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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策:嫡女权谋-第1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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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人安心的。
  只是,北姬芮的恍惚,却是看在了北姬画的眼底,那双溢满泪水的眸子里,有浓烈的恨意和不甘汹涌而出,若非她死死的咬住自己的嘴唇,定是要愤恨出声。
  她的好哥哥啊,一个两个,皆是要她死,就是她的亲哥哥,一母同胞、自小待她极好的哥哥,竟然也为了一个皇位,打算放弃她?分明信誓旦旦要保住她,分明刚才还口口声声要为她报仇雪恨,如今一转脸,竟是可以舍弃她!
  心中有怨念顿时丛生,北姬画五指紧紧捏成一团,任由长长的指甲掐入自己的手心,也似乎全然感觉不到疼痛一般,媚眼满是恨毒。
  她不再听下去,也不在窥探下去,只迈起沉重的步子,悄然回到了屋子里。
  这一头,北姬芮却是丝毫没有发现北姬画的存在,他恍惚着,眸底只一瞬间,便恢复了清明。
  看向笑意幽深的北姬辰,北姬芮斩钉截铁道:“即便如此,我也不会放弃画儿!”
  北姬芮和北姬画的生母,早年便去世了,那时候北姬芮十岁,北姬画却只有五岁,北姬芮答应过他们的母妃,将来会护着北姬画这个妹妹,即便那九五之尊的位置如何诱人……他也丝毫,不能因为权势,亲眼看着自己的妹妹死去!
  北姬辰闻言,不由挑眉,显得有些惊诧:“北姬芮,你可想好了?”
  这一声北姬芮,丝毫不像是兄弟之间的称呼,北姬芮闻言,却只点了点头,模样极为认真。
  “既是如此,”北姬辰淡淡道:“我便不再管你们的事情了。”
  顿了顿,北姬辰便又道:“只是父皇那里,你们自己去交代就是了。”
  云淡风轻的笑了笑,北姬辰一个转身,便飘然离去。
  只是,走到走廊前头,北姬辰不由意味深长的看了眼,也不知在想着什么,好半晌,他才收回视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北姬芮见此,下意识舒了口气,在北姬辰面前,他就像是面对君主的臣子一般,这种感觉,让他很是压抑。
  敛去心头的那抹异样,北姬辰稍稍调节了情绪,便踏着步子,朝着自己的屋宇而去。
  另外一边,北姬画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紧紧的便关上了门。
  她睁着泪眼,死死的盯着前方,心中百转千回。
  她不想死,也不想任人宰割,即便她如今变成这副模样……她也做不到心如死灰。
  相反的,她要活下来,她要报仇,她要看着苏子衿这个贱人陷入万劫不复之地!还有司言……那个迷住了她,却又如此待她的男人!她统统不会放过,无论如何!
  素来媚眼丝丝的眸子,一瞬间狰狞了起来,北姬画瞳孔放大,视线便落在了床榻之上。心中有念头骤然升起,就见北姬画忽然疯了一样的跑到了床边,她神色阴毒,转瞬便伸手将床褥掀起了一角。
  被掀起的床褥下,赫然出现一包牛皮纸包的严严实实的物什,北姬画颤抖着伸出手,却是丝毫没有犹豫。
  拿起那包东西,她缓缓走到了桌前,手下颤抖的厉害。
  然而,就在这时,耳边传来脚步声,心下一慌,北姬画便急匆匆的拆开牛皮纸,从里头倒出白色粉末丢进桌上的茶壶里,随即,她手中牛皮纸捏成一团,便放进了自己的衣袖中。
  等到她做完这一系列的动作,敲门的声音,缓缓响起。
  “画儿,皇兄给你拿药来了。”一边说,北姬芮还一边推开了门,走了进来。
  “画儿,你怎的站在这儿?”见北姬画站在桌前,北姬芮不由问道。
  “呃……”北姬画一紧张,便径直扯到了嘴里的伤口,痛楚一瞬间溢出,疼的北姬画不由冷汗冒出,整张脸都皱了起来。
  “莫说话。”北姬芮心中一疼,便上前道安抚:“是皇兄不好,不该问你。”
  北姬芮的语气,一如既往的满是疼惜,任凭谁听了,都不会去怀疑。可看在北姬画的眼底,却是**裸的虚伪……假惺惺!
  眼底划过一抹晦涩,北姬画心中的怒火和不甘,顿时将她的理智淹没了去。
  不待北姬芮说话,北姬画便摇了摇头,可怜楚楚的摆着手,表示自己无碍。
  见北姬画示意,北姬芮便也就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眼底浮现着担忧之色,看的北姬画暗自冷笑不已。
  顿了顿,北姬画便伸手,拿过桌上的杯盏,兀自倒了杯茶,不紧不慢的递到北姬芮的面前,攒出一个笑来。
  这笑容,一如从前北姬画想要讨好北姬芮为他夺得什么物什时,几乎一模一样,一时间便将北姬芮的回忆,拉了久远。
  伸出宽厚的手掌,北姬芮伸手摸了摸北姬画的脑袋,随即也没有多想,便接过了北姬画递来的茶,笑道:“画儿放心,皇兄会为你报仇雪恨的。”
  说着,他在心中默默补了一句,皇兄会保你周全,便仰头将那杯茶喝了干净。
  他以为,北姬画忽然递茶过来,是为了让他许诺为她报仇,只是没有料到,北姬画的心思,并不是如此。
  随着北姬芮话音落地,他便从衣襟处拿出一个小玉盒子,说道:“画儿,这是皇兄方才从屋子里拿来的愈肌膏,你过来,皇兄为你涂……呃……”
  话还没说完,北姬芮便觉腹中一阵抽疼,让他不禁弯下了腰,整个人撑在了桌子上,无法站立。
  随即,就听‘砰’的一声响动,北姬芮手中的玉盒子滚落在地,那盒子的盖头,被砸出了裂痕,瞧着有些凄凉之意。
  一口鲜血溢出唇角,北姬芮蜷缩着倒在了地上,脸色一片发青:“画儿,快……快去……外头……”
  这断断续续的话,俨然便是让北姬画去外头找人来搭救的意思了,只是到了这个时候,北姬芮也丝毫不曾怀疑过北姬画……一直到北姬画对他的求救无动于衷的时候,北姬芮才不由瞪大了眼睛,脸上满是震惊。
  他抬眼看向北姬画,就见北姬画的脸上,有笑意浮现,可那笑容,委实有些阴冷,以至于北姬芮看了,心下一寸寸凉了起来。
  “呃……”一时兴奋,北姬画几乎忘记了自己舌头的问题,就见她微微一顿,眯起的眼睛,有浓烈的畅快之意。
  皇兄……我的好皇兄,好哥哥!你不是要杀我吗?不是要看我死吗?不是要爬上那个位置吗?现在……现在是我看着你死,我杀了你啊!
  是不是,很伤心?是不是很难过?很震惊?
  北姬画的想法,北姬芮读不懂,可他不敢相信,为何他的妹妹要这样做?为何她要置他于死地?
  心下有念头刚起,就见北姬芮一阵抽搐,嘴里的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他的整张脸容。
  不多时,北姬芮便停下了动弹,他死死睁着眼睛,看向北姬画的方向,再无声息……
  第二日的时候,锦都有消息炸裂开来。只听说北魏的明珠公主得了疯溃之症,不仅杀了自己的亲兄长北姬芮,而且还在一夜之间,逃之夭夭。
  一时间,众人皆是诧异,难怪乎于北姬画会与乞丐混在一处,原来是得了疯溃之症才如此行为荒唐。只是可惜了北魏的八王爷北姬芮,就这样不明不白,死在了自己亲妹妹的手中。
  着实是可悲,可叹!
  ……
  ……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苏子衿正躺在塌上,幽幽转醒。
  乍一听司言说起此事,她还有些恍惚,不过很快,她便回了神,缓缓坐起了身子,心下显然是有些诧异的。
  北姬画和北姬芮是亲兄妹,这一点,苏子衿是知道的,故而昨日北姬芮一脸凶神恶煞的跑来问罪时,苏子衿倒是不感惊讶,只觉北姬芮和北姬画,也算是兄妹情深。
  只是,今日听着司言说北姬芮死了,痛下杀手的还是北姬画……她便有些错愕了。
  见苏子衿如此一副诧异的模样,司言心下却是一片柔软,他缓缓走到床榻边沿,伸手道:“早膳时候到了,先起来用膳罢。”
  说着,司言弯下腰,面色清冷的便将苏子衿打横着抱了起来。
  苏子衿脸色一红,有些不自然的就道:“阿言,我自己可以走。”
  只除了成亲头一夜,这两日下来,两人也只是分房而睡。倒也不是苏子衿说了什么,而是司言这厮兀自这般作为,苏子衿一时间便也无法如何了。
  不过,虽说两人不在一处歇息,但清早的时候,司言都会挑了差不多的时候,前来唤她起床,顺带着便一起用了早膳。就好像今儿个,他似乎早早便起了,在院子里头练了会儿剑,又沐浴了一番,才转而来了苏子衿的屋子里。
  司言抿唇,面色寡淡依旧:“子衿,我来为你梳妆,可好?”
  梳妆?
  苏子衿一愣,心下有些不明所以,就在她迷茫的时候,司言已然将她放置在了铜镜前,不待她反应,司言就兀自站到了她的身后,骨节分明的如玉手指轻轻挽住了她的发丝。
  拿起一旁的木梳,司言便沉默着,打算为苏子衿挽发。
  然而,苏子衿心下疑惑,便不由道:“阿言,你今日为何忽然便要为我梳妆?”
  司言闻言,不禁手下一顿,紧随着,他便敛眉道:“昨夜皇祖母唤我去宫里,说了好些个事情……”
  司言说的极为笼统模糊,可即便如此,苏子衿还是心下明白,想来太后是知道了她们分房而睡,特意唤司言去‘教导’一番。
  心下这般想着,苏子衿便打算出声回答,不料那一头,司言却又低声道:“子衿,我第一次成亲,素来也不知这些个事情,可我想做好所有,描眉、挽发,我都可以学。”
  世上有举案齐眉一说,司言从前不曾深思,昨日听了太后的一番话后,便忽然知道了其中的情意。
  太后说起,女子大约都欢喜自己的夫君做一些讨她们欢心的事情,而苏子衿亦是女子,她虽从不曾提过,可司言却不想让她受委屈。
  许多事情,他不曾经历过,也不懂其中妙处,可为了他的心上人,他愿意去学习,也愿意去讨她的欢欣。
  瞧着司言这般一脸认真的模样,苏子衿只觉有股暖流涌入心房。她不禁笑了起来,微微偏过头,便眉眼弯弯道:“阿言,那你这挽发不会是昨夜看书学的罢?”
  这话一问出来,便是含着一股戏谑之意了,大抵有司言若是说是,她定不敢随意让他来动手的意思。
  司言神色一顿,清冷的脸容划过一抹不自然之色,惹得苏子衿脸上的笑意,越发浓烈了几分。
  不待司言动作,苏子衿便缓缓起身,她转身拿过司言手中的木梳,便笑吟吟道:“梳妆一事,左右不过在心情,换了我为你束发,不也一样么?”
  微微一愣,司言低眉看她,见苏子衿笑容艳绝,不由心下柔软一片。
  几乎没有去犹豫,他便点了点头,颇有些听话的坐了下来。
  铜镜中,一时间出现了两张好看的脸容,苏子衿手下微动,便很快为司言拆下了已绾好的玉冠,她微凉的指腹极为灵动,时不时的触到司言的脖颈,惹得他心中涟漪泛起,愈渐繁盛。
  看来举案齐眉这等子情事,倒也是有着其中妙处的。
  司言心下兀自沉吟着,不多时,他的墨发便全都被束了起来。大抵是因为从前苏子衿做男儿郎装扮多了,如今这般一绾发,委实让司言看起来,更添了几分秀美与清贵。
  瞧着铜镜中颜色极好的青年,苏子衿忍不住笑道:“阿言生的真好。”
  这话自是苏子衿脱口而出的,听在司言耳里,便更加令人愉悦起来。
  修长的手指缓缓握住苏子衿的小手,司言转过身,忽然手下一拉,便将苏子衿拉进了自己的怀里。
  “子衿,你为我束发,又如此称赞与我。”司言声音略显低沉,只倾身上前,凤眸璀璨异常:“是不是该给你一个奖励?”
  “奖励?”苏子衿笑容微顿,显然有些不解。
  然而,看着苏子衿略显迷茫的表情,司言幽深的凤眸中,有笑意一闪而过,随即不待苏子衿反应,他便轻轻挑起她的下颚,薄凉的唇下一刻便压了上去。
  苏子衿没料到司言所说的奖励竟是这般,只是她愣住的时间,司言已然灵巧的撬开了她的贝齿,舌尖相抵,有触电一般的感觉,顿时让苏子衿红了脸颊。
  不过,两人如此肌肤之亲,也不是一两次了,故而苏子衿只微微一顿,便反手搂住司言的脖子,轻轻闭上了那双桃花眸子。
  感受到苏子衿的羞涩与主动,司言的嘴角不禁有笑意浮现,他大掌搂住她的纤腰,径直又加深了这个吻。
  一时间,屋内缠绵悱恻,有情人之间的耳鬓厮磨,叫人心神恍惚。
  ……
  ……
  三月初六,司言陪着苏子衿,回了一趟门。
  一路顺遂,直到抵达战王府,司言才率先下了马车,转而将苏子衿从马车上扶了下来。
  苏家一行人,就这样眼巴巴的瞧着这对新婚燕尔,尤其是见到苏子衿,战王爷脸上一瞬间便有光彩闪现。
  “子衿,快过来。”战王妃笑着开口道:“外边儿日头毒,莫要晒着了。”
  一边说,战王妃还一边走了上去,牵过苏子衿的手,满是疼惜。
  大抵做母亲的都是如此,瞧着日头晒,便生怕闺女儿晒到了。不过苏家几个男人,却只关心司言待她好不好,成亲几日有没有体贴相待。
  苏子衿见此,便松开了和司言相握的素手,转而轻笑着走到战王妃身边。
  被迫松开手的一瞬间,司言倒是没有如何,只神色淡淡,唤了声岳父岳母,便沉默着紧随其后。
  不多时,一大家子便进了府内,只一踏进大堂,就见荆嬷嬷牵着小小的木木,缓缓走了出来。
  然而,不同以往的是,不过隔了三日,木木今日再看见苏子衿的时候,却只是愣住,似乎迷茫了一般,并没有像从前一般,扑过来喊娘亲。
  心下有些莞尔,苏子衿便看向木木,温柔道:“木木,怎么了?”
  木木闻言,不由瞪大眼睛,小手下意识的便伸进自己的嘴里,迷茫道:“有两个娘亲。”
  木木这些时日,总唤战王妃娘亲,大概由于苏子衿和战王妃这两母女生的相似,又加之战王妃比起苏子衿,更像一个母亲的缘故,他倒是有些分辨不清谁是谁了。
  苏子衿闻言,不禁一笑,心下倒是不甚介怀,这三年,其实苏子衿充其量只是木木的长辈罢了,木木早年出生,那时候苏子衿身子骨最是差,自是没办法真正像个母亲一般,从婴儿时期便将他抱在怀中,于是,木木便交到了奶妈的手中,便是雪忆也比苏子衿陪伴的多,而苏子衿只是负责偶尔瞧瞧他。
  后来,大约将养了一年多,苏子衿才缓过劲儿来,只是那时候木木大了,不论是个子还是体重,都不是苏子衿能够抱的了,毕竟她整日里汤药不断,虚的只剩下喘气的机会,哪里还有力气拥抱?
  见木木如此,战王妃便缓缓出声道:“子衿,木木既然是你友人之子,不妨便过继到战王府的名下,你若是信得过,便由娘来养大。”
  木木的身世,战王妃虽不知具体,但也大抵知晓,他父母双亡,三年来由苏子衿教养长大。而如今,战王妃尚且不知苏子衿和司言的打算,她只一心想着,木木若是再养在苏子衿的名下,或者再任由这般喊着苏子衿‘娘亲’下去,未免苏子衿是要惹人非议。
  苏子衿微微一愣,随即便看了眼司言,见司言神色平静的模样,她略微沉吟了番,才道:“娘的想法倒是可以。”
  到底苏子衿没什么犹豫,不是因为不疼惜木木,而是因为,战王夫妇确实比苏子衿和司言,更适合为人父母。
  木木虽唤她娘亲,可苏子衿却没什么做母亲的自觉,从前她也曾纠正过木木,只是木木那时呀呀学语,着实不好纠正,如今木木对战王妃的依恋,倒是恰好的,只不过这辈分要乱了一些罢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见苏子衿如此快的点头,司言有些不着痕迹的挑了挑眉,显然是意外的。不过这样一来,司言倒是欢喜的。毕竟从今往后,也没有人和他抢媳妇儿了。
  战王妃闻言,便笑道:“那过两日我便为他办个宴会,向锦都之人,昭告他的新身份。”
  说着,战王妃倒是颇为开怀,只那一头,青茗不禁道:“主子,雪忆怎的不在?”
  从方才进来的时候,就不见雪忆的身影,原本青茗以为,雪忆是在练剑,大抵要好一会儿才出来,可到了现下,也不见雪忆的身影,她心中,便是颇为惊诧的了。
  “雪忆那孩子……”战王爷忽然出声,说道:“大抵昨日就离开了。”
  雪忆的离开,极为突然,原本昨日无常要找雪忆切磋一番的,但是去了落樨园找了一通,却是没有找到雪忆,反而在桌子上,看到了一封给苏子衿的信。
  说着,战王爷拿出一封信,递给苏子衿,叹道:“这是他留下来的,你瞧瞧。”
  青茗闻言,不由得便朝苏子衿的方向看去,只见苏子衿微微凝眸,却是不曾露出讶异的眼神。
  她知道雪忆会走,也知道,雪忆的性子,大抵不喜欢离别,所以,他的悄然离开,只是在她的意料之内。
  看了眼信上略显生涩却依旧好看的字,苏子衿便伸手,接了过来。
  沉默着打开了信,鼻尖传来一股木樨清香,她眸光有浓烈的喟叹一闪而过,令人难以捕捉。
  子衿姐姐:
  突然的离开,兴许你心中有数,可雪忆做不到告别……生怕再见你,便再鼓起不了勇气离去。
  这三年,大抵是我一生中,最为美好的时光。即便是痴儿,我也依旧怀念那样无忧无愁的日子。
  一直最爱你做的桂花糕,可惜临别之际,没能够再吃上一次。
  从今往后,我便是北魏的皇孙,北姬玉衍了。
  可无论如何,我只是你的雪忆,仅此而已。
  前路漫漫,生死未卜,惟愿长安。
  ……
  ……
  短短的几行字,看的苏子衿心里有些思绪万千。
  诚然她知道雪忆必会高飞,可三年来的感情,不是作假,她清楚北魏的皇室是怎样的纷乱,心下如何能够不忧心?
  只是,雪忆大了,总该有自己的天空,雄鹰展翅,想要遨游,便必须独自面对。
  见苏子衿恍惚,司言一言不发的便走上前,将她的素手握在自己的掌心。
  这一举动,看在苏家一众人的眼底,心下皆是暗自点头称好。
  苏子衿深觉温暖,即便司言什么也没有说,可这般支持与温情,其实比任何言语都要有用许多。
  朱唇微微弯了弯,苏子衿缓缓攒出一个笑来。
  瞧着这样一对璧人,战王妃心下点头,只是,忽然想起一件事情,就听战王妃道:“司言,听说你同陛下自请去东篱参加四国大会?”
  昨日战王妃出门,难得的便碰到了镇国公夫人叶氏,两人闲聊了几句,战王妃才听到她说,司言自请去东篱参加四国大会。
  “不错。”司言颔首,容色一如既往的清贵。
  “为何要去?”战王妃见司言没有否认,不由蹙眉,道:“你与子衿堪堪成亲,若是就这样去了东篱,未免两处离愁……”
  战王妃并不知道苏子衿也会去,或者说,不知道司言之所以请愿去东篱,就是因为苏子衿。她只是想着,司言若是去了东篱,那么这刚刚成亲,苏子衿岂不是要受相思之苦,离别之伤?
  “这事儿是我的主意。”战王妃的话还未说完,就见苏子衿笑吟吟道:“娘,我也会和阿言一起去。”
  苏子衿依旧很是从容,可她的话才落地,就见苏墨和苏宁皆是瞪大眼睛,尤其是苏宁,俨然有些不可置信:“妹妹,你为何要去东篱?那里山高水远的,路上不太安全。”
  苏墨亦是点头,附和道:“东篱楼霄当政,想来若是去了那里,是不太安全的。”
  苏墨看的出来,楼霄对司言有很大的敌意,而苏子衿和司言又是夫妇,难免……
  “子衿大抵是想去见识一番外头的天地,”这时候,战王爷忽然出声,瞪眼道:“你们两个小兔崽子,不如你妹妹勇敢也就罢了,还这般的想拖后腿?”
  战王爷的出声,让战王妃讶异起来,可一看战王爷很是认真的模样,心下又一时间摸不准了。
  在场,唯独苏子衿和司言倒是不显得多么惊讶,那日苏子衿和昭帝坦白的时候,他们两人都是知道战王爷的存在的,故而战王爷会这般‘善解人意’,也是正常。
  “爹说的不错,我确实想外出走走,看看各国风情如何。”点了点头,苏子衿笑道:“二位哥哥莫要担忧,我与阿言一处,总归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可是……”战王妃凝眉还是有些不安,道:“东篱太远了,子衿,你如今身子骨尚且未好,若是期间发生什么事情,可如何是好?”
  说这话的时候,战王妃的语气几乎含着一丝恳求的意味,大抵是怕极了失去苏子衿,看的战王爷一阵心疼。可他知道,无论如何,苏子衿……都必然要去。
  果不其然,只听苏子衿劝慰道:“子衿知道娘亲心中担忧,可子衿委实想看看这大江南北,若是如今还走的动不去看看的话,今后如是走不动了,又该如何遗憾?”
  苏子衿所说的走不动,虽然极为含蓄,可听到战王妃和苏墨、苏宁的耳朵里,却是含着一股挣扎的意思,她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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