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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你当兄长-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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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笙低笑一声,先没有回她,又抬手在她额前挡了一下:“太阳大,别在这儿站着了。”
吕彻一人从鞠场出来,手中拿着一个竹鞠,低着头,随手抛玩两下,抬头时却见不远处站着两个人。盛装华服的少女背对着他,一头青丝瀑布般披垂而下,在阳光下乌沉沉的,耀人眼目。腰肢纤细,随她动作轻轻摆动。
他只凭一个背影就能认出她。
两人显然很亲昵,霍笙的视线一直停留在她的脸上,没有移开分毫,像是猛兽紧盯着自己相中的猎物,只是眼神温柔。他在一瞬间抓紧了手中的竹鞠。
没过多久那两人就一起离开了。吕彻抬手轻抛,没用多少力气,那竹鞠就被扔得远远的,不知去向。
阿练随霍笙一起回到永延楼,此处名为楼,其实跟一个殿阁也差不多,里间极为阔大,又分成了许多间,供出行的人休憩,吕后所在的正是最大的那一间。
两人来到一个隔间,霍笙向阿练道:“我去更衣,你一个人玩一会儿。”
“好。”阿练应了,就在这里等他。
隔间也不小,本来是用来招待宾客的,故而置了数张几案,前方摆放着一个高高细长的铜壶,壶身雕刻花纹,一旁置着几堆箭矢。
阿练闲着无聊,于是随手取了一支箭矢,后退几步,往铜壶里投去。几次都投不中,不免有些气急。
霍笙沐浴更衣出来的时候就看见散落了一地的箭矢,抬眼瞥见阿练还在跟那只铜壶死磕,于是从地上捡了一支,站得远远的,随手一扔,正投在那壶里。
阿练惊讶地回过头来,小嘴微张,道:“你站那么远都能投中啊?”
“这很难吗?”霍笙微微偏头,笑道。
投壶本就由骑射延伸而来,霍笙箭术既佳,这小小的投壶自然不在话下。阿练却是个一窍不通的,要知道她虽长在北地,却连骑马都不会,遑论射箭了。
“我听说投壶最厉害的闭着眼睛也能投中,哥哥会盲投吗?”阿练又问道,眼睛里满含期待。她自己不会,看着会的人本能地就生出崇拜。
“嗯。”霍笙仍旧站在原地,朝阿练要了一只箭矢,看了一下铜壶,而后闭上眼睛,没有任何的犹豫,很果断地投了出去。
果然又中了。
他动作很快,阿练看得不是很清楚:“再来再来,我刚才没看见。”她又递给他一支箭矢,顺势站在他后面,踮脚抬手捂住霍笙的眼睛,在他身后道,“我怕你偷看。”
霍笙一笑:“当我是你啊,还会赖皮?”
阿练催促他:“快点。”双手捂得更紧了些。她个子矮,踮起脚来才够得着他,胳膊都举酸了。
霍笙又低笑一声。有阿练在后面干扰,他不免有些分心,持着箭矢静下心来判断方位,才以准确的力道投出。
“哇,又中了。”阿练有些激动地放下手来,抱着他胳膊,“哥哥能不能教教我啊?”
“行啊。”霍笙牵她往前走了几步,从案上取一支箭矢递给她。
阿练接过,见霍笙站在她后面,右手握着她拿箭的小手。两个人站得近,阿练几乎整个人被他环在身前。
右手举起来,箭矢正对着铜壶,听见他道:“身体放平,看准壶口,投箭的时候不要踮脚,只动手臂就可以。”怪不得她老是投不中,一踮脚可不就对不准了吗。
霍笙的声音就响在耳边,隔得太近,阿练身上莫名就起了一阵酥麻之感,似乎耳根也在发热。
她微微侧过身子,仰起头来看他,从这个角度能看到稍稍绷紧的下颌,呈现出一种坚毅的线条。他的样子很认真,阿练不觉多看了一会儿。
霍笙低下头来,唇角微微勾起,额头与她的轻轻碰了一下,似乎是在提醒她,低声道:“看前面。”
章节目录 46。舞姿
等回到未央宫; 又是一场盛大的晚宴。那龟兹王子来长安的时候也将他的妹妹带来了。
龟兹远在西域,是一个热情开放的国度,国人能歌善舞,尤好胡旋。
那龟兹公主当众献舞后,便向座中的长安贵女们发出挑战。
吕后看着殿中身着异服的少女; 见其容颜明媚; 青丝高束,英姿飒爽的模样与汉家女子相异,倒没有怪罪她的唐突,反而微微笑道:“公主跳得好; 想当初朕年轻的时候,也常于陌上踏歌,就像你们现在这样。”又看了看坐在一旁的阿练; 道,“不过要说起这跳舞,未央宫里怕是没有比朕的翁主跳得更好的了!”
阿练本来端坐着,见她这么说,忙起身道:“陛下谬赞了。”
龟兹公主闻言; 目光转向阿练,见她一身华服; 亭亭立在那里,竟有一种端庄而华贵的美; 心中也是好奇:“听闻汉家女子多擅折腰舞; 此舞身姿优美; 轻盈舒缓,与西域胡旋舞迥异,不知翁主可否赐我等一观?”
阿练抬眼看向龟兹公主,见对方眼中挑战的意味很是浓厚,不由笑道:“区区折腰舞,又有何难?我为公主作盘鼓舞。”又向吕后道,“陛下,请容臣女稍作准备。”
吕后见她举止落落大方,不由得扬起眉毛,面带赞许地点点头。
汉时民风开放,女子当众歌舞并不是什么不好的行径,就连高祖在成为皇帝之后路过自己的家乡沛县,也曾与乡民们置酒畅饮,酒酣时击筑起舞,为《大风歌》。而时下的贵族女子们能歌善舞也是多才多艺的表现,并不忌讳在人前展示。
阿练在侍女的帮助下换了一身舞衣,因殿上还有其他的节目,且盘鼓舞准备起来也是需要时间的,故而宴上的女官过来传话,让她晚一些再出场,也是个压轴的意思。
阿练也有些时日没有练过舞了,虽然在那龟兹公主面前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但因为此前并没有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跳舞的经验,所以还是有些紧张的,怕会出丑。
她自己练习了一会儿,心里还是没有底,就叫过一个侍女来:“你去宴上,把霍侯请过来,悄悄的,别惊动了人。”
阿练是想先让霍笙看看她跳得怎么样,说起来,他好像还没看过她跳舞呢。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想到此处就觉得心跳得有点快,脸也慢慢热起来了,一直延伸到耳朵根。
不一时身后就响起了脚步声,有一道瘦长的影子斜拉过来。
阿练一脸欢喜地转过来,刚要叫他,却在看清来人的时候愣住了。那人生得高高劲瘦,却是沛侯吕彻。
阿练微微蹙起了眉头,问道:“怎么是你?”
她不知道自己的神色在无意中就冷淡了,粉色的晕很快就从脸颊褪去,几乎在一瞬间就变成了那个端庄冷肃的少女。
呵,小翁主看见他还真是失望啊。
吕彻沉黑的眸底闪过一丝讽刺,微眯了眼道:“你以为是谁?”
阿练不喜欢他的眼神,看着人的时候总是这样直接,带着审视的意味。明明没有什么交集,她却本能地有些怕他,比如他向她看过来,甚或是走来的时候,她就很想往后退。
但阿练并不想把自己对于吕彻的这种畏惧表现得太过于明显,于是她就站在那里没有动,微微点头向他致意,问道:“大人怎么过来了?”
吕彻却上前了几步,又几步,两个人就隔得有些近了,阿练瞬间绷紧了身子,整个人有些僵硬。若是此时后退,真真是显得心虚,她抬眼望了一下花隔,几个侍女都候在外面,倒是不怕有什么事。
“太后让我过来看看,翁主准备得如何了?”吕彻垂眼看向阿练,淡声道。
鬼扯什么呢?吕后又不缺传话的人,犯得着让他过来?
阿练这样想,也抬起头来看他,却见吕彻神色严肃,那张因瘦削而显出几分阴郁的脸上并无一丝玩笑之意,又有些疑惑了。
她道:“已经差不多了,随时可以过去。”见吕彻没有要走的意思,阿练所受的教养也不好让她直接赶人,只好站着闲扯两句,“上次季中郎将的事,多谢大人了。”
少女的声音清凌凌的,像是碎冰敲在玉碗里,语调有些冷,却很动听。
“不谢。”吕彻看着她,眼神柔和了些。
然而阿练还是觉得有些不适,微微垂下了头,不愿与他对视。发髻上的步摇穗子随她动作轻轻摆动,在灯火照耀下泛着细碎的光。
她因为赴宴,脸上敷了一层香粉,晕开了就是漂亮的瓷粉色,挡也挡不住那种独属于青春年华的澄透肌肤。舞衣是轻薄的,海棠色衫裙,敞领的样式,腰封将纤腰勒得细细的,愈发衬出圆圆的胸部,那里已经渐渐丰润起来了。露在外面的肌肤也是晶莹而酥嫩,像是未融的雪。
沉默得有些久了,阿练下意识地去看他,却见对方正盯着自己,目光有些放肆。她正要发怒,吕彻却慢慢往后退去,仍旧盯着她,声音微沉地道:“您穿得太少了,翁主。”
说着又上下打量她一眼,仿佛只是一个善意的提醒。
阿练的火就憋在那里,发也发不出来。
恰在这时,侍女来请她,阿练就直接绕过了吕彻往外走。小女郎的影子在他身上一晃而过,有少女的体香和着淡淡的脂粉香萦绕在鼻端,吕彻轻嗅一下,也转过身,慢慢跟了上去。
两个人一道出现在未央宫的正殿,阿练没想到真是吕后让他去叫她的,一时间心中有些惊奇。不过吕彻倒未再搭理她,自回了席位上。
其实两人一出现,几乎就在一瞬间吸引住了众人的视线,那沛侯自是姿容出众,又有一种悍勇之气,等闲人不敢直视的,那小翁主却是端庄华贵,灵韵天成,眉眼间又有亲和,站在一处很自然地就消减了沛侯身上的那一等血煞气,让人只觉得两者般配得紧。
然而也只是看客这般想想,毕竟那两人彼此间的冷淡气氛一望即知,显然是并不相熟。
等到乐声响起,席上众人的目光便都聚集在小翁主身上了。这盘鼓舞难度极高,乃是由臂力出众之人将盘鼓高举过头顶,舞者于鼓上起舞,以舞步敲奏出鼓声。
只见一人持鼓半蹲,小翁主抬起脚,轻盈地借力而上,稳稳地跃到另一人头顶的鼓上。
盘鼓共十五面,但见乐昌翁主长袖挥舞,小巧的舞鞋点在鼓面,节奏又稳又快,身姿轻盈灵活得不可思议。十五张盘鼓间旋转跨越,每一个鼓点都能与乐师所奏的对上。因她在高处,众人仰观,除了那飞旋折翘的衣袖外,裙摆舞动时便能看见那双笔直而有力的腿,纤纤的,美到极致。
她唇角仿佛天然带着笑,偶尔长袖半掩面,就只瞥得见那双美眸,比天上的星子还亮。
恰乐声停止,持鼓人猛然起身,小翁主借力一跳,在半空做了个飞旋的动作,落下来时纤腰微折,青葱一般的手指伸出,仿佛是个邀请的动作,正对着霍笙。
后者端起酒杯,饮了一口,也看着她,幽暗的眼眸里有她读不懂的神色。
阿练慢慢从盘鼓上下来,对着吕后微一福身:“臣女献丑了。”
吕后却很高兴,赞道:“乐昌跳得好啊!”
那龟兹公主也起身,向阿练道:“翁主姿容绝美,舞艺也是超群,今日见了翁主风采,方知大汉人杰地灵,属臣真心拜服!”
阿练忙道:“公主过誉了。”一面回到自己的座位。
宴后,宾主尽欢,阿练寻了个空隙去找霍笙。
两人走出正殿,霍笙送她回住处。
阿练道:“哥哥觉得我今晚跳得怎么样?”她晶亮的眸子看着霍笙,期待着对方的评价。
“嗯,很好。”细细的腰,纤纤的腿,跳得那么美,那么勾人,不该给这么多人看的,他想。
阿练又打断了他的思绪,她道:“我先开始是想让你看看的,喊一个侍女去叫你,不知道为什么你没有过来,是那个侍女没有去叫你吗?”
他说叫了,只是恰好太后让吕彻去看她。
说到此处,霍笙突然停住脚,看着阿练,眸中的神色微微变幻,慢慢问道:“你跟沛侯,有过什么交集吗?“
章节目录 47。召见
阿练来到长乐宫; 吕后坐在大案后,见到她,微微笑着:“朕的小翁主来了。”
宫人连忙给她设座。
阿练上前行礼,见一旁坐着一位老者,看上去约有六十余岁,一身的官服,眉眼和善。
吕后道:“这是辟阳侯,你没见过。”
审食其也起身向阿练行礼; 阿练忙微微福身; 口中道:“不敢。”
吕后让阿练在自己身旁坐下; 自那日宴后,她就时常的召见阿练,态度也比以前亲切了许多。此刻执了她的手,放在掌中微微摩挲着。
辟阳侯审食其是吕后亲信; 曾在她陷于项羽营中的时候寸步不离地守护照料着她,因而吕后掌权,审食其由此得幸,时常被召进长乐宫中,与吕后商议朝中大事。
近来最为引人注目的还是分封诸吕一事; 前次虽有中郎将季布反对,但毕竟人微言轻,并未掀起多大的风浪。今日朝会; 右丞相王陵当众驳斥了那些赞成吕氏封王的大臣; 直言他们曲意逢迎; 视高祖定下的白马盟如无物。就连左丞相陈平、绛侯周勃也被他责备得哑口无言。
吕后叫审食其过来,就是想问问他此事如何看待。
审食其道:“王陵是高祖旧臣,身居三公高位,若其振臂一呼,难免应者如云。太后若是忌惮他,不妨让他做皇帝的太傅,如此既保全了旧臣的颜面,又能夺其相权。太后以为呢?”
吕后沉默片刻,方缓缓地道:“王陵是先帝临终前交代下来的丞相人选。”
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里闪过了一种奇异的光,像是陷入了某种回忆似的。然而审食其几乎陪伴了她近四十年了,可以说是这世上为数不多的最为了解吕后的人,从她的语气里就能推断出吕后内心的想法——她说这话绝不是碍于刘邦的面子不敢动王陵的意思,恰恰相反,吕后正是动了杀机。
在审食其看来,太后陛下绝对是一个杀伐果断、说一不二的统治者,正因为如此,她无法容忍朝中的大臣对她指手画脚,尤其是在封吕氏为王这件事上,可以说是谁敢拦她,她就杀谁。而一向对政事颇为积极,又在大多数时候和太后意见相左的右丞相王陵,很有可能成为此次事件中第一个被太后拿来问刀的人。
吕后说这句话,其实就是在向审食其要一个更好的杀王陵的理由。
审食其也沉默了,说实话,他并不情愿参与到这件事当中,更遑论当一个推动者。
吕后似乎也看出了他心里的想法,没有再逼问,反而看向阿练,目光里微微带着探究,问道:“小阿练呢,你怎么看?你觉得朕应不应该废掉王陵的丞相之位?”
阿练没想到她会突然问自己,不由得一怔。
坦白来讲,吕后之于阿练,就是一个心思深沉似海的上位者,无法试图揣摩她的内心,而阿练自己对于政事也是一知半解的,不敢自作聪明,只好诚实地道:“臣女认为,相国者,国之大也,不可轻易兴废。且王陵丞相居此位多年,兢兢业业,劳苦功高,臣女在代国时也常听得百姓对其交口称赞。更有高祖遗命在先,若是轻易废弃,难保不会有人以此事来攻讦陛下。”
阿练说到此处,手心里已是出了汗,那只没被吕后握着的手就掩在袖子下面,轻轻摩挲一下。
审食其静静听完这一番话,不由得抬头看她一眼。原先就听说这乐昌翁主初来长安,骤然得宠,因想着小翁主根基尚浅,未必就能走得多远,是以并未在意。然而今日见太后与自己议事,竟也不避着她,甚至还询问她的意见,这样的待遇几乎比得上太后的亲妹妹临光侯吕媭了,审食其这才认真地打量了小翁主几分。
说实话,乐昌翁主终究是太年轻了,看得很浅,那番话听着似乎有些道理,但未必是太后想听的,估摸着说了也是白说。
而阿练也有自己的想法,若是王陵真的被废了,那么谁来接任右丞相呢?以吕后的作风,很有可能就是吕家的人了,这当然不是阿练愿意看到的。但是她又不能将自己的私心表现得太过于明显,只好说了一番听起来没什么大错的话。
吕后似乎想了一想,却没有再继续这个问题了,反倒垂头看了一下阿练的手,少女嫩藕一样的玉白小手轻轻搁在自己苍老的手背上。她目光微微一动,再抬头的时候眼神柔和了几分,对阿练道:“朱虚侯有没有再找过你?”
阿练有些惊讶,张了张嘴道:“陛下……”
“嗯?”吕后似乎笑了,“也不要觉得奇怪,朕想知道什么,总是能知道的。现在告诉朕,你还对刘章有意吗?”
阿练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问,只是脑海中下意识地就想起了她前脚被封为翁主,后脚就与刘章断绝了往来的事,再一看吕后的神情,她似乎是有意为之,于是摇摇头,道:“没有,臣女已经很少会见到朱虚侯了,私下里也没有跟他说过话。”
吕后道:“这样是对的,别看底下人把刘章捧得跟什么似的,可在朕看来,他配不上你。”
听吕后这么说,阿练的脸一下子就红了,有些不赞同地道:“臣女出身乡野,资质鄙陋,朱虚侯乃高祖之孙,是臣女高攀不上才对。”
吕后呵笑一声,眼睛里都是鄙夷,轻声道:“不过一外妇子尔!”
满满的不屑神色从那张积威甚重的脸庞上流露出来,令人不敢有一丝一毫的反驳。
审食其听她们将话题从王陵转到刘章,心中想的却是另一桩事。虽然不知太后究竟打算如何处置,但如今吕氏势大,朝中的功勋旧臣必定不会袖手旁观,最起码不会坐视王陵出事。譬如那宣平侯,看似不问世事,私底下的动作却也不少,只因素来低调,又有大长公主在前头,故而并未引起旁人注意。
上次刘章在酒宴上杀了吕氏一人,太后有意惩治,也是武信侯霍笙请他出面,这才让太后放过了此事。原先以为刘章是霍侯未来妹婿,他才肯这样帮他,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这样。而且太后好像也有要出手干预乐昌翁主的婚事的意思。
果然,审食其又听见太后向乐昌翁主问道:“你觉得七郎如何?”
闻言,阿练几乎在一瞬间就想起了那日宴后霍笙问她的话——你跟沛侯,有没有什么交集?
又联系到那天吕后让吕彻去叫她,虽然不敢肯定吕后的目的为何,但她这话,应该不是随便问问。阿练的心里有些发慌,勉强稳住了,向吕后道:“臣女与沛侯无甚往来,并不熟悉,不好随意评判。”
吕彻十七岁从军,戍边五年,刀山血海里立下的战功,这才让太后注意到他,封为列侯,又将他特意从代边召到京城,授以九卿之位,显然是将他当做了吕氏的掌门人来培养的。若是将这乐昌翁主许给沛侯,倒也算得上是荣宠殊异了。
想到此处,审食其又看一眼阿练,见这小翁主坐在太后身侧,微微垂下了长睫,充满灵气的一张小脸在烛光下泛着独属于青春的光泽,整个人却是端庄的,有一种纯洁的美。这样的小姑娘,很难让人不去喜欢。一时间也有些理解了太后对于她的态度。
听见阿练的话,吕后又道:“若是让你嫁给他,你觉得怎样?”
阿练心里头又是一惊,脸已经白了,抬起眼来,直直地看向她:“陛下容禀,臣女是蒙陛下抬爱才有机会入得未央宫中,故而一心只愿陪伴陛下身侧,报答陛下恩情。且……臣女年少,无意考虑男女之事。”说着,大拜于地。
吕后看着她,却突然笑了,伸手扶她起来:“好了,看把你紧张的。既然你说不考虑,那朕就不提了。”又上下打量她一眼,目光带着审视地道,“确实还太小了些,等你及笄再说吧。”
阿练不清楚她是已经有了决断,还是兴之所至随口一提,但既然挡过去这一时,心里也就松了一口气。
见无事,便起身行礼告退,回了漪兰殿。
……
书房里,郦侯吕台正在与幕僚议事。
只听“砰”的一声,门被推开,吕嘉气冲冲地进了来。
吕台皱紧了眉头,看儿子这副样子,定是又出了什么事,挥手让幕僚退下,向吕嘉道:“你还有没有一点规矩?”
吕嘉在他对面坐下,双眼冒火地道:“太后听了翁主小娘们儿的话,不让人处置那王陵老儿了!爹,你的丞相之位没了!”
“当真?”吕台握紧了手中的竹简,眼睛里也泛着愤怒和不甘的光——三公之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谁不想要?
吕嘉道:“我安插在长乐宫里的人亲耳听到的,原先审食其说的是让那王陵当个太傅,太后看样子也是同意了的。谁知那小娘们儿也在场,说了一大篇话将太后给说动了。那王陵老儿现在还好好的呢!”
吕台毕竟比儿子稳重得多,愤怒一时也就冷静下来了,有些怀疑地道:“那小翁主哪里来的这样大的本事,太后偏就听她的?”细想一番,这事恐怕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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