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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顺宗(唐朝吴老二)-第1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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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都是他们不知道的,他们知道的是,他们的挑战就要来了。甘州百姓冒死传出消息,甘州吐蕃已经派出兵马试图收复玉门关。
李光颜帅帐。
“大帅,崔承度派人飞马传书来报,陇右右路军郝玼副元帅麾下大将姚雄率领偏师经略祁连山南麓,驻守和戎城的吐蕃军不战而退,他已经和姚雄将军在和戎城会师,只是吐蕃军临撤走的时候,放火焚城,和戎城损坏严重。”
李光颜“嗯”了一声,示意自己知道了。掌书记又开始读下一则文书:
“阴山军都督沙咤利回报说,大雪封路,前进不得,请求大帅准许他们暂时停驻,待到雪化再进兵。”
李光颜这次说话了:
“准。着夏侯澄部也暂停进攻,待到雪化再攻打山丹。”
掌书记记下李光颜的话,接着又说出了李光颜最不想听到的消息:
“大帅,各军回报,无论是祁连山内,还是长城外,都没有史敬奉将军的消息。”
李光颜面色凝重了起来,定了定神,道:
“上报陇右行台和朝廷,史敬奉及其所部两千人依然踪迹全无,估计已经全军损失于大漠之中。”
话说完以后,史敬奉那干瘦黝黑的脸又浮现在李光颜眼前:
难道史敬奉这号称最熟悉大漠的边将,竟然真的折损在大漠中了吗?
随着天气愈加寒冷,唐军在陇右的军事行动已经趋于缓和,只有郝玼和李文通仍在紧张地拔着通往鄯州道路上的钉子。用一个通俗的比喻来说,就是鄯州的衣服已经被逐层剥开,马上就要干干净净,裸体过年了。
可惜太子李纯是无法看到鄯州裸体过年的景象了,率领行台迁到兰州不久,李诵就降旨褒扬前线将士,同时召行台元帅太子李纯回长安述职。行台事务暂时交给李愬、刘澭和吕温处理。
到底是收复了四州之地,李诵给将士们的新年奖赏也是大大的丰厚。李愬加检校司徒,郝玼加检校兵部尚书,老将刘澭因功晋封临洮郡开国公,李文通、郦定进、野诗良辅、王茂元、白祖望、李祐、李忠义、钱雄、祈必铁力、杜敢、吕温、郑澥、李贺等一干文武官员皆有封赏,就连暂无大的战功的河西路兵马都有丰厚的赏赐,还特准各军相机安排将士休整过年,各处军营是一片欢腾。
李诵正在批阅奏章,执政裴垍悄悄地走了进来,道:
“陛下!”
见裴垍来了,李诵把笔放下,道
“原来是裴爱卿,爱卿是不是又给朕带来什么好消息了?”
裴垍吞吞吐吐地说道:
“陛下,今天的消息不太好。秦州八百里加急,太子一行已经到了秦州。但是•;•;•;•;•;•;”
李诵心里一沉,问道:
“但是什么?”
裴垍道:
“但是太子的车驾在秦州郊外遭到了吐蕃残军的袭击?”
李诵大吃一惊,忙问道:
“太子有没有怎么样?”
裴垍道:
“幸赖护驾将军高骈奋勇护主,杀散了敌军,太子并无大碍,只是受了惊吓,现在秦州休息。”
知道太子平安,李诵的心才稍稍安定了下来,随即勃然大怒道:
“什么?不是说吐蕃人已经被肃清了吗?再说,吐蕃人怎么可能跑到秦州去骚扰呢?李愬是怎么做事的?”
李诵发这么大的火真是罕见。等李诵火气发完了,裴垍才冷静地分析道:
“请陛下保重龙体,陛下,此事不一定和凉国公肃清残敌不力有关。”
大声咆哮过后,李诵平静了下来,道:
“你的意思是,此事不一定是吐蕃残军做的?”
裴垍道:
“臣斗胆猜测。”
第五卷 长缨在手 第一百二十三章 八声甘州(九)
更新时间:2009…3…31 0:25:09 本章字数:4833
李诵直视着裴垍的眼睛,问道:
“裴爱卿,你这么说,有证据吗?”
裴垍道:
“臣没有证据。臣这么说,只是出于猜测。陛下,为什么此前秦州没有吐蕃残兵作乱的报告,临州也没有,偏偏太子离开临州到达秦州的路上,吐蕃残兵就出现了呢?此事若是巧合,那也太巧了。”
李诵道:
“爱卿言之有理,不过兹事体大,若无确凿证据,不能公之于外。这事就交给爱卿去处理了,去查一查兵部的文书。另外,令左羽林卫上将军李忠带三千甲士去秦州迎接太子回京。还有,重赏高骈。”
裴垍辞退之后,李诵摇起了桌上的摇铃,李忠言慌不迭地跑进来,道:
“大家,老奴来了。”
李诵道:
“去,召吕元膺来。”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夏侯澄大大的将军帐内,满满的坐了三十几个人,都是他从淄青带来的将校,每人面前都摆着青瓷碗,还有大盆的羊肉。帐篷中间的大火炉烧得旺旺的,周围摆着一排酒坛。夏侯澄抱起一坛子好酒,拍开坛口上的泥封,诱人的清凉香气从坛口四散弥漫开来,离坛口近的人已经开始翕动鼻翼了。
夏侯澄对自己麾下的将领们道:
“快过年了,皇帝开恩,让弟兄们能停下来歇歇过年,我也就把弟兄们找过来聚一聚。弟兄们跟我从关东一路到这荒凉的地方,我夏侯澄无以为报,就请各位弟兄尝一尝这凉州葡萄美酒吧。”
说罢,夏侯澄就给离自己近的部下倒酒。夏侯澄的亲兵队长也抱起酒坛,挨个倒酒。宛如琥珀的葡萄酒倒入青色的瓷碗中,发出悦耳动听的声音,颜色也越发显得鲜艳动人,待众人都举起了酒杯,夏侯澄道:
“这酒是崔承度那厮在和戎城里的酒窖里找到的,崔承度这厮人不行,送来的酒倒也不错,算他还记得我们曾经一个壶里撒过尿吧。西征以来,我们在古浪峡战死的弟兄最多,第一杯酒,敬给那些西征以来战死的弟兄们吧。”
一碗碗酒倒在地上,地上的泥土贪婪地吮吸着,滋滋地发出冒泡的声音,真像是在喝酒一样。夏侯澄看着地面的酒似乎都渗入泥土中了,又示意亲兵再给将校们满上。
举起酒碗,夏侯澄道:
“在座的各位弟兄,和某一样,大都家在齐鲁燕赵。咱们离家几千里,也不知道家里的爹娘妻儿怎么样了。这第二碗酒,咱就敬给老家的爹娘吧。”
又是一片美酒洒落在地的声音,不过可能是地已经潮湿的缘故吧,这一次酒水入地的声音不像先前那样干硬,而是显得潮湿温润了许多。角落里似乎已经有人在抽泣了,接着油灯的光,夏侯澄似乎看到有人眼睛边亮晶晶的。夏侯澄眼角不禁也有一些湿润了。
第三碗酒又斟上了,众人都静静地望着夏侯澄,等着夏侯澄说下文,不想夏侯澄却没有词了。夏侯澄端起酒碗,道:
“这第三碗酒,某敬各位弟兄。”
说罢一饮而尽,众人皆把酒喝了下去。夏侯澄往主位上一坐,道:
“吃菜!”
帐篷里的氛围随着美酒的消耗渐渐热烈了起来。这些将校喜欢的是浓烈的清酒,比如御制的玉壶,对这西部的葡萄酒并不甚感兴趣,不过当渐渐熟悉了葡萄酒的香醇后,酒的消耗就加快了。夏侯澄也是一边和将校们互相敬酒,一边和他们拉家常。
“魏六子,你家小三子该生了吧?”
“是啊,是个小子,刚收到的家书,六斤二两。”
“媳妇怎么样,家里还过得去吧?”
“母子平安。临出征前俺把朝廷的赏赐全换成了现钱,存到了大唐银行里,她们来信说都收到了,这钱够她们老少几个用的了。”
“平顺,你老娘还好吗?”
“唉,能怎么好呢?耳朵背了,眼睛也快看不见了。全靠俺们兄弟几个供养着。弟媳妇不孝,俺不在家里还不知会折腾出什么来。真想早点打完这仗回家了看看俺的老娘亲啊。”
“小三,打完仗想干什么呢?”
“娶媳妇呗。俺爹娘又来信了,说已经相中了邻乡的一个姑娘,急着抱孙子呢。”
众人酒喝到正酣的时候,夏侯澄忽然歪在座位上拍着酒坛唱起了乡歌 ,一时间帐篷里都是低沉苍凉的歌声。帐篷外,许多士兵在暗暗垂泪。
一曲唱完后,夏侯澄长身而起,道:
“各位兄弟,某有几句话要讲,不知各位想不想听啊。”
帐内众人当时七嘴八舌道:
“将军请讲。”
“将军说哪里话来。”
夏侯澄道:
“其实今日开席之时敬酒,某的第三碗酒本是想敬给皇帝陛下的。”
底下当时就有人笑了出来,旋即又把嘴巴闭上了。夏侯澄道:
“不但是你们想笑,某也觉得好笑。大家都知道,淄青先李司徒对我夏侯澄有重恩,我夏侯澄跟着司徒他们,反对朝廷的事情没有少做。现在突然说想给皇帝敬酒,真是,连我自己都脸红,不好意思啊!”
底下笑声一片。夏侯澄喝完碗里的酒之后,道:
“可是某又一想,敬酒就敬酒呗,有什么怕丢脸的?我夏侯澄是刑余之人,能够活到现在,作为朝廷的将军开疆拓土,立功边庭,在青史上把自己的名声给正过来,我夏侯澄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啊!”
说罢,已经是泪珠滚滚下。帐篷中的将校也都心酸不已。夏侯澄道:
“被俘之后,某一时想的是先司徒一家完了,一时想的是自己的妻儿老小也完了。却万没有想到自己还能留下一条命来。被陛下赦免之后,某想,这辈子就要终老市井,被千夫所指,苟且偷生了,却万没想到还能有机会西征洗雪自己。”
说到这里,夏侯澄忽然激昂起来,道:
“以前,某很是瞧不起崔承度,尽管他官职比我高,我也没有正眼瞧过他。前日陈国公说陛下下诏相机让前线将士休息过年后,某心里的滋味真是什么都有。看起来是他崔承度变节,可实际上他崔承度是真正的聪明人啊。之前淄青上下武将里面敢劝李师道的,只有他一个,之后保全全军将士的,也只有他一个。论忠义,我夏侯澄只知道盲目服从,论情意,我连累得各位弟兄现在还在西征军里被人瞧不起,我夏侯澄惭愧啊!”
“夏侯将军,别这么说,弟兄们生死一场,都愿意跟着你。”
年纪稍大一些的几名军官都出来劝解夏侯澄。夏侯澄道:
“本想着弟兄们跟着我西征,也能一刀一枪搏个功名出来,熟料我夏侯澄无能,出征以来,一场像样的胜仗都没打过,连累了各位弟兄,我夏侯澄在这里给各位弟兄赔罪了。”
那叫平顺的军官首先站了出来,道:
“将军,你不要再说下去了,你这是在扇兄弟们的嘴巴子啊。打古浪峡,咱们都知道那地方地势险要,不好打,打山丹,山丹这边吐蕃人集中了大量兵马,要打下来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咱们这些日子已经打下来那么一大片地方,不简单了。将军,弟兄们都信得过你,你不要再说了。”
夏侯澄道:
“弟兄们越是如此,我心越是难安啊。说实话,我连向陈国公请辞兵马使的心都有了,换田将军或者宋将军来带诸位,大家起码都有个前途。”
这时帐内愈加鼓噪了。平顺更是扯着嗓子道:
“弟兄们,静一静,我来替兄弟们说两句。”
清了清嗓子,平顺道:
“夏侯将军,俺知道你是个重情重义的汉子。这些年你走背运,有本事的都钻营走了,只剩下俺们这些没本事的弟兄们肯跟着你。俺们知道,在别的军中咱们这样的肯定是受歧视的料子,只有你夏侯将军肯关照我们。说实话,仗没打好,不能全怪将军,俺们也有份。俺老觉得俺们武艺不好,不懂兵法。将军今天这么一番话,俺平顺不知道该怎么劝,但是俺保证,俺们营听将军的指挥,将军就是要俺们跳河俺们也不皱眉头一下。”
“是的,夏侯将军,俺们也是这样。”
夏侯澄接过亲兵递过来的手巾,擦干净脸庞,问道:
“你们说得都是真的吗?”
帐内一片声音道“是”,更有人喊道:
“谁说个不字,就不是人入的!”
夏侯澄道:
“好兄弟们!说实话,我夏侯澄今天请大家来,一是想和大家聚聚,二是有个大功名要和弟兄们一起做,却不知道怎的说到了这些事情上。弟兄们,某今日想和大家商议的大功名,就是取山丹军马场。”
走出夏侯澄将军大帐的时候,冷风吹散了许多人的去酒气。就有人叹气道:
“我就知道,来这里准是给咱们下套的。”
边上的军官道:
“扯犊子的,就你聪明,多好的机会啊,难道你不想翻身吗?”
山丹秦时本是大月氏之地,汉时被匈奴控制,武帝时霍去病收山丹,归张掖郡管辖。山丹马场地处祁连山冷龙岭北麓,这里地势平坦,牧草丰茂,自西汉起就成为历代皇家屯马养马的场所, 所产山丹马剽悍强健,品种优良。山丹境内的焉支山地势险要,异峰突起,为古今军事要地。匈奴民歌曾唱到:
“失我祁连山,使我六畜不蕃息。失我焉支山,使我妇女无颜色。”
隋大业五年,炀帝西行时在焉支山下接受了西域二十七国使臣的拜见。李光颜兵进甘州,自然要先取山丹军马场和焉支山。本来沙吒利一心想要请战,却被李光颜以有更重要的任务为由拒绝,而这个任务也出人意料地交给了夏侯澄,而不是李光颜的心腹大将宋朝、田荣等人。
为了夺取山丹军马场,李光颜给了夏侯澄一万人 ,除了夏侯澄的本部五千人外,还有长武军两千步卒以及李光颜直辖的三千骑兵。万人行军, 满山满野,大营也是建得规模极大。在焉支山上看下来,就如同铺在草原上的一大朵白梅花。可惜这朵白梅花是来要人命的。这么多天以来,焉支山上下不知被这朵白梅花吞噬了多少性命。
不过这几天白梅花似乎温和了许多,不再像前几日那样动不动就突出要人命的触须。吐蕃军的探马经过打探后才发现,白梅花里运来了如山的酒肉和钱币。吐蕃将军百思不得其解,直到有一名战俘冒死逃了回来,他才知道,原来白梅花里的唐军和住在这里的汉人奴隶一样,要过元旦了。
汉人过新年就和吐蕃人一样热情迷狂。逃回来的战俘说,唐人的皇帝下令,全军停歇半个月过年。
“在战事进展顺利的紧张关头停下来过年,真不知道唐人是怎么想的。这个皇帝倒是和登上焉支山的这个皇帝一样,好大喜功嘛。”
这几日被唐军的轮番猛攻压得喘不过气来的吐蕃将军终于觉得压力轻了不少,他不由得想起了听当地人讲的那个登上焉支山的隋朝皇帝,为了炫耀国力,在张掖举行“万国博览会“;甘州、凉州府派仕女歌舞队在路口朝迎西域各国来的使臣。这个皇帝听说后来还荒唐,不但欢迎外国人到中原去,吃饭不要钱,还把上好的绸缎缠绕在树上。后来打海东边的国家,占尽优势的情况下听任对方诈降,给对方喘息的时间,被对方牵着鼻子耍,结果丧师数十万,丢了江山。
“要是这个皇帝也是这样就好了。”
吐蕃将军不禁浮想联翩,中原的花花世界虽然离天堂远了些,可是地方温暖,物产丰饶。山丹这地方比起高原来已经好了不知多少,出使唐国的使臣回来居然说东面还有更好的地方。要是这个皇帝也像那个皇帝一样,说不定自己有一天能在东面的地方获得好大一块封地,弄上几千个奴隶呢。这些汉人奴隶,不但吃苦耐劳,而且伺候人也是一流。
直到副将来喊,吐蕃将军才从yy中回过神来。这段时间,还是先想想怎么收住这么大一块地方再说吧。
“ 今天是唐历除夕,唐军今天要过他们的年,传令下去,让各个烽燧放松一下,不要太紧张了,但是也不要太松懈了,这些唐人太狡猾了。唔,给每个烽燧多发些酒肉吧,犒劳他们一下。”
当唐军将士正在欢饮庆祝新年的消息传来后,吐蕃将军下达了让自己的士兵也轻松一下的命令。他可不知道,就在他下令的时候,夏侯澄也下达了自己的命令:
“传令,三军将士即刻出战,夺取焉支山!”
兴治五年正月初一,唐将夏侯澄趁夜出兵,袭取焉支山烽燧二十余座,吐蕃军大败而逃。夏侯澄光复山丹军马场,获得良马上万匹。
第五卷 长缨在手 第一百二十三章 八声甘州(十)
更新时间:2009…4…1 14:58:15 本章字数:5077
太子的车驾终于到了迎候的众人面前,停了下来。太子李纯略显疲惫的脸也从车里张了出来,下车和个人见礼。
“殿下受惊了!”
“王兄一向可好?”
“有劳侍郎牵挂······王弟一向可好······”
感情的抒发正在铺垫,高潮即将来临的时候,一个声音就响了起来:
“陛下有令,召太子殿下即刻进攻。”
太子李纯的车驾刚到明德门外,还没来得及和侯在门外迎接他的亲王、郡王、大臣们寒暄,李忠言就尖着嗓子传达了皇帝的口谕。李纯只得留下一个招牌式的笑容,说了声“容后再叙”就在宦官王守澄的搀扶下钻进车里进城了。吐突公公已经因为贪鄙被流放岭南。
三千羽林卫将士以雄武的军姿护送太子到城门口后就返回驻地,现在跟在太子车驾前后的是三百侍卫。领头的正是吊着一只胳膊的小将高骈。
“三千人护送,好大的排场!”
虽然明知道眼前只有三百人,但是李纬还是忍不住拿三千人来说事。李经却是面无表情,道:
“过些年排场还要大呢。”
李诵接见李纯的地方依然在紫宸殿。不过太子却需要在殿外等候,因为皇帝正在听取前两天回京的朔方节度使田弘正的述职。道了声“殿下少坐”,李忠言就进去伺候皇帝了。
和年前赴任的时候相比,田弘正的面庞粗糙了许多,精神却也健旺了许多。取田怀谏而代之以后,虽然在大义名分上没有人敢说田弘正的不是,但是背地里不屑于他的人还有不少。在这个时候,李诵将他调任朔方委以重任,等于是向四方宣告朝廷对田弘正的支持,田弘正也对此感激涕零。
到任朔方以后,一年多的时间里,田弘正兢兢业业,走遍了朔方所有的边防要地。范希朝就任朔方的时候,虽然将朔方治理的井井有条,但是毕竟年事已高,许多事情不能躬亲;难免有被人蒙蔽或者落实不好的地方。而田弘正年富力强,又是知兵之人,在他治理下,朔方是愈发蒸蒸日上了。
朔方军整体战力在田弘正到任以后也大有提升。田弘正加大了军队训练的力度,并且一改范希朝与邻为善的方略,以战代练,出师教训了几个和吐蕃关系比较近的党项部族,打退了图谋打草谷的几股回纥游勇,扩大了朔方的安全纵深。史宪成、何进滔这两个著名的反骨仔到了朔方以后也没有任何不满的表示,反而立下了些许小小边功。这让李诵不禁感叹,时事比人强。只要自己实力强大,内部不乱,谁敢生反心呢?
这倒让李诵有些后悔对刘济的处置了,要是刘济活着,或许也能在边境用得着呢。因为讨厌刘济的为人,再加上历史上刘济后来再反,所以在去年秋天,义成军节度使、彭城郡王刘济在一次外出视察途中出了意外,被山洪卷走。这当然是粮秣统计司的杰作。刘济出事之后,李诵悲叹了几句天不假寿,命令他的儿子刘从谏袭封彭城郡公,任命他做了右武卫将军。
刘济死了以后,李诵也就没再往义成派过节度使,再加上义成军已经卫戍洛阳,三个月后,中书省下令撤销了义成军。接着,宣武军和河阳军也宣告撤销。河南地面上再无一家藩镇,全归河南道管辖。
等到田弘正接见完毕,已经过去了小半个时辰。很明显皇帝很高兴见到田弘正,殿里不时传出李诵爽朗的笑声。
李纯虽然大半年没有回长安,心里很想见到自己的父皇,可是脸上却一点焦躁的情绪都没有,倒是王守澄,对田弘正没有眼色很有意见,嘴里有些叽咕。被李纯瞪了一眼后,才老实起来。
李纯也不是无事可做,而是看着身边服侍自己的宦官们,看着他们盯着殿内,李纯明白他们心里想的是什么:这位沂国公是皇帝的宠臣,得好好巴结。
李纯忽而想起李诵曾经对自己说过的话,人人都有自己的利益要求,作为在上位者,要懂得自己身边的人的心思,不能否定这种要求,而要满足做得好的,压制做得差的,知道调和权衡他们的利益,驾驭他们,驱使他们,使他们按照自己所想的去做,这才容易成功。不然就会被人轻易蒙蔽,成为平庸乃至昏庸的君主。
等将来自己继位之后,自己身边的人一定也会留意自己喜欢哪个大臣,讨厌哪个大臣,然后顺着自己的意思褒扬或者编排哪个人物。而他们也会从自己的利益出发,和宫外的大臣们结交,力挺和自己亲近的,不遗余力地打击与自己疏远的。就像这王守澄,是不是也是在表现他对自己的忠心呢?
帝王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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