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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婚之后-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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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徐乘风是逃出“一线牵”的,出门的时候风#流仪态不在,差点被门槛绊了一跤。
  抬头一看,门口不知为何围了一圈的人,老少皆有,年轻姑娘居多。再一仰头回身看去,二楼上,楚寻巧笑嫣兮临窗而坐,而方才他和她坐在那说话,怕是被街上行人看了个完完全全。
  “嗨,大公子,承蒙惠顾!我一定会按照您的需要给您挑选出合心意的娘子!”
  人群:哗!
  徐乘风脚下一个踉跄,头也不回的跑了。
  走不多远,撞上一堵人墙。
  徐乘风长这么大第一次被人算计,心绪难平,抬头就要骂人,一看竟是面色不郁的靳燕霆。
  “子麟!”
  “你让我不要再去找她,你为何又去招惹她?”
  徐乘风一怔,“小阿寻她……”
  “楚寻!”
  徐乘风眨眨眼,这才意识到,靳燕霆是不高兴他以这般亲昵的口吻称呼她。
  “楚寻突然开了个私媒馆,我只是觉得……”
  “我安排了个局,需要你配合。”靳燕霆打断他。
  “什么?”
  靳燕霆面色郑重,“萧烈暗中派人给我递消息说一直有人想害阿寻性命。我已经查出来是谁。只是我突然想到,十年前的事也是疑点重重,我想查清当年事,还阿寻一个公道。”
  “还她个公道?”徐乘风吃了一惊。
  “是的,我想知道我当年是不是错的离谱。”
  “不是,子麟!”
  “你帮还是不帮?”
  “子麟,你别犯糊涂!”
  “我只问你,帮还是不帮?”
  “……好吧,”徐乘风叹了口气,说:“当年的事,不仅仅是你一个人的问题,太后,皇上,皇后,丞相,就连你娘,他们都有参与。既然事情已经过去了,就让她过去,何必再翻出来让所有人……好好好,我不说了,不说了,只是觉得你这样,不值得。”
  “长风,你说不值得,只因她是个不相干的女人。若是,真如你所言,她是,她是……我的亲妹妹呢?”
  徐乘风不说话了,立场不同,利益考量不同,情理之中,无法反驳。
  只是,真的只因为是妹妹的缘故吗?
  但愿吧……


第66章 
  楚寻自从乞巧节那晚“吃多了”后; 就一直处于“消化不#良”的状态。经脉涩滞,内力施展不出。不过也幸好; 她现在过得不是颠沛流离的日子,有没有武功防身对她来说影响不大。让她安心的是,自从金乌找到十八这个师妹后; 郁府跟着沾光,也颇受他照顾。他还派了人暗地里保护; 这番一来,原本夜里鬼鬼祟祟在郁府出没的人也有段时间没过来了。
  之前楚寻一直以为监视她的人是徐大公子派的人; 跟金乌接触后,楚寻始知是自己搞错了; 但鉴于徐大公子本身是个多疑成性的人; 说话三分真七分假,楚寻亦持怀疑态度。
  “小文姐姐,你今晚跟我睡好不好; 我昨晚做了个妖怪吃人的梦,好可怕。”欢儿扯着小文的袖子撒娇道。
  小文摸摸她的头,“知道了; 知道了; 你呀; 平时就喜欢听鬼怪故事; 夜里又容易胡思乱想,这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也难怪你尽梦些妖魔鬼怪了。”
  小殷小嘿嘿道:“我昨晚还梦到我长了俩翅膀在天上飞呢; 寻姐就站在院子内喊我,说小殷啊,你怎么变鸟人了?”
  后来围坐在一起的的几个姑娘就开始聊梦了,东扯葫芦西扯瓜,各种怪诞的梦被她们说的活灵活现。
  楚寻听了会,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她好像从来没有做过梦。
  “大嫂,你经常会做什么梦啊?”郁黛随口提了句。
  楚寻凝神想了想,“我不做梦。”
  十八翻了个白眼,“怎么可能,只要是个人就没有不做梦的。”
  “那大概我不是人吧。”楚寻很开心的说。
  瑞婆端了刚煮好的南瓜过来,刚好听到,无奈道:“细君说的这叫什么话,您是一家主母,自轻自贱信口开河的话可莫要再说了。”
  十八呵呵接了句,“瑞婆,您别听话只听一半啊,她后面肯定要说,她不是人她是神!”
  楚寻哈哈大笑,两腿一蹬,躺椅欢快的摇摆起来,她扬声喊,“金乌大师兄,要不要下来吃点刚煮好的南瓜呀?”
  十八脸一黑。
  瑞婆附和道:“是啊,金公子,老南瓜,熟透了,又面又甜!”
  晚上临睡觉时,楚寻问小殷,“怎样才能做梦?”
  “睡觉前胡思乱想夜里肯定做梦。寻姐,你真的从来不做梦啊?”
  “我,”她应该曾经做过梦,不然她不会知道梦是什么,可她现在努力回想,自她有记忆开始,她真的没做过梦,每晚沉沉睡去,又似乎有一双眼睛是清醒着的。
  小殷笑道:“也许寻姐忘了呢。我经常也这样,明明早起朦朦胧胧的将梦记得清楚,可吃过早饭后就不大记清了。”
  她解了外裳扣子,在某个一瞬间,莫名的,灵魂深处有种被滋润的感觉,她情不自禁闭了眼,深吸了一口气。
  “寻姐,你怎么了?”
  过了会,楚寻睁了眼,面上闪过一丝茫然,“不知道。哦,对了,你明天一早醒来,什么都别说,就问我昨晚梦到了什么?”
  她疑疑惑惑的上#床,夜里刻意脑子胡思乱想,到了第二日醒来,小殷果然听了她的话,张口就问她昨晚梦到了什么。
  楚寻眨了眨眼,她昨晚睡得很好,除了感觉夜里有双眼睛一直睁着,其他什么感觉都没。
  吃过饭,换了衣裳,她就出门溜达去了。
  楚寻以前刚出陵墓的时候,喜欢穿一身黑,从头裹到脚。现在她开了“一线牵”,听从媒婆们的建议,改穿红,喜气洋洋。各种款式的红色衣裳,穿在她身上艳光四射。
  作为一个寡#妇,还是一个诰命在身的寡#妇,整日的抛头露面,一身大红,外头流言蜚语自然不少。
  不过名声这种事,谁在意谁受伤。
  楚寻不稀罕往有身份的夫人堆里钻,跟她们结交应酬,即便她们背后说的再难听,反正她也听不到,不在乎。不过有点学识的夫人们,就算是讲难听话也都是引经据典拐着弯儿的,不似市井泼妇指鼻子骂街,这伤害力又大打折扣了。至于市井小民们,为了生计奔波,家里女人多在外抛头露面,温饱不济,就根本没工夫去管那些“礼义廉耻”了。
  当日郁起回家,楚寻不在。
  一家人高高兴兴迎了他回家,又是嘘寒问暖,又是给他准备了一桌子好菜。郁黛看郁起袖口有破洞,跟了他一起去书房,替他缝补。
  兄妹二人闲聊起来,郁起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讲话也是几次三番欲言又止的样子。
  郁黛听出了不对劲,放下针线,抬眸看他,“男子汉大丈夫,想说什么直言便是,做什么遮遮掩掩的?”
  郁起面上一红,说:“妹妹,我记得你原先盘铺子的时候讲,你是要将铺子交给德叔瑞婆他们打理的,你只管管帐,而且你原本也不是要开首饰铺子的。”
  “嗯,”郁黛应了声,“原打算是开一家糕品店的,府里都是老人儿,旁的活计也做不了,但像瑞婆,齐婆她们都是府中的老人了,说句不自谦的话,手艺不比宫里御膳房的师傅差。”
  “但是你却开了胭脂首饰店。”
  这是楚寻的主意,说“一线牵”边上开首饰店,相得益彰。
  郁黛起先并不同意,一来成本高,二来进货渠道什么的都成问题。只不过后来楚寻用金山银山说服了她。她要再不同意,楚寻就要高价买下隔壁的成衣店!郁黛的生活宗旨是低调过日子,闷声大发财。然而,楚寻显然和她不是一个想法,郁黛只有尽量拦着,遂了她的意。
  这些日子,郁黛也没闲着,秘密购置庄子,增添产业,总不能一直在府内挑大粪种瓜种菜。府内的老人虽年纪大了,但都非常勤劳朴实,真要什么都不要他们干了,他们闲的也慌,又是郁家最忠心耿耿的仆从,将他们遣过去看着庄子,再雇些年轻力壮的做活,她也放心。
  “你到底想说什么?”
  郁起低着头,瓮声瓮气道:“同窗们都说,你经常去铺子帮忙,大嫂还开了一家私媒馆,你们抛头露面一点都不像是大家闺秀所为,大嫂还整日穿着男装……”有辱门风,不知廉耻这些更难听的话,他没敢说。
  郁黛嚯的站起身,冷笑道:“大家闺秀?我算是哪门子的大家闺秀!郁起,咱们家早没落了,要是没有大嫂,你以为你还能上的起学?而我,我……”她又想起了薛春欺辱她的恐怖一幕,嗓子梗了一下,说:“别人怎么说我不管,因为我堵不住他们的嘴!可是你,你绝不能说大嫂一个不字,否则我第一个跟你急!”
  郁起也急了,面上涨的通红,“我,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先别急,别人骂我打我都没关系,我是男人,我受得起!可你们毕竟是女人,人言可畏,三人成虎,我是怕你们受到伤害。”说到这,他忽然眼圈红了,“都怪我,不顶用!是我没用!我还是个男人嘛,连我自己的妹妹和嫂嫂都护不住。”
  郁黛被触到心头柔#软,也跟着抹起了眼泪。
  “呀?你们兄妹俩个怎么了?”楚寻手中拿了一把伞,挑帘子进来,扫了眼,都在匆忙用袖子擦眼泪。她呵呵直乐,“打架了?”
  郁起面上不自在,“我都这么大年纪了,怎么还会打妹妹。”
  楚寻一指郁黛,“那是你打他了?”
  郁黛看了眼手中正在补的衣裳,“只是突然想起早逝的母亲,心中难过罢了。”
  楚寻今日心情极好,在郁起的书桌旁一坐,说:“你在太学院跟人打架的事我都听说了。”
  郁黛吃了一惊,站起身,“哥,你跟人打架了?”
  郁起满面通红的低下头。
  楚寻漫不经心道:“准确的说是将人给咬了。”
  郁黛:“……”
  楚寻继续道:“你今天突然回来,是你的执教先生让你回家请家里主事的去跟那位学生赔罪是吧?不然就逐了你出学院。”
  郁黛面上一白,“哥!你怎么这么糊涂!”
  郁起眼眶一红,作势就要给楚寻跪下认错,被她眼疾手快,执着伞柄戳着他膝盖给顶回去了,“站不住就坐。”
  “嫂子,”郁起想解释。
  楚寻摆摆手,“你又不是喜欢惹事的,就算是喜欢惹事的,只要不是干了欺男霸女的恶事,出了事还有我兜着。行了,你也别担惊受怕了,明儿我就跟你去太学院将这事给摆平了。你说你俩小破孩,出了事找大人嘛,怎么自己倒先打起来了。”
  郁黛憋红了脸,“我们,我们没打架。”
  楚寻说:“哪有兄弟姐妹不打架的,打了没事,只要别打得破了相就成。不过,既然你俩都有空闲打架,不如帮我个忙。”
  郁黛警觉,“干嘛?”
  “跟我去一线牵坐坐。”楚寻一只手一个,拉了这兄妹俩就要出门。
  恰在这时,外头忽然喊起来,“夫人?夫人您在哪?宫里来人了!”
  郁黛心头一紧。
  比之先前府里来个权贵就闹得满院子鸡飞狗跳,现在要有规矩多了,这也多亏了郁黛管理有方。
  楚寻不耐烦,丢开他们走了出去,“有完没完了,这些皇亲国戚真是吃饱了撑着,见天的没事找事。”她嘴里抱怨着已经去了前厅。被迎上来的德叔听到,赶紧打岔,“夫人,当心祸从口出。”
  小殷原本在前厅忙活,听到宫里来人又往后院躲。
  这次来郁府的来头不小,竟是太后的贴身女官青莲嬷嬷。


第67章 平冤昭雪
  楚寻匆匆换了细君朝服就跟着青莲上了马车; 小文跟了去随身伺候。
  马车内,青莲嬷嬷也不说话; 只一双眼冷幽幽的盯着她,盯得她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也就没心情跟她打听太后突然宣她入宫所谓何事了。
  进了宫门; 楚寻走在后面,青莲原先在前头领路; 突然转头叫了她一声。
  楚寻反应了下,说:“嬷嬷; 你叫错人了,云绯是我娘。”
  青莲不动声色将她的表情尽收眼底; 确定她不似作假后; 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之色自眸中划过,又噙着笑脸道:“噢,阿寻; 只因你和你娘太像了,我一时失神喊错了。”
  楚寻转了转手中的伞,故意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果然; 青莲转过身后; 眉头深深蹙起; 心里头千回百转。
  楚寻快走几步; 与她并肩而行,瞄了眼她的神色,心中暗爽。那些所谓心思深沉的人啊; 难对付也好对付,丢给她一个充满含义的表情,就足够他们琢磨半天。
  这个青莲古怪的很呢,楚寻拥有阿寻的记忆,对她的印象不可谓不深刻,她曾将阿寻关在一个布满符咒的小屋里,绑了手脚,堵了嘴,整整关了两天两#夜,她在里面吓的眼泪都哭干了,后来靳燕霆踹开了门。
  阿寻就是从那时候开始,只要一有机会就死死黏着靳燕霆。
  因为有人曾告诉过她,她无依无靠,虽然有个郡主的名分,也不过是虚名而已。若想生存下去,唯有给自己找个靠山。至于是谁说的?阿寻记不大清了,不过这话她却记进了心里。阿寻知道晋王靳燕霆比之皇子都受##宠##,身份尊荣,不管是谁只要和他扯上关系,即便是个蝼蚁都会被关注。
  仿佛他是光,能驱走所有阴暗。
  阿寻追逐着靳燕霆的脚步啊!只盼着他的光能照拂到自己身上。
  她仰慕他,崇敬他,视他若神明!
  每个人都说她喜欢上了靳燕霆,没错,她是喜欢他的。可她的喜欢和她们口中的喜欢一样吗?
  阿寻根本无暇顾及那么多,为了博得他的关注,她行为乖张,使尽浑身解数。
  在这宫里,有各样的生存法则,有低调做人行事,明哲保身的;也有蝇营狗苟精明算计的;还有唯唯诺诺,生怕行差踏错一步的;而对于小命都捏在别人手里的阿寻来说,她唯有让自己活的轰轰烈烈,即便活成一个笑话,只要被人关注,她就不会像只蚂蚁似的,悄无声息的活着再悄无声息的死去。
  她如愿成为了所有人的焦点,不再是所有人都看不见的透明,而那些暗中想对她动手的人,投鼠忌器,也真的收敛了。
  只不过物极必反,年幼如她,无人教导,常常摔了跟头磕得头破血流才总结出一点经验。她是避开了一些灾难,可同样又给自己招来了更大的灾祸。
  宫道上,靳炎绯站在通往寿康宫的必经之路,远远瞧见楚寻过来,急匆匆迎了上去。
  她表情复杂,神色凝重,张口就问,“楚寻姐姐,你都知道了吧?”
  楚寻一脸茫然。
  靳炎绯看了青莲一眼,“嬷嬷没跟她说?唉,楚寻姐姐,哥哥查了当年的事,我们现在都知道了,十年前是薛灵珠设计陷害了你,你是无辜的。现在哥哥牛脾气上来了,非要给你讨回一个公道。可大表哥说,这样闹下去,包括皇上在内都会颜面扫地,有损皇室尊严。还说什么,当年那样罚你,已经引起楚氏旧部不满,若是现在翻案,证明你是无罪的,传到将士们耳里,只怕会寒了众将士的心,引起一些不必要的波澜。当然,最重要的是,太后皇上皇后毕竟是大晋顶顶尊贵的人,要他们一同承认自己当年错判了,逞了一时痛快,只怕终究于你一生不利,得不偿失。大表哥的意思是,虽然现在太后宣你进宫,是顺了我哥的意,要当面给你平冤昭雪,还你公道。可我哥现在是一根筋,脑子有些不清楚,你可不能跟着后面犯浑。切记,亲疏远近,身份不同,你要懂进退,明哲保身。”靳炎绯不带喘的一口气说完,道:“以上都是大表哥让我转告你的。”
  徐乘风是这么说了不假,不过他是心急火燎的跟靳炎绯陈述事情的严重性,要是他知道靳炎绯一点都不知道变通,原原本本的将这些话都说了,只怕是要气死。
  青莲站在边上听了个完全,面上古怪。
  楚寻:“……”
  靳炎绯见楚寻没什么反应,急了,“姐姐,我说的这些你都听明白了吗?”
  楚寻肩上扛着伞,在靳炎绯着急的抓了她的肩,二人面对面时,伞骨挂到青莲嬷嬷的发髻,扯得她痛呼出声。
  “嬷嬷,您没事吧,”靳炎绯帮忙将青莲嬷嬷从楚寻的伞下解救出来,扯断了几根头发,原本梳得一丝不苟的发髻也弄乱了。靳炎绯心急兄长的事,也没太在意,转而又喊楚寻,“姐姐!”
  楚寻叹了口气,“我当是什么事。”
  靳炎绯听她语气不对,再要细问,在寿康宫伺候的小太监过来了,远远就喊上了,“公主殿下,都等着呢!”
  靳炎绯不好再拦人,眼睁睁看着楚寻和青莲嬷嬷一同入了大殿。
  说句良心话,其实徐乘风那话靳炎绯是不大赞同的。大抵是亲兄妹的缘故,心性相似,靳炎绯更同意他哥——有了冤屈就要平冤昭雪,而不是让受害者继续蒙受不白之冤,背负一辈子的坏名声。只不过徐乘风那会儿表情很严肃,又说是为了楚寻着想。还有大局观什么的。靳炎绯不敢怠慢,将他说的话,能记住的都颠三倒四的说了,至于楚寻最后做何决断,靳炎绯能保证的是——她都会站在她那边!回想当年,她也是先入为主,对楚寻有了偏见,在薛灵珠说她们是被楚寻从山坡上推下去后,她几乎是想都没想就应声附和了。后来高烧不止,脑子昏昏沉沉,因为心里存了错误的念头,更是将楚寻恨得彻底。
  门口的小太监机灵,瞧见他们过来,一溜身的小跑进去通报。
  待楚寻进去,屋内齐刷刷十几双眼睛不约而同的看向她。
  神色各异,表情就没一个好看的。
  大殿内不仅有太后、皇上、皇后、辅亲王妃、靳燕霆,还有福王,薛灵珠,甚至连薛丞相夫妇并徐乘风都在。再一扫跪在地上的,有陌生面孔,也有她认识的。啧,有郁家本家的,其中一个面孔极为熟悉,她在墓底的三餐就是他送!另一个面上肿了老高的女子也是老相识了,曾被薛灵珠派去毒杀她的允兰!
  楚寻这下子终于明白,为何徐乘风会心急火燎的让靳炎绯传话了。
  这些人证都在,等于是板上钉钉,薛灵珠想翻供都翻不了。
  楚寻无罪,而薛灵珠才是罪人,岂不是打了在坐几位大晋顶顶尊贵的人的脸。
  啪#啪#啪!太疼!
  她再一次抬头,将太后,皇上,皇后,辅亲王妃,薛丞相等几人的脸一一看了遍。
  记忆有瞬间的错乱,遥记得当年阿寻犯错受审,也是这样的阵势。
  往事历历在目,因为太过清晰,楚寻莫名的心内产生一股强烈的恐慌感,不自觉的后退两步,竟有种拔腿逃跑的冲动。
  靳燕霆看她变了脸色,原本因为她的出现,而躲闪的眼神一定,“阿寻!”
  “阿寻?”福王靳吉人自小体弱,常年住在安国寺,和楚寻并不熟悉,寥寥几面而已。不过他心性憨厚,已知妻子犯下的错事,本着夫妻一体的信念,心中愧疚难当,上前两步,二话不说,两手作揖,深深鞠了个躬,久久不起,道:“当年事是我家内子因妒生恨,犯下大错。这之后她又不知悔改,一错再错,险些害人性命!我在这先给你赔个不是!”
  位居上位的皇后脸色一下子变得铁青,她既恨楚寻卑贱受了福王大礼,又恨薛灵珠拖累福王受辱。
  福王继续道:“我也知道,害了人,时过境迁,再轻飘飘一句对不起,既没诚意,又不能减轻你曾受过的伤害。天理王法,杀人偿命,害人受罚。但灵珠毕竟是我妻子,我既做了她夫君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受责难。阿寻,只要你开口,但凡是我能办到的,我一定竭尽所能,哪怕是要我后半生吃斋念佛,再不吃一口肉,我也……无话好说。”
  福王前头的话说的情真意切,众人不免动容。哪料他最后一句竟是这般收尾,众人的表情一时变的很是古怪。
  按理,福王都做到这份上了,薛灵珠心中该有所触动,确实,刚听他开口几句,她是有些些感动。可最后一句冒出,她忍不住在心内腹诽,“蠢人就是蠢人!我怎么就嫁了这么个蠢货!”心内的想法没有遮掩住,就露到了脸上。
  被皇后一眼看到,心中厌恶更甚,转念一想:也好,借此机会,让吉人休了这糟心的女人!
  皇后自薛灵珠瘸腿自暴自弃后,就一直不待见她,只因她儿子是个傻的,呆木头性子,认准了一样就是一样。就像之前吉人被设计看了灵珠的身子,薛夫人让他娶灵珠,否则灵珠就会自杀。靳吉人认定是自己错了后,无论如何都要娶她。任凭皇后怎么说都说不通,偏认定是自己错了,就该负责。皇后不好和亲弟弟一家闹掰,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
  原本,对于靳燕霆设计薛灵珠,诱她说出十年前的真相。皇后是大为光火的。
  当年事旁的人不清楚,她可是肚子里一本明账。包括靳燕霆会跪在御前求皇上严惩楚寻,也是皇后和丞相合演了一出戏,故意编造出辅亲王一力保下阿寻,是因为辅亲王和楚大将军曾私底下定过儿女亲家,只待孩子们长大就将阿寻娶进家门嫁了靳燕霆做妻。
  那时靳燕霆少年心情,正到了对异性#感到强烈好奇,又扭曲排斥的年纪。恰他疼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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