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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等等-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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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顿了顿,咬住嘴唇,“太子在,我可以安然无恙,但他也不可能一天十二个时辰都守在我身边。到时候又有了太子妃,来个里应外合,叫人当饺子包了。”
这话说的在理,冯怀也料想过这个。太子实在是太好妒了,似乎天生一个醋坛子。若是当初那些埋下的线还在,只要有个什么异动,他也好及时出手,只是可惜,太子再也没有给他这个机会了。
“何况……”宝馨想起了那夜的事,那夜的朱承治疯狂而又陌生,当年做出决定,她也没想着要把所谓的贞操留到天荒地老,可偏偏是那种方式,哪怕她事后没有和他反着来,可到底意难平。
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太子,他翻翻手可以叫她捧上云端,覆手她便会跌落于地。这种差异叫她惶恐不安。
小心翼翼的求取他的喜爱,可她再会保养,终于有一天她可能会年老色衰,到那个时候呢?经历了这么一次,她有些退缩了。
“哥哥,我暂时不想回宫了。”说着,她露出些许苦恼,“我出宫的时候,没机会把我自个的积蓄带上,要是揣在身上,回苏州,都能置个大宅子了。”
这倒是的,宫里的赏赐她自己除了场面上必要留的首饰,其他都托小太监带出宫去典当换做银票了。
再加上别人孝敬的那些,也数量可观了,可能在冯怀看来没多少,但也抵得上好一富户几年的银钱。
想起这个,宝馨把伤心事一股脑的丢到脑后,掰着手指算自个丢在慈庆宫的钱,“估摸着都快一千两了”
“一千两啊!要是能好好带出来,就算一辈子躺那儿不动,我也能一个人活的自在。”
冯怀瞧她开始满脸愁绪,到了现在咬着指头心疼钱。半是好笑的拍拍她的脑袋,“一千两就这志气?”
宝馨立即振奋起来,这话里的意思,难道要带上她一块赚银子吗?!
“那哥哥就给指条路子。”
冯怀拍拍她的背,“等你有权的时候,你哪怕不要钱,钱都会打着滚落到你怀里了。”
“不过你那钱就算带在身上,也要叫人给摸了去。”
这倒是的,宫女太监临终都是在个小屋子里,给了饮食,就等人死,人没了,收拾的人就要把浑身上下给搜刮一空。值钱的都要给摸去。
宝馨不知道自个那会有没有被摸过,抖抖索索的抱住胸。
“好了,怕甚么呢。谁那会子敢真的动你,回头我也要剁下他两只爪子来。”他安抚的摸了摸她的头发。
有冯怀在,好像天塌下来也算不得什么大事了。宝馨嗯了两声。
她脑子一转,又回想起侯良玉被发配南京孝陵卫的事儿来。比起一开始的担心,她这会多了几分幸灾乐祸。除去侯良玉和朱承治的关系,这位大太监,当初可是差点把她填了井,要不是她自个机灵,这下估摸着就剩下白骨了。
冯怀瞧她开心了,“待会去挑点首饰。”
宝馨一喜,半路又不好意思的坐下去,“这不好吧?我吃您的用您的,还得挑首饰……”她低下头,眼神发飘,“能有个衣裳穿,能有热饭吃就行了。”
冯怀只觉得好笑,“真的?”
宝馨重重点头,“当然真的。”
冯怀抬指就在她眉心弹了下,“小丫头妮子,甚么时候也把这套用在我身上了!”
他的劲头不大,但她额头肌肤敏感,还是起了一层红。
冯怀给她揉了揉,“疼不疼?”
宝馨摇头,“才没有呢,是冯哥哥你太吓着自个了。”
这丫头妮子似乎半点都不知道自己面前站着的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她没亲眼瞧着自己如何盯住个大活人如何活活“梳洗”成了一副骨架,也没瞧见剥皮道场上,对着血淋淋才剥下来的人皮自己还能喝茶谈话。
诸多话语到了喉咙间又吞了下去,他哭笑不得,不知该说她胆子大,还是说她傻。
瞧着她去瞧首饰了,冯怀吩咐,“她挑中了甚么,就叫人去打,银钱多少就不用报我了。”
冯怀这话叫曹如意嘴张的能塞进去个大馒头,冯怀也有太监的毛病,爱钱爱的和什么似得,下头那些封疆大吏,敲门费不到五千两,恐怕都不能叫他抬抬眼,钱收进来,瞧的和眼珠子似得,账上多少银钱必须登的清清楚楚,自己还不放心,要去库房里亲自点。这下这么大方,简直母猪都一溜儿爬上了树。
曹如意低头,恭恭敬敬答了声是。
冯怀吩咐了事儿,取了上好的纸张,开始写折子。折子先自个打个草稿,修改几次觉得妥当了,再誊抄交上去。
曹如意伺候笔墨,冯怀写初稿一气呵成,写成了放在桌上斟酌字句。曹如意无意间瞥了两眼,脸色大变,“冯爷爷这是要举荐万福安那货?”
冯怀瞧不上万福安抱齐贵妃裙子的样儿,连带着曹如意对他也不恭敬。
“东厂提督那个位置,一个萝卜一个坑,既然侯良玉下去了,那就有人上来,与其上来个难缠的,不如上来个熟悉点的。到时候也好掌控。”冯怀一笑,“只是太子殿下回头又要给我记上一笔。”
“冯爷爷,太子爷那边,您要怎么交代?”
“交代?”冯怀一提眉梢,鼻里嗤笑,“咱们听的都是皇爷的命,皇爷叫咱们干甚么,咱们就得干甚么,太子毕竟还没到那个位上去,知道他老人家不高兴,那——和我们又有甚么关系。”
何况那个位置能不能最后叫他坐,还是不一定的事呢。
做人,要么流芳百世,要么遗臭万年。横竖他是做不了甚么流芳百世的圣人了,要是能撼动国本,那也在史书上留下浓彩重墨的一笔了。
冯怀是西厂提督,说句话,能叫人一夜之间从天上摔到地底下。也能叫人瞬间捧到云端去。
折子上了上去,宣和帝也准了。
东西厂的任命,完全由皇帝一人说了算。其余人没有置喙的余地。
万福安走马上任,对冯怀这个推举他的人没有半点客气的,上台来,大包大揽,拉扯着大旗和西厂唱对台戏。
要不是西厂以前办下的案子,都是宣和帝点头认可的。万福安都能给他翻出来,说西厂办冤假错案。
朝廷里闹得风风雨雨,冯怀一改之前的咄咄逼人作风,讨了个巧,自请去苏州,瞧瞧苏州进贡给朝廷的东西准备的怎么样了。
这些都不是他该干的活计,他却包揽了下来。还是为着避开万福安这新官上任三把火的风头。
宝馨知道后迷瞪瞪的,“回苏州?”
冯怀坐圈椅上,“是啊,东厂督主闹腾的厉害,我还是在京城里头呆着,指不定哪日就成了他的靶子了。”说着,他看她,“咱们俩也好久没有回去了,你伤养的怎么样?”
在冯怀面前,宝馨说不出谎话。
“都差不多了。”
何止差不多,已经大好了,皮肉上的伤,拿好药好汤伺候着,只要不是个纸糊的人,过那么几个月,恐怕都好的差不多了。
“那就和我回去一趟。”冯怀双手交叉,面露笑意,“你说咱们出来这么久了,都没回去过一次,赶明儿,连苏州是个甚么样恐怕都要忘记了。”
宝馨并不很想回去,可听冯怀这么说了,点点头道了声好。
过了半个来月,她人就在船上了。
冯怀这次出行,走水道。南下的话,走水路比陆路要快许多。船行驶的稳稳当当,人在船内,几乎察觉不到半点波澜。她到甲板上,水汽拂面。
“不会和太子一行碰上吧?”宝馨忧心忡忡。
算算时间,她离宫也有三四个月了,现在京城都显露出了秋意,除非宣和帝打算把朱承治留在南京过年,不然这会儿也应该启程回来了。
冯怀嗤笑,“馨姐儿想和太子碰上?”
宝馨头摇的拨浪鼓似得,“不要。”就算相见,也不该是这个时候。
他抬手抚她的脸,“傻孩子,我早打听过了,太子已经在半个月前出发,咱们到时候绕开了去,和他避开,想要见着恐怕都难。”
这会入了秋,甲板上风凉,可他掌心温热。
“咱们是见不到太子的。”他说着勾唇一笑,“就算太子想见咱们,也不一定能见得到。”
第107章 内宴
冯怀怎么会叫自己一行人和太子碰上?
太子自小在北面长大, 北方人很多都不爱坐船, 宁可走陆路, 也不愿意在水路上漂。估摸着会从上河到滁阳, 再北上。既然出来了,就万万没有失算的道理。冯怀早就盘算好了, 一行人并不大张旗帜, 而是低调的装作了富商……
低调……额……
宝馨晃荡着手里的金杯, 黄澄澄的沉甸甸的杯子做成高脚杯的样儿,正面还镶嵌了块美玉。这个还只是她用来喝水的。原先从京城出发的时候并没有带上这个, 船到了天津卫,冯怀在船上见了几个当地的官儿,回头就给她送了这么一套。说是叫她拿着玩儿。
金杯的手艺比起宫里的工艺也没有差上多少,她不喝酒,干脆就拿来喝水了。
过了南北的分界,越发觉得开始暖和起来。
变得不仅仅是气候, 船靠边的时候,宝馨听见外头走卒小贩,操着一口南调骂人, 站在甲板那儿, 恍如隔世。
“不如下去陪你走走?”不知道什么时候冯怀到了她背后,宝馨回头就瞧见冯怀, 她瞧了一眼船边忙碌的水手还有苦力,扭了扭身。
冯怀开怀一笑,“瞧我, 瞧着只有几天,我们就到苏州了。这个地儿也没多少好看的。”
苏州可是天下最富裕的地方,吃喝玩乐,但凡是苏州的,流传出来,引来众多人趋之若鹜。
“我就是在舫船里头,呆的有些闷。出来透透气。”宝馨说着,瞧着那边人顶着大框大框的蔬菜水果往床上跑。
“快到苏州地界了,到时候你也就能下来解解闷子,别的不敢说,吃喝玩乐,总能叫你尽兴的。”
冯怀说的也没错,船只驶入苏州地界,宝馨坐在里头人还没出来呢,风里就传来了隐隐约约的弹唱。
苏州人喜好歌词弹唱,吴侬软语停在耳里说不出的舒服,不用来唱词儿简直暴殄天物。
宝馨倚在窗子边儿,仔细分辨风里送来的曲词儿,遇上自己会唱的,咿咿呀呀的也跟着唱几段。
外头向后缓缓移动的白墙黑瓦定格似得停住。宝馨才回头,一个丫头已经打起帘子进来,“姑娘,到了。老爷请您过去呢。”
冯怀这等人,嘴里说着要低调,但是一路上却也奢华无比,宝馨心里估摸着冯怀觉得自己穿了平常的丝绸衣裳,没有叫西厂校尉开道,厂卫护卫就是低调了。
船停在了岸边,踏板铺好,冯怀已经过了岸边,岸边衣冠齐齐,满眼的五六品的补子。
苏州为天下最富裕的地方之一,虽然和京城隔着千里,但消息十分灵通,冯怀一来,没有特意叫人通传,人都和越好了似得,恭恭敬敬派人递了拜帖,请厂公停船,让他们有幸为厂公洗尘。
冯怀一副平常读书人打扮,头上一顶方巾,天青杭绸袍,手里摇着一顶金陵折扇。如果不仔细端详,还真当他是哪个富裕人家的年轻举人老爷。
冯怀和前来接风的地方官说场面话,他说的随意,漫不经心的。对面常服官员卑微的佝腰,就差没脸贴在地上了。
他一回首,见着宝馨扶着丫头的手从踏板上下来,眉梢眼角的冷漠稍稍融开了些。
苏州镇守太监眼睛毒,走进了几步,“这位想必就是厂公的夫人了吧?”
太监们越没什么,就越往死里鼓捣。宫里太监时兴和宫女结对食。有权有势的太监,到外面置办宅院不说,还会和正常男人一样,娶个老婆,再纳几个小老婆。镇守太监当冯怀也是这类了。
镇守太监这话引来冯怀一哂,他没有解释,镇守太监心下越发笃定,因此也格外殷勤。“今个太太一路辛苦,恐怕累着了,小的已经早为厂公准备了洗尘之处,这会子不如把太太一块带过去,也好休息休息。”
冯怀颔首,“好极,就照着你说的去办。”
镇守太监早就准备好了,宝馨直接被接上一顶软轿,给抬到一出甚是宽敞的宅院里头去。
江南宅院都讲究个精致,苏州园林更是里头的翘楚,宝馨入了园子,吃了一顿饭,再美美的洗了澡,紧接着一头睡到天都快黑了才起来。
她一醒来,就见着冯怀坐她床边上,冯怀看她醒了,展颜一笑,“醒了?”
宝馨睡了太久,脑子塞了一团棉花似得,都还没醒转过来。她两颊嫣红,还和个孩子似得。冯怀摇摇头,这会丫头已经捧了水盆进来,他起身在脸盆架子的折边银盆里把里头的脸巾捞起来拧干,亲自给她擦脸。
“多大的人了,还和孩子似得睡的这么迷糊!”
宝馨脸盖在脸巾下头,热气腾腾的脸巾烘的她暖和又舒服。
“嗯……这又有甚么要紧的,反正冯哥哥也在这儿。”她嘟嘟囔囔的,冯怀一把给她把脸擦干净了。
“今夜里你恐怕不能早睡。”
洗了把脸,那股子迷瞪劲头给揉消了,她坐起来,丫鬟们扶她起来。
“有事?”
“嗯。”冯怀颔首,“真是不管到了哪儿都不得清闲,京城里头乱哄哄的也就罢了,偏偏到了这儿也不能消停!”
宝馨掀了被子,当他面穿鞋,半点也不避讳,“冯哥哥这话说的,这不是说明,你还炙手可热嘛!热闹才好呢,越热闹,赶明儿给你送钱的就越多。”
冯怀不由得失笑,这小丫头妮子,一头只扎在眼眼子里头出不来了。那么多人竟然只想着这个?
宝馨进去穿衣,十几个丫头捧着痰盂,瓷杯,手巾,熏炉等物鱼贯而入。这架势一路排开,简直能把人给吓死。宝馨当初做朱承治身边的大宫女,后来成了有实无名的情人,也只是身边宫女太监任由驱使,哪里来的这么大的阵仗!
宝馨束手束脚,冯怀隔着屏风,明明没有亲眼瞧见,却已经明了她这种窘迫。他朗朗道,“伺候你就受着,这是你的福气,受得起!”
受得起?的确受得起。
宝馨换了挑线褶裙子,裙子边儿的海马潮云纹,以薄羊皮为衬的金箔钉绣而成,灯光之下,金光熠熠。
头上戴了狄髻,插戴了一整套的头面。冯怀亲自给她把狄髻上的挑心压了压,仔细端看钿儿戴的周正不周正。
末了,他亲自动手给她上妆,他那双手,杀人了得,摆弄起妇人脂粉也是其中翘楚,眉笔到了他手中,轻轻巧巧画出柳眉,前淡后浓,细细弯弯,离得远了,弯弯长长,天生一双俏眉似得。
女人妆面,重就重在那双眉上,眉画的好了,整个人的精神头全出来了,至于胭脂,那都是锦上添花。
宝馨坐在那儿,仰着脸,乖乖叫他摆弄。他给她画好了眉,两颊薄薄扑了层粉,脂粉是扬州的,扬州香粉名满天下,胭脂都上好的色,他指甲勾出少许,用水调匀当,拿棉片沾了,在她唇上一擦。
唇上嫣红,不至于过于浓烈,也不寡淡。浓淡适应,妆容雅致清丽。
她那双俏丽眼,不看铜镜里头的自己,反而冲着冯怀笑。冯怀擦拭双手,“傻丫头,冲我笑干甚么?”
宝馨仰着脸蛋,“冯哥哥手好巧。”、伺候齐贵妃练出来的手艺,他许久没有拿出来了,宝馨这么夸他,他也听到了心里去。
“知道好,出去的时候高高兴兴的。”冯怀拉她起来。
镇守太监设宴为冯怀一行洗尘。这些官场上的过场,怎么样都要过一过的,强龙都还压不过地头蛇,怎么着脸面功夫也该做上一做。
宴上珍馐美味满满一桌,前头摆着场戏,宝馨坐在宴席里,手里端着酒水,周边坐着的都是官眷。
那些个正经官太太们在家里都听说了她的身份,能嫁给太监的女人,身份也高不到哪里去,不过碍于冯怀的脸面,还是对她笑脸相迎。
都是场面上混的,有心思也不会明明白白的摆在脸上,说出来的话语一句赛一句好听,宝馨听得浑身晕陶陶的,舒服的很。没有谁不爱被奉承。外头咿咿呀呀的还在唱,宝馨瞥了几眼,错眼瞧见在座里的一个官太太,正拿着惊疑不定的目光上下打量她。
那官太太生的是副富贵样,面庞圆润,肌肤白皙,瞧不出具体年纪。宝馨也想不出自个什么时候见过她了。
两人目光对上,官太太霎时收起了自己的打量,端起酒来给宝馨敬酒,“听太太口音,像是苏州本地人?”
南边人说官话,都带着点儿口音,打小带来的,除非下狠劲,还真难祛除。宝馨也一样,官话说的周正也的确很周正,不过咬字间还是带出那软绵绵的调儿……
宝馨想不出来面前这官太太是谁了,不过别人一副笑脸,自个也没有必要板起脸,她接了这杯敬酒,“太太好眼光,我原本苏州人士。”
“苏州下头好几个县,县县不同音,太太是……”
宝馨奇了怪,“太太问这个……难不成咱们长得像,是失散了的姐妹,太太来认亲了?”她说着掩嘴一笑。
和太监攀亲,要是能攀上,说不定还是个路子。其他女眷看向那个官太太的眼神顿时有些微妙了起来。刚开始只顾着奉承了,没想着还有这个办法。
那个官太太不好意思笑笑,“太太真是说笑,我都这样的年纪了,说是姐妹也忒大了点。太太瞧着倒是和我以前见过的个姑娘有点像。”
宝馨只是点了点头,没放在心上。这一路跟着冯怀走下来,见到有些人厚着脸皮对冯怀喊干爹的,明明年纪比冯怀大了那么多,却恨不得跪下叫亲爹。这个官太太其实还算是有气节的了。
至少没扑上来管她叫干娘。
宝馨没打算接茬,不疼不痒的说了几句话,就揭过了。
吃吃喝喝,听听戏,不多时就散场。宝馨扶着丫鬟的手施施然离开,官太太们彼此间说几句好听的话,打算散去。
这会儿天色不晚了,还要早些回去处置些杂事。
女眷们看戏,是另外起个楼台,不和男人们一处。软轿款款从门里抬出来,之前盯着宝馨打量的太太坐在轿子里头,满脸狐疑,“像,可瞧着不全像。”
第108章 深夜
苏州水土养人, 连空气里飘浮的都是弹词小曲儿, 浓脂粉香。这是和北京完全不同的风貌, 北京那儿也有好几个胡同, 装作南边苏州的模样,但到底是假的, 没有那个味儿。冯怀和当地的那些同知和镇守太监来往了几日之后, 转手给宝馨不少金银珠宝还有各色衣裳。
宝馨一路上因为舟车劳顿消减下去的肉又渐渐养了回来, 冯怀知道怎么养女人,苏州的秋天没有北京那么凛冽, 江南水乡的地儿,就连秋日都带着股含情脉脉。舍不得一下就寒风凛冽,秋风里还微微透着股暖,抬头望天橘色的天儿暖洋洋的暖人心扉。
宝馨打扮成富贵家小姐样,和冯怀走在大街上。苏州是最富庶的地方,连带着风俗都和其他地方不同, 别地方的女儿,只要是规矩人家的,都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关在家里关成个傻子, 这儿大姑娘小媳妇出门不算事儿,记得带人就行。甚至男人给老婆当二十年的鳏夫, 不再娶,也不碰其他女人,官府还能派发个义夫的牌坊。
苏州府极其繁华, 大街两边店铺鳞次栉比,门口悬着的招幌迎风飘扬,格外热闹。
女人天性就爱逛街,宝馨到了珠宝铺子,挑了好几样首饰,心里记挂着不能花他的钱,架不住冯怀那一掷千金的豪迈,而且用的银子也是下头送的,想起花那些大官的钱,宝馨心理负担也没有了,和冯怀一块儿。
“喜欢就都叫人给你包了。”冯怀瞧着宝馨在宝石项链和金福字簪子之间犹豫不决,干脆开口说道。说完他喝了口茶,茶是上好的毛尖,喝一口茶香沁人心扉。
“都要?”宝馨一抬头,眼睛都亮了,但她又垂下脑袋,“都要了,花不少吧。”
冯怀似笑非笑抬起俊长的眉眼,“你就算不要,待会也有人送到咱们府上。”
说着他意有所指的乜一眼外面,他眸光如水,含情的眸子瞧着,敲在心头咚咚作响。
宝馨一撇嘴,“那我就都不要,回头等人送上门。”
冯怀仰首大笑,挥手叫人拿下去,“喜欢就多看点,不等明日一准儿送到咱们那儿。”
他豪迈,宝馨放开了手脚,一口气去瞧了十多样。女人们是从来不嫌弃自个首饰衣裙多的,一桶看完,施施然和冯怀出了门。
她双手背在背后,顾盼神飞,冯怀瞧见她梳在脑袋边的发鬟,她今个还是作未婚女子的打扮。桃红的上袄,十分衬她。
“你这边开了脸,这打扮……”冯怀犹豫了下,还是拉了下身边的琵琶袖。
宝馨回首,“我又没嫁他,心情好的时候头发盘起来,心情不好了直接放下,冯哥哥就别说了。”
说着,她脸蛋往旁一扭,摆明有些挠了。朱承治的事儿,她出来之后,想过。想着想着,一时半会的暂时想不出法子解这个局,到时脑仁子疼。干脆就不想了。
街头熙熙攘攘,除了行人之外,还有挑着担子的。走到枫桥那儿,离枫桥几尺远有个小店铺,店铺里头支起个大炉子,上头烙饼。这饼个个有蟹壳大小,宝馨瞧见,有点出神,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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