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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将宠-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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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无一用是书生,百无一用是你们。
钟意悠悠移开眼眸看向地上那两截棍子,道:“小荑,将这两截棍子送去厨房,虽然断了不能使了,可放进灶头还能当柴火烧饭呢。”
木棍乃是十八般兵器之一,完整的时候上阵对敌,便是断了尚能烧火做饭,诗词歌赋呢?在战场上陶冶情操么?
“你……”
都是后宅里的人精,怎么能够觉不出钟意那两句话里头的意思?孙大少奶奶的指甲都要抠进桌案上了,可顾忌钟意身后的宁祁又不敢发作,一口气生生吞了回去。
云氏看向钟意的眸光微闪,笑了笑圆场,“主菜都快要凉了,海里的鱼要是凉了可是腥得很,来人,还不赶快上菜。”
云氏的吩咐下去,早已候在亭外的丫鬟立即便端了主菜进来。
宴中缓缓又恢复了之前的热络,却再没人上门找钟意的麻烦。
钟意正是乐得开心,也不管对头孙大少奶奶时不时飘来想要瞪穿自己的眼神,只专心顾着桌上盘子里的东西。
不得不说,虽然宴不是什么好宴,但是这菜品,真真是极好。
想着今日一役,以后不知道还有没有人要她来这种宴上,钟意每一口都品尝地异常认真,不知道宁祁小厨房里的师傅能不能做出这一手来,正好宁祁也喜欢吃鱼,哪天趁宁祁回来吃饭的借口让小厨房的人铺张浪费一回。
嗯,钟意觉得这个是个好办法,既显得自己贤惠贴心,又不会让宁祁怀疑她是个败家老娘们。
☆、第13章 将军夫人要崛起
姝贤会一直进行到黄昏的时候方才结束,钟意回院子的路上,小荑看着四下无人,终是忍不住赞道:
“夫人,你方才用腿弄折棍子的那一招真是太厉害了,奴婢看那些人都看傻了呢!夫人你武功真厉害!”
钟意的神色沉静如水,听了小荑的声音方勾了一下唇角,道:“我不会武功。”
“方才那齐眉棍的内里早已朽坏,折断它并不费力气,你也能。”
“那夫人也是很厉害,奴婢看那孙大少奶奶都说不出话来了呢!”
那孙大少奶奶一副趾高气扬咄咄逼人的模样,小荑本就极是瞧她不惯,原本还怕钟意受气,却是不想最后气死的是那个女人,真真是心中畅快!
钟意的神色淡淡,并没有应声,心中也没有小荑的沾沾自喜。
厉害吗?蠢死了才是。
绿媛看着钟意的脸色,劝慰道:“少奶奶不必在意今日的事情,奴婢会告知将军。”
告知什么?让宁祁知道她有多蠢吗?
“不必。”钟意道。
这就是高门后宅里的生活,哪怕她不喜欢,可既然她嫁给了宁祁,那么她就必须自己在后宅中立足,而不是事事倚仗宁祁。
她或许不会喜欢上宁祁,可她不会如旁人心中以为的那样,成为宁祁光鲜亮丽身上的一块烂疮疤。
这是她作为一个妻子身份应该做到的事情。
绿媛听着钟意的口气,只怕钟意是心中生了闷气,不由开解道:“少奶奶不必介意今日孙大少奶奶的话,她们只不过是嫉妒将军对少奶奶好罢了。”
嫉妒?
钟意的眸光微闪,绿媛不说起这个倒还好,说起这个来钟意的心中倒是真腾地升起一股火来。
是啊,她钟意的确是路边的野鸡飞上了宁祁的高枝儿成了金凤凰,既得了这一份幸运被旁人嫉妒或者嫉恨那都是应该,乃是福祸相依的道理,是她的代价。
她的身份低微,皇亲贵胄轻视她,高门贵族鄙夷她,那都是天经地义,人家百年的贵族传承,凭什么要接纳她一个市井的野丫头?
可她们不行,那些在听到皇帝要给宁祁赐婚之时避之不及的人不行,这些朱门贵族里的所有人都可以嘲笑她,唯有她们没有这个资格。
既然当初畏缩了,既然觉得宁祁会死,承担不了之后的风险纷纷他嫁,那么不管宁祁娶一个路边的乞丐,还是残废,她们都再也无权置喙。
坏事谁都不想担,寡妇谁都不想做,她也怕宁祁有朝一日战死,可她至少不怕承担。
这京中的荣华富贵,这百姓的太平都是像宁祁这样的军人在战场上拼杀出来的,凭什么最后却没有人敢嫁给他?
那些贵女在对宁祁避如蛇蝎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这对宁祁不公平,这让宁祁的脸面往哪里放?
钟意深吸一口气按捺住心中突然翻涌起来的怒意,道:“任她们如何,丈夫都是我的。”
钟意调整了两下呼吸,转过头同绿媛轻松地笑了笑,“将军的军务繁忙,岂能再让后宅里头的事情分他的心?你不要告诉将军,我自己会应付。”
或许她会有不同于旁人的想法是因为她出身军营,见多了流血牺牲,见多了生死离歌,又或许她钟意天生同战场犯冲,身边的人都要战死沙场。
可不管如何,也不管她嫁于宁祁是什么原因,木已成舟,她就要为他着想。
绿媛看着钟意的神色,低头应声,“是。”
天幕四合,晚膳过后的时候,外面人忽然来报,说是宁祁今夜不会来了。
钟意问了一句,原是宁祁朝中忽然来了消息,说是有皇子要莅临军营代帝巡视,既是有巡视,又是训练新兵的当口,照着常例是要弄一场小规模的演兵来彰显一下我朝兵力的,宁祁身为主将自是连夜多出了好些事情。
上头突然来检查,又要好好的兵不能练又要做形势上的东西,钟意暗自替宁祁道了一声倒霉,却也偷偷庆幸宁祁今夜不会回来来,毕竟刚刚给宁祁在外头丢了人,真是怪不好意思见他的。
绿媛又偷偷同钟意讲,说宁祁明日原本可以在家休沐半日的,之后就要开始遴选手下精锐龙甲卫的精兵,得费上好几日的光景在外头不能回来,这会儿被演兵的事情一搅和,显然是不能亲自同钟意道别了,将军吩咐了手下,让转告对不能陪伴钟意而表示的歉意。
遴选精兵相当于军中机密,宁祁竟然这个也同她说。
钟意摆了摆手表示非常理解,真的一点,一点都不怪宁祁。
想到宁祁大概是不大可能在今日这场姝贤会讨论地最激烈的时候听人说她今日的丑事,钟意真真觉得好开心,晚上睡觉的时候也特别地踏实,然后翌日一早的时候,就接到了老太君让她过去一趟的消息。
“老太君叫夫人过去做什么?难道是因为上次夫人送的花,老太君也想送夫人东西了?”小荑一面帮钟意挽着发,一面乐观道。
钟意笑了笑,“哪儿来的这等好事情。”
“那是为什么呢?”
“去了就知道了。”钟意伸手点了一盒口脂给绿媛,是宁祁上回挑的那一盒,“今天就抹这个吧。”
“是。”
穿戴整齐,用膳完毕,钟意到了老太君住的春晖堂的时候,里头已经来了两个人,一个是襄平侯夫人,也就是二夫人向氏,一个便是云氏。
“见过老太君。”钟意行了一礼。
老太君看着钟意,依旧是笑得慈祥,“祁儿媳妇来了,这几日在院中一切可好,下人可都还尽心?”
钟意道:“回老太君的话,一切都好。”
老太君点了点头,“那就好,若是有什么不好的地方,缺了什么短了什么,尽管到我这里来说,可是别委屈了自己。”
宁祁院中账目走的都是宁祁自己金库里的银钱,似乎一直都是与府中的中馈无关。
钟意看了老太君一眼,只当是长辈的关心,应道:“孙媳知道,谢老太君。”
屋中的沉水香清淡,丫鬟奉上茶水,老太君端着茶盏用了一口茶,道:“听湘儿说,昨日的姝贤会上你也去了?”
钟意的眸光微闪了一下,“是。”
老太君看着钟意语重心长道:“这后宅里的事情就是多,各府间的来来往往也是免不了的事情,你方嫁进来,有些规矩不知道也是难免的。”
钟意垂眸,点了点头,“是。”
老太君继续道:“你是既为祁儿的正妻,便也是祁儿的门面,平日里的言谈举止,当有大家风度,方才能全了丈夫的脸面,你以为如何呢?”
钟意恭敬应道:“老太君说的是。”
的确,她的一言一行也是宁祁的脸面,何况她与宁祁的身份各有各的特殊,本就是够引人注目的,她更是要万事当心,不可在外面行差踏错一步而折损了宁祁的颜面。
钟意的态度恭谨谦卑,乃是一个明白之人,老太君的面上不由露出欣慰的笑意,转眸看了一眼一旁的二夫人向氏。
向氏的唇角勾起,柔婉的神色与云氏如出一辙,同钟意道:“这高门里的规矩也是不人人生来便会的,若是不懂,慢慢学来就是。”
“老太君,”向氏转头看向老太君,道:“媳妇瞧着祁儿的媳妇也是个聪慧的女子,若是能有人慢慢教她,想来不出半年,便能脱胎换骨。”
“嗯。”老太君点了点头,“你说有理,这规矩谁也不是生来就懂的,都是慢慢学会的——”
“祁儿媳妇,你觉得呢?”老太君转眸看向钟意。
钟意的眸光低垂着,只是道:“二婶说的甚是有理。”
老太君与向氏闻言,眸中的笑意更深。
“湘儿家中世代书香,乃是京中有名的书香望族,从小礼仪规矩都是极好的……”向氏看着钟意,细细盯着钟意面上神色的变化,“湘儿虽是弟妹,论起辈分不如你,可不过是讲授几天礼仪规矩,你与湘儿的年纪也相仿,这府中再没有比湘儿更适合的……”
“若是让湘儿来告诉你各府间的礼仪规矩,你可愿意?”
向氏询问的话音落下,屋中众人的眸光早已俱凝在了钟意的面上。
钟意的眸子始终微垂着瞧不出神色来,听着向氏语毕也未吱声,只是依旧垂着眸子仿若在思考什么,只叫屋中一瞬间的静默。
钟意的唇角浅浅勾了勾,终于抬起了眼睛,道:“这世上只有师傅挑徒弟的,哪有徒弟挑师傅的,二婶也说了,不过就是学几天的规矩罢了,若是弟妹不嫌麻烦,我正是求之不得,哪里又推拒的道理呢?”
钟意接受的答应落下,屋中的氛围顿时一松,云氏上前一步道:“嫂嫂说笑了,妹妹哪里会嫌嫂嫂麻烦,届时还要请嫂嫂不要笑话妹妹才是呢。”
钟意客气地笑了笑,“弟妹客气了。”
老太君道:“既是如此,那便从下午开始吧,湘儿,你可要用心将那些礼仪规矩告诉你的嫂嫂。”
云氏恭敬施礼应声,“是。”
☆、第14章 那朵白莲花
学规矩的事情已定,午膳过后歇完晌的时候云氏便带着丫鬟到了钟意的院子。
因着只一个下午的功夫,云氏也未让钟意做什么,只是闲谈之间告诉了钟意一句,为人晚辈者,为人媳妇者,当晨昏定省。
宁祁的生母虽然已经亡故,可是府中还有一个老太君。
出嫁之前,钟意便大概听人说过这高门大户里的规矩,媳妇每日应当同婆母请安,只是宁祁的生母早已亡故,是以从钟意嫁进来起便从没有人提起过这一遭。
说来老太君是府中的长辈,是宁祁的祖母,她同她请安也是应当的。
钟意笑着垂眸沉吟了一下,点头应允了。
绿媛站在边上听着,抬眸淡淡地扫了一眼云氏。
既已听了云氏的话,第二日晨起的时候,钟意便早早去了春晖园里头,老太君见着钟意来了,自是笑脸相迎,也未多让钟意做什么,只是同二夫人三夫人四夫人一道在旁边侍候了早茶,免了钟意黄昏的请安,只每日早晨的时候过来侍候半个时辰的早茶便可。
看着日日从老太君起身时便要从梳妆开始侍候,黄昏还要请安伺候晚膳的二夫人三夫人四夫人,钟意只侍候一样早茶便可,真真是再轻松不过的事情了。
侍候早茶的时候也不用钟意动手,只站在一旁就是,比起当年在馄饨摊上一站就是一整日,这立上半个时辰于钟意来根本讲不痛不痒。
只是这老太君屋中燃的熏香着实是浓郁,熏上这半个时辰也是够呛。
过了给老太君请安的事情,云氏便过来正式同钟意讲那些规矩上的事情。
“这言行举止,每一样都不简单,不过其中最易练的大概便是行了。”
春阳晴好,院中空旷处摆上桌椅茶水,云氏在钟意的前头缓缓走过,身姿枭娜,步履优雅。
“《千字文》中云,矩步引颈,俯仰朝庙,束带矜庄,徘徊瞻眺,《礼记》中则言,疾趋则欲发而手足毋移,行走之时,身要直,绝不能左右摇晃,脚步亦要平直,行路时手肘不可晃动。”
“还有行路之时,不论上行还是下行,这鞋履当隐于裙下,决不可露出裙外。”云氏缓缓停下步子看向钟意:“嫂嫂可是听明白了?”
钟意坐在椅子上看着听着,只是淡淡的笑。
走两步路还能引经据典,论起来可是丝毫不比行军打仗省事儿。
云氏看着钟意笑得柔婉,“嫂嫂不若试试。”
“好。”
钟意应了一声,站起身来,却是不想从此开启了一个死的循环。
行如弱柳扶风,步履轻盈,步步生莲,看上去容易,可做起来着实又是另一回事情。
绣鞋不可露裙外,便要小心收小了步子,可这些年来钟意都是走大步惯了的,一时走那三寸金莲的莲步,又要顾着足不露裙,每一步自是要走的极为谨慎小心,一小心便慢了速度,可要练的却是步步生莲而不是步履维艰。
既要走得自然,又要走的好看,如此一来钟意便只能每一步都绷紧了身子,使着力气咬着牙死死端住了,方能勉强走出个模样来。
可如此练上几日的行路,勉力为之,钟意只觉得腿都不是自己了,效果却又着实勉强,仿若邯郸学步,简直可笑。
小荑看了几日,终是忍不住道:“夫人那规矩这么累人,您为什么还要练它,反正将军从来都没说夫人不好,您何必受这些罪,还有昨天下午二少奶奶又教什么奉茶,把您的手都烫了。”
钟意躺在贵妃榻上,抬手瞧了瞧自己的手指,幸好不是什么纤纤玉手,柔若凝脂,皮糙肉厚地烫了一下连个印子都没有。
那火烫的杯子端上手的时候,她忽然就隐约领悟了花厅敬茶那日宁祁为甚要抢着先把杯子截过手再给她了。
钟意拈了粒蜜饯放入口中,轻叹了一声,“这你就不懂了吧,这事儿等哪天将军开口了可就来不及了,早些学一点总归是不会错的。”
小荑嘟囔道:“将军对夫人这么好,奴婢看将军才不会舍得让夫人受这份罪。”
钟意的唇角浅浅动了一下,没有说话。
小荑说的没错,若是宁祁必不会在乎她会不会这些东西,虽然她同宁祁相处统共加起来都不会有七日,可从宁祁平日言谈之中也能感觉出,宁祁并非拘泥繁文缛节的人。
可宁祁能够不在乎,她却不可以。
姝贤会一事,好似看着她镇住了场子,并未输了宁祁的面子,可明眼人心里都清楚,这些不过是巧言令色而已,并不能改变她仍旧是那个市井里的麻雀,即便飞上了金枝仍旧长不出凤凰金羽毛来的事实。
她也曾觉着只要宁祁不吱声,那些装模作样的名门做派她可以不理会,但从姝贤会上回来,她方才晓得她真的应该收敛行止,纵使不能够像云氏那般的仪态,却也再不是别人眼中格格不入的突兀所在。
钟意吸了一口气,悠悠道:“正是因为将军待我好,我才不能扯了将军的后腿呀。”
小荑默默撇了撇嘴,没有再接话。
绿媛从外头进来,同躺在贵妃榻上恹恹然的钟意笑道:“奴婢方从外面回来,那园子里的杏花正是开得鲜艳,少奶奶不若去看看?”
钟意笑了笑,道:“难得今日歇上半日,哪里还有力气去外头走动?躺上一天才好呢。”
绿媛道:“少奶奶这几日都是憋在院子里,正是该出去走动走动,透透气也是好的,将军后日就要回来了,若是少奶奶在院子里头闷坏了,可是要拿院子里的人是问的。”
“你这丫头,我这两日哪有空叫‘闷坏’了去?”钟意倒是希望能好好“闷”在院子里头呢,可惜不行。
绿媛唇角的笑意无异,可眸子却是沉凝如墨,“少奶奶日日在院子里头,不看外头的事情,可不就就是要闷坏了。”
这话有门道。
钟意抬眼看了一眼绿媛的神色,然后缓缓坐起身来,“今日天儿甚好,出去走走想来也是不错。”
绿杨烟外晓寒轻,红杏枝头春意闹。
今日破晓之前一场春雨落下,院中小径之上仍含湿意,娇花带着水色,更显□□柔美。
从九曲河桥而过,池中锦鲤成群色彩斑斓,绕过水榭假山,粉白柔嫩鲜艳的颜色一片。
“这府中原来还有这样一处所在,之前倒是从不曾走过。”
杏花柔粉,梨花雪白,桃色鲜艳,一园勃勃□□花团锦簇云蒸霞蔚。钟意抬手拂过一枝杏花,犹带雨水漉漉。
“少奶奶平日出来的少,这园子又深,若是不刻意过来,哪里能走得到呢。”绿媛淡笑着解释,脚步忽的一错在钟意之前伸手往一条小路上一引,“东南角上的杏花每年都最是夺目,少奶奶不若往那里去看看。”
钟意的眸光落在绿媛的眼中,缓缓顿了一下,然后唇角轻轻勾起,“好。”
院中的树木栽种紧密,又是百花盛开的时候,走入其中便是置身花海之中,似烟似雾,抬眼只见繁华茂密,抬起隐约的,可见一八角亭尖儿。
绿媛一路带着钟意到了一座奇石所砌的假山后头便停住了脚步,隐隐可听假山之后有人声传来。
“妹妹这烹茶的手艺可是越来越好了。”
钟意看了一眼绿媛,绿媛只垂着头恭敬而立,钟意便前去,伸手拨开了一枝杏花,从繁花茂密的间隙看出去,能看出是绕到了八角亭子的后边,亭中一身淡绿雅致的云氏正同一少妇人烹茶赏花,微微一侧过身子,那尖尖下巴瓜子脸儿的正是那日姝贤会上同云氏要花样子的那个妇人,绿媛曾说过一句,那少妇人乃是吉安伯府家三房的夫人江氏,是云氏未出阁之前的密友。
今日云氏本该继续过来教习她如何奉茶,正是因有昔日密友上门才同她说了要耽搁半日。
钟意眸底的波光微动,松了拨在树枝上的手,只立在原地静静听着。
“不过是闲来无事多练了几回来打发时间罢了,若说烹茶,姐姐烹的铁观音,当是京中一绝。”
八角亭中,一张厚毯上楠木精雕的矮桌古朴,云氏跪坐案前,伸手将烹好的茶汤递于江氏。
江氏伸手接过茶盏,描妆精致的眉眼间一丝郁色淡淡萦绕,“各茶有各茶的烹法,铁观音虽好,却也不是人人都爱铁观音,妹妹博取众长,才是真正的好。”
云氏端着茶盏轻抿了一口,“姐姐真是谬赞了,业有所精,叫妹妹看来才是真好。”
江氏看着茶汤澄黄,朱唇浅浅斜勾,“业有所精,便只能顾上一样,博览众长,便是浅尝辄止,也是丰富所见,多有裨益呢。”
云氏的唇角动了动,没有接话。
“二少奶奶。”
花影横斜间,一个侍女从小径的一头趋步走至亭下,行了礼道:“二少奶奶,方才清蘅院里遣人来报,说是大少奶奶今日有些乏了,请二少奶奶明日再过去。”
清蘅院,正是宁祁和钟意的院子。
☆、第15章 那朵白莲花②
云氏抬了抬手,“知道了。”
“大少奶奶?”江氏喃了一句,抬眸看了一眼云氏,“听说你今日正在调教你那新进门嫂嫂,怎的?还让人支使了起来?招之则来,挥之即去?”
“支使?”云氏的唇角勾了勾,眸光冰凉,“姐姐觉得,何为支使?”
“呵呵。”江氏掩唇一笑,“倒是忘了,她一个市井愚妇,哪里支使的动妹妹。如何,上一回姝贤会你特意让她过去,让赵侍郎家的丫头把纱巾挂树上引你她去取,如此粗鄙行径,可是让宁大将军恼了?听说将军自此之后可是有些日子没再回来了。”
云氏冷笑了一声,转头往红泥小炉里加了几块炭。
江氏轻轻转着手中的杯盏,道:“要说这原本,该是你嫁给宁大将军才是,当初你还在兴州的时候,宁大将军可是在府上客留了有大半年的光景,你母亲与宁大将军的母亲也是姐妹,将你配与宁将军,本是再适合不过的事情,只是……”
“却是不想,你竟然嫁给了二少爷。”江氏的眸光落在云氏的面上,说不清是幸灾乐祸还是信口提起,“二少爷虽好,却是博爱,襄平侯夫人已是允了二少爷纳妾的事情,你方进门不到三月,尚未怀上子嗣,襄平侯夫人怎么能允二少爷这么快就纳妾呢,如此一比,倒是宁将军好些了。”
云氏搁在膝上的手指紧紧掐紧,“纳妾之事老太君可是尚未应允,便是要纳妾也必是要过了半年之后,那是规矩。”
江氏端起茶盏轻嘬了一口,悠悠道:“这府中的大少奶奶便是再不知规矩,老太君不也是放了过去么,这些日子你□□她的那些,可是卓有成效?”
云氏冷哼一声,“气度底蕴,岂是一日之功,她便是学上一辈子也休想学成半分。”
江氏轻声笑了,“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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