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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策:嫡女权谋-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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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卫心下一惊,整个人便吓了一跳,他连滚带爬的起身。感受到脸上有温热的液体落下,他下意识的便伸手去抹了一把。
  只是,当他看到自己满手是血的时候,不由嘴唇白了起来。当即便嚎叫起来:“快!快宣太医!本皇子……本皇子受伤……”
  说到一半,他便晕了过去,大约是因为司言给他的印象极为手段凶残,以至于他下意识的便以为自己的头也被劈开了,俨然便是被自己给吓到了。
  一系列动作,不过转瞬之间,底下百姓皆是不敢说话,便是司卫的手下,也只敢跑上前将司卫扶起来,却是没人敢对司言如何。
  “扫兴。”就在这时,司言冷沉的声音从马车内缓缓传了过来:“回府罢。”
  杀了司卫的马,吓晕了司卫,还觉得扫兴?
  天色和宫苌对视一眼,心下有些摸不透司言的意思。
  不敢有任何犹豫,两人便齐齐道:“是,爷。”
  说着,长宁王府的马车便悠悠然的调转了马头,马车声响起,很快的,那马车便消失在了西街。
  原地之处,司卫还昏死着。他原本穿着很喜庆的衣服,如今也染成了吓人猩红,更何况他大半个脸都是马血,整个人看起来,简直不要太狼狈了。
  “飞侍卫,咱们……”有人犹豫的看向飞卢,如今司卫昏迷,他们这聘礼……还下吗?
  “领着人过去战王府罢。”飞卢叹了口气,看了眼靠在自己身上不省人事的司卫,继续道:“千万同苏家言明情况,我先带着殿下回去看看太医,顺便禀明皇后娘娘。”
  这一下聘便出了这等大事,误了时辰又见了血,着实不吉利。尤其惹上了司言这尊大佛……实在令人惶恐。
  ……
  ……
  此时,皇宫
  “太后娘娘。”有太监进殿禀报道:“世子爷来的路上遇到了些差错,临时来不了了。”
  太后坐在案几旁,闻言不由便停下了抄佛经的动作。
  她抬眸看向那禀报的太监,问道:“世子遇到了什么差错?”
  “回太后娘娘的话,”那太监道:“世子路上遇到了七殿下,不巧七殿下阻了世子的道儿,世子爷有些不悦,便与七殿下起了些不愉,只是,没想到七殿下的马突然发狂……”
  说到这里,那太监咽了口唾沫,才继续道:“世子爷当机立断,便让人斩杀了七殿下的马!”
  “马发狂?”太后不由笑起来,语气有些无奈:“这好端端的,马怎么就发狂了?这阿言啊,还真是孩子气的很。”
  说着,太后也没有让人回答的意思,只放下手中的狼毫,淡淡问道:“如今这七殿下如何了?”
  “七殿下被吓晕了过去。”那太监答道:“倒是没有受伤,只是被马踩了一脚,不过皇后娘娘震怒,好似已然领着一群人,找陛下评理去了。”
  说这话的时候,那太监几乎都要为司卫捏一把汗了,你说这七殿下惹到谁不好,竟是惹到了冷面世子?实在是有些……倒霉催的。
  “这皇后也是爱子心切,忘乎所以了。”太后不以为意,只这么说了句,却是没人知道她的含义。
  唯独一旁的容嬷嬷心中知晓,如今这陶皇后因为耸动民心来逼迫陛下下旨,已是彻彻底底惹得陛下厌弃了。便是往日里发生这样的事情,陛下也未必会为七殿下做主,如今更是没有可能。
  想来她这一去,也只是灰头土脸,徒惹笑话罢了。
  “下去罢。”这时,太后挥了挥手,便情绪莫辨道:“容嬷嬷留着便好,其余人等也都退下罢,哀家要歇息一会儿。”
  “是,太后娘娘。”一众宫婢应声离开。
  等到所有人都走的彻底以后,太后才缓缓起身,她走到屏风前头。
  见太后思索,容嬷嬷便笑着问道:“太后,您说世子此举,可是开窍了?”
  “开窍?”太后闻言,不禁摇了摇头,她无奈道:“阿言这孩子心思太沉,哀家其实也摸不准他是个什么意思,只阿言这模样,俨然便是情根深种了。”
  也不知那些失踪的时日,司言与苏子衿究竟发生了什么,但太后却是看出来了,先前司言兴许只是对苏子衿有些在意,如今却是种下很深的情根。
  忽然想到什么,太后眸光一顿,眼底有笑意浮现。
  看来这桩婚事,阿言心中也许有了答案了……
  此时,御书房外
  “高公公,陛下可是在里头?”懿贵妃端着一个盘子,盘子上是一盅养生汤。
  她穿着一袭艳红色长裙,裙上绣着富贵牡丹,她外罩一件华贵的紫貂裘衣,妆容精致,身姿曼妙,整个人看起来明媚动人,显然便是经了一番精心的打扮。
  “回娘娘的话,”高公公低头,恭敬回答道:“陛下正在处理公务,吩咐了谁也不见。”
  “哦?”懿贵妃高傲的眉眼浮现一抹不悦之色,不过转瞬之间,她便柔媚一笑,道:“你去禀报一声,只说本宫来送养生汤,不会烦扰陛下。”
  高公公闻言,不由眸光一顿,随即他笑了笑,应道:“是,娘娘,奴才这就去。”
  说着,高公公便行了个礼,随即很快的便进了御书房。
  昭帝这时正伏案批改奏折,他一手执着狼毫,一手捻着奏章,神色严肃认真。
  “陛下,”高公公走到昭帝跟前,低头道:“懿贵妃正在外头候着,说是要给陛下送一盅养生汤……”
  “让她回去。”昭帝没有抬头,眸光依旧落在奏折上,眉梢微微蹙起。
  高公公闻言,立即便点头称道:“是,陛下。”
  然而,就在这时,屋外传来陶皇后的声音。
  昭帝凤眸眯了眯,有股厌恶的神色划过。
  高公公看了眼昭帝,见昭帝如此模样,一时间便停住了步子,等着昭帝的吩咐。
  “让懿贵妃进来。”果不其然,昭帝冷下声音,淡淡道:“其余的人,便不必禀报了。”
  言下之意,便是只让懿贵妃进来,陶皇后这‘其余的人’,无论如何也是不见的。
  “奴才遵旨。”高公公低眉应了一声,倒是没有立马的离开。
  “还有何事?”昭帝问起来,依旧没有抬头。
  高公公闻言,小心翼翼的瞧了眼昭帝,才道:“陛下,奴才今儿个听人说起七殿下下聘的事情……”
  “你这老东西,”见高公公这吞吞吐吐的模样,昭帝不由抬眸看他,瞪了一眼,道:“有什么话直说便是。”
  “陛下盛明。”高公公腆着脸一笑,随即便道:“今儿个七殿下下聘,在西街遇着了世子爷,后来与世子爷出了点争执,便被世子爷吓晕了过去。奴才思忖,大约皇后娘娘此行,是要为七殿下讨一个公道。”
  “公道?”昭帝冷笑一声,脸色很是不好:“她做那等子事情的时候,怎么不知道找朕讨公道了?如今倒是想到朕了!”
  陶皇后的行径,大抵是昭帝十分厌恶的,他忍了她二十年,已然是给足了她面子,却不想,她竟是变本加厉,越发的不知分寸来!
  昭帝顿了顿,便继续道:“不过阿言这小子倒是有些出乎朕的意料。”
  说这话的时候,昭帝神色之间丝毫没有斥责的意思,分明前一秒还是冷厉的模样,可一提及司言,昭帝的脸色便瞬间好了许多。
  高公公抬眸,看向昭帝:“那这婚事……”
  “无法回旋。”昭帝眉宇间有一丝苍老,叹了口气道:“朕知道你这老东西也是最疼阿言,但这一次,只能看阿言自己,若是失之交臂,也是命了。”
  “陛下说的是。”高公公点了点头,心下也知道昭帝的为难之处。
  他跟在昭帝身边几十年,年轻时候也算是与昭帝、战王爷有过最铁血的时候,故而一直下来,他都是对昭帝忠心耿耿。若是说起来,他也是看着司言长大,不得不说,如今皇室年轻的这一代,最为出彩的,非司言莫属了,这一来二去的,他便也对司言十分上心,因此如今见着司言终于有了心中在意之人,便望着他能够得偿所愿。
  “去罢。”昭帝放下手中的笔,眸光有些微沉。
  “是,陛下。”高公公道:“老奴先退下了。”
  说着,高公公便缓缓退了出去。
  而与此同时,陶皇后带着一群人,正好便遇到了等候着的懿贵妃。
  “臣妾见过皇后娘娘。”懿贵妃很是随意的给陶皇后行了个礼,眼底闪烁着不屑的光芒。
  “原来是妹妹,”陶皇后温和一笑,像个长姐一般,关切问道:“妹妹是来见陛下的?”
  “臣妾做了一盅养生汤。”懿贵妃笑了笑,如水蛇的腰肢微微一扭,娇艳道:“陛下终日里劳累,这些时日又因为民间传闻的事情,昼夜不歇的,实在让臣妾心疼极了。”
  说这话的时候,懿贵妃妖娆的眸底闪过一抹不为人知的森冷,这贱人,自己做的好事,竟是嫁祸在她的身上,让她百口莫辩,实在是狠毒!如今陛下也不问,她自是不能一开口便是辩解之言,否则便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妹妹有心了。”陶皇后美眸一动,却是笑的温婉端庄:“只是,妹妹这汤,最好能够送达陛下的手中,否则便是浪费了妹妹一番苦心了。”
  懿贵妃今日的目的,陶皇后岂会不知道?她想趁着送汤便探探昭帝的口风,只是,就她看来,这几日昭帝没有召见任何人,想来便是对懿贵妃起了疑心。
  “多谢姐姐体贴。”懿贵妃倒是不恼,只娇媚一笑,语气带了三分嘲讽之意:“不过姐姐有这闲心操劳妹妹的事儿,不妨多关心关心七殿下?”
  嗤笑一笑,懿贵妃一副同情的样子,继续道:“臣妾今儿个可是听人说了,七殿下今日下聘,却是不设防遇到了长宁王世子……哎,也是可怜见的,竟是就这样被当众吓晕了,实在是有些不吉利呢!”
  司卫被吓晕一事,几乎已然传的街知巷闻,懿贵妃因着错失苏子衿这个‘儿媳妇’,这段时间可是牟足了劲儿的盯着这桩婚事,故而,司卫一出事,她便率先接到了‘喜’报,实在令她痛快不已。只可惜这司言没有再狠一点,若是将婚事搅黄了,自是再好不过了。
  “妹妹说话可是要当心才是。”陶皇后眸底闪过一抹明晃晃的阴冷,恨不得上前撕了懿贵妃那满是嘲讽的笑脸。
  这贱人,自己得不到便如此幸灾乐祸,最好不要栽到她手上,否则……她一定将她剥皮抽筋,悬挂于城墙之上曝晒!
  “妹妹省得,”懿贵妃笑容愈发深了几分,眼角眉梢,皆是讽刺的意味。
  然而,就在这时,高公公走了出来,他手中拿着拂尘,神色很是恭敬。
  “陛下怎么说?”懿贵妃上前一步,脸上漫过几分期待之色。
  “娘娘,陛下已然在里头候着了。”高公公笑着道:“娘娘可以进去了。”
  高公公的话音一落地,懿贵妃脸上的得意便浮现了起来,她睨了一眼陶皇后,心下十分期待她被拒之门外。
  “高公公,帮本宫禀报一下,”陶皇后见懿贵妃可以入内,不由跟着道:“本宫有急事找陛下。”
  “皇后娘娘息怒,奴才是着实不敢再去烦劳陛下了。”高公公叹了口气,似模似样的道:“陛下方才说了,贵妃娘娘进去后,便不准其他人等再来烦扰了。”
  这话,无疑便是在说陶皇后是‘其他人’了,虽然高公公不想这么回答,但昭帝的吩咐,他到底只能厚着脸皮说了。
  “哎。”懿贵妃故作可惜道:“可惜了姐姐竟是晚了臣妾一步,否则,陛下一定也会见娘娘的。”
  昭帝的意思,显然便是知道陶皇后来了,刻意不见陶皇后的。一想到这里,懿贵妃便不由更加得意起来,她斜睨了眼陶皇后,见陶皇后脸上浮现狰狞之色,心下简直是快意至极。
  贱人,得了战王府又如何?还不是失去了陛下的心?简直愚蠢!如今倒是真的偷鸡不成蚀把米了,哼!
  “姐姐且回去罢,”没等陶皇后说话,懿贵妃便笑的花枝乱颤:“臣妾便不陪姐姐闲聊了,陛下可还在等着臣妾呢!”
  懿贵妃明白的事情,陶皇后又如何不知道,只是,这高公公是昭帝身边的红人,她自是不敢如何生气。便是这懿贵妃,现在与她也自是不能撕破脸皮,故而陶皇后咽下心头的恨意,勉强挤出一个笑来:“妹妹且去罢!”
  懿贵妃点了点头,便很是得意的扭了扭腰,端着盘子便缓缓进了御书房。
  身后,陶皇后咬牙切齿,等到懿贵妃的身影消失在她的眼前,她才缓下心神,难得的扯出一个温和的笑来,看向高公公,问道:“高公公,不知陛下可是知道卫儿的事情?”
  “回娘娘的话,奴才不知。”高公公低头,恭恭敬敬的说了一声:“陛下的事情,奴才不敢过问。”
  虽然高公公的话是这样说,几乎滴水不漏。但显然对于陶皇后提起的事情,高公公没有丝毫的不解,也就是说,其实高公公已然得知了。
  一想到这里,陶皇后便明白了,昭帝显然也是知道了这件事的。只是,为何他即便知道,也如此淡漠?难道卫儿不是他的儿子吗?
  难道他素日里表现出来的纵容宠爱,皆是虚假的吗?还是说……因为某些事情,迁怒了他?
  “陛下可有说什么?”华服长袖下的五指微微拢起,陶皇后扯出一个笑来,问道:“还是说,陛下什么也没有说?”
  “娘娘恕罪。”高公公低头,不卑不亢道:“奴才实在不敢妄言陛下的心思。”
  高公公是昭帝身边的红人,虽然常常都是恭恭敬敬、没有居高自傲的意思,可在面对某些事情的时,他还是十分硬气的,毕竟在帝王的身侧侍奉,若是随意便说出一些事情,不是等于要掉脑袋么?
  一瞬间,陶皇后紧紧的捏紧手心,陛下的心,到底是怎么想的?他难道是发现了民心一事是她做的?
  不!不可能,他若是知道,决计不会如此平静……可他为何召见了懿贵妃?难道是不怀疑懿贵妃那贱人了?还是说,她这次,太着急了?
  想到这般的可能,陶皇后的脸色不由变得十分苍白,眸底划过一抹冷意,她咬了咬牙,无论是对还是错,只能继续走下去!只要得到战王府的支持,一切都会好起来……还有几日,只剩下几日了!
  敛下心中的那抹慌乱,陶皇后笑道:“既然如此,那本宫便先回去了。”
  “奴才恭送娘娘。”高公公弯腰,只是,眸底有一抹叹息划过。
  难怪陛下二十年来,愈发的对陶皇后心下厌恶……这样的不知进退的女子,如何能不厌倦呢?
  ……
  ……
  落樨园
  亭台水榭,有女子身着素色衣裙,外披狐皮大氅,此时正倚在贵妃榻上,她肤如凝脂,眉若远山,精致妖艳的五官,此时显得尤为柔和。
  贵妃榻旁,炉火生起,一时间使得原本寒冷的亭内极为暖和。
  “怎的在这儿睡着了?”燕夙叹息的声音传来。
  苏子衿微微醒来,她睁开眸子,璀璨的桃花眸子漫过一丝笑意:“本是在等你,只是,近日天气实在寒凉,控制不住的,便有些嗜睡。”
  “好在这里还算暖和。”燕夙走过来,很是随意的便坐到了苏子衿的对面。
  “燕太医且放心,”青茗笑嘻嘻道:“我们可不会让主子在阴冷的地方歇息。”
  “是啊,”苏子衿瞧了眼青烟和青茗,莞尔笑道:“这两个小妮子就可是啰嗦呢,我便是夏日里想要偷个凉,也是被她们拘的严严的。”
  “也亏得有她们两。”燕夙温润一笑,随即话锋一转,便挑眉道:“今儿个司言与司卫的事情,可是闹得沸沸扬扬。”
  燕夙今日恰巧路过西街,便听到了底下人人议论,左右不过说司言如何的残忍霸道,便是没有亲眼所言,燕夙听着那些人的描述,也堪比身临其境。
  他几乎可以想象到,司言当时那张面无表情又含着戾气的脸。
  “你什么时候也八卦起来了?”苏子衿不以为意的一笑,手下却是不紧不慢的摆弄着茶具。
  青烟瞧着苏子衿要煮茶,便缓缓走到一旁,将煮茶的工具挪了过来。
  燕夙也不否认,只坦然一笑,打趣道:“在祁山的时候,我便觉得司言对你心中有意。”
  燕夙见苏子衿一副不信的模样,便接着道:“我可一直记得,那时你对着我笑的时候,司言那家伙可看了我好几眼。那眼神,简直是冷到了极致,若非我胆子大,着实容易被吓破胆儿。”
  小火转瞬便生起,苏子衿将茶壶置到架子上,手下的动作不由一顿,随即她微微一笑,抬起眸子,语气有些淡淡:“也许司言当真对我起了一些意,只是,那也不过一时的沉迷罢了,那些时日,他对我也算是有恩情的。”
  她看着燕夙,弯起眉眼:“我不想、也不会利用他。”
  听着苏子衿的话,燕夙摇了摇头,他问:“子衿,你不是他,又怎知他只是一时的沉迷而不是情根深种呢?”
  苏子衿闻言,不由缓缓笑起来:“阿夙,便是不说其他,你觉得司言若是欢喜上我,会有好结果?”
  “子衿,我且问你。若是没有从前种种,你会不会喜欢上司言?”燕夙看向苏子衿,温润如玉的脸上浮现认真。
  没有从前种种?苏子衿微微一愣,不过一刹那,她便扬唇,淡淡笑起来:“不会。”
  她说:“无论有还是没有,我都不会喜欢司言。”
  说这话的时候,苏子衿眉眼极浅,笑容艳艳,眸底却一片淡漠,谁也看不懂她心中的想法,便是燕夙,也一无所知。
  “今日之事,只当他最后的无理取闹。”苏子衿敛下情绪,手中一边煮着茶,一边轻声道:“等过段时间,他也便淡了。”
  “罢了。”燕夙摇了摇头,无奈道:“你总这样一意孤行,让人无可奈何。”
  想了想,燕夙便正色道:“今日的药吃了吗?”
  “吃了。”苏子衿点了点头,她看向燕夙,问道:“这缓解的药,还要吃多久?”
  自那日回到王府后,燕夙便开始用给苏子衿拿回来的麒麟血制药了,只是,那时候苏子衿吃下了百转丹,百转丹危害极大,若是再服下治疗内伤的药,苏子衿的身子骨根本受不住那药力的猛烈。
  于是,燕夙便用了两滴的麒麟血,为苏子衿做了一种缓解的药,以补充先前亏空的体力,正是因为如此,苏子衿这些时日才渐渐疲乏,整日里都在嗜睡。
  “不急。”燕夙叹了口气,淡淡道:“左右要等你成亲之后,如果你恢复的好的话,也就在这个月的月半。”
  顿了顿,燕夙想起一件事,便又道:“司言那里的九色莲花,你找个时间派人拿来罢,你成亲之前便得将其入药了。”
  “好。”苏子衿点了点头,只不慌不忙的倒了杯茶与燕夙,笑道:“品茗。”
  燕夙接过那杯茶,闻了闻阵阵幽香,不由笑了笑:“偶尔我也会想,你有什么事情,是不会的?”
  无论是琴棋书画、庖丁、煮茶、制酒还是其他,苏子衿就像是个文物双全的奇才,实在有些让燕夙无奈。
  “自然是有的。”苏子衿缓缓笑了笑,倒是没有回答,随即看向青茗,道:“让雪忆进来喝杯茶吧,他已经在外头练了有半个时辰的射技了。”
  “是,主子。”青茗点了点头。
  随即她很快便跑到院子的另一头,将雪忆领了进来。
  雪忆拍了拍身上的落尘,手中却依旧提着曜日弓,他看起来极为欢喜,这些时日连睡觉都要拿着。
  “子衿姐姐。”雪忆露出一抹清透的笑来,朝着苏子衿便走了过去。
  苏子衿微微笑了笑,轻声道:“冷不冷?”
  “不冷。”雪忆吸了吸鼻子,咧嘴笑起来。
  燕夙凝眸,眸光落到雪忆手上的曜日弓,不由道:“原来你那日得的曜日弓,是为了雪忆。”
  苏子衿不可置否,只淡淡笑了笑,随即她素手微动,倒了一杯茶,便递到雪忆面前,道:“雪忆,喝点热茶。”
  雪忆闻言,便乖巧的接过了苏子衿手上的茶盏,随即他吹了吹,便慢慢喝了起来。
  这时,苏子衿看向燕夙,敛了些许笑意:“你为雪忆看看,他现在的情况,如何了?”
  说着,苏子衿便示意雪忆将一只手伸过去,青烟上前,将雪忆手上的曜日弓收了起来。
  燕夙微微颔首,而后便伸出手,四指搭在雪忆的手腕上。他沉吟半晌,凝眉道:“他身上已然没什么问题,只是……缺一个契机。”
  “契机?”苏子衿眸光微微冷了一些:“你是说关于他过去的事情或者人?”
  雪忆并不是天生就如此,先前苏子衿让燕夙给自己诊治的时候,便也暗暗的让燕夙给雪忆看过了。
  燕夙的说法,大抵雪忆从前也是一个正常的孩子,只是受了极大的刺激,才变成如今这样,心智停滞生长。后来,燕夙也给雪忆施过几次针,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没什么变化,但苏子衿却知道,雪忆从前总是对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但这些时日,他的记忆力却是越发的好了起来。
  燕夙点头,继续道:“你做好准备了吗?雪忆若是回忆起从前的事情,也许……”
  燕夙的话没有说完,但苏子衿知道,他是在说,也许雪忆会回到自己该回的地方,从此便与她再没有交集。
  “又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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