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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婚之后-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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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河一时被徐昭问住了,想了半天,答,“大概也就叫了几位命妇陪着说话吧。”
  徐昭追问,“那福王妃呢?”
  “这,奴才不知。”
  “你这……”徐昭正要骂人,楚寻不知何时到了他面前,往他手里塞了一样软乎乎的东西,他愣了下,察觉是个软乎乎的小手,心头一跳,再一看,登时一张脸都青了。
  楚寻双手攥住俩人的手,笑,“徐昭,你终于想通要给自己一个机会啦?来,小殷,不要害羞,感情要靠培养的嘛。”
  “我……我呸哦!”徐昭猛的抽开手,这一下力道大,楚寻后退几步,小殷直接被这股力道推倒在地。
  “寻姐,你看他!”
  “乖乖不得了,小郎君会打女人啦!”楚寻语气夸张,嘴角噙了一抹笑。
  徐昭红了脸,又羞又恼,“老子犯了病才管你!”言毕,一阵风似的,又跑走了。
  这一来一回,毫无章法,搞得所有人都莫名其妙。
  唯有围观的不明真相群众仿似窥得惊天秘闻——哟哟不得了,郁候府和徐公府交恶啦!
  秦公公眼见着时间不早不能再耽搁了,可刚要出门又犯了难,他出来传旨是骑了马的,可郁候细君没这资格从宫里抬轿子或赶马车来接她。就这郁家的穷酸劲,难不成又要他自掏腰包?秦河正愁眉苦脸差点忍不住问候楚寻先人了,忽听身后“哎哟”一声,楚寻已单手抓了一人下来,翻身上了他的马。
  所有人又是一愣,倒是侍卫们哈哈大笑,嘲笑那被抓下来的侍卫怂!
  那侍卫有苦说不出,那股力道太大了,而且是瞬息之间,像是幻觉,但他又真真切切的知道,不是!
  楚寻将头脸裹好,轻轻拍了下马鬃,“秦公公,走吧。”
  郁府的人跑上前将摔在地上的门板抱走,忍不住抱怨,“哎哟哟,门坏了,不修不像话,修了又要钱。”
  楚寻转头,“这有什么好愁的?那么多双眼睛看着,都知道是徐二公子干的,直接去他家索赔就是了。”
  德叔面露难色,“这,这样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你们只管去,就说是我说的。”言毕,楚寻扭头看向秦河,“秦公公,你看你们来一遭,将我这半院子的蔬菜都毁了,是不是也该……”
  秦河面上不大好看,“又不是我干的。”
  楚寻低头拍了拍马脖子,“那也成,干脆就将这匹马赔给我们家吧。”
  “不行!”秦河不及反驳,身后的侍卫叫出了声,“这些都是西域上贡朝廷的良驹,一匹马歹说也值千把银子,你那菜才值几个钱。”
  “那你倒是赔啊!”
  这些侍卫出趟公差可没带银子的习惯,齐刷刷全看向秦公公。
  秦大海是大抠门,秦河是小抠门,瞧这架势又要逼自己放血,心内暗骂宫里传言果然不假,这丫头小的时候就是个害人精难缠的很,今儿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就没见过,这么不给宫里人面子的!
  秦河气狠狠的在兜里摸了半天,最小的也有二两,拿在手里,问,“有得找吗?”
  德叔都躲起来了,觉得没脸见人。
  瑞婆摆出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没得着,我们家太穷了,要不我给公公摘点新鲜的白菜?葱儿蒜的,我们这都有!”
  秦河“呸”了一声,将银子一丢。
  瑞婆眼疾手快,接了,高呼,“谢秦公公了。”
  楚寻补了句,“秦公公真是不拿百姓一针一线的好公公。”
  秦河气闷,“你这一院子的菜加起来都不值二两银子,”一挥马鞭,带头走了。
  一行人都出了郁府了,坊子田的百姓挤满了街道两边,伸长了脖子看热闹。
  忽听一声喊,“大嫂。”声音细细的,显得有些中气不足。
  秦河舍了银子,心里难受,忍不住发飙,“这还有完没完!”
  郁起缩了缩,面上微微发白。
  楚寻回头,看向这少年,想到先前徐昭的模样,明明也就相差两岁,本应都是神采飞扬的年纪,一个活的飞扬跋扈,意气风发,一个却活的畏畏缩缩,战战兢兢。同人不同命,这人啦,自出生就注定了差距,即便你再努力,也不可能活成别人的样子。
  “你说。”楚寻看向他。
  这一句回应仿佛给了他极大的勇气,少年面上由白转红,在秦河忍耐不住又要发飙之前,挤出一句,“大嫂,早去早回。”
  楚寻哈的一笑,“当然。”
  一抖马缰,马儿哒哒哒的快速小跑了起来。
  楚寻心里却在想,瑞婆说的不假,郁起的衣服确实小了,也太旧了,明明模样不比徐昭差,可以说是各有千秋,但此刻要是拉了他俩站在一处,众人一定觉得二人有云泥之别。嗯,等回来再给瑞婆几十两银子,让她将郁起拾掇拾掇,好歹是自己小叔子,别丢了她的人。
  众人一路驾马直奔皇城。虽然秦河来的早,但中间发生的事太多,耽搁了不少时候,等他们经过朝华大街,大街上已是熙熙攘攘人头攒动了。
  徐乘风一大早的应了几位世家公子的约,在文殊阁内品评书画。
  京兆府尹的三公子南青靠在三楼的窗前看书,冷不丁的喝了声彩,“好俊的骑术!”
  南青和郁起都是贡学院的学生,也是马上要进入太学院的考生。他大哥南齐听说这次徐乘风回来就不准备回北地了,而是留职京中,很大可能会监管太学院。因此南齐就抱着大家都心知肚明的心思,带着弟弟来混个脸熟。
  南青这一声喊,颇为高亢,文殊阁南面临街,北面临水,三层高楼,风雅之地。原本才子们静悄悄的细语,他这一声喊,显得尤为突兀。
  徐乘风和南齐本就在临街的桌前鉴赏字画,南齐一听弟弟这般叫嚷,怒瞪了弟弟一眼,但南青一直趴在窗边往下看,他又不能高声呼喊喝止,只得走过去提醒他注意仪态。徐乘风莞尔一笑,也随意的转过身看了眼,挨得近的才子们,也都忍不住好奇走向了窗边。
  文殊阁的对面是个茶楼,因文殊阁多才子聚会,闺阁中的女孩儿们要是出来逛个街都喜欢到对面的茶楼喝个茶,偶尔偷看一眼对面的俊俏儿郎。有时候文殊阁没有主事的稳重长辈,年轻的小郎君们也喜欢爬在窗户边和对面的女孩们搭话。只因今日徐乘风在,少年们无不规规矩矩,不敢嬉闹。
  虽然徐乘风自诩风#流,在晋王等一干论资排辈差不多的人跟前没什么正形,但面对比自己小上许多的,还是喜欢摆出一副长辈的威严。京中子弟慕他才名,面对他无不敬重爱戴有加。
  先前是这么个回事,对面的女孩儿原本挤在窗户前瞧徐乘风,其中一人手里拿了个鼓鼓囊囊的荷包,也不知被谁挤了下,失手掉了下去。
  楚寻刚好骑马自下面经过,因为避让车辆,挨得茶馆那边比较近,荷包掉落的时候,她刚巧余光扫到,两腿一夹马身,身子一倾,伸长了胳膊,轻轻落落的接住了,旋即又坐了回去。其实也不是怎么多俊俏的骑术。只因她身姿曼妙,行动间轻纱浮动很是好看,南青正无聊的打盹,突然瞧见这么一下,少年心性,忍不住赞叹出声。
  等徐乘风他们靠过来的时候,楚寻的马已经走过去一截了。
  但才子们忽然挤到窗口,原本半遮半掩的窗户悉数大开,引得对街茶馆的姑娘们一连声娇俏惊呼,很是小小轰动了下。
  楚寻手中掂着荷包,原想扔回茶楼,听到呼声,回头看了去,正看到才子们人头攒动,争相询问南青出了什么事。
  楚寻一眼就看到了徐乘风,后者也瞧到了她,微微一怔。二人目光对上,徐乘风目露不解。倏忽只觉一道残影掠过,徐乘风本能一抓,触手柔#软,尚未反应过来。对面茶楼哇的一声嬉闹,有女子高声喊,“阿阮,你的荷包!”“阿阮,阿阮,是徐大公子哎!”
  徐乘风低头一看,果然是女子的荷包,绣了一对交颈鸳鸯,绣工精巧,再抬头看去,楚寻弯了眉眼,徐乘风眯了眯眼,楚寻已经回过了头。
  文殊阁内也哄笑开了。间或参杂几声询问,“那是西域来的女子吗?”
  “肯定是外族女子啊,你几时见过咱大晋女子蒙头盖脸的?”
  “怎么没有!辅亲……”话到嘴边,险险刹住,眼睛快速的看了四周一圈,惊出一身冷汗。
  有没在意的继续该干嘛干嘛,也有听出来的暗暗递给了说话的少年一个不怀好意的笑。
  少年眼一瞪,“你干嘛这样笑?我又什么都没说!”
  “是,你没说。”青衣少年故意拖长了调子。
  “你还说!”一人勾住另一人的脖子,嬉闹着,扭打做一团,不过也就一会被南齐喝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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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蠢作者知道的,但凡入V肯定要走一波小可爱,去留随心,有缘再会,万般感激这段时日相伴,挨个过来握个抓!盖章!盖章!


第31章 旧时景旧时人
  徐乘风手里捏着荷包默默出神; 南齐瞟了眼,低笑出声; “你是在想绣这荷包的人,还是送你荷包的人?”
  徐乘风斜睨了他眼,尚未言语。南齐又道:“不过那外族女子到底什么来头?我瞧着有宫里人跟着; 而且那女子应该会些武功。”
  “你也瞧出来了?”徐乘风正色道。
  南齐虽然今日一身书生打扮,实则是个武举; 如今任京畿营骑都尉,十八般武艺都有涉猎。他说楚寻会武功那就肯定会了。
  “嗯; 这荷包这么新,一看就是绣来送情郎的; 虽然鼓鼓囊囊; 却并未装银钱,而是塞了一些干花香料,掂在手里轻飘飘的。她在那个位置; 看似随意一抛,却又精准无误,这可不是光有臂力就能办得到的事。”
  “哦?”
  “不信你大可随便叫个人下去抛抛试试。”他转头就要叫人; 被徐乘风拦住; 下巴往对面一抬; 引得姑娘们又是一阵欢声笑语; “你也不怕人笑话。”
  南齐哈哈一笑,很是爽快,却又趁旁人没注意的当口; 挤眉弄眼压道:“快跟我说说,那外族女人和你什么关系?不会是你在北地的相好吧?”
  “慎言,”徐乘风一展折扇,另一只手趁人不备将那荷包塞入南齐怀中,压了压,笑了,“我还有些事,先行一步。”
  他说走就走,一面跟众才子拱手告辞,一面脚步不停,匆匆离去。
  南齐摸着下巴暗自嘀咕,“不会真是相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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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华街尽头便是巍峨肃穆的朝华门,青灰色的巨石累成数十丈高的围墙,一墙之隔,将这天底下的人也分成了三六九等。
  城墙外两列守卫,手执长矛腰配弯刀,铁灰色铠甲,一脸肃穆。
  秦河自腰间取了腰牌,报了宫名。
  守卫推开沉重的大门。随行的侍卫落后几步,自匝道离开,回营复命。
  秦河下了马,将马匹交给守门的侍卫,偏头跟楚寻说:“细君也是宫里出来的,宫里的规矩就不用我教了吧。”
  楚寻左顾右盼,闻言点了点头,“好说好说。”
  秦河沉了脸,“宫里第一大忌便是要管好自己的眼和嘴,细君可真会明知故犯!”顿了下,又不客气道:“这都到宫里了,再是天仙的样貌还怕人看?你虽然模样美,但宫里最不缺的就是美人。还不赶紧摘了?”
  楚寻抬头看了看天,碧蓝的天空白云如絮,日头一会出来一会躲进云层里,阳光并不强烈,也就从善如流的揭了头纱,挂在脖子上。
  秦河见其乖顺,心下犯嘀咕,总觉得这女人应该没这么好说话才对,睨了她一眼。不巧,楚寻正看过来,秦河目光收回不及,楚寻抿唇一笑,说:“公公,你为什么就不能和我好好说话,偏要颐指气使,攀高踩低呢?”
  秦河眉头弹了下,神色一变。
  “你别慌,我就是一问,”她双手抱胸,步履不急不缓,微微蹙眉,仿似很苦恼的样子,“我就是奇怪,人与人之间为何非要报有敌意呢?我知你是在别处受了磋磨,心里气闷,一旦能直起腰版,就忍不住作威作福起来,可磋磨你的人又不是我,我善待你,你善待我不好么?”
  秦河怔愣了半晌,表情古怪极了。
  楚寻不知道,此刻她的眸子极是澄澈,不似先前的漆黑幽深,那眸子干净的仿似刚出世的婴童。
  “哒哒哒”
  “站住!”一声疾呼传来,二人回身就见一辆装饰精美的马车赶了过来。
  秦河瞅到马车上的标识,身子已经完全弯了下来,待马车到了跟前,他一脸谄媚的朗声道了句,“福王妃殿下。”眼角的余光却扫向了站在身侧的楚寻。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一场好戏就要开始了,秦河的内心激动无比,整个人兴奋的竟有些微微发抖。
  马车前头除了一名目不斜视的马车夫,还有两名丫鬟,其中一名身材肥硕,下巴高抬,眼中充满鄙夷。另一人正常身材,不过此刻神色却不大好,两边脸又红且肿,掌印明显。缩着身子,一脸惊慌。
  楚寻淡扫一眼,“杏儿,允兰。”
  二人皆是一怔,这允兰就是数月前被派去和徐福一起谋杀她的女子,如今回想起来,细细捋了下,说是谋杀也不全对,按照允兰当时的做法,大抵是先让她吃了那种药,毁了名声,然后再趁机逼死她?做出一桩借刀杀人的公案。
  允兰并未见过楚寻真容,是以看了半天也不确定。
  杏儿是薛灵珠的贴身侍女,比薛灵珠又大两岁,家生子,冠以薛姓。楚寻与她主仆打交道数年,虽然十年过去,曾经的小姑娘都长开了眉眼,可这薛杏儿不争气的很,人家都姑娘一枝花越长越好看,偏她模样没怎么变,反而因为胖眉眼都挤到一起去了,就像是毛笔画出的脸,扁平的没有棱角。
  “你是楚寻?”杏儿眯了眼,既惊且恨还参杂着明显的忧虑。
  这忧虑来的莫名其妙,楚寻微微一笑,“杏儿,多年不见,你怎么胖成这样?”
  马车内应声响起一道打砸之声。
  两个丫鬟神色一变,杏儿这才满脸忧虑的回身看向车内的主子,低低叫了声,“小姐。”
  马车的纱幔有些厚,看不清里头的身影,这个季节,一般贵族人家都会罩上单薄的纱幔,做成这么厚的也是少见。
  片刻后,里头传来咬牙切齿的声音,“楚寻,没想到你还真敢回来!”
  楚寻神色自如,答的优哉游哉,“本来在南疆过得倒也不错,只是既然有人来接了,想着回来见见故人倒也挺好。”
  “过的不错?”薛灵珠刻薄的冷笑一声,每年她都会派心腹去南疆查看情况,她十分之确定楚寻确实被关在地底陵墓十年,薛家人只是隔个几天送些吃的喝的给她,确保她不饿死罢了。
  薛灵珠自从得知楚寻回来后就派了人守在郁府大门口,原本她最期望的情形是以极惊#艳的方式出现在她面前,让她匍匐在自己脚下,狠狠唾弃她碾压她,可对镜自照一眼,顿时一股幽怨之气直冲天灵盖。她在想折磨她的办法,奈何她还没想好,太后竟招了楚寻入宫。薛灵珠情急之下,赶紧自王府赶来,想在半道上堵她的嘴。毕竟她做下那事太后是不知情的,要是被楚寻跑去告御状,太后和皇后就算为了皇室威严也不会让这样的事流传出去。外头的影响掐灭了,内里的影响还在的,她作为无权无势的福王妃本已备受冷落,再出了这样的丑闻,她怕是处境会更尴尬。
  “秦公公,您先行一步,我们王妃和郁候细君有些话要讲,待会一起去寿康宫。”
  秦河迟疑了下,这差事毕竟是他的,想起二人的仇怨,生怕俩人起了冲突连累自己,不忘施压一句,“那就有劳王妃了,只是太后等着见细君,王妃还请长话短说,别叫太后老人家久等为好。”
  薛灵珠这些年脾气渐长,闻言喝骂,“滚!该怎么做需得你这狗奴才提点我?你们还真怕我吃了她!”
  秦河被骂的狗血淋头,夹着尾巴跑了。
  薛灵珠这才撩开马车,一眼看到楚寻面容,瞳孔急剧收缩,眼珠子瞪得大大的,恨不得将她盯出个窟窿。
  楚寻亦看向她,微微一愣,忽而笑了。
  薛灵珠的手不自觉摸上自己箍成几道的肚子,敏#感又尖锐。
  楚寻笑意渐深,“我就说杏儿怎么变成了现在这样,原来奴才肖似主。”
  这句话可是大大的激怒了薛灵珠,不等她吩咐,杏儿已经扬起手,招呼上了楚寻的脸。
  只不过楚寻闪得快,杏儿一个踉跄,差点自个儿栽了个跟头。
  薛灵珠大怒,“楚寻,你这贱蹄子,你找死!”
  楚寻回眸看她,幽幽叹了口气。
  薛灵珠盯着她看,越看越恼火,恨不得现下撕了她的脸方能解恨,恶狠狠道:“你叹气什么意思?”
  楚寻又是摇头又是叹气,“薛灵珠,你怎么越活越回去了?小的时候还晓得动点儿脑子整人,做坏事还怕脏了自己的手,一出独角戏都能被你演得活灵活现。如此十年过去,按理也该修成人精了。怎么我瞧着,你越发的不济了?不会是人长胖了,脑子也都塞满了猪油吧?”
  薛灵珠气得目眦欲裂,杏儿拖着沉重的身子又去追打她,口内痛骂,“大胆刁奴!竟敢冒犯王妃,找打!”
  论理,福王妃虽比郁候细君身份尊贵,但也不至于她想惩治一名朝廷命妇就能喝令仆从随意打骂。
  杏儿追着楚寻绕着圈子追打,不意外招来了宫人侧目。薛灵珠盛怒之中终于清醒了几分,杏儿那哪是打人呀,分明是被楚寻当成猴在耍,丑态百出。
  看到杏儿圆滚滚的身子,仿似看到了自己。薛灵珠脑子发热,脸皮通红,暗暗咬紧后槽牙,她真是破罐子破摔太久了,曾经积极活跃在贵女圈的领头人物,自从断腿嫁人后,一日比一日的颓废消沉,尤其这几年,除非万不得已,根本不会出来交际,以至于她现在看自己都觉得蠢得无可救药。
  “够了!”薛灵珠一声厉呵,端得是气势十足。
  惊的远的近的宫人都大气不敢出,似乎空气都一瞬凝滞了,谁知楚寻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果然人吃胖了,中气也足了,不错,不错!”
  薛灵珠打小谨遵母亲教诲,小小年纪就懂得保持身材,当年在宫内伴读,一日三餐从不吃饱,瘦的跟排骨似的,为的就是王孙公子们私下赞的一句“衣裳淡雅,看薛女,纤腰一把”。
  别人都当她纤细瘦弱是因为体质如此饭量不行,只有阿寻知道,她是想吃不敢吃。因为她无意中撞见过薛灵珠饿的画饼充饥,阿寻大惑不解,在一次宴会中,就热络的夹了个大鸡腿给她,并亲切的表示,“薛小姐,你要喜欢吃鸡,你就吃嘛,我的给你。”
  薛灵珠心中厌恶,“我不喜欢吃肉。”
  “不喜欢吗?那我昨天怎么看你画了只烤鸡,一直在念叨好想吃好想吃,”阿寻大惑不解。
  当着太后皇后还靳燕霆等一干小伙伴的面,薛灵珠一张脸涨得青白交错,梁子就这么结下了。
  事后,阿寻懵里懵懂的,万般不解。倒是靳燕霆冷笑着骂了她一句,“没眼色!蠢东西!”不过他也不会多说,因为只要他一靠近她,一干半大小伙子就会起哄他,“又跟小媳妇说私房话呢!”“靳燕霆你小媳妇越来越胖了,你也不管管。”
  后来,经过几桩事,阿寻用自己的脑回路分析出了原因。
  薛灵珠经过那次宴会后,记恨在心,常常借由一些小矛盾挑起事端,楚寻起先没意识到,被点醒后就炸了,她不喜使阴招,也没那心机,都是当面对质。因为嘴笨说不过人,恼羞之下少不得动手推搡,可每次几乎所有人都会指责她欺负人,原因无他,小时候的楚寻深知自己爹不疼娘不爱,因此更不会委屈了自己,凡事也不往心里去自寻烦恼,能吃能睡能长,身子骨比许多小姑娘都结实。俩人要是对上,旁人眼里,绝对是楚寻欺负了薛灵珠。
  那会儿的楚寻傻兮兮的,哪里会想到旁人之所以偏帮薛灵珠,根本原因是人家乃皇后亲侄女,丞相长女啊!
  阿寻只觉得一定是因为薛灵珠瘦她壮,世人都有锄强扶弱的侠义心肠,才不听她辩解,一味指责她。
  而薛灵珠不肯吃东西,装柔弱,就是看中了这点!
  哼!
  卑鄙!
  想明白后,阿寻原也打算如法炮制,饿了几顿实在扛不住,还被靳燕霆臭骂“东施郊颦”。阿寻心道此路不通,另辟蹊径,心思一转,想了个损招,有事没事就拿吃的在薛灵珠面前吃得吧唧响,满嘴流油,把个薛灵珠气得呕血不止。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准备了一堆小红包,都不要跟我客气,打个卡,我好要给你们发呀。对啰,别拿我和阔气的大神比哟,作者又穷又蠢,唯有一颗爱惜小天使们的心,比真金还真(哎呦,牙好酸)。
  另外,有小天使问啦,郁家都过成这样了,郁小侯爷怎么都不帮扶一把,这,自然是有原因的,且待后续。
  还有,还有,小天使们追问男主呢?男主呢?男主酱油都不打一个,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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