你俩先时不是结拜的兄妹么?”
  秦凤仪先把自己那“梦”,挑捡了美好的内容与方阁老说了,后道,“先时我觉着,纵有梦中之事,我也配不上阿镜。想着,倘有了兄妹名义,我也就能断了想与阿镜亲近的心。后来我才晓得,情之一事,并非什么结拜兄妹的名义就能阻止的。我心里如此,阿镜的心,与我是一样的。兴许真是天上的缘法,不然,怎么叫我先时做了那样的梦?只是可惜我这梦梦得太晚,要是早几年,我一准儿上进,考个功名,不叫人小瞧。我虽会一辈子待她好,可眼下,倘势利人看,我们这亲事,到底委屈了阿镜。所以,我想请老大人做媒人,您既是大舅兄的恩师,又是德高望众的长辈,您,您不会拒绝我吧?”说着,他就露出一脸可怜兮兮的模样,两只大桃花眼露出万般祈求,巴巴的望着方阁老。
  秦凤仪这小眼神儿,再加上他这相貌,当真是铁人都能给看化了。方阁老还不是铁人,何况,听秦凤仪说他与李镜的恋爱故事,方阁老听得津津有味。方阁老笑道,“你们这亲事倘能成,我做个媒人又如何?”
  秦凤仪大喜之下,跳起来给方阁老磕了一个,方阁老这回是真惊了着,忙道,“快起来,这是做什么。”
  方悦已眼疾手快的扶起秦凤仪,秦凤仪笑道,“有您老和珍舅舅做媒,我们这亲事,已有七成把握。”
  方阁老笑,“那我们就等着吃喜酒了。”
  “一准儿的!”秦凤仪现在就拍胸脯打包票了。
  方阁老现下比较闲,何况秦凤仪直头直脑的,说话还挺有意思。主要是,方阁老对于此桩亲事颇有几分好奇,留秦凤仪说起话来,没几句,就都打听出来了。秦凤仪说“情之所至”,并非妄言,只看秦凤仪说起俩人感情的动情处或是欢喜或是哽咽,就晓得他用情极深。也就现下民风开放,寻常间亦不禁男女往来,当然,私下单独往来仍是少数,多是一群朋友同行的这种。但,小儿女互生情愫,这亦不罕见。
  方阁老听得胃口大开,中午足吃了一碗饭。
  秦凤仪一向胃口很好,他吃两碗,方阁老这把年岁,最喜年轻的孩子,还说方悦,“你看阿凤,还小你两岁,吃饭比你都香。”
  方悦打趣,“他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秦凤仪道,“那阿悦哥也不要总打光棍,你比我还大,我这事都定下来了,也没听说你有媳妇。”
  方悦斯文人,听得这话,不由笑道,“满嘴胡言,我自然要先举业后成家。”
  秦凤仪挤股下眼,笑,“说不得是等着榜下捉婿被人捉哪。”这也是现下流行的一桩雅事。榜下捉婿,就是说新科进士,尤其未婚的新科进士,一旦榜上有名,立刻成为京城女婿的热门人选。那些缺女婿的人家,都不是谴媒人提亲,直接瞅着谁好,立刻着家丁将捉回家去,给闺女做女婿。这也是时下文人春闱后的一大乐事,虽然被抓女婿时难免欲拒还迎,但个顶个的心下爽得要命!
  在方家吃过午饭,秦凤仪方辞了去。
  方悦送他出门,秦凤仪想到一事,道,“阿悦哥,到时我成亲,可得请你做个迎亲使。”
  方悦笑,“成。”
  今日非但请了方阁老做大媒,还顺便请阿悦哥做了迎亲使,走一趟,办成俩件事,秦凤仪愈发欢喜,恨不能立刻就把这好消息告诉李镜去!
  李镜得知后自然也只有喜的,俩人又把新房如何收拾商量好,秦凤仪搬了另一处院子住,把眼下的院子空出来,秦家就请工匠来收拾新房了。
  而后,刚过端午,吃过粽子,景川侯府的人就来了。初时,秦凤仪当真不晓得是岳家人过来了,他是一场误会后才晓得的。虽然景川侯府的人坚持那不是误会,就是故意伤害,但,秦凤仪坚持说是误会!本来就是嘛,秦凤仪一大早上骑马去李家,街上突的蹿出十几条大汉,个个持枪带棒,冲着秦凤仪就过去了。
  他们若是打别人,那一准儿能得手,可冲着秦凤仪来,这就有些不清楚形势了。小厮揽月多么机伶,不待大汉们上前,朝街上大吼一声,“有人打凤凰公子啦!”
  然后,那些大汉们都没能近前,就给扬州城街上路见不平的大小娘们儿们给干翻了。当然,也有商家出来助拳,因为,秦凤仪可是城中名人,不要说他往哪家铺子多走几趟,他就是在哪条街上多走几遭,整条街的生意都能因那些爱慕追逐凤凰公子的狂花浪蝶受益。眼下竟然有人敢打凤凰公子,这不是要砸咱们的饭碗么,以后凤凰公子绕路可怎么破!
  疯子啊!
  都是疯子!
  被揍成猪头的景川侯府的管事哭晕在了扬州街头!


第37章 陈歪脖子
  虽则现下圣君在世, 民间也时有路见不平,挥拳相助的,但, 扬州百姓的正义感还是出乎景川侯府下人意料之外。他们不过是按侯爷的吩咐, 给这盐商小子个好看, 没想到,还没挨到盐商小子的衣角,就给扬州的大小婆娘揍了个不轻, 更有几个带头的,脸被挠破了相、毁了容, 这有媳妇的还好说, 倘是没媳妇的,以后终身大事怕也要受影响的。
  而且, 挨了打还不算, 早有正义爆棚的姑娘们打发小厮去扬州衙门报了案。扬州大富之地,官员虽然也有, 但与京城是没法子比的。故而,如秦家这等盐商之家, 也是扬州城有名的人家, 扬州衙门听说有人敢打凤凰公子,当下便派了人来,要知道,秦家人手面儿大方,一面不会让他们白跑腿的。
  见衙门赵捕头来了, 秦凤仪指着被打趴下的十几个人道,“一群疯子,我好端端的骑马经过,突然冲出来,拿着棍子就要打我。我连他们是谁都不认得,不晓得是不是哪里的匪徒来绑票我的。”秦凤仪挺有相像力,主要是盐商豪富,盐商子弟被绑票的事,也不是没有。
  赵捕头一听这话,当下便吩咐手下将人捆起来,押回衙门细审。那被揍的管事倒也不是没脑子,大叫,“误会误会,我们是景川侯府的人!”
  赵捕头当下犹豫了,秦凤仪道,“这怎么可能!你们莫要充我岳家名号!”与赵捕头道,“景川侯府乃我岳家,我岳家如何会着人来打我?”
  “咦,秦公子,你亲事定了?”还,还是,什么侯府?
  说到自己亲事,秦凤仪满面喜色,“是啊,正是景川侯府的大姑娘,我与她缘定三生,亲事已是定下了。”
  赵捕头连忙恭喜了一回,秦凤仪笑道,“赵大哥,介时还得请你到我家吃杯喜酒。那什么,前几天刚请了方阁老家的公子给我做迎亲使,赵大哥,你这一表人材的,我正想去请你,不想凑巧咱兄弟就在街上遇着了,介时我迎亲使可得算你一个。”
  赵捕头觉着那什么侯府就极威风的样子,何况,秦家是城中大富,赵捕头笑道,“兄弟看得起我,我如何能不应。”
  秦凤仪又托了赵捕头一回,“我的亲事,因还未过定亲礼,尚未声张,这些匪徒,竟打听得一清二楚,可见是有备而来。赵大哥,你可得替我好生审一审。”
  “你只管放心。”
  秦凤仪自袖子里取了个荷包,不着痕迹的塞赵捕头手里,赵捕头初听得秦凤仪竟得了侯府的亲事,他亦是个机伶人,虽不知侯府底细,可听来就觉着极是威风的模样,便不欲再收秦凤仪的好处。秦凤仪硬塞给赵捕头,道,“要是咱们兄弟,怎么都好说。这么些人随赵大哥出来一趟,这是给这些兄弟们吃酒的,赵大哥可莫要与我客套。”
  秦凤仪如此说,赵捕头自然收下,再三保证必要严审,此方带着这些“匪类”回了衙门。
  秦凤仪抱拳对着街两畔的“正义之士”们行礼,笑道,“凡今天出拳助我的,这条街上的馆子,只管吃喝记我账上,秦凤仪在此谢过诸位大叔大伯哥哥姐姐弟弟妹妹们了!”
  秦凤仪如此爽快,大家更觉他风仪不同凡俗,齐声叫好,都说路见不平,自当相助。
  还有些倾心秦凤仪的女娘,听闻他刚说定了亲事,捧着一颗破碎真心来问,“秦公子,你当真定了亲事?”
  秦凤仪哄女孩子向有一手,柔声道,“不论何时,我仍是姐姐的兄弟。”之后,灿然一笑。那女娘顿觉鼻头一酸,险喷出二斤鼻血,心下却是幸福的想落泪,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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