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明歌-第23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喔,我有点儿明白您老的意思了。”董祖常这才算想明白过来,立刻气儿也顺了,身子也安稳了,并且马上劣根性也出来了,
“嘿嘿嘿,孙老先生识时务,认大体,这番安排后,你也可以官运亨通啊!”
“胡说,”孙传庭瞪眼却没动怒,因为他很了解董祖常这些人的脾气秉性,早就不会为了他们而生气了,
“皇上一心为公,我做文臣的,自然也要为大道而生。能守住正朔,保住本心也就是了。董大,老夫现在就知会你,一旦叛乱平定,老夫立刻辞官归狱。一来,为国、为君,人臣本分已尽。二来,为民、为己,士子之心已了。三来嘛,我终究是对不起炯哥儿,总要有所交待。”
说完这句话,孙传庭放下耳中的铜警哨,一旁董祖常嘴巴动着,说着一些拍马屁或者感谢的话语,对于他来说,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孙传庭负手回望不远处的戚姬陵,早春淡绿色的山坡上,似乎追逐飞舞着十几只长尾喜鹊,在蓝天之下,显得好美。
……
注:孙传庭的想法倒也简单:
首先,在太子、三皇子之间,孙传庭是一定要选择支持太子的,这是历史的必然选择。因为现在的局势太复杂,东林的叛乱,更多是因为意识形态、政治理论、治国方式不统一而造成的,如果由这种理论之争转变成争储内讧,那这个国家就真的崩盘了。
其次,太子继承皇位定了之后,老孙就要考虑个人情感了。做戏败给金声桓是他妙计第一步;借此败,慈炯回北京,正式脱离大通营以消弭将来争储的可能。是他计策的第二步。可以说,慈炯待老孙是半师半友,老孙却如此干事儿,有点儿不太像话。因此老孙是一定要维护慈炯安危的。
第三,要想太子将来不杀慈炯,就必须全面打消太子的顾虑。一方面,太子游历戚姬陵之后,也担心自己真要下手除掉三弟之后,将来会不会出现个礼妃陵,这个时代的人是很注重自己名声的,因为他们的名声,是由相对中立的史家,来相对客观的评价。
另一方面,大通营的这些人,有文、有武、有商贾,各方面的天才都有,而且还拥有广泛的民间声望,如果这些人能为所用,那太子也就不必要杀三弟了。一个好汉三个帮,没有帮手的三弟,想当个太平王爷的要求,一丁点儿也不过分。
最后的最后,为了避免阮大铖、张缙彦这些人,将来以“杀死慈炯”为晋身之阶。孙传庭必须提前先跟董祖常把话给说透了,董大为人还算江湖,一定不会令人失望。
第五十六章:天开一眼
庄家掷色后“首次”抓齐十四张即可自动和牌,麻坛素有“天开眼”之叹!
……
“……凡太平无事,多存于百里之国。概兵逾千乘,沃野漫泛之帝王邦,事荡昼夜,无日不休止矣。是圣人兴叹大同,黯首翘盼盛世故也。明主现世,当无惧繁务滋扰,恰如庖丁解决之道哉。……”
“他妈的”
骂了一句粗口,小朱放下手中的折子,挠了挠鼻子,顺势按摩一下酸涨的颈椎反射区,脖子、肩胛、后脑,随后懒洋洋的斜依着榻上的靠枕,看着窗外的天空发呆。初夏无雨,风却很大,以至于关门关窗户之后,上书房非但沉闷异常,还因为光线的原因,只有阳关照到的地方才显得透亮,其他则昏暗凝滞,压抑非常。
在这个时代(西历1648年,大明崇祯二十一年)的口语,其实非常接近小朱的习惯,好比文臣在天启七年呈报御览的一份书折中,就清晰记载如下字句:
……贼执刀做登高问:“谁敢跟我杀张县令?”。下有事前安置之人,引众应之“我敢,我敢!”
甚至可以远溯到成祖时期的一道御笔圣旨:“都说市肆之税难征,现朕问他要,给是不给?”
呵呵,世界各民族的语言都是这个规律,几百年的时间,对于语言环境的缔造,不足以造成太大影响。
但民间草根的口语,总归难登大雅之堂,文臣在落笔书写正式公文时,仍在坚持用雅语。这就给小朱增加了些许障碍。
黄宗羲前些天给他写了一份明水,属于半公开发表的论文性质。本来就非常理论化,再加上满天满地的蝇头小楷,和乱七八糟的之乎者也,小朱越看越头疼,可又不得不看,因为黄宗羲是他们变法的理论家,如果黄宗羲在理论上被侯方域辩倒,或者黄宗羲虽然获胜但小朱却没明白他们赢在哪里,岂不是很糟糕。
所以无论如何,小朱都要在紧张繁忙的工作之余,抓紧一切时间来阅读黄宗羲的大作《承制新法论要》。
“皇上,”春熙蹑手蹑脚的从画着梅、兰、竹、菊四条屏后面探出半个脑袋,“吴三桂到了。”
“好,这就出去。”
说着,小朱从大炕上支起身子,春熙连忙绕过屏风上来,一边帮他整理服饰,一边试探着问:
“皇上,薰衣作的师傅们说,前儿个送过去的龙袍,没能洗好,确实不能再用了。所以想请一句旨意,要不要过来给您重新做一身。”
“嗯,让他再等等。”小朱心疼的咧了一下嘴,“绸缎沾水,怎么掉色掉的这么厉害?”
“谁说不是,薰衣作也太不小心了。”
一边说着,君臣二人快步绕过屏风,从八宝格中间的竹帘下走出去,宫女小香端着一杯蜜水已经等在那里,小朱端起来一饮而尽,顺便用手一指,春熙连忙从右边小床的床头几上,取过一个小小的白纸卷轴。这个过间儿是晚上侍寝嫔妃的卧室。按“正常”模式,低品级的嫔妃在“事后”不得与天子共寝,只能回到外间休息。尽管小朱从没让它真正发挥作用,但类似的设施,依旧出现在各个角落。
因为这是礼仪。
走出过间,是一个小小的两步间,一边一个小圆凳,圆凳后面都有一个储物用的通天壁柜,一个又一个抽屉里面装满了日常需要的用具,这是太监宫女休息和工作的区域。上书房的工作人员很少,只有宫女、太监各六名,配对分时值班。春熙和刚才的宫女小香,因为人机灵,入宫时间也久,所以白天,基本是他们两个盯长班。
走出两步间儿,就来到了上书房的核心区域,屋子中间有一张装饰华美的长条书案,书案靠北一边摆着御座,是天子座席。东、西两边各有一个踏脚凳,是秉笔、掌印太监的座位,案头也相应摆放着小山一样的文件、印盒。书案南面一侧,顺水摆着十几张小小的靠背椅,不带扶手,这是大臣们的位置。根据议事的人数,会事先进行安顿。
秉笔太监方正化,掌印王坤,此刻都已经肃立在书案两侧,看见小朱到来,两人同时躬身施礼。
“行了,免礼。”小朱歪头看着外面,强烈的阳光下,吴三桂高高大大的身影,很是醒目。
“春熙,让他进来吧。”
“是,”春熙走到门前,轻轻敲了敲窗户,随后再把门打开时,吴三桂已经做好准备。
“臣,参谋总部少卿吴三桂,觐见吾皇。”
“啊,你们几个先回避一下。”
小朱让方正化他们出去,就等于让吴三桂进来。屋里屋外的众人,连忙答应着交肩往来。趁着这个光景,可以看到外面的小广场上,几名文臣正在三三两两的聊天,所以与吴三桂的单独会谈,要尽快完成,因为后面还有很多事情要商量。
“卿家,”(臣在)门刚被小香由外面带好,小朱就直奔主题,“那个玄青子究竟有没有脑子?朕一再禁止他装神弄鬼,他怎么还没完没了!居然连开天眼的事情都给闹出来了!”
小朱说的是陈述句,或者说是感叹句,所以吴三桂不敢否认,直接深揖到地,
“回皇上,自古谍报细作之人,横死身灭,只在呼吸之间。单为功名利禄者,其实很少。如不搞一些灵异之事,恐怕很难进行的。”
“呵呵,”小朱气得哼哼一笑,“这么说,他们并非为了金钱,而是在寻求刺激?”
“呃,”吴三桂愣了愣,琢磨个囫囵之后,才抬头拱手,“皇上此言,可谓一针见血。如果花钱就可以收买,同样这些人也可以转卖他人。所以玄青子、马宝所用之人,多是不贪财的。”
“等等,”小朱警醒的一摆手,“差点又被你给打了岔儿。朕知道你是个干才,”(谢皇上)“有关谍报细作的人选,有你把关,朕也放心。”(谢皇上)“但有一点,从北到南,从上到下,所有的人都叫玄青子,这未免太过分了。”
“回皇上,臣月前,已经指示玄青子还有马宝了,众多玄青子,非但重名混淆,还不容易叙功考绩,是以暂时按水浒一百单八将的绰号,加以替换。分身术的说法,已经取缔了。”
“哼,”小朱听到这里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他用手指不停的敲着桌子,“道家分身术,本就是虚妄之言,换不换绰号都不能这么说。再有,分身术破了,他玄青子怎么又闹出来开天眼啦?总是这么装神弄鬼,时间长了,是你们倒霉,呃不,”手指重重一敲,“是国家倒霉!”
“回皇上,臣也不想这样。可是那些细作,远在千里之外,如不以天眼来震慑,臣恐怕他们两头做戏,这也不好弄啊!”
“放屁!”
小朱之所以要方正化等人回避,就是因为他想单独骂骂吴三桂。这么干既泄了火,又给吴三桂保留了颜面。毕竟君臣密会的资格,不是什么人都拥有的,哪怕是骂大街。
吴三桂也很领情,小朱一开骂,这小子立刻绕过书案跪在了御座前。
“吴三桂,你知道吗。老子践阼之前,对你的印象极差,贪恋美色、反复小人、贪财跋扈、野心勃勃、拥兵自重、心狠手辣。这里面任何一条,都是够杀你个来回的。”
吴三桂很无辜的哆嗦起来,皇上想臭骂他,这是事先公认的预见。可骂的这么狠,还是把他给吓坏了。本来天就热,冷汗唰的就下来了。再加上这粗话之中,还有一个疑问:皇上登基时,他小吴还只有十三、四岁,皇上对自己的这些评价,究竟是特么谁说的,难道是毛文龙?
“吴三桂,”(哎)“但是这几年相处下来,朕的这些恶感,全变成好感了。”(啊)
“你作战英勇,爱兵如子,文韬武略都是当今翘楚,最难得的是,你不仅百战百胜,还肯为了国家利益而甘愿牺牲。这点都足以让你青史留名,成为一代名将。但是,”
小朱抬手制止吴三桂想说话的冲动,
“但是,你的毛病也很多,你的肚量太小,不能容人,为了打击对手,你经常擅做主张,甚至不择手段。这些,在你顺风顺水之时,无人敢出面指谪。可一旦时过境迁,哪个时候,任何一个人都会把你打倒在地。明白了吗?”
“小臣,明白皇上苦心了。小臣,谢皇上。”
“啊!行了,”小朱抬手把吴三桂拽起来,很是推心置腹的说道:
“你确实比周定方强,你不仅亲执过兵戈,你还亲掌过虎符。所以朕也没想到,你能通过薄珏、马宝、玄青子三人,把军情局打理得如此出色。”
“皇上所言,臣愧不敢当。只是小臣父兄,当初饱受后金细作之苦。是以臣深知,谍报之重,事关战阵成败。”
“是啊!”小朱叹了口气,“别的将帅,总觉得专注谍报,有损他们的颜面。只有你,不顾别人嘲弄,而一心要管好军情。这都足以证明你是真正的将才。”
“谢,谢……”吴三桂已经语无伦次了。
“可是你看看,这玄青子都干了些什么?”小朱掰起了手指头,“先是胡说自己会分身大法,然后让所有的谍报人员都自称玄青子。后来觉得混乱,就改用《水浒》里面的绰号来代替,他怎么不挑《西游记》!
“前段时间,有言官说《水浒》是反书,他居然要仿漕帮,成立什么青帮。再有,如果不是昨天接到密报,朕还不知道呢,玄青子竟然自称开了天目,可以不动分毫,而洞悉天下角落。朕问你,如果有人问起,大内之中,也是他目之所及,该怎么回答啊!”
“啊呦,臣知道关键了。”吴三桂又开始冒汗了。
小朱满意的点点头,情报系统的搭建,可以说是他最得意的成果之一。但受时代、人文、技术所限,最近有点儿往歪道上发展的趋势,如果不赶紧整顿,中国的谍报事业,就很可能如昙花一样瞬间崩溃。
“你回去安排吧,青帮与情报谐音,可以留用。谍报人员不可泄露真名,以绰号为代,这朕也同意。但《水浒》绰号不可再用。善友教名声在外,那些外国人也都有所警醒,所以有关道家的一切,不可再用。尤其是开天眼、分身术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不得采用。这次平乱,很多人都来自各行各业,今后的青帮人员,选材时也要参照执行。哪,朕也只能提醒你这些了,都在纸上,其他的细节,由你会同他们几个一起参详,然后让周定方执笔,上报武英殿分议吧。”
“…”
今天早朝又没开,这在明代已经习以为常,先朝嘉靖、正德、万历,都是这样的情形,文臣们早就习惯于自行其是的工作模式了。其实,即使上述到霍光、上官仪、王安石、耶律楚材这些名臣为代表,中国文臣早就开始寻求独自处理政务的途径了。
所以,无论皇帝是谁,血腥还是懦弱,中国文臣都有着自己独特的运作传统,除了人名及下场不同,其本质都是与皇权分而治之。
几个拥有径入上书房资格的文臣,此刻都聚集在皇极殿西北方向的广场上,初生的朝阳投射下来,使得人们的身影,与皇极殿辉煌的飞檐剪影融为一体,再难分辨。
吴三桂在上书房挨骂并不是什么秘密,所以大家都知趣的在远处站着,直到吴三桂灰头土脸的出来,大家也依旧“若无其事”的数着砖头。最多最多,在双方经过时,互相拱下手:
“吴少卿!”
“几位大人,请,请。”
吴三桂满脸尴尬之余也还带着些许侥幸,急匆匆的就走了,望着他被汗水湿透的背影,几位文臣脸上,表情各异。
“诸位大人,天子有请。”
今天照例要商议很多事情,但仅仅为商议,而不是议定。目前的决策程序中,上书房至关重要,但却没有太多的法定意义。具备法律效力的旨意、行文,依旧由内阁率先做出,只不过之前多了上书房、文华殿、武英殿的程序。早朝大会则作为一个符号而充满了宗教象征。凡是内阁提交的各种政令,都要在早朝上进行宣布,无论是争执不休、还是一致通过,都必须经过早朝,方可以颁布天下。
这就使得国家系统中的很多文臣,针对早朝通告所开展的争论,其目标不是要推翻一个群策群力的成熟方案,而是在为自己争取下次进入“文武二殿分议、上书房商议”的资格。
在文臣落座、太监斟茶期间,小朱要在过间儿的小床上独坐一会儿,因为现在的衣服太复杂,落座时容易露出里面的内衣或者肢体,在天子面前失礼可不是小事情,所以为了避免这个尴尬,小朱索性就躲开。
坐在床上,小朱脑子里居然同时在想着两件事儿:
晚上召谁过来侍寝?黄宗羲究竟想表达什么?
不知不觉,他已经当了22年皇帝(含天启七年),当初的老婆们,如今年龄都不算小了。而且作为一个拥有分裂性格的至高君主,自我约束的道德力量又实在太弱,因此最近他开始了一些“尝试”。
满脑子的绯色幻想很快就被第二个念头所冲散,对他来说,黄宗羲的文章确实晦涩,但这又不是问题,因为他大可以按照自己的方式来解读:
黄先生表面上是在述说大国的实际情况,但背后的意思却旨在推翻孔圣的理想――大同社会。
所以说,小朱绝对配得上“反动君主”这个称号。人家黄宗羲是想从理论上树立起“中华民族在至高理想的指引之下,不畏惧新兴事物,不抗拒世界变革”这个性格特征。并且希望在“前大同时代”里,国家和民族要积极迎接挑战,为了最终目标而奋进开拓,打破旧有习俗。好像庖丁解牛一般,遇到问题解决问题,从而改造旧世界,重铸新秩序。
如此辉煌的政治理论,本该值得人们击节赞叹。而且也确实获得了广泛共鸣,唯独小朱却局限在自己的认识中。不过每个时代,都只需要符合这个时代特征的领导人,既然这个时代里,中国不可能实现大同,那么根本就不相信这些的小朱,倒也顺应了时势要求。
“皇上,白山建国一事,臣想当缓行。”
“嗯,洪先生所言,朕也这么想。”小朱连忙点点头,事情再多也别着急,先定简单事务,再讨论复杂问题,本就是上书房的原则,尽管事关白山教派。
“臣谢皇上。”
洪承畴连忙微微躬身,这条其实没什么可说的,尽管都知道白山、黑山两个教派纷争绝对复杂繁乱,但在自己的即成疆域内,帮助或者默许某族群自由建国,历来属于中国政治逻辑中的禁区。
白山教派建国的论题,来源于当初达赖喇嘛的一个承诺。向中国政府借兵,策应印度、锡金、不丹等国合击拉达克,最后促使白山教派在克什米尔地区北端建立家园。
这条在今天看来,根本属于妄想。抱粗腿来给自己壮门面,也得问问那个粗腿是长在愚蠢的独眼巨人身上,还是那顶天立地的盘古大帝。
以杨嗣昌、洪承畴这样的务实者在座,怎么可能任人予取予求?眼见反对白山建国的原则基本定了,杨嗣昌又增加了一条:
“皇上,既然白山不能建国,那现在喀什地区的黑山教,也应除国。想我堂皇华夏,能恩许他们编入大明户籍,已算开恩了。”
“…”
反正“黑心杨”的臭名早已经远扬,基本上凡是杨嗣昌提出的动议,都会遭到一群又一群人的谩骂和诅咒。依据可靠的信息来源,贴着“杨嗣昌”三字每天“子午两时”用针上下扎一遍的小布偶,已经突破六位数了。
所以杨嗣昌的这个动议,也就这样了。就连一贯以众生平等为己任的卢象升,也没什么可反对的。因为白山、黑山并入大明户籍制度管理之后,他们就都成为中华儿女,谁还敢征其为奴?
“皇上,”郑三俊笑眯眯站起身来,像禁止人家建国,甚至还要给一个族群除国这样的议题,老郑是绝不会乱发言的。这得罪人的事儿,还是越少越好。所以郑次辅站起来后,先用手从上到下摩挲了一下上腹部,既是整理仪容,也是让自己更舒服一些。
“皇上,据刘惟敬所报,中俄两国以航海钟用于勘测北地,实效显著,一国各出两旗,总计四队之实测结果比较,误差仅在毫厘之间。只是崇山峻岭、沟壑湍流,伤籍较烈。国家抚恤之金,应与增补。”
“哪死伤名录,刘惟敬可报送了吗?”
“回皇上,抽丁勘探,属于北海军职守,有关名录,李定国早已详备兵部,然探地千里,音讯往来常有数月之久。核实伤亡,都要反复对照之后,定国方敢具报。因之臣暂不知详情。”
“唉,”小朱发自内心的叹了一口气,“这些勘测人员,都是国家人才,死于海外千里,亡讯却要留待好长时间之后,才能为人所知。想想,心里难受啊!”
“皇上,国务之要,在乎千秋之功。为国征战牺牲,乃为英雄。为国务故,亦为英雄。因之,臣请立千秋祠。以告慰英灵。”
“…”
可以说,郑三俊的处世哲学代表了大多数的中国人。最近几年的边事只有两件:
一件是拉达克战役,因为开端在“白山奴隶”事件,所以言官为首的舆论界,一直采取爱谁谁态度。打,他们丫骂。与印度言和,他们丫还骂。现在战事停止,开始休养生息,不论是拉达克王国,还是印度,也都恢复朝贡了,就连拉达克国王德丹南吉的女儿莫施尔公主也被作为见证两国友好的人质,给送到北海女学读书了。这在虚荣的文人心中,属于好事儿。但就因为之前的争论,以及由此引发的“七王之乱”,造成郑三俊等人在拉达克问题上,完全是装聋作哑。
今天,由拉达克带动的白山、黑山两教派争斗问题,被杨嗣昌、洪承畴给敲定了规章,一个被禁止建国,一个被勒令除国。这在天朝上国思想下的中国,稍微润色一下文章,就立刻变成“仁者无敌,天下归心”的典范。
所以抛开其中的强势因素,总体来说,西南边事属于皆大欢喜。那么作为参与者,郑三俊等人理当受到史家赞扬。但是作为具体定策人员,将来白山、黑山两派的教民,所痛恨的则只有洪、杨两人。
第二件边事,就是北海方面。
承《中俄北海通商堪舆协定》所载,中俄两国合作勘测北方冻土带的工作已经展开,但由于俄罗斯目前还属于弱国,先是高调放弃了对北海的争夺;之后还以朝贡名义,与中国寻求通商事宜。这在见好就收的中国人心中,已经属于宏功伟业了。广袤的北方冻土带,已经不再被中国人所希冀,因此由小朱、郑三俊主持下的北地勘测,被言官系统称为“劳而无为”。
在此情况下,郑三俊巧妙的进行了偷换概念:
为国征战牺牲的将士为英雄,这一直是中国人的传统。那么因公殉职的人员呢?在旧有惯例中,一直按照不同身份(士子和吏员)来区别对待。士子官叫做鞠躬尽瘁,吏员则被称为尽心尽力。
现在由于郑三俊的提议,凡是死在公职上的国家干部及公务人员,统统以英雄之名,入千秋祠享祀。
换句话说,就算勘测北地被历史证明“确实劳而无为”,但因为通过这个契机,使得公务人员的地位被切实提高,那自然也是功在千秋喽。
就这一下子,郑三俊的美名啊,那可就摇起来了。更何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