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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娇春-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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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往里细想时,觉得脑袋都是疼的,忍不住轻吟一声。
声音很小,却依旧被外面的人听见了,男人说话的声音一下子就停下来,接着她就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她忍不住抬眼看过去,男人挺拔的身影便撞进眼中。
陆持今日穿了一件雨过天晴色外袍,衣摆处绣着从竹,将身上冷冽的气质柔和去,如同清贵家的公子哥,带着读书人的书卷气,温文尔雅。
他见她醒来,眉眼间是藏不住的温柔和欢喜,“你醒了啊!”
沈棠脑子里混沌的一片,倒是觉得陆持这个样子笑起来很是好看,然后便看见他走过来,一张俊脸在眼前放大。
她刚醒,眼里还带着一些茫然,就那样呆呆地看着他,脸上带着几分稚气,也不知道闪躲。
陆持唇边漫着轻笑,忍不住凑上去,在她的唇上轻啄一口,而后看着她,说了一句沈棠听不懂的话,“你赢了。”
你赢了,我心脏的每个部分,都在对你臣服。
作者有话要说: 日万失败第一天……
第101章
虽说是体内的余毒未清; 但是沈棠基本没有什么大碍; 只需用一些药石养着。养了五六日之后,她的身体已经好得七七八八。
头几天陆持倒是一直在身边的陪着; 事无巨细他皆是安排得妥妥当当,可后来几日,经常有人过来; 让他出去商议事情; 她也没有疑心。
只是他在外的时间越来越长,到了第七日,沈棠只在早上的时候; 才见过他一面。她倒是问过一次,他只说是太医研制出了新的法子,现在正调遣人过来,熬制药材。
岑欢过来的时候; 她正在闲着无事,看见陆持旧衣袖口有道口子,拿着针线预备将衣服缝补起来。见到岑欢过来; 她也是高兴的,连忙放下手中的针线活迎了上去; “今日你怎么过来了,是不是两个孩子又得哭了?”
她和陆持都不在孩子的身边; 一日两日还可以,时间久了就不行,不管良辰美景怎样哄都是不行。元洲问过一会之后就没再问过; 一个人坐在得一旁不说话。倾喜却是不行,她性子本就是软些,一直躲在被窝里哭。
两个孩子也是被折腾得够呛,等沈棠好些之后,陆持也去安延府一趟。此刻岑欢过来,她自然在猜是不是和两个孩子有关系。
“倾喜和元洲都听话得很,上次陆持来说了一次,保证过几天能看见你们,也不哭了。现在初瑜正带着两个孩子呢。”岑欢说,拉过沈棠的手仔细看,见她的只是清减些,精神头却是足的,也放心些。
所谓患难见真情,当事人可能还有些不清楚,他们这些外人可是看得明白。若不是时局不对,想必皇叔也同意两个人在一起。
岑欢瞧了一眼旁边的外袍,又转开眼,“我今日过来,是有要紧的事情想同你说。初瑜怀孕了,月份再大些便不好再赶路。现在你身子已经好了,照皇叔的意思说,等三日之后,就启程离开。”
“这么早的吗?”沈棠下意识问着,话说出口后才明白过来,自己说这样的话是不合适的,因为他们一开始便是为了陪自己过来,将连个孩子带回去。现在陆持也答应将两个孩子给她,她也没有什么留下来的必要。
表面上,这样说的确是没有的错。可心里面一直有个声音在说:“陆持怎么办呢?”。
岑欢见她没有立即应声,想了想还是问了:“棠棠,你是在意陆持吗?”
沈棠有些不自在得转身,将衣袍和针线都收起来,心里面也复杂得很。她说不好现在对陆持的感情是怎样的,不知道是出于喜欢,还是因为在病危时对他照顾的感激。
她没有喜欢过人,也不知道喜欢一个人应该是什么样子。再加上她虽然已经对过去释怀,可那些得伤痛的余威仍在,她也不愿意自己对陆持心动。
“要是所有的感情,用简单的在意或者不在意就能够说完,那倒是好了。”沈棠含糊不清地说。
“可不管怎么样,你都是要先回晋国。若是觉得不喜欢他,那便带着两个孩子过自己的日子,不会差了。他若是有心的,也会追过来求娶,你现在呆在魏国也没什么用,反而人多口杂,让别人逞了口舌之快。”岑欢一生也可以说是顺风顺水,可这些道理还是懂的,“不管怎么样,你总要为自己打算,现在呆在魏国不是什么好事。”
“我……我没有在意他,只是先前答应,要留在魏国两个月。”
岑欢刚想说,让他们离开便是陆持出的主意,但怕她起了疑心,便将事情推到陆持身上,有些隐晦地说:“他也不是动不通情理的人,之前皇叔同他说过这件事情,他也同意说让我们先离开魏国。”
沈棠的心里有轻微的不舒服,陆持既然都将事情答应下来,她也没有什么反对的理由,就同岑欢说,她明日便回安延府,同他们一起回去。
之所以留下来一晚,是想,就算是离开的话,也要和陆持郑重说一声才是。
等到外面的月亮都爬得老高,陆持才裹挟着一身寒气回来,她还没有开口,便听见男人说:“我找你有些事情,你随我出来一趟。”
他面上有些严肃,甚至有些罕见的紧张,动作也有些不自然,沈棠总觉要发生些什么,思维也被带过去,“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在外面说?”
陆持半弯着身子,侧头在她的耳边说:“你去了便知道了。”
话刚说完,也不管沈棠情不情愿,陆持直接将她打横抱起,往外面阔步走去。
这副神神秘秘的样子,倒是将沈棠的好奇心勾了起来,直到看见那小半个山头的花灯时,她被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山林安静地沉睡着,花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星星散散分布着,远远看上去,像是在山上围着一道橘色的绸带。明与暗交错着,恍若是一场梦境,沈棠一时愣住了。
两人原本是并肩而立,陆持忽然牵着她的手,“上去看看吧。”
山头上有一座凉亭,经风雨的侵蚀有些破败,但因早先年有一对夫妇因为世俗不容,流落至此,题词一首诉尽平生后,下落不明,倒成了后来人口中让人慕艳的爱情。有不少定情的人同伴侣前来游玩,最后传出在怀云亭定情的男女,最后一定会白头到老。
早些年她曾经和陆持曾经来过一次,还玩笑着说:“旁人怎么就知道能白头到老,不是在自己的身上,我是绝计不会相信的。”
“那日后我们过来试试。”那时的陆持说。
以前的玩笑话,她自己都未必记得,而陆持带她来这里,是随意选了一个地方,还是将以前的话都记在心里。
她看着凉亭的周围散落着大大小小的花灯,要么是兔子模样,要么是海棠花的样子,一下子就笑了出来,眼里有一层雾水,“你这些天都是在准备这些东西吗?谁教你的这些?”
陆持看上去依旧是风轻云淡的样子,虎口的位置不停得摩挲着她的手,也不去看沈棠的脸,“嗯”了一声之后,问:“喜欢吗?”
这个问题像是有些歧义,像是应了声“喜欢”之后,就要接受这番举动背后的心意。她不停地在问自己,真的要这样接受陆持吗?
可是一想到过去,她的心中便萌生出退意。陆持这个人的喜欢啊,太偏执,她就算是心动过可也总害怕着,她不愿像过去一样生活着。
她的手瑟缩了一下,看着远处成片的花灯没有说话。
忽然她的手被松开,尚未明白发生什么事情,就陷入一个熟悉的怀抱里,鼻端传来草木的清香。
沈棠不算是矮的,可也只到男人下颌的位置。陆持略微低着头,炙热的呼吸就全喷洒在沈棠的耳边,有些痒,那一块地方酥酥麻麻的,顺着血液往人的心里钻。
她听见男人异常温柔的声音,“沈棠,你听好了,有些话我只说一遍的。”
心跳陡然加速,砰砰直跳,可呼吸交错间,她听见的,不止自己一个人的声音。
“沈棠,我喜欢你,比我想得还要喜欢你很多。但是,我很胆小,比你想得还要胆小。所以害怕失去,用尽所有的方法要将你留在我身边。那时候,我明明知道你不开心,可我仍旧不愿意放你走,因为我除了你什么都没有了。可是,现在我想,就算是我什么都没有,我也想要你荣及一生。”
他顿了顿,伸手抚上女子的头发,声音低沉,“我不是想逼你去做些什么,只是想我的软肋指给你看。此后,能伤害到我的,便只有你一个人而已。”
陆持那样的人,就算是被打断了骨头,都不肯哼出一声。这样习惯将所有情绪都掩藏在心底的人,说句软和话,都觉得是将自己暴露在危险中,给别人伤害自己的机会。
可此刻他却彻彻底底、不带有一点保留地将自己的一颗心和盘托出,脱下所有尖锐的铠甲,任由面前的女子主宰着他的整个生命,在这场的感情里他完完全全臣服。
能做到这一步,对于陆持而言,需要有多少的勇气呢?
沈棠一下子红了眼眶,将自己的脸埋进男人的胸膛里,能够听见心脏处传来一声声强劲有力的心跳声。她闷声问:“若是我仍旧不能接受你呢?”
“那我便一直等着。”陆持将她又抱紧一些,“你先去晋国,等我将这边的事情处理后,我便去晋国求亲,求到你答应我的那一天,又或者求到我们变老的那一天。”
“你在哪里学会这些话的?”
“沈棠,我说的都是真的。”陆持抬头,看着那远处的一片灯火,声音里带着些莫名的惆怅,“你答应不答应,都一直由着你,我只是怕我不说,日后便再也没有机会。我只求你一件事,无论好的坏的,我愿你心里一直记着我。”
而我尽力,保全自己,活着去晋国,以十里红妆娶你。
作者有话要说: 我卡文,但是写出来,啊,老夫的少女心啊
日万失败第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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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氏楚虞》/荔枝很甜
文案:
容家来了个表姑娘,众人玩笑说是给那个容二公子找的童养媳。
容二公子冷笑:谁要谁领走。
也正是那日,楚虞初到容家,躲在老太太身后,探出个脑袋,怯生生喊了句庭哥哥。
四年后,楚虞过了笈礼,提亲之人络绎不绝,容老太太热热闹闹在为楚虞择婿。
楚虞偷偷说:淮家三公子挺好的,而且离得近,外祖母还能给我撑撑腰,庭哥哥你说呢?
容庭:……林楚虞你他妈再说一遍?
容二公子内心:离得近?撑腰?当我容庭是死的?说好我的小媳妇儿呢?
后来,容庭隔着盖头对人说:容楚虞好听吧?
楚虞羞红了脸,小声说:还、还行吧。
文案二:
容二公子拦着那个自己不待见的小姑娘,盯着她那张自己肖想已久的唇瓣儿,一口就咬上去。
“林楚虞,你还嫁给别人吗?”
楚虞哭着揪着他的衣摆,抽抽搭搭说:“你咬我干嘛啊。”
容庭舔了下上牙:“啧,甜啊,小爷喜欢。”
阅读指南:
1。二世祖×表姑娘
一个控制欲超强,一个把另一个吃的死死的。
2。不是真的表兄妹,文中会交代。
3。架空勿究。
第102章
那天之后; 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好上不少; 最后还是陆持将沈棠送回安延府的。
两个小家伙早早就在门口等着,倾喜见到两个人过来; 直接冲了上来扑进陆持的怀里,一连声地叫着:“爹爹,娘亲; 倾喜很想你们的; 呜呜呜,以后能不能不要将我丢下,我以后会很听话很听话的; 我不会吵你们的。”
圆溜溜的眼睛一眨,眼泪就直接下来了,她将头在陆持的身上蹭一蹭,撅着嘴:“要是你们再将我丢下的话; 以后我就不理你们了,哼。”
“之前和你们说过了啊,因为娘亲生病了; 爹爹要去照顾她,那个地方很危险; 所以不能带你们一起过去。”陆持掏出帕子来给她擦脸,动作细致; “我和娘亲都很想你们的,所以娘亲一好,我们就过来你们。”
倾喜很好哄; 听见这句话之后,立即扭头看向沈棠。在孩子的世界里,生病就是一件很痛很痛的事情,她伸出小肉手,轻轻捧着沈棠的脸吹气,“我给娘亲呼呼,痛痛就没有了。”
沈棠的心软成一片,“现在娘亲不痛了。”
而元洲的关注点显然是有些奇怪的,他仰着头问了声,“所以爹爹和娘亲一直在一起?”所以是嫌弃他和倾喜,才将他们丢下来吗?
元洲年纪小,可懂得事情一点都不少,知道爹爹和娘亲关系不好,才经常只有一个人来陪他们。他以前最大的心愿便是爹爹和娘亲能和好,一家人团团圆圆的。可是他现在却有一种恐慌,爹爹和娘亲和好之后,会不会不要他和倾喜了?:
他木着一张脸,眼里全是茫然与不安,小手紧握成拳,都不知道应该摆放在什么地方。
沈棠直接蹲下身子,尽量同他平视,“爹爹和娘亲一直在一起,清倾喜和元洲都是我们的宝贝,那个地方太危险了,我们都不舍得让你们过去。现在危险已经解除了,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们都尽量陪在你们身边,可以吗?”
元洲没应声,垂着头,又问:“以后都不会再将我们丢下了,是不是?”
沈棠的离开对于他来说,一直是个阴影,一点点大的孩子,最怕的就是被别人遗弃。
这件事情上,沈棠一直亏欠两个孩子,此刻自然将所有的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心里越发愧疚,将他一把抱到怀里,“不会了,娘亲以后再也不会将你们丢下的。”
陆持看着母子二人,心里却有些担忧,若是回了晋国,沈棠未必能带得了两个孩子,若是闹起来,只怕她也招架不住。
想着,在出门的时候,他将元洲带到的一旁来说话。他也没有想瞒着,直接同孩子说:“爹爹有事情要做,你们先和娘亲在晋国待一段时间,到时候我再去找你们。”
元洲闻言瞪大了眼睛,直接说了一声:“不要!”
“我是男人,所以我要保护娘亲和你们,有些事情是我不得不去做的。”陆持扫了他一眼,伸手扳着他的肩膀,迫使他挺起胸膛。
陆持都不知道,元洲的倔脾气是和谁学的,他挑着简单的来说,“之前我是不是和你说过,娘亲和倾喜是女子,她们需要别人的保护。而你是男子,日后一天终将成为一个男人,接过我的担子。你的一切都可以拼搏得到,但是她们不能。所以,作为她们的儿子和弟弟,不管发生什么,你一定要保护好她们,你能够做到吗”
说完之后,陆持自己都是觉得好笑。元洲早慧,这是他早就知道的事情。可他也不太强求这么大的孩子能懂些什么。
谁知道,元洲懵懵懂懂抬起头,应了声:“我知道了,我会保护好娘亲和倾喜的。”
陆持哑然失笑,伸手去揉元洲的头顶,将他的头发弄乱,“你这孩子。”
福亲王一行人走得有些突然,陆持将他们送出城外,又派了自己亲信去保护沈棠和两个孩子。
沈棠瞧着这个架势,玩笑着说了一句,“若是不知情的话,还以为你出了什么大事,急急忙忙要将我们送走呢。”
“你整日里都在想些什么。”陆持将一个盒子给她。
盒子有些小,上头没有任何的花纹,只在开口的地方挂了一把精致的小锁。看着不起眼,可是拿在手里却是有些分量,沈棠拨弄着锁,一边问着:“这里面是些什么?”
“一些小玩意儿,若是孩子哭闹得厉害,你便拿出来哄哄他们。平日里别打开了吧,哄得次数多了,也就不管用了。”陆持将钥匙给她。
沈棠不是个好奇心严重的,他这样说了,自然不会仔细去探究。
临走时,她的心口没有由来的慌乱,突然抓着陆持的手腕问:“你准备什么时候过来?”
“你这么想我去晋国提亲吗?”陆持松松散散地站着,脸上有些促狭地笑意。
沈棠脸上染了一层绯红,有些不自在地说:“谁想要你过来,我……只不过怕两个孩子想你而已。”
说着她便转身,往马车的方向走, “若是我一个人的话,我巴不得你不过来。”
“再过两个月,我便过去。”
沈棠顿了顿步子,随后说:“好,我等你来晋国。”
陆持站在原地,看着马车慢慢走远,目光便得远长起来。
他的身边赫然多了一个男人,是太子爷。两人自小在一处长大,说话也随意起来很多,太子爷说:“我以为按照你的性子,会直接将她留下来。”
“还是算了吧,她没必要留下来。”看着马车逐渐变成一个小点,他方才收回自己的目光,转身朝着盛京城门看去的。
因为是清晨的缘故,只有微光,这座城还没有完全苏醒,道路上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存在,显得越发压抑起来。
太子假模假样说了声:“连累你了。”
实际上,伯恩王府早在一开始就站了队,若是真的等八皇子上位,第一个要处置的就是伯恩王府。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早就是绑在一条船上的蚂蚱。
陆持说:“你知道便好,日后要给我钱财和珠宝,我和你不一样,养家要花费不少。”
两人相视一笑,心里陡然沉重下来。
元德二十八年,先帝驾崩,临终留有诏书,传位于太子陆正宗。裕王联合驻扎在盛京城外的狮虎营和长阳十万的大军,起兵谋反。新皇式微,苦守城内。后有援军相助,双方鏖战,伏尸百万,血流千里,终平定叛乱。裕王仓促而逃,不知其所终。
伯恩王之子不幸身亡,新皇念其于战乱有功,追封宣平王,谥号忠穆。
新皇即位,政治上也是一番大清洗,首当其冲的便是程家和陆临。
程家的人已经被关押起来,程苧婉因住在伯恩王府,暂时没有什么事情。函春早先得了消息,和丫鬟嬷嬷收拾了不少的细软,准备同自家的夫人一起离开。
可此时程苧婉一点儿也不着急,细细给自己画了眉,染上正红的口脂,瞧着镜子里一张艳若桃花的脸,笑了出来,转头问函春,“我这样打扮好看吗?”
“好看,可是夫人,我们得快些收拾东西。”函春觉得得她现在的样子有些的诡异,心里的焦虑更甚,“夫人,老爷一早就将事情安排好了,现在马车就等在外面。我们找一个隐蔽的地方生活,他们是找不到的。”
“我知道,可是我不想走。”程苧婉看着丫鬟白着脸跪下来,起身去扶她,“这些东西你们带走吧,我们主仆这么多年,就当是我给你的一些补偿了。”
“姑娘!老爷就是为了让你以后能够好好……”
“我明白,可是他们现在都不在了,我不想一个人就这样孤零零地离开。”程苧婉到现在倒是镇定下来,“这些东西还值不少的钱,你们等会分分,反正我也带不走。你不要留下来陪我一起,那样我心里反而不好受。”
“姑娘……”
“好了,走吧,让我一个人呆一会。”
函春见她心意已定,不好多说什么,最后咬了咬牙,同其他人一起离开了。
往常热闹的落雪院一下子就空荡下来,程苧婉扶着雕花木门,在外面站了许久的时间,眼睁睁瞧着日头一点点落下去,将整个天空都染得通红。
霞光中,一名男子缓慢走进来。他穿着一身素色的长袍,脚边没有一点灰尘。他挂着一贯温和的笑意,眉眼干净,一如多年前那个走进自己生命中的少年。
程苧婉的意识都有些模糊,仿佛下一刻他便会拿着手帕问自己,“苧婉?很好听的名字。”
“你没有离开吗?”男人开口问。
这一声将所有的意识拉回来,程苧婉抬头,仔细看着陆临,然后笑着:“没有,我想等你回来。你不是最爱喝青梅酒的吗?我准备了一些,你尝尝看?”
“好!”陆临只说了这么一句,便抬脚越过她走进去。
澄清的酒液倒入杯中,陆临看了一眼,正要端过来一饮而尽时,程苧婉的神色有些复杂,上前按着他的肩膀,“别喝得这样急,你先陪我说说话吧。”
“你想说些什么?”
程苧婉将他的酒杯放到一旁,“你爱我吗?”
陆临看着她,忽然笑了声,“其实认真说起来,我和你倒是挺像的。我那时也经常问她,爱我吗?其实我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她不爱。可是我还是不厌其烦地问,就盼着那天她高兴了,能哄一哄我,说她心里面是有我的。”
“那你能哄哄我吗?”红唇上下张合,程苧婉慢慢坐到他身边,妖娆的身子直接依偎过去,“如果时间重来一次,你先遇到的人是我,你会不会喜欢上我?”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意思呢?”陆临伸手拿过酒杯,慢慢饮了下去,辛辣的酒顺着喉咙一直蔓延到胃里。
他说:“是我对不住你,若是有来世的话,早在一开始,我就不会因为一己之私,将你拖下水。”
如果有来世,他一定会拼尽所有力气,早在一开始的时候,就带着她离开。
可惜没有如果。
鲜血不断从口中漫出来,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血腥的味道。
她像是没有知觉,麻木地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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