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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歌-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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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且,凭借陆继盛的了解,这些年来,后金就是再愚鲁,对于所谓都城的改扩建,还是比较上心的。所以问题出现了:既然城防工程是到位的,那么后金就不可能把20万人全拢到沈阳城去。守备整个宁古塔地区的士兵,最少也应该有5万人以上,这还没算上为数众多的奴隶兵呢。
正是因为这点,他陆继盛才奇怪,救援伏里其卫的士兵,为什么只有3000人?带着这个问题,陆继盛领着10名亲兵,真的跟玩命一般,纵深到了敌人的大后方,准备从这里找到答案。
在他的后边,毛承禄和李觉,正抓紧一切时间,巩固他们夺下来的根据地。所以,陆继盛的任务,就是要利用这宝贵的空闲阶段,尽快探听到更多的消息。
他们11人个野人就在几天前,刚刚做成了一笔‘买卖’,两个倒霉的后金奴隶兵‘邮差’。
这两个人是传递一般政讯的,黑龙江那边的东珠采珠人,刚刚准备好了三斛上等东珠,准备作为上元贺礼,敬献给他们的皇帝。
崇德贡珠,向来是珠中精品。陆继盛身在东江镇,自然深知其价格,因此陆继盛还蛮高兴,心中盘算,一斛珍珠的数量应在40颗左右,他们11个人,每人起码能分两到三颗,剩下的两斛,交到干爹那边,干爹就是留下一整斛,送到朝廷那边也有一斛的数量了,这也算功劳不是?
所以,陆继盛等人今天,是要打劫东珠滴。然而很快的,陆继盛就气馁下来,道理很简单,因为有人要跟他们抢生意。
“将军,对方的人数在100人左右,已经埋伏在前面的山坳里了。”说话的是陆继盛的亲兵大伟,浓重的白色哈气,扑打在枝头,一团积雪噗簌簌落下,陆继盛穆刀连鞘一展,接住这团雪。
在雪原,怎样掩藏自己的身形,有两个非常讲究的方法。移动时,要趁着下雪的时候走,因为雪雾中的视线不好,脚印也可以随时被新雪覆盖,再不能被人看出来。静止的时候,要么在树上,要么在冰上。这都是充分利用人类视觉误差的方法,宽阔的河面,映在河岸与远山的背景中,人体的隆起,就显得不那么明显了。树上也大体如此,东北的树木生长缓慢枝桠繁密,再加上特有的树挂景观,人如果像猴子一样蹲在上面,确实很难被人发现。但要注意一点,不能让枝头过多的积雪和冰凌掉落,因为有经验的军人,都会瞧一瞧树下的雪地,是否有冰凌垂落,并据此判断是否有险情。
“叫兄弟们不要动了,一会放送珠人过去,然后,咱们坠在后面,相机行事。”说完,陆继盛把那团雪放进了嘴里。
……
送珠人一共是20人,两匹驴子,四辆骡车。除了珠宝之外,还有一些其他的物件,鹿茸、人参、貂皮。熊掌不归他们管,因为训熊者,是高尚的职业。在所有奴隶阶层中,训熊者和熬鹰人,是最高的两个阶层。
他们的地位虽然底下,但生活却很简单和安稳,采珠,送珠,结婚,生子。所以,他们丝毫不清楚,前方居然有两拨人都在打他们的主意。
随行护送的,只有四个老兵,两个骑驴,两个步行。这样的警力,实在是聊胜于无。因此,当陆继盛等人踩着车辙印跟上去的时候,前方已经传来了哇哇的怪叫声。那100人动手了。
驿路转进山坳前,有一块巨石,石上刻着‘弗思木界’字样,意思就是,进入山坳,就到了弗思木卫的管辖地界了。但这块巨石,刚好可以用来隐藏身形。陆继盛领着大伟,蹑到巨石后,然后跪伏在地上,从石头下方和雪地接触的空隙中,探出脑袋偷眼观瞧。
这一望,陆继盛差点没气吐血。原本他以为对方就算不是土匪,也起码是马帮,但眼前的这伙‘劫匪’,居然连一匹马都没有,同样骑着骡子或者毛驴作战。手中的武器,五花八门,但没有一样是正规武器。最多的,是用来打红枣的蜡木杆。
人家采珠人虽说人少,但常年沉水采珠,身子板可比这些乌合之众强多了,加上手中是正规的弓刀,以至于,竟然是有攻有守的架势。
“将军,要不要出手帮忙?”大伟轻轻的问着。
“不急,有没有咱们,他们都会打劫,咱们毕竟人少,还是看清楚再说。”
战事,如果可以把抢劫与反抗看成战事的话,那么,这场战事的进行,在行家眼中,是这么的,这么的激烈而又无趣。其中四名后金老兵身法灵活,招式也一板一眼的很有条目。四五名采珠人,还以车架为据,用弓箭不停的狙杀劫匪。加上劫匪的攻势凌乱不堪,甚至还出现误伤现象,短短两刻钟,这100来人竟然有被打退的趋势。
“将军,再不出手,就来不及了。”
“好吧,先放冷箭,把那四个老兵杀了。”
大伟不再搭话,向后一侧步,挽弓搭箭,隔着巨石,摆了一个盲射的‘普斯’,一旁的陆继盛,继续跪伏在巨石下,从低处瞄了瞄方位,然后扭头轻声说:
“左上半拳。”
话音一落,大伟右手一开,嗤的一声,一只羽箭飞了出去,羽箭高高的跃过巨石,到达半空中的顶点后,缓缓落下。
前方一名最能打的老兵,钢刀砍倒一个劫匪之后,半转身向前迈出一步。
刚好这个时候,羽箭落下,噗的一声,羽箭自老兵左肩上方靠近脖子的肩窝处钉入,虽然速度不快,但劲道却足够穿破肺脏,直抵心脏。
老兵兀自向前迈了两步后,方才栽倒,倒地时,口鼻已经喷出大量的鲜血。一时间,战场上的众人,都有些冷场,随即,发一声喊,再次混战起来。
唉,陆继盛轻摇摇头,随即指示准备好的大伟:
“后移四指。”
这次倒霉的,是蹲在车架后的一名采珠人,他的弓箭杀伤比例极大,几乎箭箭夺命。如果能一击而杀,自然好上加好。但像这样的盲射方法,命中移动靶的几率,是要大于固定靶的。更何况前方的采珠人,是蹲在地上但不停的来回躲闪。所以大伟的羽箭,只是钉在了他的大腿上。可效果又似乎更加出彩,因为采珠人嘶吼一声,满地打起滚来。
“还有暗点子,大家小心!”
劫匪中忽然爆发出这么一声吼来,显然是一个超级笨蛋外加一个超级外行发出来的声音。陆继盛轻轻一笑,摆手叫大伟放下羽箭。二人肩并肩背靠着巨石坐下,远方,八个弟兄正伸头伸脑的冲他们打着手语。
“将军,这些人什么来头?”
“很难讲,不是离散的汉民,就应该是善友教众。”
“既然是汉民,咱们干嘛不出面搭救?”
“咱们最要紧的,是搞清楚后金到底发生什么了?而不是随意的搭救这些人。”
“可是,如果咱们救了他们,他们也会跟咱们说些军情啊?”
“不可能,他们人多,又是外行。如果咱们出手,他们是不会领这份情的。况且这么明目张胆的打劫官资,想来后金已经大乱了,真假相杂,不如等咱们自己打探。”(1)
说话间,战场已经消停下来,陆继盛连续废了对方最能打的两个人,劫匪们的攻势也就顺利起来,很快的,战斗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远处传来连声的求饶声:
“小的也是汉人啊,求求你们,别杀……”哀求声被一声钝响打断。是棍棒敲击到后脑的声音。
大伟刚想站起来,被陆继盛一把拉住。陆继盛冲大伟摇摇头,意思很明显:“别管闲事儿。”
“小的只是送珠的,小的什么也不知道啊!道长饶命啊!”
“哼哼,你家道长是在超度你!”随着一声狰狞的呼喝,传来那个可怜的采珠人扑通一声栽倒在地的声音,显见得,又一条鲜活的生命离开了这个世界。
陆继盛听着后面传来的阵阵声响,慢慢抽出了穆刀,对方行事如此狠辣,他已经开始后悔刚才出手相帮了。一旁的大伟见他如此,也连忙把穆刀抽了出来。远方的8名兄弟,望见后,连忙擎出弓弩,搭上羽箭,帮他们瞄向巨石的那个方向。
此时,脚步声也逐渐响了过来,听声音,是三个人和一辆骡车正在急急的赶过来。陆继盛又探左手,从右小腿抽出匕首,整个人也紧紧绷了起来,犹如一只即将窜出的豹子,半蹲在雪地上。
脚步声来到了巨石的那边,却忽然站定。还是刚才那个道长的声音,忽然响起。
“不知何方朋友出手相帮,我等感激不尽,但既然朋友不愿一现真身,吾等也不好勉强,方今,留下东珠一斛、人参三斤、鹿茸七件,貂皮十张,还望英雄笑纳。大恩不言谢,如此薄礼,实在是拿不出手,但今后,先生若有马高镫短的时候,只要找到善友教丙子分坛,本坛教众自会悉听调遣。本坛信符,亦留与先生了。我们走。”
杀人道长说到最后三个字时,已经是对着他手下的人说了。只一会间,山坳已经没有了任何声音,陆继盛和大伟依然蹲在巨石下,一动没动。随后,陆继盛点了远方一个叫铁牛的弟兄,用手语指挥他远远的横向移动,好观察形势。
直到铁牛给了他们安全的指示后,陆继盛方才绕过巨石,来到那辆骡车前。拉车的骡子,被兜头蒙在一个麻袋里,麻袋底下鼓鼓的,显见是草料,骡子正安安祥祥的大嚼特嚼呢。陆继盛把穆刀放在骡车上,双手搓着凑到嘴边取暖,一面观察形势。
这山坳中,已经被打扫的很干净了,除了这骡车之外,没有留下任何东西。尸体、兵刃、货物,统统被收拾走了,可见这些人打仗不灵光,但处理善后事宜却很在行。
“将军,您看,这就是他们的信物。”
大伟拿起一面三角形的白铜镜,递给陆继盛,陆继盛接过来反复看了看,镜面高度抛光工艺精湛。背面被淡淡涂了一层青色地,上面雕刻了一只踏海波纹小白鼠,丙子大坛嘛,自然是凫水耗子。拿起镜子迎着阳光一照,车上的杂物表面,隐隐浮现出小老鼠的影像,老鼠的上方,还显出了四个字。
“善。友。灵。台。将军,这什么意思啊?”
“呵呵,就是说他们丙子坛是成了精的耗子。”
陆继盛一边开着玩笑,一边把玩着白铜镜,同时心中思忖,
‘善友教是大明内厂扶植的,也算明军分系,但如此明目张胆的大白天打劫,难道是后金真的大乱了?若果真是善友教在四处的拦路抢劫,那这后金军情被延误传递的因由,倒也解释的通了。但这些人根本就是军事门外汉啊,究竟要不要找他们呢?还是算了,善友教原本跟东江的关系最近,可这次起兵,因为皇帝发圣旨给吴三桂,使得善友教又名义上归吴三桂管理了。’
陆继盛想到此,心中很是庆幸,多亏刚才没主动现身,也多亏那个坛主知趣,否则,还真是不好处理呢。
“将军,您瞧瞧,这斛东珠果真是极品啊!”
眼见主将嘴角露出微笑,大伟也就顺手地拣出一颗大珠子,凑着阳光仔细观瞧起来。这个时候,所有的兄弟们都围拢过来,有看人参的,有看貂皮的,好不热闹。
……
注(1):
明军暗语究竟完善到什么程度?很难讲,但可以肯定的是:旗语、光语、手语、鼓语。。。在这个时候都已经出现了。甚至更早,据说赵括失败的原因之一,就是因为他把人家廉颇定的旗语给改变了。所以陆继盛和铁牛等人这么一大段复杂的手语交流,也算不上什么高难度。

第十章:铁骑追风(1)
“启禀大将军,左军来报,刚有一队5000人左右的蒙古骑兵,从他们阵前经过,想来,正在迂回绕道而击!”
“王来聘在什么位置?”
“正在右方三十里处苦战!”
听到这个消息,贺赞感觉到了真正的恐惧,他的手下兵马,已经全部派出去了,身边只有一哨闯军分出来的新军充当他的近卫。而敌人竟然还有5000兵马的余力,这最后的一击,显然要在今晚结束这已经持续多日的战斗!
“后哨新军,速速后线布防,记住,此线一破,大势即溃,吾等带着国家祈愿而来,万不能如此破局败兴,拜托诸位!”
“请将军放心,我们不会堕了天津武学的名头!也不会倒了汉家的威风!”
说完,新军的哨长,便领着人走了。大帐之中,只剩下贺赞一个人愁眉苦脸。不大一会,他觉得这么发呆也没什么用,索性行出大帐,大帐外的整个营盘,空荡荡的,人都被他派出去了,他身后只跟着十二个家兵。
“将军,大明军威,万世永昌,咱们败不了的,回帐吧!”
这是家兵在劝他,贺赞苦笑一下,并没有什么明确的反映,只是忽然拔腿而走,边走便吩咐下去。
“走,看看唐栋去,你们留下两人,免得再有军情没人知道!”
“是!”
随后,贺赞领着十名家兵来到唐栋大帐,唐栋腹部受了重伤,正在昏昏沉沉的假寐。他的伤势虽说医治及时,护士照顾的也不错,但今天是不可能站起来了。眼见贺赞进来,军医和一个40多岁的女护士,立刻施礼后退了出去。
“唐栋!唐将军!”
“噢,大将军!怎么?瓦剌兵攻进来了?”
“还没有,但是他们分了5000人马,正在进击咱们的正后方,我把闯军的后哨新军派过去帮忙了。”
“嗯!”唐栋的精神不是很好,勉强应了一声,没再多言。
“唐栋,是我贺赞连累你,对不起了!”
唐栋闻听,睁开了双眼,关注的看了看贺赞,随后强支起半个身子,用一种很平静却非常诚恳的语调说了起来:
“天子征西,原本就是一时兴起,加上内阁、兵部这些人好大喜功,在敌情不明的情况下,就催促咱们西进。这怪不了你,要怪,就怪那些上位者!”
贺赞本能的缩了缩脖子,心中暗暗生出一丝嫉妒来,他虽说是忠良之后,又常年是皇上身边的近臣,但要他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语,他还真没这个胆量。但是唐栋却敢,这多少令贺赞有些佩服、有些嫉妒。
见唐栋说完就闭目养神,贺赞只得接过话头。
“但咱们出关不久,朝廷那边的军情就过来了,那个时候,咱们刚摆平李自成,一切还不算晚。时至今日这样的死地,终究还是我的错!”
“贺赞,领兵打仗,胜负都是常事,再说了,如今尚没到山穷水尽之时,你又何必做小女儿之态?”
“嘿嘿!”贺赞摇头苦笑,“我手中已经不再有一兵一卒,难道还没到山穷水尽吗?”
“不是还有高杰的两营兵马吗?他们现在那里?”
“已经25天没有丁点儿消息了,那日派他去联络顿月多吉,看着他走出大营之时,我便后悔了。现在战事紧迫,怕更是回不来了!”
“噢!”唐栋负伤昏迷了十几天,这两天才醒,发觉现在情形这般严峻,唐栋略低沉的应了一声,随即朗声劝道:“男儿大丈夫,战死沙场本就是本分,大将军无需自责!”
“嗯,说的倒是,也罢,我这就回去了,你看你现在还能站起来吗?”
“没可能,我现在连拉屎撒尿都要人帮助,哪还能站起来?”虽然这么说,唐栋还是尝试了一下,但马上就痛苦的咧了一下嘴巴,重新躺下之后,唐栋呵呵一笑,“不行了,废了。将军不能马前死,唯有伏剑求一快了!反倒是你,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能走,还是走吧!”
“呵呵,多谢你的好意!你等不走,某家自然也不走。”
贺赞先拍了拍唐栋的手臂,然后抄手从袖子里抽出一枝短制铁笛,指着上面的道道刻痕,轻声说着:
“你们都只知道家父是战死沙场的,其实你们不知道,我们贺家上下七代,能死在床上的,只有女子,而绝无男丁。每名男丁成年时,都会得到一支这样满是刻痕的铁笛,喏,这道就是家父,是我亲手刻上去的。今日之后,贺家铁笛就会再多上一痕了。呵呵,当年因为我膝下无子,才受父命突围苟全,如今我夫人已经给我生了三个儿子,所以,我再没什么放不下的了!”
说着,贺赞站起身子,掏出一把三眼短铳,放在唐栋的床板上,
“这把三眼铳,是那次护驾之后,皇上钦赐的,送给你吧。一会儿怕是帮不上你了!”
唐栋平静的抚摸着火铳,轻声开着玩笑!
“我和小成,多年的兄弟,自幼的玩伴,现在死到临头,他竟然连个话都不带,真是白当兄弟了!”
“哈哈,到了地下,我帮你骂他!保重!”
“等等,”唐栋说完,将三眼铳放在身侧,然后自枕下,慢慢掏出一把转轮短火铳,颤巍巍的递给贺赞。
“转轮火铳,于今,已经换五代了,但这把一代火铳,乃是当年我获选细柳郎的时候,舅舅(太监杨春)替我淘换的。咱俩同袍一场,便互相换赠一下吧!”
“好!多谢!”
贺赞说完抱拳,拿起火铳转身离开。出了帐子,贺赞双臂展开,扩展扩展胸口,长长吐出一口浊气,他的心情好了许多,唐栋是新军、京师的一个标记,也刚好可以解开他的心结。贺赞始终认为,征西军今日的窘境,都是他的失误造成的。
究竟征西军为什么会落得如此窘境,贺赞又为何屡屡自责呢?这事儿还要从头说起。
“皇上,李自成纵使不听调度,然贺赞孙诚假手高杰除之,内中曲折竟还有奸情裹杂,实在有失鲁莽。虽说临阵之际,也应下旨责罚的。”
“皇上,郑相所言虽不无道理,可是西域一带,情势复杂,或有一日三变之虑。自当六军用命,方可保全西征大计。李自成搪塞行程,纵酒军中,自然犯下当斩之罪,既然死罪,又何必计较什么人用什么手段呢!”
“可是敢问周相,高杰此人,出身反贼,先从高闯乱秦,后随李闯祸楚,先后十余载却决无受抚之录。再看那个邢氏,与李闯虽无媒聘,却实有夫妻名分。高杰竟然沟通主母以弑其夫,可见是一个天生反骨的贼人。敢问,这样的人,岂可轻易宽释?”
“好了,好啦,二位先生不要再为了此事纠缠啦!”小朱眼见郑三俊和周延儒打了起来,连忙出面圆场。“刚好列位先生都在,朕这里做个决断如何?”
“臣等不敢!”
作为大臣是不应该逼着皇帝下决断的,所以听皇上希望全体内阁能同意由万岁自己做决断,连忙齐声回答不敢。但实际上,这些阁臣也都累了,为了一个已经死了的李自成搞内讧,这郑三俊真他妈吃饱了撑的!
“好,既然如此,朕就说一句平常话,李自成既然桀骜不驯,死便死了吧。”
倒,几位阁臣心说‘这话说的也太没水平了,怎么也要来点,那个文采啊?’但马上,皇帝又接了一句:
“现在国家四面开战,粮钱政令均不得有失,即刻晓谕各线的将领,自接旨之日起,均要效仿征北舒烨稷、黄得功体例,一概军情紧要,务必要提前报兵部、内阁、御前通晓。否则,视同抗旨藐蔑。然细小琐碎事宜,仍可凭尚方办理。舒烨稷、黄得功行事稳健,老成持重,下旨褒奖,传报九边诸省。”
“臣等遵旨!”
全体内阁听到后来,都站起来躬身听着了,大家的神情也都很是凛然。他们在毫无先兆的情况下,忽然领略到了皇上的恼怒。
小朱之所以忽然发了这么一条旨意,是因为他猛然感觉到了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军队的自主性,竟然如此之大!
兵部尚书洪承畴就属于主意大的人,当初在陕西就敢自行决定一些很敏感的事情,当时因为要处理的事情太多,小朱没太当回事儿,加上他有个先入为主的观念,认为洪承畴一定能处理好一切事情,所以也就一直采取放羊状态。现在可好,这位洪夏官的带兵风格,居然有代代相传的趋势。看看这阵子都发生了什么吧:
吴三桂矫诏,居然把名列国家七大都督的袁崇焕耍了个团团转,这且不说,这死小子为了广宁城,把纯属于情报系统的善友教也给现了形。那可是花费小朱和王承恩多年心血的情报网啊,谍报人员被曝光,是个什么性质的问题?搞得现在后金那边已经开始清剿善友教的行动了,只是因为吴三桂蓄势攻沈,后金忙于调度布防,才露了破绽,叫善友教寻到了从容遁走的机会。可一旦腾出手,后果不堪设想。
再说说毛承禄,按说是一个非常不错的老实孩子,但居然就自行设计出‘划凤坪道以宁朝鲜’的计划。虽说小朱对于割块地不是太心疼,因为他连那块地究竟在哪儿都不知道,划也就划了。可这问题也不算小问题啊,总不能为了说和邻居家小两口儿闹的别扭,而自己掏钱替人家买九百九十九朵玫瑰吧?
然后就是征西这边,可以这么说,整个征西军的骨干力量,都是小朱耗费十一年时间,精心,亲手打造的。贺赞、孙诚、唐栋就不用说了。先说王来聘吧,当初为了他,小朱可是硬着头皮咬着牙,生生把吴三桂到手的冠军郎,给愣抢了下来!徐彦祖也是,又无根基,又没有太过硬的战功,只是因为小朱的一力提拔才有了今天。这回倒好,国家今天刚敲锣打鼓的把李自成给招抚了,都说余音绕梁,可这边回音儿还没散干净呢,那边李自成已经被这小哥几个给射杀了。这叫什么事儿啊?
是,武将可以拥有自主权,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嘛。可小朱扪心自问,自己的各道旨意,都对得起这些年轻人,跟那个臭名昭著的‘十二金牌令’是有着本质的区别滴。可再瞧瞧这些年轻人干的事儿,胆子也未免太大了吧?
军为将私,历来是国家大忌。帅代君权,更是忌讳中的忌讳。什么是国家统帅?谁又是国家统帅?自然是,那个谁啊!
所以小朱必须有反映了,趁着现在还有能挟住他们的筹码,必须重新纠正一下这些年轻人的思路了。小朱的筹码,就是国内的物资供应链,精兵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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