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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将宠-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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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你若是今后真的不能有孩子了,那我到也少了一桩心事,不用怕你那日不高兴就去找野男人,只能同我在一起了。”
    宁祁说完,似是终于拿捏了钟意什么,愈发开心了。
    钟意淡淡地看着宁祁,问道:“宁祁,你是在说我心眼小,爱记仇么。”
    宁祁的眸光垂下去看自己拉住钟意的手,“我可什么都没说。”
    “宁祁!”钟意用力抽了手就去打宁祁,“原来你心里我是这样的,你还敢说出来,你给我走……”
    宁祁只任意叫钟意的手软绵绵打在身上,身子却猛地俯下去将钟意的身子紧紧抱住。
    “阿意。”宁祁低低的嗓音在钟意的耳边响起,“我只想你明白,不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会放弃你,结发为夫妻,白首不相离,分开的话你岂能就这样说出口。”
    “宁家的族亲众多,你我有没有孩子都与宁家的香火无碍,若是将来真的膝下寂寞,我们可以从族中过继,也可以领养。边关流离失所的孤儿那样多,你想要几个就养几个。”
    “而且你也是说了,大夫说你并非全无可能,只不过艰难一些罢了,明日我便把军中的老军医请到府上来给你看看,我军中那老军营也是医术精湛的高手,行医多年,祖辈也曾是宫中御医,未必比现在宫中的太医们差,待看完了军医,我再替你将宫里的太医轮流都给你请一遍,不行我们还可以张贴告示悬赏重金,请遍这天下的名医来给你看,总会有办法的。”
    宁祁的语调慢慢的,仿佛絮絮叨叨的老头子,钟意的唇角柔柔勾了勾,道:“你是想全天下人都知道我生不出来么?”
    “我们还没有真开始生,怎么就能知道呢,说不定我们就运气好呢,就让我们生出来了呢。”宁祁的手在榻上撑了一把,微微抬起了身子用手去将钟意的发丝拨到了耳后,道:“若不是你眼下身子不方便,你适才同我胡言乱语的时候我便将你抱到床上去好好去生一回。”
    生生生生生……
    钟意叫宁祁这样直白又简单的表达方式弄得不由耳垂微微有些发红,垂下了眼睫不去看宁祁,“不知羞。”
    宁祁的眸中含笑,悠悠道:“咱俩到现在可是一回正事儿都还没办过呢,这几日又要克制,我不过过个嘴瘾又没动手,有什么可羞的。”
    “你别说了。”钟意的耳垂通红,是真不想听宁祁满嘴小荤话。
    “好,那不说。”宁祁应了一声,然后低头在钟意的唇上一啄,“我们换个法子说话。”
    语毕,便将唇直接压了下去,从里到外,完成他想对钟意做的深度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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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祁的一个吻下去,便是不知休止的事情,也不知道纠缠了多久,最终分开的时候钟意的嘴唇都是麻的没有感觉的,不用看也知道定是留下了红肿的痕迹。
    宁祁的指尖在钟意的唇边抚了抚,似乎很是满意自己做出的结果,“饿不饿,该传膳了。”
    钟意的眸波盈盈,尚含着叫宁祁撩拨起的一池春水,眼睫垂了垂,道:“宁祁,襄平侯府中的人害我,我必是要想法儿讨回来的,我若是害你族亲,你可能容我这一回?”
    宁祁淡淡问道:“你想怎么动手?”
    钟意默了一默,“我还没想好。”
    今日她只难受于自己受到的伤害,尚未来得及想反击的事情。
    宁祁手一撑,坐直了身子,道:“倒是蛇打七寸,要往最痛处打才是正理,他们想要什么,就毁掉什么。”
    钟意抬眸看向宁祁:“嗯?”
    宁祁的唇角勾了一下,带着凉薄的味道:“他们想要的是襄平侯的爵位,可我不想要,那便只有让他们永远得不到这个爵位。”
    钟意道:“你这话如何讲,侯爵乃是先祖皇帝许下的世袭罔替的承诺,难不成要下手杀了你二弟?”
    宁祁凉凉地轻笑了一声,道:“当年先祖开国之时顾念功臣,赏下了许多世袭的爵位,倒是全了他当时的颜面,却是不曾想过今后,也没有想过后来的战事不断,竟又赏出了许多爵位来。”
    “这世袭的爵位,不必往朝廷出一份力气,领一份官职,依旧能享定例的俸禄,每年朝廷国库往各爵府送的俸禄就占了一大笔的开销,还不算平日逢年过节的赏赐。战事连绵,国库里可不比外人想象的那般富余,离了京城的地方一贫如洗流落街头的人不知凡几。朝廷从很早的时候,便想着收回那些当年赏出去的爵位了,毕竟米缸里的老鼠成群,就是地主家也养不起。”
    你不也是世家子弟,这样说自己家是硕鼠好么?
    “你要让皇上收回襄平侯的爵位?”
    “已有两代的襄平侯手中并无实权,对朝廷来说也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人罢了,估摸着皇上也早已瞧着厌烦了,只不过念着我父亲当年为国捐躯,我又挣到了如今的地位罢了。”宁祁站起了身来,掸了一下身上皱了的衣摆,道:“这事儿你别管,且只好好养着,养好了身子。谁动了我的妻儿,总该由我这个男人去亲自讨回来的。”
    你去讨,我心里的气儿可怎么出。
    钟意抿了抿唇,拒绝答应宁祁。
    “好了,传膳了,我抱你去床上吃,还是躺在这里吃。”宁祁问道。
    钟意动了动身子,从榻上撑起了身子,“我现在好些了,我自己吃。”
    也是奇怪,跟宁祁亲热了又议论完了有关坑人的事情,她就莫名突然好了一些,也有了力气了。
    ☆☆☆☆☆
    冷风萧萧,不过转眼之间仿佛突然便真正入了冬季。
    宁祁说给钟意请军医来瞧瞧,第二日便真的为钟意请的军医进府,自也很是低调,免得打草惊蛇。
    那老军医的口径与城里医馆的大夫一样,辨了钟意衣衫上的那些残香,皆是说钟意被伤了身子,今后想要要孩子的话恐怕机会很小,如今得用药先好好调理着,起码每月那几日的时候不会让钟意疼得死去活来,若是想要孩子,今后还得不断用药温养小心着,才能有好转的机会。
    宁祁当即派人去给钟意抓了药来,缓解了钟意剩下来这几日的不适痛楚,只笑着安慰钟意说军医说不是全无机会,说今后他好好努力,总会有的。
    钟意听着宁祁宽慰的话,心中却难有多少的安慰,可也不想日日拿着苦瓜脸对着宁祁,只得强自调节了自己的心境,也好先让宁祁放心。

  ☆、第56章 还制其人之身

“少奶奶,用一盏红枣汤吧。”
    绿媛端上一盏色泽澄黄的汤水,淡淡的枣香甜味儿飘散。
    “嗯。”钟意放下手中的游记,从榻上撑起身来接过汤碗,抿了一口红枣汤,入口的温度适宜。
    绿媛站在一旁,道:“少奶奶,今日府中的绣坊派人递来了这回裁制冬衣的花样子,少奶奶可要过目?”
    钟意的双手捧着红枣汤碗,发凉的手心从汤碗上汲取着温度,道:“不是前些日子才从来了今年的冬衣么?怎么还要做?”
    绿媛笑了笑,道:“回少奶奶的话,上回送来的衣裳是在七日后老太爷的冥寿上穿的,这回要做的是年节时候的冬衣,可是不一样的。”
    “老太爷的冥寿?”钟意微微愣了一下,“老太爷的冥寿为什么要做新的冬衣?”
    “是老太爷的六十冥寿,府上准备大操办一场,宁氏族里的惯例,六十冥寿跟活人一样,都是要大办的,襄平侯府是所有族亲里头身份最高的,自是不能落下,届时所有的宁氏族亲都会过来,恐怕还会有其他府上的人呢,是以绣坊两个月前便开始准备了各房主子这一日要用的衣裳。”
    办冥寿裁制新衣,这是要办冥寿的样子吗?看着倒像是要借机显摆什么,真是可笑。
    钟意的唇角凉凉勾了一下,捧着手中的红枣汤又嘬了一口,问道:“是所有的族亲都会来吗?还有其他府上的人?”
    绿媛点头,“是。”
    钟意略沉吟了一下,道:“能知道要来的人都有哪些府上吗?能不能弄一份名单来给我?”
    绿媛道:“这个自然是有的,奴婢这就去取一份来给少奶奶。
    ☆☆☆☆☆
    冬阳疏淡,虽是冷风瑟瑟,可也勉强算得上是一个冬日里的好天气。
    襄平侯府给老太爷做冥寿的帖子半个月前便发了出去,是以一到了正日子,侯府的大门前便停了许多的车马。
    府中的前头辟出了一块地方来做了水陆道场,进了门的人先叫小厮引着去了灵位前头走了一个过场,然后男宾往前头的厅堂里头去,由襄平侯主持了招待,更为难得的是宣威大将军亦难得没有往军营里去而留在了府中,是以前头厅堂里头便显得更为热闹了一些。
    而女宾则往后头的暖阁里头去,又老太君亲自主持了招待。
    宁氏的族亲虽然没有襄平侯府这样担着世袭爵位的尊贵,但族中既有襄平侯这样尊贵的亲眷,这百年来宁氏的族人自也是过得不错,与其他京中贵族结了姻亲,也未必落下襄平侯府多少去。
    暖阁中的暖炉烧得极旺,隔了一个天井的戏台上花旦戏正长得热闹,咿咿呀呀地声音传进了暖阁中来,里头的人却未必有兴致管那戏台上的事情。
    云氏怀了身孕,说不得襄平侯府的长孙就能立即有了,这既是宁氏族亲的场子,自然免不了对着老太君道一声恭喜了,家长里短地扯着,场面倒是热闹。
    钟意是最后一个到场的,虽说是府中的长媳的身份,可钟意知道,这暖阁中的场面并不需要她去操持,自有想露脸的人。
    “给老太君请安。”
    钟意进门的时候,戏台上的戏已是落了幕,婆子领着班主和角儿正往老太君的跟前讨赏,女宾已是回了自己的位置上头等着开席,钟意一路走到最前面,在上首的位置下行礼请安。
    “祁儿的媳妇来了。”老太君赏了戏班的银子,转眸看向下边儿的钟意,唇边虽是带着些笑意,可眼眸却是沉沉的一片,似是有一到无形地压力,想要钟意低头。
    钟意仿若未觉,抬眸看着老太君笑道:“孙媳的身子略有不适,是以来的晚了一些,还望老太君见谅。”
    从来月事的那几天开始借故没有去请安,月事完了之后又说是推说是病了,日日只在院中走动,期间老太君自是有派婆子上门来慰问,可耐不住钟意装病装的好,装傻也装的好,纵使婆子几番明里暗里敲打,可钟意硬是没有过去请过一次安,仿佛是真的病体沉疴。
    前有宁祁那座大山靠在哪里,钟意的由头又足,谁能来置喙呢。
    但今日钟意往这暖阁中里一站,这红光满面容光焕发的模样,哪里像是病了七八天的人?
    再想想这一回府中给老太爷办冥寿问宁祁拿银子,宁祁倒是应得爽快,却直接派人将东西采办了拿上门,一个字儿都没多掉出来,这钟意还真有脸歇到这么晚才大喇喇过来!
    “你的身子可是大好了?”老太君问道。
    钟意的笑意盈盈,“已是大好了。”
    “这便好,要开席了,坐吧。”
    到底是顾忌着前头的宁祁,不管心中做如何想,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依旧不能露出半点儿相来。
    “谢老太君。”
    “大少奶奶请。”
    钟意行礼谢了一身,这暖阁中的桌案摆设自有章法,便有丫鬟过来要引了钟意往她的位置上过去,却不想钟意的身子一转,转而走向了云氏的身旁。
    “许久未见弟妹,这心中甚是想念,听说弟妹有了好消息,可是不介意嫂嫂我坐在弟妹的身旁沾沾这喜气?”
    云氏的身份原该是在襄平侯夫人身边侍候的,可眼下怀了身子,地位水涨船高,便另设了桌案出来。
    云氏也不曾想到钟意竟然会主动走到自己的身边,想想钟意之前还称病了好些日子,院子里也是每日真的有药渣倒出来。她原本心中便厌恶钟意,如今更是嫌弃,可钟意到底是长嫂的身份,况且一番话又是冠冕堂皇,她若是推诿,岂非叫人说是仗着肚子在拿乔么?
    云氏站起身来,唇边勾起的笑容依旧温婉,“嫂嫂哪里话,嫂嫂能坐在妹妹的身边正是求之不得的事情,妹妹自是不介意的。”
    钟意的笑脸一派的热络,已有机灵的丫鬟麻利地摆了凳子碗筷上来,将云氏的位置往旁移了移。
    “弟妹这样觉着就好。”钟意径直坐下,转头看了一眼云氏,“弟妹也快坐下吧。”
    云氏弯了弯唇角,心下也拿不准钟意的心思如何,她肚子里的是襄平侯府的长孙,在这样的众目睽睽之下,钟意总归是没有本事害她的吧。
    云氏眸底的光满微微闪动,在钟意的身旁坐下。
    “好了,开席吧。”
    云氏的桌案就在离老太君最近的地方,钟意的行止老太君自是看得清楚,冷眼瞧着也没瞧着什么不妥,只沉声吩咐了开席。
    开了席,助兴的便有歌舞,鼓瑟琴箫之声悦耳。
    盘中的珍馐诱人,海参汤的香味儿浓郁,钟意用了一口浓汤,银勺轻轻在汤中划过,道:“自上回从寺中回来,已是有好些日子没有再见过弟妹,弟妹有了喜事,我也不曾亲自过来道喜,可真是失礼了。”
    云氏的语调一如既往地的软糯,“嫂嫂说的哪里话,嫂嫂那几日正是身子不妥的时候,祖母也免了嫂嫂前去请安,妹妹何德何能,就这一些小事,哪里就敢让嫂嫂过来呢。”
    祖母。
    钟意的眸中划过一抹冷嘲。看,这便是区别。
    宁祁和她至始至终只称“老太君”,而云氏却是“祖母”,老太君称她“祁儿媳妇”,而称云氏闺名为“湘儿”。
    亲疏远近,其实是一眼清楚的事情,可偏偏她却没有反应过来,还只一心敬着根本就不必敬的人,顾虑着根本不用顾虑的事情。
    “妹妹这话可是叫嫂嫂我愈发过意不去了,妹妹有了喜事,嫂嫂自也是要送上一份礼的。”
    云氏闻言,眼睫微微一动,转头看向钟意,只等着钟意说下去要送什么礼,可钟意却偏偏半眼不曾看她。
    云氏忍了忍,到底没有问出口去,只继续让丫鬟服侍着用膳,却比方才更是没了滋味儿。
    一曲歌舞尽欢,菜过五味,正是间歇的时候,钟意将手中的玉箸放下,扬声道:“诸位。”
    钟意站起了身子,一身松花色的袄裙衬着如玉的肌肤,淡雅出尘,却又有一种叫人难以忽视的华贵。
    “诸位,”钟意道:“今日乃是老太爷的冥寿,妾身身为孙媳,虽从未见过老太爷,可也想尽一尽孝道,便请人制了上好的檀香,也算是为祭奠老太爷的一点心意了。”
    钟意说完,也不等上首的老太君反应,抬手便吩咐道:“来人,摆香炉。”
    钟意的一声令下,早已准备好的丫鬟便从门口鱼贯而入,将一个个已经燃起的熏香炉一个一个摆上了没一张桌案。
    冬日里的天气冷,暖阁的门窗本就关得严实,近六十个燃起的熏香炉摆进屋里,不过须臾的光景,屋中便充斥了一股浓浓的檀香味道。
    钟意看转眸看着老太君刹那微变的神色,唇角勾起一抹凉笑,道:“这是老太君屋中的一直用的檀香,孙媳觉着这个香的味道极好,是以便私下叫人取了老太君熏炉中的香灰,请人制了一模一样的香来,老太君不会怪孙媳自作主张吧?”
    钟意的话音落下,老太君的面色更是难看,一旁的襄平侯夫人已是变了脸色,转头去看云氏。
    云氏看着就摆在自己跟前冒着青烟的熏炉,面色早已是僵住,起身就想逃走,“老……”
    “弟妹。”钟意却是忽的坐下,抬手一把将想要起身的云氏拉回了坐下,一手在拉住了云氏的手腕,牢牢地按在了桌案之上。
    “弟妹,你怎么了?”

  ☆、第57章 夫君教唆我宅斗①

“弟妹,你怎么了?”钟意转头来,点漆的眸子颜色格外浓黑,沉沉地看着云氏,透出的冷光森然。
    是云氏引了她日日前去请安,可每每请安之时却总是见不到云氏的身影,她为的妯娌和睦,吞下了心中那点要争辩的心思。
    可不知道原来从一开始起,所有人便都想着要害她。
    云氏的脸色已是有些发白,用力地想要从钟意的手底下抽出手来,“我……我不舒服。”
    可钟意却并非那养在深闺的娇小姐,手上的力道制不住男人,但抓得云氏这一个弱质芊芊的妇人不能动弹却是轻而易举,这也是用尽了全身的力道。云氏又顾着众目睽睽之下不好挣扎动作太过,就凭着那一点的凄厉,哪里能从钟意的手下逃出来。
    “哦,弟妹不舒服?”钟意的唇角凉凉勾了勾,“弟妹怎么会不舒服呢,刚才不还是好好的吗?想必是方才吃得有些多了吧,安静坐一会儿就能好了。”
    说着,另一只手一推,将摆在桌案中间的熏炉推到了云氏的眼跟前,“这是老太君屋中惯用的檀香,有凝神静气的功效呢,弟妹不若多闻闻,说不得就好了呢。”
    轻烟袅袅,白蒙蒙的烟气儿一缕缕冒出来直扑着云氏的鼻间而去。
    “湘儿,你怎么了,可是不舒服想先回去休息。”
    云氏那里还没有喊出声来,襄平侯夫人已是坐不住了扬声问道,想借机给云氏离开的机会。
    “我……”
    “哪里,弟妹好得很呢。”
    云氏尚未开口,钟意已是笑着截走的话头,一面手上狠狠用力攥了一把云氏的手腕,叫云氏疼得一时接不上话去。
    钟意回完了襄平侯夫人的话,又飞快转了头去看云氏,言笑晏晏的模样仿佛与云氏妯娌情深,“弟妹怎么这么急着要走,可是嫂嫂这香有什么问题让弟妹不舒服了。”
    “我……”
    这香中有问题的话岂能从她口中说出来,便就是知道钟意恐怕已经识破要借机来报复,但这种事情又岂能亲口认下来?
    况且……况且,云氏偷偷抬眼看了一眼上头的老太君,避子香一事老太君并未告诉于她,也是她从老太君的言行以及她自己从襄平侯夫人的口中探出的风声,她也不过是新妇,这样长辈加害于晚辈的卑鄙事情老太君岂会想要她知晓?
    她若是此时表现太过,岂非可能反遭了老太君的厌恶?
    钟意幽幽道:“这可是老太君用的香,难道弟妹要说这香里有问题?”
    云氏的银牙紧咬,这香中的避子香乃是含了麝香的大寒之药的,她如今怀有身孕,便是刚刚过了头三个月,却也是闻不得这样烈性的东西。
    “老太君。”
    云氏腹中的乃是二房的第一个嫡孙,是将来要继承爵位的嫡支血脉,岂能出半点儿差池。襄平侯夫人在熏炉上来的时候便心中一跳,想要把云氏送出去却又让钟意拦了一道。
    襄平侯夫人心中暗道云氏没用,连个脱个身都不能够,可另一面又不得不立即转头看向坐在上首的老太君,望老太君能够相救。
    为了将来爵位的继承,谁不想早日诞下嫡孙来呢。
    老太君的脸色早已阴沉出了水来,可当着众人的面儿又不能露出底来。
    钟意的由头冠冕堂皇,她是府中的长辈,总不能立即呵斥了撤下去,叫众人的心中非议。
    既然钟意今日能将这熏炉摆上台面来,想必已是知晓了这香中的秘密。
    “湘儿,”老太君出了声儿来,道:“你怀了身子,这头一胎极是要紧,今日正巧林太医也来了府上,方才我已请了林太医为你诊一诊脉,林太医过会儿还要回去当值,你便趁着这会儿的时候去吧。”
    云氏闻言,眼睛一亮,连忙应声道:“是,湘儿谢过老太君。”
    “老太君可真是心慈,还特意请了林太医过来给孙媳妇儿诊脉,这府上有这样一个心慈的老祖宗可是襄平侯府的福气。”
    四下恭维的声音应声而起,钟意的心中冷笑,却不曾放开云氏的手臂,顺着云氏起身的力道便一同站起了身子,弯了弯唇角,面上的笑意妍丽。
    “既如此,那便让孙媳陪着弟妹一道过去吧。”
    “湘儿是去见林太医诊脉,人多了未免不好,祁儿媳妇你还是留在这里吧。”老太君不再等钟意说话,看着钟意死死拉着云氏的手,只是侧头往旁的婆子吩咐了一声,“去,你们去服侍着二少奶奶过去见林太医诊脉。”
    “是。”
    “二少奶奶请。”
    应了老太君的吩咐,站在上首旁边的两个婆子便立即下来,到了钟意和云氏的桌前去请云氏,眼看着钟意那死死抓着云氏的手不肯放,两个婆子伸手便去抓钟意的手要将两人分开,却不想一拉之下钟意的手竟是丝毫不动,不由便使了大力气。
    “啊!”
    钟意的手上倏地一松,身子便往一旁倒了开去,从桌边摔了出去,摔在了中间铺的毛毯之上,从旁人的角度来看,便是两个婆子将钟意推在了地上。
    “夫人!”
    “大少奶奶!”
    小荑同绿媛立即便围了上去,阁中的众人也不由得一惊,这老太君手下的婆子未免太过猖狂,竟然将宣威大将军的夫人推到了地上!眼看那将军夫人伏在地上起不来,哀叫声连连的模样似乎是摔得不轻,众人伸长了脖子看去,却是叫两个丫鬟挡了个严实。
    “哎呀,不好了,大少奶奶流产了!”
    忽然一声惊叫,绿媛的身子往旁边一侧,只见钟意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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