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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有话要说-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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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说。”一提及正事,顾归严肃起来,挣扎着便要坐起来,宁玄辰把她按在床上,没让她动弹。
  “夜陵现在男丁都被集中在了一起,整日被他们的统帅带着训练,家家铁锅农具都被拿去溶了铸兵,看来是有大动作。”宁玄辰将探子带回来的消息与顾归说了,看到她全心投入到自己的话中,心中总算舒服了些。
  顾归托腮:“总不会是要攻打北元吧?”
  “凡事都说不准,就像我有些事以为不可能的,不还是发生了。”宁玄辰淡淡道。
  “他疯了才会这么做,”顾归嗤道,没有注意到宁玄辰不同以往的神色,“你不会是想说,朗振把我当成了威胁,所以先假意用城池将我换走,然后再攻打北元吧?”
  宁玄辰听她说完,勾勾嘴角:“是挺扯的,看来他是别的想法。”
  “能是什么呢?”顾归皱眉,“一定要我跟他走的目的何在?”
  “至少能判定,朗振现在要做的事,必然是会牵扯到北元,所以不管他什么目的要做什么事,我们都有必要先知道。”宁玄辰道。
  顾归点了点头,沉吟片刻后:“不如让他亲口说出来?”
  “你有主意?”宁玄辰挑眉。
  顾归眼底闪过一丝犹豫,但还是坚定下来,将自己的计划与宁玄辰说了。
  宁玄辰认真的听她说完,问:“我听闻你与朗振是好友,你如此行事,不怕他伤心吗?”
  “只能如此了,”顾归叹气,“更何况是他先将北元扯进来的,我只是要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为了边疆安定,皇上也不会伤他不是么?”
  她抬眼直直的看着宁玄辰,这是她最担心的地方。朗振先来惹事,为了北元不被牵扯进什么阴谋,她耍点心机没什么,怕就怕宁玄辰会弄假成真,逼着朗振给出什么交代。
  征战八年,她早就厌倦了你死我活的画面。
  “自然,小小夜陵朕岂会放在眼里。”宁玄辰微微一笑。
  顾归松了口气,宁玄辰答应过她的事,从来都不会食言。
  “啊,既然要这么做了,那朕也要借此机会处理一些事,若是有什么让你不舒服的地方,你要原谅朕。”宁玄辰道。
  顾归疑惑的看他一眼,失笑:“皇上能有什么事让我不舒服的,我与皇上在一起时最自在了。”
  宁玄辰只需看她一眼,便知道此刻她在撒谎,顾归自在的样子他见过千百种,每一种都不是眼前的样子。
  “那便好,记住你说的话,不能怨朕。”
  顾归眉头微动,疑惑的看向宁玄辰。宁玄辰只是笑笑,没有多言。
  夜色渐深,房外传来刻意的脚步声,宁玄辰知道这是顾夫人在催促自己离开,他看了顾归一眼站起来,居高临下道:“朕先走了,这几日你好生修养,然后去上朝吧。”
  “知道了皇上。”顾归缩在被窝里如一只乖巧的猫儿,忽闪着扇子一样的睫毛道。
  宁玄辰别过脸去:“你……可是有什么事骗了朕?若是有,趁你现在病猫一样,朕很容易便心软,不管是什么只要说出来,朕都能原谅。”
  顾归看着他的下颌线,垂眸道:“没有,皇上。”她是想说的,可是宁玄辰恐怕只会原谅她一人。
  宁玄辰的嘴角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勾了勾:“那好,过了今晚,不管瞒了朕什么,都给我继续瞒下去,朕不让你说,就一辈子都别说出来。”
  顾归愣住了,直到宁玄辰离开,她才猛地坐起,高声唤道:“小绿!小绿!”
  “在!小姐怎么了?”小绿匆匆跑了进来,顾夫人和含笑也跟着进来。
  顾归面色凝重道:“你去城北巡防找莫军师,让他派几个人去柳州查探一番,看是否有人去调查过叶柏舟的事。”
  她的话一出,顾夫人的脸刷的白了,失声道:“你什么意思?皇上知道了?!”
  “没呢娘,我只是防患于未然,不用担心,”顾归安抚完顾夫人,对含笑道,“你对这些事比小绿清楚,你们二人一起去,带几个护卫拿着我的腰牌,若是路上有人阻拦,就将腰牌给他们看。到了莫军师那里,含笑把所有事都跟他说一遍,他自知道该怎么做。”
  小绿和含笑对视一眼,行礼出去了。
  顾夫人眉头紧缩的坐在她床沿上,拿着软枕帮顾归垫在腰下,沉着脸问:“为何皇上来了才想起这么做?是不是皇上察觉到了什么?”
  “也不是因为皇上,只是我突然想到的。”顾归笑笑,面上一派轻松,心里却反复思索宁玄辰刚才的话。
  顾夫人看着可怜巴巴的闺女,不忍的将脸别向一边,声音却是冷漠的:“看来你无事,那我就先走了。”
  说完却没有要动的意思,她将顾归关在别院也近半月了,自那次揍完顾归二人便没有再见面,也是想的紧了。现下顾归又生病,她更是不舍得走。
  顾归知道顾夫人的心思,心酸的按住她的手:“娘,你今日留下陪我吧,生病了想要娘陪。”
  一句话说得顾夫人眼泪都要出来了,她这个女儿,在外是威风凛凛的大将军,可在家里,是比一般大家闺秀还要娇气的大小姐。她一撒娇,顾夫人的心都要化了。
  “不过是看你可怜。”顾夫人瞥她一眼,脱了鞋躺到床上。
  顾归想笑又怕母亲恼羞成怒,于是忍着笑意将身上的被子往她那边挪了挪,自己又钻进顾夫人软香的怀里,舒服的叹了口气。
  顾夫人被她一连串的动作搞得哭笑不得,只好像她小时候那般拍着她的脊背安抚。
  顾归被拍得犯了困,强撑了一会儿觉得氛围差不多了,才小声问道:“娘,这几日叶柏舟还来么?”
  顾夫人拍她的手一顿,冷哼了一声:“你果然知道了,是他跟你告的状?”她一直都不觉得自己有本事隐瞒顾归多久,但是想到叶柏舟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竟然来找闺女告状,心里还是不高兴。
  “不是啊,是我偷溜出去的时候看到的。”顾归坦然的往自己身上泼脏水。
  正如顾归所了解的那般,顾夫人是个极护短的人,听到叶柏舟背后告状时便觉得恼怒,听到顾归坏了自己的规矩偷偷跑了。嗯,便当没听到吧。
  “没来了,早就放弃了。”顾夫人没头没脑的一句。
  “嘁,你骗不了我的,”顾归死性不改的曝露出得意本性,“柏舟可不是会轻易放弃的人,他肯定每日还在来。”
  “你都知道了还问我做什么?!”顾夫人恼道。
  “……”


第66章 攻心
  将真相从顾夫人嘴里激出来后; 顾归抿了一下嘴,想到那日自己看到的膝盖,他又用受了如此重的伤的膝盖跪了这么多天,她的心就抽抽的疼。
  半晌,顾归突然开口道:“柏舟挺可怜的; 自幼丧母; 父亲又在他十来岁的时候去世,他那时还小,又一心读书,家产被大伯占了都不知道; 还是大伯一家将他虐待的狠了,才抱着一本北元律例去了衙门,将叶家所有都夺了回来。”
  顾夫人在听到叶柏舟父母双亡的时候就开始难受了; 在心里默默提醒自己,这都是顾归的攻心计,不要心软不要上当。
  “所以他也并非一直是柳州有名的风雅贵公子,还是狠狠吃过几年苦的,可即使这样; 他也没有去怨恨谁,还是让自己活得很好; 不管遇到什么事都一片清风朗月,”顾归抱着顾夫人的腰诉说着; 突然很想去见他; “可是不代表他不会受伤; 娘,我已经伤过他一次了,你切莫再去欺负人家。”
  “是他自己找上门要跪的,与我何干?”顾夫人底气不足道。
  顾归叹气:“娘诶,他再这么跪下去,双腿必然会落下毛病,我这辈子是非他不可了,你要是不嫌弃瘸子女婿,那便让他跪下去吧。”
  “你!”顾夫人气得哼了一声,将怀里的顾归丢了出去,翻个身背对着她,半晌闷声道,“我养你这么多年,你竟然先斩后奏……”
  顾归的眼眶瞬间湿了,咬着嘴唇从背后抱住顾夫人:“娘,对不起,错在我,柏舟他不知道我的身份。”
  顾夫人叹了声气,顾归知道今日不宜多说了,便闭上嘴不再多言。她脑袋仍是有些晕,闭上眼睛后又变得迷迷糊糊的。
  “明日你去告诉他,别来了,”顾夫人突然开口道,顾归一个激灵睁开眼睛,正在慌乱时又听到顾夫人说,“待他伤好了,再正式上门。”
  “娘……”顾归怔怔的喊了一声。
  顾夫人叹息:“你们的事不要跟皇上说,这辈子都不要说,皇上他……就让他觉得你对叶柏舟无感,是我逼你嫁的吧,他可能心里还会好受点。”
  “嗯,知道的。”顾归点头,她最好的坦白机会便是与叶柏舟刚重逢时,可惜这个机会已经错过了,那便只能瞒着了。只是她不甚理解,为何要装作不喜欢叶柏舟。
  近日她亲近的这些人总喜欢与她打哑谜,还都不肯主动说出答案。那便自己去发现好了,朗振也好,宁玄辰也好,母亲也好,她要将他们话里的意思一一弄清楚。
  北元的雪来得有些猝不及防,顾归睡醒出门后,目光所及之处都已经白了起来,且还在簌簌的往下落小雪花。地上积得还浅,踩一下便能看到脚印状的泥地。
  顾归晃了晃脑袋,确定不疼了,突然心情大好,找来厚厚的大氅披上,骑着马往礼部飞奔而去。
  她赶到礼部的时候,正值礼部官员下值,她将马拴在外面的树桩上,自己躲在墙根等着。
  果然,叶柏舟是最晚出来的,手里撑着一根拐杖慢慢的走着,身边还带着一个拖油瓶。顾归扫了周围一圈,小声道:“叶状元!”
  叶柏舟一顿,朝墙根看过去,便看到顾归脑袋上顶个纱布,在那傻兮兮的跟自己招手,他眉头一皱,正待要上前去,身旁的人已经冲了出去。
  “将军,好久不见啊!你这脑袋怎么了,破相了?”江逸好奇的围着顾归转了几圈。
  顾归斜他一眼:“我叫你了么?”
  “我这不是想你了么,咱们可都快一个月没见了,你别跟我说你不想我。”江逸不满道。
  顾归嗤了一声,看到叶柏舟过来后立刻端正了态度:“我有话跟你说。”
  “唉,重色轻友,天下人都一个模样。”江逸失望道。
  顾归敲了他一下,恨声道:“你哪那么多废话?”
  “额头怎么了?”叶柏舟皱眉问。
  顾归摸摸包着的地方,笑眯眯道:“假的,吓我娘的。”
  叶柏舟看了她半晌,伸出手指按了一下她的脑袋,顾归一蹦三尺高:“嗷!”
  “还敢撒谎?”叶柏舟黑了脸。
  顾归捂着脑袋反过来控诉:“哪有你这样的?!”
  “活该,撒谎的惩罚。”叶柏舟淡淡道,他用了多少力道自己心里清楚,哪里会疼到这种地步。
  顾归不捂脑袋了,瞪了他一眼道:“早知道就不来找你了。”
  叶柏舟眼底泛笑,腾出一只手拍了拍她的脑袋,他的手像是有魔力似的,顾归立刻不气了,也跟着笑嘻嘻起来。
  在一旁看着的江逸不知为何,怀疑自己是不是吃多了,不然为何此刻有种很撑的感觉,他颇为无语道:“喂,你们是不是觉得我什么都知道了,所以连避讳一下都不会了?麻烦尊重我好吗?!”
  “你知道个屁。”顾归斜他一眼,只猜到一点皮毛还以为自己知道什么大秘密,若是让他知道自己跟叶柏舟是夫妻关系,不得把他给吓死。
  江逸摆摆手:“我什么都不想知道,你们想干嘛干嘛去,我得回家了。”若是这时再看不出自己是个多余的,那他还是尽早辞官吧,一点眼力见都没有还在朝堂混什么。
  说完当真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叶柏舟看了一眼周围,确定没人后把手里的拐杖递给顾归,扶着她的肩膀道:“走吧,去你家。”
  “我来便是找你说此事的,”顾归朝叶柏舟的车夫招了招手,唤他过来,接着扶叶柏舟上车,待二人都坐进去后,她才开口,“我娘说,等你腿好了,再跟我一起回去。”
  叶柏舟猛然抬头:“什么意思?”
  顾归第一次见他如此情绪外露,也跟着吓了一跳,接着有些心酸道:“如你想的那般,我娘说,我们的事她会去找皇上说的。”
  叶柏舟轻轻的呼了口气,嘴角微微扬起:“幸好。”
  顾归也跟着笑:“是啊,幸好。”
  两个人对视片刻,马车里盈盈热气,顾归想起他的伤:“给我看看膝盖。”
  叶柏舟蹙眉:“在这里如何看?”
  顾归一想也是,总不能让他在马车里将裤子给脱了,只好作罢。待到了状元府,顾归想扶着叶柏舟下去时,叶柏舟拦住了她:“你去后面跳墙。”
  顾归顿了一下,知道他是怕自己被人说闲话,毕竟现在二人在世人眼中还只是同僚关系。
  “你怎么办?”顾归问。
  叶柏舟笑:“这里都是我的下人。”
  顾归这才想起他们来的是叶柏舟的家,自己是瞎操心了,有些不好意思的跑下马车了。
  叶柏舟的腿脚不便,等被搀扶到房里的时候,顾归已经躲在内室了。待叶柏舟遣退了所有人,她才从里面出来,扶着叶柏舟坐到床上。
  “药在桌上。”叶柏舟提醒。
  顾归点了点头,跑去拿了药来,举着手里的东西道:“你把裤子脱了。”
  叶柏舟点了点头,伸手将外衣都脱了,待去脱亵裤的时候,突然僵了一下。顾归急忙问:“怎么了?”
  “脱不了,你能帮我吗?”叶柏舟将脸撇向一边。
  顾归忙把手里的药瓶放到一边,跪在床上去解叶柏舟的腰带,二人离得很近,静动之间都能感觉到对方的呼吸声。顾归要将他裤子抽下来,可是叶柏舟在上面压着,她抽了两下都没抽掉。
  叶柏舟见她气都粗了起来,伸手撑了一下床,顾归没想到他会帮忙,一不小心就给脱掉了,顺便整个人也掉到他胸膛上。
  顾归被磕了一下鼻子,眼睛里立刻蓄满了泪花花,控诉道:“你怎么不提前说一声?”
  “我说什么?”叶柏舟的呼吸有些不稳定,看着怀里的人,只想将她就地正法。
  顾归哪里看不出他的意思,斜他一眼从他怀里爬起来,正要嘲笑,他的伤口便映入眼帘,她立刻说不出话了。
  叶柏舟两个膝盖上都裹了药,可揭开上面的布能看到里面的肉有些溃烂了,比之前见到时更严重了。
  “……这可真是……”顾归舔了一下嘴唇,傻愣愣的看着他的腿,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叶柏舟拍拍她的手:“不疼的,上药吧。”
  “嗯。”顾归乖巧的点了点头,拿毛巾将他腿上原先的擦去,再给敷上新药,最后用布条给包扎起来。
  她做这些的时候如行云流水一般,很快便将布条打了个漂亮的结,看起来竟比大夫包的还好。
  对于她的这个本事,叶柏舟只觉得心里钝钝的疼:“以前征战的时候,是不是常常受伤?”
  “嗯?”顾归迷茫的抬起头,听明白他问的是什么后轻笑一声,“没有,我是大军的最后一道防线,是最不容易受伤的那个。”
  之所以手艺这么好,是因为有许多为了护住她而受重伤的兄弟。
  “幸好。”叶柏舟轻轻道,幸好没有,幸好如今天下太平,她再也不用出去打仗。
  顾归的目光仍然在他的双膝上,心疼道:“从今日起你好好在家养着,朝中也无事,索性告假吧。”
  “嗯,皇上今日已经说了要我在家养病,这几日暂时不用去上朝。”叶柏舟道。
  顾归听到惊讶了一瞬:“他会这么好心?”他不是向来不喜欢叶柏舟的么。


第67章 膝盖
  “为何不会; ”叶柏舟失笑,“再说; 我现在没办法站太久; 皇上哪怕不说,我今日也是要告假的,更何况他还想我能快些好; 随他去天恩寺祭祀。”
  “天恩寺?他说了要你去了?”顾归挑眉。此事是他们昨夜定下的,没想到宁玄辰今日便在朝堂上说了; 更没想到他要叶柏舟随行。
  在她的计划里,是没有叶柏舟的。
  叶柏舟点头; 蹙眉道:“不止我要去,太师他们也会去; 不过奇怪的是这次没有带武官; 只准备带些禁军。”当今皇上因北元前期的战乱,向来是偏爱武官的,这次竟然没带武官; 还真是让人猜不到。
  顾归笑笑,若是带了那群单纯的货,这场戏可就唱不下去了。不过此事乃朝廷机密,她不欲多说; 只是提醒叶柏舟道:“介时若是有什么事; 不要慌张也不必拼命; 贴身跟着皇上便好。”
  叶柏舟心头一动; 再去看顾归却不再多说了; 便摸摸顾归的脑袋,这件事就此揭过。
  “可要吃糕点?”叶柏舟问。
  顾归想了一下,摇了摇头:“不了,来时吃了许多。”
  叶柏舟点了点头,知道顾夫人这是对她的惩罚结束了,心情便跟着轻松起来,干脆躺下盯着顾归看。
  顾归被他看得有些害羞,眼睛乱转又不知道该往哪里看,忍不住道:“喂,你要不要把裤子穿上?”
  “不要,这样舒服。”叶柏舟道。
  顾归小声嘟囔一句:“流氓……”接着便看得叶柏舟红着的耳根,她忍不住笑了一声,这人分明比自己还害羞,怎么还要坚持耍流氓,接着她心里升起一个念头。
  心里想到了,那便是一定要做的。顾归趁他没注意,直接跨坐到他的腰上,双手揽住他的脖子,额头抵着他的额头,暧昧的低声问道:“柏舟,你是不是想我了?”
  叶柏舟的耳朵更红了,脸上的表情却变得更淡:“你想多了,穿上的话会碰到伤口,会疼。”
  “我是问你有没有想我,你为何还在说裤子的事?”顾归疑惑。
  叶柏舟瞥她一眼,闭口不言了。顾归了然,脸上笑出一朵花:“就是想我了吧,让我猜猜是哪想了,这里吗?还是这里?”
  顾归一边说着,一边不负责任的四处点火,叶柏舟任她作为,在她越来越过分的时候幽幽提醒道:“我的膝盖现在不能用。”
  顾归一僵,才想起这位还是个伤者,一刻钟之前自己还在给他上药。瞬间觉得自己禽兽不如了,顾归直起腰离叶柏舟远了些,讪笑道:“我错了,不欺负你了。”
  叶柏舟垂眸,顾归以为他生气了,正待小心撤离的时候,叶柏舟按住了她的腿,将她困在身上。
  “不过,你的膝盖能用。”叶柏舟说完,耳朵如滴血一般。
  顾归佩服的看着他,想知道他的耳朵还能红到什么时候,更想知道他此刻淡定的表情是如何做出来的。
  “为何不说话?”叶柏舟看向她。
  顾归眨眨眼睛,这才注意他刚才说的是什么,耳朵瞬间也跟着红起来,但看到叶柏舟眼底的期待后,结巴道:“可、可是,我不会……”
  “我教你。”叶柏舟哑着嗓子道。
  于是顾归在叶柏舟的引诱下,青天白日里吃了个脐橙,最后扶着腰跳墙时,发誓再也不来找他了。
  后来几日,叶柏舟专心在家养伤,顾归惦记着朗振那事,干脆销了假上朝去了。
  朝上又商议了几次,终于确定了祭祀的日期,顾归领了圣旨,晃晃悠悠去驿馆找朗振去了。
  朗振早就听说她要来的消息,便一早坐在门口等着,看到她拿着圣旨出现后,眼睛刷的红了,急匆匆走过去质问:“就因为我要娶你,你便要如此冷待我?”细算起来,她竟将他一人丢在这驿馆中一个月了。
  “抱歉抱歉,我这些日子有些不舒服,你没看我连朝都没上么。”顾归干笑着说谎,这几日她派去夜陵的人也回来了,所说与宁玄辰无二。在她不知道朗振的目的之前,总是忍不住心里疑他,所以才干脆不见面。
  哪怕二人关系再好,在她顾归眼中,任何人都大不过北元的百姓去。现在她面对的不仅是年仅十六的小友,更是夜陵的王。
  朗振撇撇嘴:“阿北,你莫要骗我,我能感觉的到,你是不是在怀疑我什么,所以才不愿跟我见面的?”
  顾归没想到他会直接问出口,顿了一下笑了:“怎么会?我只是怕你被冲昏了头脑,当真要拿城池换我,所以才不敢来见你的。”
  “真的?”朗振怀疑道。
  顾归点头:“自然是真的,顾归什么时候骗过你?你再看看我的脸,是不是一副大病初愈的样子。”她这几日折腾的还没修养回来,所以才刻意将话引到这上面。
  朗振也不知信没信,听了她的话后立刻担忧道:“阿北,那你的身体好些了么?”
  “嗯,好多了,”顾归微笑,“我这次来是有事找你。”
  朗振好奇:“什么?”
  “皇上要去天恩寺祭祀,过两日便去,他特地要我来请朗振王一起去。”顾归挥了挥手里的圣旨。
  朗振脸色微变:“你们北元的祭祀,我去做什么,麻烦阿北帮我拒了吧。”
  “少来,这可是直接下的圣旨,我怎么可能敢帮你拒,”顾归叹气,看他一脸不情愿,想了一下道,“若是你在这种小事上推拒,万一惹皇上不高兴了,他将你赶出北元怎么办?”
  朗振的脸色难看起来,看起来似乎真的很不想去,但听了顾归的话也没有了退路,除非他此刻启程回夜陵。
  顾归将他的挣扎看在眼里,眸色也冷了几分。明知道这很可能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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