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惊世荣华:婢女上位史-第7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晨光熹微,寒日更甚,可心情好些,身子自然就健朗。
用了早点后,琳琅倚在抄手游廊的扶栏上看《西厢记》,静如陪在一旁绣小花样。琳琅看得累了,仰头远望青天,忽发一阵眩晕,低头看了好一会儿地才平复下来。静如的藕荷色的丝绢上绣上栩栩如生的蝙蝠,琳琅颇有兴致,问道:“静如绣工真妙,你这绣的是何物?”
静如笑了笑,复又低头穿针引线。“绣上五只蝙蝠,自然是五福临门。”
琳琅问道:“做衣裳用的花案?”
静如含笑点头,饶有深意,说道:“趁着现在有空绣些花案备着,以后怕来不及。”
琳琅刚想问静如此话何意,德庆弓着身子从垂花门外进来,“琳琅小姐,二少爷请您去澜汀洲一叙。”
“晓得了,我这就去。”
正文 第二百五十一章盼年景(一)
琳琅打发了德庆,静如嘟囔道:“有什么好叙的,你等等我,我跟你一起去。”
琳琅笑道:“你就这么不放心他。隔了一堵墙罢了,我去去就回来,你就继续绣你的花样。”
德庆侯在澜汀洲外,为琳琅在前引路。休养了半个月,德光搀着陆从白勉强能在院子里踱步,陆从白看琳琅站在红梅树下,蜚纤垂髾,略施薄粉,美得和煦温婉。他冲琳琅招招手,“琳琅,你来,随我去散散步,可好?”
琳琅乖顺地点点头,陆从白挥了挥手让德光、德庆不必跟着,背后受过刀伤,皮肉结了痂,但笔挺身姿难免牵痛,琳琅看他走得有些恍惚,唯有上前搭把手扶着。“从白哥哥,你若有话说,坐着说也一样,我好好听就是了。”
陆从白侧过眼,“早上成国公府上派人送了请帖来,明儿小年夜,王世敬做东,想请咱们这些兄弟姐妹去王府上聚聚,往年没有这个先例,今年云淓嫁入了王府,他便想了这么一出。他还点名请你去,你若不愿去,我便替你推了。”
听到王世敬这个名字就像吞了绿头苍蝇,但静心一想,没准这是个机会。琳琅嗫嚅道:“是不是还请了其他人?”
陆从白穿过旁逸斜出的红梅花枝,目视远方不敢看琳琅,怕她心惊而痛,他同样会痛。“我……差人打听了下,还请了神策大将军和芙仪公主,说是自家亲眷团聚一堂。”陆从白听琳琅半晌没有声气,自责道,“我本就不该问你,替你回绝便罢了。”
琳琅搀着陆从白的手震了一下,而后说道:“不好。我想去。”
陆从白难以置信,琳琅恨死王世敬这个卑劣小人,况且王世敬摆明往琳琅伤口撒盐,擎等着看纪忘川夹在芙仪公主与琳琅之间难堪的好戏,明显就是个圈套,琳琅却伸长了脖子往里面钻。“你真的想去?”
琳琅眼神冷静,好似波澜不惊。“听闻芙仪公主有喜,我正好去恭贺他们。世间最圆满之事,初为人父,必定欢欣雀喜。”
陆从白面上流露惋惜,但心里却被琳琅的反应点燃,他以为琳琅必定哭哭啼啼难以面对。谁知居然是一副死心之态,倒叫他省了半程子的工夫,他与芙仪公主合谋的离间计果然奏效了。“何苦委屈自己,眼不见为净,我看还是别去了。”
琳琅决绝甩袖,说道:“早点认清一个人,也好过下半辈子都活在梦魇中。”
“说定了,明日你随我同去。”
陆从白巴不得琳琅去,眼见他们夫妻你侬我侬,芙仪公主再落力表演一番,必定叫琳琅死心弃爱。
琳琅踮起脚,嗅了嗅枝上的红梅。心里敞亮,亏得昨夜纪忘川来找她,把误会都捅破了,否则她一人咬牙死撑,也经不起他们百般离间。
农历十二月二十三,天空白晃晃的,无风无云,却亮得深不见底。
静如起了个大早,给灼华馆的小厨房门口用撒金的红纸贴上对联。谁也看不出这一手挥毫遒劲的行书出自芊芊琳琅之手,对联不过寥寥十字,“上天言好事,回宫降吉祥”,横批“一家之主”。不过就是为了拍拍灶王爷的马屁,好让他保佑着琳琅来年称心如意,小夫妻俩别再忍耐别离之苦。
祭灶上摆了甜枣、糖瓜、苹果、橘子,面汤,都是图个吉利,让灶君吃了最甜,瞒住他的嘴,让他上天庭回话的时候,尽挑拣好话说。
两秉红烛,三支清香,琳琅和静如各鞠了三个躬。焚香祭拜后,静如把灶君旧像揭下来焚化,再贴上簇新的灶君像。
“灶君,拜托上天庭在玉皇大帝跟前给咱们说说好话,保佑咱们来年顺心如意,我就擎等着正月初五给您接风洗尘。”静如跪在灶君新像跟前,双手合十祈求,“来年的事儿等您回来再说,今晚去成国公府上赴宴,您神明在上,千万护着咱们琳琅平安归来。”
琳琅脸颊浮笑,心里还是很受用。“不过是小年夜年轻人吃个团圆饭叙叙家常。”
静如忧心忡忡,连忙又叩了三个响头,以示诚意。“我这心里就是慌,使不上劲,总觉得有事发生。”
因着陆从白一早交代了静如不必随行同往,静如只好守在灼华馆里等信儿。琳琅随同他和陆白羽前往成国公王府。
入夜后的王府上,檐角下挂了一溜的八角琉璃宫灯,极尽奢华之能事。五步一亭,十步一楼,侍婢莺莺燕燕,容貌姣好沿途侍立,屈膝问安,成国公能养出王世敬这么个吃喝玩乐大拇指哥挑的主儿,这么看来合情合理。置身胭脂堆,穷奢极欲,除了享乐,还能有什么别的想头。
王世敬穿了一身海蓝万福纹撒金苏绣长衫,罩了雪貂大罩衣,白玉方块腰带环着肥厚的腰身,面如圆月盘,许久不见居然富态不少,满脸流油,越发见之生厌,蹙不忍视。
陆从白拱手与王世敬问好,都是场面上的人,见面自然一番可有可无的寒暄。陆白羽趾高气扬地绕过王世敬往琼华堂走去,琳琅跟在陆从白身畔,扬起眸淡然地屈膝一福,王世敬连身上前,笑道:“论辈分,琳琅是云淓的姐姐,岂有让姐姐向我请安的道理。”
琳琅侧了一步,绕开了王世敬不规矩的手,陆从白回看之下一目了然。王世敬狗改不了吃屎的死性子,明目张胆地意图揩油。
王世敬这厢敛起尴尬,立刻又露出嘿嘿笑脸。身后一排侍婢齐齐整整地跪在地上行磕头大礼,回头一望,纪忘川与芙仪公主款款而来。目光投射而去,纪忘川见到琳琅冷漠的脸庞好似瞬间被绚烂的烟花点燃。琳琅蹙眉一视,而后偏过身去,对陆从白说道:“从白哥哥,咱们走吧。”
纪忘川立刻领悟了琳琅的心意,众目睽睽之下,所有人都在注视他俩的一举一动,琳琅蹙眉警示,是告诫他要保持距离。目光从他身上掠过,疏远得就像一个陌生人。
正文 第二百五十二章盼年景(二)
他原本与芙仪公主并肩而行,忽然扶住芙仪公主手臂,仔细搀扶。芙仪受宠若惊,笑靥如花。“夫君有心了。”
小年夜团聚王府,都是王、陆、柴三府上的年轻一辈,琳琅认识的人寥寥,安静地坐在陆从白与陆白羽中间。陆云淓穿了撒金大红芙蓉袄,配六福百褶裙,与王世敬另一方平妻柴灵玉分别坐在王世敬两侧。王世敬这座位安排得极为刻意,左右两排首端落座都是身份贵重,或是辈分靠前的,他偏偏让纪忘川和芙仪公主坐在左首第一桌,陆氏兄弟与琳琅坐在右首第一桌,如此稍一平视,便能将纪忘川与琳琅眉目相视的一举一动看得一清二楚。
柴灵玉入门早于云淓,自恃压云淓一头,对着三家亲眷道:“都是自家亲戚,年轻一辈好好聚聚,不必客气拘礼。”
云淓偏坐一旁,朝陆府上家人柔声道:“多日未见娘家人,云淓真是思家情切,还请哥哥们多饮几杯才好。”
陆从白莞尔一笑,心里却有些内疚。陆云淓走到这一条死胡同,他要负上极大的责任。可人生便是这样,不是你辜负别人,就是别人辜负你。云淓打扮富贵气派,脸颊敷粉,却掩盖不住周身的落寞。大抵在王府上过得并不如意,诚然王世敬对她并不好,不过是与陆府拉近关系的摆设,疼爱把玩了三五日,便撒手不管了。
王世敬举杯吆喝,说道:“今日小团圆,围聚一堂,虽说都是年轻一辈,但细究之下,辈分仍是有些混乱。”
琳琅暗自一笑,王世敬那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必会把话题往芙仪公主身上牵扯。她留神睨了眼陆从白,他气定神闲地饮茶。倒是陆白羽脸色不佳,看着时刻要爆发似的。
王世敬继续道:“芙仪公主大驾光临,真是让府上蓬荜生辉,按说公主论理该喊我一声叔叔,那大将军随了公主也该喊我一声叔叔。可大将军偏生……名不正言不顺地纳了……”
柴灵玉嗔怪道:“老爷,你喝多了吧。”
王世敬打了下嘴,讨饶道:“瞧我胡说啥。”
芙仪公主当即心神领会,抓紧纪忘川的手,另一手小心呵护着肚子,眼波流转,道:“叔叔,往事不必再提,现如今我与夫君矢志一心,骨血相连,外人想插足也是妄想罢了。”
王世敬走下主桌,邀杯高举,“那咱们就恭祝芙仪公主与大将军伉俪情笃,永结同心。”
纪忘川高华如玉,身处众人堆中,一看便是龙章凤质,极其扎眼。他倏然起身,长身玉立,说道:“舅爷,芙仪不便饮酒,就有我代劳。”
王世敬笑笑咧咧,“只要你们夫妻和顺,我真是看了欢喜得不得了啊。”
筵席中有人放浪大笑,循声而去,居然是陆白羽笑得前俯后仰。云淓问道:“羽哥,有何可喜之事?”
陆白羽笑容收敛,乌眉冷峻,“无事可喜,有事可笑。前阵子看了一出《莺莺传》,张生始乱终弃,没想到今日倒是看到了活样板,但见新人笑,那闻旧人哭。事事洞悉,皆有据可凭呐。岂非让人笑破肚皮了?”
纪忘川就澹宁地听陆白羽嘲讽他,他与琳琅的目光绝不再对视,只是悉心为芙仪公主布菜,照顾周全,羡煞旁人。
场面一霎时陷入尴尬,柴灵玉为了化解局面,提出行酒令,得到了一致称道。云淓却提出猜字谜,提前过元宵预预热。王世敬坐揽右抱,就提议一轮行酒令,一轮猜字谜,给两位平妻都留足面子。
筵席之上人人惺惺作态,琳琅心里犯恶心。陆从白留心看琳琅的情绪,眼眸红彤彤的,像一只受了伤的兔子。他怜香惜玉地给琳琅布菜,沉声关照道:“少喝些酒,吃点菜吧,若要回去,便同我说。”
陆白羽不给纪忘川好脸色,整场席上对纪忘川冷嘲热讽,把琳琅杯中酒水直接倒在自己口中。
那一瞬间,琳琅突然心生温暖,在最落魄的时候,有哥哥在身边扶持着,她终于不是孤身一人。
王世敬兴奋得满场飞,行酒令,猜字谜,这些文绉绉的把戏到底不适合他的口味。酒过三巡,他喊了舞姬助兴。柴姓子弟围绕在芙仪公主与大将军身边讨好敬酒,纪忘川脸生厌倦之色,碍于芙仪公主的面子,以及进门初遇琳琅时的眼神,他不得不忍耐下去。
在众人面前,他对芙仪体贴入微,琳琅不必正色相看,也能猜到那场面必让她心生怨怼,故而省心不看。
王世敬举着酒杯,随着舞姬曼妙舞动,好一会儿,走到琳琅桌畔,笑道:“琳琅与大将军是旧相识,怎么如今装作当面不识,连话都不说一句,真是让人看不明白。”
陆白羽架开王世敬的身子,说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陆从白沉稳道:“国舅爷,您拿大将军开涮似乎不太合适。人家夫妻贤伉俪,你扯上我家小妹作甚?”
王世敬酒气上头,说话故意挑难听的说。“敢情陆府不会教女儿啊,好好一个大家闺秀,不经三书六聘的,怎么就甘心贴给人家当姨娘,名不正言不顺的,给府上蒙羞。眼下给扫地出门了,再回娘家受尽白眼,我看着也是心疼啊。琳琅呐,你索性跟了我,我不计较那些,照旧给你锦衣玉食,夫君疼爱你。”
陆白羽是急脾气,杯中酒一饮而尽,摔杯发泄。“胡言乱语!你脑子被驴踢了吧!那些不尽不实的浑话,都是市井之徒的胡言乱语。若是信以为真,满座皆是混账!这酒不喝也罢!”
琳琅不再看他,默默垂下头,扯了扯陆从白的衣袖,让陆从白解解围。她一人替陆府上蒙了羞,满座都是听到风声的人,有意无意眼色瞟她。她沉得住气,但陆白羽却替她委屈可怜,还不是所托非人,遇上个白眼狼。
陆从白起身朝王世敬拱手作揖,面无表情,但礼数俱在。“今夜叨扰,咱们兄妹告辞。”
琳琅回头看主桌之上的陆云淓,她脸色红白相间,怕是尴尬与惧怕皆有,王世敬吃了瘪,还不得拿云淓撒气,但娘家人受了欺侮,她心里也不受用。
正文 第二百五十三章连飞雪(一)
纪忘川眼若寒潭深不见底,眼睁睁看琳琅受辱,他却无能看顾,搭在腿上的手握拳透骨。他明白琳琅的心意,让陆从白以为他们情断,是为了获取陆从白的信任,才能从他手中套出最后一片碎片的下落。
芙仪公主笑得花枝乱颤,碍于纪忘川坐在身畔,拘束着不好放肆,却与王世敬眉来眼去互传讯息。王世敬这一招隔山打牛着实精妙,以小年夜团聚为由,在一众兄弟姊妹跟前,硬生生让琳琅颜面扫地。芙仪只是有些摸不清纪忘川的心意,原本爱得痴缠坚定,如今却也对那狐媚子置之不理,到底怀了自家骨肉,旁人都成了过客,不由又垂爱有加地摸了摸腹中肉。
各人冷眼旁观,反正闲着都是别人的事,无关痛痒说说闲话,倒也乐得逍遥。柴灵玉不怀好意地对云淓道:“桐油埕到底是盛桐油的,小家子出来的到底是小家子出来的,一点见不惯市面,一言不合就不欢而散。既然要顾着脸面,何故作出没脸没皮的事儿。”
云淓喝了口闷酒,原想着娘家人给自己长长脸,却被琳琅的事触了霉头。两位哥哥都是人中俊杰,却一个个被琳琅下了降头似的,瞎捧着她,倒让自己再次落入下风。
王世敬在云淓面前啐了口,“不识抬举。”
众人爱,便是众人敌,琳琅深谙此道,但她只有一颗心,只能藏一个人,给了纪忘川,其他人也只能一一辜负了。陆白羽青梅竹马一同长大,情谊深厚,却是兄妹亲缘之情,至于陆从白,琳琅最是看不透。陆从白庶出自卑,因为心底强烈的自卑发奋图强,要得到陆白羽拥有的一切。正是琳琅不爱陆白羽,他越发要得到琳琅的心。到底谦谦君子不屑用强,让陆白羽对他心悦诚服,那便是让琳琅真心投入他的怀抱方能让人信服。
回程马车行驶飞快,深夜露重,呼吸透着浓重的白雾,漫天飘着无情的雪花。陆白羽唉声叹气胸口闷着不爽快,眼见琳琅受辱,他除了逞口舌之快,实质上却帮不上忙。看纪忘川那模棱两可的态度,想来是不准备接琳琅回府了。
陆白羽挑不出话来,只好掏着心窝子说:“想哭便哭吧,府上可以留你终老,我陪着你,看谁敢说你闲话。”
琳琅沉住气,眼眶湿润点点头。“羽哥,过往是琳琅不懂事,眼下人情冷暖也算看了遍。”
陆从白伤势未愈,后背抵靠着厚厚的靠垫,马车飞速行进,颠簸得后脊心抽紧。手虚握成拳,掩着口咳嗽了两声。
陆白羽加重语气道:“从今往后,你就当他死了。”
琳琅隐隐吃痛,沉默不语。她欣慰纪忘川明白她眼神中的涵义,两个人不必说话交代,便能心照不宣,这种默契便值得她为此肝脑涂地。
一行路马车赶了大半个时辰,再也无人说话。
戌时,碎玉琼花漫天飞舞,在夜空中白茫茫地随风而逝,没有方向,只有归属。
静如提心吊胆等候了大半个晚上,好不容易看到车马哒哒声,连忙擎着灰鼠毛外罩衣给琳琅披上,默默念叨着:“可算是全须全尾地回来了。”
各院侍候的侍婢随从接了各自的主子回去,因天色已晚,陆彦生已经休息了,不必再去请安回话。
回到灼华馆,琳琅房里的地龙已经烧热了,点了安眠的檀香,汤婆子焐热了被褥。琳琅笑对着静如,“我若是没了你,可怎么办?”
静如伸手去解琳琅的外罩衣,“见你还会笑,我就放心了,天色已晚,早些安置吧。”
琳琅摇摇头,“今日我演了一出戏,王府演了上半场,我得把下半场演完才能去睡。”
静如就怕琳琅出事,可琳琅一看就是心里有谱,但不足为人道。“你这话我听着可玄乎了。”
琳琅拢了拢袖子,跨出门,转头道:“静如,去空阶亭备些酒。”
静如应了个是,在不劝他。大将军看得上眼的姑娘,总有她特别之处,琳琅外面怯弱娇俏,但接触之下,却有极其深邃的城府。她走一步看三步,把心思藏得很深,对爱得人披肝沥胆,对待旁人,却只能点到为止。
灼华馆的前院角落有一处空阶亭,果然如琳琅预料,陆从白闷声不响,却不请自来。琳琅被带回陆府后,纪忘川便调查过前因后果,琳琅在益州城那次绑架与陆从白脱不了干系,他还与芙仪公主勾结,离间他与琳琅之间的感情,所以,龙脉碎片在陆从白手中,断不可能凭琳琅三言两语交托出来。
琳琅目空一切,任碎雪落在肩膀上生凉。陆从白从从容容地走到琳琅身边,说道:“先前人多,我不好问。你与大将军发生了何事?如此生漠,不似以往。”
“见利忘义,始乱终弃。从白哥哥,你没有听过么?”琳琅扬起黯淡的眸子,“大抵,他也不能免俗。白玉和碎瓦,若是你,会如何选择?”
陆从白闻似劝说,实则为探探琳琅的口风。“也许,他有苦衷。”
琳琅并不厌恶陆从白,他庶出无名偏生想拥揽一切,才会钻牛角尖。陆从白也曾真心对她好过,否则也不必断送了云淓一生幸福,说到底,人都是自私的,她又何尝不是。
琳琅叹息了声,眼泪不间断沿着脸颊流下来,她一直压抑着,女人的眼泪对在乎她的男人而言是致命的武器,显然她掌握了妙用。“山盟虽在,情谊不存。他终究是奔着前途而去了,公主有了身子,圣上龙颜大悦,大将军加官进爵,还寻我作甚?我不过是他一袭白绢上的污点,想要抹去唯恐不及。”
陆从白眼底幽深,心里却不禁喜悦,只是他素来沉得住气,不好让琳琅看出他端倪。“如此,他真是薄情寡义,抽刀断情罢了,何必作茧自缚。”
琳琅仇愤捏拳,“琳琅不甘心被人愚弄。”
陆从白思忖片刻,问道:“有何不甘?”
正文 第二百五十四章连飞雪(二)
酒气从灿若莲花的唇瓣中溢出,一盏孤灯映照之下,面如桃花,两颊酡红。“半生倾情相待,以真心换得片刻的虚情,琳琅蠢透了。”
“忘了他吧,从今往后,再无牵扯。”陆从白探手去握,琳琅本能有些抵触,但此时诱敌深入,她不好拒人千里,只好纹丝不动,由着陆从白握住她的手。“我对你如何,你该知晓。”
琳琅垂了垂桃花眼,唇角苦涩。“从白哥哥,我配不上你。”
陆从白有伤在身,不宜饮酒,但此时胸中郁结,唯有纵酒可解。执起青花瓷水酒杯一饮而尽,他何尝不知道为了巩固地位,发扬开拓陆府的财权,必须寻得门当户对的女子。琳琅遭了纪忘川的罪,早已非完璧,身份低鄙,若想拥有她,除了置个外宅子金屋藏娇,没有其他可循之途。可琳琅本是名门,心底的骄傲非一般女子可及,要么她情根深种,为情牺牲,否则让她当姨娘,等于逼她上路。陆从白叹息道:“可惜造化弄人。”
“琳琅不值得你对我这般好。”琳琅拭去了眼角的泪,拿捏好情绪,说道,“琳琅重回陆府是迫不得已,可如今这一切都毫无意义,可笑。”
陆从白装得略显讶然,他当初在百花园外偷听琳琅与纪忘川对话,自然知道琳琅回府是为了人皮碎片之事。如今人皮碎片已在他手上,纪忘川决不可能完整地拥有。他拥有了至关重要的一片,一片于他而言,虽不可窥全貌,至少断了他人的念想。
琳琅斜睃了他一眼,继续娓娓而言。“从白哥哥待我亲厚,我本不该瞒你。我回府是为了大江国龙脉藏宝图碎片一事。他想集齐十八张龙脉碎片,向当今圣上邀功,之后锦绣前程,夫妻伉俪,与我便隔断情谊。”
更漏愈深,飞雪连天,弥漫起萧条的光景。
陆从白一言不发,只看琳琅悔恨的眼泪簌簌而落。陆从白定力深厚,观人于微,他对琳琅的话始终有所保留。他希望琳琅真心对纪忘川断情,但又怕琳琅对他虚以委蛇。“你如今有何打算?还要寻那人皮碎片么?”
琳琅喃喃道:“琳琅不甘心……”
陆从白揽过琳琅的肩,让琳琅在他怀中栖息。“时过境迁,还想他作甚。”
“我不会再想他了,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