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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春院-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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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袭云下意识的看了沈毅堂一眼,如实道:“我听闻爷书房里的春生妹妹写得一手好字,便特意寻她帮忙,妹妹得知竟是要送给爷的,便提笔下了这样一句,我原不识字的,也是后来才知晓竟是这个意思,这才配了这样一副花样子,爷可万不要取笑我才是。”
    
    袭云说完,便细细观察那沈毅堂的表情。
    
    见那沈毅堂面露诧异,似乎有些惊喜道:“是那个小丫头写的?”
    
    随即,并未待她回话,便见他又拿在手中细细的观摩,用手轻轻摩挲,末了,嘴角扬起了一道浅浅的笑意,直接将腰间的玉佩给摘了下来,将香囊系了上去。
    
    袭云嘴角的微笑一点一点的凝固了。
    
    第100章 家常
    
    沈毅堂见袭云直直的瞅着他,不由笑道:“这香囊爷也很喜欢,这便一并收着了。”说到这里,便将刚取下来的玉佩随手赏给了袭云。边道着:“爷先去给长辈们请安,你且先回吧,待爷得了闲再过去瞧你。”
    
    一时说完便扬长而去了,只见边走边低着头,似乎还在摆弄着腰间的香囊,显然是喜爱的紧。
    
    袭云立在原地,一直待他消失在自个的视线里,那原本温柔的眉眼间,此刻竟带有隐隐的寒光。
    
    果然···
    
    沈毅堂来到了世安苑,见屋里热闹着呢,二房的吴氏,及吴氏嫡出的小女儿六姑娘沈雅琦,三房庶出的五姑娘沈雅婷均坐在一侧,恰逢那苏媚初也在,正挨着老夫人身旁与她说着什么,逗得老夫人乐得合不拢嘴了。
    
    沈毅堂刚掀开帘子,便瞧见所有人都看了过来,原本热闹的屋子一时间安静了下来,屋里人皆屏息静气。
    
    沈毅堂人还在外头便听到了嬉笑声,见被自个给打断了,顿时挑眉笑道:“看来我来得不是时候,扰了大家的雅兴。”
    
    老夫人见沈毅堂来了,哪里还顾忌其他,只顿时笑容满面道:“我儿回了,今儿个倒是回得早些,来来来,快些过来,难得今儿一家人都在,快些过来咱们一同说说话···”
    
    一时,丫鬟忙迎了过去,沈毅堂见了吴氏道了声“二嫂”,吴氏立即起身,笑着道:“五弟可真是个大忙人啊,整日忙得两脚不沾地,这一天到晚难得瞧见几回,不像你二哥,终日瘫在家里无所是事。”
    
    沈毅堂淡笑着:“二哥那是富贵命。”
    
    马氏嘴一抽,未曾接话了。
    
    一旁的沈雅琦与沈雅婷忙过来与他见礼。
    
    沈毅堂微微颔首,便直接坐到了老夫人边上,丫鬟们忙取来引枕给他靠着,另一边的苏媚初抬眼看了他一眼,沉吟了会子,便亲自为他倒了一杯茶,放在了几子边上。
    
    老夫人见状,忙笑道:“瞧瞧,还是你媳妇贤惠···”
    
    沈毅堂抬眼看了苏媚初一眼,微微赦目,半晌,淡淡地道着:“有劳···夫人了···”
    
    苏媚初闻言诧异的看了他一眼。
    
    老夫人一时满意。
    
    下面的马氏见了,心中酸溜溜的,这老夫人着实心偏得紧,眼里嘴里心里就只有那五房的人。两房的人均在此,她们二房甚至连话都插不上。
    
    她们二房虽是庶出没假,尽管不是出自老夫人的肚子里,可是这么些年她为了整个沈家劳心劳力,操持了十来年,即便没有功劳也得有苦劳吧,那苏氏前脚才刚回来,后脚这掌家权说收回便收回了,当真是让人寒心。
    
    此刻见着那一家人其乐融融,马氏满眼的妒火中烧,面上却丝毫未敢表露。
    
    只见那沈毅堂与苏氏感情似乎有些疏离,这才心中平衡些,五房院里的那些腌臜事,便是连她瞧着都觉得极不省心。她们府里的这位五弟,可打小是个风流好色的性子,性格又横行霸道,连她都不敢轻易上前触了他的霉头,那可是个不管不顾的霸王,连老太爷都降不住的人物,历来是个刺头儿。
    
    这样的人,后院就没个平静之日,尽管自个屋子里的那位也不见得是个好东西,可架不住服自个的管啊,而这苏氏呢,却不见得能够降得住那个霸王,他日连自个院子里的事都管不好,更别说是这偌大的沈家府邸了,若是照这般下去,这掌家权到最后还是得回到自个手里也说不定。
    
    这般想着,马氏脸上一股子酸味顿时消散了,心中在偷乐着,只盼着如她所盼就好啊,一时抬头,恰好撞见上苏媚初满脸平静之色,二人对视着,随即,苏氏冲她淡淡的笑了一下,一副了然于心的神色,马氏一愣,只觉得心里头的想法被她窥探个一清二楚,一时满脸讪讪的。
    
    恰逢此时,坐在马氏身旁的沈雅琦眼尖,指着沈毅堂腰间的香囊道:“小叔腰间的那个香囊好生精致啊,定是小婶婶送的吧。”
    
    一时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到了他身上的香囊上。
    
    无外乎大家对他身上的香囊格外注意,主要是这香囊配色大胆,颜色格外的艳丽,一眼便会夺得了大家的眼球,又加上这日沈毅堂穿了件墨绿色的锦褂,腰间又配了这个五彩香囊,他一走进来,顿时所有人都注意到了,只是未曾道出口罢了。
    
    沈毅堂对香囊十分喜爱,见小侄女夸赞,一时受用,又见她好奇询问,便又伸手拨弄几下,笑着对那沈雅琦道:“你小叔叔身上的东西自然皆是最好的。”随即又道着:“小孩子家家的,不该叫你问的不要乱问。”却是对她问的问题避而不答。
    
    沈雅琦捂嘴偷笑道:“定是小婶婶送的,即便小叔叔不说我也知道。”
    
    一旁的沈雅婷见那沈毅堂笑而不语,而另一旁的苏氏虽面色淡定,但嘴角的笑意分明有几分不自在,一时望着旁边沈雅琦面上洋洋得意实则不怀好意的嘴脸,满脸无趣。
    
    沈雅琦见沈雅婷看着她,便冲她扬了扬眉。
    
    老夫人见自己的儿子分明对这个香囊是有几分喜爱的,一时好奇,只随手拿起一瞧,见是这香囊做工精巧,针线细致,上面绣了鸳鸯戏水的图案,旁边还有配字,又听闻是那苏氏亲手做的,只拉着苏媚初的手不住的夸赞。
    
    苏媚初闻言,只视线在那马氏与沈雅琦身上来回打转,末了,言笑晏晏的道:“儿媳妇手拙,哪里有这等手艺,并非儿媳妇绣的。”
    
    话音刚落,便见屋子里陡然一静,而那边沈雅琦幼稚的脸上扬起了一抹尴尬神色。马氏见状,只对着沈雅琦指责道:“小孩子家家的瞎问个什么。”又有些讪讪的看着苏氏道:“琦儿还小,少见多怪,弟妹可不要见怪。”
    
    嘴里虽这样说着,心中却是大快人心,这香囊如若不是苏媚初送的,见那沈毅堂如此宝贝,定是后院哪房送的,如此,虽不足以与那失了掌家权相提并论,令人解气儿,却也足够恶心那苏氏一阵了。
    
    岂料见那苏媚初一副气定神闲,神色淡然的模样,只淡笑着道:“二嫂见笑了,琦儿娇憨伶俐,我喜欢都来不及,怎会见怪。”随即深深的看了沈雅琦一眼。
    
    也只知道是不是错觉,只觉得在“娇憨伶俐”几个字上咬字特别重,沈雅琦一时琦垂下了眼,未曾与之对视。
    
    马氏忙笑着道:“我就说弟妹定不会是个与人计较的性子。”说到这里,忽地转眼看那沈毅堂,道:“既然不是弟妹绣的,那是谁绣的啊,五弟,你与我说道说道,瞧这手艺如此精湛,改明儿得让咱们芮儿去请教一二,那丫头明年便要出嫁了,可还有几幅绣品尚未完成,正好可以前去求指点···”
    
    沈毅堂挑眉,只淡笑道:“是我房里的丫头,说劳什子请教不请教的,不过是有些手巧罢了,哪里能得二嫂如此高看。”顿了顿又道:“二嫂若是需要,差人过来使唤便是,乃是我房里的袭云。”
    
    马氏闻言眼睛一亮:“我道说的是哪个呢!原来是袭云姑娘啊,那可的确是个心灵手巧的,不但心灵手巧,还是个温柔贤惠,安分守己的,默默地精心伺候五弟这么多年了,难怪得深得五弟的喜爱···”
    
    说到这里,只见老夫人眯着眼看了她一眼,马氏立马止住了夸赞了话,只一时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那苏氏,放佛是说错了话一样,欲言又止。
    
    大家又说了会子话,众人这才散去。
    
    一时无事。
    
    只待众人走后,林嬷嬷见老夫人叹了口气,立即上前安抚道:“这二太太向来嘴里藏不住话,夫人不必介怀。”
    
    老夫人看了林嬷嬷一眼,只道着:“她什么脾性我哪里不知道,定是为了家权的事情忍不住刺头几句,原是翻不起什么浪头来的,只是——”老夫人皱眉道:“你看,那小两口关系瞧着可是好些了。”
    
    林嬷嬷笑着道:“岂止是好些了,分明是好了很多了,您没听到今儿个少爷唤少夫人什么么,可是唤了一声‘夫人’啊,这可是多难得的事儿,证明少爷许是快要放下了了,夫人您就不必操心了,儿孙自有儿孙福,这种事儿得慢慢来,急不得的!”
    
    老夫人颔首道:“也是,能够这样已是非常不错了。”忽地又想起了另一遭,只道着:“那个袭云伺候毅堂可是有些年头了吧?”
    
    林嬷嬷想了一下,道:“可不是,打从十一二岁就开始在少爷跟前伺候了,满了十五便被开脸提作了通房,这会子快有七八年了吧。”
    
    老夫人点了点头,道:“瞧着倒像是个安分的。”只沉吟了片刻忽然道:“还是等过段时间在说吧,这会子他们小两口才刚好些。”说道这里忽然又叹了口气道:“赶快倘若能给我生个宝贝孙儿,哪里还需要我来操心这些啊···”
    
    第101章 十四
    
    却说这日刚一回来,屋子里的蝶艳便眼尖的瞧见那沈毅堂腰间多了一个香囊,早起是她伺候沈毅堂更衣的,自然知道他是怎样一副穿衣打扮,且主子爷外出时,分明瞧见那东厢房的袭云将主子爷拦住了,这香囊定是那袭云送的,蝶艳一时心知肚明,伺候那沈毅堂洗漱时,却是明知故问道:“咦,爷早起佩戴的是块玉佩,这会子怎地换成香囊了啊,不过这个香囊瞧着好生别致好看了!”
    
    说着便随手将他腰间的香囊,腰带给取了下来,伺候他换衣裳,只拿在手中细细钻研,却见那沈毅堂闻言勾了勾唇,从她手里一把将香囊给夺走了,只对蝶艳吩咐道:“替爷挑选一套衬这个香囊颜色的衣裳!”
    
    蝶艳听了一愣,一时又见手中空空如也,转眼却瞧见那沈毅堂将那个香囊当做宝贝似的握在了自个手里,不让他人触碰,蝶艳心中一时不知做何感想。
    
    又听到主子的吩咐,只有听说挑选适合衣裳的配饰,却还从未听说过要挑选衬托配饰的衣裳呢!可见这主子爷是相当喜欢这个香囊的,是因着是那袭云送的么?
    
    想到这里,蝶艳眼里一暗,随即心中忍不住有几分酸意,想到那袭云不过只是个通房而已,可无论如何却也是正经的半个主子,在这个院子里是可以明目张胆的拦着爷嘘寒问暖,大献殷勤的,这便是主子们的特权。
    
    反观自个呢,怎么说她也是个被主子爷曾经收用过一回的人了,她一心盼着,念着,哪怕是提做通房,她也是极为乐意的啊!她只要可以名正言顺的站在主子身边,便心满意足了,而不是如同现在这般,稍对主子爷关切一二,便听到有人在背后瞎嚼舌根,什么“勾引”,“狐媚子”都接踵而来,她并非不在意,哪个女子不在乎自个的名声,只是,与主子爷比起来,这些闲言碎语又算得了什么呢?
    
    可是主子爷就好像是忘了那一茬似的,竟这样不了了之了,任凭她如何殷切伺候,再也未曾提及过了,蝶艳心中不由有些失望,随即又有些不甘心。
    
    最终那沈毅堂选了一套月牙白宽袖斜□□领的常服,一身白衣如雪,衬托得整个人愈加风流倜傥,玉树临风。许是平日里穿戴偏爱深色,这日难得换了浅色,只觉得愈加优雅和善了,面如桃瓣,目若秋波,挑眉浅笑,转盼多情,好一副风流多情的翩翩公子。
    
    只那腰间佩戴的香囊愈加扎眼了。
    
    蝶艳眼瞧着那沈毅堂用完晚膳便直接往书房那个方向去了,书房里还有个不省心的,蝶艳心中是一刻也不能够松懈。
    
    却说春生这段时日在斗春院的存在开始变得微妙起来,但凡谁见了她,都开始唤声“春生姑娘”,以往大家都是春生,春生的直接叫唤的,这姑娘一词,唯有那东厢房的袭云姑娘,轻舞姑娘是被这样称呼着。
    
    许是院里对她的议论过多,起先大家还是保持着观望的态度,这后院的事儿历来真真假假,哪里一时半会儿辩得清。只早些时日那沈毅堂从扬州回来,带了好些扬州特产,府里各个院里都派送了,末了,却见那主子爷吩咐杨大往书房送了些过去,虽主子爷未曾道明,可是书房里不就是两个伺候的丫鬟么,一时间,猜忌许久的话题好似终于有些明朗了,原来,那书房里伺候的春生果真是被主子爷给瞧上了。
    
    此后,人人见了她是左一个春生姑娘,右一个春生姑娘,私底下如何说道的暂且不提,面上见了同她说话皆是规矩了许多。
    
    春生心中是苦不堪言,唯有整日窝在书房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了。
    
    这几日莞碧姐姐回家里探亲去了,她一个人守在书房,幸好那沈毅堂这几日忙碌得紧,无暇过来,春生便每日打扫屋子,闲暇之际将书房外的花草修剪一二打发时间。
    
    这晚猛地瞧见那沈毅堂过来了,春生心中一紧,末了,只与往常一样恭敬的伺候着,对那沈毅堂灼灼的眼神装作毫不知情。
    
    春生问了好,见那沈毅堂正懒洋洋的躺在窗子旁的软榻上,便到耳房泡了一壶茶过来,只忽然瞧见柜子里的茶叶见了底,这才想起,这罐茶叶已被用完了,管事前几日又送了一罐过来。
    
    春生犹豫了下,便从新罐子里捏了一撮茶叶,放到鼻子前嗅了嗅,见鼻尖涌起一抹淡淡的清香,想起管事道是今年庄子里产出的新品种,便特意送给爷尝尝,春生闻着味道极淡,是那沈毅堂的口味,便收下了。
    
    这会子将茶洗了,用热水泡了端出去,鼻尖有一股极淡的清香。
    
    沈毅堂捧着吃了一口,挑眉看着春生道:“换新茶了?”
    
    春生惊讶沈毅堂的敏觉,不过也深知这位主子历来对吃茶有着诸多挑剔,别说换了一道新茶,便是换了一口井水,他也是能够尝出来的,是以,春生恭敬道:“是的,爷,府里的管事特意送来的,说是庄子里今年培育的新茶,特意送来给爷尝尝鲜。”
    
    沈毅堂闻言,眉眼带着笑,却是忽然道着:“味道不错,你也尝尝。”
    
    说着便从几子上翻过来一个小白玉紫砂杯,亲自倒了一杯茶,递给到了春生面前,春生看了沈毅堂一眼,想拒绝却又有些不敢,她深知,只要那沈毅堂想,会有一百种法子逗着她吃的,与其像是逗小猫小狗一样让他觉得有趣,还不如——
    
    春生接着,放到嘴边一口喝了。
    
    沈毅堂见她难得如此乖巧伶俐,脸上笑意更深了,问她味道如何,又替她倒了一杯,耐心道:“品茶得一口一口慢慢地品,小呷一口,任清清浅浅的苦涩在舌尖荡漾开来,溢齿喉,余香满唇,这样才能够体会到其中滋味,来,照着爷的法子,在尝一口。”
    
    春生见他还没完没了呢,一时垂着眼皮,低声道着:“奴婢不爱吃茶。”说完终究有些心有余悸,还是抬起了眼皮,偷看了一眼。
    
    却见那沈毅堂面上未变,只直直的盯着她,语气柔和道:“唔,既然如此,爷便不勉强你了。”
    
    这日沈毅堂心情瞧着有些不错,春生心下一松。
    
    只忽然便瞧见他竟然就着她尝过的茶杯吃了,后便一直用着她的杯子,边吃着嘴里还如同小孩子似的发出哧溜哧溜的声音,听得春生只有些脸热。
    
    春生只垂着头,便要退下,却见那沈毅堂也不恼,反而得意的笑出了声。
    
    春生红着脸,遇到如此厚颜无耻的主子,她竟是无言以对,心中恨不得将他祖宗悉数问候一遍就好。
    
    过了没多久,待那沈毅堂吃饱喝足后,便又使唤她道:“外头起风了,还不替爷将窗子给合上,回头爷染了风寒,看不好好教训教训你。”看似严厉的说辞,语气却是懒洋洋的。
    
    春生便过去将窗子关了,心道,外头分明未起风了,且快到五月天了,天气已经非常暖和了,她平日待在书房里都是敞开窗子的,可是谁让他是主子,自然是他让如何便如何了。
    
    只觉得仿佛又回到了以前,爱对她指手画脚,随意使唤的日子。
    
    一时,春生合上窗子便要退下。
    
    却又见那沈毅堂吩咐道:“替爷拿块毯子过来,爷身子有些发凉。”
    
    春生听了只一愣,有些惊讶的看着他,却见那沈毅堂避开了她的视线,末了,假意咳嗽了下,见她还立在原地,只瞪了她一眼,道:“还不快去,爷是唤不动你是吧。”
    
    春生闻言,只得匆匆到箱子里翻出了一块轻薄的毯子出来,这类毯子早就被她收拾进了箱子里锁起来了,这几日元陵的天气好的出奇,便是早两日,她还往书房里备了几把扇子了,只无法,将毯子取来,轻手轻脚的与他盖好,却无意间瞧见他的腰间带了一个颜色夸张的香囊。
    
    春生不由多看了眼,觉得有些眼熟,分明是上回她在那东厢房袭云屋子里瞧见的那个,彼时,虽还未完全缝制好,却也只差了几个字样了,还是她亲手写了那样几个字留给了袭云,现下一瞧,虽字体绣得有些小,可不就是自个的字迹么?
    
    沈毅堂见她总算瞧见了这个香囊了,嘴角一扬,只一把将香囊取了下来,将香囊举到半空中细细观摩,末了,眼里却是无比柔和的看着春生问着:“这几个字可是你写的?”见春生尤在发愣,只上前在春生的脸上掐了一把道:“字虽是你写的,可爷却不喜欢这个,爷要你亲自绣个一模一样的送给爷!”
    
    春生抬眼,便见那沈毅堂双目炙热的看着她,两人面容凑得极近,之间不过咫尺的距离,春生有些慌,一时想要逃,却见那沈毅堂捉着她的手又将她一把拉近了几分,嘴里喃喃地问道:“小丫头,你今年几岁了?”
    
    春生有些颤颤巍巍地,只觉得双手一时被禁锢得无法动弹一下,她此时忽然心中一阵害怕,她情愿那那沈毅堂生气,咆哮,怒气朝天,也不愿他如同此刻这般温柔得不像话,他越是温柔,她却越是害怕,春生只心底打颤着,一时避无可避,只颤着声小声道:“奴···奴婢还小,奴婢才十三岁···”
    
    沈毅堂闻言笑着,胸腔一起一伏,柔柔道着:“你又戏弄爷,哪里才十三,你十三岁早已经过了,现在分明是十四了。”
    
    第102章 求您
    
    春生见那沈毅堂柔和的凝视着她,随即眸间开始变得深邃,一眨不眨的盯着她,鼻息间呼出的温热气息悉数打在她脸上,春生只觉得无比心慌,见那沈毅堂还在缓缓地往她跟前凑,春生下意识的不住的往后缩着。
    
    沈毅堂见她如同受惊的小兔子似的,颤颤巍巍的,一时怜惜,只凑到春生耳边柔声道着:“怎地如此害怕爷,不要害怕爷,爷又不会吃了你···”
    
    嘴里这样说着,眼里却直直的盯着眼前的风景瞧着,小丫头肌肤细腻,肤若凝脂,吹弹可破,那精致的小耳朵亦是生得小巧可爱,圆润的耳垂,细看还泛着微微的粉色,在油灯安静的照耀下,显得格外晶莹剔透,让人忍不住心猿意马。
    
    沈毅堂本就有些喜欢眼前的小丫头,她本就生得花容月貌,脾性又尚且合他胃口,话虽不多,却是胜在聪颖伶俐,总是乖巧温顺的伺候在一旁,虽偶尔也有倔强的时候,却像只耍脾气的小猫儿似的,只觉得鲜活可爱的紧。他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注意到她的,只觉得每次踏进书房,第一件事便是眼神便不由自主的开始去搜寻。
    
    但凡只要是有她在屋子里,便是一整日不说一句话,只要乖乖地站在那里,站到他一抬眼便能瞧见的地方,一整日便觉得心情愉悦了,无论做什么事情哪怕是只单纯的看看书发发呆也并不觉得无聊。可是,一进去倘若尚未瞧见那个小身影,便觉得做什么事情都提不起精神,总觉得这一日过得极为漫长,每每在书房里坐不住,待个一时片刻便出来了。
    
    沈毅堂对她有好感,自然忍不住想要亲近,可是,到底知晓身边这个小丫头过于年幼了,尚且才不过十三四岁,他怕他吓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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