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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娇春-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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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得手了还好遮掩,却偏偏将两个人都给放跑了。现在正是关键的时候,若是世子爷醒过来查到他们头上去,还能有什么好的?
想着,面上多了几分凝重,他同沈棠说着:“世子爷受到行刺的事情老夫已经安排人去查了,在禹州的地界上发生这样的事情,老夫自然是难辞其咎。夫人,不知世子爷现在的如何,可否让老夫进去瞧瞧,还有些政务需要世子爷亲自过目。”
沈棠也不去看他,只是轻声说:“伤得很重,大夫说就是这两三日,若是挺过去了,就没有什么问题。大人的好意心领了,只是这时候的不方便,大夫说世子爷要好生休养,不能让人进去打扰,就是我也没有进去瞧过。”
刺史捻着胡子的手一顿,见女子神情坦然,无半点神伤之色,不由地怀疑起来,陆持真的伤得那么重?这会不会只是一个幌子,想要诱引他们露出马脚之后,才一网打尽?
他嘴角沉了下来,悲恸的样子便有了三分,“夫人,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老夫实在是难辞其咎,一定要看到世子爷平安无事才能安心的。幸得,老夫也认识几个名医,不如请过来给世子爷瞧瞧,说不定就能够立即将人给治好了呢。”
“多谢大人,只是不方便。”沈棠直接将话就咬死了,当着几个大男人的面,丝毫不怯场。
“不过。。。 。。。”她抬起头,眼皮半张,朝着在场人的脸上都扫过一遍,眼神冰冷里面像是藏了刀子一样。乍一看,倒是有几分陆持的气势来。
众人的头皮子一紧,心里打起了一个突突,面上都多了几分谨慎。
“这禹州的地界是该管管了,光天化日之下就能够做出刺杀的事情,显然是不将礼法放在眼里。项大人既是一方大吏,守得是在这土地上的每个百姓。我也乘今日的便宜,向您报个案,请您务必将这件事情彻查,越快越好。”
她慢声说,音量不大,却能够清清楚楚传到每个人的耳朵里,显然是要将这件事情追查到底。
司兵郭弘义是个粗人,也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的心思,大掌往桌子上一拍,发出的巨大的声响。粗眉入鬓,脸上也带着些煞气,倒着眼角,他语气不善:“禹州本就是匪人居多,且藏踪隐蔽,那有这样好寻得的。”
他往起一站,身形上就是一种压迫,“夫人在后院中许是不知道,很多事情不是说说就能够办成的。您让我去见见世子爷,这事他能够清楚。”
他打心里就瞧不起这个女人,想着深闺妇人,吓唬一下不就成了,哪里要像刺史那样,还和人磨磨唧唧了。想着,他转身,抬脚就要往外面走。
还没有走一步,突然膝盖上一阵的疼痛,半跪下去。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就被人攥着手腕将胳膊往后一压。二三的脚直接踹了上去,郭弘义被逼着,膝盖结结实实地跪在了地上。
他只觉得被人下了面子,恼羞成怒,“你是个什么东西,不过就是世子爷养的一个外院罢了,真当自己是个正经主子了!”
二三二话没说,直接将他的腰带扯开,一把塞进他的嘴里,只能的听见“唔唔”的声音。
沈棠并没有半分要阻止的样子,摸上自己的小腹,“大人,我现在是有身孕的人,胆子又小,经不得别人吓唬。万一有了什么好歹,我人言微轻,是不敢说什么,只是老夫人和世子爷那边就难为您去解释了。”
“误会,这都是误会,郭大人担心世子爷,未免反应大了些,让人将的郭大人放了把吧。”刺史在的中间打了个圆场,“夫人若是不放心,老夫请个大夫过来给您诊断。”
“二三是世子爷身边的侍卫,我只是爷养的一个外院,怎么就能使唤得动他。”沈棠勾着嘴角,笑得有些冷,“当初老夫人说让我过来照顾世子爷,现在世子爷受伤了,定是也有我的责任在里头。我这就修书一封回盛京,说明事情原委。”
这件事情真要是传到盛京,他们这些官员的位置还能做得稳?众人面上有些讪讪的,此刻才明白,这女子是个不简单的。
刺史知道今日是打听不出陆持的情况,自然不会的做赔本生意,连声保证,这件事情一定会给个交代。然后他就带着来六司离开,至于的的背地里的会做什么动静就不敢保证了。
等人一出去,良辰美景就端着汤汤水水进来,沈棠眉头都没有皱一下,沉默地将所有的东西都塞进嘴里。
用完了才问站在一旁的二三,“可找到地方了?”
在伯恩王府时,老夫人一开始就打算将沈棠收房,所以该学的东西沈棠一样都没有落下。她又是出身清流之家,陆持也拘束她的书文,处理公文也没有避讳她,因此她的见识自然比一般人都开阔些。
二三想了想之后,便说:“没有,最近他们都没有什么动作,叶生还在外面躲着呢。”
“你出去放话,只说世子爷伤得不轻,说不定挺不过这一遭,说得越严重越好些。”
“夫人不怕到时候真闹出事情?”
“就怕他们不闹,闹起来才容易露出马脚。”沈棠也有些累,往后面靠了些,扯过一旁的软枕往身后带垫了垫,“良辰,你去给方夫人下帖子,说是我身子不好,请人过府来陪着。”
良辰也没有去问,直接就出去准备。
这几日沈棠的日子过得也不快活,陆持那边要照看,又要应付各路的人马,府中大小的事情良辰和美景也帮着处理了些,但有些事情却是要她亲自点头。
方夫人瞧见她的时候,觉得她又瘦了一圈,不免心疼,送了不少的补品来,安慰着:“世子爷吉人自有天相,你也宽心着。”
沈棠用帕子拭了拭眼角,伸手去拉方夫人的手,“怎么宽心都是不行的,大夫也不给个准信,话都是往好了说,可世子爷到现在都是不醒,我看着都是着急。”
手中多了一个坚硬的东西,方夫人没说话,将东西放进手里,又同沈棠说了一会儿话之后离开了。
将人送走之后,沈棠的心里面也就松了一口气,去别院看陆持。
她有一样倒是没有说谎,大夫早早说,陆持休息两三天的时间的就能够清醒过来,这已经是第四天了,半点儿动静也没有。
照顾陆持的丫鬟见她过来之后的,急忙起来给她行了一个礼。
她接过丫鬟手中的热帕子,坐到了床榻边,问了一声,“世子爷的的今日可有醒过来?”
“没有。”
“你下去吧,这里我照顾着。”沈棠仔细给陆持擦脸。
她这事情做的顺手,前天大夫过来的换药的时候,她就坐在一旁。这是沈棠头一次见到陆持的伤口,他的皮肤本就有些偏白,伤口就像是蚯蚓般盘踞在手臂和胸膛伤,丑陋而又狰狞,有些地方的血痂破了一点,往外面渗着血珠。
腹部的伤口更是严重,几乎要贯穿,大夫在一旁说,“世子爷这次真是命大,稍微再偏些,就是大罗金仙人也没有办法。”
沈棠回想起来都是觉得后怕,不敢想象若是这些刀子都落在自己身上会是什么样的场景,想着心里面更是沉重。
美景在挑着帘子探头进来,也没说话,见沈棠没有注意到她,便又将帘子放下。
往返了两三次之后,沈棠终于瞧见了这边的动静,“有事情的么?你进来说话便是了。”
美景圆润的脸上难得多了些复杂的情绪,进来之后,小声地说:“姑娘,查出来是谁走走漏消息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开始说这本过年或者开春就能写完,现在脸真疼感谢小天使们给我投出了霸王票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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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是谁?”沈棠拉着陆持的手; 仔细擦着。
“不好说; 事情是外院一个丫鬟同别人说的,但是和院子里的王婆子有些关系。”美景面上也有些不好; “那丫鬟叫银玉,会说话得很,平日里买了些东西哄着; 就专门打听院子里的事情。那天她就是从王婆子这里听说了消息; 然后告诉外面的人。”
“可知道是告诉了谁?”
美景的脸上更是难看,“不知道,银玉昨个晚上。。。 。。。死了; 今天才被发现的。”
这摆明就是背后的人怕这把火烧到自己身上,提前解决了一个后患。能够在她的府做。的出这多手脚,且和他们有的过节的便只有一个人。但是她万万没有敢想到,在明面上; 刺史也敢做得这么过分。
当真是欺负他们府上没人了?
沈棠没说话,美景在一旁小心翼翼地问着:“姑娘,王婆子怎么办?”
王婆子是听松院里的老人了; 跟着他们一路颠簸到了汾阳已是不容易,且这件事情同的她关系不是很大。若是罚轻了; 日后下面的人有样学样,久而久之说不定都能欺负到主子的头上来。可若是罚重了; 就会试了人心,谁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是下个王婆子。
沈棠一时没说话,忽然想起老夫人来。年纪还小时; 她见德春院里的丫鬟偷了一只簪子,被罚着出去打了三十大板,下来之后人已经是半死的。
她尤记得丫鬟的哭喊声的半个院子都能够听见,老夫人却端坐在原处,半分神也不分,盯着她将佛经抄完。
那时候只觉得老夫人心肠硬,明明有那样多惩罚的办法,却选了最严重的一种。现在到自己做主了,她才晓得中间各种艰辛。倘若那时候老夫人软了半分,只怕伯恩王府都撑不下来。
如今,她也要做着同老太太一样的事情,心里不是不唏嘘,颇有些造化弄人的意思在里头,“打二十板子,给些二两银钱,直接调到外院。和下面的人说清楚,让他们仔细着,在外面什么能做,什么能说,心里都有个数,院子里不养心思向外的人。”
“好。”
沈棠起身,换了一个热手帕,继续替陆持擦拭,“买些肉食和水菜,让厨子做了分给下面的人吃,只说是这段时间辛苦了,给他们的犒赏,酒却是不许吃的。”
美景得了话,就直接出去,没有再打扰两个人了。
“我都是欠了你的,这上辈子究竟要我欠下多少银子,这辈子才遇上你了。”
沈棠半弯着身子,牵着陆持的另一只手在擦,“到了伯恩王府之后,我就没有过上半天的好日子。那年道士说我们八字极合,想必是全合了你的。不然怎么到这汾阳,我要继续侍候你不说,旁人还说着闲话。不过我也不怪他们,终究是我自己行不正了。
有时候我在想,若是我亲人还在,你敢是这样对我么?你就是欺负我没有一个依仗。所以说你聪慧,可你也糊涂。”她弯着嘴角,两行热泪从腮边流过,强忍着所有的担忧,缓声说:“若是一开始,你就能的对我好些,我们又何必像这样了?”
可是她知道不会。
陆持自私阴鸷,对自己认定的东西或人,有种超乎寻常的占有欲,不允许身边人的离开。而她又恰恰相反,无时无刻都在想着怎么离开。两个人说到底就是不适合,陆持能够给她都是生下来的一丝怜悯,而她要是的是彼此敬重的感情。
可是当见到浑身是血的陆持时,她心中还是有了一丝松动。
她半睡下去,趴在陆持的手臂上,只露出精致的下颌,“时间过得真快,我……我们之间都有了孩子。你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我听陈妈说,孩子一天一个样儿,等你醒来之后,见到了只怕要吓着。到时候可别埋怨我,说是让你错过了这些。”
陆持的思绪漂浮在半空中,起起伏伏,而后听见女子软糯的声音。他想要听清在说些什么,可声音有些小,也没有落在实处,虚无缥缈让人抓不到源头。
手臂上传来温热的感觉,隐约还能听见哭声,那哭声往人的心里钻,像是上好的细丝往心脏上面绞,血肉模糊地泛着疼。没有由来的,他就有种想将人抱在怀里哄着的冲动。整个身子猛地下沉,坠入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他听见女子带着哭腔的声音——
“你醒过来,我们好些的,不要一直在吵了。”
他伸手摸上女子如云的长发,声音干哑,喉咙像是被砂纸磨过,“好”。
沈棠直起身子,愕然抬头,有些颤抖,“你醒了?”
问完之后,对上男人含笑的眼睛,这么久来压抑的所有情绪一下子释放出来。
鼻尖酸涩,她不停地抿着唇,想要将所有负面的情绪压制下去,可微亮的眼睛里不断涌出泪水,爬满了整张素净脸。
“我没事,哭什么?”陆持抬起手,用拇指去擦掉她的眼泪,却越来越多,无奈的叹了一声气,将手插。进女人的发中,强迫她低下头吻了上去。
只是唇与唇之间的触碰,丝毫不含任何情谷欠,带着些安抚的味道。
直到此时,沈棠才确确实实有一种他醒过来的真切感,漂浮在半空中的心也落到了实处。她愤恨地咬着男人的唇,宣泄着内心的不满,见他也不挣扎,就松了口,“你可知道……外面所有人都在担心你。”
“那你可曾担心?”
作者有话要说: 我和基友说,我学了垃圾处理这门课。让她们小心一点
她们:……
第75章
陆持问; 反手将沈棠的手攥在手里; 十指紧握,仿佛两个人之间原本就是这样亲密的关系。
“担心; 府里的人没有一个不在担心着。”沈棠这才反应过来,觉得手心都是烫人的。
男人的手很好看,骨肉匀称; 苍白的皮肤下青筋浮起; 看着没有什么力道。但是在危险的关头,这双手从未有松开过,牢牢将自己护在身后。
到既然承了别人的好; 她倒是不会说出“你不该救我”之类的话,想了想之后,才细声地补上一句,“我也很担心你。”
陆持笑了出来; 眼里有细碎的光芒,晃得人睁不开眼。
她不敢去看,有些慌张地站了起来; “我去找大夫来给你瞧瞧,你想要吃什么; 我让人去准备。”
陆持知道她有几分躲避的意思,也就没有勉强; 任由人过去了。
来日方长,所有的一切都是在往好的方向上发展。
陆持醒过来的消息没有往外面传,他躲在一方小院里; 也没有那么多要烦心的事情,日子倒是比往常舒坦了好些。闲着无事变同沈棠一起,煮茶泼墨,过起了自己闲云野鹤般的日子。
过了月余之后,刺史也忍不住,背地里做了不少的小动作,可也不敢动梁江关的那些人的。叶生倒是被抓了回去,可他们也只是将叶生放在外面养着,没有任何动作。
陆持消失这么长的时间,怎么想都是诡异的。傅高阳做错了事,这段时间倒是老实不少。
他有心要弥补自己的过错,就在项理全的面前拾窜着:“爹,你说这么长的时间,为什么世子爷那边一丁点儿动静也没有,外头都没有人见过他一面。”
“说不定就躲在暗处,等着瓮中捉鳖呢。”项理全气定神闲地端着茶,轻啜一口,实则心上也有些慌乱起来。
梁江关的事情不是说将人关起来就可以,城墙还需要修建,还得找一大批工人过来,原料都要开始采买。看着不见经角,这银子可都是白花花从口袋中拿了出去。他这些年贪下来的银子,除了进了自己口袋的,有一半还多拿出去打点。现在不敢在的银钱的上做手脚,可打点的关系却是不能断,只得拿自己的银子去填补这个窟窿。
自从陆持来了这汾阳,他就没有的的一日睡过好觉,现在陆持不明生死,贪财的念头起了一点,又被自己给下回去,过得还不如往常了。
项高阳起身,走到他面前,“若是说世子爷已经……”他对着自己做了的一个抹脖子的动作,“说不定那女人也怕着,刻意将消息瞒了下来。若是真的想打消我们的警惕话,又为何对外宣称世子爷的身子已经好了。”
项理全眼皮子一抬,“你有几分把握?”
“七分,我的派了二十余人过去,就算没死也是重伤。”项高阳在中间加了一把火,“爹,现在最重要的就是知道世子爷到底有没有出事。不能再这样一直拖下去了,已经拖不起了,爹。”
项理全最后还是将话给听了进去,他让人通知了六司,司法方大人和司田邹大人找了借口没来。其余四司便同项理全一起,去了陆持府上。
陆持正同沈棠在院子里赏光。
陆持后来也知道,在他昏迷的这段日子里沈棠都做了些什么,促狭地笑着:“我竟然不知你有这样的胆量,倒是要谢你,平日里对我手下留情了。”
“我这不是在借着世子爷的威风去唬人么,世子爷的手段这样多,岂敢在您面前班门弄斧。”
沈棠瞪了他一眼,这件事情也算是过去,她也没有在意。
后来许久不见二三,发现身边的侍卫又换了一批,她才想起来问。陆持语焉不详,之说是让他们去锻炼锻炼,免得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只长了嘴皮上的功夫。
沈棠知道,此事或许与自己相关,但是也没插手求情。手下的人知道了沈棠不是和懦弱好糊弄的,侍候起来比往日更上心些。
自从知道怀的是双生子后,两个人都格外注意。
汾阳的冬天,日头难得有这样好的时候。沈棠的坐在外面的竹椅上,身上裹着一件用白狐皮做的披风的,只露出一张削尖的下巴,气色倒是比往常好上不少。
她同陆持正说着话,年关将至,他们虽在外地,可总要往京中送些东西过去。正说着话,她忽然停了下来,一把抓住陆持的手臂,顿了顿,才说:“他在踢我。”
先前肚子里孩子只像是一个象征,这一个月,沈棠的肚子肉眼可见的鼓胀起来,直到现在,肚子里的孩子突然有了动静,她才切切实实感觉到,自己的肚子里真的有两个小生命的存在。
“给我摸摸看。”陆持眼尾上翘,将手掌轻轻落在沈棠隆起的肚子,半天没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他索性直接的蹲下身子,将耳朵凑了过去。院子里还有这么多丫鬟在,沈棠顿时红了脸,伸手要推开。
陆持抬头问:“怎么不动了?”
“才四个多月,动静小得很,怎么可能一直都在动。”沈棠说着就要推他,“你起来。”
这边两个人正说着话,丫鬟突然进来说,刺史带着四位大人一起过来拜访。
沈棠和陆持相视一眼,从对方的眼中都看见阴谋的意思。汾阳的案子拖拖拉拉到现在,总是要有一个了结的,沈棠随后换了一身衣裳,就出去了。
项理全这次是有备而来,他原先只是怀疑,而沈棠又拿出“世子爷身子好得很,只是要静养,不方便见客。”的说辞,心中就越发笃定起来。
长袖一挥,他抱拳站在厅堂中间,面上接连闪现过沉痛、纠结和大义凌然之后,冲着沈棠说:“世子爷既然无事,夫人为何一直拦着我们?离出事已经有月余的时间,再重的伤现在也好了三四分了吧。夫人这百般阻挠,可是为了遮盖什么不能让人知道的事。老夫身为禹州刺史,世子爷既然在禹州的地界上出了事,老夫自当全权负责,可夫人也该老实说出的世子爷的伤情来。”
“我说了世子爷很好,现在只要耐心调理了。”沈棠避重就轻,翻来覆去就是这么一句话。
刺史气得拂袖,说着就要硬闯,“禹州这么多事务等着处理,夫人得罪了,老夫今日一定要知道世子爷怎么样了。”
沈棠乱了手脚,猛得站起来,差点打翻茶盏。这动作落在有心人的手里,自有一番意思。
“二三,将人都给我拦下来。”
二三得令,同侍卫一起,迅速将场面控制下来。这些人的刀子都是真正见过血的,浑身煞气,刺史带来的人不敢轻易动作了。
“我瞧大人今日不像是来做客的,二三,送他们离开!”沈棠猛喝一声,手指却死死地攥着桌子的一角,指尖都是泛白的。
刺史瞧见她这样,眼神暗了暗,冷哼一声,转身离去。上了马车之后,他同身边项高阳说:“梁江观的事情开始吧,做得隐蔽些。”
晚上,陆持在书房给老夫人写信,沈棠就着烛火在做小孩子的衣裳,将今日发生的事情又和陆持说了一遍,而后问,“你打算什么时候才出现到别人面前?”
“等段时间吧,怕是要等到年后了。”陆持说着,在信件上落下最后一笔。
烛火摇曳着,微黄的纸张上有未干的墨痕,上面写着——
祖母大人膝下:
久违慈训,常以为念。今兹略闲,聊禀数语。孙在禹中诸事安好,自知谨慎,重慈不必挂怀。所携沈棠,秀外慧中,贤良淑德,与孙琴瑟同谱,鸾凤和鸣,已有有梦熊之喜,将择日返辽,盼重慈做主,相结丝萝。
近日天气渐凉,秋风侵体,当小心调理,慎食生冷,厚自珍爱为盼。
陆持谨禀,叩请
祖母大人懿安。
他看着上面的字半天,忽然笑了出来,感叹起人生境遇的奇妙来。多年之前的自己定是没有想到过,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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