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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你当兄长-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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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阿练闻言,整张脸顿时亮了起来,随后又有些怀疑,“哥哥你没骗我吧?”
霍笙眉头一挑:“我闲的?”又有些不耐了,问她,“你到底去不去?”
“去去去,我这就去收拾一下,哥哥等我啊。”阿练忍不住欢呼,提起裙子就往房间跑,没走出多远又回头冲他喊,“哥哥你真好!”
霍笙微微偏头,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房门后,心道他当然好了,哪家的兄长有他这么贴心?
阿练换了一身简易的打扮,一头秀发半束起来,于脑后扎成马尾形状,身上一件鹅黄色春衫,腰间袖口皆紧束,看着很是清爽利落。应是很有登山的经验了。
寻常的山,这个时节不过刚刚返青,然而巫咸山与别处迥异,山下有温泉,气候也较旁处更为温暖。
阿练与霍笙下了马车,遥望前方一峰突起,孤停而耸峙,便知这就是巫咸山了。
山下有一个方圆百里的盐池,据说是仙女曾沐浴过的地方。
阿练想起了这个传说,笑着问霍笙:“哥哥,我听说那个湖里的水宛如玉浆,比天上的瑶池还要清亮,当地的人男婚女嫁的时候都要在湖里沐浴,这样男子的体格就会更加健壮,女子的肌肤就会更加娇嫩。你说咱们去的时候会不会正好碰见人家在洗浴啊?”
传说而已,还真信啊?
不过她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霍笙也不好不回她,于是眉头微挑:“怎么,你想看啊?”
“我、我才没有。”她只是好奇啊,洗一下皮肤就会变得白嫩,听起来好像还不错。
不过她很快就失望了。
山下的确有一个盐池,池水也够清亮,不过阿练瞪大了眼睛看来看去,它就是一个普通的池子。
阿练不信邪地蹲在池边鞠了一捧池水,将双手浸得湿润,等干了再一看,完全没变化。
“骗人的啊。”阿练的一腔向往之情被打击得不剩多少了。
霍笙抱着手臂站在她身后不远处,看她一番动作,见此情状便上前道:“走吧,这儿也没什么好看的,去山里看看。”
阿练想想也是,说不定接下来会有什么惊喜呢,于是打起精神来继续往前走。
山中多雾,因林木葱茏,太阳照不过来,那雾就像云霭似的聚成一团,带着水润的潮湿气息扑面而来,让人如置身天宫云海。
转过这一段小路,眼前豁然开朗,耳边隐隐有水声响起,走得近了,见有悬泉瀑布,清流激湍,泉水灵润而寒澈。
“哥哥你看,真的跟阿爹在书里写的一模一样!”阿练不由得惊呼,沿着瀑布汇成的溪流又往前走了一截。
见两岸遍植桃树,因着温暖的气候,这会儿已经夭夭灼灼地盛放。一阵风过,落红阵阵,缤纷如雨。
“八风之所归起; 游鸟之所喧会……”阿练念了一句,笑着对霍笙道,“这是阿爹的巫咸山赋里的句子,你看是不是跟眼前的情景很是贴切?”
霍笙不由扶额,这姑娘是有多崇拜她爹?
“等阿爹回来了,我一定要告诉他我也来过这里。”阿练仿佛自言自语似的,又说了一句。
霍笙却听见了,转头看了她一眼。
眼前的场景太过美好,阿练几乎有些陶醉了,因而心中并无太多的伤感。
风有些大了,摇落了一地的花瓣,脚下宛如铺了一层柔软的地毯,阿练忍不住伸脚拨弄了几下,脸上挂着俏皮的笑。
而后仰起头来,看那花瓣漫天飘洒,肆意地落在她的头上身上,她像是觉得很有趣,回头对霍笙笑了一下。
霍笙落后她几步,见她回首,青丝与衣裙俱被春风吹起,周身落英纷纷。眼眸如星,笑容明亮。
那样的清丽无俦,瑶台仙子也不过如此了。
章节目录 22。命签
霍笙走到阿练身边,对她道:“这山也不算高,若是脚程快,日落之前应该可以下山。可要上去看看?”
阿练闻言,转过身来,手搭在眉头上朝巫咸山望了望,只见满目的苍松翠柏。
她的眼里隐隐有着向往,不禁道:“传闻夏桀曾在此山作倾宫,更名瑶台,到了商代更有巫咸隐居于此,死后葬于山下。山上至今还有一座巫咸祠,不知是什么样子。”
越是久远,越是能勾起人的无限遐想。
“那就走吧。”霍笙也转过身来,又沿着溪流回返数十步,踏上了另一条上山的小路。
阿练跟在他身侧,手里拿着一截桃花枝,边走边赏玩。耳边时不时响起雀鸟的鸣叫,听来令人心旷神怡。
“哥哥,若是找到了父亲,你跟我是不是就要分开了?”阿练突然问道。
霍笙愣了一下,停下脚步看她:“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
阿练也不知道,就是冷不丁地想到了,或许是她心里一直坚信父亲会回来吧。
霍笙见她被问住了,也不再纠缠这个问题,又抬脚往前走:“到那时再说吧。”
阿练哦了一声,低头嗅一下枝上桃花,复抬眸望向霍笙,见他侧颜轮廓鲜明,清隽之中不乏冷厉,不由得用桃枝轻拍一下他的肩膀:“哥哥,你还怪我吗?”
霍笙转头,抬手拂掉肩上花瓣,有些莫名地看向她:“怪你什么?”
“鸠占鹊巢啊。”阿练道,“你以前说过的,要是没有我,阿爹就会跟大长公主在一起,你也不会这么多年没有父亲疼爱。”
霍笙笑了一下:“怎么,你是在跟我翻旧账?”
“我没有……”阿练见他误会自己,急忙道,“我就是问问。”他的心思太难猜了,阿练又实在好奇。
“放心吧,上一辈的事我也没什么兴趣,若真是为此而迁怒于你,你觉得你现在还能站在我面前?”霍笙道。
阿练想想也是,遂点点头,不再纠结了。
“至于我跟……”霍笙一时也不知该如何称呼霍郯,顿了一下,才接着道,“大抵是没有做父子的缘分。”
起初霍郯在霍笙面前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出“只阿练一女”的时候,他心里就很明白了。
不过到底是生身之父,眼下又下落不明,霍笙心里也不是不关心的,因而一时间又想起了关于那桩祸事的种种疑点。
阿练本来有些释然了,然而又被他后面那句话勾起了一丝的伤感与愧疚,不由得陷入了沉默之中。
霍笙回神,见阿练半天没说话,不免转头看她一眼,观她神色怏怏,只是闷头走路,如霜打的茄子一般。
他从腰间取下水囊递给她:“歇一会儿吧。”
两人已经快爬到半山腰了,阿练身上已出了一层薄薄的汗,脸颊也有些红。她接过水囊灌了一口,顿时缓解了嗓子眼里的焦渴。
恰一阵山风拂来,吹散了身上的热意,令阿练倍感舒适。
小姑娘就是这样,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霍笙也懒得费神开导她了。
果然没过多久,阿练又开始蹦蹦跳跳了,一会儿指着树上的长尾鸟问他那叫什么,一会儿又牵着他的衣袖催他快行。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两人转过一条山道,眺望一下前方路程,只见葱茏林木间隐约露出一角屋舍。
阿练回望了一下山脚,见已经爬得很高了,又转头对霍笙道:“前头应该就是巫咸祠吧?”
霍笙听她说话的气息有点发飘,望她一眼,果然见她正扶着身侧的一颗柏树,一手抚着胸口,气喘吁吁。
“累了?”霍笙问。
这话说的,一口气爬这么高能不累吗?
然而阿练盯着前头的那一角屋舍,顿时又来了精神,深吸一口气:“不累,我还能继续爬。”
霍笙没拦着她,只是放慢了脚步,两人缓慢向着屋舍行去。
到了近处一看,只见那屋舍老旧,上头挂着一块风雨剥蚀的木匾,刻着“巫咸祠”三个字,因太过久远,木头已泛出了青黑色,连屋舍外的墙面都生了青苔。
阿练心内不由得生出一种莫名的敬意,纵然她不信鬼神之说,到了此地,也有些惊叹于岁月的神奇。
她低头检视一下自己,见无不妥之处,才跟着霍笙推开柴扉走了进去。
相传巫咸长于占星术,亦是卜筮的发明者,而这个时代盛行的巫祝正是源于巫咸。负责看守巫咸祠的便是一个上了年纪的楚巫。
那楚巫已经很老了,须发皆白,一动不动地跪坐于地,听到有人进来,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抬起一双浑浊的眼,里面皆是岁月的沉淀,问他们:“是来问签,还是卜筮?”声音亦是浑浊。
阿练也在他身前跪坐,以示尊敬:“老人家,问签怎么,卜筮又怎么?”
楚巫自袖中摸出一片龟甲,看向阿练的时候目光微微一动:“卜筮用这个,若有疑难,烧灼龟甲以通神灵,便知吉凶。”又指指身前长案上的木质圆筒,“问签用这个,答案在那儿。”他说完指了指一侧墙上挂着的一排排的木简。
阿练的脑中瞬间闪过请这老者来占卜父亲吉凶的念头,想了想还是算了。没有意义,她不信这些。
目光落在身前的圆筒上,阿练随手从里面抽出一支签,见是一串数字,问道:“这是与墙上的木简一一对应的吗?”
老者答是。
阿练来了兴趣,将手中的签放回去,拿起圆筒道:“我可以试试吗?”
“一次三钱。”老者答。
阿练不由发笑,抬头看向霍笙:“哥哥,你带钱了吗?”
霍笙随手扔下一摞五铢钱。
阿练以前没有见过这所谓的问签,因而兴冲冲地双手握着圆筒,使劲摇了好一会儿,摇出一枚签来,忙从地上捡起来,起身去墙上找对应的木简。
取下木简一看,语言晦涩,意味不明,似乎怎么理解都可以,阿练有点失望。
她又将圆筒递给霍笙:“哥哥也试试吧,反正给了那么多钱,别浪费。”
霍笙无可无不可地接过,随意摇了几下。阿练替他取回木简,看了一眼,却吃吃地笑起来。
霍笙觉得莫名,挑眉看她。
阿练将属于他的那根木简递给他,又示意他看自己的:“哥哥你看,我们的签是一对的。”
霍笙心中一动。
章节目录 23。山雨
阿练唇角含笑,将两支签都递给了霍笙,而后眼晶晶地望着他。
后者接过,扫了一眼,见签上内容互为映衬,皆是摘自古籍上的一句话,大抵是描述男女相思之意。
“这是姻缘签,估计你在摇签的时候心里想着早日觅得如意郎君。”霍笙似是调侃,面上却没有什么表情,伸手将阿练的签还给她。
阿练本来还在笑此处的巫祝专会装神弄鬼,一点也不灵验,从他二人本是兄妹结果拿到的签却是一对的就可见一般了。
听了霍笙的话顿时就不服气了,嘟着嘴道:“我才没有。”又指指他,“而且你的签也是姻缘签啊,难道说你也是想着早日娶到一个美貌的小娘子?”
“我也没有。”霍笙道,“这签不准。”
听了这话,方才一直垂首闭目仿若入定的老者突然睁了眼睛,微微抬头看他一眼。
阿练觉得哥哥说得对,这种问签本来就是讨个吉利,不是姻缘也有可能是升官发财之类的。不过她自幼被教导待人要有涵养,故而虽然知道不准,也没像霍笙那样当着老者的面直接说出来。
且山中岁月清苦,独守此处也不容易,阿练临走前又央霍笙留下了一些散钱,便向那老者告辞离去了。
离开巫咸祠,阿练手中还拿着那支木签,边走边拨弄路边的灌木枝叶。
“我觉得这巫咸山就是徒有虚名,也就景色还不错。”阿练念叨着,忽而又转头看向霍笙,“哥哥,我听赵王说他找那什么咸池灵水是要给王妃喝的,咱们来的时候也看到了,那个咸池就是个普通的池子,要不要提醒他一下啊?”
霍笙觉得这姑娘简直就是瞎操心,赵王又不是傻子。不过也不好拂了她一片好意,遂点点头:“回去跟他说一声。”
两人继续往前行。
阿练走了一会儿,还是觉得手里拿着东西实在碍事,一扬手就把那签扔了。
霍笙看见,问她:“怎么了?”
“啊?”阿练一时没反应过来,见霍笙望着静静躺在草丛里的那枚签,耸耸肩道,“反正又不准。”末了又念叨一句,“虽然也是花钱买来的吧……”
闻言,霍笙低头看了下自己手里的签,不知在想着什么。片刻后也抬手将它丢了出去,面上神色淡淡的。
两人一路走到半山腰,都是阿练一个人叽叽呱呱的说了一大堆。偶尔阿练催他,霍笙才会应个一两声,彼此间的气氛好像是愈加冷淡了。
山间气候多变,中午的时候还是艳阳天,这会儿转过一片山道乌云就压了过来,天阴得可怕。
“好像要下雨了……”
阿练刚说完这句话就感觉到雨点落到了脸上,她伸手抹了一下,与此同时,更多更密的雨点砸在了她的脸上和手背上:“真的下雨了,怎么办啊哥哥?”
阿练抬头望他。
霍笙心说我有什么办法,早说不来她非缠着他。
雨势迅疾,不过片刻阿练额前的几缕碎发皆被打湿,附在颊侧,有水滴顺着侧脸缓缓滑落,连眼睫都沾了水珠。
霍笙看她一眼,迅速解了外衣兜头罩在她身上,将她由头到脚地遮住了,随后抬脚继续往前走。
他的衣衫罩在阿练身上仍是长了一截,阿练觉得行动不便,于是卷了一部分系在腰间。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霍笙已经与她拉开了距离,阿练忙小跑着追了上去。
男子步伐本就比女子大,可是霍笙不说停下来等她,竟也没有丝毫要放慢脚步的意思,阿练觉得霍笙有些奇怪,也不知他是怎么了,只好又加快步伐想要赶上他。
山路湿滑,阿练险些跌了一跤,站稳时仍是心有余悸。她可不想滚一身的泥巴,于是冲着前面的霍笙喊了几下。
霍笙回过身来,仍是峻眉冷目。
阿练望见他衣衫皆被淋湿,贴在那劲瘦的身躯上,连发梢脸上也都是雨水,心里的那点子不快一下子就散了。
她小步走了过去,玄色的袍子将她严严实实地包裹住,只露出一张莹白的小脸,偶有遮挡不住的雨丝飘到了她的脸上。
霍笙见她自长袍下伸出一只手来,嘴角上翘,对他道:“我怕摔倒,哥哥可以牵着我吗?”晶莹的目光中满含期待,声音又娇又软。
既是撒娇,又是示好。
霍笙是有些抗拒不了她这个样子的,犹豫了一下便伸手牵住了她。
阿练还是有点眼色的,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走着走着霍笙就突然不高兴了,不过看了看他的神色,阿练明白就算自己问了他也不会说的。
还好撒娇是万能的,这不,霍笙就没舍得丢开她吧?
两人从巫咸祠出来的时候已是黄昏了,再加上乌云盖过来,天色愈发昏暗,渐渐地连脚下的路都有些看不清了。
雨点噼里啪啦地打在茂密的树叶上,因着山中寂静,声音愈发嘈杂清晰,在这黑黢黢的环境中其实是有些吓人的。
阿练心里害怕,望着道路两侧那一团团随风摇动的暗影,生怕有什么东西突然从林子里蹿出来咬她一口,不由得缩了缩身子。还是觉得不够安全,索性两只手都抱着霍笙的胳膊。
霍笙放慢了脚步,见这小女郎几乎半边身子都挨着他,这样一副全然信任全然依赖的模样,竟让他有一种莫名的满足感。
章节目录 24。长安
阿练从小身体好,是以就算昨夜淋了雨,第二天仍是活蹦乱跳地去找霍笙了。
她手里拿了件衣衫,霍笙瞧着甚是眼熟。
阿练走近了,将袍子还给他:“哥哥,你的衣服,我洗干净了。”
原是昨日用来遮雨的那一件。
霍笙接过,随手放在一边的几案上,对她道:“又不缺伺候的人,你不必做这些。”
见他转身往里走去,阿练亦步亦趋地跟着:“可是那都是赵王的人啊,我也不好总是麻烦她们的。”
霍笙转头看了她一眼,没说话,随后从衣柜里取了一个包裹出来,将一路上换洗的衣裳都装进去,又回身将阿练洗过的袍子拿过来,展开看了下,点头道:“还算干净。”
“那当然,”阿练不无得意地道,“这点小事还是难不倒我的。”
霍笙从一开始对她的印象就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娇女郎,也没指望她能做些什么,听了这话不由略感意外,问道:“你怎会这些?”
阿练回想了一下:“从前我跟阿爹两个人住在雁门,有时候他写书写得忘了时间,洗衣做饭什么的都是我自己来的。不过后来阿爹结识了卫长史,我们就搬到了中都,说起来也有几年了。”
她这么一说霍笙就明白了,毕竟当初霍郯北上代国之后改了名字,从一介大儒沦为籍籍无名之士,重新开始经营名声也是需要时间的。
即便是这样,也不肯跟他们母子回长安吗?
霍笙眉头微皱。
阿练又叽里呱啦地说了些自己小时候的经历,说完就眨巴着眼睛望着他,像是等他夸奖自己。
“看不出来。”霍笙随口应了她一句,也不知是夸赞还是嘲讽。
在阿练听来当然是大大的夸赞,于是她笑眯眯地指了指那件袍子,礼尚往来地回了一句:“哥哥穿这件衣裳很好看。”
“是吗?”他不知话题怎么转到这个上面来了,不过也有些习惯了阿练跳跃的思路。
又看了下手中的袍子,觉得确实还行,等回了长安可以做个十件八件差不多的。
阿练见他将衣裳都装进了包裹里,有些好奇地道:“我们要走了吗?”
“嗯,明早就走,一会儿用了晚膳你也回去收拾一下。”霍笙道。
“那赵王他们呢?”阿练问道,“赵王妃刚刚生产,不宜长途跋涉吧?”
霍笙摇头:“他们不走,大约在此处停留一个月左右。赵王已遣了属官先行奔赴长安向太后解释。”
阿练“哦”了一声,听到“长安”二字突然沉默下来,不知在想些什么,片刻后抬头看向霍笙道:“哥哥跟赵王感情很好吗?”
“挺好的,赵王虽然是长辈,不过跟我也差不了几岁,小时候经常在一起玩。近些年他去了封国,没怎么见过。”霍笙耐心地道。
“那哥哥在长安是不是还有更多的朋友啊?”阿练又问。
“当然。”霍笙不假思索地答,见她语气不太对,又问,“怎么?”
阿练觉得有些难为情,不过她一向是个有话直说的性子,犹豫了一下还是道:“我就是觉得……等回了长安,哥哥身边有很多人,可是我只有哥哥……”
她说着就低下头去,像是也觉得自己太过矫情,轻轻咬了咬下唇,因着心绪的起伏,垂下的眼睫不由得微微颤动,如蝶翅一般。
那样无意识地展露出独属于小女郎的柔弱姿态,谁人能不动容?
霍笙垂目,从他的角度能看到阿练那光洁的侧颜,因羞意而染了薄红,呈现出一种极惹人怜爱的颜色,再往下是线条优美的颈项,莹莹如玉。
他心里一动,渐渐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滋味漫了上来。
未及细想,阿练仿佛已经收拾好自己的情绪,抬起头来,视线正与他对上,目光仍是清澈的,带着尊敬与信赖。
霍笙心里那一阵奇异的感觉又如潮水一般退了下去,伸手轻轻敲一下她的头:“成天瞎想些什么。”
阿练俏皮地吐了吐舌头,见霍笙仍旧皱着眉头,又撒娇道:“哥哥待我好,我都知晓的,往后不会瞎想了。”
“你知道就好。”霍笙将胳膊从她手里抽出来,自去收拾东西了。
第二日一早,赵王替他们准备了一辆华贵的马车,而后亲自送到驿舍外面。
阿练与赵王他们道过别之后先上了马车,霍笙还在后面与赵王交谈。
春景正盛,驿舍外的海棠也开得妖娆,花满枝垂地,纷飞如红雨。
赵王随霍笙的目光朝前望去,见马车厢壁上那扇竹制的挡帘被拉开,阿练正乖巧地趴在窗口处,春日海棠一般的小脸枕在手臂上,见他们望过来,甜甜一笑,显然是在等霍笙。
赵王不由一笑:“这小姑娘挺乖啊,你父亲将她教得不错。”
霍笙将视线挪到一旁的海棠树上,看了一会儿,答道:“她是挺好的。”
赵王点点头:“好了,小阿练还在等着,我就不留你了,今日你们兄妹二人先行,来日到了长安咱们再相聚。”
霍笙亦点头,向他告辞离去。
……
出河东郡后一路西行,大约行了十数日,在进入南接秦岭北塞黄河的函谷关,又跨过汤汤渭河之后,坐落于渭河南岸、阿旁宫北侧的巍巍城池便赫然在目了。
汉承秦制,位于沃野千里的关中之地的长安城便是在秦咸阳城的遗址上修建的。高祖刘邦定都于此,建长乐、未央二宫,至惠帝时始筑城,并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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