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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歌-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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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文选一身大红色的将军甲胄,手扬穆刀,高声呐喊:
“第一排,放!”
‘砰。。。’
150门小炮,齐齐轰鸣,150颗圆圆的独立弹丸,瞬间就飞了出去,带着嘶嘶的锐响,冲向驼墙。仿佛150只硕大的飞蛾,映在雪地上,是黑麻麻的影子。影子由宽渐渐变窄。直到全部击打在驼墙的中心区域!
‘好炮法!’
白文选心中暗叹,申和尚的炮兵,果真是名不虚传。他刚才并没有做出集中攻打的指令,但第一排炮兵,却本能的选择了集中弹点的攻击方法,这足以证明申甫的本事。其实还有一点,也很叫白文选等人惊诧,那就是申甫的军队中,有很多番夷官兵,大概数目在200人左右。这些人,有红毛葡萄牙人,也有黑皮肤的‘昆仑’人。
“报将军,填膛完毕!”
“好,再放!”
砰、砰、砰又是一次持续而短暂的轰鸣,雪地上,再次掠过飞蛾般的阴影,由宽变窄。
驼墙,大漠之上赫赫威名的驼墙之阵,在两次轰击之后,便已经摇摇欲坠了。
“报将军,填膛完毕!”
“放!”
随着第三次的轰击,驼墙被轰塌了1/3,剩下的2/3,也基本处于逐渐垮塌的前奏了。
“第二排不动,第三排进,列一字车阵;填霰弹子膛;第一排退,卸马,三人持盾刀,两人持铳,一人掌车炮!”
白文选曾经在天津武学呆过,对于炮兵的指挥,比较熟悉。眼下只是让他们守住阵脚,以白文选的水平,足够应付了。
这时候,一旁跟着的蒙古向导方才明白过来,原来开始列的三排车阵,不是为了作战需要,而是为了让第一排的车队,尽快自缝隙中退到队伍的后方。
透过驼墙崩塌的缺口,往里面望去,一队队的蒙古士兵,正在呼啸整队,他们在等待轰塌驼墙的弹丸,彻底降下温度。450颗狗头大小的铁铅弹丸,正散发着白色的蒸汽,远远看去,好像那里变成了地热温泉。
“咦?不对!山谷中果然有温泉!将军,怪不得他们七个部落都要在这里安营,原来里面的山谷中有温泉!”
向导兴奋的喊着,但随即,他发觉没有听众,因为明军,正在迅速的变换着阵型。
山谷中的骑兵出来了,因为明军没有动,所以,他们在走出山谷后,也没有急于发动进攻,而是迅速排列好了三个方阵。正面的最多,有8000人左右,两侧稍微少一些,也在三四千的上下。
“传令,敌人很可能要两侧迂回,壹、贰两哨后退三马身,护卫车阵,伍、陆哨跟着我!”
“是!”
随着齐声的答应,曹变蛟这边的骑兵阵营,快速的做着换位。
车阵另一侧的主将李定国呢?
“传令,敌人如果迂回包抄,叁哨一定要去接应曹将军,肆哨随我留守,护卫车阵。”
“是!”
李定国跟曹变蛟的不同之处就在于,曹变蛟发自内心地渴望往来冲杀,而李定国则更愿意当一名救援者。
“呜。。。”
蒙古阵营中,传来悠长的牛角号音,这是总攻的信号。随着呜咽绵长的号音,蒙古骑兵的方阵,开始了前移,他们的速度很快,因为在一百步的距离内,只有一个死亡地带,车阵前30步左右,至于30步外,那是弓箭的范围,但蒙古健儿最不怕的,就是弓箭。所以,马队速度,在还差40步的时候,就已经提到最高。
冲过30步,耗费的的时间只需要两次交睫,这两下如果通过了,就是肉搏近战,冲不过,就会被后续的铁蹄踩踏成泥浆。
“放!”
当骑兵冲到40步的时候,白文选也下达了放炮的命令。当第一轮霰弹炮发出的时候,蒙古的骑兵方阵,刚好,进入了30步的距离。
每辆轻车,有三门小炮,刚好就是三轮齐射。说的复杂,其实就是一名持火绳的士兵,轮番点燃三门小炮的引线。随后,这名士兵会立刻蜷缩进车厢里,将火绳插入怀中熄灭,随后再从车上捡起软盾、穆刀,等待时机再冲出去。
请注意,刚才白文选的命令‘3人持盾刀,2人持火铳,1人掌炮’。这最后的炮兵刚刚把火绳揣入怀中,连青烟都尚未来得及冒出,车外站立的袍泽,便已经同第一批冲过来的骑兵,战在一起。
软盾举起,连马蹄子,带长刀,能扛什么就扛什么,随后,便是东倒西歪的被战马撞飞,带倒,但明军手中的穆刀,仍毒蛇般刺出去,寻找着一道道的血光。
等炮兵捡起穆刀盾牌,跳下车子后。车阵前早已经是一片血肉模糊的惨烈长条,无数的尸体、兵刃、炮弹,黑黑红红的散落其间。车阵后,是更见惨烈的搏杀地带,骑兵冲过,要么留下明军的性命,要么留下蒙兵的性命。曹变蛟的壹哨、贰哨,连同白文选的肆哨,就站在车阵后方,每20步远一站。他们的任务,就是再给蒙古骑兵设置三道障碍。
骑兵搏杀时,最佳的方式是反复冲击,而不是缠斗。对于防守一方来说,最重要的,就是叫对方的骑兵,始终冲不起速度,每次冲击都尽可能的延长时间。更何况,明军的训练,更侧重于缠斗。
前4批冲过来的蒙古士兵,遭受了极大的损失,在这段时间之内,明军占据了绝对的上风。但是,
但是,前4批的骑兵,冲过去之后,他们用生命,为后面的4同伴,铺就了一条坦途。这条坦途上,不再有霰弹炮,不再有弓箭,不再有火铳。他们可以轻松而又安全的直接冲到明军的面前。从这时开始,明军的死伤,才正式到来。
最后第8批骑兵的速度,被毫无阻碍的提到最快,很多明军尚不及做出反应,身子就被飞驰而过的骑兵,踩踏扭曲。
“壹、贰哨,随我来!”左边的曹变蛟。
“叁哨,冲过去!”右边的李定国。
也只有这个时候,明军最后的三哨人马,才开始启动,他们的职责是获取胜利,而不是误杀友军。所以,只有当最后一批骑兵冲到,他们才要选择最佳的时机,将敌人最强的尾钩,彻底斩断。大明的骑兵的往复冲杀,在步兵的辅助下,第8批敌兵很快凋零。曹变蛟杀的兴起,口中呼号不断,刀下夺命无算。一旁的李定国,则领着负责拱卫车阵的骑兵,反向阻挡要拼杀过来的前七批骑兵。整个战场到处都在飞溅着血沫。混乱中,
“将军,对方右翼动了!”
“奶奶的,壹哨,随我冲!”
明代服饰,以红(朱)为贵,因为曹变蛟镇守河套多年,叔叔又号称当世第一良将,叔侄二人都是本兵洪承畴的爱将,一路优赏下来,他们的队伍中,是使用红色物品最多的。
只见800名红色的骑士,宛如一支燃烧的利剑,笔直朝着部落骑兵的方阵插去。雪白的草原上,横着是一道黑色的死线,竖着是一道红色的火焰。接着,正前方是棕黄色的骑兵弧线,高高的从云端往下看,一个不规则的三角形,正在极速的掠夺着性命。无数的生命,哀鸣着离开这个世界。鲜血不再鲜红,而是异常迅速的变成黑色。‘三角形’外的,是白茫茫的雪原,白白的,静静的横亘在大地之上。
忽然间,就连雪原,也不再平静,迎着北风,升腾起一片雪雾,朦胧着一切的景物,向着山谷而来。半透明的雪雾中,不时闪现着刀锋的光芒,还从中传来,喧天的马鸣,和阵阵的呐喊!
这是黄得功刻意翻腾起来的雪雾。刚才千里镜中看到曹变蛟的战斗力,叫黄得功也竖起大拇指,赞一声好!眼见谷前的战斗,曹变蛟可以稳稳守住,同时谷内更大批的骑兵正在整队战备,黄得功开始了造势。
雪雾的气氛,烘托的时机非常好,刚好曹变蛟以霹雳之威,迅速震慑住谷外的骑兵,谷内原本就是一片大乱,现在又看到远处起码数万骑兵才能扬起的雪雾,七部落的决策者们,完全按照黄得功的预判一般,惊慌失措了。
果然,当雪雾起来不久,山谷中便立刻传来急速而又短促的号角声,山谷外的部落骑兵,再次往返冲击之后,便逐渐退回山谷了。
“全体听令,立刻原地修整,全军不可冒进!”
曹变蛟连忙高声大喊!黄得功的主意他知道,他了解,他赞同。
“禀告将军,全军4千8,死及重伤者4百,轻伤3千;车炮兵千8百,死及重伤者5百,轻伤千3百。”
白文选的左胸前,一个可怕的黑洞,还在涓涓的冒着血。但他还是坚持着,来到浑身上下插着六支羽箭,正在亲兵的帮助下,一支一支往外拔的曹变蛟面前,汇报死伤情况。
“叫左哨的人,去收集遗骸,不得丢下一名兄弟!重伤医治,轻伤不得下马。文选,你怎样?”
“你等速速传令。回将军,不碍事儿!”
“定国呢?他怎样?”
“左臂被砍了一刀,只是竟没砍透,仅仅青紫了一条!”
“哈哈!这小子还真他妈幸运!哎呦!文选!文选!来人!军医!军医!快过来!”
白文选没死,整个明军,在后来的战斗中,都没再死人,因为山谷中的苏尼特部落,完全按照黄得功的预判,眼见黄得功的雪雾一起,便立刻从山谷西口蜂拥而出,一些妇女儿童老人,有不少都被落在了后面的山谷中。其中,就有苏尼特部长昆都伦陀音的三位夫人、两名台吉(儿子)、四个女儿。其他台吉的家眷更是众多。同那些先溃的部众比起来,留在谷众的人,反倒是幸运的。因为雪原中毫无次序的亡命奔逃,结果只能有一个,被伺服的群狼纵情碾杀。
然而那些西溃出谷的部众,已经不是黄得功考虑的事情了。因为他的目的已经达到,剩下的,就是哈尔巴拉和诺尔布的事情了。
黄得功率领大家进入山谷,在一众妇孺惊惶的注视中,明军将士,仿佛来到了一片天堂。这个温泉山谷的面积极大,而且谷内温度很高,非常适合大部队驻扎修整。因为谷中有温泉,所以,牛羊骆驼马匹的数量很多,并且都很健康。就在温泉旁边,甚至还开满了一簇簇的白色小花。
“田雄,马得功,各领一哨人马,安置部民,清点牛羊。非军令,不得伤害一人!非军令,不得擅动分毫!违令者,不用报我!”
“得令!”
“冀乐华、李老栓,守备谷口,日夜巡查。高恒波安置军帐,我与曹将军的军帐设在西谷口。”
高恒波等人答应一声就都散了。
第二天深夜,得到通告的素巴第,带着自己的近卫亲随,就都赶来了,他们原本就出了不少血本,派遣不少部落勇士一同前来,当然大部分都被哈尔巴拉和诺尔布带走,此刻,诺尔布等人,还在山谷西边的茫茫雪原上,追杀溃散的部众。
第三天,黄得功和曹变蛟,安排大明士兵和各部的部众,分拨轮次地,跳入温泉中洗澡。哈尔巴拉和诺尔布等人,还没有回来。黄得功和申甫商议,决定派出部分部落骑兵,出山谷,去接济那些溃散的部众,能接回多少,就接回多少。
第四天,扎萨克图部的大汗素巴第,在得到几个部汗人头之后,正式宣布,苏尼特等七个小部落,已经不复存在。并想根据‘传统’把七部的部众进行分派,但被申甫婉转劝阻。大家洗温泉澡的行为,还在继续。只不过,这时候,温泉中妇孺老幼的身影多了起来。
第五天傍晚时分。素巴第汗、黄得功、曹变蛟、申甫、白文选、李定国、李老栓、小冀。一共是八个人,泡在了温泉之中。他们几个人,都忍耐到了最后,直到士兵和部众都泡过澡之后,才下水的。
这么多人洗过之后,即便澡堂子再有负荷量,那水质也差了许多,好在素巴第汗的手下,早早就划定了一个小泡子,等闲人不许进去。随后,再往里面倾倒了数十口大铁锅烧的滚开的雪水。一个半天然、半人工的温泉澡堂,才算有些眉目。
浸泡在温泉之中,喝着香甜冰爽的马奶酒,吃着烤得娇嫩可口的羊羔肉。抬头的高山上,是皑皑白雪。帷幔外面的山谷内,是一派青草花丛,听着耳中的欢声笑语。黄得功一时间,又有些恸楚,又有些胃疼!连忙沉下身子,钻进水里,憋一口气直到憋不住,再重新钻出来。旁边的人,都立刻鼓着掌冲他笑了起来。黄得功刚刚软弱的一面,便被掩饰的不留痕迹了。
注:
本章中有一些宗教概念,纯属为情节铺垫而引用。
感觉本章的名字很不好听,似乎应该叫‘雪和沙’。
本章中出现的‘大铁锅’,应该是直径七、八尺,由六片铁熔铸而成。见明代陆容的《菽园杂记》
第十二章:四面楚歌的皇帝
人太闲了,会发呆,呆着呆着,抑郁症就出现了。人太忙也不好,偶一照镜子,仔细端详镜子里面的那个人,惨白的脸色黑眼圈,瘦削的下巴上是青紫色的嘴唇,抬手理理头发,却发觉秃顶生涯已经悄然来到。这时候唯一能做的,就是有气无力地叹一声:“哇,鬼啊!”
如果一个人,明明心里渴望着混吃等死,却偏偏要在生活中忙的不可开交,那这个人,是一定会发疯的。最近,我们的大明崇祯皇帝朱由检先生,就又快疯了。家事、国事、战事、私事,让小朱再一次的过上了拥有无数老婆的光棍生涯。
所有的人,内宫、内廷、内阁、九卿朝臣,都迫切希望洪承畴发一道兵部堪合,把正在青海征战的贺赞将军给调回北京来。因为大家非常害怕皇帝陛下像几年前那样,大半夜的不睡觉,举着一把破刀,到处乱砍。真要那样,掰着指头算算,留守京都的一众将官中,有贺赞那样‘空手入白刃’功夫的,却没有那份胆量。反之亦然。即便艺高人胆大的人是存在的,可又没有贺赞的身份。贺赞什么人?忠良之后,世代军户,皇帝爱将啊!但这条动议,被洪承畴铁面回绝了。
于是,很多人,主要是内廷人员,又想到了去仁寿宫求皇太嫂张皇后,
“娘娘啊!您要不,让王师傅传个话给外面的那些人,叫他们别老见天儿地叨扰圣上啦!主子万岁爷也该歇息歇息啦!”
说这话的,是大胖子曹化淳,胖曹的人缘其实还蛮好的,人品说不上高尚,但也不算太坏。他平时因为有皇帝罩着,轻易不会开口求人,所以每次开口,都有求必应。但这次,胖曹的打算落空了。
“本宫何尝不知呢?可如今海外四方开战,宇内祚庙动荡,事儿事儿都要万岁做主,这话王师傅可怎么劝啊?”
张皇后也为难,她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而且,皇太嫂最近也快疯了,但毕竟一届女流,她的事情过一会再说,先说说小朱的事情吧。
首先,国家又没钱了。说来也是活该,好好的日子不过,居然就听信了洪承畴的‘精兵’方略,搞了个四方出战。还真以为派几支精兵出去,花费少见效大呢!可眼瞧着这就不对了,国家这一年多来,花钱已经花出后遗症了,只要一听有外地的县令报册,大家就发愁,钱自何处出呢?大家有时候就哀叹‘钱是阿堵物,亦是一碗水啊’,为什么叫一碗水呢?因为一碗水你就是不喝,它也会很快的干掉。
但要说起来,四条火线上的战争,一线战斗人员的耗费,其实并不多。
辽东镇那边:
心灰意冷的袁崇焕,先拜表请致休返乡,随后又提请任命吴三桂为辽东镇总兵官,辽东都指挥使,东平大将军。内阁、兵部还有言官系统,虽说都统一口径,一致谩骂吴三桂这小子办事儿太差劲,但其中的轻重缓急,大家还是知道的。自然是斜着眼睛报皇上复准了。不过袁崇焕的致休申请,暂时留中,因为大家都没琢磨好老袁的安排呢。
这样一来,新官上任的吴三桂,只好厚着脸皮同袁崇焕联名上奏,希望倾辽东之兵,去围打沈阳。同时算了一个细账,说是打沈阳,军饷耗用在1300万两白银。辽东军向来贵,但这次的价码,确实不算多。基本都是用于炮弹、弓矢、抚恤上的支出,至于十多万官兵的工资,因为国家一直按时按点的发放着,这次就不用增发了,只不过增加了战功悬红的支出。很多军备本身就是库房里的实物,真正掏出的现银,只有不到600万。
收复故土,自然是千古功绩,现银又不多,上下就都同意了。
再说东江镇:
东江二少千里游击,纵横在白山黑水之间,给养是就地解决,根本就不需要国家掏银子。但毛文龙多有钱啊?加上老毛一直就想跟辽东镇的人别苗头,这次更是上表求准:
“国家用我毛家,养我毛家,几十年来,优容恩宠,这次是收复故土之战啊,如果毛家不捐银子,反倒问国家要钱,这跟当年的高骈,又有什么区别呢?”
意思就是,虽说高千里平定国乱,却把国家给打穷了。毛家哪里敢做出这么对不起国家的事情啊?于是毛文龙带头捐银子,耿仲明等人更是呼喝响应,奋勇争先,实打实的算是把东江镇的银子给凑上了。
但有一点要说明白,他们凑的是‘战功悬红’,也就是说,肉还是烂在一个锅里。因为战功最大的,将来一定是毛承禄!本质上说,他们是在凑钱给毛承禄娶媳妇呢。但形式上就不同了,毕竟是倾家私以度国家啊!这就是大忠大义,确实值得宣传宣传!当然军备库里的物资,自然该给还是要给的。
蒙古和青海这边:
贺赞与黄得功各找到了金主,贺赞那边是顿月台吉,黄得功这边是几大蒙古部落,所以他们的军饷,无需国家负担太多。只是同前两家一样,军备物资需要国家帮助筹措。
大家看明白了没有?明军赖以致胜的,是武器上的先进,所以,只要军备能够供应上,战场上的胜利将不可避免。但军备怎么送过去,就变成最最花钱的活计了。
开始,小朱还挺美,工部任命肋尼等人,现在全国进行水旱两路的修缮和建设,解决了一大块剩余劳动力;礼部采用孙茂霖的建议,组织各地居民种植‘功德林’,并且进行迁茔移坟的工作,又解决了一大块剩余劳动力。剩余的还安置不了的,刚好作为运输队,为前方四条火线的将士们运送战备。还可以借机搭桥铺路,如果这些民壮愿意,还可以趁势移民,一石四鸟啊!
可一旦征募民壮充当运输梯队的工作开始之后,银子就如同流水一样,哗啦哗啦的流走了。
这里有必要介绍一下国家财政,有一个规矩是不能变的,提前定下的用度,哪怕再是着急,也不能挪用,哪怕是动用储备,哪怕是新项目胎死腹中,也决计不能挪用。
举个例子来说,当年孙茂霖提出来‘以功德林为名,行培育木材之实’的概念之后,国家批准了前半部分,而否决了后半部分,并且批了每年300万白银的额度。那么好了,这300万的白银,无论如何都不能挪用,因为这不仅是国家信用问题,最重要的是停工成本问题,不单民壮的工资早晚都得发下去,迁了一半坟的家庭,你国家怎么面对?已经迁好坟的家族,又该怎么办?刚刚种下的树木一旦枯死,那国家就等着哭死吧。
其他水旱两路的修建、红白薯的推广、军备技术上的科研生产和更新换代、义师的安排,都是大笔大笔的银子。而且军备库如果空了,怎样也要补齐的!这么些的花费用度,就都属于国家财政体系中,预算列支的项目了。
除了这些之外,还有官员的工资,国内留守将士的工资,国内灾民的安置,等等等等。
大明朝一年不到6000万的岁入,如果单单负担上面这些,还算富裕,但现在突然出现了四条火线的运输队,财政支出,立刻捉襟见肘。这种情况下,只好打国家储备的主意了,国家储备分两块,内帑和户部。皇帝的内帑只有300多万,根本够不上用场。户部的储备倒是不少,居然有5000万之多,但这又涉及到一个问题,国家储备的动用,可不是闹着玩的。因为国家储备的用度也是有规矩的,一般来说,是用来应对突发事件的,地震、海啸、瘟疫等等。当然,战争也算,可无源之水,总有坐吃山空的时候啊!
小朱原本以为,马世奇‘防伪纸币’的出现,就可以让他过上高枕无忧的生活了,但‘历史规律’再次打了他一记大闷棍。
纸币最初衍生时,如果强行推广到民间,国家会立马完蛋,因为百姓的生活惯性是很难更改过来的,好么,拿张‘高科技’的纸,就能当钱来花?谁知道你这‘高科技’是什么啊!
小朱的纸币同交子是不一样的,宋元交子是分别建立在‘国家信用’和‘强势’基础上的纸币。
而且最重要的,这个时代纸币诞生的根本原因,是大宗商品的交易量过大,再用金属货币结算,就显得不方便了。这也恰恰证明了一句话:金融行业,是来自上位者的游戏。
既然纸币现在只能作为‘本票’来使用,那么发行纸币来弥补赤字的计划也就不存在了。增发税收是不可能了,国家就这点余力,毕竟是天灾人祸几十年之后的颓唐年代,民力不足啊。这种情况下,小朱怎么能够不疯?
财政说完了,军事上反倒最不用操心的,四条战线上的将领都称得上人中龙凤,所以国家这边只要随时发布一下大的原则性指令,也就是了。更麻烦的还是国内的改革上。
藩王的《玉牒新制》是在大军出征的背景下诞生的,在公布之初,藩王们以为就是说说,全天下7、80位王爷,上千名郡王,几十万宗人,哪能说改就改了呢?但谁承想真就动了手了。这下子全天下都跟着起哄了。原因很简单,王田3000亩的规定,叫所有人都胆寒,因为藩王的均产才3000亩,还是一家子的平均数,那好了,官僚地主们的土地可怎么算?都像董其昌他们家那样?族均2000亩?那还了得?多么可怕的改革啊!
所以,这半年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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