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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歌-第1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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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一个,在重大的,难得的,国家优赏的考试期间,在自己的治下,就在长桥南岸的钞库街上,国家的在职官员,居然被地痞殴打了,而且居然是臭名昭著的‘白衣党’。当然,这件事情的前前后后都清楚,就不多解释了。
下面隆重介绍史可法愤怒的第二个原因:希望通过考试而改名字的金圣叹!
这个时代地考试,内容是丰富和真诚的。考题类型有三种:填空、问答、命题写作。
命题写作就是著名的所谓‘八股文’,填空就是填空,这都没什么好介绍的。
问答题是比较有趣的,一般来说,是给出一句话,有白话也有文言,但不论什么形式,都要考生回答这句话,是出自那位名家的那句名言?回答出处之后,还要增加一段自己的理解。
那么今年的问答考题中。就有这样一道题目“我四十不动心”。
正确答案是:出自孔子‘四十而不惑’之语,意思就是,人到了四十岁时,如果还要在‘诱惑和欲念’的指引下,而跟着感觉走,那这个人就不配做我的门徒。
多简单地一道题啊!可偏偏有人就烦了,谁?金圣叹。
金喟,哦,现在应该叫他张采,原本跟舅舅钱谦益做了一个约定。如果他能够在特用科中取得优异成绩,就允许他更名改姓。
开始。金圣叹还挺上心,认认真真的复习了几天,高高兴兴的参加了考试。可是还没过一半呢,这位爷忽然愤了。
“我改名字,跟科举有个什么关系?难道通不过考试的人,连名字都不配有吗?再看看这道考题,什么滥题?这那个垃圾出的考卷啊?垃圾!”
金爷生气的后果,就是恢复了恶搞本性。拿起大毛笔,故意在试题后面连写了39个‘动’字,为了引起主考的注意。写字的动作还超级大,摇头摆尾巴的,就跟要闹肚子,却寻不见厕所。快憋炸了的那种样子。巡场地考官连忙过来了,这可是钱阁老的外甥,可千万别出什么危险。
“嗯。咳,这位考生,可是身有隐疾?需要医官来看吗?”
“嗯?嘿,这不是袁宏勋袁大人嘛!”
“嘘…”袁宏勋吓了一跳,他现在只是一个芝麻官,不然也不可能大热天地跑这儿当巡场。
“考场喧哗,乃不赦之罪,这位考生,可要关爱自己的前程啊!”
“…”
金圣叹没理会袁大人的肺腑之言,翻了翻白眼,继续开始比划。袁宏勋好奇,心说这小子干什么呢这是?于是拿出单片老花镜,走过去仔细观看。
“这位考生…这位…嗨!”说到最后,袁宏勋气恼的拍了一下桌子。
“哈哈,你于考场喧哗,知法犯法!”
说着,金圣叹还夸张的一指袁大人,毛笔上的墨点,飞溅到袁宏勋的脸上。
“胡闹,张采,本官现在乃是特用科监试,因此有权问你,你必须作答,为何要写这许多的‘动’字?”
“袁大人,孔子说四十不动心,那么39岁之前必是动了个,合该39个,我还差两个,就写好了。”
“胡闹,你…”!
袁宏勋气得老脸都绿了,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又不敢拿钱谦益的外甥怎么样,只好推托自己官服脏了,需要更换,转身就来到了后面。但他没去找总监考史可法,他找的是自己地好哥们,黄鼎。
黄鼎的官职比他略高一级,是监临官,正根据轮班表格休息呢,考生可以12时辰作答,他们这些考官,也要12时辰的巡视,所以一共是五个班组轮番上阵,也很辛苦。
但黄鼎患有失眠症,就是在家中密室,都不太容易入睡,更何况是精神高度紧张的贡院了。所以黄鼎正在偷摸地抽烟呢,大烟袋锅子悬在窗外,长长的烟杆擎在手上,烟嘴叼在嘴里,还算舒坦。听了袁宏勋的汇报,本就有些精神不正常地黄鼎忽然非常兴奋。
“你可认准了?”
“当然,年初我曾想通过柳如是,送一些仪封给老钱,却不想被他撞见,好一顿奚落呢。当时柳如是不忍我太过难堪,还曾出言劝阻过。”
“啊呀,那这可是天赐的良机啊,钱谦益他们东林、复社,一贯打压羞辱吾等,如今就以,就以‘侮慢先圣先贤’之罪,把张采逐出考场。不就结了?”
“可是,鼎兄啊。这张采,他,他认识我啊!”
“唔,这倒是!咦…!”黄鼎忽然兴奋的坐起来,“张采名动江南,他想改名的念头,你可知道?”
“啊,啊?”
“啊什么啊?他想恢复族姓,叫金喟这个名字的事情,你不会没听说吧!”
“…”
不一会儿。袖怀妙计的袁宏勋,一步三摇晃地走了过来,金圣叹已经开始写另一道题目的‘答案’了。袁宏勋是个正统文人,也懒得再看他写了些什么,免得生气,于是就按照既定计划来。
“这位考生,你的考卷,回答多少了?”
“不少了!”
“文字虽多,可也要内敛珠玑,方才有得中的资格。你的国策之中,可有什么新奇之论吗?”
“你他妈烦不烦啊?”
金圣叹认识袁宏勋这个流氓文人。他心说了,这要在平时,本公子能跟你说一句话都是抬举,现在倒好,跑这来当爷了是怎么的?不过金圣叹一抬头,看见袁宏勋目光闪烁,心中一动,索性狂生的脾气开始发作:
“我写的国策,一定是最佳的,你想听吗?”
“嗯。嗯,说来听听
“我的国策,是建议国家于城镇之中,国道两侧。多建公厕,今后贩夫走卒,军行漕运。都可以随时方便,这样岂非不是良策嘛?”
“…”
袁宏勋很佩服金圣叹真敢在考场上这么干,眼见金圣叹去意已绝,袁宏勋也就不再勉强,他先是面无表情地“唔”了一声,随后就把第一张卷子翻了出来,果然,名字的位置还空着。
“这位考生,不要忘记写名字啊!”
“…”
金圣叹冰雪聪明,抬头一望,四目相对,简直就是心领神会。于是金圣叹笑嘻嘻的拿起笔,很轻快的写下了‘金喟,字圣叹’几个字。然后把笔往桌子上一扔,笑嘻嘻的一抱着肩膀,开始等待着事情的发生。
袁宏勋先是冲金圣叹一挑大拇指,再一拱手,这才装模做样的拿起卷子,随后突然暴走:
“来人啊!把这个侮慢先师的狂徒,给我轰出去!”

当班的差役小吏中,得有一多半都认识金圣叹,不过当他们看到袁宏勋‘疯狂’的举着三张卷子,一张上面赫然写着‘金喟,字圣叹’,一张上面赫然写着39个‘动’字,第三张上面,就是那超越+。结晶…普及公厕,大家伸伸脖子,都默不作声。
于是,金喟金圣叹,这个响当当的名字,就此叫响。只是金圣叹在被逐出考场之前,很是感激地笑着回头,冲袁宏勋眨眨眼,意思很明显:
“袁大人,以前多有得罪,这次多谢援手!”
袁宏勋则与黄鼎相视一笑,意思也很明显:
‘?,驱其离场,倒是结交了他,果然一箭双雕!’
唉,这是个什么样地时代?会出现这许多有趣的人物?这是个怎样的时代,会有如此多牛人?但甭管怎么说吧,史可法拿到袁宏勋上交的考卷之后,恼怒异常。
您想想,这位可是史可法啊!金圣叹这么个不着调的家伙,在老史的眼中,那得成什么了?
更何况,史可法也不是笨人,他知道,有一堆的人,正在利用这次考试,来达到各自的目的:
田怀选妃一事,看来是真的了。否则,国舅爷不可能在高考期间闹事儿,而且其目地也令人愤慨的变得简单起来,国舅爷居然也不希望选妃成功;
马士英等人挨打,幕后主使一定是南曲交厚的勋贵,否则谁也不敢在高考期间,鼓动地痞出来闹事儿。白衣党的政治含义非常危险,江湖任侠和官本位是中国传统中地两大标签,当勋贵也依托黑道人士的时候,往往国乱不远。更何况国家最近30年来,就没怎么太平过。
还有这个金圣叹,居然利用科考改名、扬名,真是太可恶啦!啦…啦…啦(别误会,是回声效果)!
金圣叹事件,在任何时代都不是小事儿,高考期间被驱逐出场,这是什么性质?所以史可法必须出面跟钱谦益约见一下,毕竟是老朋友、老上级了,虽说史可法不觉得轰金圣叹滚出考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但为了保全双方地面子,还是当面说清楚的好。
不过老钱羞恼之下,居然避而不见,只是托家人转交一封信,里面只有寥寥数语:
“小儿无知,令兄台为难,弟无颜相对,科考放榜之后,再行面叙。”
史可法看第一遍,就觉得有点别扭。看两遍之后,全然明了,钱谦益还是生气了,毕竟自己是主考官,出了这么大的事儿,自己难辞其咎!
本就有些羞恼交集地史可法,被彻底激怒的第三个原因,他察觉到了党派的运作,那就是科考作弊!
南京贡院,按《千字文》排定东、西、北三个考场的号舍次序。所以作弊的学问,就全在排序上面了。
假设吴仁杏是装订吏、韦君梓是誊抄吏。金圣叹所在号舍是‘登’字间。
考生交卷(主卷)后,吴仁杏等人,各自监督杂役按照《千字文》的顺序码放、封名、装订,十份一沓或者十二份一沓不等;然后吴仁杏给每一沓考卷,编号后记录在案。编号的顺序并没有什么规律,也许就是“吴监天本”,请注意,天本第二份正是金圣叹的登字间主卷。装订时间,被精确限定在三个时辰。
韦君梓接到一沓或者两沓装订好的主卷订本后,开始繁重的抄写工作(副卷)。抄写完毕地考卷同样要编写号组备案,规律是“韦誊地本份…”。此时,金圣叹‘登字间副卷’的编号就是地本贰份了。抄时间,被精确限定在3个时辰。
当礼部阅卷官接到副卷时。整个考卷的顺序就彻底打乱了,3份考卷,就是千个号组。果不是事先进行定向记忆,谁知道金圣叹的考卷在那里?所以阅卷官员在评判前,通常会得到一张小纸条。
考场上打小抄这种方式,都是小孩子玩的,官方的手段施加在阅卷环节,这才是最稳妥、最技巧的。
那么,史可法是如何知道作弊环节的呢?很简单,因为所有号组都要交到史可法来保管,史可法不可能泄密。装订和誊抄的时间又非常紧张,很多人根本来不及传递号组规则。
于是像吴仁杏这样的混账官员,要提前把关键考生地号舍记住,只要他这个第一环节能搞定,后续才好做工作,这时候的文人都拥有默记地天分,但还是有迹象可循,史可法又不是活在真空中,他当然可以察觉到。
您说,史可法能不愤怒嘛!在如此愤怒之下,他还要忙活一些必要的庶务,首先,他不得不交待手下,一定尽快捉拿董桥两段红,敢当街殴打朝廷命官、乡士、富绅,这还了得?抓来再说。但老史也清楚,这事儿的难度,着实的大啊!
随后,赶回贡院重新安排装订吏和誊抄吏的人员,并且出面去烟憬楼安抚马士英、董祖常等人,一个是朝廷命官,一个著名画家的公子,怎能不安抚?
刚从烟憬楼出来,史可法又被马世奇给拦下,因为马世奇和姜世襄一起送赛赛坐船回来,‘刚好’就在长桥下靠岸停泊,专等‘偶遇’史可法。
马世奇可是上海府府尹,比史可法也低不到哪里去,于是大家又去了赛赛的绣春楼,理由是一起欣赏姜世襄的祭祀之舞!
这正是愤怒的史可法,观看姜世襄跳大神的来龙去脉。
还是回到一开始吧,姜世襄自己创编地祭祀妈祖之舞,终于结束了汇报演出。老小子身子骨还真是健硕,不愧是常年吃蟾酥的,连汗都没多少,潇潇洒洒的先冲赛赛一稽手。
“多谢玉京子的仙琴佳音,贫道谢了!”
“…”
爱言语的反应早就习惯了,于是姜道长潇洒转身再一个稽手。
“史大人,您
祭祀之舞,可还不错?”
“…”
通街虎铁青着一张老脸,暂时没说话。他把眼睛闭上,深深的呼吸。
史可法其实是赞同海神祭祀滴,他这么多年地南京主官,当然了解海神是个什么意义。他甚至还知道,西方海神有两个:波赛冬和卡吕普索,一男一女。而中华海神则同样分男女。敖广和妈祖。所以每年举行官民合办的祭奠仪式,实乃民本要务!
但既然姜世襄的跳大神连马世奇都感觉可笑;既然史可法本身就很愤怒这些人利用科考来行事;既然史可法原就是一个有一说一的清正君子。
那么我们也就不用奢望史可法能有好话了,况且始终不能平复心情地史可法,确实需要一个宣泄的爆点。
“道长此等舞蹈,上惑天音,下蛊黎民之心。更有亵渎海仙之恶劣!本官绝不容许!再有,今后道长不得再跳此舞,即便在你的葆真观,也不行。否则,本官定以妖言惑众之罪。查办于你!”
呵呵,史可法这老小子如此不给面子,把姜世襄给气得,一张老脸立刻红成猪肝色。
“史大人,亏你还是南京大员,贫道乃是为民请命,纵使千般不好,也不该受你这番羞辱,告辞!”
说完,姜世襄也顾不上风度了。脚尖一点地,噌的一声。就从窗户上跳了出去,吓得史可法和马世奇惊呼一声,连忙跑到窗边往下观瞧。嗬,真他娘的!
只见一道鹤影,在秦淮河的水面上,迅速掠过,只是偶尔才会落下,在水面上留下一小圈涟漪。每一个起落之间,就是十几丈的距离!河面上的船夫们,都拍手叫好。声音传来,马世奇脑海之中隐隐有个印象:
这似乎就是传说中的轻功,叫做‘登萍渡水’,乃是‘一般人儿。我不告诉你’的江湖绝技。
但史可法他不是武林中人啊,他还以为又是一种障眼法呢,于是捋着胡须。点点头:
“虽沦落妖术,倒也知道羞耻,还算有救!”
“…”
马世奇地脸色也有点铁青,在中国官场,史可法不给姜世襄的面子,就是不给他的面子,但马郎毕竟不是小心眼的人,连忙拱手说道:
“史大人,姜道长不过就是性子比较活泛,喜欢尝试新鲜的事物,这个祭祀之舞,如果不采用,也不用禁止嘛!”
“唉,马大人此言差矣,为士者,正人正己正心正身,他这种舞蹈,根本不入流,此事不用再议了!”
“呃,也罢,全凭大人做主。”
说完,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很是尴尬,为了缓和冷场,马世奇扭头看了一眼赛赛,却见小姑娘莞尔一笑,垂手抚起琴来。
幽远悦耳的琴音响起后,史可法和马世奇的心情,都为之一振。二人相视一笑,转身回座,闭目聆听起来。马世奇常听,到还好。史可法就不一样了,老先生心头的那片燥热和愤慨,逐渐被琴声给平息了。
待赛赛一曲奏毕,史可法略略颔首:
“都言玉京子琴音洞天,今日有幸,果真不同凡响。姜道长那边,刚才本官有些唐突了,还请玉京子帮忙传个话吧,待改进后,可再与我观瞧。”
}_忙起身,万福一礼,仍是没说话。
“对了,史大人,下官即将赴京述职,但不知大人可有什么相托之事?”
“有劳大人了,前日本官接到圣旨,说是科考放榜之后,要带着这些中榜的学子一同赴京,想来,吾等还可以在京城聚首呢!”
“如此,你我二人便约定了,京城把酒言欢。”
“…”
马世奇今天约见史可法,其实还有一件事,可以说,这件事儿才是今天最主要目地。不然,马世奇是不会强拉着史可法上绣春楼品茗、观舞、听琴滴!
但正在马世奇要引入正题时,忽然楼下传来了一阵喧哗声,先是一个少年的声音响起:
“你们谁也甭拦着,我现在必须去找那个弹琴地姐姐喝茶,谁拦我,我跟谁急!”
紧接着是一个尖细的声音接口:
“啊呦,我说三哥儿,这可是南曲旧院,琴师多着呢,你怎么知道刚才弹琴的是个姐姐?”
“哪当然了,如果不是一个剑胆琴心的姐姐,断不会弹奏出那般空灵迥静的曲子来;况且,女子手指纤弱,在由‘夹钟商’升至‘中吕角’时,常有无力现象。所以高手弹琴,往往会在这时放缓节奏,以存力弹拨。这个姐姐刚才就是在缓奏,但技巧之娴熟几不可辨,哪自然是一个比我大个几岁的姐姐喽!”
“胡说,你怎么知道只比你大几岁?”
“我就是知道,而且这个姐姐,定是一个美女!”
声音传了上来后,一直不言不语的玉京,忽然一笑:
“此子倒也有趣。只是不知文采如何,再长个几年,倒不失一位风流名士了呢。…”
整个南中国地官场中。一共就四个人知道朱慈炯的身份,现在楼上就坐着俩最大的。最为要命的是,这里是什么地方?秦淮旧院!!!纵藩入足平康之地,这他娘地是什么罪过!
而且还有一个问题,叫史可法和马世奇更加难堪:定王在旧院的钞库街上品评一位花魁的琴音,而这名花魁正在为他们俩演奏,这什么事儿。
“史大人,贡院科考,今天是最后一日,想来大人事务尚多,还请速去。这边有我!”
“哦。好,好,如此,马大人小心!”
说完。史可法拿袖子一盖脸,出屋领着跟班跑了。留下马世奇,躲在窗帘后面。偷眼观瞧楼下地情形。
只见果然是朱慈炯、金方、冀乐华三个人,正在下面哇啦哇啦的胡说八道,史可法一行人纷乱的跑出去时,冀乐华扭头瞄了一眼,随后很惊讶的抬头观看,慈炯和金方却并没有反应。
在小冀抬头时,马世奇犹豫一下,立刻探头一笑,随后又迅速隐在窗帘后。冀乐华脸上的神情更加匪夷所思。此时,赛赛来在马世奇的身后,轻声问道。
“马郎,楼下是什么人啊?”
“呃,他这个…”
马世奇说到这里略顿了顿,因为玉京离他有点近,吐气如兰,目光清澈,叫他感到很局促,借故坐到座位上,移开了目光和脚步,马世奇才继续开口。
“赛赛,在下也不瞒你了,田怀选妃一事,虽无人明说,但也基本若此,吾等江南官场,再怎么说,也不好公开阻拦。今日本该与史大人共同商议一下你说的那件事情,谁料想,竟然被
乱!”
“嗯?难道马郎所言,田怀大闹旧院的根由,竟然是选妃?而那件事情,竟然也与选妃有关?那么,眼下这个少年公子,又是谁?”
一共三个问题,但真正要回答的,是第三个。
“赛赛,这个,当今天子的三皇子,定王慈炯,你可听说过?”
“哦,听过地,就是代天子为徐老大人守灵松江的?”
“嘿嘿!”马世奇苦笑一声,“两月前就是那个田怀,居然说定王想来南雍就学,鼓动万岁下旨许可,定于每月可有二十五天地时间,来南京国子监逗留。眼下,就是他啊!”
说的时候,马世奇还看了看窗外。玉京听完之后,也是惊诧莫名。
“黄道周为人老成,怎么会放任王爷来到这边?”
“嘿嘿,便是因为…!”
马世奇还在解释,就听绣春楼下,有人高声呐喊:
“三哥儿,你若再不回烟憬楼,在下便亲送你回松江。”
底下立刻没声了,但楼上却炸了。
“烟憬楼?马郎,定王怎么可以去哪里?董祖常其人,这两天一直住在那边,可要小心啊!”
还是那句话,赛赛这些南曲名家,对马士英、阮大等人的观感,其实并不差。唯独对薰祖常很是鄙夷。更何况,赛赛怎样也算是一名妓女,她不可能承认烟憬楼这样的地界,是不适合王爷去的。因此,她便找了董祖常说事儿。马世奇刚想点头,赛赛的丫鬟柔柔,忽然又跑进来了。
“小姐,刚才门外的那个大汉,非要上楼,说是…说是认识堂上娇客,也就是说马大人呢!”
“呵呵,无妨,柔儿啊。那个人我确实认得,你让他上来吧。”
冀乐华同马世奇的交情,可是真不浅,八年前,国家出战兴隆山,担任前锋的忠真营主将是黄得功,而监军正是马世奇。当时还只是小小伙长的冀乐华,刚好司责马世奇地安全,马世奇脑后一道伤疤,就是小冀为了救他回归本队。给留下地。
时光荏,小冀和马世奇沿着不同的生命轨道,各自发展出了不同的天地,这么多年来,两个人重逢倒是很多次,但都因为各种原因,始终没有仔细地交谈。如今,终于在烟憬楼上,赛赛的闺房中,两个多年的老友。方才真正地重聚。
“…”
“高恒波他们怎样了?听闻也当上千户总兵了?”
“对,就是老高前一段时间出去靖匪。误中了埋伏,把右眼右耳给打没了!”
“唉,还好,活着就好。”
“是啊,活着就好啊!”
“…”
两人都是有级别的文武冠岩,但双方交谈的气氛,却充满了朴素的情感,这里有两个细节要注意:1。玉京又沉默不语了,这是她地性格,遇到陌生人之后。通常不愿意说话。2。不论是马世奇,还华,都没把黄得功收养的噶尔丹,当做话题来交谈。因为在他们眼中,尔丹根本就不是人,只是一个符号。
“对了。你们去烟憬楼做什么?”马。
“三哥儿开了一个映清辉镜坊,刚好妥娘那边梳拢嫁人,我们准备把烟憬楼盘下当门市。”
“?,”马世奇稍微犹豫一下,但话到嘴边,却变了味道:“听闻昨天,咱们三哥儿已经闯出名头了,叫什么双手神枪,呵呵,都是你调教的吧?”
“这两天不是高考嘛,黄大人顾不上他,他就天天出来疯,昨天遇到阮大他们后,居然都不想回松江了。”
慈炯按日程,明天要回返松江拜祭。在小冀看来,无论慈炯怎么折腾,只要明天回返松江,就能借机扳扳性子了。所以没当回事!
看着小冀微笑淡定的神情,马世奇忽然很激动,当年那个莽撞的士兵,如今已经有了大将之风,时间的威力,可该有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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