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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歌-第1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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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墙上,碟垛因为被摧毁了,很多敌军,半悬空着身子还击,只要有一支夺命的羽箭飞来,人便会跌下去。随着明军越来越近,城上掉落的身影,不断增多起来。
很多从半空中落下的后金士兵,仍不忘自己的使命,勉力伸着手,抓住云梯,腰腹用力,横在梯子上,然后翻滚着滚下去,藉以将攻城的人砸下去。
吴三桂一脚高,一脚低,盾牌斜着向上,穆刀挑在对方的腰部,吐气开声,奋力将一名翻滚着砸下来的敌兵,高高地甩出去,长长的身影,宛若一个口袋,凭空飞进了箭幕之中,瞬间变成刺猬,扭动着落了下去。
吴三桂靠在云梯上,刚才因为是两个人的重量,脚下的横木断了,吴三桂右脚勾住云梯,肩膀靠着,右手刀柄挂着上一根横木,身子一窜,大鸟般飞了一米高的距离,城头,城头上的敌军,已经可以看清面孔了,那熟悉的狠辣,那熟悉的发式,那熟悉的姿态,正在弯弓搭箭。
吴三桂躲不开,也没想躲,只是将要害让开,让羽箭穿透甲胄,撞在胸骨上,锁子甲咬住了箭头,却挡不住惯性,胸骨发出一声闷响,但没有断。此时,距离城头还有三步。
铿,铿的声音响起,是敌人在用巨斧劈砍着云梯,为了砍断一架云梯,敌人已经付出三条性命了,云梯还是断了,整个梯子向下一沉,撞在墙上,发出砰的一声,接着,是大幅度的颤动,借着颤动的力道,吴三桂再次跃起,落在了墙头。
箭雨还在不停的射上来,只一瞬间,吴三桂的后背,就中了两箭,但好在新甲防护的面积很大,小伤。他甚至还借力向前冲了三步。
一名敌兵,靠坐在女墙上,正努力地拔着插在胸前的箭羽,抬头看见了吴三桂,嚎叫一声,猛地跃起向他撞来,碟垛被毁,城头已经不适合立足,只要一撞,吴三桂就会摔下去。
吴三桂半旋转身子,穆刀轻轻抹在对方的颈项处,脚下踩错金步,前后一闪,再用切别摔法,用肩膀顶了一下对方,敌兵收势不及摔了下去。
吴三桂连忙杀向女墙,他可不想被其他人给撞下去。远方,三个受伤的敌兵,横握着一杆长枪,齐步向前冲去,撞上了刚刚辛苦登城的四个明军,三颗头颅忽然飞起,而七具身躯,却裹缠着摔下了城头。
随着登城士卒越来越多,悬崖边上的搏斗,就此展开,整个城头到处是厮缠着滚落城下的肉搏。在这么惨烈的战局中,明军和敌兵,根本不需要将帅提前做安排,大家都凭借着各自的经验,寻找着各自最有利的方式搏杀。
不论是明军,还是敌军,相互之间没有人退缩,因为大家都当然的认为,他们所争夺的城池土地,是自己的家园和自己的国土。为了争夺这片热土的所有权,双方对峙了数十年,交锋了无数次,今天,既然我们相逢在最后的决战,那便一决雌雄。
东门曾经坍塌了,长期的炮轰和风沙,这里变成了一道缓坡,因此,进攻的难度,要远远小于登城作战的难度,而在战场上,难度的高低,意味着生死的机会。
吴三桂、祖大寿,领着自己的亲族嫡系,选择了登城,选择了与死神博弈。他们将生的机会,尽可能的留给了普通士兵。普通士兵的回报就是,第一批入城的士兵,不做任何停留,在城阶前端布列阵形,用以阻止试图登城救援的敌军。
渐渐的,城墙上的明军越来越多,城墙下敌军的阵线也在逐步后撤,整个沈阳城墙的内环全线,尽归大明所有。这只是第一步。
由于多日的炮击,城墙内侧的城区已经被炮火摧残的很厉害,敌人索性利用残垣废石,在城墙后面,重又筑起了一道矮墙,矮墙不高,也就一米见高。但效果却非常好。
人是一种感性动物,登城时,一鼓作气就是了,但拿下城墙之后,这口气却不得不泄一下,因此,明军的后续攻势并没有顺势展开,而是原地修整,饱餐战饭,养精蓄锐。
矮墙与城墙的距离很近,大家一边对骂,一边对射,相互之间,甚至连面容都看的真量。有相识的,就指名道姓的叫骂:
“杜明,我操你祖宗!”
“博洛会,我日你先人板板!”
凭借矮墙的阻碍,明军的攻势反而不太灵光起来,因为最初登城时的锋芒,已经消殆在登城之初,因此,大家现在就是对峙,相持而已。只不过,明军的阵线,推进到城墙内环沿线罢了。
……
这样的对峙形势,居然持续了两天两夜,直到明军,将光启炮运上了城头,并且在城墙上修建起新的碟垛,以防止珍贵的光启炮,因为后坐力的原因,掉下去。
当光启炮在城墙上开火之后,沈阳城的巷战正式展开,因为很多马匹,都被光启炮震坏了,所以吴三桂他们组织的巷战,完全就是派遣步兵,一条街道、一间房屋的向里推进。
原本吴三桂还想等奥巴等人的骑兵回来,但祖大寿却提醒他:
“何大胆这小子一直就看你眼眶子发青,如果你要等他的骑兵,小心将来出麻烦。”
祖大寿拍了拍他的肩膀,又说道:
“现在大明的刀甲质量,要远远超过对手,加上巷战时,长短火铳的威力可以发挥出来,所以,巷战时,弟兄们的伤亡,反而会小于登城。做决定吧!”
于是,巷战开始。而巷战的混乱,仍然是难以想象的惨烈。房前屋后,井下庙前,无时无处不是突如其来的争斗。明军是10人一队,五队一组,每小队之间的距离,是十五步,每小组之间的距离,是50步。然后协同向前。当先拓展战区的小队,是每天一换,大家轮番突前。
敌兵呢?则是以散兵为单位,不断的用弓箭和长枪偷袭着明军。因为他们是全民皆兵制度,因此很多妇孺老幼,也都参与进来,这样的战斗,每夺得一条街道,都会积攒下流成溪河的血水。每拿下一栋房屋,都意味着又一起满门抄斩的罪行发生。这样的推进方式,速度极慢。一片民区的开辟,要经过三五次甚至十多次的反复争夺,方才被明军得到。明军的伤亡,从第二天开始,变成了可怕的消耗。
而误伤事件,也变得层出不穷,因为大家的精神高度紧张,以至于稍稍有些风吹草动,士兵们通常问也不问,直接就打过去。很多将领都不得不允许私掠财物的行为,以安抚极尽崩溃的士兵。
这样的磨难,即使等到了何可纲和奥巴的骑兵过来,也没有改善多少。因为骑兵巷战,其实更难,目标还明显,高头大马的,反而伤亡更多。
这样的拉锯战,最终不得不演变成公开的屠城。第12天的半夜,城内各战区的明军,终于盼来了一道他们渴望已久的军令:
“纵火焚城,人畜不论,飞鸟皆炙。”
之所以这条军令迟迟不下,是因为朝廷那边决策的制约。兵部洪承畴曾在开战之初,亲笔书写堪合,一再交待辽东方面,虽说是战事,但出于民族政策的考虑,人家的都城,最好不要太过分。尤其不要屠城,杀民不祥啊。更何况今年是双正月,两个年关都死人,实在大大不妙啊!
所以在这么多天里,明军只好依靠武器精良,采取步步为营的方式推进战线,抛洒了无数的鲜血,才算巩固住来之不易的胜利果实。但因为两边的人数对比,明军是耗不过对方的。所以,吴三桂不得不再次做出决断:究竟是血战?还是屠城?
最后,吴三桂不顾何可纲的反对,下达了屠城的军令。反正他违抗诏令,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也不在乎是否多这一次。
同巷战对比,屠城就简单多了,纵火焚城,火炮平射,推房拆屋。然后见人就杀,没有俘虏,只有尸体。明军步兵,列阵前推,沈阳城的局面,转瞬急下。
吴三桂领着50个人,昏头昏脑的杀着,因为各方面的进展不一,造成现在整个沈阳城都变成了战场,熊熊的火焰,在各处燃起,喊杀声、惨呼声,此起彼伏。吴三桂的进展很快,已经杀到了内城。
硝烟中,吴三桂双目电闪,砰,弓弦响处,一支羽箭刷的飞出,街角的棚屋后,立刻倒飞出一名敌兵,吴三桂的羽箭,正插在了那人的额头。盲射的准确,仅仅缘于这名敌兵发出的一声响动,端的是好箭法。敌兵一时没有死透,但吴三桂已经将注意力放在了别处,他们一行人一步一步地转过街角,随即不约而同地倒吸一口气。因为他们看到了崇德宫!
崇德宫的宫门紧闭,城上也没有士兵守卫,炮火还没有侵蚀过来,周边的街区,除了还在抽动的那名士兵之外,就再也不见人迹。吴三桂和手下默默的注视着崇德宫,他们没有马上过去,而是满怀敬畏之心的欣赏着。城市巷战仍然在进行之中,而这边战斗的痕迹却少的近无。崇德宫仍然非常干净,就好像一个装扮清纯的少妇,正在恬静的坐在这里,等待着叩动她心房的那个骑士的到来。
虽说此刻还有无数的平民、士兵,正在与明军作战,但吴三桂却没再碰到任何人。当他们重新回到现实时,他踌躇着,站定不动。他要的,不是尽快杀进宫里,而是尽快平复心中的激荡,压抑住即将跳出来的心脏。同时,他也忽然感觉到了恐怖。如果巷战结束,崇德宫就算千手观音,他也不在乎。但现在,巷战还在进行,而崇德宫却安静的可怕,正是这份寂静,叫吴三桂徘徊着不敢进去。
宫门吱呀一声,忽然开了一扇,从里面行出一个人,这人身穿一件明黄色的戎常服,身材不高,但风度雍容,举手投足之间,都让人清楚的了解,只有常在高位生活的人,才有的那种典雅气质。
吴三桂紧了紧手中卷刃的穆刀,悄悄打量了一下自己的打扮,浑身上下,不是伤就是血,不是土就是灰,吴三桂的贵族劣根性忽然爆发,他觉得自己这么邋遢的样子,实在太没面子了。
那人忽然招了招手,示意吴三桂过去,随即也没等他反应,就径直的消失在宫门后面。
“桂帅,小心有诈!”
吴三桂没有开口,只是摆手示意兄弟们留在外面,他一个人走了过去,走到门前,侧身进去。门后,是长长的石头甬道,门后100步,那个人不知怎的,竟然放了一张书案,此刻,就端坐在书案后面,再后面,是富丽堂皇的正殿。见吴三桂一个人进来,他满意的点点头。随后瞟了一眼吴三桂身后的宫门,吴三桂登时醒悟,转身把宫门关上。那人眼中满意的神色更加浓烈起来。
“你就是吴三桂?”
说话的人,仔细看了看吴三桂脸上的刀疤。
“正是!”
“你脸上的疤痕,就是觉罗色勒留下的?”
“正是。”
“很好。第一个进来的人,果然是你!”
吴三桂很不舒服地扭动了一下,因为他觉得这种对话的方式,很被动。于是那人话音刚落,吴三桂并没有顺着话头说下去,而是傲然说道:
“这枚金钉,是我杀破沈阳东门得的。”
“不错!果真不负细柳郎称号,今日之后,你可算是当之无愧的英雄了。”
“呵呵,还差一点!”见对方没精打采的一撇嘴,吴三桂连忙补上一句。“还差个你!”
“哦?”那个人仍然笑着,“你准备怎么对付我呢?”
“昔年魏咎,为民而降,为己而刭。如今局势,想必你尽已知晓,城破、国灭、民屠,既然自尊王者,便该像一个王者那样死去。”
“哈!”那人讥笑一声,站了起来,“魏咎父子的王位,是陈胜给的,而我大清的江山,却是八旗子弟,浴血奋战几十年,耗尽几代人的生命和鲜血,方才一寸一寸得来的。今天,不是你胜了我。而是你们的大明国,胜了我的大清国。而你,吴三桂,永远不可能逼我自尽!”
“我提醒你,你的老婆孩子不少,你不为她们想想吗?”
“不需要了,”那人慵懒的抬头看了看宫外面的世界,喊杀声越来越响,显然明军推进的速度,已经越来越快。“我的家人,不劳烦他人之手。”
吴三桂忽然心生厌倦,他发觉,这次对话,不过就是对方,为了羞辱自己,而找的机会罢了,所以,吴三桂决定终止这次对话。
“好,都说你弓刀娴熟,今日,咱们便作为武者,在刀下见个真章。”
“呵呵,你怎么胜我?你现在披创无数,气血两亏,而我却以逸待劳,你怎么可能赢我?”
“不试试,谁知道?”吴三桂说完,挺直起身子,傲视对方。
“不,”那人的情绪忽然波动,声音也高亢起来,“我不会给你尝试的机会,我取你性命,易如反掌,但我不会这么干,像你说的,王者有王者的方式,而你,不配!”
“放……”吴三桂怒骂半句,举穆刀向前冲去,然而那人忽然抬起脚,将宽大的书案整个踢飞,直向着吴三桂撞来。
吴三桂举穆刀下劈,却听锵的一声,原来书案表面,是一层金属,吴三桂大惊,向后闪开,而书案的速度太快,撞断了手腕,撞断了手肘,撞在了胸膛,吴三桂吐一大口鲜血,倒撞在宫门上,沉重的书案挤压着他的身子。桌子一角,也同样撞上了宫门,宫门发出嗡嗡的声响。
“满家儿女,兵锋之砺,敛云海世无双。剑下头颅,马上旗幡,高筑台阻断流。汝等国民,领略之深,定已痛彻心肺。和同一家,普皆安乐,方为定国上策。”
说完,皇太极优雅地笑了笑,转身离开,空荡的宫殿中,只有吴三桂在毫无意义的嘶声乱吼。
“皇太极,你回来,你回来!”
……
后来的军报绩考中,记载了四战沈阳的全过程,也记载了这次对话,但都是语焉不详,可摘选计入史书中的,只有如下字句:
十三年正月乙亥,西历1640。02。14,三桂以光启炮百60余门,联击三日,昼旦不止。人马多有震破脏腑者,可窥其声之隆。至双寅日,三桂、大寿等,亲执锋锐,引众而发。于卯时初刻鏖战城头。。。酉时正刻,大军方得入城。
巷战十余日,敌军民妇孺,踞街巷棂椽而战,伤者无数。
闰一月初八,三桂语‘断壁残垣,多为敌偷袭所凭,搬迁不易,合当焚之’,又以‘东平大将军可临机决断’为由,呵退锦州总兵何可纲,是夜凌晨,既晓令各军,意在‘以全君威’,沈阳城始尽得。
敌酋,于内城,手刃三妃,斩尽诸子,纵火而焚。焚前,语及三桂,非战之败,实国之败矣。其桀骜之心,至死未泯。
第十九章:东江收官…1
毛承禄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时候,还是夏天,对于北半球的海岛来说,夏日里的风光远没有冬天美丽,但眼望着漫山遍野的各色花朵,以及枝叶繁茂的葱茏树木,倒也别有一番情调。
东风领着海浪,左手鱼,右手虾的过来探亲了,因为心情愉快,所以风平浪静。因为礼物太过丰厚,所以就连蚀洞的容颜,也不再可怖。峭壁万仞的断崖,更是温柔的张开怀抱,热情地接纳下飞鸟和熊群。在这个食物丰富的季节里,动物和人类之间的关系,异常和谐。属于互相看一眼,都觉得浪费生命的那种和谐。
夕阳即将落到山后的时候,光腚的士兵们,方才懒洋洋地从海中爬出来,一步三摇晃地走上海岸,粗砺的沙石,丝毫不被他们放在眼里,光着身子就躺下去,任海风把身上的水渍吹干。
轮值的火头兵,一边悻悻然、愤愤然地准备着篝火和晚饭,一边借着来回走动的机会,成心踩踏那些凌乱不堪的手、脚、甚至肚子。笑骂声,便在篝火旁响起,大家互相开着对于正常人来说非常过分的玩笑,开始了睡前的晚餐。晚餐还没有吃完,呼噜声便此起彼伏。
夜,月光与火焰交相辉映,在这样的月夜,有了这样的光芒,使得普通士兵的心房内,充盈着温馨与柔情。静谧、安详交融在篝火四周,白天的喧嚣与长途的寂寞全都随风而去,在海浪拍打岩石的声音里,大家都于梦中,各自寻到了一名身材妖娆的女子。
这里是目前所知最大的一个海岛,大家早先听义师说台湾、海南时,就都嘻笑过,因为他们都知道,只有库兀岛(即库页岛),才是真正的海岛。比那台湾岛一定大了好多倍。
等他们来到这个岛之后,好家伙,这岂止是岛?简直是一块新大陆(义师说的)。这么大的一块陆地上,原本是野人女真族的祖居地,后来被建州女真屠杀了七零八落,还在这个岛上,修建了囊哈儿卫,定编100户八旗。
陆继盛一路行来,放任善友教毫无技术含量的滥砍滥伐,很顺利就抵达满泾卫,也就是原大明奴尔干都司的府衙旧址。因为当时豪格忙着募兵勤王,所以陆继盛他们的行动空间非常大,甚至可以从容造船,渡海上岛,库页岛囊哈儿卫的后金兵民,还不等反抗大明,就先被野人女真的遗族,给灭杀了。
“小人哈果木,自幼仰慕大明天朝的无限威仪,如今天兵降临,替我辈族人报仇雪恨,今日起,吾等愿肝脑涂地,报效天国!”
以陆继盛的本事,他自然可以分辨出哈果木这番话的真假,虽说明军担下了屠灭100户平民的罪责,但实际的过程,却是人尽皆知的。如果敢欺骗大明,只要陆继盛他们自行撤走就是了。后金人反报复的后果如何,是哈果木这些人不敢想象的。
因此,陆继盛大胆地留下800人,让王品兆(小名大伟)率队留守,自己则带领其余的人马,连同善友教众,返身直奔天池而去。这里的天池,可不是白山上的天池,而是在兴安岭东北方向,山峦的余脉上的一个湖泊。
因为北、西、南三个方向都有高山遮挡,正东又凭海临风,所以这里的气候非常地道,虽说冬天依旧很冷,但土地肥沃,夏季很长,河流也多的可以称为水网。漫山遍野都是奇花异草,灵药仙果。还有个来源非常值得怀疑的口谚:说这里的麝鹿,就因为吃灵药长大的,所产麝香乃是世间极品。天池的称号也就此得名。
中国人的地名,重复的现象是很多,但要就此认定中国人没有创意,可就不对了。除了为数众多的运城长洲之外,还有宝鸡襄樊武夷山这样极富个性魅力的名字。究其原因,也许是地域自尊造成的,你有五台山?我也要有。你有桃花潭,我便要建个桃花庵。满世界都是十景八绝才好呢,谁也甭瞧不起谁。所以,白山那边不是有天池吗?好,俺们这嘎达的宝湖,也叫天池吧。
这里是北山女真的原住地,民风淳朴,喜欢打猎,同建州女真的关系同样很差,北山这边,虽说也算是奴尔干都司的管辖范围,但因为满清奉行的屠杀政策,已经快被踩烂了。兵不多,人又少,他陆继盛只要稍稍做出一个宽容的举动,就足以获得支持。更何况身边还带着一个善友教。
善友教众熟悉地形,也熟悉城防底细,哪个地方人多,哪个地界值钱,他们都非常门清。李国梁装神弄鬼的玩闭关,但绝对不影响他作为大神的神秘感和诱惑力。岳兆祥顺理成章的担任执行副教主之后,一个宗教武装正式演变成地方武装,东江的游击战,也正式步入黄金期。沿途大小城池,有打下来,有吓唬下来的,居然还有忽悠下来的。一路行来,畅快无比,只是到了北山天池一带,才遇到了小麻烦。
北山女真的人数实在太少,又都是钻大山林里狩猎的主儿,叫陆继盛他们这通好找,等找到了,才知道白跑一趟,人家说的非常轻松,只要允许我们打猎,谁来当爷都可以。想盖个法台?可以啊,但有一样,绝对不能得罪山神!
“怎么讲?”
“人的尸体,不得埋在山上,只能顺水而葬!”
“…”
陆继盛和岳兆祥无语,二人躲开人群,蹲在一颗歪脖树下,商量了大半宿。这北山女真人太没谱啦,指望他们拱卫国土,不胡闹一样嘛!干脆,
“在下既然身兼总目教尊,自然可以封个大坛在这里,再封个坛主过来,也就是了。”
“不行,你们教里面的职位都什么跟什么啊?宰相将军大师爷的,我同意,皇上那边也不干啊!干脆,建个道观吧。你看这山势,八字横开,明堂见水,简直就是一块藏风纳气的宝地啊。你的人就叫观主吧。我这边最高的权力,是九品巡检,但也算功名了,一同给你这个弟子担任,也就是了。行不行?”
“呃”岳兆祥先嘶牙咧嘴地挠了挠后背,然后用推心置腹的语气说道:“暂代巡检吧,然后你写个报告上去,争取个七品都司下来。万林这个徒弟,跟我最久,如今把他放在这边,官职不好太小啊。”
九品官,确实差点意思。但对于一个教徒来说,不用科考,不用战功,也算可以了。不过陆继盛还是点点头,应允下来。随后就是封北山女真的官职了,别看陆继盛封国人的权力小,可轮到对外封绶的时候,那气派可就大了去了,因为他身上握有国家的旨令,皇上专门交待下来,对外封绶,可汗、将军、宣抚宣慰使,尽可以大大方方地封,只要对方奉中华为宗主就可以。
呵呵,奴隶制度和封建制度的区别,就在于奴隶们对于奴隶主来说,跟畜生没有任何区别,甚至还不如畜生。而封建制度下,尤其是儒家文明传承下的古代中国,各级的老爷们,多少还注意一些表面文章的。大肆封绶,其实恰恰是仁政的体现。
就这样,原本在后金的政治地位,甚至连汉人都不如的海西、东海、北山女真等各部遗民。陆续的归化了,陆继盛率领明军一边传教,一边跑马封绶,倒也两不耽误。他一路招摇地整整用了小半年的时间,彻底定下了各路规仪。他本来还想从漠河、古莲一带穿插南下,但三条山脉…大小兴安岭和外兴安岭…之间的交接地带,确实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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