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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春院-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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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不会责怪的,只是,心中到底有些遗憾——”
    
    说到这里,苏媚初一时抬着眼,看着春生道着:“听家里来信说,此番你特意赶去扬州送了外祖母一程,外祖母她老人家走得可还安详?”
    
    苏媚初说到的婚事,那是沈家与那九皇子的婚事,与皇家的联姻,兹事体大,定是要准备妥当,万无一失的。
    
    且那苏媚初的母亲乃是庶出,并非出自老夫人腹中,苏蒋两家虽走得近,到底比不过嫡出的亲近。
    
    而苏媚初又已是嫁做了他人妇,此番京城与扬州路途遥远,隔着种种原因,却也能够理解。
    
    春生闻言,抬眼看了苏媚初一眼,方道着:“曾祖母他老人寿终正寝,早早的便已将生死看开了,临走时心愿已了,走得非常安详,整个蒋家虽心有不舍,却也并不觉得悲伤——”
    
    苏媚初闻言,这才点了点头,道着:“如此,我便也能够安心了···”
    
    一时,二人交谈中气氛算是融洽,像是故人,又似是亲人。
    
    候在身后伺候的那些丫鬟们纷纷诧异的对视了好几眼,个个心中是诧异连连。
    
    本以为正室到访,必是一片血雨腥风,却不想,竟是这样一副岁月静好的画面。
    
    便是候在一旁的莞碧见了,心中亦是有些诧异。
    
    这静园里的丫鬟虽不知春生的过往,她却是知情的,然而她们亦只知春生被做官的亲人赎了身,接回去享轻福了,却并不知晓竟然与这苏氏还存着这样一层关系。
    
    上回苏氏过来时,未曾与春生碰面,然而此番莞碧合计着春生将要回了,一时怕她准备不周,这才特意派了司竹在院外候着,为春生通风报信。
    
    却不想,当真是令人出乎意料。
    
    屋子里一时有些静。
    
    画面瞧着似乎非常融洽,然而在这样的氛围中,却又觉得无比的诡异。
    
    整个屋子里主子丫鬟一屋子人,然而个个却是凝神闭气,大气不敢出一下,没有一个人敢发出半点声响来。
    
    全程只听得到那苏媚初的说话声,偶尔夹着春生几句回应。
    
    春生坐在椅子上,全程没有主动说话,然而只要那苏媚初一问,她便也回。
    
    只从进屋到现在,全程没有抬眼看坐在那主位上的人一眼。
    
    说了一阵,见那苏媚初不在问了,春生沉吟了片刻,便预备起身退下,在这里,人家才是夫妻,是不该有她什么事儿的。
    
    一时,正要起身,却忽然见主位上那个从始至终未曾开口说过话的人,忽然抬眼,眯着眼问着:“你今日过来,是为何事?”
    
    语气淡淡的,不辨喜怒。
    
    话中虽是问着那苏媚初,眼睛却是一直不动声色的瞧着她身旁的春生。
    
    苏媚初一直在与春生说话,倒是一时忘了沈毅堂的存在似的,听他恍然间问话,这才恍然间回过神来似的。
    
    一时想起了此番来意,只是,却是轻轻地蹙着眉,目光偏过头来瞧了春生一眼,这才淡淡的道着:“今日过来寻爷,乃是有三件事儿——”
    
    苏媚初对那沈毅堂的态度虽敬,却是透着淡淡的疏离。
    
    毕竟,一位正房太太要寻自己的丈夫还得跑到这私宅才能够寻的到人,且对方并喜她往这来。
    
    要是换做任何一位旁的妻子,怕是早就闹翻天了吧。
    
    然而,这么长的时间,她却一直是这般过来的,竟也渐渐地习惯了,好似,这样的才是习以为常的事似的。
    
    全京城的人皆知道,他们夫妻二人的关系并不好,貌合神离,她亦是懒得应付,因着,这本就是事实。
    
    思及至此,苏媚初便直接道着:“这第一桩事儿,妾身是来寻爷回府的,毕竟下月府中要办喜事,还是九皇子与五小姐的皇家婚事,大意不得,于情于理,你这个既是做叔叔又是做舅舅的,该回府掌事才是。至于这第二桩事儿么——”
    
    说到这里,苏媚初话语顿了片刻,便又淡淡的道着:“昨日妾身收到了母亲从元陵派送过来的家书,母亲思忧爷,怕爷整日忙于公务无心顾忌后院,便体己爷,特意为爷纳了一房良妾,现如今已派人将人送往京城,假以时日便可抵达,母亲令妾身则一良辰吉日,在京城再摆次宴席,替爷将人纳入府中——”
    
    第231章
    
    苏媚初话音刚落; 沈毅堂便猛地抬眼; 下意识的就去看春生的反应。
    
    春生面上似乎愣了一下; 随即,很快便恢复如常了; 只微微抿着嘴角,一时叫人瞧不出任何情绪。
    
    然而; 旁人或许觉得与往日无异; 沈毅堂搭在椅背上的手却是不由握紧了; 连手心里竟然都冒了汗。
    
    那边; 苏媚初还在继续道着:“说来; 母亲为爷纳的这位良妾; 爷也曾瞧见过的; 便是那尹老太太的孙女尹芙儿表妹,母亲说曾私下与爷说道过的,爷虽未曾点头答应,可那芙儿表妹却是被耽搁至此; 母亲说咱们沈家怎么也得对人家负责; 且芙儿表妹秀外慧中; 又温婉可人,甚得母亲的心意; 我曾与那芙儿表妹打过交道; 委实是位才貌双全的女子,想来,这般绝佳的女子; 能够纳进来,定能与咱们后院的众姐妹融洽相处,也能够精心伺候好爷的,这便是今日要说的第二桩事儿——”
    
    苏媚初说话间,目光淡淡的在那沈毅堂的面上略过。
    
    沈毅堂只绷着一张脸,面色隐隐有发寒的趋势。
    
    苏媚初见状,似乎,也并不害怕,只忽而朝着身后的心柳抬了抬手,心柳立即心领神会的将茶双手奉上,苏媚初揭开茶盖,轻轻地啜了一口,润了润喉。
    
    随即,只将茶杯一递,心柳马上接过,苏媚初这才开继续开口道着:“至于这第三桩事儿么——”
    
    说到这里,只忽而侧眼看着春生,神色复杂的道着:“其实,我原是该早些来看你的,有些话,也原是该私下寻你说道的,只是,一时阴差阳错竟全赶在了这同一日,也罢,择日不如撞日,今日难得几位当事人都在,我也不与你绕弯子了,春生,我深只你是个可心的人儿,一连着伺候了爷这么些年,又深得爷的宠爱,想来爷也早便有这个想法,想要将你抬进府来——”
    
    苏媚初说到这里,话微微顿了顿,随即,面上只扬起了一抹淡笑道着:“其实,这桩事儿早在三年前,我便与母亲商议过了的,母亲当时也已同意,却不想你后来···罢了罢了,以往的那些往事咱们今日便不多说了,好在,横竖现如今你又回来了,这么些年,爷也合该还给你一个名分呢——”
    
    一时,话说到这里,目光便又是一转,只抬着眼看向上首的沈毅堂道着:“既然爷此番要纳了芙儿妹妹,而爷又欠了春生一个名分,妾身便有个提议,何不此番将芙儿表妹与咱们春生一道纳进来,届时妾身亲自摆宴风风光光的大办一场,定不会委屈了表妹与春生,迎娶双姝,既成全了母亲的夙愿,也全了爷的念想,同时于咱们沈家,倒也不失为一桩美谈,可谓是一举三得,妾身觉得此举甚好,却不知,爷觉得意下如何——”
    
    苏媚初所说的这一番话,说得颇为认真,言语间似不像是在说笑。
    
    春生听了,交握在腹前的双手却是一顿,随即,指骨间却是用了十足的力道,捏紧了,指骨渐渐地发白。
    
    随即,面上的淡笑渐渐的凝固住了。
    
    只觉得颇有些讽刺,只觉得像自己往日里常常看的话本子里的那些故事似的,故事波涛起伏,精彩绝伦,而她今日似乎成了那故事中的人似的。
    
    屋子里的下人纷纷抬眼往春生瞧去,惊叹有之,羡慕有之,只觉得多年的媳妇熬成了婆似的。
    
    在旁人看来,且不说她原先是奴才的身份,便是寻常大户人家,能后与现如今如日中天的沈家攀上亲事,便是抬做姨娘,亦是件攀高枝的事儿,换做是旁人,早该感恩戴德,感激涕零了吧。
    
    然而春生——
    
    春生只微微咬了咬唇,心中顿时一片复杂。
    
    若是她真的想要做他的妾氏的话,许是,三年前便是了吧。
    
    其实,自从此番与那沈毅堂重逢以后,她便知许是会有这么一天的,或许,也曾反抗过,也曾逃离过,只是,到底拗不过天意,只觉得他就是她的劫,她如何都逃脱不了似的。
    
    他过于霸道强势,而她终是有些犹豫心软,本以为这样的话会是从他的嘴里说出来的,却不想——
    
    当真是好一个双姝。
    
    沈毅堂面色发青,双目浸了寒冰似的,冷冷地盯着苏媚初,嘴上只一字一句的道着:“我的事情,还轮不到旁人来指手——”
    
    一时,话音未落,却见座下春生忽而一把从椅子上起了身,沈毅堂喉咙里说到一半的话不由止住,只忙朝着春生瞧去。
    
    春生只朝着苏媚初福了福身子,嘴上道着:“太太,我身子一时有些不适,就不叨扰你们二位谈论家事,春生暂且先行退下了——”
    
    一时,只从那苏媚初颔首示意了一下,便领着司竹直径往里头卧房去了。
    
    只走了几步,复又停下了步子,忽而想起了什么似的,只突然转过身子冲着那苏媚初道着:“沈家五爷待我有恩,我陈春生伺候他是为了报恩,并不敢贪图什么名分,待他日报完恩,自是与他两不相欠,他沈家五爷爱娶谁纳谁是他的事情,与我毫不相干,只还望二位谈论家事的时候,莫要将小女子牵扯进去,春生感激不尽——”
    
    一时,说完,头也不回的直接往里头去了。
    
    那沈毅堂闻言,只面色阴寒的盯着春生消失的背影,一时,只听到一声清脆响声,原本握在手中的玉杯竟然被一下捏碎了。
    
    沈毅堂大掌一挥,便将桌子上的茶具一把拂到了地面上,玉质茶杯应声而碎,而茶壶则咕隆咕隆滚落到了苏媚初的脚下。
    
    屋子一时静得要命,个个战战兢兢的,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片刻后,苏媚初往那卧房的方向瞧了一眼,只几不可闻的叹息了一声。
    
    半晌,亦是随着起了身,只朝着那面色阴冷之人福了福身子,嘴上淡淡的道着:“妾身要说的几桩事儿也已经说完了,或者说的有些话不合爷的意,却皆是妾身作为妻子,作为儿媳,作为沈家宗妇的本分,若是惹了爷不高兴,还望爷见谅···”
    
    说到这里,只顿了顿,便又道着:“如此,那妾氏便告退了···”
    
    一时,侧眼对着身后的丫鬟心柳淡淡的道着:“咱们走吧——”
    
    临走前,抬眼淡淡的瞧了主位上的那人一眼,瞧见那双眼中的嗜血的阴霾,苏媚初面色微愣,随即,只扶着心柳的手,慢慢的出了院子。
    
    而说上了马车后,苏媚初一直闭目养神,只是,心里头到底有些心神不宁,忽而睁开了双眼,只伸手揉了揉太阳穴。
    
    心柳见状,忙将手中的帕子别在了腰间,去替苏媚初揉着,嘴上关心的问着:“小姐,头又开始泛疼了么···”
    
    苏媚初面上强自扯了扯笑,伸手拍了拍心柳的手,似乎无心无力回答。
    
    心柳手上揉着,心里头却是想着方才在静园里所发生的事儿,却想着,心里越发堵得慌。
    
    一时,没忍住,嘴上抱怨了起来,为自家小姐叫屈,道着:“小姐,方才姑爷也太过分了,小姐您为他,为他们沈家分忧解难,事事亲力亲为、事必躬亲,付出了这么多,他却丝毫不领小姐您的意,这样便算了,凭什么还朝着您发火甩脸色,您说您今日哪一桩事儿不是为着姑爷着想,一想到这么些年他竟然这般待您——”
    
    心柳说到此处,话语一顿,似乎都有些不忍在说下去。
    
    然而苏媚初听了,却是神色淡然,情绪并未曾气半分波澜。
    
    心柳瞧见了,非但不觉得放心,反倒是越发的忧心,一时,便又想起了一茬,嘴上便又道着:“还有那位春生姑娘也是的,于辈分上,您是她的长辈,于身份上,你才是沈家的正房太太,她一个连一个妾氏都算不上,凭什么在小姐您摆谱啊,小姐您都亲自开口恩准允许将她抬进府了,她理应对您感恩戴德才是,您瞧瞧,她那是什么意思,难不成真的不要名分就这般不清不白的跟着姑爷么,还说什么报不报恩的,鬼才相信了···”
    
    苏媚初闻言,原本紧闭的双眼,一时,便又睁开了,半晌,只淡淡的道着:“或许,她根本就不想入府,若是想的话,或许···早就被抬进府了吧···”
    
    心柳闻言有些诧异。
    
    苏媚初却摆了摆手,随口道着:“罢了罢了,原本就不该掺和这些事的···”
    
    她并非有意针对谁,不过是对事不对人罢了,府中下月办婚宴,势必得需要那沈毅堂回府坐镇,元陵老夫人写了信送了人过来,她势必得要代为传达。
    
    至于关于春生——
    
    她也并非假意挑拨,于私,她与她是亲戚关系,她理应帮衬一把,总比好过旁人。
    
    这于公,她是正房太太,她希望家宅和谐安宁,若是将春生抬入府中,那沈毅堂往后能够回归府邸的话,又何乐而不为呢?
    
    只是,没有想到竟然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或许也早便料到了,也不能理直气壮的说全然没有一丁点的私欲吧,或许,不过是因着生活过于乏味了,又或许是因着也有那么些好奇,又或者,终归心里头也曾有那么一丝不甘、一丝愤恨吧,谁知道呢?
    
    不过,他们如何,那却并不是因着她的原因,终归,是他们自己的问题罢了。
    
    心柳不过是见苏媚初过于沉闷了,怕闷坏了,闷出了心病,是以,刻意在她跟前抱怨,引得苏媚初说几句话罢了。
    
    一时,见她无心应付,然面上却始终一派愁容,心柳想到了一茬,只试探着,小心翼翼的问着:“小姐,您···是在为三少爷的事儿忧心么?”
    
    苏媚初闻言,半晌,轻蹙眉,只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儿。
    
    第232章
    
    却说这边春生刚踏进了卧房; 随即; 便听到屋外一阵摔东西的声响; 身后的司竹听了身子不由一颤,只小心翼翼的抬着眼。
    
    却是见走在前头的姑娘目不斜视; 直径进去了。
    
    司竹只得默默地跟了进去。
    
    春生坐在了梳妆台前,只如同往常那般; 自行摘了发间佩戴的玉簪; 又将绾着的发鬓打散了。
    
    司竹见状; 立即眼明手快的寻了一身素净的衣裳过来; 春生换了衣裳; 又洗漱一番。
    
    整个过程静静地; 没有发出一丝多余的声响。
    
    司竹微微屏住了呼吸; 只觉得瞧着那神色,那举止间与往日无异,可是,却又分明透着一丝不同。
    
    司竹心中回想着方才在厅子里所发生的那一切; 想要开口安慰一二; 然而她嘴笨; 不如莞碧姐姐会说话,也不如素素可心; 一时有些不知如何安慰起。
    
    正犹豫间; 却忽而听到春生轻声吩咐着:“司竹,你且先下去歇着吧——”
    
    司竹闻言,立马抬眼; 嘴上只犹豫的唤着:“姑娘,您——”
    
    顿了顿,却见春生抬着眼定定的看了过来,黑白分明的眸子里透着淡淡的倦意。
    
    司竹见状,嘴唇蠕动了片刻,半晌,只点头回着:“好的,奴婢这便退下,姑娘您···您今日外出奔波了一整日,想来也累了吧,您···您也好好歇会儿吧,待晚膳备好了,奴婢在进来唤您——”
    
    春生闻言,面上只淡淡的扯出了一抹笑,半晌,只对着司竹点了点头。
    
    春生坐在梳妆台前,只伸着手轻轻地揉捏着太阳穴。
    
    一时,抬眼间,只瞧见了铜镜中那明眸皓齿的容颜,那样绝色的容颜,整张脸挑不出一丝瑕疵,美得有些极不真实似地。
    
    有时候,便是春生自己瞧着,皆会隐隐有些失神。
    
    然而,往日那般仙姿佚貌的面容上,此刻,却泛着一丝狼狈,一丝前所未有的黯然。
    
    春生只费力的扬了扬嘴角,便瞧见铜镜中那张绝美的面容上强自挤出了一道寡淡的笑容。
    
    沈毅堂一进来,便瞧见春生一动未动的坐在了梳妆台上,整个身子背对着,换了一身素净的衣裳,头发披散着,垂落到了腰际,只衬托得整个身子格外的清瘦、细小。
    
    他立在原地,驻足了片刻,强自将面上的阴冷之意强压住了,待面色稍微缓和了些许,这才踏着步子朝着梳妆台走去,却见原本呆坐的人儿忽然起了身子。
    
    沈毅堂步伐一顿。
    
    只瞧见春生忽而几步走到了床榻前,轻轻地掀开了被子直径躺了进去,只将被子拉到了胸前,背对着侧身躺着。
    
    自回来到现在这么久了,至始至终,从未抬眼瞧过他一眼。
    
    沈毅堂瞧了面色不由沉了下来,一时,满脑子皆是方才她扬言报恩的那一番话,她说得云淡风轻,毫不在意。
    
    然而于他而言,却是字字如刀,渗着血。
    
    沈毅堂只觉得心如刀割。
    
    此番,又瞧她这般漠视的模样,只觉得胸腔里一股火气上涌。
    
    沈毅堂几步走了过去,只一把将春生身上的被子给扯了下来,只一把凑了过去,将春生的身子给板了过来,强迫她转过脸来与她对视着。
    
    伸着手一把捏住她的下巴,只眯着眼一字一句地道着:“你起来,给我说清楚!”
    
    春生只觉得被一股大力揪得晕头转向,随即,只觉得下巴一疼,一睁眼,便瞧见近在咫尺的那一张脸。
    
    见那沈毅堂只咬着牙,眯着眼一动未动的盯着她瞧着,面部绷紧了,眼底无一丝表情。
    
    春生见状,却是丝毫未见挣扎,只抬着目光淡淡的看着他,嘴上淡淡的道着:“沈五爷要我说些什么,是要我替您道一声恭喜,恭喜您又觅得一房娇妾么?”
    
    沈毅堂闻言,面上一噎,这件事他并非他授意的,老太太的决定,他原也是不知情的。
    
    他与她一样,也是此时此刻才知晓的,老太太之前是有提及过的,然而却被他毫不留情的给拒绝了。
    
    她明明知晓这并非他的本意。
    
    却仍是毫不留情的说出那样决然的话。
    
    沈毅堂只捏着春生的下巴,想要开口解释。
    
    然而一抬眼,却正好望进春生一脸嘲讽,又毫不在意,仿是无关紧要的眼里,沈毅堂面上便又渐渐地开始发寒。
    
    他可以瞧见她任何的情绪,哪怕是她生气、恼怒,甚至是愤恨的表情,却唯独受不了她一脸的漠视,好似,从未在意过他似的。
    
    正欲发怒,然而下一瞬,却又瞧见春生的双眼仿佛泛着红。
    
    沈毅堂心下一愣,只以为她是言不由衷,是要故意拿那些气话气他的。
    
    想到这里,心中一时又一喜。
    
    然而春生接下来的那一番话,却像是晴空里平地响了个雷,令他心中那么一丁点的欢喜皆化为乌有了。
    
    春生未待其回话,便又一脸平静、漠然的道着:“那便如您所愿,小女子陈春生此番便在此,恭贺沈五爷您觅得佳人,祝您娇妻美妾入怀,日日能够坐享齐人之福!”
    
    沈毅堂闻言,只气得嘴里的牙齿都在打颤。
    
    却见那春生垂着眼,仍在继续道着:“太太今日说的那一番话,您也不必放在心里,您从未欠过我什么,三年前在沈家,您是主子,我是奴婢,伺候您乃是我这个做下人的本分,况且,您不也一直是这样认为的么?是以,何来欠我名分之说,更何况,沈家的名分,又岂是当年那个家生奴才能够高攀上的呢?至于现在——”
    
    春生说到这里,语气顿了顿,半晌,只微微咬着牙,继续道着:“我承诺过,会伺候您三年,便会言出必行的,这本就是小女子同您的···一场交易,您替小女子解救亲人与危难之中,而小女子以身回报您三年,这本就是各取所需的事情,更谈不上名分一说,待三年期一到,往后,您走您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您是沈家赫赫威名的沈五爷,而小女子不过就是一名寻常的布衣百姓罢了——”
    
    说到这里,春生忽而抬起了视线,直直的朝着那沈毅堂看过去,看着他的眼睛,静静的道着:“不知这样说来,是否算得上‘清楚’,沈五爷是否还满意?”
    
    一时,只瞧见那沈毅堂双目森然,面上仿佛笼遭着一片寒霜,令人骇人,又咬紧了腮帮子,面部的肌肉依然紧绷起了,仿佛能够听到牙齿别咬得吱吱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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