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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上有个娇皇后-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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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独眼汉子风尘仆仆的,应该是出了远门刚回来,还不知道连飞的事情,莫玲玲摇摇头,没心情与他多说,随口搪塞了过去。
    刚要走,陈土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一拍脑袋,扬着手中的荷包高兴道:“对了,我记得莫娘子你是识字的对吧?正好,你快帮我看看这荷包里的信儿是哪个姑娘写给胡二那小子的!这臭小子太不地道了,有了相好的竟不跟兄弟几个说,亏得咱还整天担心他这老光棍,四处给他做媒找媳妇儿呢!这眼下叫我逮着了,等他办完差回来的,看老子不挤兑死他!”
    举手之劳,莫玲玲不好不答应,只得忍着不耐接过了荷包里装的那封信,谁知才看上一眼便猛然惊住了。
    这,这是——!
    半晌,莫玲玲才掐着掌心强忍着心中激动,状似好奇地问道:“胡二出门了?他干什么去了呀?”
    “前些天秦爷不是救了个姑娘回来吗?他帮着送信给那姑娘的家人去了。”因不是机密之事,陈土随口就说了。
    莫玲玲心中一颤,嘴角飞快地弯了一下,片刻又问:“那你这会儿怎么在他家啊?这荷包……又是打哪来的?”
    陈土便将与胡二喝酒那日不慎弄丢了媳妇给他做的宝贝荷包,又因有任务着急出门没来得及细找之事简单说了一遍。
    “原来是这样,那你媳妇给你做的那个荷包,你找着了吗?”
    “没呢,那天我去了挺多地方,想不起来到底丢哪儿了……哎呀说到这我得赶紧去别处找找了,要不一会儿回家,那婆娘非得挠花老子的脸不可!”陈土说着就要走,但没忘记拿回这封信,毕竟这是胡二的东西,“对了,这信上到底写啥了?”
    “这信上啊……”莫玲玲垂眸,方才还满是泪痕的脸上慢慢浮现了一抹柔媚至极的笑容,“写了不少好东西呢。”
    ***
    人世间的每一天都是这样,有人悲有人喜,有人乐有人怒。日落月升,这对余嫣然而言悲伤,对莫玲玲而言痛苦,对阿浓而言平静的一日就这么过去了。
    翌日清晨,朝阳初升,阿浓刚起床洗漱完,秦时便来了。
    “我要出门办点事,大概三四日回来,你好好吃饭睡觉,等我回来……”青年弯唇,幽深的眼底似有什么东西在飘荡,看起来亮亮的,“一起过年。”
    这语气听着怎么有点怪?阿浓一愣,片刻才道:“一路顺风。”
    她态度平静,半点都不关心他去哪儿,要去做什么,秦时心中暗叹,笑容却未变:“那这几日,阿临和我娘,就要辛苦你帮忙照看了。”
    这个是应该的,少女点点头:“我会的。”
    秦时摸了摸下巴上浓密的胡子,有点舍不得:“那我走了?”
    “嗯。”走呗,磨蹭什么?阿浓不解地看着他。
    秦时想笑又想叹气。
    “哥!”秦临这时顶着乱糟糟的头发从屋里冲了出来,“要早,早点回来!”
    他睡眼惺忪,衣衫凌乱,显然是刚起床,秦时替他整好衣裳,又捏捏他的脸,笑了:“知道了,你在家中好好照顾娘亲,哥哥回来给你带好吃的,嗯?”
    秦临叫冷风一吹,已经彻底清醒了,闻言抬头朝看了看阿浓,墨玉般漂亮的眼睛弯了起来:“也,也要给,给浓姐姐带。”
    阿浓心中一软,眼底浮现些许笑意,刚要说话,便见不远处白羽摇着羽扇走了过来:“光记着你阿浓姐姐,没有师傅我的份儿?”
    师傅不能不尊重,秦临想了想,拧着小小的眉头很是肉疼地答道:“我,我分你一点。”
    “分我一点……”白羽无语地看着他,“就不能让你哥多给我买一份?”
    秦临眨眨清澈的大眼,有些不好意思却又很坚决地摇了摇头:“我,我分师傅,一起吃。”
    哥哥赚钱很辛苦的,不能乱花。
    白羽哪里会不知道他的想法,顿时忍不住笑骂道:“小没良心的,白疼你了!你哥又不缺这点钱,用得着替他守得这么紧吗?”
    阿浓也有些忍俊不禁,在这里住了那么多天,她已经知道秦家的情况并没有她想象的那么拮据,至少吃饱穿暖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只是秦临生性节俭又十分挑食,所以才瞧着一副营养不良小可怜的样子。想着他衣服穿破却不肯换上新的,非要叫秦母给缝好继续穿的样子,少女眼中笑意更深,这也实在是太贤惠太会持家了些。
    “哥,哥哥还得娶,娶媳妇呢。”秦临飞快地看了阿浓一眼,偷偷一笑,而后小大人一般说道。
    “可不是!”秦时顿时大笑着揉了揉他的脑袋,片刻才又道,“一会儿娘亲醒来知道该怎么说吧?”
    每回秦时出门秦母都会哭,所以大家都没有告诉她秦时今日要出门的事情,这会儿老太太还在睡呢。
    “知,知道。”哄母亲的事儿秦临已经做了很多遍,早就熟练了。
    “行,那我走了。”秦时说着又看了阿浓两眼,这才转身出了门。
    ***
    秦时下山之后先去连家看望了连飞的家人。
    “连飞是我的兄弟,他的仇,我一定替他报。”没有说多余的话,青年轻而有力地许下承诺,这便在连飞家人感激带泪的目光中离开往余家去了。
    余村长名叫余海,年约四十,生的又黑又壮,比儿子余东还要魁梧几分。他生得粗犷,右脸带疤,乍看之下十分骇人,不过早年因意外失了一条腿,如今只能倚靠木轮椅而行,倒也不如从前那么叫人害怕了。
    见到秦时,这此刻脸色有些憔悴的中年汉子微微一顿,半晌才道:“你来了,进来坐。”
    秦时长腿一迈走到他身边,却没有坐下,只笑道:“不了,急着出发呢,走之前来看看余叔,顺便……昨天的事情,不知道余叔想的怎么样了?”
    余海沉默,半晌才捏拳道:“他们终究和我有着多年的生死交情,大义刘山还曾舍身救过老子的命,我……”
    秦时没有说话,余海也没有再说下去。
    他自己也知道,再多的恩情也经不住他们越长越疯的野心和一次又一次的背叛。
    沉默片刻之后,中年汉子终是抬头看向了眼前这近几年来气势越发凌厉,几乎已经令人不敢直面其锋芒的青年,闭着眼睛咬着牙将那句话说了出来,“看在过往情分上,留他们一个全尸,放过他们的家人吧。”
    “好。”余海此人最是重义,秦时并不意外他会作此要求。目光掠过他空荡荡的右裤腿,青年顿了一下,又道,“我有法子服众,不会因此事寒了村里其他老人的心,余叔不必担忧。”
    余海一愣,神色稍缓,半晌才抬手重重地拍了一下他的胳膊,带着几分欣慰道:“我没有看错人。”
    眼前这青年早已不是当年那个为了护住母亲和弟弟求着给人卖命的可怜孩子了,如今的他高高在上,权掌一方,早已不用再看他们这些糟老头子的脸色,可他却依然还记着旧日恩情,对自己处处礼让,多有敬重……
    够了。
    不枉他当年不顾众人反对一力扶他上位。
    余海心中安慰,神色便好了不少:“你去吧,帮我把万宇非的人头带回来,老子要用它祭阿飞在天之灵!至于大义几人……”
    “马上就要过年了,几位长老都已经放下手头的事物往村里赶了。”秦时语气淡淡的,却叫人打从心底发寒,“过几日我回来,他们也就差不多到齐了,到时吃完年夜饭,我们大家再坐下来好好算算账。”
    不过一个晚上,他竟就将那几人的行踪全部打探清楚了?余海心中一惊,半晌才反应过来这青年怕是早就已经对王大义等人起了杀心,一直没下手,不过是顾念自己的感受罢了。
    一时他心中复杂又欣慰,半晌才摆了摆手,长叹一口气道:“去吧。”

  ☆、第16章

第16章
    转眼秦时已经出门快三天了。
    他不在,余嫣然这些天也没功夫上山和白羽互怼,秦家顿时安静了下来,不复前些天热闹喧哗。
    阿浓喜静,按理来说应该觉得欢喜,可不知为何,看着无精打采倚在门口晒太阳的白羽和秦临,她竟也感到了一丝莫名的冷清。
    寻常这个时候,秦时已经开始做午饭了,余嫣然也应该在院子里四处追着喜欢去厨房偷吃的白羽打闹,秦临会拉着她去厨房给秦时帮忙打下手,而秦母通常还在屋里休息……
    明明也是很平淡的生活,明明只是少了两个人,可为什么整个家里的气氛都不对了呢?
    阿浓有些不明白。
    正想着,外头师徒俩说话了。
    “哎呀又到饭点了,走走,小阿临,咱们下面去。”
    “今,今天还吃面,面条?”
    “是……哎我说,你这个嫌弃的眼神是怎么回事?”
    “已,已经连着吃,吃了两天了……”
    阿浓听到这忍不住眼皮微抽点了一下头,连着吃了两天的面,她也快吐了。又想到前些天秦时做的饭菜,少女暗暗叹了口气,那会儿还觉得他做的菜味道一般,此刻想来简直是人间美味。
    “有的吃就不错了,谁叫你师傅我只会煮面?何况原来你哥不在家的时候,咱都是这么过来的,你不早就习惯了吗?”
    他习惯了,可是浓姐姐不一定习惯啊,秦临纠结地拧着小眉头望着他师傅,想了半晌才道:“要,要不,咱们今天做,做大饼吃?”
    虽然并不太好吃,可好歹能换换口味不是?
    到底是自己看着长大的,白羽稍一转念便明白了他的心思,不由低笑了一声道:“小机灵鬼,听你的便是,省得到时人走了你怪上师傅我。”
    浓姐姐才不会走,他不会让她走的。
    秦临弯眼一笑,转头朝阿浓跑来:“咱们中午吃,吃大饼,行吗?”
    阿浓没听到白羽最后说的那句话,见男孩笑得可爱,便也回了他一个浅浅的笑容:“嗯,大饼好吃吗?”
    “好,好吃的。”他会努力和师傅一起把饼子做的好吃一些的!
    阿浓笑了一下,刚要说什么,院子最东边秦母的房间里突然响起一声凄厉的尖叫:“不——”
    “娘!”秦临第一个反应过来,拔腿就如小炮弹一往那屋冲去。
    不远处白羽也眉头一皱,飞快地跟上了。
    秦母自那回发病之后一直都好好的,怎么今儿又突然发作了呢?听着那屋里传来的尖利哭叫声,阿浓有些心惊,也是快快起了身往那儿走去。
    除去那个令人不自在的称呼之外,秦母这些日子对她很好,她自然不能在这时冷眼旁观。可谁料她正要进门的时候,白羽却似有顾忌一般很客气地将她请了出来,说是秦母此刻情绪不稳定,有些认不得人,怕她意识不清之下伤到她。
    屋里乒乓作响,动静很大,可见秦母确实发作得很厉害,阿浓不疑有他,点点头便往回走,可刚走了两步,屋里突然传出一声凄厉又清晰的哭喊:“素琴,我对不住你啊!阿时!阿时!不要杀——”
    碰!
    重物落地的声音骤然响起,盖住了后面的话,阿浓吓了一大跳,忍不住转头看了一眼。
    素琴?是人名?阿时……不要什么?
    正想着,院外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阿浓犹豫了一瞬,见那敲门声越发急切,到底是前去开了门。
    门外是两个做大户人家仆从打扮的年轻人,一见到阿浓,顿时眼睛一亮,十分恭敬整齐地行礼道:“敢问姑娘可是忠肃侯府季家的大姑娘?”
    阿浓一怔,片刻才道:“你们是……”
    “回大姑娘,小的们是世子爷派来接您下山的。”
    世子爷……阿浓这才反应过来他们是安王府的人,心中不由有些欣喜,但她自来谨慎,倒也没有叫这喜悦冲昏头脑,只目光清凌凌地打量着这两个气质看起来确实与寻常乡下人不同的年轻人,问道:“世子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您不是叫人送了封信去王府吗?”那为首的高瘦男子从怀里拿出一信封递过去,鞠着躬笑道,“说来也实在是巧呢,前些天世子从云州办事回来,路上意外救了个忙着赶路却险些叫快马撞倒的人,谁知他竟就是替姑娘送信的那位。听说您落难于此,世子即刻便快马赶来了,如今就在山下等着您呢!”
    阿浓接过信一看,确认是自己亲笔写的那封,这才心中一松,道:“你是说,世子亲自来了?”
    一旁稍矮些的年轻人笑着点头:“世子原是要亲自上山来接姑娘的,只是他前些天在云州办事的时候受了伤,眼下没法走山路,这才命我兄弟二人前来护姑娘下山。”
    “受伤?”阿浓一听便皱了眉,“伤势如何?可严重?”
    “倒也不算严重,只是……”那高瘦男子欲言又止,片刻到底忍不住面露焦急道,“世子心中急着见姑娘,已是好几日没有睡好觉了,又因天冷染了风寒,如今正烧着呢!”
    阿浓一愣。
    “还请姑娘即刻随小的下山见世子吧!世子惦念姑娘,怕是只有见着了姑娘才肯安心吃药……”
    阿浓有些奇怪安王世子对自己的紧张,毕竟他们已经多年未见,谈不上感情有多深厚,可想到婚期将近,自己若有不测必然影响安王府的名声,这点子疑惑便又散去了。
    “我眼下还不能走。”屋里秦母哭喊声未止,显然情况十分不好,且她答应过秦时要等过完年再走的……
    话音刚落,那两人便急急地说道:“姑娘若是想与这主人家告辞,一会儿见了世子再回来便是,如今世子正在山脚下等着,求姑娘先随咱们去见世子,令他能安心吃药吧!”
    到底人家是为自己而来才生的病,阿浓思索片刻,点了点头:“那我去进去与主人家说一声。”
    两人没有阻拦,阿浓心中最后一点疑虑也散去了。
    秦母屋里动静不知为何越发大了,阿浓没敢进去,站在外头敲敲门说了一声,得了白羽一声有些仓促的回应,这才转身随那两人往山下走去。

  ☆、第17章

第17章
    秦时走的那晚又下了一场雪,虽这几天天气都不错,但山道上仍是积雪皑皑,不大好走。阿浓脚伤刚好,不敢大意,因此步子迈得很是小心。
    雪白的山林寂静无声,只有身边两个陌生人的呼吸声起此彼伏,阿浓走着走着,不知为何竟渐渐感到了一丝不安。
    这种不安在那两人出声催促她走快些的时候越发地浓了,阿浓微微拧眉,出于谨慎,又重新在脑中回想了一下方才发生的所有事情。
    秦母病发,白羽请她出门,王府来人,她去开门,答应下山……等等,好像有哪里不大对劲!
    阿浓凝神,又重头想了一遍,秦母病发,白……
    秦母!
    是了!方才秦母在屋里闹出的动静那么大,为何这两人却好似半点都没有听到?!
    阿浓心中猛然一缩,脚下的步子虽未停,袖子里的双手却紧紧握成了拳。正常人遇到这样的情况,就算出于礼节不好多问,脸上也不可能没有半点讶异之色吧?可方才这两人的脸上,分明从头到尾都没有一丝惊诧,像是……像是早就知道屋里是怎么回事!
    这念头一起,方才因安王府提早来人而生出的那点子喜悦便一下子全散了,阿浓暗吸了口冷气让自己保持清醒,半晌才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道:“对了,我记得世子患有哮喘之症,天冷之际便容易发作,不知这一路上可有旧疾重犯?本就发着烧,若这哮喘再发作,身子如何能受得了呢……”
    她说着便稍稍加快了步子,显然心中十分担忧。
    两人飞快地对视了一眼,紧接着那高瘦些的年轻人便面露苦笑道:“今早刚犯过,所以小的才会般着急请姑娘下山。”
    阿浓的心顿时沉了下来。
    安王世子确实患有哮喘症,但只在春天才会发病,天冷时却是无碍的,这两人若当真是他身边的人,不可能连这个都不知道……
    他们是谁?为什么要冒充安王府的人来接她?那封信又是怎么回事?
    心中一时起伏不定,但少女面色却沉静依旧,不露半点异色。
    “世子太胡闹了,若是真的出了岔子可怎么好呢……”她一边说着一边用余光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四周的地形,一番思索之后,突然飞快地往地上一蹲,抓起几块覆着雪的石头便用尽全力砸向了那两人的膝盖,同时转过身拔腿就跑。
    不设防的两人被砸了个正着,哀呼出声,脑袋也有一瞬发懵,但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脸色铁青地拐着腿追了上来。
    “被发现了!快追!”
    “站住!别跑!”
    她猜的一点儿都没错,他们真的不是安王府的人!心中最后一点侥幸也散去了,阿浓目光一冷,迎着寒风拼命地往回跑,同时放声大喊了起来:“救命啊——”
    方才那样的情况下,这两人分明可以直接抓走她,可他们没有,反而选择了大费周章地骗她主动跟他们走,这只能说明他们心有顾忌,不敢弄出太大动静。而女子体力本就不如男子,那两人看着又是有身手的,光靠一双腿根本跑不过他们,所以她如今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闹大动静,惊动不远处屋里的白羽和秦临——所幸方才走得慢,这会儿还没走出太远,阿浓想着,握着拳头叫得越来越大声。
    “闭嘴!再叫老子杀了你!”身后紧追不舍的两人显然有些慌张,边说边从腰间抽出短刃,目露凶光地低吼道。
    阿浓没回头看他们,只拼了命一般往前跑,可到底还是叫那两人追上了,而不远处的秦家大门依然紧紧关着,显然白羽和秦临并没有听到她的呼救声。
    阿浓心中又冷又沉,而此时冷冽的杀气已几乎贴上她的后背,知道自己是逃不了了,少女闭上眼竖起耳朵,在那两人手刃落在自己颈窝的一瞬间,猛地弯腿倒在了地上。
    天冷衣厚,又心有顾忌,那两人倒是没发现阿浓的异常,喘着粗气一把扛起她便急匆匆往山下走去。
    “这小娘们还挺聪明的,咱都演得这么好了还是被她发现了!”
    “聪明又怎么样,还不是落到我们手里了?不过秦时素来不近美色,也不知道这丫头有没有用,万一他根本不在意这女人的死活,咱们的力气可就白费了。”
    秦时?正忍着难受佯装昏迷的阿浓猛然一愣,他们是冲秦时来的?
    ……是了,如果不是冲秦时来的,他们又怎么会知道秦母的病情,又怎么能这么顺利地利用秦母引开白羽和秦临。可那封信又是怎么回事?秦时和余嫣然明明都说信已经送出去了……
    “怎么可能没用?这小娘们和以前那些女人可不一样,出身高贵的千金小姐,长得又像朵花儿似的勾人,哪个能不动心?真要不动心,这小娘子的信又怎么会这么巧叫那谁给拿到了?要知道她可是在村里头发现的信,这说明什么?这说明秦时压根没叫人把信送出去!依我看,他分明就是喜欢这姑娘,想让她心甘情愿地留下来,所以暗中使了诈呢……”
    阿浓脑袋轰的一声炸开了。
    他们说什么?那封信根本没送出去?秦时……秦时和余嫣然是在骗她?!
    不,不可能,虽说相处时日不长,但他们看起来并不是那样的人。尤其是余嫣然,那姑娘根本是个藏不住事儿的,若当真骗了自己,哪里还能没事儿人一般出现在自己面前!且秦时若真的不想放她走,有的是其他法子,何必这般大费周章呢?
    可这时心里又有个小小的声音说:知人知面不知心,出京之前,你又何曾想过自己血脉相连的亲生父亲会做出丢下你去死的事儿来?何况秦时若真的对你心存爱慕,为了叫你心甘情愿留下而假意答应送信,也并非完全没有可能……
    想到这里,阿浓心里如同灌了冷风一般凉得厉害,但此刻并不是追根究底的时候,她紧紧抿着唇,强迫自己丢开这诸多猜测去想脱身的法子。
    “你别说,这话还挺有道理的,这丫头确实漂亮得不像人,哎哟方才看到她的第一眼,老子裤裆都差点鼓起来了……”那扛着她的人说到这淫。笑了两声,又道,“瞧瞧这又翘又圆的屁股,啧啧……”
    他说着松了一只手,显然是要来摸阿浓的臀部,少女心中猛地一颤,脸色一下子白了。
    若此时反抗,等待她的必然是更粗暴的对待,可如不反抗……她季娢,何时受过这样的屈辱?!
    就在阿浓死死咬着牙,准备来日脱困之后将这两人千刀万剐的时候,突然一道凌厉的劲风从一旁袭来,耳边惨叫声响起的同时,她也整个人被砸了出去。
    眼看就要脸着地,少女突觉腰间一紧,随即便重重撞进了一个坚硬宽广,带着风霜凉意的怀抱里。
    “找死!”熟悉的,带着狠戾杀意的声音在耳畔响起,阿浓惊魂未定地抬起头,却叫一只大手轻轻覆住了眼睛。
    “别怕,没事了。”他低声对她说,声音像化开的冰一样软了下来。
    是秦时,他回来了。
    阿浓整个人还有些愣神,心下却不自知地舒了一口气。
    ***
    因叫秦时蒙住了眼睛,阿浓并没有看到那两人的死状有多凄惨,也没有看到秦时胳膊上的伤有多严重,直到两人回到山神庙门口,她才彻底从刚刚的惊惧中缓过神来。
    意识到自己竟还整个人叫他抱在怀里,阿浓身子一僵小脸一红,飞快地拍了拍秦时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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