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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马邪医,你就从了吧!-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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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郑重地点点头,然后他便乖乖地坐在那里,双手支在桌上,捧着脑袋,看着我和言悔吃饭。
这厢的言悔轻声道:“你可真待见他,也不见你这般哄过我。”
如此唐突,害得我差点噎住,言悔需要人哄吗,需要吗?五年不见,这小子傲娇了不少呀。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我靠过去,贴着他的耳朵说:“万华得了痴傻症,当然要多照顾点,你啊,也别欺负人家。”
我将声音压得极低,怕王万华听了去会多想,他虽然人傻,听见别人说他得了什么病,还是会生大气的,上次就闷闷不乐地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吃不喝了好几天。
言悔听我这般一说,放下碗筷,对王万华道:“手递给我。”
“干嘛?”王万华顿时戒备性地缩回手,我估摸着他一定很不喜欢言悔,所以语气相当不客气。
默默地嚼着饭菜,我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旁观。言悔叩着桌面,漠然地说:“我是大夫,瞧瞧你是不是奇骨天才。”
一个没忍住,我不禁放肆地大笑了几声,奇骨天才?言悔是在很正经的搞笑吗?
【作者题外话】:言大夫OS:她身边多了个男人,她还哄他,好气==
万华OS:介是个坏男人,玫姐你肿么能说他是最好的TAT
玫姐OS:这肉真好吃>U<
☆、第14章 言大夫的医馆
要说这话呢,倒是唬不住我,不过……听他这么一说,王万华却是搬着小板凳就凑近了言悔,一撩袖子,伸出手说:“是吗是吗?我求玫姐教我功夫好久了,她都不同意,还说我体质弱,你快给看看,告诉她,我身体很棒的。”
我扯着嘴角想,这是演的哪一出。
言悔伸出修长的手指,搭在王万华的脉上,眯眼摸了一会儿,便收回了手。
王万华盯着他,连着问:“怎么样怎么样?”
“恩……我看走眼了,你不过一介凡人。”言悔有板有眼地说道,拿起碗筷,继续吃饭,似乎想起了什么,他朝王万华又补了一句:“而且,你的体质确实很弱。”
然后,我得以瞧见王万华的表情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十分沮丧,他又慢慢抬着板凳,缩了回去,我正要说几句缓和一下这小子阴郁的心情,言悔转头对我小声说了几句。
“他这病,难治。”
我扭头看他,原来他是怕说得直白伤了王万华,才故意那么讲话,好帮王万华诊看诊看,想的还真周到。
咬着筷子,瞧着王万华,我也轻声回道:“世俗险恶,其实,他现在这样,也蛮好。”
言悔看着我,久久不说话,也无动作,我想了想,凑过去问:“诶,阿悔,当初我是不想教他,才骗他说的那些话,他是真的体质很弱吗?”
言悔眉间轻挑,道:“壮得跟头牛似的。”
我了然地点点头,原来如此,言悔果然想的很周到。
晚些时候,阿琴阿棋过来好说歹说的将王万华请回了家,屋里总算是清净了。我站在言悔身旁,踮着脚跳了几下,不满地想,长那么高干嘛的。
话说回来,我俩的久别重逢还真是平淡,收拾好碗筷,我坐我的秋千,他弄他的草药,再无其他交流。夜深了,我们便各回了房间睡觉。
躺在床上,我却没什么睡意,还带着点辗转反侧,大概是兴奋好久没有和活人一起相处了,额,没有和言悔一起相处了。想着言悔就在我隔壁那屋里,心里只有两个字,真好。
突然,我听见言悔那方的门开了,他的脚步放的极轻,正逐渐靠近我的房间,接着,我的门咔嗒一声,被推开散进了一面月光,
这时我下意识的闭上眼装睡,想看看他要玩个什么花样出来。四下寂静,我觉得这小子一定在死死地盯着我,导致我全身发麻,有一股想要宰人的冲动。
正当我要有所动作的时候,耳边有热气袭来,落下言悔的一句:“洛玫,我回来了。”
然后脚步声远了,门被轻轻合上,我慢慢睁开眼,望着周遭的一片漆黑,若有所思。言悔,第一次呼我的全名,原来,我的名字,从他的嘴里念出来,是长这样的,还是蛮好听的嘛。
转念一想,我不禁心里暗骂,臭小子,没大没小的,居然不叫我姐。恩,似乎忘记了自己才是最小的那一个。
结果,这么想着想着,我竟然睡着了。
接下来的一个月,言悔都是一早就出了门,然后很晚才回来。我问他干什么去了,他却只是答:“过不久你就会知道了。”
望着某人又一次渐渐隐没于晨辉中的身影,我荡着秋千想,言悔此次回来,还真是变了不少。比如前几天晚间,我以为他唤我全名是临时起意,不想之后,他便再也不改口了。再者,言悔以前虽说不常笑,但偶尔还是会有那么昙花一现的,现如今,却是现都没得现了。
真是没意思。
一天,我由于前晚上出任务太累,日上三竿,也没能从床上爬起来,言悔不知是怎么了,非要把我叫醒,拖我出门。
眼睛都懒得睁开一下的我,直接一巴掌把他按在我脑袋上的手拍开。后者见强制唤醒无效,索性站在我床边,淡淡地说:“你不是想知道我这些时日都干嘛去了吗?”
我蒙着被子听,神思不太清醒,便应付性地嗯了一声。
“想知道就起来。”
又嗯了一声。
“谁不起来谁小狗。”
“恩……恩?”猛然觉察出有哪里不太对劲,我皱着眉想了一番,顿时炸了。一个翻身下床,抓起带着剑鞘的佩剑就指着他,嚷嚷道:“谁小狗,我起来了。”
言悔看着衣衫不整的我,眼神慢慢游移,看向了门外,他一面转身走开,一面说:“收拾好出门,我带你去看个东西。”
待我收整好自己,他便领着我去了城里,然后驻足在某一间新开的医馆外。
我不满地叉着腰,对他说:“阿悔,我又没生病,你带我来医馆干嘛?”
他示意我跟着他进到医馆里去,我翻了个白眼,默默跟上,被带着在医馆里晃悠了一圈,走过门面,踏过庭院,经过灶屋,看过卧房。
“怎么样,还行吗?”他问道。
“还不错。”我实诚地应了他一句,眼睛依旧打量着这里。真是奇怪,怎么有好多东西都是按我的喜好布置的。
医馆啊,依稀记得言悔是学过医术的,莫非有什么联系,恍然大悟之下,我扯着他的袖子说:“阿悔,你以后在这里当学徒么?”
他看向我的目光似乎停滞了一瞬,然后也不吭声,只默默地寻了个藤椅随意坐下。医馆里的一个小厮跑过来给他满上了一杯茶,并招待道:“老板,这是新买的茶叶,您尝尝。”
仿佛有一道雷劈过我的头顶,我怔愣了一会儿,愤愤地说:“好家伙,你什么时候瞒着我开了家医馆了。”
饮过茶放下杯子,言悔答道:“就这一个月。”
原来他近来早出晚归竟是为了这般。言悔说以后就住在医馆里了,我觉得住城里也蛮不错,便同意了,一个激动就跑了回去收东西搬新家。
不过,我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却就是想不起来。
待我打开床下的暗格,发现私房钱少了大半之后,不禁风中凌乱了,也终于知道是哪里不对劲了。我气冲冲地跑回医馆质问言悔:“阿悔,你哪儿来的钱开医馆?”
☆、第15章 听墙脚
言悔脸不红心不跳地应对着东窗事发,十分洒脱地说:“你的私房钱。”
噌的一声,我直接拔出剑指向了他的脖子:“臭小子,说,你怎么知道我私房钱在哪里的。”
此话一问完,我就郁闷了,犹记得是上次将死之际我自己告诉他的,一咬牙,我换言道:“你竟敢不经我同意,动我的钱,活腻歪了你,信不信我宰了你。”
他一手抚上我的长剑,气定神闲地说:“先欠着,赚了钱还你两倍。”
听着好像很是划算,一番二嘛,我便收回了剑,却仍是没好气地瞪着他,不得了了,这小子越发的放肆,真是无法无天了。
在我搬进医馆的隔天,言大夫手下的几个小厮便怯怯地靠近我,我则倚在藤椅上悠哉地吃着酥饼。
其中一个我认识,叫……叫夏想。啧,这爹娘也是有意思,取个啥名不好。非要叫个瞎想。
但事实证明,这家伙确实爱瞎想。
在其他人怂恿下,夏想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上前一步对我问道:“那个……请请请问……”
我瞧他哆哆嗦嗦地就是问不出个所以然,看着急人得很,一抹嘴,直接回呛道:“站直了,好好问。”
兴许是我不小心目露凶光,不仅是夏想,连站的稍远些的小厮们都一瞬站直了腰。
夏想被我震的顿了顿,随即一口气说道:“请问你是老板的什么人?”后面的小厮暗暗扶额,不是让直接问是不是老板娘吗,这个蠢货。
我闻言哦了一声,冷着笑淡淡回:“我啊,是你们老板的债主。”
瞧他们一脸不解的样子,我没好气地补充道:“这么说吧,这开医馆的钱,是你们老板借我的,以后要双倍还的。”
原来是放贷的债主。
小厮们恍然之后,连忙对我作揖:“大大……大老板好。”
大老板?
真不好听,我提起剑鞘顺着他们的脑袋挨个儿敲过去,而后环手抱胸道:“叫什么大老板,上道点,叫玫姐。”
被暴击的小厮们齐刷刷地摸着头,连连改口:“玫姐好!”
我一边嘚瑟着,一边想,我怎么总是教人叫我玫姐,最开始是言悔,最近的便是眼前这群小厮。
这算是什么事啊。
后来这些小厮们对我是毕恭毕敬的,除了一根筋的夏想,旁的连跟我多说一句话,都吓得不行。
……
言悔的医馆正式开张之后,头一个月还比较冷清,而后便有许多病人前来看病,想是他的医术得到认可了。
虽说搬了新家,但木屋那边我偶尔还是会回去几次的,城中喧嚣,毕竟是比不上郊外的安静怡然。
这日,无聊的我正给小厮打下手,看着炉上的药罐,言悔走过来,忽然拿走了我手中的蒲扇,我不满地喊道:“我还没捣乱,你捣什么乱呢真是。”
他沉默了良久,又一次开口:“洛玫,退帮吧。”
我当然再一次的不干了,早前程妖就说了,退帮是要赔一大笔违约金的,我心疼啊。
于是言悔就说着要帮我付这一笔钱。
一把抢回扑扇,顺便敲了一下他的脑袋,我振振有词道:“我可是你的债主,你的钱,就是我的钱,甭肖想花我的钱。”
此事不了了之。
不过,有了言悔当大夫挣钱,我便也不怎么接任务拼死拼活了,倒真当起了一个清闲自在的长老来。当然我也不是就这么赖着言悔吃白饭,偶尔还是可以当个保镖使使的,前几次有言悔的同行来砸场子,我长剑一提,就把他们打趴下了。
言悔坐在旁一边喝茶一边说着,医馆见血,生意会冷淡。
我这才忍住没有下杀手,放任他们狼狈地跑掉了。夏想抓着根扫帚溜到我身后,贼贼地说:“玫姐,你好厉害啊。”
我一挑眉,也没应他,却是下意识地看向了言悔,一副姐就是这么厉害的表情。
后者显然理解错了,对我一点头,道:“做得很好。”
……不是求夸奖啊。
我又不是真的保镖,干嘛像对小厮一样的应付我。我哼着声歪了下头,斜着眼便看见夏想凑近的亮闪闪的黝黑眼睛,心中不禁更怒了。
“看什么看,干活去!”
夏想被我吼得一脸无辜,拿着扫帚,默默扫地去了。
……
有了我的威慑力,一时也没谁再敢上门挑衅,用过晚餐后,我便撒手跑去了青黛那儿。
哈,人家不教,我是可以偷学的嘛。
说起来,青黛还是烟花巷上一次被选出来的花仙,那门槛可高着呢,只卖艺不卖身,但奈何魅力大,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男人,哪一个不是心甘情愿捧着金子凑到她脚边。
青黛还说过,她是不会委身于任何一个男人的。
所以当我打着偷学的旗号去听墙脚,却听见……男女欢好之音的时候,我不禁懵圈了,青黛她,是和谁?
虽然好奇,但我总觉得,有点莫名的尴尬,别说戳开窗纸去看个究竟了,我一回神,便堵着耳朵悄悄溜远了些。
但终归是心下作祟,我也没完全离开,坐在门口右边的石狮子头上,就那么干等着。
要说这么一等倒也没个时候,直到青黛身边的丫鬟出门的时候瞧见我,无心地招待了一声,我猜出个大概,这才摸了摸鼻子,踏进青黛的阁楼。
结果进了闺房,除了正在换衣裳的青黛,便没瞧见旁人了。
奇了怪了,我就守在门口,怎么能没抓着人呢。
再转念一想,我不禁鄙视了自己一下,除了前门,还有后门呢,那人指定是从后门溜了,鬼鬼祟祟,偷偷摸摸,一定有古怪。
见我滴溜着眼睛四处瞧不停,青黛将我拉过去坐下,说:“一进门,你就瞧什么呢,可是看上我房里哪样东西了?”
我摇着头,然后装模作样地掐指一算,断言道:“有个男人来过这儿。”
她的脸色顿时一变,足足停滞了好几瞬,方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抿着嘴转过了头。聪慧如青黛,又怎会信我是空口白话,下一刻就回问我:“你都看见了?”
【作者题外话】:有人喜欢看我写的东西,我觉得挺好的,谢谢捧场~~
☆、第16章 招女工
看?
此般香艳的事虽不是初闻,倒是真真没眼儿看的,一来我没多大兴趣,二来,我总记得言悔说,这是要长针眼的。
看不得看不得。
于是我连忙摆手:“不不,我没看,我,我就是不小心听见了点动静。”
只听一声叹息后,青黛才回过身,握着我的手,轻声道:“玫姐,他是我这辈子最爱的男人,你别问,也别告诉旁人,好吗?”
也不知怎的,这句话轻轻柔柔,如魔音灌耳,瞬间扯住了我的大脑。而大脑无法思考的我,自然也说不出什么话来,点下头后,三言两语地就被青黛给打发了。
待我回了医馆,小厮们早已休息。言悔坐在柜台那儿,燃着几根蜡烛,在光影下翻着书。见我木木地进了门,他便起身走来对着我的头一拍,唤回了游移中的魂儿。
我的头则嗡嗡一响,目光霎时清明,好家伙,青黛那女人居然对我用了媚术,也是怪我没有防备她,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被惑住了。
但我并不因此恼怒,在我听来,她说那句话时的语气不仅认真还带着几分乞求,真是太不像我素日里认识的那个青黛了。
唉,既然答应了不多问不外说,那就这样吧。
毕竟是她自己的私事。
不过,我隐隐想起了很久前青黛脸上的巴掌印来,现在,我大概能知道那是谁干的了。
唉,难道这丫头有受虐倾向不成?
“你这连着叹什么气呢?”言大夫皱着眉一直打量我,这么晚回来就算了,可怎么从进门起,就一副神游在外的模样,叫人担心。
我还沉浸在新一轮的思考中,闻言便回:“你说,爱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呢?”居然能爱成青黛那种懦弱隐忍的模样。
周遭久久的静默之后,我眨着眼抬头:“诶,阿悔你在这儿啊。”
不想言悔突然抬手抓着我的肩,俊脸微沉:“你爱上谁了?”
“阿悔,疼疼疼……”谁想到这人竟使了大力气,我没能挣脱开,只得连连哀嚎。
言悔却是继续逼问:“回答我的问题。”我真是……无语对青天,所幸这人还听得进话,松了些许手上的力,不然我真的要砍人了。
“我怎么会爱上谁,是青黛,不是我,你给姑奶奶撒手。”想起言悔近来的蹬鼻子上脸,我也恼了,手被制住了,自然是上脚了。
这小子的脚跟被我猝不及防地一勾,直接不稳倒了下去。他蹙着眉,反射性地抓着我的手又是一紧,竟将我也给带了下去。
砰地一声,言悔仰面砸在地上,我则正面撞进了他的怀里,还被他按住了头。
混蛋!
只是我还没来得及发作,就听见奇怪的声音自言悔的胸腔中传来,一下接着一下,怦怦怦的,仿佛比他砸在地上的声音还要有力。
这么听着听着,我竟然慢慢地平静了下来。
“阿悔?”
“嗯。”
“你今天发什么神经?”
“……你别说话。”
“我……唔嗯咿。”
混蛋!又按我的头。
阿悔你的胸很硬好不好,我快喘不过气了好不好!
忽然,从内堂里传来脚步声,缓慢无序,且愈发清晰。我浑身一震,怎么办,要是我这副被言大夫压制的怂样被看见了,以后还怎么立威,怎么混!
天晓得我挣扎间碰到了言悔哪里,他居然抽了口气撤了力,我当然是趁机从他的魔爪下逃脱,支起了上半身,却变成跨坐在他身上,两手还撑着他的胸膛。
不行不行,气势不够。
于是我改为一剑抵着他的脖颈,一手叉着腰。
这动作我向来做的行云流水,言悔也是向来的淡定无畏。
“老板,玫姐?你们这是?”夏想上完茅房,便听得大堂嘭的一声响,还以为是老板摔了什么东西,结果是被摔了啊。
这厢我还没想好怎么解释,那厮就接着说了:“我知道了,玫姐你是在讨债是不,别急啊,老板好吃好喝好住的待你,一定是会还你钱的。”
……
言悔咳了几声,被我瞪眼压了回去。
看着睡眼朦胧的夏想,我不禁放心了,这下可好糊弄了。
我假装犹豫了一下,而后收了剑,起了身,拍着夏想的肩,简单几句:“你说的在理,我就先回屋了。”
出了大堂,我也懒得收整一下被言悔揉的乱糟糟的发髻,就那么一溜烟儿地回了房。
言悔仍是没有急着起来,只无声无息地躺在冰冷的地上,还闭上了眼,夏想瞧着这心里便是一个咯噔。
“老板,老板?”
没有回应……
就在他打算扑倒在地,呼天喊地的时候。
言悔出了声:“滚去睡觉去。”
夏想又是一脸无辜,老板,是我救了你啊,你怎么能翻脸不认人呢你。不过,他还是识相地滚了。
空荡的大堂里,剩下言悔一个人,整颗心随着烛光在摇曳。
……
在医馆住的久了,我发现有那么点小问题存在,那就是这医馆里除了我,便再没别的姑娘了。
阳盛阴衰的,我便去找了言大夫,说明情况,想着多招几个女工平衡平衡呗。结果言大夫金口一开:“没那个必要。”
一众小厮倒很是赞同我的想法,难得地来找我谈话,说是让我去物色物色,先斩后奏。
啧。
我还用先斩后奏么,这事本就是我说了算,去问言悔也就是知会他一声。
于是,当天下午,我又去了地下市集。这次带路的小厮可会处事了,见了我便送上一坛女儿红,我单手拎着,打算回了医馆再喝。
也许是我得了酒太过兴奋,一时便将领路小厮的话忘在了脑后。
这个,人才市场在哪儿来着?
我踮着脚仰头看了一圈,先瞧见了四魂幡的骷髅旗。对了,招人的和找活儿的是在相反方向来着,念此,我一个转身,从人群中慢慢穿了过去。
这么一边挪着步,一边打量着周围,没走出多远,未到正儿八经的人才市场,我却是发现了地下市集买卖奴隶的黑手区。那些奴隶皆衣衫褴褛,十分散乱地蹲在地上,瘦削的手脚捆着铁链,颈上则挂着价码牌。
不过,其中一处倒不似别处散乱,这群奴隶紧凑地挤在一起,且多数看着都像是外邦人,再一瞧那些站在一旁趾高气扬又身着铠甲的军士,我心里有了推测。
战俘。
军营里总有那么几个有点来头的将领,打了胜仗,就会偷偷地派人从地牢里抓出一些无关痛痒的奴隶,放到地下集市来做买卖。
虽然我看不下去这种践踏人性的买卖,却也没有那么大的善心要解救这些萎靡不振的囚犯。
此般一想,就要快步离开。
突然之间,那蹲挤在一团的奴隶中,猛地窜出一个脏兮兮的女人来。凌乱的额发间,露出一双极其明亮的眸子,只紧盯着我的脸,几乎在下一刻,她便跪倒在地,死死地抓住了我的脚踝。
什么……情况?
☆、第17章 这个奴隶我要了
“救我,求你救我——”从她干裂的嘴唇中,不断地吐出这几个字。
随即便是一声惨叫,有军士骂咧着让她滚回去,一鞭子抽到了她的背上,见她不动,又是一鞭子挥来。
我不禁皱眉,却没有动作。
眼瞧着长鞭落在脚下女人的背上,她这次却咬住了嘴唇,只是闷声一抖。
背上的衣料裂开了些,淤青,烙痕,鞭迹,狰狞而恐怖地拉扯着皮肉。不知怎的,我想起言悔之前背后的伤痕来,心里似乎顿了一下。
而这么一顿,我便伸手抓住了军士再一次袭来的鞭尾。
“这个奴隶我要了!”
话音刚落,脚下的人便怔愣地松了手,看着我,就跟看一场梦似的,紧接着那明亮的眸子缓缓地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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