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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马邪医,你就从了吧!-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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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服气。
就是不服气。
微红的眼陡地挣出了血丝,程妙芙颤着唇,还想说些什么,但是我却不想听了。
一个字未出,她便哑了声。
瞪大的眸子则是低垂着,瞥向不知何时搁在了自己脖颈上的剑刃,寒光扎眼,程妙芙不自禁地吞了吞口水。
今日之前,哪怕是在猎场之中,我也从未在程妙芙的面前展露过身手,而她作为一个习武之人,只现下这一个身形的动作,总归是能看出些什么的。
程妙芙的心里满是骇然。
刚刚那一瞬。
无声无息。
从哪儿抽出的剑,何时朝自己袭过来的人,她半分都没能看见。
而程妙芙所知的能做到这般迅捷利落的人,只有程妖一个,可很明显的,眼前的这一个,竟是比程妖的动作还要高上一截。
怎么会呢。
不就是一个无所背景的孤女——
难以置信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某女仍是心存侥幸地挣扎了一番,却是被我的剑制得死死的,动弹不得。程妙芙傻了,在同我对上那么多面中,这是她头回儿觉得自己的傲气不堪一击。
要知道,小瞧过我的人可不止程妙芙一个,而当那些人意识过来的时候,往往都已折命在我的手上了。某女该庆幸,遇着的是现在的我,而不是从前的,那个嗜血如命的我。
不然,我这一剑,可就不仅仅是贴着她的肌肤而已。
言大夫适时唤了我一声。
我嗯了一声,并没有看他。
可即便没有多余的交流,我也明白他唤我的意思,而那简短一个字的回应,言大夫亦是听得出,我不会乱来的,倒是松了松抓着桌角的手指。
……
脚下动着步子,程妙芙被迫跟着后退,然后不可避免的,一屁股坐回了位置上。
此时站着的,唯我一人。
“我有必要提醒你。”握着剑柄微微一挪,抵着某女的剑刃,亦是随着在那脖颈上偏移了一下,冷意直蹿,“男人,是我的,你的命,也是我的。”
片刻前的不适早已被言大夫安抚。
理智地没有直接下死手,可这该警告的,一定要到位。
程妙芙因着我陡然高涨的气势,暂时给压制地蹦不出话来。听到我后面的那句话后,虽是想起了同我做下的那个赌约,可是,她又怎么可能愿赌服输。
毕竟是见过不少生死场面的人,被我这般拿剑抵着,程妙芙即便做不到十足的面不改色,倒也没有流露出过多的怯意,喉间微动,她后仰着头,强撑着笑了笑:“你怎么敢。”
怎么敢真的要她的命。
“有何不敢,你的暗卫,似乎一个也不在呢。”早就探过周遭动静的我,回以轻淡的一笑。
程妙芙霎时白了脸。
自己身边的暗卫都派去拖住程妖了,不然,她今天也没可能来此处,只是不想,面前这人不仅知道自己身边有暗卫相护,竟还洞察出四下无人。
强撑的淡定就这么塌下去一半。
我瞧着她变幻的脸色,冷言接着道:“如果你还想要这条命,我男人的主意,可是动不得的。”程妖既然想收了她的命,那我也会尽量留给他的。
只可惜某女对言大夫的心思,实在太过的执着。
被我这般威胁,程妙芙却是咬着牙道:“这里是仁王府,而我是魏国的郡主,若是你胆敢动我一根毫毛,害的,可是赵炎。”
相持间,她不是没有去看赵炎的反应,可上位的那个男人却是对眼前的一幕无动于衷,全然放任某女妄为的样子。
【作者题外话】:每次生病都是一个月的节奏
唉
☆、第188章 徘徊令
竟是深情至此吗。
程妙芙自知处于下风,便只能在口头上改变局势。
倒是聪明,懂得拿捏我的死穴了。
我确实不会允许自己的所为拖累言大夫,可我也不蠢,就算真的要对程妙芙做些什么,也不会是这个时间,这个地点。
瞥了一眼言大夫,算是先打个招呼。
淡着眸子,手上稍稍用力,某女白皙的脖颈便划了条浅浅的口子,红色渐渐地往外渗了出来。
有时候。
这种小伤口,反而更能使人疼痛。
针刺般的痛意蹿过程妙芙的颈部,那一双眼是猛地瞪到了最大,脸色且泛起苍白,红唇也微张着,却像是突然被塞了东西堵住,一时之间,愣是什么话也讲不出了。
要知道从小到大,她不是没有被伤过。
可是今日这浅浅的一道,竟是让她惊得差点魂飞。
居然真的敢!
对上她大睁着的眼,我轻哼着:“不好意思,手滑了一下。”
……
手滑?
程妙芙怎么可能相信这种荒谬的说辞,她笃定我是故意的,而我,也确实是故意的,至少让她明白,我并没有什么不敢的。
片刻的怔愣后,恼怒先于惧怕占据她的心头,程妙芙抖着声音朝我嚷:“你算个什么东西,居然敢伤我!”
到底是个自以为是的人。
被我弄了点小伤口,反是硬气得不行了。
不过既然她问了,那我就勉为其难地,回答一下。
“我算什么?小姑娘,没人告诉你,嚣张之前,得看看自己得罪的是什么人么?”
小姑娘……
程妙芙简直气得吐血。
可等将这句话细细地琢磨了一下后,她不禁开始动摇,莫说她嚣张,眼前这人明明比她还要嚣张,难不成,真有什么暗藏的身份吗,可她查过的,除了那凭运气得来的郡主名头,以及赵炎的垂爱,旁的,就没什么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程妙芙没忍住地问了一句,眼里仍是蹿着火气。
从某女睚眦的神色看,我大概猜得出她定是恨不得将我千刀万剐。掠下一眼后,我不过轻飘飘地答:“江湖中人,一个你拿捏不了的江湖中人。”
……
江湖中人?
难怪眼前的人如此放肆,原是在江湖上野惯的人。
程妙芙从被我抵住脖颈的那一瞬,便知小瞧了我的身手,但她虽承认自己的武艺不敌我,可说什么她拿捏不住人,这实在是夸大其词了。
不过既然是江湖中人,那自己方才用来威吓的那些话,自然是无为之功。
身处江湖,到底是应该用江湖的规矩来整治。
左右也是有法子的,眼下她就想到了一条,且恶着语气对我说:“江湖中人?那你可知徘徊令。”
额。
我不由得怔了一下。
这徘徊令吧,我确实知道。
江湖上的追杀令千千万万种,而徘徊令,是其中最为昂贵的一种,道上有言,徘徊令一出,绝无失手,不过,能发出这道令的,唯一家而已。
不巧,正是四魂幡。
作为如今的第一大帮,高手榜的前十名中,有一半都是四魂幡的顶级杀手,而执行徘徊令的人,也正是这些人,不然,怎么保证任务的万无一失。可身为稀有的顶级杀手,就算雇主有钱请,也要看人乐不乐意接。
一句话,除非双方达成一致,否则徘徊令不成立。
……
因着四魂幡名头过盛,且其总部又在魏国,所以非是江湖人的程妙芙知道这事儿也就不奇怪了。
可无论是她,还是程将军,都只道程妖是个游手好闲之辈,却不知其是四魂幡的人,还是帮里的大佬。
呵,如若是知晓了哪怕半点,程将军对程妖又怎会是那般冷淡的态度。
毕竟,四魂幡这条大腿,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抱上的。
而我这一怔,程妙芙虽是未曾料到,倒也是个机灵的,不甚优雅地往下一缩,她几个旋身,落在了离我一丈的地上。
下意识地捂上脖子,另一手则是去捞腰上的鞭子,无奈抓空,她才恍然今日并未将鞭子别在身上,只得空手摆出防范的架势。
因着我之前展露的一招,程妙芙即便是想收拾我,也不敢轻易地近身,可这没被剑抵着要害,终究是使她身心上都轻松了不少。
这人更以为我是起了畏惧之心才会留出空当,底气顿时来了几分。
但其实,我只是觉得听着分外亲切,故而才顿了一下而已,且察觉出她的动作后,也不过是放任其逃离我的钳制。
嗯,握着剑的手有点酸了。
垂下手,侧身重新对上,我仍有些疑惑,所以她提起徘徊令这茬儿,是几个意思呢?
可随即,我便哭笑不得了。
程妙芙竟是咽不下去被我拿剑划了道口子的怒气,说什么,哪怕是掷下千金,也要请来一枝玫的徘徊令,让我死得很难看,话落,还丢了我一个你怕不怕啊的傲气表情。
……
说实话。
某女能对一枝玫有所认识,好歹不是完全的无知,我应该感到一丝的欣慰,可她这样给自己挖坑,我是真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感觉犹如,当初江大力当着我的面儿辱骂于我。
只不过这回更为奇葩就是了。
言悔一直安静地围观着,哪怕是自家姑娘的剑刃染上了星点的血色,他也就皱了皱头而已。
可是当程妙芙吐出这么一串话来,言悔整个人都无语地僵了一瞬。
恍惚下,微妙的视野中,又忽地多上了一人。
……
程妖已是尽快的搞定了暗卫,为履行自己答应下的话,更是没来得及赴小白的约,反是来仁王府抓人了。
相熟的华总管前来迎候,他便也跳过了通传这一步,领着两个随从是直接进了门,孰不知当站在厅外朝里瞧见的,却是甚为诡异的一幕。
程妙芙摆着架势挡在门口,而里头另俩人则是有些发懵地盯着程妙芙看。
很寂然啊。
这是闹上了,还是没闹上?
☆、第189章 我还想听
程妖不解之下,再一看,某女的手上正握着亮眼的百仞君,程妙芙的颈上还凝着一道血痕,嗯,怕是闹上了,不过人还活着,那自己来得还算及时……
然而不等他开口说些什么,窝在衣服里的某鹿瞬时之间,便已经蹿了出去。没办法,这小家伙离不得人,便只得随身带着,不过小白,倒是挺喜欢它的。
我虽是晃着神,倒也瞥见了突然出现在程妙芙身后的程妖,可是没能招呼一声,就让一团白毛给砸上了胸口。
猝不及防地一退步,手再反射性地一抓,正好逮住某鹿的一条后腿。它被我拎起倒吊着,一边扑腾,一边呦呦地叫了几声,我才瞧清是这小家伙,单手将它抱在了身前。
结果就被热情地往脸上舔了一通。
湿漉漉。
一直稳着的言大夫顿时就坐不住了,自家姑娘的脸居然让人,哦不,让鹿给蹭了甜头了。
不能忍。
那厢,程妙芙被突然出现的程妖给搅了神,她没有想到,程妖竟会来得如此快,那些护着她的暗卫,居然这么没用。
这边,千影鹿让言悔给捞去了怀里,茫然了一下,紧接着便挣扎着想要蹿回我的身上,奈何言大夫不放手,也不曾去看它的金色大眼,除了呦呦叫,便还是呦呦叫。
至于我,抬袖擦去脸上的口水,又安抚地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算是止住了它的委屈。
要说这程妖来了,一句话,一个眼神,便能制住程妙芙,比我的剑可好使多了。
明面上,这人诌着是因千影鹿想念我,这才带着它登门拜访,不想家妹也在府上叨扰,真是来得凑巧。
瞧瞧某鹿对我的黏糊劲儿,他这倒也算是找了个勉强的理由。
紧接着他又随口一句,问我这执剑的架势,可是在同家妹切磋。
装傻也是够彻底。
我正琢磨着,要怎么学着程妖那假正经的样子同他说明,是该将程妙芙自甘为妾的事儿讽刺一通呢,还是把她要雇凶杀我的话给痛斥一遭呢。
不想言大夫把千影鹿往程妖怀里一扔,冷着张脸,是分外直接地说:“府上不欢迎两位,请回吧。”
怎么瞧都像是生了大气的样子。
随在程妖身后的两个侍从,并不是程妖的人,而是程将军安排给程妖使唤的人手。他们看着言大夫这样儿,当即猜出,定是自家小姐惹了是非,才会招致仁王的不爽快。
不过这才到就被下了逐客令,且那仁王未嫁娘手上还握着剑,委实剽悍的不行。
至于程妙芙颈上的伤口,因着所站的位置,他们并不能瞧见,只道是才针锋对上罢了。
程妙芙本还想借着我伤人的事大做文章,可惜来人是断不会站在她这方相帮的程妖,而言大夫又撂下了这样冷情的话来,一遍又一遍的,从重逢那一刻起,便一直对自己如此淡漠。
莫名认清了什么。
她突然觉得,自己今日来,就是个笑话,爱慕的那个人,任由她使了什么法子,都柴米不进。
什么权势。
什么自甘为妾。
人家都不稀罕的。
而我,本来也没觉得程妙芙有多么的可笑,偏偏这人非要说什么,让一枝玫来收拾我。
顿时滑稽了。
我这活得好好的,可没有想过要自刀的。
程妖也没打算多加逗留,毕竟他媳妇儿还等着他呢,故而有了言大夫这话,可正好方便了他。
应付地说下了几句体面的话,他便甩着袖子,让随从带着程妙芙离府了。后者的心是无可奈何地冷到了底,她没有挣扎,也没有看着言悔,却是不甘心地瞪上了我。
如果没有她。
程妙芙暗暗地在心里拉扯着这五个字。
至于某鹿,这呆了没一会儿,就又被带离,是发懵地勾着小脑袋,对着程妖一阵眨眼。
怎么就走了?
它都还没有和保护伞多亲亲,多抱抱呢。
然而等千影鹿反应过来这是不可逆的离开而开始有所挣扎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只剩哭唧唧。
……
清净下来的大厅。
言大夫的脸上哪里还有半点片刻前冷然的样子,他掏出块方巾,递给了我,且用眼神瞄着剑刃上丝丝点点的血迹,道:“擦擦。”
我哦了一声,接过来,一边拭着剑身,一边不正经地问:“伤了爱慕你的美人,心疼不?”
某人不答反笑。
“你笑什么?”我不大乐意地睨了他一眼,百仞君又好好地佩回了腰上。
一手仍是抓着方巾,空着的另一只却是被忽地握住,言大夫轻轻地拉了拉,莫名像是在撒娇?而那眼里,也有光点在闪烁着:“我还想听。”
?
完全不能懂他的意思,但总不能是还想听我问他一遍,心不心疼这事儿吧。
蹙眉对上言大夫发亮的眼睛,我的脸上,满是困惑。
“想听你说——我男人。”某人突然地低头,热气喷吐在我的耳际,像风在一圈一圈地缭绕,落下一张网,不偏不倚地将整颗心都罩住了。
噗通。
嘴一抿,牙齿瞬时咬住了下唇,视线亦是开始乱跑。
言大夫靠在我耳侧的脑袋并未急着抬起,反是支着耳朵在我跟前,似是真的要听我贴在那处,再仔仔细细地讲上一遍。
奇了怪。
我以前又不是没说过这样的字眼,怎么偏是在这个时候跟我黏呼上了,还靠这么近,这么近。
难耐之下,不经意地动了动手指,却是掐了某人一把。
一声轻嘶又钻进了耳里。
吞着口水,我有些慌乱地说:“干嘛要听这个,不害臊啊你。”
刻意拖长的一声嗯后,言大夫接着回:“就是突然觉得,这个听上去,占有欲超强的。”
……
说话就说话,后头那仨字突地扬起调子来算是怎么回事儿!
胸口的跳动愈发的快。
然而某人还要加上一把火,他又是拉了拉我的手,缓缓一语:“快说,我不看你的脸。”
救命。
太撩人了。
☆、第190章 线索
即便言大夫不看,大概也能想见我此刻的熟透程度吧,而脑内斗争了一下,我还是决定,说。
好歹没要求我说爱,就这点儿程度而已嘛,不怂。
虽是这般想,浑身仍是不自禁地绷紧,我舔了舔些许干涸的唇,闭着眼纠结了足有好一会儿,才很是羞耻地开了口:“我——男人。”
话落,我便又不小心地掐了某人一把。
言悔这回倒没有嘶上一声,说实话,他还以为自家姑娘会羞赧地推上自己一把,死咬着嘴也不肯说,结果……居然说了,还说得分外清楚。
明明是他撩的人。
此时此刻,却有种反被撩的感觉。
抬起头,便是红透的小脸,嗯,更撩了,想亲。
“唔?”
某人动了念头,是真的付之了行动,头一偏,便覆了上来,却也没敢深吻勾动邪火,只因这离成亲的日子越近,竟是越发地难以忍耐了。
我倒不知他的心思,只觉得自己怎么不再闪躲,反是人亲上来,就大胆地回啃了过去。
啧。
再不是纯洁的宝宝了么。
自以为修了某秘戏图,道行有所提升的时候,言大夫直起身来,盯着我,笑着回了一句:“嗯,我女人。”
……
暴击一万点。
才修的道行顿时回到解放前。
……
过了两日,柳夏让华总管同我打了声招呼,便离了王城,搜寻官关的事儿算是全都丢给了我,可没线索就是没线索,即便换了人主导,还是没能找出什么蛛丝马迹来。
而又过一日,按民俗,人离世的三日后,便该入殓了。
官关不在,置办这些事的,便是宫先生了。
之前的他,虽然满是白须,可人瞧着怎么也是精神的,却不想才过这短短几日,竟是像掏空了一切,十足的老态了。
而在入殓的当日,宫先生便在四方园撂了话,至此以后,再不讲书。
不少人可惜,可更多的,是敬佩老先生待挚友的那颗赤诚之心。
入殓的隔日便要出殡。
天未亮,我就出了府门,想着,替下落不明的官关送上一送,即便也起不了什么作用,结果这去早了,竟发现宫先生在灵堂前似是跪了一整宿的样子,扶他起来的时候,那腿都僵得伸不直了,人更是木然的。
从小到大,重要的人,我只失去过一个花婆婆。
那个时候即便内心还不够柔软,却还是会因为她的逝去而流泪,不过到底是年纪太轻,痛苦如宫先生这样,确实是谈不上的。
戴着纸菩萨面具,拿着白色的小三角旗随着队伍一起出殡,纸钱洒了一路,引魂曲也唱了一路。墓穴是早两天便看过风水掘好的地儿,看着那棺木入土,一层一层地被彻底盖了个严实,莫名有些沉重。
宫先生从头到尾地操持,待那坟丘堆成后,他又一次地跪下了,手上且抓过一把一把的纸扎,往墓前的火盆里丢去。
对于没能完成挚友遗愿这件事,宫先生觉得愧疚,一番喃语后,映着火光的老泪是止不住地钻出眼眶。出殡过后,老人家也不要人陪着,不过落下一个萧瑟的背影,渐渐远去。
……
这一幕,让人难受,亦是让有些人难安。
随意寻了个角落,褪去罩在衣衫外一应的发白服饰,我立刻去了一趟四方园。
方才的丧礼上,透过面具上的两个眼洞,我下意识地打量着周围,竟是发现搁一旁凑热闹的群众中有一人,神色是尤其的不对劲,再一瞬,又见他抬手放在了眉骨之间,遮住了自个儿的视野,外露的唇角且下垂着,后头更是先行离开,走得分外仓促。
现下但凡有点线索都不可放过。
更何况一个行径诡异的人。
而之所以没有第一时间去将人给揪出来,一是不便干扰丧礼的流程,二则是因着,此人我认识,且不止我,柳夏,官老,亦或是宫先生,他们也都是认识的。
踏进四方园,进了柳夏常在的那间厢房,江管事撇下手上的事,便来迎候我这个长老。
站在房中,我见着人,二话不说就先给捆上了。
江管事被迫地背过手,也不挣扎,而是发愣地问我:“长老,你这是——”
“官关失踪的事儿,你是否知情。”打断他的困惑,我已开门见山地问出了口。方才让我生疑的那个人,正是四方园的江管事,算定他会在此处,我便寻了来,而他自投罗网,我也就顺手绑了。
结果被我这么唐突地一问,江管事整个人都僵住了。
有没有问题,顿时更加了然了。
我站在他身前,一双眸子泛起了寒意:“看来,你确实知道点什么。”
因着江管事素来优良的人品,我倒是不怎么怀疑他便是做下那档子龌蹉事儿的人,不过,事无绝对,人也不尽如我的所知。
究竟如何,还得听他讲。
江管事微扬下巴,嘴角亦如之前所见的那样下垂着,目光更是不敢同我对上,一阵儿地眨动。
“我,我……”好不容易听到他的声音,却是分外纠结地卡在这个单字,怎么也说不下去。
这是在犹豫什么?
……
江管事没想过我会找上他,而这一被质问,挣扎了足足几日的心,忽的就绷不住了,到底是敌不过那份难安。
闭上眼叹了口气,他终是摇着头说:“兜里,右手的袖兜里。”
这人被我绑着,自然动不得,我不大明白地绕到他身后,松了些许的绳索,然后往那袖兜里探了探,手指似是被什么轻戳了一下,捻着东西出来,我眯着眼一看,是一只耳坠,嵌着普通的玉石,很是朴素。
等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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