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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婚之后-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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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里衣是黑色的,还挺难寻的,楚寻对店小二出手大方,店小二乐颠颠的领着小殷去了相熟的几位婶子姆妈家挨家挨户问了,后来在一位嫂子家买的,那位嫂子会用黑布料裁衣裳,是因为家里有个傻丫头,一转眼不见,衣服就脏兮兮。嫂子索性都给做成黑色。
  小殷当然不敢将这话对楚寻学了,只暗暗下定了决心,等有空了就给寻姐做几身好衣裳换洗。
  却说眼前,楚寻闻言一乐,“你们也是一身黑,难道是窝里反了?”
  这话似乎是触动了领头黑衣人的某根神经,他身上杀气毕现,忽然下令,“别跟她浪费口舌,杀!”本来他还想留她一命,带回去让摄魂使研究研究,但围追几次,心道小小年纪却是个高手,真要生擒怕是不易,还耗费时间,误了正事。不若一同斩杀了一了百了。
  他这一声令下,原本还躲在暗处的十几名黑衣人蹭蹭蹭现身,纷纷拔出鞘中宝剑,一时间剑意凌人,气势暴涨。
  楚寻现下也有些体力不支了,她这身体本就不是练武出身,若要说身体这股力量也来得莫名其妙。虽能助她飞遁、躲避、格挡,但遇到真正的强者明显不够看,而且她还要担心着,体内的力量随时被抽走,一心几用。略微一晃神,胳膊就被那摄魂使打了一杖,不用看她都知道,没骨折都是轻得了。
  楚寻吃力的在那十几人手里走了七八招,领头黑衣人等得不耐烦,啐了口,“萧烈的身边怎么尽是些难缠的家伙!”两指一并,看样子是要发大招。
  果然,十几枚暗器自他手中同时射出,楚寻仓皇后撤,心内暗惊的同时,暗道:“你会发大招就以为我不会了,”正犹豫着是否停住,让其中一枚暗器划上自己,引得尸蝠前来。后撤的腰身忽然被一股大力攥住,紧接着天旋地转,当当当几声脆响。
  她脚尖着地的同时,本能的扶住箍住自己的人,尚未站定,那人已松开自己,冷笑一声,并不言语,提剑就刺了过去。
  对面叫了声“不好”。
  剑招已直逼眼前。
  乌漆嘛黑的天,月亮都躲进了云层里,伸手不见五指。
  楚寻也瞧不清战况,只听那尖锐的剑鸣,以及噗嗤兵刃入体,约莫判断出,那人很强。
  楚寻放了心,脱力般的往地上一坐,几乎与此同生,身上的那股力量就卸去了,取之而来的是尖锐的头疼。
  她暗骂了声,不知是该庆幸还是暗道倒霉,要是为了自己的事用了这力量,引来头疼也就罢了。这次偏她多管闲事,往外头看了一眼,就引来这无妄之灾。
  越是头疼她越是怀念不头疼的日子,然后心内就生出了一种饥#渴感,她想吞噬那红光,那红艳艳的,入口就使人产生一种满足的饱腹感,又能让自己的灵魂感到无比舒适的红光,更重要的是那红光能阻隔头疼。
  楚寻没想多少,眼前一黑,就疼晕了过去。
  她真是无比庆幸,疼得时候还有晕这一项选择,能逃避。可现在情况特殊啊,她晕了后,要是被杀了这怎么办?
  萧烈很快解决了那十几个黑衣人,摄魂使眼看不敌,不敢恋战,连狠话都没敢撂下,就夹着尾巴跑了。
  最后一个黑衣人在他的剑尖下噗通一声跪爬在地,“别杀我,二皇子,饶命!奴才可以供出主谋!”
  萧烈收剑入鞘的同时,人头落地。
  “怎么不听他说。”一名十七八岁的少年自黑夜中腾空而来。
  他亦是一身黑,全身上下包的严严实实,就连双手都戴了一副皮手套,身上外罩宽大的的黑袍连着罩帽,帽子压得极低,露出好看的下巴。
  “去哪了?”萧烈声音平静,若不是空气中还飘着浓重的血腥味,他这波澜不惊的语气实在让人想象不出,他刚差点经历了生死,又亲手杀了十几名武功高绝的刺客。
  “先前在萧国就听说晋国的安水镇有什么神仙果,一时好奇先去看了眼,”少年说着话,自口袋内掏出一个红得熟透的果实,“果然和我猜得一样,是驱灵树,那树我之前虽未见过,却在族里的典籍里看过,据说能吸收天地灵气,驱除邪祟,树木做成驱灵剑可斩妖除魔,结出的果实能驱蛊,滋补身体。至于这果子的滋补效果有多大就得看果树能不能得到足够的滋养,都说人是万物灵长。那树下可埋了不少死人呢!”
  萧烈闻言蹙了蹙眉心,挥手打开鬼手送到跟前的驱灵果。
  鬼手并不介意,继续道:“听说晋国的皇室还将这果子列作贡品,可真是重口味。”言毕,讥讽一笑,随手将果子给丢了。
  二人正要离开,倏忽鬼手“咦”了一声,停在楚寻跟前。
  萧烈也在此刻想起她来。
  她从头到脚黑发黑衣,也难怪摄魂使会将她看做他们一伙的。
  只不过她身上的布料一看就知道低劣,而萧烈身上的则是黑底暗金纹锦缎,一尺十金。
  “将她抱走,送去安全的地方。”萧烈冷淡吩咐道。
  鬼手左右看看,这里似乎除了自己也没旁人了,他愣愣的指了指自己,“您是在吩咐属下?”
  萧烈一怔,似乎才想起来鬼手浑身带毒,别说是抱着人了,就算是普通人靠近他三步之内都会沾染他的毒气,也因为此他寻常都是不现于人前。
  萧烈拧了眉头,显出几分为难,最终还是握紧手中剑,大步离开。
  鬼手跟在后面幽幽道:“这姑娘要是好运,在别人发现之前清醒过来,尚能逃过一劫,要是不幸被人发现……好命一点被晋国的官府捉去,严刑逼问,最多也就是替某人背个杀人偿命的锅。命歹,萧克一行去而复返,您也知道他折磨人的手段,只是活着比死了……”后面的话他直接吞在了肚子里,因为萧烈去而复返,一把抱起了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楚寻,半点不拖泥带水。
  他刚踏出树林,一直躲在云层后的残月终于露出了脸,一束柔和的光照在她的脸上,萧烈的目光微微一顿,旋即收回目光,眼珠子都不曾动一下。
  不知道这姑娘的来历,萧烈将她抱出树林子才意识到不知该将她送去哪。
  而鬼手似乎也在同时意识到了这个问题,正要说话,只见萧烈身形一闪,等鬼手追上去的时候,正看到他将她放在一棵巨大的百年老树上。
  作者有话要说:  哎呀呀,我总有几个很可爱的小读者妹纸……非常感谢留言呢。么么哒


第12章 独门秘术
  一道耀眼的光打在脸上,楚寻是生生被脸上的不适难受醒的,她翻了个身,想要将脸埋在被子里。
  结果整个人猛的悬空,惊得她瞪大眼,好一会过去才回过神。
  谁那么变#态啊!居然将她吊在树上!
  其实也不是吊,就是给她加了一道安全绳,以免她……譬如像现在这样,突然翻个身从树杈上掉下去。
  楚寻就像个落入了陷阱的炸毛猫,可着劲的在空中扑通。又像是在荡秋千,摇啊摇啊摇,这边摇到那边,那边摇到这边。她还是单脚被吊着的,这会儿的难受劲可想而知。
  她晃得头晕,又没能力自救,此刻的她没了一身能力跟普通的闺阁小姐没差,甚至还更虚弱,头晕眼花又想吐,忍不住破口大骂,“王八蛋!谁干的!别让老娘逮住了!老娘剁了你喂狗!”
  鬼手惊呆了,差点一个没站稳从树上栽下来。
  “噗”绳索应声而断,楚寻尚未来得及大叫,已经直挺挺的落在了地上。
  幸而树下枯草落叶深厚,楚寻揉了揉扭到的脖子,暗自庆幸没摔断脖子,她只是奇怪绑她那人怎么还在四周?心内又气不过,叉腰怒骂,“小王八羔子!有种你现身,看老娘不……”
  “铮”一声剑啸,即便她不懂武功,也感觉到了一股凌冽剑气扑面而来,剑气强烈,她几乎在一瞬间红了眼珠子。
  但那剑气只是擦着她的身子砍向了她身后的大树。一截巨大的枝桠应声而落,发出巨大的声响,惊起一片鸟雀。
  楚寻咽了口吐沫,眸色恢复如常,不过她自己并无所觉,只暗暗后怕的屏住了呼吸,面上却不显,暗道:“幸好这人只是喜欢恶作剧,并不是个杀人狂,要不我这条小命就交代了。”
  楚寻抿了抿唇,故作镇定的准备闪人,可才走出树荫,阳光照在脸上,颇不舒服。她难受的后退了几步,挡住脸。犹豫了好半天,扬声道:“我猜,你是昨晚被追杀的那个人吧?”
  “……”除了几声鸟鸣,还有沙沙风声,再无别的声响。
  鬼手默默看了眼萧烈。
  萧烈略倾了身子,都准备施展轻功离开了,却又生生停住了。
  “咳,”她重重咳了声,也不确定那人在那个方向,就随便对着一个方向仰着头打商量,“我也不居功说是我昨晚救了你,但不管怎么说,我也给你争取了时间,算是对你有恩对吧?这样吧,你也不要金山银山的报答我了……”她忽然转身,那方向正好对着萧烈。
  层叠繁茂的枝叶间,他一眼看到了她。
  楚寻微微扬起了一个笑,她知道自己美,而美貌有时候是温柔的陷阱,也是杀人不见血的利器。
  她并不介意用自己的美貌换取好处,“大哥,你看我,昨晚穿着里衣就无辜被牵连进来了,您行行好给我拿件衣服呗?要不然,我这一路没脸没皮的走回客栈,名声可就完了……”
  她说完等了半天,一点反应都没。
  她又各个方向仰头看了半天。
  难道是……已经走了?
  楚寻“啧”了一声,暗道:“浪费半天感情。”
  果然,这世道啊,求人不如自救,她慢慢的解了衣带子,如今看来只能先护住脸了。
  至于名声什么的?傻叉在乎啊!她都已经是寡#妇了,还有什么放不下的。
  等她飞升成仙……哼……哎?
  铺天盖地的黑兜头罩了下来。
  布料很滑,贴在脸上,凉凉的。还有一股淡淡的熏香,以及……男人味。
  作为一个在马尿里都泡过的人,楚寻深刻明白做人不能太讲究的道理,因此她还是很礼貌却没什么诚意的喊了声,“谢了啊!”
  这一声谢落进风里,也吹进他的耳里。
  鬼手回头笑看一眼,将轻功运转到极致,朝着萧烈早已远去的方向追去。
  待鬼手追上萧烈,后者已经在驱魂树下站了好一会。
  “驱魂树有迷惑人心的作用,殿下您别靠这么近。”鬼手道。
  萧烈不为所动,他长身玉立,身姿挺拔,脱了宽松的外衫,露出里头的劲装短打,显得宽肩劲腰,身体内仿若蕴藏着蓬勃的力量。
  “你说这树干制成木剑有斩妖除魔的作用,此话何解?”萧烈忽而问道。
  “哦,”鬼手应了声,“想必殿下对西域巫族并不陌生,昨儿夜里那个惯会用萧音铃声摄人心魄的便是曾经巫族的右护法。三十五年前,先是巫族左护法走火入魔,在自个儿的地盘大开杀戒,致使族内元气大伤,后有巫族圣女叛族,消匿无踪,自此后巫族一蹶不振,而剩下的人也如一盘散沙,渐渐湮灭了。关于这些我也是曾听我祖父说起过。摄魂使都消失三十多年了,突然出现,委实叫人奇怪。不过这些都是前情。我祖父说,巫族有一种独门秘术——借体重生。据说人死后,魂魄能寄居在别人的魂魄里,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只等时机成熟,那死魂便能吞噬生者的魂魄重生。而这驱灵剑则是能斩杀那魂魄的唯一法器。”
  萧烈笑了笑,像听一个故事般,并未当真。
  鬼手看一眼他面上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努了努嘴,颇为无奈道:“我也知道您不信,确实太阴邪,也太匪夷所思了。但这世上求长生不死的,可是深信不疑呢。”
  萧烈握了握手中的剑,又松开。
  直到走出很远,鬼手问他,“殿下先前是想砍了那树?”
  静了几息,萧烈道:“原本确实是这打算,但又想万一你说的是真的呢?”他想起他年少时在晋国偶然听说的隐秘传闻,还有那个据说是巫女后人的女孩。
  “主子,”一人倏忽间到了面前,躬身行了一礼。
  萧烈颔首。
  “主子,太子萧克果然趁着您来南疆在军中有了异动,幸而柏老将军早有防备,不过老将军还是让属下转告您,要您早些办完事,尽早回去,陛下疑心重,太子对您嫉恨已久,各宫的娘娘又各怀鬼胎,老将军还要您当心途中太子会安排杀手……”
  “不用当心,这一路上已经好几波了。”鬼手讥诮的插了话。
  回话的是个身高九尺的高壮汉子,孤儿,自幼跟随萧烈,由老将军一手调#教长大,认做义子,取名柏忠。性子嘛,一根筋,恪守规矩,主仆之分在他心中宛若森严壁垒,逾越不得。因此他在回主子话时,鬼手贸然插话,他有些不高兴的抬眸瞪了他一眼。
  鬼手悻悻住嘴。
  柏忠修的是桐皮铁骨的硬功夫,不像鬼手,细皮嫩肉的,二人曾有过不下数次一言不合大打出手。
  俩人功法路数不同,鬼手浑身带毒,倒不怕真吃了他的亏,只是他要是一根筋犯起横来,日夜守在萧烈身边,鬼手就靠近不得。
  鬼手七岁那年惨遭灭门,族中老幼无一生还,因其体质特殊,曾被江湖人哄抢,当成猪狗一般囚禁,成为那些丧心病狂的之人试药的药人。后来在萧烈自燕国回萧国途中,被他所救。
  萧烈起先也触碰不得鬼手,因为这,鬼手还差点被护主的伯岩老将军杀了。
  期间种种发生了很多事,所以鬼手是打心底里感激萧烈,也心甘情愿一辈子侍候他,忠诚于他。
  更重要的是,他早就不是那个令江湖人曾闻风丧胆的毒煞门少门主了。
  除了萧烈的身边,他别无去处。
  “知道了,”萧烈淡道。
  “殿下,”柏忠继续道:“有一事老将军一直瞒着没告诉您,只是此番你既然是要去郁家祖坟祭拜郁娘娘,肯定是会发现的。”
  萧烈侧眸。
  “当年您以郁小侯爷的身份假死后,因晋帝的皇后从中作梗,靳燕霆正面施压,晋帝将楚彪将军的遗孤赐给了郁候,办了冥婚,”在柏忠心里郁候是郁候,而萧烈是萧烈,所以他这里故意说是郁候,也有撇清干系的意思,这也是柏岩的意思。
  关于这些,萧烈是知情的,当时他以郁老侯爷长子的身份隐姓埋名住在晋国,不过因为身份特殊,未免惹出麻烦,他一直都在装病,且常年养在山上的和尚庙里,偷偷跟着柏岩学功夫。
  说起他对楚寻的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她的张扬,明明不过是一个孤女,身后没有任何依仗,偏偏看不清自己的处境,喜欢上了大晋国最尊贵的小王爷。
  几岁的丫头片子知道什么叫喜欢?
  不过他还是被她眼中燃烧的热烈感情所吸引,曾数次注目,大概是那会儿他活的隐忍憋屈,所以对于热烈的事物总是分外在意,那会儿他还记得她喜欢穿一身鲜艳的裙子,明艳张扬。
  听说她被罚了,萧烈一点都不吃惊,甚至觉得对她来说还是好事。
  早一点明白自己的处境,总比将来栽大跟头好。萧烈和靳燕霆是打过交道的,心知他心不坏,曾经他和徐家公子抱怨的时候,萧烈还听过。靳燕霆不过是因为被同伴嘲笑起哄才厌烦小丫头,其实他本人对小丫头并无恶意。
  萧烈觉得那丫头离了京城受点磋磨,对她的成长有益。而宫里头又是个吃人的地方,离开是好事。她那么蠢,一定不知道有人将她养在宫中是别有目的。晋国民风开放,没有贞节牌坊一说,寡妇都可再嫁,更何况她这被配了冥婚的清白姑娘。晋帝只是罚她守陵三年,又贬了她做庶人,等日子到了,她自可重新配个好人家。
  至于靳燕霆,那样处在云端的男子,经过几年的冷静,估计小丫头也明白深浅,不会再肖想明月了。
  柏忠停顿的有些久,等萧烈将往事在脑子里都过了一遍,才为难的开口:“柏将军说,那郁候细君一直在为郁候守陵,而且,她是被关在陵墓内,整整十年未出陵墓半步。”柏忠的语气也有些些改变,似是不忍。
  作者有话要说:  看了昨天的留言,蠢作者突然有种被真爱小天使圈养的感觉,(⊙o⊙)…


第13章 萧氏父子
  被关在陵墓十年会是什么样子?
  萧烈没见过,但他曾见过被打入冷宫的妃子。
  他的父亲,萧王,是个俊美的男人,却也是个冷心冷肺薄情寡义之人。他有很多女人,也有过很多女人,但没有一个能在他心里停留太久,包括萧烈的母亲,郁妃。他看上她们的时候,像一只狡诈多情的狐狸,更像一头盯住猎物的猛兽。哄骗,掠夺,占有。他对她们有情时,天上的星星都会摘给她们。一旦他开始厌烦,或者有了新的目标,以前被视做情趣的小脾气都会成为他随时将她们打入万劫不复地狱的借口。
  萧王的多情,让他有着庞大的后宫,也因为他的无情,他的冷宫空前的“繁荣热闹”。
  那些被打入冷宫的妃子,有些尚能平静度日,言谈举止与常人无异,可眸中也失了神采,不过是虚度光阴,枯耗年华。更多的则是满腔愤恨,面目扭曲,或沉浸在过往的柔情蜜意中难以自拔,或疯或傻。
  她们曾经都是容色妍丽的娇娥,甚至有些正是最美的年纪,只因一个男人的无情,她们便被狠心抛弃。不甘,绝望中,变得面目可憎,须发皆白,沧桑似老妪,行止似恶鬼。
  被关在冷宫尚且如此,那陵墓中呢?
  怕是早就死在了陵墓里吧。
  他无法想象一个大活人陪着死人过了十年现在会变成什么样。
  他的脸色一瞬间变得很难看,其实,他早就记不得那个小丫头的长相了,唯一叫他印象深刻的是无论何时何地只要靳燕霆在,她的眼里就只有他一个。那眼神,与其说是喜欢吧,其实更像是将靳燕霆当成了唯一的救命稻草。人的求生欲有多强,那眼神就有多热烈。
  萧烈心内的不忍叹息只持续了那么一会,旋即恢复平静,每个人的路都是自己走出来的,既然做出了选择,就该承担后果,即便是个孩子。
  鬼手却在这时问了个不合时宜的问题,“殿下,若是那女人还活着,只是人不人鬼不鬼了,你打算怎么办?”
  柏忠猛抬头瞪了他一眼,他匆匆赶来说了这些,就是怕殿下一时不落忍,给自己添麻烦。
  太子萧克这些年一直紧盯着萧烈不放,时时刻刻想从他身上捉到错处,捏到弱点。
  接了个疯傻的女人回去,能瞒多久?又会被造谣误传成什么样子?
  萧王虽然对女人薄情,但对仅有的俩个儿子却是疼爱有加的。
  大抵他子嗣艰难的缘故,因此异常热衷于为儿子们物色女人开枝散叶。
  萧克倒是随了萧王的性子,酷爱拈花惹茶痴迷女色,沾染过的女人,没有上千也有七八百。府中更是莺莺燕燕,常年丝竹笙箫。
  而萧烈恰恰相反,大抵是见多了父亲和兄长的荒淫无度,因此对女色这种事上尤为排斥。又或者他打小是“心中有挚爱而此生未娶”的柏岩带大的,三观成型后才被萧王寻了回去,因此才没有被萧王养歪。
  萧王虽荒淫,但人很精明,俩个儿子,当初因为只有萧克一子,没得选,早早立了他当太子。后来寻回萧烈,见次子文治武功样样皆是出类拔萃,比之长子,有过之而无不及。萧王心中也有了其他念头。
  他本就不是循规蹈矩的王,从未想过立长立嫡。皆因他本身就是不受#宠#的妃子生下的庶子。由此,他将将登上帝位之时,就想过将来这帝位也是能而居之,他会给他的儿子们平等的机会。
  如此,萧烈在处处强过萧克一头后,萧王明里暗里就表示过,他一天没死,这大萧的王位都时刻存在变数,唯有他相中的儿子才有资格登上这帝位。
  这也是在告诫朝臣们,不要胡乱站队,免得弄到身死名败的下场。而现在唯一值得他们追随的只有萧王!
  经过十年的观察,萧王心中属意的王位人选非萧烈莫属。
  他样样都符合萧王对王位继承人选的期望,却唯独一样让他很不满意。
  萧烈现年二十有五,尚未娶妻。
  娶不娶妻萧王不在乎,他在乎的是萧烈至今无子。
  萧克十三岁房里就放了人,虽然勤勤恳恳十七年,至今也就一个儿子,三个女儿。且那唯一的儿子还体质孱弱。
  萧王当年倒行逆施,杀父杀兄夺位,他嘴上不说,心里实则深恐遭了报应。
  他和长子子嗣都如此艰难,他怕小儿子也随了他们,更怕他比他们还艰难。
  但生孩子这种事吧,他可以往儿子们府上塞人,却不能监督着儿子行房啊。
  女人塞得越来越多,萧烈府上却半分儿动静都没,萧王也就下定不了决心确定王位接班人。
  至于萧克,过了二十年舒心日子,养得张扬跋扈,不知天高地厚,自打唯一的兄弟回来后,他有了危机感,总算是活出了点人样,尤其是这几年,无论是军功还是政绩都抢着表现。搞得萧王时常感慨自己就是儿子少了,要不然多出几头猛兽,个个也都会被逼成猛兽。他当年一路浴血登上高位可都是踩着兄弟们的骨头的。
  而留下的,毕将是最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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