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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策:嫡女权谋-第1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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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言沉默的瞧着苏子衿,见那双桃花眸子满是璀璨的光芒,心下深觉喜悦。
  有些男人喜欢单纯无害的女子,而司言这厮却是独特,他喜欢的便正是这般算计他人时候,满眼皆是笑意的苏子衿。
  尤其这般模样,委实让人瞧着心动不已。
  ……
  ……
  与此同时,孟府。
  御使大夫孟伏坐在太师椅上,沉声道:“瑶儿,听说你昨夜做了愚蠢的事情?”
  昨夜孟瑶与苏子衿的争端,早已随着苏子衿和司言绢蝶情深的消息,一同传遍了整个烟京,更有甚者,一大堆百姓对此,议论纷纷。
  对面的孟瑶闻言,只抿了口清茶,平静一笑,道:“爹爹,那件事是我身边的婢女不懂事,我已经处理了。”
  昨夜回去,孟瑶便已然赐了杯毒酒与心红,只当她是自知罪孽深重,有愧于人,便自尽了。
  毕竟只有这般,那些怀疑的百姓才会释然一些,不会将苏子衿昨夜所说的……说她手段狠辣才教出那么些个同样狠辣的婢女的事情,放在心上。
  “瑶儿,你可得好好管束一番你手下的婢女了!”一听孟瑶如此说,孟伏便不悦的看了眼孟瑶,道:“这一个两个,难道你还没得到教训?”
  孟伏的语气,其实不似像在教训女儿,反倒是像教训下属,那股子严厉斥责的意味,着实明显的很。
  孟瑶敛下心中那抹情绪,只淡淡一笑,回道:“爹爹放心,昨夜处理心红的时候,便是一次杀鸡儆猴,想来今后她们,很难再如此不知情势,自作主张了。”
  这三年来,大抵也是因为她高高在上惯了,随即而来的,便是那些个婢女也跟着嚣张起来,就是因着这点疏忽,才害得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在苏子衿面前吃瘪,孟瑶自然心中有数,故而昨夜一回去,便立即处置了心红,同时也是警醒一番其他的奴仆。
  听着孟瑶的话,孟伏到底是气消了一点,想了想,他便又道:“对付苏子衿的事情,你可是都有法子了?”
  “已经有了,爹爹不必担忧。”孟瑶清丽一笑,只眼底划过一抹不为人知的晦涩,却是孟伏没有捕捉到的。
  “你办事,为父一向放心。”孟伏说着,便投给孟瑶一个肯定的眼神。
  其实他自己也是要苏子衿死,可他此番却是只让她来动手,俨然便是打算撇开干系,又想获得利益的,若是孟瑶成功自是最好,若是孟瑶不幸失败了,被揪出来了,那么孟家也依旧可以摘得干净,毕竟早两年的时候,孟瑶便已然出去独自立府了。
  只是,孟伏以为这点孟瑶不知道,或者说,他知道孟瑶即便知道,也不会如何,毕竟孟瑶要仰仗孟家,至少现下不会同孟家翻脸。
  听着孟伏宽慰的话,孟瑶心中一片冰冷,只她掩饰的极好,便是丝毫,也难以令人看得出来。
  这一头,孟伏停顿了下,似乎想起了什么,鹰眸沉沉道:“瑶儿,你如今也是年纪不小了,再过几年恐怕嫁不出去,为父这两日为你思忖了很久,最后挑定一个人选……”
  说着,孟伏抬眼,不着痕迹的打量了一番孟瑶,才道:“摄政王待你不错,又加之咱们与他本就是同一个阵营,若是你能够嫁给他……至少做个侧妃也是极好。”
  楼霄的心思,一直很难捉摸,孟家虽因着孟瑶与楼霄的关系,一路攀升,可说到底,孟伏心中却是不安,在他看来,楼霄权势滔天,将来要做东篱的皇帝,若是孟瑶能够嫁给楼霄,那凤年年一定不是孟瑶的对手,等到一定的时候,再铲除凤年年……孟家未来的富贵与地位,俨然便是牢牢的不会动摇!
  然而,孟伏的话一出,孟瑶便不禁皱起了眉头,下一刻,便见她笑容微冷,反问道:“爹爹以为,摄政王是瑶儿最好的人选?难道爹爹不认为,司言那般举世无双的人,亦是不比摄政王差吗?若是瑶儿嫁给司言,第一个便可以铲除苏子衿,等到苏子衿死了,司言为我们所用,即便是在东篱的土地上,摄政王也照样不能够动咱们孟家分毫!”
  “荒唐!”孟伏闻言,立即拍了下桌子,厉声道:“司言那人如何厉害,你不知道?若是偷鸡不成,只会连累了整个孟府!你难道看不清形势,分不清谁更有用吗?”
  这话一出,便是惹得孟瑶有些不快了,孟伏如此言语,不过是在否认她的能力,觉得她无法诱惑司言上勾,可与此相反的,便是在说苏子衿比她更有能耐!
  心下升起一丝逆反,孟瑶神色亦是少见的冷了几分下来,不待孟伏反应便听她道:“爹爹,这件事我说的算,若是我不愿意,谁也勉强不了!既然爹爹如此信誓旦旦,不妨便瞧着女儿如何将司言俘获,如何将苏子衿斩杀!”
  她生平,最恨的便是不如苏子衿,分明她比苏子衿聪慧,比她讨喜,比她那一个野种更堂堂正正,可命运之神,总是眷顾着她,站在她的一边……苏子衿有多么光鲜,便是承托出她孟瑶多么低劣,这一点,是她永远也不愿意承认,不想看到的!
  说着,也不待孟伏说话,孟瑶便扯出一个笑来,她仿佛恢复了理智一般,神色依旧平静,继续道:“爹爹,若是无事,女儿便先回去了,明日四国比试,可还有好些事情要忙活呢!”
  一言落下,孟瑶便放下手中的杯盏,缓缓起身,转而踏出了这门槛。
  身后,孟伏盯着孟瑶离去的背影,气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一直以为孟瑶这个女儿聪慧却好掌握,只是没有想到,如今的她竟是如此难以掌控……若是现下的事情处理妥当了,可还要留着她一条性命?
  ……
  ……
  三月三十一这一日,四国比试正式开始。
  四国比试在东篱,算是一场较为大型的比试,大抵算是四国青年才俊之间的切磋,同时也代表着各国的尊严。
  其中四国比试分为男子项和女子项,男子项中,分别是骑、射、词、武四样,而女子项则只有文采与技巧比试,文采比试,毋庸置疑便是诗词歌赋,技巧比试则是琴棋书画四样。
  苏子衿这一次倒是没办法推拒,故而只能跟随司言,来到了皇城宫门。
  彼时,阳光正好,场面宏大。
  空旷的皇城前,搭了个极为大的台面,那台面奢华精致,台面的正北方,坐着贵胄和使臣,再外围,士兵把守,百姓一圈又一圈,围的水泄不通。
  小皇帝楼兰正坐在最中央,他依旧神色怯懦,甚至于脸色都有些苍白。楼霄坐在他的左侧,紫金华服,仿若睥睨的帝王一般,眉宇之间满是尊贵。
  左相孟瑶和右相钟离,分别对立而坐,只是他们不比楼霄,便只能坐到大臣中间,不过因着各国使臣的身份,便径直被安排在了左右丞相的上首。
  随着一声礼炮声响起,楼霄大抵作了一番讲话,众人纷纷就坐。
  大景朝的位于上首,挨着疆南而坐,疆南之后便是北魏,这期间顺序,倒不是依照谁更尊贵来说,而是依照哪一国最先举办四国大会。大景今年第一个举办,自然而然的这上首的位置便落到了大景的头上。
  这一边,苏子衿坐在苏墨和司言之间,倒也是矜贵从容,神色自若。
  “男子组,骑技项目,正式开始!”正是时,有太监尖锐的禀报声响起,一时间场面热闹了起来。
  随着这一声的落下,各国参赛人员便皆是站了出来。
  各国骑技高超之人,已然出现在了赛马的跑道之上,苏子衿抬眼看去,眉眼含笑。论骑技,其实北魏更甚一筹,东篱即便有良将,也比不上北魏那等在马背上的民族。故而,里头那东篱的小将……显然便是楼霄随意安排的,毕竟出了大将若是还输了比赛,才是要被笑话的。
  很快的,赛马立即便开始了,台上诸位大臣极其家眷,都表现的有些紧张,而底下的百姓,却已然沸腾一片。随着马蹄声的响起,尘土亦是飞扬一片,看的在场一众人,皆是惊声连连。
  不多时,比赛便结束了,果不其然,胜者依旧是北魏,多年来几乎不曾打破的结果。
  东篱的人倒也不显多么失望,毕竟北魏在骑射上,是出了名的骁勇。
  看了眼底下,楼霄便摆了摆手,道:“下一轮,射技!”
  “下一轮,射技!”通禀的太监再次高声传达,尽量让在场众人,乃至底下的百姓,也能够听的清楚。
  射技与骑技的比赛不同,骑技需要提前备马,故而便是一开始便已然选好了,而射技则不然,即可当场发挥,故而,射技一项,当场选人,当场比试。
  此声堪堪落下,便见司言忽然起身,清冷如仙的容色上,看不出丝毫表情。
  “本世子素来听闻东篱摄政王骁勇,擅长射箭之技,”他语气极冷,神色漠然道:“本世子先前便想与摄政王切磋,不若借着这场射技比试,摄政王与本世子一同参赛,如何?”
  司言的话一落地,众人皆是难以置信起来。要知道,楼霄的射技在东篱,可是极为出名的,只要他拉开弓,便没有射不中的目标,几乎可以称得上是东篱第一。
  只是,如今司言这般姿态,虽清贵依旧,可眉宇之间,依稀可见挑衅之色……难道他当真有信心能够赢得过楼霄?
  一时间,百姓之间开始议论纷纷,然而,一众使臣,却是各自反应不同。北姬辰和墨白,两人以看好戏的姿态瞧着,自是随心自在的模样。南音痴迷的盯着墨白,几欲将他盯穿,眼中倒是再也看不见别人。南洛和喜乐则是百无聊赖,基本不在意什么,北姬昌和其余两个公主,亦是表现的很淡然,唯独苏子衿、苏墨和司随,两人皆是朝着司言投以讶异的目光。司随惊讶的是司言这般淡漠之人,竟是会主动挑衅,而苏子衿和苏墨惊讶的是,他们事先并不知道司言的打算。
  孟瑶看了眼楼霄的方向,见楼霄眼底露出一丝轻蔑,不由的便蹙起了眉头。依着她对司言的了解,大抵这青年是极有把握,否则的话,他定是不会忽然提出这般要求。可楼霄若是因此而轻敌……想来是会输的很惨。
  只是,孟瑶兀自这般想着,却是不知,楼霄的轻蔑不是因为对自己的射技百分百的自信,而是不屑于和司言比试。
  他憎恶司言,已然憎恶到了一种地步,甚至是多看一眼,他都要觉得不堪入目!
  瞧着楼霄岿然不动的坐在高台之上,司言脸上的神色倒是依旧波澜不惊,凤眸微微一挑,便见他冷冷道:“怎么,摄政王是不敢与本世子比试么?”
  这话一出口,便是全然挑衅的意味了,可司言这般明目张胆,却是让底下百姓一阵唏嘘,若是楼霄当真不出战与之切磋,未免有些畏惧的意思……这样一来,岂不是在说他们东篱害怕大景?
  “摄政王怎么会怕!”人群中,也不知是谁,爆发了一声呼喊,道:“我们的摄政王,怎么会怕!”
  这一声呼喊出现,便紧接着有人跟着附和道:“不错,我们的摄政王,怎么可能会怕!”
  “我们的摄政王,射技东篱第一,不会畏惧!”
  “对,不畏惧!”
  ……
  ……
  百姓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士气昂扬’,听得台上的楼霄,有些不可遏制的皱起眉梢,若是他没有料错,司言如此姿态……其实是在激将!不是激他,而是激烟京的百姓!
  心下升起一抹不安,楼霄不得已站了起来,随即便见他缓缓上前,邪魅的眼底闪过冷色,嘴角却是勾着一抹笑意,道:“世子既然有心与本王比试,本王自是不会推辞,只是这本就是四国的一场比试,若只你我二人……岂不是有些不合礼数?”
  只不过,楼霄没有料到,他的话一出,便见北姬辰忽然起身,笑眯眯道:“王爷,四国大会本就是一场普通的会晤罢了,我北魏既是赢了第一场比赛,第二场便自行弃权,正好也想看看摄政王和长宁王世子较量一番。”
  如此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模样,瞧得一旁默不作声的钟离和楼宁玉,皆是双双挑起眉梢,心下暗自思忖,这北魏的封王,还真是有些深沉的厉害。
  钟离和楼宁玉两人的想法堪堪冒出,下一刻,便见南洛亦是起身,显得兴趣缺缺的模样,说道:“既是北魏都弃权了,我疆南自是也不想争夺这射技的魁首,不妨瞧瞧二位比试,也算乐的轻松。”
  说着,南洛兀自坐了下来,倒是也不去看上首楼霄的脸色。
  苏子衿从容的脸色一顿,心下虽信任司言,可却又难免有些担心……这一头,司言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情绪,就见他偏头看她,凤眸漆黑而看不见底。
  可这般神色,却是没来由的让苏子衿心下安了几分下来。
  楼霄远远瞧着苏子衿和司言深情对视,心下顿时便有怒意蹿了起来,压下心头的那抹不悦,他褐色瞳眸微微一凝,便淡淡笑道:“既然如此,本王自是不会推拒。”
  说着,他看向一侧的楼一,吩咐道:“马上准备弓箭!”
  “是,王爷。”楼一拱手,很快便下去了。
  不多时,紧接着便又宫人准备好了靶子和弓箭,等着司言和楼霄前去。
  楼霄勾唇一笑,便点头致意,道:“世子,请。”
  这般模样,倒是显得风度翩翩,十分文雅,看的一旁凤年年心动不已,脸色更是有些绯红。
  只是,司言闻言,却是没有动弹,就见他弯下腰,薄凉的唇附在了苏子衿的耳畔,用只有他们两人听得到的声音,沉沉道:“子衿,他欠你那一箭,我为你讨回来。”
  话音一落,苏子衿那双桃花眸子便微微一缩,心下有暖流涌动,一瞬间便让她眼眶发酸起来。
  她先前还有些不明白,如今听着司言的话,瞧着他如此耿耿于怀,如此在意楼霄当初射她的那一箭!
  她的阿言,从来都是这般沉默无言,却又极为在意她的一切。
  “我等你回来。”朱唇微微抿起,苏子衿恍然一笑,盈盈如秋水的眸子,宛若春风初盛,令人沉迷。
  敛去眼底的那抹情绪,司言微微颔首,随即就见他如玉的挺拔身姿一动,便径直离开了位置,朝着台上而去。
  不多时,司言和楼霄便很快抵达了台面上。两人皆是青年俊美,却是截然不同的类型,司言清冷贵气,如松如竹。楼霄邪魅尊贵,瞧着霸气。看的底下一众闺阁小姐痴迷不已。
  孟瑶眯了眯眼睛,瞧着台上凤年年那一副担忧的模样,再看着苏子衿尤为从容的神色,心下也不知在想着什么,一时间情绪莫辨。
  台面上放置着两个靶心,每人五支羽箭,离得靶心越近,便越是得分高。
  随着一声令下,司言和楼霄皆是拉开弓弦,神色淡淡的射箭过去。只是,连续五发羽箭,两人皆是射在了靶心,几乎一模一样……没有丝毫偏差。
  一时间,众皆哗然起来,瞧着台上两人超高的射技,纷纷惊诧起来。尤其是对司言,更是惊叹不已。
  只是这时,却见司言凤眸幽深,有不知名的情绪一闪而过,那清贵的脸容上,没有丝毫表情,薄唇却是微启,淡淡道:“这不分胜负的一局,倒是有些无趣,不妨咱们换一种切磋的方法?”
  换一种?众人瞪大眼睛,一时间不懂司言的意思,唯独钟离和楼宁玉眸光一顿,似乎有笑意荡漾开来。
  楼霄闻言,扬唇道:“世子觉得,如何比试才叫有趣?”
  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虽心中有些奇怪,但楼霄还是沉下眸子,瞧着极为从容雅致。
  “一人十八支羽箭,朝着对方射去,谁人接到的羽箭多,谁就是获胜的一方。”司言凝眸,面无表情的看向楼霄,继续道:“只是,必须徒手接箭!”
  司言的话一出,众人皆是不敢置信,这般比试,不是切磋,而是要对方的命!若是不小心射到了致命的位置,岂不是就这般无法生还了?
  心下一跳,苏子衿亦是朝着司言看去,只是瞧着台上他冷静一片的脸容,一时间便又不由的笃定了起来。
  司言的武艺,比起楼霄当是不差,若是徒手接箭,想来……不会有问题!
  只那一头,凤年年却是一颗心吊到了嗓子眼,吓得脸色苍白起来。
  徒手接箭……若是伤了,又该如何是好?即便楼霄射技不错,武艺又高……可这实在太过危险!
  “好!”下一刻,便见楼霄冷笑一声,勾唇道:“只是,既然是徒手接箭,未免有死伤出现……若是世子觉得可行,不妨便签了生死契,如何?”
  所谓生死契,便是常用于比武较量的,只要签下生死契,无论身份尊贵还是低贱,是死是伤,都不能追究另外一方的责任!
  孟瑶闻言,平静的眸子不由便落在了楼霄的身上……楼霄这意思,难道是要杀了司言?
  弱真是如此,楼霄却是有些愚蠢了。即便他杀了司言,苏子衿也依旧不会和他在一起!这一点,即便是孟瑶,也心知肚明。
  只是,转念一想,若是司言当真死了……苏子衿会不会痛不欲生?
  一想到有这般的可能,孟瑶脸上的平静便顿时碎裂开来,有笑意缓缓溢出唇角。
  司言抿起薄唇,冷冷道:“如摄政王所愿,签生死契!”
  此言一出,气氛便顿时有些杀伐之意了,苏墨看了眼苏子衿,见苏子衿依旧从容的神色,心下虽是担忧,却一时间不知如何开口。
  唯独喜乐啧啧两声,暗道司言这厮是个好勇气的,委实是江湖人的洒脱做派。
  两人到底是达成了协议,生死契很快便被宫人拿了上来,当着烟京百姓、文武百官、以及四国使臣的面,两人皆是签下了这生死契,没有任何反悔的余地。
  只是,这徒手接箭委实凶险,故而先射箭的人,便是占了极大的便宜,若是这第一个射箭之人夺得先机,射伤、或者射死了另外一方,自是稳妥的能够夺得头筹。
  就在众人以为要掷铜板来决定谁先的时候,只见孟瑶忽然起身,清丽的脸容浮现一抹无奈的笑来,道:“本相有两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说着,孟瑶的眸光落在了司言的身上,俨然便是在等司言出声回话。
  司言面色依旧,极好看的脸容上看不出丝毫情绪,只漠然道:“左相既是要说,便兀自说着,否则这铜板一丢掷,便是再难回旋了。”
  司言的话一出,便是惊的孟瑶不由一顿,心中暗道司言的通透,竟是将她的心思,看的一清二楚。
  敛下心头的那抹情绪,就听孟瑶笑道:“既然世子也如此说,那么本相便直言不讳了。”
  “这比试一说,乃世子提起,我朝摄政王被动许之。紧接着,比试的新花样,亦是世子提出,我朝摄政王再次许之。”说到这里,孟瑶叹了口气,显得有些无奈却又意外的正直,道:“本相以为,为公平起见,这先射箭的人……不妨便让我朝摄政王来当?否则事事都是世子来做主……未免有些喧宾夺主了。”
  孟瑶的话,分明是暗藏私心,可她说的一副正色,好似大公无私一般,再加上在场皆是烟京百姓,自是更加偏向于自己国家的人。
  故而,此话一出,众人皆是称赞,并且那议论纷纷的声音,便是等着司言答应的意思了。
  ……
  ……

  ☆、87一箭之仇(下)二更

  孟瑶的话一落地,在场之人皆是议论纷纷起来。
  “左相这话倒是有意思了,”只这时,楼宁玉忽然一笑,语气不明道:“说的如此冠冕堂皇,却还不是站着摄政王这一头?”
  众人可以假意看作孟瑶是公正的,可楼宁玉却是偏要明明白白的揭穿她,倒不是要维护司言什么的,而是他如今的揭穿,虽然会引起百姓的反感,但却能累积一点一滴的怀疑,让待会儿孟瑶真面目露出来时,起到的反作用更大!
  楼宁玉的出言,让许多人都深觉奇怪,尤其是钟离,他几乎看不出楼宁玉的目的,只私心里觉得奇怪至极。
  唯独苏子衿瞧着,心下一片清明,楼宁玉的所作所为,其实不过在乎一个声名的问题。毕竟孟瑶此人,始于百姓,终将也会败于百姓。
  那一侧的孟瑶闻言,心下亦是不解,只是面上却是丝毫不显。就见她平静的笑着,脸上有无辜之色,道:“公子这话……难道本相说错了?可若是依着公子所言,莫不是本相要站在大景朝这一头,才是最明智的?”
  如此一番反问,不仅点名了楼宁玉‘公子’的身份,而且还将楼宁玉心向大景的表现,点明了给众人看。
  一时间,底下众人皆是议论纷纷,暗骂楼宁玉吃里扒外,身为东篱人,却是为着大景着想,更是有人讽刺起来,只道楼宁玉是大景养出来的皇子。
  楼宁玉听着那些言论,却是一派从容,就见他微微一笑,如玉的面容犹如三月骄阳,甚是暖人:“左相想来是误会了,方才左相还说公平起见,怎的如今一转脸,便又要站立派别了?莫不是左相方才所说的,不过是明面上的话,只为掩饰内心的不同?”
  说着,楼宁玉便又顿了顿,抿唇道:“我东篱光明正大,若是要用那等子方法取胜,委实有些不光彩的很,若是现下左相如此行事,将来指不定……其他国家的人要怎么笑话我东篱!”
  清风明月,温暖如春色,楼宁玉的形象,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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