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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顺宗(唐朝吴老二)-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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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淄青的幕僚,听当朝执政这么褒贬自己的东家,郭日户忍不住就想为李师道辩护,可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感谢,眼泪也流了下来。郭日户在淄青呆了这么久,真是深知李师道的为人,辩护的话说不出口。想起高沐的死状,郭日户哽咽道:
“李相放心,请李相转告陛下,下官回去,必定尽心尽力劝节度入朝,以报答陛下的厚爱。国事繁多,李相是朝廷栋梁,还请李相多多保重。”
后来,郭日户对身边的人感慨道:
“人都说李相公崖岸深峻,诋毁甚多,可是郭某和李相公相谈数次,总是意犹未尽。今日,我是知道为什么杨元卿为何能为李相感化,弃暗投明了。”
果然如李吉甫所说,李师道反复无常。这边郭日户出了淄青,那边李师道就变卦了。李师道之所以后悔是因为有人对他吹耳边风,而李师道是最受不了耳边风的。李师古临终前曾对高沐和李公度说,师道这个人一天到晚和仆妇呆在一起,成不得大事,不能让他继任淄青。高沐和李公度不听。事实证明,知弟莫若兄。淮西平后,高沐已经被杀,而李公度现在也只能在牢房里后悔了。
史书上记载,“李师道暗弱,军府大事,独与妻魏氏、奴胡惟堪、杨自温、婢蒲氏、袁氏及孔目官王再升谋之,大将及幕僚莫得预焉”。当李师道回到后宅,告诉老婆魏氏,自己要把小大子送到长安作为人质后,魏氏的嚎哭声整夜就没停过,弄得李师道不胜其烦。被李师道喊来救火的蒲氏和袁氏,其中当然有一个叫四娘的,一边劝着魏氏,一边陪着魏氏哭泣,变哭边劝李师道道:
“从先司徒(李师道老爹)到现在,俺们淄青什么时候这么窝囊过?先司徒苦心经营这么多年,才有了这十二州之地,放眼天下,有哪家比得上俺们家?土地失去容易得来难,为啥要把先司徒留下的土地割让献给朝廷呢?若是人家地小兵少的也就算了,可是俺们自家有十二州土地,战士十几万。就算不把三州献出去,不过是刀兵相加罢了,实在打不过,到时候再献出去也不迟,难道你哪些盟友会看着俺们被朝廷灭了么?再说,从先司徒以来,皇帝和朝廷就从来没有把俺家当成是忠臣,你做得哪一桩事情是忠臣能做得的?索性破罐子破摔吧!你一个大男子汉手里十几万兵没有担当,让大公子寄人篱下看人白眼算什么一回事情?大公子被朝廷捏在手里面,还不是要咱们做什么咱们就要做什么,这跟十二州都献了有什么区别?你就是耳根子软,那些个高沐、李公度、郭日户、李英昙要你做甚么你就做甚么,早就告诉你,这些个人是吃里扒外的东西,你去问问李文会、林英、王再升他们,可会劝你这么做?就是胡惟堪、杨自温也不会劝你。那些个家伙是想拿咱家的地换自己的官,本以为你杀了高沐人清醒过来了,可谁知你还是如此糊涂!”
这一通话声泪俱下,酣畅淋漓,直钻李师道的脑门而去。李师道这个人有一想,有一怕。一个人的性格往往和他的经历有关系,我们知道,因为不是一个妈生的,李师道这孩子当初就不受他大哥李师古待见,被李师古撵到外地,吃不饱穿不好,身边没人,兜里没钱,历经千辛万苦才上位,这使得李师道特别怨恨李师古,一心想证明给别人看他比李师古强。这是李师古的一想,从他主持淄青的情况来看,他确实比李师古多了许多花花肠子。但是这些魑魅魍魉的行事伎俩毕竟不如李师古明目张胆的我要我还要来得大气。李师古的一怕是怕穷,李师古告诉高沐和李公度说,他把李师道撵到外面是想让他历练历练,知道生活不容易,以后做事能稳重尽心一些。或许李师古真是这么想的,李师道也确实感受到了生活的艰辛,表现的具体一点就是把家,舍不得把自己家里的东西给别人。喜欢拿别人不喜欢送别人,有时候像暴发户一样大手大脚,有时候又极度吝啬。魏氏她们几个娘们把李师道的心理摸得透透的。看着几个美娇娘梨花带雨,李师道果然耳根软了,好容易有了这十二州之地,却拱手让人,李师道的心,痛了。痛了咋办?不送了!
李逊还在长安的时候,李公度已经被李师道给抓了起来。本来李师道是想把李公度送去见高沐的,省得高沐在阴间寂寞,幕僚贾直言(听这个名字就不是一般角色)想救李公度,却没有直言,而是假装喝高了,对李师道的一个亲信奴仆说道:
“大帅这么做,真是大祸将至,难道这是高沐的冤气在报仇吗?真要是杀了李公度,淄青十二州就危险了。”‘
亲信这么一说,才使得李师道留下了李公度性命,把他囚禁了起来。不过李英昙运气就没有这么好了。李师道知道李英昙身为牙将,亲信很多,只是下令把李英昙送到莱州去,就是高沐曾经做过刺史的地方,李英昙无可奈何,只好赴任,结果还没有到莱州,就被李师道派人给勒死了。
等到李逊到达郓州的时候,郓州的“内奸”除了跟在李逊身边的郭日户,已经都被铲除光了。到达徐州的时候,李愬把情况通报给李逊,劝李逊不要去了,直接让官军开打;劝郭日户称病留在徐州,免得跟李公度一样,结果先被李逊拒绝,后被郭日户拒绝。李愬见二人态度坚决,就不再劝阻。
这一日,二人率众到达郓州,自然有地方官员通报李师道前来迎接。远远地,李逊就看到前面飘过来一片云,一片黑压压的云,一片刀枪如林,旌旗蔽天的云,郭日户苦笑着告诉李逊道:
“李师道这个不成器的,居然自寻死路,列这么大的兵阵来向朝廷炫耀武力,恫吓朝廷的使节,他是嫌自己死得迟么?”
郭日户已经直呼李师道之名了。等到见了李师道,李师道果然骄横,装模做样地问过皇帝安后,李逊刚回答“皇帝安”,李师道就直起身来,得意洋洋地指着大阵,问李逊道:
“不巧,不巧,左常侍今日来正赶上李某阅兵。左常侍是见过大世面的,观我这淄青儿郎军容如何?”
他本是想吓唬李逊,先声夺人,哪里知道李逊早已打过预防针,压根不吃他这一套,见李师道送上门来找打击,就手搭凉棚看了几眼,不客气地说道:
“人很多,看起来很壮观,很吓人,有淮西军之形。”
有淮西军之形就是无淮西军之实了。淮西军的强悍是天下闻名的,这么强悍的军队四个月就叫官军给灭了,何况这有形无实的淄青军呢?言下之意非常明显。李师道脸色数变,终于忍住没有发作。李逊却依旧不依不饶,道:
“自从圣天子御宇天下,敢陈兵拒天子使者,妄图自决割据者,无不束手就擒,逃不掉献祭太庙的宿命,而束兵迎天子使者,恭敬朝廷,入朝以示忠顺者,无不高官厚爵,颐养天年。现在李大帅陈兵于此,是想陈兵拒天子使者还是想束兵迎天子使者呢?不知李大帅是想效法刘辟、李琦、吴氏父子,还是想学张茂昭、刘昌裔、张揞呢?”
李师道身后众将个个勃然大怒,李逊却毫无畏惧,谈笑自若。李师道气势上先短了一截,只好道:
“李常侍说笑了,本帅自然是想束兵恭迎天子使者的。来来来,左常侍请!”
当下兵阵分开两边,李师道和李逊并排而入郓州。寒暄几句后,李逊排开仪仗,宣读诏书。李师道三心二意的听完,连接旨都是李文会提醒的。仪式完毕后,李师道从地上起身,就要带着李逊去开欢迎宴会,并且对李逊道:
“宴会上的表演精彩,宴会后的表演更精彩喔。”
说罢一阵淫笑,李逊陪着他笑了几声,突然问道:
“李大帅,陛下已经如李帅所请,准大帅献三州,并遣长子入朝。请问大帅,贵公子何时可以动身呢?本馆还等着回去复命呢。”
李师道笑容满面的说道:
“左常侍大人真是热心公务,本帅是个爽快人,喜欢直来直去,本帅向李大人保证,很快,很快,很快犬子就能去长安了。李大人要是不嫌弃郓州丑陋,就在此盘桓几日,容我父子再多呆上几日。如何?李大人,不要不近人情嘛?”
李逊接过李师道从袖底塞过来的一张纸,问道:
“这是甚么?”
李师道道:
“大唐银行的汇票,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给左常侍和各位扈从喝茶,买点小礼物,回长安后就能凭着某的印签领取,还请左常侍笑纳。”
就算李逊爱财如命,这个时候也不敢受李师道的贿赂,李逊当即说道:
“李大帅好生慷慨,只是本官奉朝命而来公干,还望李大帅千万有个决断,贵公子行与不行,全在李大帅一句话,请大帅给个准信,也好方便本官向皇上交代。”
一脸正气凛然,竟然是油盐不进。
正文 第五十二章 他要战,便作战!
更新时间:2009…3…25 13:47:22 本章字数:6178
一听说李逊要回去报告皇上,李师道就害怕了。找了个更衣的借口让李文会好好陪着李逊,自己匆匆回到后堂,和林英、王再升他们商议。接着,李文会也来更衣了,几人商议道:
“大帅,还是先答应他,给他个期限,先把他打发走,然后再拒绝不过是一纸表章的事情。”
李师道之所以有这么大胆子敢陈军威吓李逊,重要的原因就是林英归来。林英出使各镇,田季安明确表示会支持,王承宗表示会呼应,虽然这两家想要淄青的盐。刘济没有表态,不置可否,估计两不相帮的可能性多一些,临了刘济还很便宜地卖了一百匹好马给林英。张茂昭一口拒绝,但是易定到淄青隔着魏博六州,李师道不在乎,而程权虽然也没有答应,李师道相信自己在北方还是能够对付得了程权的。陈军炫耀武力,就是为了使李逊知难而退,不敢开口,不过李逊开口了,而且话很坚决,要么让我把你儿子带走,要么让李愬李光颜他们尅你。对这种油盐不进的家伙,李师道想想也只好暂且糊弄着,他不是明白人,说不定朝廷里有呢?淄青又不是第一次放朝廷鸽子了。
于是李师道笑眯眯地摆出和善的模样回到大堂上。李逊软硬不吃,道:
“大帅可以给本官答复了么?”
李师道慨叹一声,道:
“骨肉亲情,总难割舍,自从说要送犬子入朝,别说贱内天天哭哭啼啼,就是师道也是每天腹内如割肉一般。将士们都是看着犬子长大的,也是百般不舍,犬子收的赠礼都快放满一间屋子。还请左常侍原谅本帅前番再三踌躇,不能给个明确期限。但是皇上既然已经下诏相召,李师道绝不敢不遵皇命。这样吧,还请左常侍回朝后替师道传情达意,多美言几句,请皇上宽限数日,一月之后,师道必然打发犬子上路。”
李逊再三强调皇命难违,李师道却兀自不肯松口,甚至常常流下泪水。李逊实在没见过这么感情丰富的大员,只好留下郭日户和几句软硬兼施的话,启程回长安了。李逊前脚刚走,后脚李师道就把郭日户给关了起来,和李公度作伴去了。知道大祸将至的贾直言救得了李公度,却救不了李师道,怒闯辕门,在刀斧手的注视下伏地劝李师道赶紧送子入朝,被李师道拒绝,被李文会讥笑。而后贾直言又在府门拦住李师道的马车哭劝,被恼怒的李师道派人丢到了一边。并且下令以后不准放贾直言进府。结果贾直言多才多艺,你不让我见你,我就让你见画,于是就创作了一幅全家老小被关在囚车里押往长安的画托人进献李师道。画作有浓重的写实风格,人物的外貌神情态度惟妙惟肖,浓重的恐惧和悲伤情绪弥漫在画面上。李师道忍无可忍,终于大发雷霆,将贾直言和李公度、郭日户关在了一起。自此,李师道耳边听到的就全是淄青强大的美言了。
却说李逊回到长安后,次日面圣。反正大家都知道李师道不是善类,李诵没有责怪,李逊也没有没有完成任务的负疚,李诵问及李师道的表现时,李逊直接说道:
“陛下英明,臣问李师道什么时候送儿子入朝,李师道果然推三阻四,不肯表态。臣点明利害,他也口不对心的说再把长子留上一月就送他到长安。臣看李师道顽固冥顽不灵,愚昧反复,不肯真心归顺朝廷,这一仗是免不了要打了。”
李诵一脸英武地说道:
“朕还怕和他打这一仗么?他要战,便作战!”
后六个字斩钉截铁,陪坐的几名大臣顿时觉得皇帝身上笼罩了一层战神的光辉。真是托了成吉思汗的福了。起居官是这么记载这次谈话的:
“李逊自淄青还,上召于紫宸殿,问及师道,逊具言师道无礼状,白上曰::‘臣深恐不得不出兵’,上深恶李师道,毅然曰:‘他要战,便作战’,貌凛然甚,众皆拜服。始令李愬、李光颜谋划出兵。”
说“始令”真是一字寓褒贬的春秋笔法了,好像是因为李师道不识抬举李诵才恼怒无比要兴兵的。从李师道的角度看来,这个“始”字应该换成“处心积虑”。“始”也罢,“处心积虑”也罢,总之这一仗是要打定了。李诵已经定下了全力东向的国策,去年讨伐淮西的事实已经证明,要想两头兼顾,真是不容易,只能在西线采取守势,尽量通过情报的收集分析预判吐蕃回鹘的东向,以保存自己为第一要务,在保存自己的基础上争取多消灭敌人。
李逊一回到长安,朝廷催促李师道纳三州之地,送长子入朝的诏书就发出去了。同时发出去的还有:
决定李光颜不再担任忠武节度使职务,改由华州刺史孔戣担任忠武节度使。
薛平不再担任义成节度使职务,改由李光颜任义成节度使。
薛平另有任用。
把李光颜从陈许调到靠近淄青的郑滑,目的当然是利用李光颜的骁勇善战来提升士气,积聚民心,准备打淄青了。李光颜动身的时候,没有两袖清风,他带走了陈许的一个军。而接替他的孔戣是国子祭酒,文官一个,什么都没有带来。把这个命令和李愬调任武宁军节度使带走原淮西的五十二军和裁撤安黄联系起来,朝廷的任命似乎透露着一种玄机:中原腹地要逐渐去军事化了。
比较郁闷的是薛平,怎么着也是做过两镇节度使,一面行军总管的人物,打淮西负责防御,没有立下什么功劳,只能眼巴巴看着李愬、李光颜、乌重胤他们一个个或者国公,或者国侯。好容易调到了淄青边上,准备大干一场的时候,又来一个另有任用,薛平怎么能不郁闷?
其实对薛平的任用级别还是不低的:都畿道都防御使。结合朝廷的方略来看,起码洛阳附近包括忠武军在内的二线军队和后备军、团练都归他管了。抖抖家底也能有四五万兵,不过薛平不太乐意,直到朝廷许诺将来搞魏博或者成德的时候给他留个位置,才嘟嘟囔囔招募甄选后备军去了。
现在朝廷对淄青的布置只差一块拼图了。那就是魏博,想到魏博李诵就想到田兴,好几年没见了,不知道田兴现在怎么样了。对淄青,李诵打得算盘是武力讨平,对魏博,李诵打得主意是和平演变,而和平演变的关键就在田兴。
田兴是田承嗣的族侄儿,田季安的族叔,为人精通文史,弓马娴熟,田承嗣很欣赏他,以为他必定可以光大家族,所以给他改名叫田兴。在魏博,田兴的威望远比残暴的田季安要高,前几年田兴作为魏博使者来朝,和李诵曾经有过一面之缘,当时就是靠着他的指点才破了丈二公子的暗自,拔掉了李师道在长安的一个点。李诵和李绛对田兴的评价都是心存忠义。现在的田兴官居魏博衙内兵马使,可惜粮秣统计司从魏博发回来的报告让李诵很失望。报告上说,田兴因为对田季安规劝很多,受到田季安猜忌,现在已经离开了魏州,到相州任职去了,更糟糕的是,受到打击的田兴现在似乎对政务军务都失去了兴趣,每天在家画画,听歌为乐。粮秣统计司还捎来了一幅田兴画的仕女图,就是以李诵的眼光来看,画得也确实很棒,在后代能进博物馆,上拍卖会。这让李诵很绝望,在他认识的人里,似乎除了他和苟胜李忠言,其他人的艺术表达能力都很强,就连李师道,都会画画仕女图,吹奏管乐器。李诵唯一能拿得出的是字,现在还写不出来,写出来除了形式上稍占上风,笔力上也要差很远。不知道这是一个穿越者的悲哀,还是现代教育制度的悲哀。
不过魏博还是要下功夫。郗士美借着整顿昭义军务的机会,已经成功的让一个营叛逃到了魏博。对田季安的策略也在制定中,视符载的游说效果确定怎么施行。终极计划是聂隐娘和磨镜郎君出马,来次返乡游,只可惜这两人在随太子返回关中后就不辞而别,不知道在剑南哪座山上逍遥了。李诵和以往的帝王不同的是注重风险考评,把所有的风险,可能的不可能的,全部列出来,做出预案,什么甲案,乙案,丙案的,在兵部各占了一个柜子,预案和相关资料一应俱全,到时候稍作调整就能用上。像当年德宗用兵平定河北结果却演变成河北山东淮西甚至凤翔泾原竞相叛乱的事,李诵绝不允许发生。
打淄青,最好的情况当然就是魏博、成德都保持中立,官军把李师道围起来打,但是这种情况不可能出现。有魏博这么一个大缺口在,李师道心理上有凭依,各方面都容易获得支援,河北各镇也容易受影响。要考虑很多情况,比如魏博成德乃至卢龙全反,这是最坏的情况,战火就会燃遍黄河以北,太行以东,甚至淮南、中原都会受到极大的影响,能保全关中和江南就不错了,没有五十万兵打不下来,这种情况还是不算上吐蕃回鹘同时发难的情况的;比如卢龙维持现状,而魏博成德反,这是次一点的坏情况,需要四十万兵在几千里战线上寻求敌军主力决战,外面卢龙可以帮着河东、振武抵御回鹘;再比如成德反,魏博不反,夹在成德和淄青中间两边接应,也很难办,这样很容易打成持久战。稍好一点的,王承宗慑于压力,向朝廷输诚,魏博反,成德不反,朝廷集合三十万大军围着田季安,打着李师道,打一个看一个,这样估计年把二年就能结束,至少有十二州之地这段时间不长庄稼,两年之内不能恢复生产,缴纳赋税,军费的花费要超过五百万缗。
所以打完淮西后到现在兴治二年八月,战争结束已经九个多月了,圆静和訾嘉珍、门察关在刑部大牢里已经十个月了,兵力集中到洛阳附近已经一个多月了,讨伐淄青李师道的战争还是没有开始。在这九个多月里,李诵加强了陇右、凤翔、泾原、邠宁、丰州、灵盐、河东、振武等沿边各镇的防御力量,一些昂贵的或本来应该在宋朝才出现的实用而廉价的新式兵器被大量配备到沿边各镇各层次的军队中,沿边的府兵—团练力量也得到了加强。李诵对刚刚移镇的李愿、郝玼、李光进、刘澭等明确提出,对边兵的要求是以一敌十,首战用我,用我必胜。不但边镇,关中河东的团练都得到了加强。利用各种力量影响成德、魏博的判断决策也是这段时间的工作重点。
九月,各地秋解开始陆续入库,或者存入大唐银行。新粮上市,米价下跌,朝廷为了保护农民,特地以保护价收购了大量新米,稳定物价的同时,充实了府库。兵也有,粮也有,钱也有,秋高气爽,平原上也没了青纱帐,可以跑马打仗了。
九月底;苍茫安静的田野上,几匹快马在疾驰,在田野里劳作的百姓都直起身子观看,最近这一段,这条官道上来往的公人特别多,连大官都见到来去好几个,随从的人足有半里路。大家都说又要打仗了,但是打得是哪里,却不清楚。官道上的公人已经远去了,一名后生把伸长的脖子缩回来,问道周围的人道:
“二哥,你昨日刚下集,可知道县上还招民夫不?”
一名黝黑的汉子瓮声瓮气地回答道:
“你问这作甚?县上招的可是闲散劳力,咱家的人手刚够,犯不上去赚哪个钱,听说,可是东边要打仗,招去运军粮哩。”
后生道:
“二哥,运军粮俺倒是不怕,只是想出去见识见识,给家里补些家用。过了年,你就该娶媳妇了。”
二哥没说话,闷声半天,道:
“就是要出去也是俺出去,你要是敢乱跑,告诉爹和老大,打断你的腿。想赚钱,大河边上多的是码头,只管卖劳力去,作甚要去东边打仗的地方?你知道那有多远吗,去了别担心回不来!好生在家呆着,要是明年还有这样的年景,朝廷还能收粮食,让爹给你也起个房子娶个媳妇!”
后生赔笑道:
“俺不是听说没打起来吗?”
正说着,又是几匹快马从另一个方向疾驰而来,二哥扶着锄头,有点期待有点失落地说道:
“这来来往往的,咋还没点动静呢?”
其实这来往的两批人正是动静的所在。李逊回长安后,朝廷就立刻下诏书催促李师道献上三州版籍和送长子入朝。李师道哪里肯?眼看一月之期就要到了,先后得到魏博和成德保证的李师道索性上表,以将士阻拦为借口,正是拒绝纳质献地。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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