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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娇颜-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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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王府离皇城不远,不到片刻,马停住,城门外没有守卫,也没有看见左森,更没有看见自己准备好的人马,四周安安静静的,静得有些不寻常。

李禄看向一直跟着自己的黑衣男子:“人呢”

黑衣男子道:“想那左森王子应当不识路,兴许是跑错了地方。”

李禄忽看到眼前人唇边扯出了意义不明的微笑,他心中一惊,挪身,可为时已晚,暗处有众多人上前,漆黑的四周亮起了火把,他看清了,是羽林郎。

羽林郎将李禄以及他带来的少数人马围住,拔刀向着。

在李禄察觉自己是被算计了时,城门缓缓打开,片刻后,又有一群羽林郎出现在城门外。

羽林郎身后,有人慢慢走上前,火光映着他的脸,瞧见李禄身着的龙袍时,他怔了怔,过了好一会才出声:“皇兄。”

李禄本信心满满,还以为大事将成,明明已是处处谨慎,可却没有想到,最终还是棋差一着。

“李夜秋”李禄看到倚在城门右侧的李夜秋,抱着臂,姿态悠闲,原来如此,他恍然大悟后不由冷哼:“到头来,我还是被你算计了”

“说算计实在不敢当。”李夜秋半眯着眼,云淡风轻道:“只不过,这路已铺好,便没有不走下去的道理。”

李禄睥睨他:“到头来,你还是在帮他”

李夜秋直起身,站在了最前面,向着李禄,打量了那身龙袍,平着声:“我不是在帮他,你硬要这么认为的话,顶多是为了南下那箭报一下私仇罢了。可,若我是你,这个皇位至少不会险些落入旁人之手。有叛乱之心的人不算多,但还没少到要去找左森帮忙。”

李禄听后不免哼笑:“一开始,是谁同左森勾结在一块,又是谁,妄图想使南诏归顺的心动荡不安,事多如今,你同我说这些”

“勾结”李夜秋不以为然:“对我来说,人只有,有用或是无用,左森可以利用,但定不能被反过来利用。你到现在还是未明白,左森这么帮你是为了什么,让你囚了紫穗,南诏兴兵,你杀帝夺位,看似,你是利用了他,但如若,到了最后,他反过来在背后捅你一刀,这大壁江山,不就都拱手让人了吗”

李禄似乎一时语塞,半响,驳了句:“他有何能耐。”

“那你又有何能耐”李夜秋立刻道:“就连谋反都要旁人帮衬着,没了左森,你要如何你又能如何”

黑夜,仅凭着火光,都能看见李禄的脸青了又青,尤其是他身着金黄龙袍,衬得青面一目了然。

李夜秋的话,就像是打了他一巴掌,于是此刻,他双目里装满了不甘与愤恨。

“我有何能耐”李禄突然大笑:“就算我败了,也不会让你好过。”本是想着颜落还在他的手里,可话落又是一愣,顺着李夜秋的眼神望向一旁,结果不由得退了退。

一旁,着一身黑衣的庆娘朝着李禄恭敬道了声:“王爷。”

他不仅是败了,而且是败得一塌糊涂。

这时,李宏轩上前,看着李禄道:“皇兄,朕不会杀你,今日之事朕也可以当做未发生过,只要”

“你有什么资格”李禄截了他的话:“这世上,只有你李宏轩没资格对我说这些话,杀我你有资格吗你有什么资格当上太子你又有什么资格坐上皇位别忘了,你现在所拥有的,都是董蕴踩着旁人抢来

的。还真是可笑,事到如今你在假惺惺的愧疚什么这把龙椅你不是一直都坐得悠然自得吗。”

李宏轩一怔,紧握双拳,他此刻竟无话可说。

李夜秋挑眉上前:“有什么话还是慢慢去牢里聊吧。”他将手一挥,两个羽林郎上前将李禄押了下去。

“左森会交由南诏王处置,世王,皇上自己衡量吧,至于紫穗公主,她会与左森一同回南诏,毕竟,南诏王见不着还是放心不下。”见李宏轩不语,李夜秋挪身道:“那臣先行告辞。”

“六哥。”

他要走,被唤住,回头,李宏轩看着他道:“若我现在让位于你,还来得及吗”

“晚了。”

李夜秋收回视线向前走,片刻顿住再回身:“那时在客栈,你说你赢了,虽说不想承认,但你确实赢了,当然,仅仅只是对我而言。”见李宏轩依旧杵在那,耸肩,回身,没有君臣之礼,只是轻轻道了句:“云浮曾说,你很善良,我想,这就足够了。”

看着李夜秋离开的背影,李宏轩紧握的手松开,再紧握,至今他一直在迷茫,可这样真的就够了吗

皇城外,李禄被关押,皇城内,太后董蕴依着软榻,方才所发生的还心有余悸,她没料到孙皇后竟是李禄按在皇宫的人,也没料到,见实际败露,这个女人竟想杀了她,更没料到,那个日日提防着的云浮在这时救了她。

唐诗跪在软榻边,关切道:“太后,您好些了吗”

董蕴面色仍有些苍白,她稍稍坐直了身子,看了看唐诗受伤的臂膀,那是为她挡下的刀伤,后经太医查看,幸而刀口不深,拉起唐诗的手,她道:“来,坐到哀家身边来。”

唐诗犹豫了几分,软着声音道:“云浮不敢。”

因为云浮是周磬之女,所以凡事董蕴都提防着,可有时瞧着她,董蕴又觉得,不管是长相或是性子,她都与周磬大不相同。

“有什么敢不敢的。”董蕴拉着唐诗道身旁坐下,温着声道:“你还在怪哀家吗怪哀家不同你亲近,总是提防着你”

唐诗又一下跪在了董蕴身前,低首道:“云浮不敢,太后能时常将云浮带在身旁,云浮为此已经感激不尽。”

董蕴心中一紧,将这孩子带在身旁,只不过是有心试探,现在,她若是还对这孩子持有怀疑,那实在太不应该了。这些年,陪在她身旁的似乎只有云浮,尽管提防着,但是在心内多少对她有了少许感情,她也不愿总是想着法子去试探,所以,到了这会,她松了口气。

“这些年,陪在哀家身边的只有你了,哀家早就把你当做自己的女儿来看待。今天,你不顾危险挡在哀家身前,受了伤,哀家内疚不已。”

“太后”

董蕴再次拉起她,握着她的手:“从今往后,你就唤哀家一声母后吧。”

唐诗愣住,董蕴轻笑:“不愿吗”

“不,不是,云浮只是有些惶恐。”唐诗向着董蕴,抿唇想了想:“那,那母后现在可愿喝云浮所敬的茶”

见董蕴笑而不语,唐诗连忙转身,从宫人手里接过茶再回身递到董蕴面前,慌慌张张的,险些撒了茶。

“母,母后,请,请用茶。”唐诗结结巴巴,像是唤惯了太后,突然改口有些紧张。

董蕴接过,抿了口,随后便道:“往后可不能忘了每日来向哀家请安。”

“云浮谨记。”

唐诗抬首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道:“都已到了这个时辰,母后可要保重身子,若是母后愿意,云浮今夜就在这里陪着,伺候你。”

董蕴拿手揉了揉眉心,摆手:“不必了,你受着伤,这里有她们,时辰确不早了,你也回去歇着吧。”

“是。”唐诗挪步向外走,到了门口,侧身施礼再道:“那云浮先行告辞了。”

见董蕴轻轻微笑,唐诗却行退出了太后寝宫。

月光下,唐诗站在寝宫外,像是在等着什么,良久后,她挪步向前慢慢走,悠闲地数着脚下的步伐,等到快要十步时,太后寝宫内发出宫人的惊呼声,她回头轻笑,那笑如玉般清冷。

今夜,皇宫内比以往要热闹些,当所有人往太后寝宫赶去时,一道黑影穿过御花园,再穿过长长的游廊,闪入了废弃的园子,接着,轻轻松松翻墙出了皇宫。

落地,黑影拍拍手,正要离开,身后有人唤住她。

“唐诗。”

“搞什么呀。”唐诗微叹,转身:“景王殿下,这么晚了,是在此处赏月吗”

她回身,眼前所见,是张容颜娟好却陌生的脸,尖尖的脸蛋,双眉修长,唇是浅浅的血色。

李慕歌上前:“你是谁”

唐诗瞧着李慕歌,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道:“若是董蕴死了,你会如何答谢我”

李慕歌未出声,唐诗浅笑:“有人曾对我说,做错事的人,就应要付出同等的代价,如若错得太多,就要加倍偿还,要让她失去现在所拥有的东西,要让她看着最亲的人在眼前死去,让她绝望到最后一刻,本来,这才是最好的惩罚。本想,借着你们任何一人的手除去李宏轩,再让董蕴在后悔中了却残生。”说完,她用手揉乱自己的发,有些懊恼:“可到头,我能做到的,只有这样而已。”

“你究竟是谁”

面对李慕歌又一遍的提问,唐诗将一直捏在手里的人皮面具丢弃在一旁,转身,走了两步才回道:“我只不过是戴着张面具在假扮自己的人而已。”

月色映照下,树叶的倒影不停在晃动,宛如叶雨般。

七月初五,天气晴好。

云浮气喘吁吁朝着某处赶,等隐约看到不远处的人时,她大喊道:“江离”

江离侧身,待她停在面前时,噙起一抹微笑,见她要往祁王府里走,拉住她,道:“已经走了。”

“走了”云浮四下张望,瞪大了眼睛:“走了多久”

“听府里的人说,应当走了有半个多时辰了。”

云浮再次瞪大了眼睛:“可他不是说好会等我们来吗”

昨夜,江离和云浮在祁王府里坐了一坐,喝了些酒,临走时,李夜秋说第二天要带着颜落离开上京。

云浮让李夜秋等自个来了再走。

当时,李夜秋应下了,现在看来,他搞不好是故意的。

云浮难得皱眉:“我都没问他们何时回京。”转面看着江离,不放心地道:“他们应当还会回来的吧”

江离微笑:“谁知道呢,也许会回来,也许,永远不会再回来了。”

说完,将手伸到云浮面前:“走吧,带你去看看新的住处。”

云浮羞答答地将手递过去:“新的住处其实我现在住的地方也挺好的。”

“是吗”江离似有可惜:“那快些回去,否则,小荷就要把你的东西都送去府里了。”

“嗯,嗯府里”云浮傻乎乎一愣:“哪个府”

江离只是看着她笑,不出声。

云浮反应慢了慢,隔了好一会,面红红,发出的声音细如蚊:“好,好吧,那去看看好了。”接着偷瞄了江离一眼,粲然一笑。

上京街头,熙熙人潮,两辆马车一前一后缓慢走着。

姚婕坐在前头的马车内,褪去华贵的宫装,她好久未像此刻这般轻松。

董蕴死了,她不悲却也不喜,只是有些感慨,那样一个女人,到头来还是死在了宫里。

拥有的再多又如何,到最后不过也化为尘埃。

她轻叹,脚边一物也轻叹,她低头,脚边一物也抬头。

姚婕拧眉,踹了一脚小八。

小八闷哼,翻了个白眼。

姚婕被气到了,努力平下气后,掀开马车帘子,问:“他们准备走到什么时候”

车夫回:“王爷说,天气好,让王妃再多自个走一会。”

姚婕放下帘子,再看看无忧无虑的小八,所以,为什么她非要和这玩意坐在一个马车里呢

马车外,颜落慢慢走着,李夜秋就着她的步子跟在身后。

颜落边走,边用手隔着蒙眼的白缎揉了揉:“我们要去哪里”

李夜秋笑问:“你想去哪里”

“想去哪里”颜落揪着眉头,思了思,低着声,道:“只要有你在,去哪里都好。”

“什么”

李夜秋未听清,想上前,颜落忽然在这时顿住步子,她用手扯掉白缎,抬头低头,将手放在眼前,捏成团再松开,隔了会,回头,盯着李夜秋看了一会,将松开手来,白缎随风飘走时她咧嘴一笑。

“原来你长这样的呀。”

李夜秋呆呆立在原地,飘走的白缎因风在半空打着圈,片刻,仿佛是梨花般飘落下来。

眼前,如初春时节,梅花掉落,桃花在这时绽放,四处,灼灼其华。

第72章 番外 :秋颜

渭城十月,红叶落尽,绿叶染黄,秋风吹起枯叶,入耳,萧萧瑟瑟。

李夜秋斜倚窗边,手握酒杯,幽兰扑鼻。

离开上京已有两月,带着颜落,若说想着刻意要去哪里游玩,那便是大漠,因为颜落一直想要去看看,但,大漠风沙,小丫头不过刚能见物,想了想,怕沙伤了眼,于是暂且作罢,至少,要再等个半载。

一路游玩,颜落很开心,姚婕很开心,就连小八小九也很开心,而他,李夜秋,本该是最开心的,可现在看来,略显凄凉。

颜落白天玩得疯,到了夜里,李夜秋这屁股还没搭上床榻,小丫头已经倒头睡着了。

她似乎忘了,他俩已经成亲了呢。

来渭城,是姚婕提议的,她不想回上京,但又不想居无定所,恰好,李夜秋在渭城有一处别院,她去过几次,还算雅致。

不管是上京郊外的那处山谷,还是渭城的这处别院,都让姚婕很不明白,她想,在这两处上花费了大功夫,可去的次数却是寥寥无几,是有毛病吗

当然,这是最初的看法,现在看来,这处别院出现得恰到好处。

对于姚婕的提议,李夜秋表示,赞同。

首先,若是不再回上京,无论去哪里游玩,那至少要有个安定之处存在

其次,才是最为重要的,要让小丫头收收贪玩的心,要让她睡到自然醒,要让她直到入夜前都精神饱满,接着,便可以好好的同她,聊一聊了。

想到这,李夜秋握着酒杯将头偏向窗外,向下往,那个蹲在街对面的颜落,一身浅紫色衫裙,妙曼身姿,加上那张娇颜若花的脸,惹得人不禁要去看一看。

李夜秋浅笑后顿住,搁下杯,起身。

她什么时候离开雅阁的。

酒楼对面,颜落圆着眼,盯着某物看个不停,片刻,她偏头看向小阮:“它长得跟小九一模一样呢。”

这摊子是卖海棠兔的,摊上还剩下一只刚成年的海棠兔,摊主在想着卖掉这只,好早些归家,正好,来了眼前这么个主,不像中原人,好看,但想他年过四十有妻有女,关心的便再不是这主好不好看,而是,这主有没有钱。

上下打量,这主衣着华贵,还带着丫鬟,于是,他决定把最后一只海棠兔的身价往上提一提。

“就剩下这一只了。”摊主说了个数,再把兔子递到颜落面前:“姑娘要买了吗”

“要。”颜落连忙点头,看看小阮:“我们把它买回去,叫它小十好不好”

一只兔子哪有这么贵,这摊主还真会做生意,小阮拧眉看了看摊主,本不该买,她就不信这渭城卖海棠兔的只此一家,但再看看颜落一脸期待,小阮松开眉头,应了声:“好。”

颜落喜,摊主更喜。

小阮摸着腰间,颜落蹲着等,突然,顶好的阳光被遮了去,她抬头,本来空荡荡的左侧多出了个年岁和她相仿的小姑娘,穿蓝衣,身形娇那脸秀丽绝俗,手背于身后,探头瞧了瞧兔子:“我要了。”

看样子应当娇娇柔柔,可声音却意外爽朗。

小姑娘问跟在身后的丫鬟要了钱,递到摊主跟前,这数少了,和方才同颜落说的还差好多呢。

见摊主有些犹犹豫豫,小姑娘道:“怎么不愿意卖吗”

“不,不,卖,卖。”

收了钱,把兔子递给了小姑娘,摊主收拾收拾走了,留下颜落和钱刚掏出来的小阮,干干看着。

颜落瞧着被小姑娘捧在怀里的兔子,摊主都走了,她才想起来道了句:“这,这兔子是我先要买的。”

小姑娘寻声望过去,多看了颜落两眼后道:“你是要买,又不是已经买了,我可不是从你手里抢来的,买不着,可不能哭鼻子哦。”

颜落撅了撅嘴:“我才没有哭鼻子。”

李夜秋从酒楼出来,上前,见颜落一脸不开心,问:“怎么了”

颜落小声嘀咕:“小十被人买走了。”

小十李夜秋不明白,向前望去,视线与抱着兔子的小姑娘撞了个正着。

小姑娘紧盯,后面的丫鬟觉得不妥当,扯了扯小姑娘的袖子:“小姐”

片刻之后,小姑娘挪回视线再看向颜落:“这是你夫君吗”

颜落点了点头。

小姑娘扬眉,道:“你夫君好丑。”

四周静了静,李夜秋无法言语,怎么,是他耳朵听差了吗

正当小姑娘觉得自己无比坦诚时,颜落皱着眉,大声反驳:“你夫君才丑呢。”

“对呀。”小姑娘毫不犹豫,道:“我夫君真的很丑,现在看看,要比你夫君好看一些。”

丫鬟再扯了扯,小姐,还是回府吧。

颜落愣住,居然说对呀,哪会有人说自己夫君丑的,她愣得说不出话来,咬着唇,狠狠推了小姑娘一把。

冷不防被这么一推,小姑娘险些摔了,稳住身子,她看着颜落生气道:“你干什么推我”

“你要是再敢说他丑,我还推你”颜落瞪着小姑娘,气势上绝对不输。

“苏安画。”

苏安画还想说些什么,身后有人唤她,回头,再回过来,那个小丫头已经被极丑的夫君抱着离开了,她摸着兔子轻哼:“丑就丑,还不让人说呢。”又看向丫鬟:“你说呢”

丫鬟只得干笑:“是呀,是呀。”

“你在这里做什么”身后唤她的人慢慢上前,瞧了瞧她怀里的兔子:“你买了兔子”

苏安画上前,真诚道:“我刚刚看到一个男人,居然比你还要丑。”

男子顿步,好看的脸僵了僵,被她这么夸,还当真是高兴不起来。

“你看这兔子好看吗”苏安画用脸蹭了蹭:“你说给它取个什么名字呢”

男子看了看苏安画,又看了看兔子,刚想开口,苏安画道:“那就叫它小十吧。”

男子勉强应了声:“好。”

回到别院,颜落一直闷闷不乐,李夜秋将她一抱:“还生气呢”

颜落回抱住李夜秋,撅着嘴:“你才不丑呢。”

李夜秋笑出声,拍了拍她的背,隔了会,忽问:“困吗”

颜落直起身子,现在未时,

就算困了,也不应当再睡下,但由于方才真的被苏安画给气到了,她决定,睡上一觉。

脱了衣,钻进被窝,等闭上眼,李夜秋向着颜落浅浅一笑,很好,这样入了夜,她至少不会躺下便睡着。

颜落这觉睡到了申时一刻,醒来时,人迷迷糊糊的。

房内无人,坐了会,想着索性睡到用饭的时间,刚要躺下,眼睛瞅到了搁在柜边的两个木箱。

醒了会觉,她掀开被子下了床榻。

赤足走到箱子前,她打开,一个里面装着李夜秋刻给她的木雕,一个里面装着嫁衣。

自目明后,她还没好好看过这嫁衣,当初摸着很舒服,现在看看,真是又舒服又好看,她提起嫁衣,忽,有什么从里面掉出来,低头,是一本小册子。

颜落放回嫁衣,蹲下身子,歪着脑袋捡起来,摸了摸,有些熟悉,好像是谁给的,可一时又想不起来,信手翻开,是画册。

看了一眼,她睛瞪得老大,这是什么他们又在做什么

于是,房内,颜落赤足蹲在地上,翻了一页又一页后,才恍然大悟过来。

合上小册子,面通红,想起来了,这是成亲那天芷兰塞给她的。

颜落捂着胸口,跳个不停,深吸一口气,刚想平静平静,房外传来脚步声,她慌慌张张把小画册又放了回去。

李夜秋推门而入,颜落还蹲着,上前,见她赤足,弯身抱起放回了床榻,轻声道:“你也不怕被冻着。”

颜落心虚地看了看还开着的箱子,她想那小画册应当放好了,应当不会被发现,就在这么想着的时候,李夜秋转身,她屏息凝视,心内咚咚乱跳。

李夜秋停步箱前,看着里头的嫁衣,浅笑,弯身,嫁衣还没碰到,坐在床榻边的颜落飞扑过来将箱子护得死死,带着种箱在我在,箱亡我亡的的决心。

李夜秋笑出声:“你这是怎么了把它当宝贝了”

蹲下,伸手,其实他并没有打算从颜落手里把嫁衣抢来,但似乎颜落认为他要抢,于是用身子压住嫁衣,衣物下陷,藏在里头的小画册竟露了一半出来。

颜落僵住,但不死心,当着李夜秋的面,当着李夜秋的眼,把小画册塞进了箱底。

好了,让我们就当做都没看见吧。

她起身,李夜秋也起身并向外走,正纳闷呢,李夜秋把房门从里面给关上了。

颜落愣住,见李夜秋往回走,她后退,直到背贴着墙,她用手挡住李夜秋:“你要干嘛啦。”有话好好说嘛。

李夜秋盯着她,从各种意义上来讲,他的忍耐已经到了头。

“你看了”

“看什么”颜落抱着打死不会承认的心,头一偏:“我才没看呢。”

李夜秋噙着笑,将她抱起,来到床榻边,轻轻一丢,压于身下。

他解开腰带,她看了看,默默地又把腰带送了回去,熟练得很。

李夜秋哭笑不得,按住她的双手,再把外袍脱去。

他的气息好重,轻打在脸上,让颜落不由得颤了颤。她不想那样,因为会很羞人,还因为会很痛,所以开始试图挣脱,可李夜秋按得她死死,没有了法子,她只好道:“天色不早了。”

“还早。”

“我饿了。”

“忍着。”

“你能不能别脱了。”再脱就没了。

“不能。”李夜秋看着她,眼内火热,贴着耳,一字一句,清清楚楚:“我今天不会把你放开的。”

颜落羞到快哭了,身上只剩下白色的丝质肚兜,有些凉,可被李夜秋这样盯着,又烧得热,连足都血红。

李夜秋俯身,咬住那红到不像话的耳垂,身下人轻喊出声,他继而又吻上那两片唇。

离京两月,李夜秋很少这样碰她,忽然这样,不是不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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