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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你当兄长-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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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的旖旎场景就像是一个梦,现在梦醒,两两对望着,时间竟有一刹那的停顿,彼此无言。
霍笙却没有容许她想太多,直接伸手将她抱了过来,强硬地命令她看着自己:“嘘,别害怕,听我说。”他能感到怀里的女孩在轻轻颤着,于是放轻了语气,“这段时间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爱你是真的,要娶你也是真的……”
阿练终于忍受不住,眼泪大颗大颗地落下,打在他的手背上,声音却是轻轻细细的,控诉着他:“你凭什么、凭什么说我不是阿爹的女儿?”
她从来都是不相信的,所以在失忆的这段时间内没有在意过。可是再加上从前的记忆,霍笙的确就是她父亲的儿子,他敢这样对她,是真的认定了她不是父亲的女儿吗?
“我没有骗你,这是他亲口告诉我的。”霍笙这样说,无疑让怀中的少女更加伤心,可他没有办法,他是真的喜欢她,只能选择结束两个人之间错误的关系。
现在记起了一切,阿练一时有些无法接受眼下的亲密,她被霍笙揽在怀里,整个人都有些僵硬,偏过头道:“你先放开我。”
霍笙手指抚上她泪湿的脸颊,替她擦掉眼泪,半晌后松开手。
“好,”他说,后退了一步,“我不逼你。”
章节目录 55。赐婚
两个人现在都有一点尴尬; 彼此不远不近地站着。阿练的衣带松开了; 从肩颈一直到胸部上方都显露出来; 雪白的一片,往下是若隐若现的浅浅沟壑。
她察觉到霍笙的视线在那里扫了一下; 忍不住地又脸红起来,手忙脚乱地拢紧了衣襟; 低着头把衣带系好。
霍笙转身,将几案上的玉珏拾起来; 递给她:“还你。”
阿练接过来; 见是父亲留给她的半块玉珏,想着应是自己昏迷的时候,霍笙替她收起来了的; 于是重又将它贴身收好。又往几案上扫了一眼; 疑惑道:“怎么还有一块?”她上前拿起来,看了一下,“跟我的那块长得一样; 这是不是就是那另外的一半?”
霍笙点头; 向她说了玉珏的来历。
听完; 阿练沉默了一下,轻声道:“既然是阿爹与殿下的定情之物; 放在我这里是不是有些不妥?”
霍笙道:“没什么,既然父亲给了你; 就拿着吧; 不必在意。至于这个——”他从阿练手里将属于自己的那半枚玉珏拿过来; 笑了一下道,“就归我了。”
他眼睛晶亮的,带着笑意,一瞬不瞬地看着她,阿练的心跳开始不受控制地加速,于是偏过头去,盯着那几案上的烛火。
一阵无言,烛泪静静滴落。
有灯花爆裂一下,阿练才恍然回神,忙向他道:“不早了,我该回去了,哥哥早点安歇吧。”
“我送你。”
霍笙刚开口,就听她连声道“不用”,也不看他,直接就转身离去,步伐飞快,逃一样的离开了他的视线。他的脚步一下子顿在那里,面沉若水。
这一夜阿练没能睡着,脑海中翻来覆去的都是与霍笙的过往。
在失去记忆之前,她的确是把霍笙当做自己的亲兄长。两个人从代国来到长安,她对他的感情也是在日常的相处中一点一点加深的。到了后来,阿练可以说是非常非常喜欢这个哥哥了,甚至偶尔会生出一种独占欲。但是她自己心里也很清楚,那时候她对霍笙并没有一丝一毫不该有的心思,她是连梦到霍笙亲她都要觉得荒唐罪恶的。
可是失忆的这一个月以来的经历几乎完全颠覆了她的认知以及可接受的限度,她像是在以另一个人的存在方式与霍笙亲密相处着,她记得他亲她抱她以及在她耳边说的每一句情话。
所有的记忆归拢起来,彼此矛盾着,就像是要在她的脑子里打架。阿练觉得自己要被分成了两半,头疼得睡不着觉,睁眼到天明。
大长公主来看她的时候,她的精神不怎么好,眼圈处有微微的青,小脸也过于白了。
“没睡好吗?”大长公主在她身旁坐下,伸出一只手,爱怜地抚了一下她的脸庞,接着便把她轻轻搂在怀里,拍着她的背,轻声道,“我都听二郎说了,这件事是他做得不妥,我代他向你道歉。”
“没有,我没有怪他,我只是……”阿练自己也说不清楚。
大长公主笑了一下,低下头去看着她的时候眼睛里带着慈爱:“那为什么还是不开心?”
阿练坐起了身子,也看着她,问出了自己一直都想问的话:“殿下,如果哥哥说的是真的的话,那您知道我的生身父母是谁吗?”
大长公主摇摇头:“我也不知。”看着少女明显变得黯淡的眼眸,不禁抬手顺了顺她的头发,又道,“不过我们练练长得这么好看,你的父母也一定都是美人。好啦,别多想了,就算他们不在,还有我跟侯爷,我们都会疼你啊。”
虽然阿练对外称是大长公主的养女,但她自认是担不起这个名头的。许是只有霍笙一个孩子的缘故,这半年来大长公主一直都对她很好。
现下听她这样轻声哄着自己,就像是一个慈爱的母亲在哄自己的小女儿,阿练抬起头,对上她的视线,心里有一块地方刹那间变得柔软起来,充满了温暖。她身子软下去,再次依靠在大长公主的怀里,问她:“母亲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哪有这么多的为什么?”大长公主一贯的平和性子,轻轻笑着,抚摸她的头发,换了话题道,“二郎心仪你,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不过也别太冷着他了……”
她说着,轻咳了几下,抚着阿练头发的手一下子停了。
阿练从她怀里直起身子,有些着急地道:“母亲怎么了?”
“无事。”大长公主一只手抚着胸口,向阿练道,“老毛病了,每年都要犯一阵子,我都习惯了。”
阿练不禁有些忧心:“什么病啊?治不好吗?”
“说了你也不懂。不碍事的。”大长公主起身,“别多想了,你去榻上睡一会儿吧。我先回去了。”
阿练忙起身送她,到了院门口,见大长公主被一众仆妇拥着离去了,才转身回去。
霍笙在庭中见到大长公主一行人迎面而来,忙站住了,向他母亲问安。
大长公主笑着道:“好话我都帮你说过了,人家姑娘听不听,我就管不了了。”
霍笙谢过,又道:“我听母亲屋子里的人说,您昨天咳了有小半个时辰。”
大长公主粉面微怒:“哪个多嘴的说出去的,你别信她,哪有这么夸张?”
霍笙道:“您别不当回事儿,刚才我去请了疾医来,正等着,您让他看看。”
“好了,你怎么跟他一样啰嗦。”大长公主听这些话早听烦了的,底下人说,她夫君跟儿子也说。不过到底是对自己的关心,她还是听进去了,对霍笙道,“那我去看看,你跟阿练说话。”
“嗯。”
霍笙走到房门前的时候,阿练没有去休憩,而是跪坐在案前习字。她穿着很素淡的衣裙,袖口宽大,用一只手挽住了,另一手执笔。微微垂着头,远山一样的秀眉轻轻拢起来,嘴唇抿得很紧。
他突然就想起了两人在马车里见的第一面——其实他从来就没有忘记过。他记得她那时是多么无忧,唇角仿佛时刻带着笑,那双清泉一样灵动又澄透的眼睛里似乎从来不会有烦恼。
阿练放下笔来,抬头的时候也看见了他。两两相望,片刻后她低下头来,他没有进去。
……
十月正旦朝会在即,吕后仍旧留在行宫里,看样子今年的朝会是要在建章宫中举行了。
于是留在长安城中的公卿勋贵也稍作收拾,很快去到秦岭山下的建章行宫。
阿练跟着霍笙抵达行宫的时候,在宫门处碰上了临光侯一行人。彼此见礼。樊昭跟着她母亲一起来的,本想跟霍笙联络一下感情,被临光侯轻轻一瞪就不敢动作了。
阿练很明显地察觉到了吕媭对于自己的敌意,她有些不明白自己是何处得罪了这位女侯。没有多想,目光扫到了一旁的吕彻,见他高踞马上,穿着一身利落的骑装,略微瘦削的面上没有一丝表情,自始至终没有出声,甚至没有向他们这里看上一眼。
阿练想到了那天街上两个人相遇,他在老槐树下说的话。只是看他现在这个样子,一时间又有些不确定自己的记忆了,她觉得那应该是自己做过的一个梦。
因为受伤,阿练已经许久没在人前现身了,再次出现的时候仍旧在第一时间吸引到众人的注意力。
吕后对她荣宠依旧,命她居住在建章宫的侧殿,还特意重新拨下女官协助她打理殿中的事务。
这一日阿练正在聆听女官汇报宫内事宜,青葙却脚步匆匆地进来了。前次她与阿练一道被人谋害,幸而只是受了轻伤,没有性命之忧,只是因没有护住阿练而感到愧疚,故而在回到她身边后更加尽心。
阿练见她有话要说,于是命女官们都退下,问道:“出了何事,怎么这样慌张?”
“回翁主,方才奴婢在主殿那边,听太后身边的人说,太后有意让翁主嫁给沛侯,而且沛侯他……已经同意了。”
阿练脑中一阵发黑,几乎要晕过去,勉强了稳住了身子,怔怔地道:“怎么会……”想到数月前吕后状似随意地问她的话,难道竟是认真的?
她突然站起身来,要往外走去。因为太着急,没有留意脚下,一下子踩住了裙角,猛地被绊倒,磕在了几案上,手腕处一阵剧痛。
“翁主!”青葙上前扶住她。
阿练推开侍女,急切地下了矮榻,发上的步摇随她动作狠狠一晃,还未平定,她已是大步出了殿门。
阿练找到吕彻的时候,他似乎正在与人议事,高高劲瘦的身影立在宫墙的不远处,身后跟着几名随从。
他看起来心情很好,那张因为瘦削而显出几分阴郁的脸上似有春风拂过,整个人都柔和了几分。站在那里,看着阿练快步走到近前。
身边的人估计也是听说了吕后将要赐婚的消息,见阿练过来,行过礼后就自发地先行离去了。
吕彻视线低垂,看向阿练。见她穿着繁复的宫裙,海棠一样鲜嫩的颜色,半边的长发绾成了双鬟髻,余者柔顺地披垂在身后,发上簪着宝石钗,流苏垂坠着,在风中轻轻摇晃。
他看着那流苏,向她道:“翁主找我有事吗?”
阿练的双手在袖子里绞拧着,几乎要把指甲掰断,半晌后深吸了一口气,问他:“我听说太后有意为大人赐婚,是真的吗?”
“是。”吕彻简短地道,“太后让我娶你。”
阿练心头的侥幸彻底没了,一张脸很快变得苍白,几乎有些听不清自己的声音,她道:“大人龙章凤姿,又是陛下的亲侄儿,我实在……实在配不上你。”
吕彻明白了她的来意,那张脸上顷刻间布满了寒霜,仿佛刚才的柔和只是一场错觉。他眼角一乜,沉声道:“翁主,我很忙,没有兴趣听你说这些客套话。”说完就要走。
阿练急忙拦住他,眼睛里流露出焦急:“可是,我们并不熟悉,看大人的样子,你应当也是讨厌我的,不是吗?”
吕彻低头看她一眼,没有说话。
阿练尽力保持着平静,劝说他:“我不认为这是一个好主意,大人能否再考虑一下?”见他不为所动,阿练没有办法了,急得快要哭出来,再维持不了那一份庄重和冷静,语气也有一点冲,“如果我说我不愿意呢?大人难道真的要娶一个对你没有任何感情的人做妻子?”
闻言,吕彻的目光定住,按在佩剑上的手收紧了,那双阴郁的眼睛里满是戏谑地望着她,神色里有一丝残忍:“翁主真是天真。”他嘴角勾起一丝嘲讽,倏而又点点头,“也是,你一个十四岁的小姑娘,难怪整天把喜欢挂在嘴边。”
看着少女越来越白的一张脸,吕彻的心头掠过几许快意,继续道:“你以为太后让我娶你是为了什么?不过是为了你身后的大长公主府的势力,不然你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女凭什么做了大汉的翁主?”他近前一步,与她面面相对,“至于你喜欢谁,跟我又有什么关系,我要娶的只是大长公主的女儿。现在明白了吗,我的翁主?”
他打量着她,果真是冷冰冰的不含一丝情感,就像是看着什么物品,阿练怕极了他这样的表情。她克制着后退的冲动,鼓起勇气与他对视,然而无论如何都无法容忍自己嫁给他,眼泪忍不住就掉了下来,轻轻抽泣着:“我求你,你去跟太后说,请她收回成命好不好?我不做这个翁主了。”
阿练心里很明白,吕后对她是没有什么感情的,她自己怎么哀求都没有用,可吕彻是她侄子,若他不愿意,想来吕后也不会太过勉强他。
吕彻低下头来,看她攥着自己的衣袖,如果忽略那些话,现在这样子看起来就像是小女孩在向他撒娇。
他看到她磕红了的手腕,目光微微一动,随后轻轻笑着,拨开她的手,有些自嘲地道:“你高估我了,翁主。”
……
吕彻回到住处的时候,心腹的亲随也刚从外面回来,背上背着一个包裹,见到他,连忙上来,一脸喜色地道:“将军,您要的琴买来了。”一面说一面解下身后的包裹,动作轻柔地把那琴放在了几案上。
琴是七弦琴,髹漆的琴面,形状质朴无华,然而有见识的人当能一眼认出这是一把极珍贵的古琴。
那亲随擦擦面上的汗,向吕彻道:“费了好大的功夫,那老儿也是难缠,说什么传家的珍宝……”见吕彻没有理他,有些讪讪,又道,“不过确是珍宝,想来翁主一定喜欢。”
吕彻倾身向前,随手拨弄两下琴弦,古琴立即发出了清越透亮的声音。他没有什么表情地在几案后端坐下来,起手抚琴。
那亲随不通音韵,只是听着琴音铮铮淙淙,倒是让人内心倍觉宁静。他站了一会儿,见无事吩咐,就静静退下。
还没走到门口,却觉琴声陡变,似有惊涛骇浪,随即身后便传来一声巨响。他吓了一跳,转过身来,却见自己好不容易寻来的古琴被砸在了地上,摔裂了。
章节目录 56。动心
吕后静静看着跪在下方的吕彻; 问道:“你真的想好了?”
“是。”吕彻答,“侄儿与乐昌翁主并不合适,请姑母收回成命。”
吕后道:“你与鲁元都是朕的至亲,朕让你娶她的养女也是为了让两家关系更进一步,你明白吗?”
“侄儿明白。”
吕后再强势; 也终究会有老去的时候; 如今朝中的大臣在她的威压之下,都还屈服于吕氏,但是等到她百年之后,只怕会纷纷跳出来清算吕家人; 她不能不忌惮,因而必须在活着的时候安排好一切。
只是吕彻跪在那里,似乎已经打定了主意; 吕后听见他道:“姑母所虑之事,侄儿能够体谅。只是陛下称制多年,荡平朝野,百姓安居,四海臣服; 这样的功勋有谁能够指摘?”他看向自己的姑母,又道; “且恕臣直言,吕氏有今日的风光; 的确是托庇于陛下; 但臣也不是那等无能之人; 定要靠着旁人的帮衬才能保住我吕家的荣耀。”他说着,大拜于地,“蒙姑母赏识,臣不才,愿倾力护我吕氏门楣。”
吕后知道自己这个侄子不是没有野心的人,她看中的也正是他的野心。二十来岁的年轻人跪在那里,脊背却是挺直的,低缓而平静的语气里满满都是睥睨的姿态,显出一种傲气来。
她知道自己是无法勉强他的,不过没有立即答应,而是静默了片刻,又道:“你说的是真心话吗?”那双蕴蓄了威严的凤目里流露出些许试探的神色,看向吕彻,“不要骗朕,阿彻,从你的眼睛里朕能看得出来,你喜欢那个小姑娘。”
吕后是经过多少事的人,眼光何其毒辣,吕彻这样在年轻一辈里称得上是心思深沉的人,又一向喜怒不形于色,在这帝国的至尊面前也只有被看穿的份儿。
“是,臣不敢说谎。”吕彻坦然地道,“臣的确爱慕乐昌翁主,只是翁主无意,臣也不想强求。”
吕后似乎有些放下心来,微微笑着——这样锋芒毕露的一把刀,若是锐利到毫无弱点,她还怕会伤着自己。现在这样就很好,纵他再是心机无情,也总有割舍不下的一部分。
“去吧。”她有些累了,挥了挥手,“去吧,阿彻。”
等吕彻的身影消失在殿中,吕后向审食其道:“你说,朕是不是错了?”
在赐婚的口风刚刚放出去的时候,霍笙就在吕彻之前,来找过吕后了。自己的外孙自然也能够猜到她心中所想,于是向她表示,如果可以不赐婚,他愿意支持吕氏。
瞧瞧,一个二个都是英武矫健的儿郎,却甘愿为了一个女子,跪到她的面前来。吕后思及此,不禁笑了:“这个小姑娘,有些麻烦啊……”
后一句有些轻,感慨似的,审食其没有听见,于是回答她前头的话,恭敬地道:“陛下没有错,您只是太心善,不忍心叫疼爱的子侄们难过。”
吕后笑容未减,不置可否。
……
吕彻走出建章宫,在外面碰见了吕嘉。
他也是无事忙,兴致勃勃地凑了过来,问吕彻道:“听说你向太后拒亲了?”见他没有否认,脸上不禁露出满意的神色,拍了一下吕彻的肩膀,“还是你脑子清醒,我早说了,那女子哪里是能要得的?”一时又恨声道,“太后当真是老糊涂了!”
吕彻扫了一眼他搭在自己肩上的手,目露嫌色,淡淡挡开了。
吕嘉见这事成不了,随后便丢过不提,又向吕彻道:“这都一个月了,谢骏的事查得怎么样了?”
“快了。”吕彻语气敷衍,也不看他,扔下这一句话就走了。
吕嘉本就脾性暴躁,得他冷待更是气得跳脚,喉中冷哼一声,冲着吕彻的背影啐了一口:“什么东西!回长安待了几个月就不记得自己是谁了?早晚叫你跪在我面前!”
……
向晚时,阿练在殿中准备正旦宴会上要穿的衣物,宫人进来告诉她:“翁主,霍侯过来了。”
阿练把手里的东西放下,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等觉得心情足够平静了,才慢慢出了内室。
霍笙站在殿中的一面大插屏前,屏面是一整幅画页,画的是春雨飘洒的窗台,有沾了雨滴的嫩绿树叶伸进来,身着襦裙的少女正坐在窗台上,伸手去逗弄那枝叶。
这是阿练闲时画的,宫人们都觉得好看,就制成了画页摆在那里。
霍笙看了一会儿,听到脚步声,转过头来。
阿练已经有些天没有见到他了,现在他向自己走过来,殿中灯火明亮,照得他平素浓眉深目的一张脸更加锐利。两相对望,她的心又开始跳得飞快了,方才在殿中刻意维持着的平静根本就没有用,这些天来的自我冷静也没有用。
她该怎么办呢?
空旷的殿中就只剩两个人了,阿练突然想起来该叫人奉茶。
“我不渴。”他先她一步,止住了她的动作。
阿练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只好例行地问候过,生硬地找寻着话题:“过几天就要举行正旦朝会了,哥哥应该很忙吧?”
霍笙似乎对这个话题没有什么兴趣,随意应了一句,又转头去看那幅画了,半晌后道:“画得不错,是他教你的吗?”
阿练点头:“父亲教了我很多,不过我没有什么资质,只会了点皮毛。”
这话也太谦虚了,霍笙笑了一下:“挺好的,比我强多了。”他道,“我以前也喜欢绘人物,只是画不好,可否请你指点一下?”
阿练道:“哥哥言重了,我的画技也不算精熟,要是哥哥不嫌弃,那我就说上两句。”
霍笙心不在焉的,听了一会儿。
阿练说完一段,停下来等他提问,却见他微皱着眉看着自己,有些奇怪地问她:“你站那么远做什么?”霍笙随手指了一下屏风,问道,“这里的线条怎么处理?”
阿练以为他是真的不明白,就走上前去,刚要看清楚,却被他一把抱住了。
少女发出一声惊呼,整个人都被他抵靠在后面的屏风上。巨幅的带托泥座的紫檀木屏风像是一堵墙,承受了两个人的重量,竟然也没有掀倒。
动作太快了,阿练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他紧紧搂住了,那张年轻英气的脸一下子就凑到了近前,在灯火的照耀下涂上了一层釉质的光。
“别对我这么冷淡,”他将揽住她的手臂收紧了,脸埋在她的颈窝,轻声祈求,“我真的受不了。”
阿练突然很想哭,仰起头来,把眼泪憋回去了,吸了一下鼻子道:“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这样,只是一时……”
“嘘,别说对不起,”霍笙止住她,“是我的错,我就是个乘人之危的小人。”
她太单纯了,不知道男人能有多坏。霍笙当然没有她想象的那么好,他是她唯一的依靠,他有时候会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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