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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阙-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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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凤仪运道之盛; 便是景川侯夫人都悄悄与秦太太打听平日里是往哪个庙里拜的菩萨了,咋这么旺啊。景川侯夫人打算也给自家去拜一拜。
秦凤仪没觉着如何,他一个劲儿的夸太后宫里的饭菜好吃; 还问李镜; “小郡主说你以前常进宫陪太后说话的; 怎么也没听你讲过?”
李镜道,“都小时候的事了,你以为都跟你似的; 什么事都要拿出来讲啊。”
秦凤仪笑的跟朵花似的,“主要是媳妇你自小就有见识; 那么小就见过太后娘娘了; 我还是头一回见,当然要显摆一下。”
秦凤仪还说; “太后娘娘长得也好看; 我先时就觉着陛下相貌好,见了太后娘娘才知道; 陛下就是像太后,才生得这样好的。”
李镜打发了丫环; 与秦凤仪道; “太后娘娘可不只是生得好,陛下能得大位,也是多承太后娘娘指导。”
“你说,太后娘娘这么厉害,她还夸我了呢。”
“夸你什么?”
“夸我好呗。”秦凤仪道; “我就是一高兴,没留神,把岳父大人‘京城第一难缠老丈人’的名号给说出去了。”
“你这张嘴,怎么什么都往外说。还有这是哪里的话,什么‘京城第一难缠老丈人’?都是胡说八道。”
“哪里胡说了,你不出门,自然不知道,外头人都这么说,说岳父对我这个女婿太严格了。外头人都说我,说你眼光好,还说我是‘京城第一好女婿’。”
李镜给他逗得一乐,与秦凤仪道,“你以后要做官了,做官的人,就不能像现在这般随意了。不论在陛下面前,还是在太后跟前,说话要先过一过心才好。”
“这哪儿来得及啊,我都是一张嘴,话就出来了。”秦凤仪什么都与媳妇讲,道,“我还见着小郡主了,诶,也好些年不见了,我看她梳着妇人的髻,她嫁宫里去了啊,是不是给陛下做妃子了?可她不是皇后娘娘的侄女么,这姑侄共侍一夫,不大合适吧?”辈份可是有些乱的。
“胡说什么,宝郡主嫁的是陛下与皇后娘娘的嫡长子大皇子,她现在是大皇子妃了。”
秦凤仪此方知晓是自己弄错了,点头,“姑舅亲,辈辈亲。原来皇家也会姑舅做亲啊。”
李镜微微一笑,没多言此事。
秦凤仪还有事与李镜商量,“听说中了探花就要去翰林院做官儿,这自来家里有做官的人,便不能经营生意了,我爹想着,回一趟扬州,把家里的产业给别人打理。我爹一个人回去,我跟娘都不放心,我想着,不如一道回扬州,也是衣锦还乡了。阿镜,你在家闲着也没事,不如咱们一道去,你也再看看扬州的风景。咱们好容易亲事定了,我是一刻都不愿意与你分离了。”
李镜随口道,“这盐引得来颇是不易,既是你家不便再打理,何不交与亲近族人。这盐业生意,坐着就能发财,盐引卖也好卖,只是这样卖掉,未免可惜了。”
秦凤仪道,“我家又不似你家这样的大家族,我爹小时候颇是不易,我爷爷奶奶早早就过逝了,我爹与族人并不亲近,要不,我家也不能在扬州落户。你家有没有相近的亲戚,要是有不做官的,想接手盐业生意的,反正谁打理都一样的。”
李镜摇头,“我家还是算了。要是有本事的,做一番事业不难。那些没本事的,把盐引给他们不见得是好事。”
秦凤仪并不勉强,问李镜道,“你到底跟不跟我一道回扬州啊?”
李镜笑,“我也不能自己跟你们一道去,总得有个人送我去才好。”
“咱们都定亲了。”
“便是定亲,礼数也不能马虎。”李镜想了想,道,“咱们的亲事在八月,我这还有许多绣活没做呢。”
秦凤仪喷笑,“你又不是这块料,叫绣娘做就是。”
李镜一笑,“那我跟父亲商量商量。”
“我同岳父说吧。”
“也行。”
自从秦凤仪中了探花,景川侯就很好说话了,景川侯也不是那等刻板人,恪守礼教什么的,他家又不是文官家族。何况,小儿女这几年终是聚少离多,今亲事已定,感情能越发融洽才好。景川侯大手一挥,“你大哥要在朝当差,让阿钦陪阿镜去吧。”
秦凤仪一向不喜欢二小舅子,他心眼儿活,道,“岳父,阿钦不是要读书考秀才么,让阿锋与我们一道吧,阿锋也没去过江南呢,他还曾问起我江南的风景,可见也是想去的。”秦凤仪比较喜欢乖乖的三小舅子。
景川侯十分痛快,“那就也让阿锋一道去。”与秦凤仪道,“你是做大姐夫的,我就把他们交给你了。”俩儿子都去吧。
秦凤仪扁扁嘴,把狠话撂前头,“要是二小舅子跟我摆臭脸,我可收拾他啦!”
景川侯一笑,“尽管收拾。”
“到时你可别心疼。”
“啰嗦。”景川侯道,“来,你这京城第一的好女婿就与我这京城第一难缠的老丈人下盘棋吧。”
秦凤仪一声怪叫,不可思议,“岳父,你怎么晓得我在背后说你的事啊?”一下子自己先承认了,秦凤仪想了想,嘀咕,“皇帝老爷的嘴这么不严实啊?”他只把这事跟媳妇一人说了,媳妇又不会给他漏出去,岳父会知道,自然是皇帝老爷说的。
“所以说,背后莫说人。”于是,被背后说坏话的老丈人再一次把背后说人坏话的傻女婿杀个大败。
景川侯让两个儿子送闺女一道去扬州的事,儿子们没什么意见,李钦李锋都明白,没有让姐妹们独自出远门的理,大哥在当差,自然是他们陪大姐南下的。倒是景川侯夫人很是不放心,景川侯夫人道,“孩子们都念书呢,耽误了功课,如何是好?”
景川侯道,“把他们的功课交给女婿就是,凤仪堂堂探花,还教得了他们,让他们也跟着女婿学学念书的技巧。”
景川侯夫人倒不是担心秦凤仪的才学,她道,“我看咱们大姑爷还小孩儿一样呢,这成吗?”
“有阿镜呢。”景川侯道,“再者,亲家也是个细心人,再把大管事派去跟着,有什么不成的?他们也大了,出一出门,开阔一下眼界,没什么不好的。”
景川侯夫人也便不好再说什么了,只是把厨娘、侍卫、丫环、小厮、还有带的被褥起居之物,足足装了两船。景川侯一声令下,起居之物一样都没叫带,把人手带齐,银子带足便是。把景川侯夫人气的,在婆婆跟前抱怨半晌,李老夫人笑,“好,待他回来,我非打他一顿给你出气不可。”
景川侯夫人知道婆婆在说笑,自己也笑了,“我也不是溺爱孩子,这些都是孩子平时用的。”
李老夫人道,“以前我就想,怎么咱家这么与秦家有缘法呢。如今看来,阿镜与阿凤的缘法自不必说,你与秦太太这对亲家母之间,便颇有相似之处啊。”
景川侯夫人平日里很有些看不起秦太太盐商太太的身份,好在,现在秦凤仪中了探花,景川侯夫人的态度也好多了。她知婆婆这话,并不是拿她二人的身份做比较,而是说她太过宠爱孩子了。景川侯夫人辩一句,“这不是孩子们还小么。”
“转眼也是要娶媳妇的大小伙子了。”李老夫人道,“阿镜这亲事定了,咱们玉洁的亲事,两家也是早看好的,只是阿镜是长姐,先时阿镜亲事未定,不好先定玉洁的。今正该把玉洁的亲定也定下来,待阿镜成亲后,再放一年,咱家玉洁也该成亲了。”
景川侯夫人的注意力立刻被婆婆转移了,说到亲闺女的亲事,景川侯夫人更是眉飞色舞,二闺女定的是桓国公家的孩子,论出身,比秦凤仪这刚刚扒到官宦之家门槛的强百倍。景川侯夫人笑道,“老太太说的是,近些天,我也正想着这事呢。玉洁这亲事定了,就该说阿钦的亲事了。”
于是,婆媳俩便商量起孩子们的终身大事来,景川侯夫人也将两个儿子未带足行礼的事搁脑袋后头去了。
秦凤仪此时却是正对着二小舅子喘气,他竟然不知道,二小舅子还是个道学!
你说把秦凤仪气的,他叫了媳妇与他一道去扬州,不就是为了俩人在一处么。结果,这杀千刀的二小舅子,白天还算识趣,可一到晚上,就跟个门神似的,秦凤仪要过去与自家媳妇说说话都不能。二小舅子让他有话憋白天说,秦凤仪气道,“那我就憋死了!”
“那你憋死好了!”
听听,这是小舅子该说的话么?
把秦凤仪气得,都想半宿把李钦扔河里喂了鱼。
李钦还就秦凤仪不守规矩的事找秦老爷告过状,秦老爷只得跟儿子说,“你有话就搁白天说,别大晚上的去你媳妇舱里。”
“我自己媳妇,我还不能看了!”
“这不是还没娶么,待娶了阿镜过门,你愿意怎么看怎么看。”秦老爷柔声哄着儿子,“有小舅爷在,这事儿听小舅爷的,没错。”
秦凤仪憋一肚子气,拿出他岳父对付他的法子来,晚上见不着媳妇就找二小舅子下棋,别看景川侯在棋道上正克秦凤仪,秦凤仪在棋道上则是正克李钦,李钦只见输不见赢,气得一宿能失眠半宿,天天俩黑眼圈挂着,念书更没效率了。他们出门时,景川侯把俩儿子的功课都交给这“京城第一的好女婿”负责了。李钦念书念不动,没少被秦凤仪言语打击,还说什么,“我堂堂探花郎,教你这种笨蛋,真是浪费时间”还有“你这是人脑袋,还是黄鱼脑袋”啥的,总之,李钦打念书起都没听过一句的难听话,这回算是一次性补全了。
李锋见平日里有说有笑的大姐夫当起夫子时如此可怕,简直是拼了小命的念书,一时倒是突飞猛进。
第103章 晋王之乱
秦凤仪不喜李钦; 也不只是李钦道学的原因。要只是道学,秦凤仪顶多说他是个酸文假醋假正经,秦凤仪很不喜李钦待罗朋的态度; 秦凤仪私下与李镜道; “阿锋性子就好; 你看看阿钦,眼睛长头顶上,对罗大哥爱搭不理的。”
说爱搭不理都是客气; 其实,李钦根本没拿正眼看过罗朋。
李镜手里摩挲着一枚玉石棋子; 道; “二弟的性子,一向傲气。”
“他傲气个鸟啊傲气; 他以为自己是侯府公子; 就瞧不起人罢了。”秦凤仪端起今年的新茶吃了两口,道; “他傲气,不过是仗着岳父; 还以为别人是敬他呢; 那是敬他爹呢。成天一幅蠢样,我都懒得说他。”
李镜道,“他年纪尚小,待过两年大些,知道些人情世故; 也便能好些的。”
秦凤仪悄悄道,“说来,二小舅子倒是与陈舅舅有些相似?”
“这叫什么话?”
秦凤仪道,“那天咱们定亲,我见着陈舅舅了。先时我一直想,咱们这些年,我虽来京城来得少些,每年也要过来一两个月的,怎么就没见过陈舅舅呢。后来我仔细想了想,其实是见过一回的。那是我中秀才后的第二年,我过来,有一回我进门,陈舅舅出门,我俩走了个正对,他就像二小舅子这般,没拿正色看我。可咱们定亲那天,陈舅舅拉着我说了好久的话,你不知道他说的那些个陈辞滥调、知乎者也,师傅教我这些年也没说过那等长篇大论。”
秦凤仪最后还说一句,“我这样说,你不生气吧?”
“这有什么好生气的,原也是实话。”李镜道,“要不,有父亲在朝中,舅舅这把年纪,竟然只做到员外郎的位子。倘一味迂腐,倒也没什么,偏还有些个小心眼。你不晓得,好笑的事多着呢,母亲去的早,大哥后来议亲,我那舅妈竟想让大哥娶舅家表姐。”
“这也不算稀奇,一则亲上作亲,二则大哥是侯府嫡长子,再加上大哥一表人才,哪个丈母娘不喜欢啊。不要说亲舅妈了,你看襄永侯世子夫人,家里做样大哥爱吃的菜,都要打发人给大哥送过来。”秦凤仪与大舅兄一向关系好,问媳妇,“大哥也不是势利人,这事没成,想是别有原因。”
“是父亲不乐意。”李镜道,“要是表姐有过人的人才,亲事不是不能考虑,可表姐资质平平,只是寻常大家闺秀,而且,大哥待表姐只是表兄妹的情分,并没有再进一步的意思。再者,大哥以后是要请封世子的,虽不求岳家如何显赫,也不好平庸太过,便定了现在的嫂子。”
秦凤仪一向粗心,这回也不知怎的灵光一闪,严肃脸问媳妇,“那陈舅舅家打大哥的主意未成,有没有打过你的主意?”
李镜笑道,“胡说什么呢。”
“你可别想糊弄我,快与我说
“我的亲事又不由舅家做主,舅妈倒是提过一两句,祖母就回绝了。”
秦凤仪哼哼两声,“亏得祖母明白!”觉着妻子这舅家十分够呛,秦凤仪复又好奇起来,“
“我外祖父官至内阁首辅,我家也是侯爵之家,门当户对。”
“唉哟,失敬失敬。”秦凤仪更不明白了,“外祖父的风采我是没见过,可你看我师傅,也是在内阁干过的。方家现在何等兴旺,怎么陈舅舅家就这样儿了。”陈舅舅哪里有首辅公子的风范啊。
李镜叹道,“这就要从先帝时的晋王之乱说起,先帝曾有两位皇后,第一位是元配徐皇后,第二位是继室卓皇后,徐皇后生下大皇子后就过逝了,大皇子便是由徐皇后抚养长大的,原本,徐皇后也是多年无子,可后来,卓皇后生了亲生的七皇子。七皇子便是后来的晋王。说来都是皇位之争,大皇子既长且嫡,册为太子。七皇子按理也是嫡出,只是,他的母亲是继后,而且,他为弟,大皇子为兄。倘晋王才干不足也便罢了,偏生,晋王精明强干,极得先帝喜欢。而大皇子,并无过错。晋王到底是因何谋反,如今是众说纷纭。但在先帝北巡之时,晋王为谋帝位,引北蛮人入境,帝驾连带着太子重臣宗室,就是晋王自己,都死在了北蛮人的手里。那一败,倘不是平郡王力挽狂澜,国朝能不能得保,都得两说。”
秦凤仪就更不明白了,“你既说晋王精明强干,如何就干得出这引狼入室之事。”
“这谁知道呢。”李镜道,“皇位之争,不争则已,一旦争了,便是不死不休啊。这人能做出什么事来,谁也不能预料。你想想,那些祸国秧民的,哪个不是一等一的聪明人。可有时,聪明做出的事,还不如那些笨人呢。”
秦凤仪想了想,道,“那太后娘娘和陛下是怎么逃得性命的?”
“真是各人有各人的运道,当时,先帝、太子、晋王,还有许多宗室身死,陛下当初是留在京城主持政务的皇子,并未随驾。当时北蛮兵马之强,连夺数城,陕甘皆落于北蛮人之手,陛下临危受命,受百官推举登上帝位,不得不与北蛮人重划边境,雁门西北,归北蛮所有,雁门以东,方是我朝疆域。当年差耻,父亲他们这一干子重臣都是晓得的。还是陛下励精图治,登基十年之后,方以平郡王为帅,三年血战,夺回陕甘二地,以血前耻。”
秦凤仪这一向只关心自己小日子的都听得心潮澎湃,他道,“唉哟,先时我就觉着,皇帝老爷不似凡人,他可真厉害啊。”
“是啊,陛下文治武功都有圣君之相。”李镜道,“平家,便是因陕甘之功得以封王。你问我外祖家如今为何至此,我外祖父与大舅舅死在晋王之乱中,二舅舅又在先时陕甘之战时战死。三个舅舅,最能干的就是大舅舅和二舅舅,如今这个,是小舅。”
秦凤仪不由叹气,与李镜道,“这世道就是这样,越是能干的人反而死的越早。”又问,“两个舅舅没留下后人么?”
“苍天不佑,大舅舅身后原有个小表哥的,养到十六上,媳妇还没娶,就一病死了。”李镜道,“我母亲又是个想不开的,生了我之后,没两年也病死了。偌大家族,说完就完了。”
秦凤仪安慰媳妇,“陈舅舅虽然人才一般,表哥表弟的,好吧,要是表哥表弟好,说不得也轮不到我了。”
“你又说这不着边际的话了。”
“本来就是,要是他们好了,还不近水楼台先得月啊。”秦凤仪还酸溜溜了一回,他到底是个好心的,道,“其实,这也不必急,一个家族,总是兴衰更迭的,说不得什么时候就出一不得了的人才呢。就像我家一样,我爹小时候,险没要了饭。后来,我爹置起这偌大家业,人哪儿想得到呢。以前我小时候,我还以为我就纨绔一辈子呢?结果,我竟然做探花了!这更是人想不到的。你看,我还娶了你这么个好媳妇,以后咱们生他一屋子儿子,咱家便兴旺起来了。陈舅舅家也是一样的。”
就陈舅舅那做人的本领,李镜对舅家本也感情不深,闻言一笑,“你说的是。”
秦凤仪道,“岳父也是因陕甘之功,爵位升为世袭之位吧?”
“是啊。”李镜道,“听祖母说,我祖父,还有一个在禁卫军当差的叔叔,也都是死在晋王之乱。不然,怎么我家没有同支的叔伯辈呢。”
秦凤仪不由感慨道,“说来,人人都羡慕为官做宰,可想想,为官作宰风险也大啊。像我们小老百姓,天大的事无非就是没银子使了,被人欺负啥的,像这些大官,真是说没命就没命啊!”秦凤仪由衷道,“媳妇,这做官的风险可真大啊!”
李镜没好气,“在家混吃等死风险不大,那样活着跟死了有什么差别?”
“当然有差别了,活着能跟死了一样?”秦凤仪斜睨媳妇一眼,道,“我觉着,我以前就混吃等死的,你是不是以前特瞧不起我啊。”
李镜唇角一勾,笑道,“要别人那样,我自是瞧不起的。你不一样。”
“是吧?”秦凤仪美滋滋的想,媳妇一早就看出我与众不同来啦。
李镜道,“你生得好,就是一辈子混吃等死我也喜欢。”
秦凤仪正色道,“媳妇,你不能总这么肤浅了。我以前只有美貌,你喜欢我美貌也就罢了。我现在都是探花了,你就不喜欢我的才智吗?”
李镜心说:你有个屁才智啊!
李镜不答,秦凤仪还不肯放她,死活缠着李镜问,李镜道,“你这自诩才智不凡的,怎么没看出罗大哥似有心事来?”
“罗大哥有心事?”
“我看他眉间郁郁,怕是心里有什么事呢。”
秦凤仪一向与罗朋交好,闻言棋也不下了,起身道,“那我过去瞧瞧罗大哥,哎,他什么都好,只是运道不大好。”
秦凤仪找到罗朋时,罗朋正在船头吹河风,四月河风,清凉正好,带着水腥味儿的河风卷过罗朋刚毅的五官,秦凤仪一双大桃花眼直盯着罗朋不得不回过头瞧他,也没瞧出罗大哥到底是有没有心事来。但秦凤仪虽然眼力不似李镜,他与罗朋自幼交情,有什么事,他一问,罗朋大都不瞒他。今秦凤仪相询,罗朋果然是有事的。
秦凤仪一向听着罗大哥的心事,一面暗道,果然是我媳妇的眼力啊~又想着,虽则自己中了探花,但才智上还是略逊媳妇一二哒~
第104章 人生观和择偶观
罗朋会同秦凤仪商量这事是因为; 这事是秦凤仪给他出的主意。就是罗朋在家不甚得意之事,他那嫡母,先时先时死活生不出来; 只好叫丫环来生了。结果; 丫环生了罗朋; 嫡母突然就开了怀,接二连三的嫡子嫡女都出来了。倘是个宽厚的嫡子,得说自己这是给庶长子旺的; 偏生罗朋运道不好,遇到个小鼻子小眼睛的嫡母。倘罗朋完全就是个废物; 或者像秦凤仪小时候那样纨绔也行; 偏生罗朋在生意上一点就通,能干的了不得。
这可真不是一般的招嫡母的眼; 简直就是嫡母眼里的一粒砂啊; 要是不把这粒砂剔出去,简直是时时刻刻的煎磨。
有这么个嫡母; 生母又早早去逝,这自来; 有后娘便有后爹。
在秦凤仪看来; 嫡母也不是亲娘,自然也算后娘一类。
最可恨的是,这嫡母还能罗朋定了桩很不得体的亲事,当时秦凤仪就给罗朋出主意,让罗朋从家里出来单过; 但,这主意是三年前出的了,罗朋此时与秦凤仪道,“我想好了,还是自家里分出来过。家里的产业,我一概不要。”
秦凤仪仔细想了想,才想起罗朋说的是什么分家的事。秦凤仪不可思议道,“我好几年前就给你出的这主意,你现下才拿定主意啊,你可真能拖拉。”
罗朋道,“现下父母尚在,分家就是大逆不道,我焉能不慎重呢。”
“这有什么大逆不道的,家里后娘后爹,日子不好过,自然要分家的。”秦凤仪理所当然的模样,根本不想这年头父母健在,倘有儿子要分家,官府知晓是要挨板子的。便是罗朋要分家,也只是在家族内部的分家,他爹和嫡母都活着,他可不敢直接写出财产分割书上官府落大印的分家。不过,对于罗朋这事,秦凤仪是一百个支持的。
秦凤仪还问,“那分家后,罗大哥你想干哪一行?”
罗朋道,“我想着先各地走走,这做生意,无非是南来北往,南货北运,北货南销,货品有了流通,利就有了。”
秦凤仪道,“你要不是做盐业,你也知道,我跟我爹这次回家,就是想把盐引卖了。以后我做官,家里不好这样大张罗生意了。”
罗朋知道秦凤仪好意,盐引利也大,罗朋笑,“我既不打算再做争这份家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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