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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有话要说-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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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振的脸色难看起来,看起来似乎真的很不想去,但听了顾归的话也没有了退路,除非他此刻启程回夜陵。
顾归将他的挣扎看在眼里,眸色也冷了几分。明知道这很可能是一场鸿门宴,却还坚持留在北元,北元到底有什么值得他图谋的?
“那,我去便是,”朗振勉强道,接着似乎想到了什么,认真的看着顾归,“阿北,若是遇上什么事,你可会护着我?”
“自然,只要无碍于北元百姓,我向来都是护着你的。”顾归道。
国力悬殊,他也得有那个本事去图谋才是。朗振笑笑:“那阿北是否也去?”
“我么,还不确定。”顾归道。看到朗振眼中的失望,她也无可奈何。这次宁玄辰摆明了是打算一个武官也不带的,而她是武官的头头,更没有带的必要了。至少到现在,她都没听到宁玄辰说要自己跟着的话。
现在朗振提醒了她,她得回去问问。
于是她与朗振简单的说过话之后,便转身进了宫,路上遇到巡防的禁军,看到前面带头的是李才,她想了一下停了下来。
“李统领。”
李才抱拳:“顾将军。”
“你不是早回来了,怎么今日才上值?哪天叫上弟兄们,咱让李大壮请酒喝。”顾归笑眯眯道,她这些时日与三甲走得近,都快疏忽这些朋友了。
李才脸上露出欲言又止的神情,最终还是忍住了,笑道:“待休沐了,将军喊上一声,我带着弟兄们直接杀去李将军家。”
“他夫人可不是好惹的,我劝你直接约他去酒坊见面吧。”顾归想到那位夫人,虽然在其他小姐夫人面前挺护着她的,可若是看到自己跟李大壮喝酒,一向都是把自己当孙子骂的。
似是想到了李夫人的凶残,李才干笑一声:“也是也是。”
“那行,你先去吧,我进宫找皇上有事。”顾归朝他摆摆手,接着往前走了。
与李才错身而过时,顾归嗅到他身上一种奇异的甘草味,这味道熟悉又陌生,似乎在哪里闻到过。她愣在了原地,扭头去闻时李才已经带着人走了。
那一缕甘草香似她的幻觉一般,转瞬便消失不见了,仿佛一切都只是她的错觉。顾归蹙眉慢慢的朝御书房走,到了门口后停了下来,眼底满是震惊。
“将军,皇上召您进去呢。”门口的小公公小声道。
顾归缓缓吐了一口气,脸上又挂起了习惯的笑,大声道:“皇上!哥!”
“做什么?”宁玄辰看向门口咋咋呼呼进来的人,听到她熟悉又亲昵的声音,眉头虽然皱着,嘴角却挂上了笑。
顾归笑嘻嘻道:“想皇上了,来找皇上下棋。”
“之前告假的时候一个月也没见你说想我,怎么这天天上朝了,反倒想我了呢?”宁玄辰嘲道。
顾归撇了撇嘴:“那,要不我过几日再来?”
“你敢!”宁玄辰瞪眼,看到顾归憋不住笑后也跟着笑了起来,“之前有使臣送了一副冰玉打磨的棋,我拿出来给你见识一下。”
说完便从龙椅上站了起来,捋了袖子去内室找棋。他一走,顾归的脸立刻冷了下来,手指都在微微颤抖。
第68章 交易
顾归从宫里出来; 连夜去了状元府; 将她的猜测说与叶柏舟听了之后; 二人相对沉默许久。
桌上的烛火哔剥炸开,墙上二人的影子晃动; 漆黑如窗外的夜色。
“阿归; 躲是躲不过的,”叶柏舟平静道,声音里带着点点笑意; “我来京都时; 本没指望能找到你,现下能再次见到,已经足够了。”
顾归将脸撇向一边,勉强笑道:“看来你已经做了决定。”
“嗯; 你不要跟来,到时候我自有决断。”叶柏舟淡淡道; 既然宁玄辰决定这么做了,他做臣子的,自然要遵循。
顾归站了起来; 深吸一口气看着叶柏舟; 问:“你可曾后悔?”若不是她当初逼着他娶自己,叶柏舟也不会有一天入朝为官; 若不是她一意孤行的误会他; 叶柏舟如今也不会面对如此险境。
“不曾后悔; 一刻都没有过; ”她问的没头没尾,叶柏舟却是听懂了的,微微一笑道,“你……很好。”
顾归眼底泛起泪意,她撑大眼睛,逼着眼泪消下去:“行吧,如此便好,我先回去了。”
说完便转身准备离开,被叶柏舟拉住了手,她僵了一下,听到叶柏舟在身后道:“若我……夜陵太远,朗振也并非真心,你不要选他,江逸太浮躁,身世似乎有些复杂,你也不要选……”
“有病啊,”顾归失笑,转身看着他道,“托孤呢?”
“此处用托孤一词不甚准确。”叶柏舟皱眉。
顾归翻了个白眼:“什么时候了你还说这些?”
“的确不甚准确。”叶柏舟道。
看着此刻还在跟自己较真的叶柏舟,顾归干脆坐到他腿上,双手揽着他的脖子吻了上去,不让他再说教训的话。
一吻结束,二人呼吸都有些不稳,顾归睁着湿漉漉的眼睛认真问:“柏舟,你说我们都这么多次了,我会不会已经有喜了?”
叶柏舟身子一僵,震惊的看向她:“真的?”
“……我开玩笑的,”顾归本想说笑两句,没想到他一副当真的样子,赶紧澄清道,“我月信刚干净,怎么可能有子。”
托三十位师傅的福,这点医理上的学问她还是有的。
叶柏舟心里不知道什么感觉,狠狠咬了怀里小混蛋一下,板着脸道:“以后不准再开这种玩笑。”随即想到也不知有没有以后,又开始惆怅起来。
顾归不以为意:“柏舟,不如我们今晚努力一下,要个孩子?”当初在叶家时,她忙着疯玩,便偷偷喝着避子汤,与他重逢后也喝过几次,这次她突然想要个孩子了。
“别闹。”叶柏舟低声道,他与顾归的长辈,算起来也只剩下顾夫人一人了,没有父亲的苦他是明白的,若这次宁玄辰没打算放过他,他不会给顾归留下一个拖油瓶。
顾归失望的叹了声气,嘟囔道:“算了,还是等你从天恩寺回来再说吧,万一皇上他放弃想法了呢。”
叶柏舟拍了拍她的脑袋,顾归眼珠一转:“不过我想你了,这么想,这么想……”她的声音突然暧昧起来,手指慢慢的滑到叶柏舟的衣领上,接着便伸了进去。
叶柏舟的呼吸倏然沉重,无奈的看她一眼,干脆直接抱着她站了起来,转身往床帏去了。
呼吸交错之间,顾归眼中的笑意逐渐消褪,若有所思的盯着上空的纱帐看。看来天恩寺一行,她要好好规划了。
自那晚后顾归便没有再来过,哪怕每次上朝,顾归也是匆匆来匆匆走,与叶柏舟没有说过一句话,叶柏舟虽然心生疑惑,却还是没有去问。
顾归确实很忙,她在查近日宫中禁军的新面孔,在查宁玄辰是不是如她所想的一样,准备在天恩寺一行中对叶柏舟不利。
时间转眼便到了,而顾归也终于在以前的死忠部下口中确定了宁玄辰的计划。
祭祀那日,宫内个个忙活得脚不沾地,终于在吉时将一切备好,李果扶着宁玄辰坐进了特制马车,叶柏舟等人骑着马,一行人往宫外走去。
另一边,朗振早已等在城外,他没有带随从,身边只有一个丫鬟和一个车夫,其他人都被留在了驿馆里。
今日是非去不可的鸿门宴,朗振心里是知道的,所以带的人越少越好,至少自己对于宁玄辰还有用,性命暂时无忧,他的那些手下却不一定了。
“今日天儿不错,一看就是适合祭祀的好时候,你说对不对?”朗振看向两个手下。
车夫立刻弯了腰:“王说的是。”
朗振看着阴沉的天空笑了一声,吊儿郎当的倚在马车上,颇有顾归平日不正经时的作态。他今日本想带北元的车夫来,无奈为了保守秘密,只能带自己的来了,希望这位能平安活下来,毕竟这是他最好的车夫。
在城外等了一会儿,宁玄辰一行便出现了,他走上前行礼,宁玄辰笑道:“朗振王辛苦了,可要与朕共乘?”
看到朗振只带了两个人,宁玄辰脸上的笑意更深,随后注意力移到了丫鬟身上,只觉得这低着头的女人很是眼熟。
“小王不敢,小王有自己的马车,若是皇上不嫌弃,让小王的马车在后面跟着便可。”朗振垂眸。
宁玄辰的注意被吸引回来,随后点了点头。左右他也不过一句客套话,见朗振不愿也就没有坚持,再寒暄两句便让李果阖上了帘子。
朗振得了同意,便上了自己的马车,待马车开始动了,他从车内的小抽屉内拿出夜陵特制的点心,问:“要吃吗?”
他对面坐着的,正是他从驿馆带出来的丫鬟,这个丫鬟便是天未亮时就找到自己寝房,拿今日天恩寺一行的秘密,换他带自己前行的顾归。
顾归脑袋上顶着两个圆鼓鼓的头发团,听到他的话后便捏了一块,双手捧着开始吃。
“你倒是坦然。”朗振看着孩子气的顾归,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顾归舔了一下嘴唇,继续吃:“如何不坦然,我不是已经告知你皇上此行的目的了么。”
“你告诉了有什么用,我不是还是要跟着来。”朗振苦笑,她一早跑来,告诉他今日宁玄辰会让人扮作夜陵的杀手,前来刺杀宁玄辰,以此逼他说出拿城池换顾归的原因。
他一听便知北元的探子已经查到夜陵将有一场大战,所以在逼他将敌国说出来。若是自己不说,那北元皇帝便将刺杀的罪名安在夜陵身上,于夜陵而言是灭顶之灾。
可他若是说了,便等于将自己坚持要娶顾归的秘密托出,夜陵的死活则完全交到了北元皇帝的手上。自己又不能逃避,否则就此离开北元,跟直接放弃夜陵也没区别。
害自己如今两难的家伙,正是面前这个姑娘,自己还眼巴巴的怕她饿了,捧着东西给她吃。
顾归之所以敢跟自己说这个,不过是猜到了他的处境,所以即使她说了也没关系,他不敢走,便只能按照宁玄辰的安排进行下去。
顾归咬了一口糕点:“其实你可以不来的,此次的目的不过就是逼出你的秘密,若你现在去跟皇上说了,就不用演这一场戏了。”
朗振见她腮帮子里鼓囊囊的,给她递了杯水:“你说的有道理,现在说还主动些,等你们安排的人来了,再说就占了下风。”
“你明白便好,不如现在去找皇上,将这一切说清楚?”顾归笑道。
朗振静静的盯着她看了半晌,摇头道:“我不去。”
“为何?”顾归的手指一顿。
朗振轻轻笑了起来,眸色温柔的看着顾归:“这个计策流氓又嚣张,一听便是阿北你出的主意吧。”
“是啊,”顾归点头承认,“谁让你上来就拿三座城池换我的,我担心你会对北元不利,所以便想了这个主意,你怪我了?”
朗振摇头:“本就不是一个阵营之人,怎么会怪,怪只怪我有些蠢了,竟以为娶了你,你便会为我夜陵所用。”
夜陵备战的事他无意让北元知道,可又想借他们的将军一用,思来想去就想了这么一个蠢主意,结果在自己提出此事时便被宁玄辰和顾归察觉。
“阿北,猜出是你的计策后我很难受,你呢,可曾因为对我用计觉得难过?”朗振轻声问。现在看来,即使他拿三座城池换了顾归,顾归也不可能为夜陵上阵杀敌吧。
她的眼里心里,始终只有北元。
顾归与他对视半晌,叹气道:“怎会不难过,可你也说了立场不同,我始终都要为北元着想,抱歉。”
朗振也跟着叹气:“罢了,此事北元早晚会知道,我不会怪你。”
“到底什么事?”顾归蹙眉。
朗振垂眸,静了片刻道:“等一会儿北元皇帝的人演完戏,我再说,”
“为何一定要等到那时候?”顾归掐紧了手指。
朗振反问:“为何一定要现在说?”
“你也说了,会陷入被动……”
“我夜陵在你北元面前,何时不是被动的?”朗振打断她的话,趁她怔愣时微微笑道,“倒是阿北,分明计策是你出的,为何你们的皇帝不让你跟着?恐怕你今日的目的不在随行,而是想借此机会说服我,好停止这个计划吧。”
顾归的心冷了些:“不如你猜猜看。”
“是不是因为,你们的皇上要借此机会,除掉一些对于你来说很重要的人?”朗振睁大双眼无辜的问。
顾归轻笑:“你觉得可能吗?”
“可不可能待会儿不就知道了,”朗振咧着嘴笑,露出整齐的牙齿,“随行的都是文官,你交好的恐怕也就那一两个,那皇帝准备除掉谁呢?江逸?秦余?还是叶柏舟?”
顾归轻哼一声,冷漠的看着朗振。
朗振托腮:“根据我对阿北的了解,秦余于你不过是个想时刻躲开的老古板,不至于你做到这种地步,江逸呢,又像随风倒的蒲草,也不至于让你来算计我。”
顾归轻轻的倚在车壁上,心里闪过无数个念头。
朗振也放松了些:“不如这样,我们做个交易,我让这场戏停了,你跟我回夜陵,我保证你做的不会危及北元一分一毫,如何?”
第69章 紧迫
“不会危及北元一分一毫; 为何你不肯与皇上商议,再由他派我去?”顾归冷淡道。
朗振脸上的笑僵了一下; 道:“阿北; 除了你,我不信任任何人。”
顾归心头一动,抬眼看向他; 正待说话,窗外突然传来一阵杀声; 二人俱是一愣,顾归迅速将窗户翻开一条缝; 外面几十蒙面人骑着马杀气冲天的朝这边飞奔而来。
她深吸一口气,朗振见她的注意力已不在自己身上; 肩膀垮了下来; 失神道:“晚了,一切都晚了。”
他好不容易找到了机会可以让顾归跟他走,可谁知道宁玄辰竟然在离城门这么近的时候就按捺不住了; 时机运气总是差那么一步,难道他夜陵注定要亡?
顾归看到队伍被冲得四零八落,叶柏舟身旁有几个人在与他缠斗。而其他蒙面人在砍向旁的文臣时,总是那么“笨拙”的砍偏; 独独对他; 使出了十二分力气; 明眼人一眼就看出是什么意思。
叶柏舟膝盖上的伤还没好全; 此刻应对那几个身手了得的高手很是吃力; 顾归静静的看着,指甲不知不觉按进了木头中。
“朗振,”她突然开口道,扭头看向双眼无神的朗振,“若今日之后我还活着,你就将所有隐瞒的事都说出来,我自会斟酌要不要帮你。”
朗振先是欣喜,随后一惊:“什么意思?你有危险?”
顾归微微一笑,撕下一片衬裙,咬破手指写了几行字交给他:“待会儿若是有机会见江逸,让他将此物交到将军府,至于你,先顾好自己再说吧。”
说完不等朗振反应,便翻身下去,夺过身边一个禁军的长刀迎了上去,帮叶柏舟挡下身后的一击。
叶柏舟见她出现,眉头倏然皱紧:“谁让你来的?!”
“我年纪轻轻的,还是不想做寡妇。”顾归叹息。宁玄辰一行已经越行越远,他们那里只有少数几人在装模作样的缠斗,只有叶柏舟身旁的这些,是个个豁出命要杀叶柏舟的,也不知道宁玄辰给他们下了什么命令。
这些人见顾归来了也是一愣,随后又来了两个帮忙,顾归与叶柏舟瞬间顾不上说话了,吃力的应付这些人。
顾归看到其中一个,哪怕蒙着脸也看出是自己当初送到莫军师身边学兵法的小子,这才短短几个月,没想到已经混到皇上心腹的位置了,还真是好本事。
李果远远看到顾归来了,急忙进马车禀报宁玄辰。
宁玄辰勃然大怒,摔了手里的茶杯哆嗦道:“好!好你个顾归!说了不让你来,你!”
“皇上,要不要让那些人停下?”李果也有些着急,他平日固然不喜欢顾归,可毕竟是从小相处长大的,也知道对于北元来说,顾归更像一个象征,是不能出事的象征。
宁玄辰厉声:“为何要停下?!随她去,叶柏舟一定要死!”此事他既然做了,便一定要做成,他无法容忍,他的北元第一将军眼里有除了百姓之外的人,也不准顾归眼中有除了自己之外的人。
李果不敢说话了,只是趴跪在地上颤抖。
禁军很快将马车队聚到了一起,将所有人都护在里面,跟着太师来祭祀的林业怕得直发抖,手里握着一把长刀不放,哆哆嗦嗦的问太师:“爷爷,我们会不会有事?”
现下只有叶柏舟和突然冒出来的顾归二人还在危险当中,而宁玄辰却没有任何动静,只能说他心里是想要这二人死的,而这场意外,看起来也蹊跷太多,像是刻意安排的一般。
为了安孙子的心,太师将自己的猜测低声与林业说了。当林业听到皇上要顾归死时,眼底闪过一丝恨意,笑道:“这样就太好了,她一个女子祸乱朝政,早该死了。”
“闭嘴!”太师低声叱道,“莫让旁人听到了。”
“那又如何,这里都是爷爷你的人。”林业看了眼周围的文官,有些满不在乎。
远远听到几句的秦余便要上前来,被江逸一把拉住:“秦兄,莫冲动。”
“皇上为何要将军与叶兄死?”秦余沉着脸问,“若是对臣子不满,大可以交给吏部,若是他们犯了什么错,也可以送来大理寺,为何要用如此下作的手段?!”
“秦兄,你小声些,若你再冲动,那叶兄和将军就必死无疑了。”江逸面色凝重。
秦余的嘴动了动,叹了声气:“那可如何是好,如今救人要紧,不如我去找皇上先求情?”
江逸看他一眼,能让秦余说出求情两个字的人,他怎么也想不明白皇上会有什么不满。
“求情无用,眼下这个形势,脑子清楚一点的都知道皇上要他们死。”江逸道。
秦余:“那怎么办?”
江逸看向打斗那边,似乎聚的人更多了,叶柏舟和顾归的身影都有些看不清楚,而自己这边上百禁军,都在假模假样的与几个“敌人”打斗,没有要去援手的意思。
照这样下去,二人必死。
江逸嘴角勾了勾:“可总有那脑子不清楚的人,以为这是真的外敌入侵,要拼死去救自己同僚。”
秦余一愣。
“秦兄,你武艺如何?”江逸问。
秦余抿嘴:“君子六艺,本该样样精通……”可若是有武艺那种东西,当初也不会在御花园内被几个白身打个半死了。
江逸笑笑:“很巧,我也不行,所以过去做做样子便可,还好那边两方都是皇上的人,谁也不至于伤咱们的性命。”
秦余一听便懂了,从身后护卫腰中抽出两把剑,二人趁人不注意,骑着马冲了出去。
周围的禁军一时不防,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骑马跑了出去。
战圈中,叶柏舟身上已经中了数刀,他剑虽用的好,可想到这些人也是自己人,便没有刺出去的狠心。这些人也看出了叶柏舟的心软,再下手时便带上了一分愧疚,不敢像之前一样了。
顾归也是以防为主,大概是这些人收的命令里不包括杀她,所以对她动手时会顾忌很多,她身上也因为没受多少伤。
但二人也已到了力竭的地步了。蒙面人将他们困在一起,叶柏舟与顾归背靠背站着,叶柏舟没拿剑的手轻轻握住她的手,顾归只觉得他手上黏腻一片,不用想也知道不会是汗。
她哽咽道:“可怜我顾归杀了那么多敌人,却要死在自己人手里。”
蒙面人一顿,对视几眼,都没有了下手的狠心。他们是各大军营里选出来的,野猪将军这个名号对于他们来说意味着什么,他们心里比谁都清楚。
“抱歉。“叶柏舟喘着气道。
顾归微微一笑,看向宁玄辰所在的马车方向:“我愿意的。”
宁玄辰冷淡的坐在马车里,虽然看不清顾归的模样,可他就是知道顾归在看自己,在求自己的帮助。他眼底漠然一片,没有要帮忙的意思。
李果跪着进来,双眼含泪道:“皇上,秦榜眼和江探花去助叶柏舟了,他们二人不通武艺,怕是要折在里头啊!”
宁玄辰静静的坐着,连眸子都不曾垂一下。
李果只好退了出去,没过多久,他再次哭着进来:“皇上!朗振王也加入了,再不停止怕是要糟啊!”
宁玄辰依然不为所动,,李果焦急的朝外看了一眼,红着眼眶道:“若是朗振王在北元出了什么事,北元定然要给夜陵一个交代,皇上,三思啊!”
顾归这边,已经做好了与叶柏舟同生共死的准备,结果突然冲过来两个骑着马的蠢蛋,直接将蒙面人的计策打乱,拎着剑就是一阵乱挥。蒙面人怕伤到他们,便不敢靠得太近。
“将军,我保护你啊。”江逸喘着气道,他的旁边是正拿着剑画花的秦余,两个人仿佛街头玩骑马打仗的幼童,连握兵器的手法都是错的。
顾归无言的看他们一眼:“滚回去,此事与你们无干,不要做傻事。”
“我不!”江逸反驳,“若是将军死了,那谁给我做靠山?”
“江弟,怎可说结党营私的事!”秦余皱眉。
江逸的手腕子都疼了,听到他的话后斜了他一眼,敷衍道:“是是是,秦兄说的是。”都这个时候了他还能说教,只能说是真勇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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