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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春院-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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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这性子——
春生打趣着:“都已经嫁人了,怎么还这般小孩子脾气,动不动就掉金豆子···”
说着只掏出怀里的帕子替香桃擦了擦眼圈里掉下来的金豆子。
香桃几月前配给了杨大,二人成了亲,春生是知情的,她还特意为香桃添了嫁妆,亲自交给了杨大。
香桃见春生打趣成亲的事情,面上有些微微羞涩。
二人又说了几句。
春生将人安抚了,一抬眼,便瞧见蝶依也已经走了过来,正静静的立在了一侧瞧着,亦是双眼泛红,只不断用帕子拭泪。
春生道了一声“蝶依姐姐”。
蝶依忙几步走了上前,拉着春生的手,含笑道着:“姑娘,你可算是回了···”
面上带笑,却又忍不住红了眼圈。
春生亦是紧紧地握着蝶依的手,故人相见,只觉得有千言万语,可是这一刻,却觉得喉咙发紧,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只不知从何说起。
还是蝶依率先晃过神来。
只拉着春生的手,十分高兴的道着:“奴婢之前听莞碧姐姐提起过,说姑娘···您回了,这些日子便一直盼着,总算将姑娘您给盼回来了···”
后头还有小蛮亦是随着连连点着头。
几人相聚着,说着话,屋子里一时热热闹闹的。
流苏在一旁瞧着,见她们之间的情分比旁的主仆之情要亲厚许多,只觉得诧异连连。
她立在一侧瞧了一阵,见外头莞碧在指挥着一众小厮安置东西,流苏忙领着几个丫鬟过去帮衬。
待将偏殿收拾好后,流苏私下拉着莞碧打探关于春生的底细。
流苏是沈家的老人了,但她一直在京城伺候着,关于元陵老宅的细枝末节并不算知根知底,不过,到底是听说过的。
爷曾经瞧上了屋子里的一名贴身伺候的丫鬟,隐约是要将人给纳了。
三年前来京时,还特意吩咐将屋子给收拾了,不久便要将人给接过来。
只后来,不知出了什么变故,爷一连着消失了数月,回来时已是性情大变。
而关于传闻中要纳的那名丫鬟,却是再也未曾听人提及过了。
直到今年年后,屋子里添了些丫鬟,便是蝶依,香桃几个,都是从元陵领过来的。
私下隐约听到提及过“春生”、“春生”如何的,流苏私下猜测,应当便是那人了。
直到今日,又见香桃、蝶依几日如此高兴,流苏心中愈加确定。
可是今日一见,却又有些疑惑,那举手投足间的优雅气度,说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定也不会生疑,哪里与家生奴才出生的跑腿丫鬟能够相提并论了。
莞碧见状,只笑着道着:“姑娘待咱们和睦亲善,你日后相处久了,自然便知晓了,至于姑娘的身份嘛···”
莞碧说到这里想了一下,便意味深长的道着:“这个还真不好说,不过,咱们只要知晓,姑娘是爷最在意的人便是了···”
说着便又道着:“屋子都收拾好了,咱们去请姑娘吧···”
流苏听了下意识的点了点头,若有所思。
见莞碧走了,片刻后,便也随着跟了上去。
掀开帘子走进了屋子,便瞧见一屋子好些人还在围着春生一道说着话了。
莞碧走了进了,笑着道着:“哟,还在聊着了···”
又对着春生道着:“姑娘,偏殿已经收拾妥当了,今日也忙活一日了,要不,您进屋去歇会儿吧···”
又见香桃巴巴的立在春生身侧,手中还紧紧的牵着春生的袖子,生怕她给跑了似的。
莞碧见状便笑了,不过嘴上却道着:“没大没小的,还不撒手,姑娘刚回府,今日天还没亮就起了,这会子定是累了,别缠着姑娘了,有什么话往后有的是时间说道着,这会子还不快伺候姑娘洗漱歇息···”
香桃闻言,这才松开了春生的衣袖。
春生与故人重逢,非常开心,倒是不算累。
不过这会子刚来,对于沈府,对于这惜春堂还非常陌生,又见偏殿收拾好了,便过去洗漱一翻,又换了衣裳,到屋子里熟悉一翻。
中午到了用午饭时分,沈毅堂派人传信过来。
只道着有要事,与长兄沈大老爷一道出门了,许是晚上才能回,吩咐春生自个好生用饭,等他晚上回来。
春生见状倒是并不诧异,早已习惯他这般忙碌不堪了。
中饭用完饭后,歇了一阵。
醒来后,苏氏到这里坐了会子,未曾久坐,问春生可还缺了什么物件不曾。
只吩咐嬷嬷送了些绸缎料子给送了过来,吩咐流苏等人精心伺候着,便去了。
苏氏走后,莞碧过来与春生说道着:“现如今这沈家乃是大太太掌家,您看,您要不要去给大太太请个安呢?”
春生乃是由着沈毅堂私下接回府的,她无名无分的,其实,是无须过去请安的。
只是,明面上,春生毕竟是那苏媚初的表侄女,又与江家有着一定的渊源,于情于理中,是该去一趟的。
只是。
春生垂着眼,想了一阵,便道着:“沈家在办理喜事,想必大太太现如今忙得脱不开身了,还是待喜事办完后,再去吧···”
莞碧闻言,觉得有理,便点了点头。
这边惜春院因着春生的到来,一时间变得热闹起来了。
镇日里寂静无声的院子,因着搬进搬出,丫鬟小厮一趟一趟来回捯饬着,又夹杂着些欢声笑语,整个院子仿佛活了过来。
而不远处的朝奚阁与南苑,却是寂静无声,与这一处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却说在朝奚阁中,一个十七八岁穿着浅蓝色衣裙的丫鬟踮起了脚尖往院子外瞧着。
听到那头惜春院热热闹闹的,只竖着耳朵听着。
正在此时,只听到一道沉稳的声音响起了,只低声问着:“在这竖着耳朵瞧什么呢?”
那丫头一惊,忙不迭回头,见到来人,忙福了福身子,道着:“玉迭姐姐。”
第260章
前头那名十七八岁的丫鬟便是原先的报喜; 见玉迭发问,只犹豫的道着:“玉迭姐姐; 惜春堂瞧着好生热闹,怕是···爷回来了···”
玉迭闻言只淡淡的“嗯”了一声; 亦是抬着眼往惜春堂的方向瞧了一眼。
随即,又淡淡的道着:“甭杵在这里了,快到用膳的时候了,去厨房瞧瞧,中午的膳食备得怎么样了; 姑娘这些日子胃口不佳; 吩咐厨房备些清淡的···”
报喜忙应下了; 只抬眼看了玉迭一眼; 有些担忧的道着:“姨娘那边···”顿了顿; 又忙不迭道着:“我省得了; 我这便去瞧瞧···”
报喜走后; 玉迭立在原地立了会子,便进屋了。
只见这朝奚阁乃是单独的院落; 院落较大; 布局雅致; 有三四间屋子; 在这沈家的宅子里; 算得上是精心的院子。
自家姑娘乃是妾氏,按理说,便是放到南苑与那些个旁的妾氏放到一处; 亦是说的过去的。
只自家姑娘喜静,当时爷将姑娘接回京城的时候,便特意挑了这一处僻静雅致的院落给姑娘留着。
依稀瞧着,该是留有几分情分的。
只是——
玉迭心中叹了一口气。
这朝奚阁清净,姑娘亦是不喜喧哗,便是原先的下人们,来京之际配人的配人,打发的打发,现如今这院子里除了她,便只剩下了报喜,还有一名老嬷嬷与一名跑腿的丫鬟了。
姑娘不爱出院与太太或者旁的妾氏打交道,旁人也不爱往这朝奚阁走动,久而久之,这处院子就像是被人给遗忘了似的。
朝奚阁向来不问世事,只是玉迭便是不去打探,对于前头的事情亦是一目了然的,她知道爷这日回了,还知晓那位···现如今也随着一道回府了···
玉迭立在门口立了一阵,随即轻轻地推门而去,便瞧见一道清瘦的身影端坐在窗子前的案桌上,正提着笔,低头抄写着什么。
穿着一身淡衣素服,头上仅仅绾了一个鬓,未曾佩戴任何首饰,长长的发丝垂到了腰际。
面貌依旧绝美,身姿依旧曼妙,只是那美,仿佛透着些寡淡,透着些生人勿进的距离感,只觉得遥远、飘渺。
有时候便是连玉迭瞧见了,依然有这样的错觉,姑娘明明就在跟前,却觉得离得很远似的。
玉迭一走进,便瞧见一旁案桌上已经搁了十几页了,皆是些手抄写的佛经类的,玉迭端了杯热茶走了过去,恰逢林月茹落笔抄下了最后一个字,收笔了。
玉迭忙上前道着:“姑娘,这都抄写整整一上午了,该歇歇了···”
林月茹这才将笔搁在砚台上,这才抬起了头,冲玉迭淡淡的笑了笑,伸手揉捏着手腕子,又接过玉迭递来的茶吃了一口。
玉迭忙走到她的身后,替她揉捏着肩膀,边揉边道着:“我已经吩咐报喜去厨房查看了,姑娘这几日胃口不好,便吩咐备了些清淡些的,姑娘早上用得不多,午膳如何都得多用些···”
林月茹淡淡笑着:“这会子什么时辰了···”
玉迭回着:“快到午时了···”
见林月茹无话了,透过窗子,依稀能够听到从前头园子那头传来的喧哗声,见林月茹抬眼远远地瞧了过去,神色似有片刻愣神。
玉迭忙道着:“姑娘昨晚睡得不好,待会子我燃些安神香,姑娘用完膳后午歇会子吧,不要没日没夜的抄写那些佛经了,别回头将眼睛伤着了···”
手中替林月茹揉了会子肩,又随手拿了件披给她披下来。
嘴里未停,直道着:“姑娘若是闲暇,下午我便将小宝儿那小皮猴带来给姑娘磕头,陪着姑娘说会子话可好···”
小宝儿便是玉迭与杨二生的小子,两岁多了,生得虎头虎脑,正是学舌的年纪,说的话含糊不清,有趣得紧。
这小宝儿的乳名还是林月茹给起的。
听到玉迭这般说起,想起了那小子,林月茹面上终于会心的笑着:“都好几日未曾瞧见宝儿了,心底还怪想念的,不是前几日受了凉,现如今好利索了么···”
玉迭忙道着:“已经好利索了,前些日子蔫蔫的不爱用饭,嘴里还一直含糊唤着‘姨奶奶’、‘宝儿要姨奶奶’之类的,可是连我都不要了,只要姨奶奶了,我怕过了病气给姑娘,便一直没敢领过来···”
林月茹对于宝儿的宠爱,不比她这个当娘的来的少。
自玉迭有孕起,林月茹险些比她还要紧张,只勒令她回家里躺着,不许过来当差了,生下宝儿后,林氏让她回家带小娃娃,如何不肯让她回来当差了。
玉迭如何肯,日日抱着宝儿在院外候着,一连着几日,林氏怜惜宝儿年幼,便心软了,这才同意她回来。
玉迭见林氏喜欢小孩子,便时常将宝儿带过来,一来二去之后,林氏俨然将宝儿当做了自个的孩子在疼爱着。
二人聊了会子,玉迭见报喜去了甚久未归,便又打发了院子里跑腿的小丫头前去查看。
却说这日报喜在厨房外候了有小半个时辰了。
这些日子府中在准备喜事,过几日便要办喜宴了,府里又来了许多远客,厨房里忙碌不堪。
五房这头虽设了小厨单独起火,不过调了几名婆子前去府里帮衬,这边小厨缺了人手。
在加上这日爷回了府,掌勺尤家的得了消息,得知爷这日领了一位新人进府了,竟还破天荒的将人给安排在了惜春堂里。
便暗自想着这五房怕是得变天了。
自然想着法子巴结着。
报喜刚去不久,那边惜春堂管事的流苏竟然亲自到厨房打点着,掌勺尤家的,自是高高的捧着,脸上笑着,褶子都皱成了一朵菊花了。
自然是将报喜这边的先撩一边了。
其实尤家的以往对朝奚阁并未怠慢,这五房里头自然先恭着太太那边,紧接着便是这朝奚阁了,虽说朝奚阁这头现如今已经不算得宠了,可这两年来,这整个后院都俨然失宠了,谁也不比谁强多少。
朝奚阁的那位怎么说也是正经的姨奶奶,且爷跟前得力的杨二家的,又是那位跟前得力的丫鬟,这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小厨房这边待报喜向来算是客客气气的。
报喜在外头候着,瞧见便是连太太跟前的心柳姑娘过来,那尤家的依旧是笑脸相迎。
不过嘴上依旧是道着:“厨房这两日缺了人手,许是得要耽搁一会子,太太那头的老婆子我定是给紧着先做,劳烦心柳姑娘等会子···”
又忙起先蒸的点心拿了两碟招待心柳。
尤家的连番告罪,忙道着:“还望心柳姑娘替老婆子给太太转告一声,便说老婆子待会子亲自给太太送过去啊
心柳往灶台上瞧了一眼,见上头正熬着炖着。
方才过来时与惜春堂的流苏打了个照面,晓得怕是在紧着惜春堂那一头了,心知肚明,面上却不显。
又抬眼瞧了那些个点心一眼,又见那尤家的笑眯眯的,到底未曾说些什么,随手拿了一块点心尝了,只交代了几句,便先去了。
心柳走后,报喜便又听到厨房里在小声议论着惜春堂里那位如何如何,报喜听了微微愣住,忙不迭寻了平日走得近的丫鬟打探一番。
只听到那丫鬟一脸兴致勃勃的道着:“听说爷今日领了位新人入府,还将人给安在了惜春堂里呢,你可是不晓得当时入府那阵仗,五六个丫鬟簇拥伺候着,后头七八个小厮搬着行礼物件,听说光是随行竟足足备了四五辆马车,我的个乖乖,连整个府里都给惊动了,现如今爷这会子人虽不在府,可是那惜春堂的流苏姐姐竟然亲自过来打点,你想想这里头的门道···”
报喜听了微微怔住,想了一下,又忙问着:“可知这位新人是什么来头不曾?”
顿了顿,又试探着问了一句:“可是姓陈?”
那丫鬟闻言只摇头道着:“这个还不曾知晓,前些日子从元陵来的那位据说是老夫人亲自抬的身份,这一位啊,还真不好说,捂得可严实了,对了,方才只听流苏姐姐说道着,好像是唤作···唤作春生姑娘吧···怕也是位有些来头的吧,哎呀,咱们这五房往后可真是热闹了···”
报喜听到“春生姑娘”几字时,心头一跳。
果然。
虽有些诧异,可是却又并不曾意外,只是想到当年一个庄子里长大的,到底有些复杂。
报喜心中对春生自是有些钦羡的,却不如寻欢那般嫉妒,寻欢打小高傲,两年前竟然勾搭上了二房的二少爷,现如今做了二少爷的妾,那二少爷整日不学无术,也不知寻欢过的如何了。
报喜心中叹了一口气。
厨房那丫鬟一时口直心快,说完才忆起这报喜乃是朝奚阁的,到底有些尴尬,忙寻了个由头进去了。
报喜又等了约莫一刻钟,这才领着膳食回了朝奚阁。
第261章
却说这日乃是春生回来沈家的头一日; 不过是从一个院子换到了另外一个院子罢了; 对于春生来说; 说不上什么习惯不习惯的。
不过对于这惜春堂子来说,却已是有了天大的变化了。
春生午间歇了会子; 精神尚存,苏氏走后; 春生便让素素将她特意带的礼物与赏赐给大家伙儿分了。
流苏乃是这院子的主事; 除了赏赐外; 还特意添了一对首饰给一并送去了。
蝶依、香桃、小蛮几个皆乃是曾经的相熟的; 都是春生根据几人的性子特意挑选的; 余下的; 便将些个料子; 首饰、银裸子给院里的丫鬟们给一并分了。
不一会儿,流苏便领了蝶依、小蛮几个过来谢礼。
春生便又特意留了蝶依与香桃几个在偏殿叙话,三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却也不短; 足够发生许许多多的新鲜又离奇的事情了。
蝶依原是去年便到了年纪; 可以放出府成亲的; 只家里头一心想让她出人头地,进了这沈家老宅; 又听闻蝶依深受主子爷器重; 便一门心思盼着蝶依能够攀上这门高枝。
曾给蝶依瞧了一门亲事,后来又寻着法子给推了,这一拖; 眼看这蝶依年满二十了,家里头便有些急了,正忙活着给她找婆家。
其实府里头好些个婆子嬷嬷相中了蝶依本分老实,又在主子爷的院子里当差,深受器重,也曾有心相看,眼看便要开始说事了,春节过后,爷忽然将这些在斗春院里伺候的她们一并带到了京城。
蝶依便有些犹豫。
还是来京城之前,莞碧特意过来找她说话,只道着:“我虽不知爷如何忽然要将咱们带入京城,不过你可曾发觉,挑的这几个都是当年与···与姑娘交好的,我私下琢磨着,爷怕是还未曾放下了···”
顿了顿,又道着:“爷的性子,向来骄傲霸道,此番瞧着忽然这般作为,说不准姑娘她就在京城也说不定,蝶依,此番前去,我总觉着咱们往后会再次与姑娘重逢,若是有机会,说不准将来还能够在姑娘跟前伺候呢,我知你现如今到了这个年纪,寻了婆家成了家才是要紧事儿,不过,蝶依,我私底下替你查看过,说的那几个不是个不成事的,便是死了原配的,更离谱的便是李婆子说的那个,四十好几光棍一个,你也不过才二十有一,相貌相貌不差,品级品级不低,这不是成心膈应人么,爷特意指了咱们几个过去,可见将来是要提拔咱们的,若是往后有幸继续跟了姑娘,姑娘定是不会不管你的,终身大事,我知你现如今有些犹豫,本不想过多的干涉,不过这些皆乃是我的实心话,我觉得姑娘若是还在这里的话,定也是盼着你能够好的···”
蝶依本来是要留在元陵嫁人的,如此,便决绝的跟着来了京城。
是以,此番瞧见了春生,当真是欣喜欲狂的,或许也曾夹杂着私心,不过更多的确实是与春生重逢的喜悦。
春生听罢只替蝶依觉得可惜,当初还在元陵时,她便知晓莞碧,蝶依与归莎姐姐几个皆是些个实心人,看得清明,并没有那些不切实际攀高枝的想法。
彼时听闻蝶依早已说了人家的,临走时还特意给每人添了嫁妆的,却不想,竟然给生生耽误了。
二人说些这两年的往事,香桃捏着糕点在一旁边吃边听的津津有味。
春生与蝶依纷纷笑着对视了一眼,一脸无奈。
蝶依先替春生倒了杯茶,春生顺手便给了香桃。
香桃接了咕隆咕隆几下吃了。
蝶依又替春生上了一杯。
想了下,便对春生道着:“姑娘,奴婢虽不知您这两年经历了什么,不过您在咱们几个眼里,一如既往,始终是当年的姑娘,只是这京城的沈家却并不是当年元陵的沈家了。”
蝶依说到此处,只忽而叹了一口气道着:“这府里现如今是大房太太当家,大房、三房、咱们五房常住在府邸,咱们这南院可要比当年的斗春院要热闹得多了,当年爷与太太一同来了京城,半年后,又将林姨娘接了过来,现如今住在了朝奚阁,前不久,老太太又在元陵亲自抬了一位尹姨娘,姑娘您当年该是瞧见过的,现如今暂时住在了南苑的东厢房,东厢房里还有些几位爷当年在京城的妾氏,咱们这南院可谓是盛况空前,不过——”
蝶依话音忽而一转。
春生抬眼看着她。
却是蝶依四下瞧了一看,凑近春生压低了声音道着:“姑娘,您放心,爷这后院瞧着虽然热闹,可是这两年爷并未曾踏足过半步,爷在府中待得极少,时常三五月未见人影,纵使这后院蓬荜生辉,也不过是形同虚设罢了,平日里太太将南院打点得井井有条,人虽多,其实也还算清净···”
蝶依将沈家目前的形势娓娓道来。
春生手中握着茶杯,想了一下,只忽而问着:“那林姨娘现如今···”
话一问出口,却又忽而顿住。
春生淡淡的摇了摇头,忽而轻笑了声,见蝶依抬眼瞧着她,春生只道着:“无事,不过随口一问罢了···”
春生说着,觉得坐久了,身子有些发麻了,便试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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