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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念-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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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能是驿馆了。通译带着随行官员忙不迭地护驾前去。
暮日逐渐西沉,驿馆光影清清。
冷双成坐在厢房里替木迦南抄经文,突然听到驿丞在传令,馆内一众士卒、马夫、住客需迎接世子车驾。她以散客身份跟随木迦南出使各城,未曾录入过官册,照例被提到院门前的迎候队伍中去了。
远远的,骅龙稳健行来。
冷双成打量一下周围,发觉辽人仅压肩躬身示礼,而宋人却是跪伏在地行礼,稍稍迟疑,就被驿丞催促:“来了个怠慢不得的人物,你还在磨蹭什么!”
她走到宋人那边的散客团里,依照不成文的规矩,也跪了下来。
骅龙停稳,四处希声,只听得到驿丞殷勤致意的话语盘旋在半空。“此处简陋,实在难以迎候公子,不如请公子移驾旁院,捡个清静住处歇歇?”
秋叶审视一眼内院,未答话,走到散客团前,稍稍弯腰,提住了冷双成的衣后领,冷冷道:“起来。”
冷双成暗叹口气,原来他是冲我来的,不知又怎样惹他生了气。
眼下是避也避不开,她只得抿嘴屈膝借力起身,将手腕上的锁链震得一响,发出清脆声音。
驿丞不知为何贵客一来,就揪住了陪护佥院出使的姑娘,觉得两厢都不能得罪,忙站出来斡旋。他才惶恐吐出“公子”两字,随行的通译就喝止了他,有意要替萧政探清楚,秋叶到底意欲何为。
冷双成自然也记得她是站在萧政的眼线前,害怕再与秋叶牵扯上,就败坏了随后的事情,忙不迭地退后一步,从他手中挣脱了开去。
一绝索随着她的动作叮咚作响,提醒着秋叶,她目前处于何种境地。
他十分痛恨,她有意将自己陷落进不识他、回避他的处境中,冷声说:“不过走出我府宅两月,就要匆忙嫁给萧二?”
冷双成恍然,原来他生气的是这茬儿事,见他脸色不善,她心底却轻落起来,忍不住对他微微笑了笑:“我已入萧家籍贯,自然不受世子指派。”
秋叶看着冷双成的下唇,眼色突然变冷,一把抓过她的手腕,几乎要将她捏碎,冷声唤:“木迦南?”
冷双成不明就里,挣脱不得,急声说道:“先生不必出来!”
可是一身磊落的木迦南已经走了出来,站在阶前向秋叶行礼,淡淡道:“初一如今是本院首席随驾,身份干系大不一样,不得由世子当作家奴对待。”
秋叶拉住冷双成不放手,径直对着木迦南说:“你怎样看住她的?就由得外人对她撒野?”
木迦南闻声打量着冷双成周身,未见异况,轻轻蹙眉而不语。
秋叶伸出两指,抬起了冷双成的下巴,指间用力,将她的脸朝前带了一下,向木迦南展示她下唇上的咬伤。
冷双成醒悟过来,连忙咬住下唇,一出力,使得唇瓣渗血,掩盖了原先的伤口。
她与秋叶背对众人而立,又显落出一副受胁迫的样子来,不着痕迹地遮掩了她的纰漏,不愁通译传话给萧政。
木迦南完全懂得冷双成的意思,冷淡道:“何人曾撒野?本院只看到世子无礼行事,跋扈至极。”
冷双成也加上一句:“世子自进院来,就对我冷言喝问,到底为何缘由?”她侧头瞥了秋叶一眼,目光极凉,嘴角也不悦地抿起,大有他再坏事就撕破脸之意。
她曾向他透露过,一切行事均为苍城之计,她信他如此聪慧,不应猜不透她的万般小心举止。
秋叶冷冷道:“你去行苑向公主请罪,才能知道缘由何在。”
作者有话要说: 鞠躬感谢支持了V章和打赏的MM(*^__^*)
感谢苏苏、秋叶中心藏、心似琉璃、凡朵朵、秋叶依剑vs玖兰枢的地雷(*^__^*)
感谢情不知所起的火箭炮(*^__^*)
第82章 教训
冷双成听见“请罪”二字,警觉道:“我又有何罪?有幸参见公主一次,聆听公主教诲,两月以来未敢忘,何需趋庭再受耳提面命?”
两月前的宋廷礼殿会见,灵慧字字句句奚落冷双成,着实让她饱受一顿诛心之痛。此后她便万分小心,绝不让自己再遭灵慧嘲讽,撞见灵慧的私情婚请就一律绕过去,哪怕要她对秋叶使阴谋诡计、恃恶动武,她也在所不惜。
秋叶听她冰冷见底的声音,怎会不懂她心底的芥蒂,但他不为所动,冷淡道:“冲撞辱没之罪岂可赦,不去请罪,就去见官。”他步履如常登上骅龙马车,随行的骑兵走至冷双成面前,向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冷双成审时度势,知道秋叶此次前来,肯定不是好打发的。她朝木迦南看了一眼,悄声束语一线,传到他耳中:“搬救兵。”然后磨磨蹭蹭向院外走去。
骅龙已前行,并不理会她是否跟来。
就在迟疑间,灵慧的贴身侍女也来院里,颇有些颐指气使地说:“公主传召,初一胆敢不从么?”她喝令骑兵近身押解冷双成,冷哼了几声,甩下脸色坐着小轿走了。
冷双成被雪亮的长戟押着走向院门,路过通译身旁时,压低声音说道:“请罪难逃折辱,请大人救救我。”身后骑兵并未推搡她,她流露出无可奈何的模样,直勾勾地看着通译,委屈的眼神直达他心底。
世子的骑行队伍离去后,木迦南快步走向通译,凝声道:“初一多次遭辱,此次前去,恐怕难逃厄运,请大人施以援手。”
通译犹豫一刻,期期艾艾说道:“下官听说,午后,二公子已带兵进驻西营,不如院座去找二公子……想想办法?”
木迦南合掌施礼:“多谢告知。”不曾露出点滴端倪,他已从冷双成嘴中得知萧拓进城来的消息。
伊阙内城行苑里,纱影漫卷,垂帷层层,寂静的大殿拂送冷淡熏香。
冷双成一进殿门,并未迎到意想中的冷言冷语,灵慧穿着锦绣长裙,挽着绫纱披帛,站在玉阶上,仅是皱了皱眉,就对她说道:“公子处置大小事务已是辛劳,初一又怎能给他添乱?就算你不怜惜他的身子,也得看看现在的时机,兴不得一丝风浪呐。”
她的轻声细语与先前传令侍女的趾高气扬截然不同。
冷双成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抬头瞅着灵慧半晌,直看得灵慧不悦,埋怨道:“怎么了,难道我说错了?”
冷双成连忙屈膝行礼,诚恳回道:“公主教训得是,初一谨记在心。”
灵慧摆了摆手,看着偏殿金门又想开口,冷双成就截断了她的势头,先说道:“若公主不怪罪于我,请高抬贵手放我回去,只有我回去了,才不会惊动小侯爷。”
灵慧轻轻笑道:“这个我可做不了主,我听从公子的意思,才能假借名目唤你来一趟,有什么话,你进去对公子说吧。”
冷双成站在大殿内不动,金门后传来冷冷的声音:“你先退下去。”灵慧恭顺地朝偏殿那方福了福,缓步走向垂幔后,去了暖阁休息。她不出殿,只回避,对外即是维持了正在教训冷双成的假象。
冷双成愈加惊异,公主竟言听计从如此,撇下尊贵身份不说,还能放过她这个对敌。
她掠了一眼沙漏,默算着时间。
秋叶声音在唤:“进来!”她便依言走进偏殿,又雷打不动地站在了金砖上,低头去看倒影,照例不说话。
砖面上流淌着金碧辉煌的色彩,可见殿内设置得华美。冷双成随意瞟了几眼,只看见飘拂的纱幔倒影在飞卷,就是不见秋叶的身影站在了哪里。
“我待你如至宝,恨不得时刻捧在手里,舍不得动你一根手指头。”空殿里响起秋叶冷淡的语声,依然未让冷双成抬头,很快,她就看到了秋叶的身影从凭栏后转了出来,手里提着一串金结挽绳。“但你是怎样回报我的?”
冷双成有所见地,闪身急退,一瞬间的反应更是惹恼了秋叶。他如苍鹫一般掠过来,激起的风声如同瀚海波浪,汹涌卷向她的周身。她感到一股凝力铺天盖地压下,连忙转换身形,一避再避,不应答,不看他,只顾逃窜。
两道流云般的身影未追踪多久,就被他的一记掌风切下,震得锁链叮当一响,随即阻止了她的动作。
冷双成硬生生停住了身形,默然挽了挽手链,发觉环扣内的暗针有松动之象。钢针一旦跳出,她势必受虐,被萧政看到,还以为她生了出逃的心思,那可是得不偿失之事。
秋叶慢慢走过来,用绳结捆住了她的手,冷着眉眼看她,不说一句话。
他的气息近在脸旁,领口处逸出穆穆清香,她悄然嗅了一下,心想,果然是往日的感觉,既疏淡,又引她顾盼。
她抑制着脸色的缓急,垂眼站在当地,一副安然受之的样子。
秋叶左手拈住绳头,抬右手捏住冷双成的下巴,稍稍用力,将她的脸迎向了光亮,看清了她的唇伤。“外出一趟,心思越学越野。”他冷声彻骨地说完,从怀里摸出早已备好的药水,挑开瓶塞,朝她嘴里倒下,“苦汁洗口利心,要谨慎记得不能再来一次。”
药汁苦得胆颤,冷双成抬手推挡,又遭秋叶大力压下,还被他抓住了身子,欺唇喂了过来。她挣脱不了他的力道,索性弯腰朝后倒垂,在他臂弯里弓成一道弧。
秋叶突然放手,她提防到了后招,将并紧的双手在金砖上一撑,漂亮地转了个周身,随后稳稳站定。
“我已答应了小侯爷的婚事,等着嫁娶的日子,中间不想生变故,你又何必横加阻隔?”她硬邦邦地说完,突对上他一对隐怒的眸子,依然哂笑了一下,“我不曾插手你的私事,同理亦然,你也不能干预我的。”
话音未落地,她就被手上绳结大力一带,踉跄一下,倒向秋叶怀里。
秋叶用冰冷的胸膛迎接她,砸得她额头发痛,声音仿若冰川破裂,刺向她耳鼓。“谁惯得你不用讲理?我是你什么人,敢让你出言不逊?”
冷双成揉了下额头,后退两步站好,淡淡道:“再纠缠下去,我还敢说更难听的话。”她抬起不含一丝情绪的眼睛看着他,直言不讳:“想试试么?”
秋叶的俊容凛冽如冰,审视冷双成一刻,他左手使力挽起绳结,拉得她踉踉跄跄朝槅栏走去。离得近了,她突然醒悟过来,在绳上贯注内力,反弹出去。
秋叶生生受了她的力道,连右手都赶过来制住了她的反抗,将她连绳带链提吊在横梁上,让她的后背双腿依靠在槅栏旁,不至于悬空。
冷双成上举双手,踮起脚尖,才能缓解被捆绑的拉伸痛楚。
如果真是如他所说的那样,舍不得动她一根手指头,那么以眼下情势来看,应是她逼得他动怒。
她宁愿他恶意对她,也不愿在灵慧的耳目旁容他欺近一番,抵住做一阵缠绵。
她嫌恶地看着他,说道:“连凌虐人的法子都使出来了,你又何曾讲过道理?”
秋叶握住冷双成的腰,将她拉近送到嘴边,毫不客气地亲吻了一阵。他尝到了她唇上的苦汁味道,听到她咿咿唔唔的抗拒声音,更加发力亲了下去,两手顺势一提,将她的双腿分开,架到自己腰上。
冷双成的双腿已离地,借不到力,又被一股大力扣死,挣脱不了他的钳制,她索性纵身一挺,朝后仰倒,手上骨骼拉得格格响,拼到了脱臼极限。他有了预见,扬手捧住她后脑,将她悬空托在臂弯里,就是不放松对她的胁迫姿势。
她被放空,受力的地方痛得厉害,嘴里就少不得一阵叫唤:“无耻至极……堂堂之尊……欺凌霸弱……有本事放我下来……”
秋叶充耳不闻,恃强亲吻下去,将她抵在槅栏上,自然不会放她下来。冷双成怒极,趁他欺近时,咬住了他的唇,见血方收。
他抬指缓缓抹去血迹,只给她一次喘息的机会,又发力蹂,躏她的嘴唇,手上也没闲着,解开了她的腰带。
软薄的衣料顺着腰身滑下,放进来一些清冷的空气,冷双成预见到了即将要发生的事,再也忍受不住,出声唤道:“公主进殿传礼!”
秋叶从她怀里抬起头来,对着尚未进门的被地砖映照的影子冷声道:“退下去!”
灵慧的影子走到门前,踌躇一下,温声传来话语:“公子当真要讲些礼,初一毕竟是小侯爷的人,闹起了纷争,对公子随后的战局不利。”
秋叶冷冷道:“我做事,由得你质疑?”
纤秀影子立刻福了福,回道:“不敢。”随即无声无息退了下去,不再出现。
冷双成听到唯一的救兵也被喝退,心下惊恐,弓起膝盖朝秋叶胸前击去。她蓄了很久的力气,一击得手,刺得他心口一麻,险些泼洒了对她的掌控。
她抓住机会向上攀爬,想翻到横梁上,再也顾不上衣不蔽体的礼仪。他的手还持住了她的脚踝,顺势一拉,将她扯落下来,又困在了臂弯里。
冷双成羞怒道:“你放我下来,好好与你斗上一场!”
秋叶冷着脸摸向她的腰间,将她的长裙亵裤一并扯落,抛在槅栏上。见她挣扎,又冷淡说道:“再动,衣服就会撕破。”
她还指望着被他欺负完,还她一套齐整的衣裙,含恨咬住唇,不再摆动身子,而是老老实实停在他手里。他贴近了过去,轻轻吻了吻她的下唇,撬开她的牙关,将伤得渗血的唇瓣解救了出来。
秋叶在手上没有闲着,顺利剥走了冷双成所有衣物,他托住她的后腰,对着她的裸身一阵端详。
冷双成闭眼忍住泪水,说道:“你即便强占了我的身子,我也不会认你作夫君,丢失的清白,就当被狗拖走了。”
他钳住她的下巴,用上两成力,迫使她睁眼看他。“越说越不像话,夫君是你至亲之人,需你献身供奉,哪轮得上萧二那只丧家犬。”
她吃痛忍泪说道:“我说的是你,和他有何干系?”
他遽尔冷了声音:“你的‘清白’当真是萧二夺去的?”
第83章 还敢
身无寸缕,寒意欺近,冷双成只觉困顿,闭眼抿唇不语。若是羞辱,她愿意沉默忍受到底,只等秋叶放开她后,便狠狠反击回去。
她将头避在悬吊的双臂之后,又不言不语,更是引得秋叶动怒。“既不否认,那便是萧二了。”
他用两只手托住她的后背及腿弯,将她抱在怀里细细端详着她的神色,看得十分紧迫,不放过任何一点小的波动。
白皙的肤色近在眼前,映照着殿内流淌的光彩,如一樽泛泽的砚玉,将最隐秘的诱惑呈现与他,若在平时,他必定会按捺不住,搂着她亲吻一番,可今日在盛怒之中,少不得让他加重了手脚,做些威逼之事。
冷双成以沉默应秋叶,秋叶贴近身子,朝她脖颈亲去,手掌一点点游弋上来,捧住了她的纤腰。他掌中的热度烙着她的肌肤了,还被他轻轻摩擦几次,像是要牵出光火。
“说话。”他看着她,眸子里隐含的怒意直撞进她心底。
刹那间的感受,如同冷风吹过槅门,嘭的一声将雪沫甩了进来。
她在默然抵抗间,突然察觉到了他不同以往的怒气,他虽将她剥光,却没有行卑劣事,着实让她哽声抽噎一下,分神想了想他说的话。
“说什么?”
冷双成的眼中有泪意,撇过头不看秋叶,秋叶却不放过她,将她下巴掰正过来,让她看着他的眼睛。
“你嘴上的伤。”每每看见她的红唇上映着别人的痕迹,他的心就像被利爪勾撕一般,可是天生傲骨使然,让他不屑于透露一个字。
冷双成垂眼思索一下,决定不能对着一身冷意的秋叶,说出墨盒里的遭遇。
秋叶用力捏住了她的腰畔,冷颜问:“你就由得其他男人对你撒野?”
她吃痛扭动着腰身,却依然被他持在手掌中,躲不过。
她的默然被他视作为漠然,甚至是默许之意,彻底激怒了他,喝问道:“为什么不躲避?”
冷双成皱眉暗忖,那时被萧拓胁迫,躲不了呐。可她又不敢说出缘由,闭口不提萧拓的名字,将他盛涨的怒火一点一滴接下了。
秋叶遽尔放手,震得身子毫无依衬的冷双成撞向了槅栏,重重磕击到了腰。他看也不看,走开一会儿,回来时手里挽了一条软毡斗篷,另一手持着一把拂尘的掸子。
她看懂了他的意思,左手可用蔽衣包藏她的身子,右手可用条棍惩戒她的身子,若让他用了右手之物,除却身伤,也会让她心上蒙羞。
冷双成怒道:“我只服从父亲的管教,你没资格抽打我!”她趁秋叶走开之时,用力朝上攀援,可很快发现,秋叶用刑囚之法打了悬吊结,将她双手捆绑得动弹不得。她想翻身反转到横梁上,尝试一次就放弃了念头,因她又发觉,秋叶已将高度和角度算好,特意选了一个适宜的地方吊着她。
最后,冷双成用脚尖勾过衣裙,草草掩盖在身子上,小心坐在槅栏上保持着平衡,应对着秋叶的刁难。
她的嘴里说着冰风雪语,因坐姿而少了一截气势。
秋叶不慌不忙走近,冷笑:“前后被我看过两回,身子在我这里丢了个干净,还能给谁资格?”
冷双成冷冷道:“被人看就要受侮辱么?就算丢了清白,在我心里也是没区别的,不认你,始终就能不认你。”
秋叶冷语道:“你被萧二亲到,坏了清白,还敢不认我作夫君?”
她怔忡想了想,才明白她和他在各说什么事。
她所顾念的清白,是指女子最为看重的贞洁,怎会从秋叶嘴里,听到另外一个不相关的名字。
原来他是以夫君自居,恼怒萧拓亲了她一下,就算丢失了清白。
他向来在言辞上曲解词意,只听得进他喜欢听到的,她也不是第一次遇到。
想明白了,她不禁羞恼道:“你不是忙着与公主成亲么,哪有强认我夫君的道理?——快些放我下来!”
秋叶走到她跟前,抵住她的双膝,说道:“结绳一次,长你一次教训。”
言下之意即是不能放,还一手揭过对他不利的成亲话题。
“那你走开!”
他用手扶住了她的腰,冷淡道:“不绑住你,你会乖乖给我看完身子?”
冷双成苦于衣裙潦草搭在身上,不敢过多动作,恨不得屈膝将秋叶顶走。“衣物蔽体,除羞遮恶,方能为礼,哪能随便被你剥去?你不讲礼义廉耻,我却是要顾虑颜面。”
秋叶充耳不闻她的讥语,只说道:“我要检查你的伤势。”
“我没伤,你走开些!”
秋叶冷冷道:“后背的鞭伤怎样来的?”时隔半月,伤口落痂长出了新鲜的肌肤,依然逃不过他的眼睛。
“我做错事挨罚,和你以前待我一样,又何必虚情来问?”
秋叶捏住她的腰:“冷双成,你想清楚,我待你如何。不认情分就罢了,还敢将我与其他男人混为一谈?”
她细心一想,记起他温情待她的点滴,随即闭紧了嘴。
他冷声道:“果真要给你长个记性,否则下次还是让我担心。”
她看着他的眼睛,稍稍惊慌:“你想怎样?”
秋叶反持着尘掸,用柄干一件件挑开了冷双成的衣裙,再次将她剥光。他压制着全身的火气,动作有条不紊,似乎在找寻下手之处,让她有了一刻的胆颤。
她当真知道,诸多的礼法廉耻规矩教义,在秋叶眼里,形同无物。
她还想保留一点最后的尊严,哽声道:“你恃强打我,我没法反抗,不过动手前,你要给我一件蔽体的衣服。”
秋叶用掸子滑击一下冷双成的腰身,冷声道:“站好。”
她以为他是要她站住脚,赤条条地接受羞辱,蜷起身子,将自己搁置在两寸窄窄的槅栏上,并低下了头。
秋叶看着她轻颤的肩膀,知她终于胆怯,剩余的火气也全然熄灭。
他走去内室拿衣、物时,已按捺住性子,平息了一半火气,此时遇上她的藏怯偷哭之举,心底像是生出一只手来,狠狠揪住了他的痛意。
他取出匕首割断绳结,将她放下来,用斗篷包住了她的身子,并将她扶靠在怀里。
她闭着眼睛,却掩蔽不了泪水的流落。
他擦去她的泪水,低声说:“你每次离开我,都会带伤回来,不用厉害点的手段对付你,你不会放在心上。”
他的语声极为柔和,用温热的气息包容了她,像是小心翼翼地呵护着花朵的绽放。她蓦地听懂了他的意思,用手背抹去泪,伸手要将他推开。可他脚下使了力,像灌铅一样,就是不让她推得动,从而将她完全拥在怀里。
她羞恼不已,抬手拍击过去,再作抵抗,没想到他突然低下了头去审查她的样子,在脸上结结实实迎到了一巴掌。
冷双成立即怔住,就算秋叶言行恶劣,恃强欺负她,可她也没想过,要去损伤他的颜面。
秋叶低下脸,让她看清由她所留下的浅淡痕迹,问道:“消气了?”
她硬邦邦站在他怀里,平复着歉疚的心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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