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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娇春-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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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好,不好,沈棠呆呆地看着远方,眼神渐渐失去了光彩,总有一天她一定要离开陆持,就算死了也要。
  陆持让人送来热水,亲自给沈棠洗漱,动作轻柔细致,像是在对待一件珍宝。沈棠只是冷眼看着,并没有任何的反应。
  她这一天情绪起伏大,夜里的时候突然见了红,一小片血渍将亵裤染红,刺痛陆持的眼。在官场上混着的,谁的手里没有几条人命。陆持手上也见过不少血,可是看着那抹鲜红慌了神的,手都是抖着,“二三,找大夫过来。”
  二三不敢耽误,立即就过去。
  下腹还在流着血,沈棠看着头顶的绣花锦帐,心中有愧疚,但更多的是一种解脱。她想,要是就这样孩子没了也好,也就不用跟着她一起受罪。
  心上涌起一大团一大团的难过,浓重地让人窒息。她覆盖在小腹上的手死死地攥着衣摆,默念着:“是我对不住你,下次记得托生在一个好人家。”
  陆持坐在床边,衣袍凌乱,眼窝深邃,轮廓分明的脸上写满了狼狈,拉着女子的手,沉声说:“没事,一定会的没事的。”
  他自己说着话,像是说给沈棠听,又像是在说给自己听。
  二三回来的很快,是直接将蒋大夫抓过来的。可怜蒋大夫一把的老骨头,被人带着在空中飞来飞去,站在地面的时候腿都是发软的。
  等将床上的人瞧清楚,更是惊讶,“这不是沈姑娘么,你怎么。。。 。。。”
  他的视线扫到身边的男人时,突然没了音。他常年替大户人家问诊,见过不少的市面,一眼就瞧出面前的男人气势非凡,光是坐在那就能够感觉到压迫,绝非一般人物。这大半夜的,他守在沈姑娘的身边,而沈姑娘又未婚嫁,这中间又不知道有多少的弯弯绕绕。
  陆持身子都是的僵硬的,见到大夫过来,哑着声音:“大夫,尽量保全母子。若是。。。 。。。若是有了意外,以她的身子为重。”
  蒋大夫额头上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连声说:“是,小人自当尽力。”
  陆持回头看了沈棠一眼,便走出去在外间坐着。隔着一层布帘,里面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也不知道。这种未知会将所有恐惧感无限放大,他总忍不住往最后方面想,若是这个孩子当真保不住该如何?
  他沉默地坐在那里,压抑着所有的情绪,像是一块巨大的磐石。远处有风吹送过来,烛台上火苗跳动着,将影子拉的忽长忽短。
  不知道等了多久,蒋大夫才从里面出来。花白的小胡子气得一抖一抖的,他忍不住指责,:“你先前可知道的她有了身孕?”
  陆持的半张脸有隐匿在阴影里,过了半晌点头。
  “你是她何人?”
  问到这个问题,男人明显沉默了下,蒋大夫已经将人在心里将人骂了一遍,却听见男人的突然开口。
  声音沙哑的像是在什么地方磨过。
  “我是她的夫君。”
  蒋大夫的火气就更胜,“你既是她的夫君,又知道她有了身孕,为何就不让着她些。她这明显就是气郁结在心,情绪波动过大,才有了小产的迹象。”
  在盛京里人人让着、敬着的世子爷,被一个大夫当面骂着,说出去任由谁都是不信的。
  那番话说出口,蒋大夫有些后悔,这样的贵人哪里轮的上他这种人来指责了。可医者仁心,他想起了屋子里被中折腾得没有活色的姑娘,缓了缓语气才说话。
  “这女子怀胎十月,日日都是在遭罪,已经是不易,且易有风险,稍有不慎,轻着有滑胎之像,重则一尸两命。这毕竟也是你的骨血,就算是看在孩子的份上,你也该的让着她些的。”蒋大夫往严重了说:“这次亏得是发现得早,才保全了两人,老夫再开些养胎的方子,好好养着。若是有下一次,谁都说不好会发生什么。”
  陆持没说话,面上已经是一片铁青,他其实也不知道会这样严重的。
  他是男儿,自然没有人教他这些。此次前往汾阳,身边并没有带着年纪稍长的嬷嬷,更不会有人来告诉他如何照料。
  “大夫,将要注意的事情写下,我会好好照顾她的。”
  他如是说,而后站起身,脚步有些踉跄地往里面的走。
  女子已经睡着了,安静地躺在那里,下巴尖尖的,比起在王府已然瘦了不少。他就坐在床边这样看着,想了想,他对她确实算不上好的,还差点害了他们的孩子。
  只要想到那抹鲜血,他仍旧心有余悸。
  日子又换了一轮,墨色里面掺了白,一点点亮堂起来。
  沈棠醒来的时候,男人就坐在床边,背着光,也瞧不清他的表情。
  只听见人暗哑的声音——
  “沈棠,生下这个孩子,我放你走。”
  作者有话要说:  我是渣男,我忘记了今天有课,没有双更,有红包。。。 。。。
  渣男喜欢用钱来弥补。。。 。。。


第58章 
  这么多年来一直心心念念的事情; 在这句话里有了结果; 沈棠也说不清自己是怎样的想法。她实在是怕了,怕这只是陆持用的缓兵之计。陆持这个人啊; 得不到的东西宁愿毁了,怎么会让她离开的。
  像是知道她的心里话,陆持自嘲地笑了一声; “怕我只是在骗你么; 沈棠,我没必要将一个一直不爱我的人留在身边。这孩子对于我而言,是不同的。只要你生下来; 我便放你和周云离开。”
  他语气轻松,像开着玩笑,“不然的话,我也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情。”
  里面就含了威胁的意思。
  沈棠没有说话; 眼里却是犹豫的。
  陆持握住她的手,十指相扣,用拇指摸索女子食指的关节; “我说到就会做到,沈棠; 生下这个孩子吧,我不会亏待他。他也有到这个世界上看一眼的权力; 你不能随意将他抹杀了,对孩子不公平的。”
  对于沈棠来说,唯一愧疚的就是肚子里的孩子。陆持误打误撞; 也算是戳到她的软肋上去。她沉默了很长的时间,才开口:“等孩子出来,你就会放我走?”
  “会,与其你留在我身两厢生厌,倒不如放你走,我们就这样纠缠下去又有什么意思?”陆持低着头,俊朗的五官蒙上一层阴影,勾着唇冲女子笑了笑,带着三分落魄。
  沈棠总觉得事情中间有什么猫腻,心上仍旧有些发慌。可她依然冒了风险,选择相信陆持一会。最起码到现在,陆持虽然冷血阴鸷,手段残忍,但还是遵守承诺。
  她到底没有在外面独自生存过,不知道承诺之所以是承诺,是说话的人愿意去遵守。可若是说话的人是个黑心的,事后翻了脸,那所有的话都是空话。
  不凑巧,她遇见的就是黑了心的陆持。
  陆持见人不闹腾了,心里面也松了一口气,“厨房里还炖着血燕,要用一点吗?”
  还没有女子开口,陆持就唤了外面守着的良辰美景。昨夜院子里的人几乎都是一夜未眠,吃的用的早早就准备好了。
  陆持才吩咐没有多长时间,良辰便端着血燕进来。见到沈棠时,她眼睛都是红的,碍着世子爷在场,她没好多说什么,可看向沈棠的眼里都是控诉,“姑娘,你千万仔细着身子,昨晚都将奴婢们吓了一跳。”
  她说着话,伸手从长案上将碗端了下来,正准备给姑娘时,世子爷忽然伸出手,“我来吧。”
  良辰连忙将碗递过去,而后极其有眼色地退了下去。
  屋子里面便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沈棠原本挣扎着要起来,奈何身子遭了一次罪,怎么都用不上力气。
  陆持在她的身后塞了几个软枕,不由分说地将勺子递到她嘴边,“你尝尝看,味道怎么样,若是喜欢的话,我再让人送些过来。”
  他的神情举止都自然得很,若不是沈棠的身上还痛着,她几乎要以为先前的争执只是自己的臆想。
  她想,若是论起做表面功夫,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人能比得上他们两个人了。每次争执都恨不得将对方直接掐死,却在下一刻,两个人都将怒气收敛起来,维持表面上的平静。
  她现在也没有力气同人争执,顺从地将一碗血燕服用下去后,又继续在床上躺着。要睡之前,想起先前陆持说要去汾阳,现在耽搁下来是什么打算。
  “若是那边催得急,你便先过去,等我稳定之后,你再让人来接我好了。”
  她这话说的好听,内里的意思不过是这段时间不想看见陆持罢了。
  陆持的手骤然紧缩,手背上青筋突起,勺子仍旧沉稳地送到沈棠的嘴边,喂着人喝下去,而后才说:“这里没个住的地方,呆在这里始终是不方便的。”
  “这不是伯恩王府的产业?”
  “王府这些年虽说是有些家底,倒不至于处处都有自己的产业。”陆持直接忽略了金陵城内他名下的几家酒楼,只说:“这院子还是楚凛借给我们用用的,到底和他交情不深,不好一直在这。”
  沈棠没说话,光是他们带出来的银钱就是不少,陆持要真想她留下来,怎么可能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
  “楚凛也要同去汾阳,先前我派人去说了,到时候我们一起走水路,路上不会如此颠簸。”
  沈棠晓得他笃定主意,怎样说未必都是听的,索性不开口,闭上眼睛开始假寐。
  陆持原本还想守在屋子里,外面突然有人禀报,说是楚家的公子前来拜访,说是请世子爷赏个脸,见上一面。
  他有点倒是真的没有说错,他同楚凛的交情算不上好,此刻他借了楚凛的势,自然不好回绝了,看了女子一眼之后便出去。只是走的时候嘱咐良辰美景,让她们仔细屋子里动静。
  楚凛并不是一个人来,后面还跟着两个男人,一个背着个药箱,像是个大夫。至于另一个,剑眉入鬓,鼻梁高耸,虽说穿着最普通的衣物,可是浑身的傲气却是压不住的,显然是出现显贵。
  陆持脑海中已经将这皇族宗亲过了一遍,印象中也没有人这号人物。倒是听说晋国的大皇子最近来了魏国,晋国好玉石,同楚家有些渊源倒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他心上更是笃定三分,眼尾上挑,似笑非笑着,反倒是看不清楚凛为何将人给带过来。
  楚凛的头皮发麻,盛京中的那几位爷,最是面前的这位摸不清性子。若不是应了盛承宣替他找什么妹妹,他恨不得都躲着这位爷远远的。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我仍旧是渣男,评论有红包
  昨天说给红包,但是我后台抽了,有差不多一半人的评论显示不出来,没办法给红包


第59章 
  两个大男人说是要来找个未出阁的姑娘; 怪异得很。
  可现在只能装了不知情; 楚凛随即将身后的大夫让出来,“我听说沈姑娘身子不舒服; 特意找了这金陵城中最好的大夫过来,看能不能帮上忙。”
  若是说楚凛此举是在示好,他就不会将一个不相干的外人带过来; 若是来找他; 也不必找这么多弯弯绕绕的借口。眼神从旁边的男人身上,陆持心里就已经想得七七八八,心中警惕更甚。
  晋国虽是小国; 但盛产香料宝石,颇为富饶。前几年晋国一直处于内斗之中,花了几年的时间才将国内几个蠢蠢欲动的亲王打压下来,然后就传出风声; 说是晋国的皇室在找位女子,据说是皇帝的胞弟膝下唯一的幼女。
  皇帝这位胞弟的人生也是传奇,宫中内动; 他自幼被送走,已过而立之年才回到皇室; 帮助自己的哥哥平定叛乱。无论是年纪、身高还是回去的时间,都同那天沈棠描述的一模一样。陆持几乎能够确定; 这位未曾蒙面的福亲王,就是沈棠的父亲。
  而后他无比庆幸,曾经有次调查沈棠的身世时; 顺带着将她在金陵的过往抹杀掉,不然的话,只怕晋国的人一早就找了过来。
  这也是他为什么迫切希望有个孩子的原因,怕的就是有一天沈棠的父亲突然出现,要将人带走。可有了孩子之后,他就有了借口,哪怕得沈棠不爱他,他都有办法促成这门亲事。
  他剩下的东西已经不多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沈棠甚至是他的唯一,又怎么能允许旁人将她从自己身边带走。
  他勾着嘴角冲楚凛笑着,眼神中却是止不住的寒意,“先前已经有大夫来看过,不必前后折腾。倒是你,都将晋国的大皇子带过来,都不好生招待着。若是晋国皇帝知道了,只怕要说我们怠慢,影响了两国邦交。”
  盛承宣倒是微微有些讶异,索性直接挑明了身份,“在晋国时我就听说伯恩王府的世子爷是个眼力毒辣的,今日倒是领会到。不过我此次前来,可不是以什么大皇子的身份,完全就是来寻找一件宝贝的。”
  陆持的心上一跳,面无表情地按下茶杯,笑意也收敛几分,“我可不知道我这里有什么好东西能够让大皇子看中。”
  “家父生辰在即,他素来爱好美玉,我听说府上沈姑娘的手上,有一块上好的湖阳绿玉石,不知可否转让。”盛承宣想,若是能借着这个机会,能够见到这个姑娘一面是最好。
  探子回去一波又一波,堂妹的下落仍旧没能都打听出来。那天他听楚凛说,这位世子爷身边也有的一位姓沈名棠的姑娘,虽说条件上有些出入,但他总是不死心,总要亲眼见上一面才安心。
  陆持自然不愿意给人能够接近到沈棠的机会,直接回绝着:“棠棠手上的确实有这么一块,但原本是打算等我们成亲之后,雕刻成物件送给孩子的,倒是不好转手出去。若是大皇子想要玉,我立即让人送几块过来,权当是我的贺礼吧。”
  “我倒是听说沈姑娘的年纪也不大,像是才过了及笄礼罢,这么小的年纪,双亲也是同意的?”
  “她已是二八年华,同我自幼相识,长辈们自然是同意的。”陆持难得说这么多的话,后来又补上一句,“若是那时大皇子还在我魏国,定要过来喝一杯喜酒。”
  盛承宣以为他口中的长辈说的就是沈棠的父母,且年纪一点的也对不上,如此一的来,这个沈棠就不是他要找的小堂妹了。
  他心中多多少少是有些失望的。
  晋国虽地方偏僻,可远比魏国风气开放。虽女子同样不得入朝为官,但地位却未必比男子低,有不少显赫的人家在生了儿子之后,势必要生出一个女儿以凑出一个“好”字来。而若是一户大门里,若是没有一个女儿,便是要被外面猜测,是不是这家上辈子做了什么惹人怨愤的事情,才被老天爷惩罚。
  完全就是无稽之谈的事情却被淳朴的晋国人视为真理,恰好盛承宣兄弟四个唯独没有妹妹,又恰好亲叔叔家有个堂妹,刚好走丢了。
  无论是出于什么方面考虑,盛承宣都希望将自己这个堂妹找回来。
  得知这次又是无功而返,他心上失望但面上一点查觉不出来,深邃的眼睛里全是疏离的笑意,“君子不夺人所好,此事便作罢,是我唐突了。日后世子爷和沈姑娘大婚,即使我不不在魏国,也定是会让人送上厚礼的。”
  盛承宣得了结果,自然是不会多留,很快便找了个借口离开。
  隐约知道些内情的楚凛被陆持留下来,陆持让人上了一盏热茶,没连着杯底,直接递给楚凛,“我听说楚家的生意是越做越大了,现在都和晋国的皇室有了关系,莫不是准备去晋国住着的。”
  茶盏底本就有些薄,泡茶的水却是刚刚煮开,拿在手里手都有种被烫脱皮感觉。楚凛却是不敢动弹,冷静而克制地说:“小人不敢,同大皇子往来完全就是钱货两讫的买卖,不敢有旁心思。”
  能做到楚家这个地位的商人,自然是和朝廷的扶持有关。而他们最忌讳的便是同他国人相交甚密,没有一个皇帝能够容忍自己子民在掌握滔天的财富后,将这些财富带去他国。一旦发现有这样的意图,那便是株连九族的罪名。
  楚凛的背上已经是汗涔涔的一片,“若是世子爷不相信了,小人愿意将买卖的账簿交出来。”
  “不是我不愿意相信,而是别人不相信。”陆持垂眸,指尖极有节奏地在桌子上敲着,一声一声的,直往人心里去。
  楚凛的神经被崩得越来越紧,快要被扯断时,忽然听见男人开了口。
  “楚凛,在这个世上什么都可以不懂,但一定要知道,什么事情应该说,什么事情不应该说。”
  他愕然抬头,就看见坐在阴影里头的男人,明明是一等一的容貌,此刻却没有的一点表情,只是眼神阴鸷得吓人。他在商场上同大小鬼打了这么多年的交道,可头一次滞住。过了半晌,他才连声说“好”。
  ——
  陆持和沈棠仍旧住在一个屋子里,养了几天,沈棠的身子见好,所有人也都松了一口气。汾阳那边频频有人来催,陆持便决定明日同楚家的商船一起,再走陆路去汾阳。
  临睡时刻,就一直有只手在自己的小腹上摸着。沈棠一开始是装睡着的,后来也有些受不了,冷声问着:“你不睡么?”
  “有些睡不着。”沈棠是背靠着他的,陆持低头刚好抵在她后背两片蝴蝶骨中间,声音有些沉闷,“你这里还是疼着吗?”
  “不疼。”沈棠回话,隐隐有些知道陆持极其重视她肚子里的这个孩子。自从那天蒋大夫来过,他几乎日日守在自己的身边,吃穿用度不假于他人之手。
  到底是在一起生活了好几年,沈棠心里别扭一阵之后也就随他去,两个人倒是心平气和地相处了一段时间。
  “你想要一个女儿还是儿子?”陆持问她,倒没有真想从她口中听出一个结果来,他自己则是无所谓。
  这个问题几乎每一对刚成为父母亲的夫妇都会在私下里讨论,但用在她和陆持之间实在是违和得很。她只需要将这个孩子平平安安地生下来之后便离开,不想在过多的纠葛之后产生感情。
  于是对着这个问题,她的态度更显冷淡,嘴硬着:“不知道,是男是女都同我没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有关系,这个孩子也是你的。你身为人母,做两件衣服总是使得。若是个男孩,你总不能做件衣裙的。”陆持笑了一声,声音有些低沉,将她的手强拉着,叠放在她的小腹上,“沈棠,这是我们的孩子。”
  手背是男人火热的掌心,手下则是平坦而柔软的腹部,里面住着一个小生命,以后呱呱落地,会成长为一个像她又或者像陆持的大人。
  她的心里面忽然有了种奇妙的感觉,在这一刻她才真正意识到肚子里的这个孩子是真正和自己血脉相关的,心里柔软成一片,可隐隐有些慌乱,若是真的到了那一天,她真的能放下自己怀胎十月所生下的孩子?
  头一次,她有了些不确定,像触电般地缩回自己的手,“睡吧,我累了。”
  陆持也不急躁,他只要慢慢得让沈棠接受这个孩子就行,还有快九个月的时间,他不着急。
  此去汾阳,原本是走陆路顺畅得多,陆持怕沈棠受不住,才刻意改绕了水路。海上风光独好,陆持原本想带着沈棠去外面散散心,可在上船之后,发现船上多了一行原本不该来的人。
  盛承宣假装没有看见陆持冷淡的脸色,主动上前同他打着招呼,“我也要去汾阳办些事情,世子爷不介意我们一道吧。”
  “当然不介意。”陆持勾着嘴角,眼尾却是下垂,状似不经意地看了身旁的楚凛一眼,“我这不过是乘了楚少爷的东风,谈不上介意不介意。”
  说着他便转身,伸手将沈棠披风上的兜帽又往下扯了扯,遮住大半张脸,只留下一张尖尖的下巴,语气冷淡得说:“她身子有些不舒坦,我先陪人会去休息,大皇子自便吧。”
  盛承宣倒是真的有事去汾阳,在船上遇见了陆持也算是意外。对于他莫名冷淡的态度有些摸不着头脑,看到他身旁的女子时,顿时悟了。
  他看不清楚女子的长相,只觉得过于瘦弱了些,跟在陆持的后头娇娇弱弱地往旁边一站,倒也是显眼,让人越发好奇被遮住的面容到底是怎样的。
  晋国尚礼,他自做不出当面要看人相貌的事情。看着人远去的背影,想着船上十来天的时间,他总能够碰见一回。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不是渣男是小仙女


第60章 (捉虫)
  盛承宣同是往里面走; 不经意转头时; 瞥见侍卫里面有一个格外娇小的身影。侍卫的衣服一点也不合身,袖子松松垮垮地将手盖住; 像是个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
  他的脸瞬间就黑了,走过去将挡着脸的“侍卫”扯了出来,就听见一个软软糯糯的女声:“大公子; 你想要做什么; 还有这么多人在看着呢,多难为情啊。”
  “谁让你过来的,胡闹!”盛承宣板着一张脸; 魏国到底是比不得晋国,岑欢在晋国都算是胆子大的姑娘,到了魏国来,所作所为在旁人的眼里不知道是如何的惊世骇俗。
  岑欢是岑太傅的女儿; 因此和他熟稔。从小就跟着他后面四处跑的小姑娘已经长成了一个大人,足够引起那些不长眼的人的觊觎。他自小就将她看成是自己的妹妹,现下心里更是光火; 斥责着:“我现在马上派人送你回去。”
  “我不要。”小姑娘往后面一躲,双手环抱在胸前; 扬着个美人尖,“为什么要将我赶走; 我又不是和你一起来,凭什么你可以上来我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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