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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歌-第1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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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你不一样,我不幸,生在乱世为将,我们这代将军,如果死在床榻之上,看似幸运,却反倒是一种侮辱。
“而你则不同,你们这些娃儿,赶上了好时候,既然可以亲眼见见太平盛世,就好好活下去吧。”
说完,曹文诏慢慢抽出穆刀,转向正东,蚂蚁般的许家军,已经越走越快,当步兵列好阵势,跑步前进时,就证明这支军队已经做好了准备。
“平安,我现在收你为义子,以后你就叫曹平安。带着这两百个兄弟,好好活下去。我领着老莫他们,替你们打开生路。保重!”平安尚未答话,曹文诏穆刀刀尖已经逼在他的眼前,冰冷地刀锋,热烈地眼神,真挚的祝愿,都让平安涕泪滂沱。
“你领着他们(两百亲随),留守此地,待国镇他们赶来,左兵定会自行撤走。因为…”
曹文诏忽然傲然一笑:
“既然左兵想借我之手除去许定国,我想留下你们地性命,他又怎敢不从?哈哈哈!”
曹文诏笑完,带马冲出亲随的保护圈。前去与莫与京汇合,莫总兵扭头看着节帅,眼神中,满是欣喜。
“能与节帅并肩赴死,真乃幸事!”
“嗬嗬,”曹文诏自己动手,把双腿绑缚在马鞍上,笑着接口。“可惜这次匆忙,竟没带酒,兄弟们不要怪我!”
“无酒又怎样?照样杀敌!”
莫与京大声回答,随后身边兄弟,也齐齐呐喊!
“无酒又怎样?照样杀敌!”
嘶吼完。七千骑兵,呼啸而出,接应下前面已经开始苦战的李鸿嗣,整整八千兵马,直向着许军主阵中心冲去。
后面平安愣愣地望着这一切,脑际中,始终萦绕着节帅(或者义父)的遗言:
“既然可以亲眼见见太平盛世,就好好活下去吧。”
远远的望过去,许定国这头蠢猪。步兵排纵队,然后去冲锋骑兵纵队,简直是笑话!
曹文诏、莫与京、李鸿嗣三人,率领八千精骑,如入无人之境,很快就突进到许军大阵的正中位置。平安知道,节帅要在临死之前。杀了许定国。所以余者不顾,直奔主题。莫与京、李鸿嗣显然在全力配合,他们为达成节帅遗愿,而在努力拼杀。
“来人。”平安,哦,不,现在是曹平安了,山陕军系第二代的领头人。身份的变化。就只在一瞬间。一天之后,已成往事。人世间的沧海桑田。不正是如此奇妙?
“你,天伦,你去问问,左兵带队地究竟是谁?代节帅向他说一声谢谢!”
“呃,”陈天伦一愣,“将军,刚才他报过字号了,湖广金声桓!怎么,您没听见?”
“该死!”曹平安气恼地骂了一声,是他忘了,但随后又立刻释然,
“也好!你去跟他说一声谢谢。他要问为什么,你就说:
“山陕节帅,能够死亦英豪,全拜他成全,自当一个谢字。”
陈天伦刚想离开,曹平安又再开口:
“且慢,再跟他说,这次算他赢了。但将来沙场再会,我一定亲手替节帅报仇,让他留好自己的脑袋!”
黄河沙寨口战报,十五天后,送达武英殿御前议事合会。在那最后的时刻,山陕八千铁骑,直冲许定国地五万大
文诏持矛左右突,匹马萦万众中。左右跳荡,前后拼据,转杀数十里,终阵斩许定国。
文诏身中数矢,不止跌马,仍亲取定国首级,旋即仰天长啸,拔刀自刎!俄副将莫与京、李鸿嗣复战死。三人死后尸身皆刚直,大力而不能弯。八千铁骑,能得生还者,只文诏阵前螟蛉平安以下两百余人。概为收殓尸骸故,得贼人宽放。
后至柳国镇、张福臻、崔宗三将率队来援,沙寨口会战方告结束,许定国帐下五万皆惊溃,僵尸蔽野,余走仅以千计。另有数百,误坠黄河而死。
定国幼子尔吉,奔据睢州,而柳痴儿等追及之,大战陷阵,贼复大败。遂致睢城东门,当日即毁。
是夜,左光先、蒋一阳、王性善等人得闻变故,悲号痛哭,闻者怆然。相约集兵围攻新乡,自深夜,直至次日午夜,将卒皆无有疲态。
三日,申甫赶至。以疲兵不得攻坚城为由,约束曹兵部曲,期间全赖曹平安,多有策应后劲。只是…
汇报到这里,一直宣读战报的周定方地语气中,出现了一丝犹豫,也就只好停顿下来。但听得人实在太多,这么明显的停顿,一个人察觉不到,十多个人还能都没感觉?
“只是什么?”
皇帝小朱,如今也成熟多了,这个问题必须他来问。
“回皇上,只是申甫为了怀柔秦晋兵马,竟然应允他们,屠城三日!”
“什么?”
所有人全吓得站了起来,之前大家听曹文诏战死时,都还可以坐着伤心,但现在。全起立了。包括皇帝小朱。
“申甫,好,好样的,”小朱气得都胡说八道了,
“真是和尚最毒,道士最坏!这个混账,竟然下令屠城?周定方,”(周定方一哆嗦)“你之前口口声声跟朕讲。先动曹兵,事半功倍,现在好了,河南拿下了,曹文诏却战死了。申甫还屠了城!这样地河南,朕要来何用?啊,你说!”
“臣…”
“臣等请万岁息怒!”
在场地人中,有不少是知兵地行家,别看曹文诏阵亡了,但曹文诏之前地布置,恰恰完成了一次高超的战略跳跃,并且具备顽强的前瞻性:
许定国死掉,大家其实都长出一口气儿。在杨嗣昌这样地现实中人看来,用一名本就要弃用的将领,换得许定国人头,还拥有睢州…开封…新乡的战略基地,这买卖怎么算都划算。
所以,在整个事件中,尽管曹文诏略有冒进。致使国家丧失了三员大将和八千铁骑,但损失不大,又不属于个人失误。还甩掉了许家军这么个大包袱,怎样都是大功一件。所以封赏时。众人倒是很慷慨,意见也很一致:
赠太子太保、左都督,赐祭葬,世指挥佥事,有司建祠。春秋致祭。
终究是一代良将啊!死后哀荣极致。也算可以告慰了。但正因为有了屠城事例,让小朱总是感觉。那里有点别扭。
曹文诏阵亡,虽说慷慨悲壮,但这又确实是一幕悲剧,而且还是源于私兵旧习的悲剧。
试想:如果山陕兵马不是曹文诏地私兵,他又怎么会拖着病体去河南?更不会急于求成,而勉力谋划,最终被逼死在阵前。
至于之后的屠城,那也是私兵在作怪,替主报仇,乃是这个时代的大义,曹文诏身后,为了获得山陕兵地拥戴,申甫也只好允许屠城事情出现。只有这样,再加上曹文诏遗令、义子曹平安身份、国家旨令这几样,申甫才可以彻底掌握山陕兵。
因此,通过这次南北战争,彻底改变私兵现象,也就迫在眉睫。更是一次军政系统的新法改革,彻底杜绝私兵现象地意外之战。
“天下大义,仁者为先!申甫为了争取军心,竟然纵兵屠城,瞧瞧,瞧瞧,”小朱心情很差,但嘴角却挂着笑容,“什么时候,人人都想着杀人了?那几城死难的百姓,就因为他们生错了地方,就必须要死吗?究竟是谁在走火入魔!啊?”
“臣等不敢!”
“算啦!”小朱一挥手,向后一靠,“如何惩治、如何安民、如何兵援,下一步该怎样筹划,你们各个分议大臣,拿几个好办法出来吧。”
“臣等遵旨。”
所谓地御前分议大臣,也是目前立法方面的一个新变化:和平年代,文华殿合议;战争时期,武英殿合议。这两种会议形式,又可以称为合议总会。职位上,统一叫做分议大臣。
然后再根据臣子不同的分工、能力,组成若干个分议小组。这些个议事小组,合称为御前合议,具备立法权。但司法管辖权,以及立法的最终定稿权、最高决策权、实施权和否决权,仍归六部、内阁和皇帝掌握。
在通常情况下,内阁和皇帝,不会轻易否决合议的结果。
就拿目前地状况来说:御前武英殿合议总会,划分了多个分议小组:
孙诚、贺赞、高杰、周定方四个人,负责物资调拨,战术制定,兵援兵力地布置。简称兵事分议大臣。
卢象升、黄景、洪承畴、杨嗣昌四个人,负责西南、新疆、北海、辽东、南洋,包括国内南京方面地战略安排,军队功劳与惩罚地计量和考证,以及全国各地将领的统一协调。简称防务分议大臣
熊文灿、瞿式耜、李邦华、郑三俊、贺逢圣几个人,仍然负责政治、经济、法律等领域的新法改革问题,战争跟这几位没关系,他们是新法分议大臣。
至于马宝、薄珏两位,则属于跑腿儿打杂的。
今天最后的定论很快就拿了出来:因为出现了针对平民的屠杀行为,申甫成为待罪之身!他也不再拥有现场决策权。但前线指挥权还在。并且调河北布政金声,入河南监军。将来发展,都将由御前分议大臣,分别做出决议。
“如此,臣等告退。”
底下大臣互相对视一眼之后,全悄悄告退了,刚才大家惺惺作态,尤其是异常痛快地做出对申甫的惩罚,其实是因为有一个尚未确凿的消息,困扰在大家心头。
据玄青子的汇报,似乎史可法一行20人,很早就离开了南京,从行程和方向上看,山陕兵屠城地时候,应该是这些人到达开封之时。
开封,自古漕运中转枢纽之地,富饶是一定的,而且也出美女。山陕兵挟私仇而屠城,这个波及面恐怕会非常广。加上史可法等人刚刚从消息断绝的南方出来,一路上一定会历经匪患,如今在开封遇到屠城,兴许会认为这些兵丁同样是叛军,自然不敢出面表明身份。
这样一来,可就麻烦了!因为有一个已经得到证实的消息非常恐怖,玄青子安排的一些基层情报人员,也已经断绝消息三、五天了,估计是丧命屠城。
总之一句话:
天灵灵,地灵灵,史可法、马世奇、朱慈炯、黄道周(其余地人身份太低,不予考虑)这四个宝贝,可千万别赶上屠城啊!
那么,两个府尹,一个三皇子,还有一个南京祭酒,这几个重要人物,究竟有没有到达开封呢?
就在众多大臣犹豫着,这个尚无定论地噩耗,是否告知皇上的时候,在开封南门外地城墙根下。一百多名被绳索串在一起的乞丐,正在懒懒的晒着太阳。现在是夏天,所以这可不是什么享受。因为阴凉地儿,都被征用了。
虽说封刀令已经下达三天,但士卒杀得兴起,暴戾之气还很强烈,所以大家都很低调,低调,再低调。
看管他们的,只有十名小卒,原属于开封府衙的差役,申甫领兵夺城后,这几个家伙见机很早,提前投降了。因此,他们也参与了屠城恶行,并且比山陕兵还要狠上三分。山陕兵的怨气全在睢州城,开封这边,其实倒也还好。
眼前这一百多个乞丐,表面上被太阳烤得昏昏欲睡,但私底下,有四个人,已经解开了绳索。
注:日本战中,织田信长拥有可装配十三支铁箭的连发弩,而且居然还是通过人力,来牵引施射!!!所以双马二人合抬连环弩倒也普通。??
第十二卷:第十五章:时也命也
也许是前几天申甫军炮打三城,造成局部气候异常,仲夏的午后,城头上忽然飘起一层薄雾,古老陈旧的斗角飞檐,渐渐因天空转为黛色而变得模糊起来。空气愈发闷热凝滞,令人呼吸困顿。就连苟活的蚂蚁,似乎也迟怠了脚步。
城墙脚下,一小队觅食的蚂蚁,在百多名被一条长索绑缚的乞丐面前,缓慢爬行。众多神情麻木的乞丐,都很羡慕的望着这群自由的小生物。其中与大多数人的反应不同,有四个乞丐已经用小刀割开了绳索,但他们并没有即刻发难,而是蹲跪在人群中,伺机而动。汗津津的额头,一明,一黯。
申甫军、山陕军在三天前就撤出了开封,毕竟这是座繁华古城,不太适合作为军事基地来建设。所以目前的开封防务,竟是一些临阵倒戈的部曲:有许家军余部,有张缙彦溃兵,有原开封府的差役,还有周王朱恭枵的府兵。而乞丐则是最近几天失地丧家的普通百姓,他们大多数都是平民,还有一部分曾经的商贩、书生、小吏。只因为一场战争,他们就在一夜之间丧失了全部的家产和尊严,变成最最低微的奴隶。
任何战争都会带来社会结构的重组,这是一种必然结果,只有完整的…战前准备,战争期间,战后重建…三大阶段,方才是成熟的国家政治。就目前来说,真正意识到这点的人,起码不是申甫。
那四名乞丐,都是金声桓留下的火种,几天前沙寨口会战,在看到曹文诏横刀自刎后,老金就率领部曲主动撤离,临走前,纯粹出于毁人不倦的精神,建议张缙彦召集各路匪帮。于开封城模仿贾家楼旧事,举办聚义大会,会议主题:凭借开封坚城,共同对抗即将打过来的申甫军。
这个设计很小巧,金声桓压根儿就没指望这些匪帮能拧成一股绳。但他们聚在一起也有一个好处:就是统一认识。继续给申甫、曹平安为代表的国军添乱,进一步恶化河南局势。事实上,这次英雄聚义的绿林盛举,正大光明的一面,仅仅维持了两天。接下来就全被阴谋与背叛所代替。
当申甫军、山陕军解决掉新乡…睢州两地,陆续汇聚在开封城下后。号称儒帅的张缙彦当天就想投降,可人家山陕军不同意,毕竟主要帮凶张缙彦是这次绿林盟主,因此申甫的大炮。很无奈地连续轰鸣了两天两夜,虽说只打城墙内外一段很有限的距离,但城内众多匪帮。都吓得想变成耗子钻地洞。
在这种情况下,诸位帮主私下一合计,立刻趁着第二天深夜,把张缙彦给绑起来,敲锣打鼓的送了过去,开封战事,于第三天,即告结束。
一直在开刀泄愤的山陕军,在开封城里待了两天,尽管这种肆意妄为。很快就因为申甫封刀令的下达而宣告终止,但恶果依旧明显。山陕军接受封刀令有六个原因:平日里,许家军并没有太过染指开封;沙寨口会战中地参与者张缙彦也抓到了;之前已经连杀了九天三座城:新乡…兰登…睢州,曹兵也确实没那么疯狂了;而且战略目标是巩固军事基地,这点曹兵很清楚;再加上曹平安以“既要风光大葬节帅。便不可再造杀孽”为理由,切实约束了各路将官的手脚。
不过在开封城内,还是被搞得乌烟瘴气。恶果之一,就是产生了很多被看押起来的乞丐。他们可怜的生命中,本就没有多少快乐。如今更是饱尝屈辱。而且妻离子散,这种反差之下。人,确实还不如蚂蚁。
那队令人艳羡的蚂蚁,懒洋洋的渐行渐远,一声刻意准备好的叹息,适时响起在乞丐当中:
“唉,来世,做个畜生就好了,总好过这样等死!”
“唉,时也命也,呜……”
悲泣呜咽的哀声,渐渐在人群中蔓延开来。生命的烦恼无休无尽,所以通常只在一瞬间地死亡,更像是一种解脱。可如果这最后的过程,也变得漫长而又无聊,倒真比不得那些远离的蚂蚁,啪地一巴掌拍下去,还能落一个痛快。可偏偏他们是人,被绑缚在开封城下的草民,这种等死的感觉,任谁也难以平静接受,也就更容易被蛊惑。
“诸位乡亲先别哭,大家都听说了吗?包公祠里供奉的狗头铡,昨夜显灵了!”
“啊?怎么讲?”
“昨夜一头神犬,哮月而吼,化灵飞升。龙图爷座前三铡,只剩下明晃晃的三把刀啦!”
“可是,你才刚还说,狗头刀飞灵,怎么龙头铡、虎头铡也飞升了?”
“呃,”造谣者察觉自己忽悠过了,连忙奔回拽,“龙刀斩王,虎翼惩官,咱们这样草民,哪里配得上呦?自然是跟你们单说狗头,也就是了。”
谣言,是蛊惑人心的最佳手段。善良美丽的少女,忽然被千蒙万昧所恶毒谩骂,其原因就在于捕风捉影,歪曲捏造。更遑论拥有屠城事实的申甫了。
要知道,之前在许氏父子治下,因为恪守兔子不吃窝边草这个中国人最最推崇的原则,新乡…开封…睢州三城的百姓生活,还是很不错滴。倒霉地多是过往客商,本地人从感情上来说,还颇有留恋。
原本,这些河南人民也知道个轻重缓急,双方的身份摆着那儿,申甫、曹文诏是国家选派平叛的主将,许定国就算要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也不该动歪脑筋。更失败的是,错以为人家十营兵马分走了七营,就想五万对三营偷一阵小巧,结果步步都落尽了计算之中,被节帅阵斩也算咎由自取。曹大个儿死前英豪,河南人民也是很尊重的。
然后是沙寨口报废掉五万儿郎,其实也还好,毕竟打仗嘛,五万对八千,还打得这么惨。只能怪自己没本事。
但接下来尽屠睢州城,就说不过去了,尔吉小将军那是被打糊涂了,居然没有阵前投降,竟只想着躲入城中冷静冷静。但东门垮塌。守军止有三千,再打还有什么意思?是,你们曹兵老帅亡故,众兵丁都想报仇撒气,这没啥!逞余威抖晚风,屠睢州祭袍泽以抵百日红,这本是人之常情嘛,大家都理解。可也不能大开杀戒啊?
后续进展更瞧着不对了,许老帅死了。尔安小帅又被你们绑架了,那打新乡城还有必要吗?打完了还屠,这叫什么事
最最可恨地。就是开封府了。这是什么地界?包龙图包大人的坐衙所在!平日里,连许家父子也不敢太过张扬,这下算栽了。张缙彦错把名城当盾牌,是他不对,但和尚兵先炮打连环,接着引曹军入城,接下来大开杀戒(其实是匪帮趁火打劫),连乱了三天,才反应过来,封刀令和安民告示的滞后与拖延。使得所有罪行,都归到了申甫军、山陕军的头上,这就把民心给彻底伤了。
随同封刀令一起公布的明刊公告,还有一条附加信息:今天将公开处斩许尔安、张缙彦。
倒霉地许大公子和点儿背地张大军阀,从法理上说。拥兵自重,技术性闹独立,被公决也没什么可说地。但前提是别屠城,这个影响实在太他娘地恶劣了。
以至于,明明被绿林出卖的盟主张缙彦。再次以盟主身份成为绿林声援的对象;而许尔安则成为民间的一杆旗帜。
其实。河南这些小军阀、小匪帮也很可怜,在南北两军为了不同地政治抉择而兵戎相见的大背景下。他们这些人,也不得不为生存而战,论法理,他们不容于国法。论实力,他们不入人法眼。因此就成为被抛弃的边缘人。
所以,河南、山东两地的多家匪帮,出于自我炒作的需要,他们要反过来砸囚车、劫法场,以救护下他们曾经出卖过的兄弟。
这是一次拥有广泛群众基础的闹场事件。民众的情感,有时候非常直接,不高兴就是不高兴,管你是什么人,只要借着包青天的狗头铡,煽动起百姓热情,今天就要你好看。众匪帮大闹开封地目的非常明确:首先是展现实力!接下来,就是要再一次借刀杀人。前一个简单,单说后一个目标。
国家有两点禁忌触碰不得:民变、屠城。申甫他们犯了屠城死罪,因为现在战时,可以暂时没事儿。但要再加上民变,申甫、曹平安二人,就将立刻死无葬身之地。这种反复与谋划,都出于金声桓的安排与指点,确实叫人防不胜防,防无可防。
此刻,开封城下,气温依旧炽热,而斗角飞檐地影子,却愈发模糊不清。一百多名乞丐,忽然发一声喊,冲向前方!每个人手中都有武器:砖头、瓦块、切断的绳索。看管他们的十名专业兵卒,手中拿着正规穆刀,望着眼前这些业余的民众,不由得狞笑起来。然而,狞笑刚刚浮现,就立刻被惊恐代替。因为,
雨点般飞来的砖头、瓦片中,忽然多出了几支飞镖,飞镖扑面而来,尖刺的锋芒,闪烁着夺命的寒光。寒光一闪即没。
东门外的骚乱,很快就波及全城,义勇的口号非常具有煽动性和亲和力,
“救少主(许尔安),保忠良(张缙彦),狗头刀现世救苍生!”
这种混乱,很快就被兵卒,汇报上去。对于国家选派的申甫来说,无疑是一种雪上加霜:
“报僧帅、仲帅知晓,开封城内,民变四起!”
“传令各总兵,严守营垒,万不可牵动杀机。城中地乱子,先不要理会!”
“是!”
小校立刻跑了出去。大帐之中,两个愁眉苦脸的将军,枯座发呆。僧帅申甫,仲帅曹平安,他们两个有足够的理由郁闷。先说申甫:
从他走入军界,很多人就对他的能力表示怀疑,为了扭转这个印象,他付出过无数的努力,甚至还在辅佐黄得功征北期间。玩过装神弄鬼地把戏。这种伎俩,好说不好听,效果当然很差。
征北之后,他又回归皇上给他安排的位置……天津武学校长。不仅大大推进了中国军队的炮兵技术,还大量培育了祖国军队的接班人。但越是这样,就越是有人会说:申甫,未尝不是第二个骷髅王。
知道骷髅王是谁吗?当年纸上谈兵的赵括,死后尸骨无寻,后人将那四十万赵兵遗骸聚集一处,修筑了一座骷髅神庙,将其中最大地一副架桩,做为神主供奉起来。因此,赵括骷髅
在这种情况下。申甫没法不急于求成,在未掌帅印之前,他刻意放浪形骸。目地是报复那些看不起自己的人,让自己地敌人感觉不舒服,也是报复的手段。
这次执掌帅印之后,他同样异行异操,不动正规卫所兵马,却从白洋淀、沧州等地招募乡民壮勇;天津武学有学员过万,他却只带三千;然后极力通过周定方,说服国家先动曹家军。这一切都是为了要出奇制胜,证明自己地能力。
然而,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曹文诏尊重申甫,却并不服他。没有按照原计划行事,以至于申甫不得不为了获取曹兵拥戴,而下令屠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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