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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珠似宝-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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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烟花炸开的刹那,艳丽的色彩映着楚楚好奇又纯稚的小脸,光华灿烂。
  冬夜的风寒凉刺骨,看完烟花,贺时霆便带着喝醉的楚楚回了房。
  楚楚软软地打了个哈欠,虽然有点困,但她不肯睡,非闹着要陪她的小奴隶守岁。
  她歪着小脑袋,眯着眼睛仔细欣赏自己英俊又高大的小奴隶,满意地点点头,又有些想不起自己是在哪里买的他。
  “小奴隶,你走过来一点。”
  贺时霆正在给她倒热茶,没有立刻过去。
  楚楚就不高兴了,觉得自己新买的这个小奴隶太不听话,气呼呼地跑到柜子里去找自己的小皮鞭。
  她醉得脚步不稳,一路跌跌撞撞的,差点把自己绊倒。
  贺时霆放下茶,跟在她身后,双手虚护在她腰间。
  哪想楚楚拿到皮鞭,一个转身,就把它甩在贺时霆面前的地上,“跪下。”
  贺时霆脸都黑了。
  楚楚见他不动,握着鞭子想要教训教训这个不听话的小奴隶。
  鞭子快落到贺时霆身上时,拐了个弯,打在一旁的椅背上。
  “啪”地一声,鞭子的力道反弹回来,楚楚没站稳,差点摔着了。
  她得意洋洋地和扶住自己的贺时霆说:“怕了吧。”
  贺时霆敷衍地点头。
  她赶紧睁圆了眼睛,爬到椅子上,命令他:“那你快跪下,不然,不然我就要罚你了。”
  贺时霆揉了揉鼻根,顺着她的话问:“怎么罚?”
  楚楚看着长得无一处不合自己心意的小奴隶,不太舍得罚。
  但是绝对不能让小奴隶爬到自己头上去!
  小醉猫楚楚眨了眨黑白分明的眼睛,认真威胁道:“你要是不听话,我就不和你玩了。我去找我另外一百八十个听话的小奴隶玩!”
  贺时霆危险地眯起眼睛,“你还有一百八十个听话的小奴隶?”
  楚楚醉得意识不到危险,莹白如玉的手指握着黑色小鞭,在空中虚晃了晃,“有的,有那么那么多呢。”
  她故意吓唬这个小奴隶,“他们虽然不如你英俊,不如你高大,不如你哪里都合我心意,但是他们……唔。”
  楚楚支撑不住,往前一摔,正好摔落到贺时霆怀里。
  她伸出舌头,舔了舔贺时霆的唇,盯着上面瑰艳靡丽的光泽,“比你甜。”
  作者有话要说:  我是楚楚宝贝的一百八十个小奴隶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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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贺时霆长臂一收, 把楚楚困在怀里。楚楚动弹不得, 很快就被他吻得目色迷离,脸颊染满蜜红。
  被放开后,她的神色迷茫得可怜。
  她的脑子也变得迟钝,懵懵地盯了贺时霆一会,突然认不出他是谁了。
  不知想到什么,楚楚害怕地抖了抖,糯声糯气道:“我错了, 你别吃我。”
  贺时霆不知道这又是闹的哪出,头疼道:“不吃你。”
  楚楚半信半疑地瞥他,“可是你刚才啃我了。”
  她说着话, 被吻得肿起的唇肉泛起丝丝缕缕的疼。
  楚楚委屈地摸了摸自己的唇肉,随即吓了一跳,连害怕都顾不上了。
  她边哭边挣开贺时霆的怀抱, “我的嘴唇呢?我的嘴唇哪里去了?”
  楚楚急得团团转, 泪眼汪汪地控诉睁着贺时霆:“你把我的嘴唇啃掉了!”
  贺时霆眉心乱跳,“没有啃掉,你再摸摸。”
  楚楚抹了把眼泪, 抖着手重新摸了摸自己的唇瓣,下一刻, 忽而大哭起来,“没有了!我的三瓣唇没有了!我不是一只好兔子了!”
  贺时霆见她哭得凶,忍着揍她一顿的火气,好声好气地哄她。
  楚楚却半句也听不进, 贺时霆往前走几步,她就往后退几步,后来干脆躲到床上,颤巍巍地抱着被子。
  “你,你别过来,我不怕你!”
  贺时霆忍得冒出青筋,生生挤出一个和善的笑,“不用怕我,我不吃兔子。”
  楚楚带着哭腔,湿润地哼了一声,咕哝道:“大骗子!哪有老虎不吃兔子的?”
  她委屈地在床上挪了挪,不知又想到什么,伸手往后一摸,吓得脸都白了,“我的尾巴呢?我的尾巴也不见了。”
  大老虎连她的尾巴都没有放过!
  楚楚出离愤怒了,气得想挠面前的大老虎一爪子。
  贺时霆没想到一杯葡萄酿就能让她醉成这样,暗悔方才同意了让她喝酒。他走到床前,想把缠在被子里的小姑娘哄出来。
  哪想楚楚怂得很,见到老虎靠近,吓得抱着被子直往床内侧滚。
  这张床非常大,楚楚醉得身子不平衡,滚着滚着,和被子滚成一团,懵唧唧地落入贺时霆怀里。
  她怕贺时霆吃自己,吓得闭上眼睛装死。
  贺时霆头疼不已,只好顺着她的思路,勉强和她解释道:“我真的不是老虎,老虎额间有王字,你看我额间可有?”
  楚楚的乌黑睫羽吓得不断抖动,听到贺时霆这句话,小心翼翼地睁开一只眼。
  贺时霆的脸上没有王字。
  楚楚松了口气,睁开双眼,对他抿出一个软软的笑来。
  贺时霆见她不闹了,亲了亲她的眉心,哄她:“宝宝好乖。”
  楚楚被夸了,又被亲得很舒服,眉眼弯弯地道:“你的王字哪里去啦?和我的尾巴一样不见了吗?”
  贺时霆:“……”
  他温和的神色没撑过几息,从齿缝中挤出几个字:“我不是老虎。”
  楚楚歪着小脑袋冲他笑,“我知道你是。你别怕,我不会和别的兔说的。”
  贺时霆的太阳穴泛疼,他放弃挣扎,认下老虎的身份,“你方才不是很怕老虎?”
  楚楚琉璃般的眼眸转了转,灵动得流光溢彩,“我刚刚不知道,被老虎亲会这么舒服嘛。”
  她这会又全然不怕贺时霆了,缠着他非要他变出本体来玩。
  贺时霆去哪里给她变个老虎出来?
  他被闹得一个头两个大,想出去叫人熬醒酒汤都不成——小姑娘缠得紧,非说他出去了肯定会被兔子家族围攻。
  她一本正经道:“没了额上的王字,你出门肯定会被吃掉的。我们兔子可能吃了。”
  楚楚对此十分担忧,她看着贺时霆,忽然想到一个主意。
  ……
  子时一到,谨和就端着煮好的饺子敲门了。她听到侯爷一句略微无奈的“进来”,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进门后,谨和见到侯爷额上赫然一个大大的“王”字,端饺子的手微微发颤。
  再英气逼人的五官,再锋利的眉眼,在墨水写下的漆黑“王”字面前,也都损毁殆尽了,只余下滑稽。
  楚楚闻到饺子的香味,惊喜地回头。
  她见到谨和,眼睛睁得滚圆,气势汹汹地护在贺时霆面前,“他,他有王字了,是大老虎,很凶的,你快出去!”
  谨和愣住,贺时霆头疼地挥挥手,让谨和出去,“叫厨房再熬碗醒酒汤。”
  谨和领命,放下饺子,匆匆离去。
  贺时霆端着饺子,喂好奇的楚楚吃了一个。
  楚楚从饺子里吃出了金子,她好奇地拿在手上看,忽而兴奋地道:“是兔子!”
  她看着贺时霆吃了一个,只吃出了普通的金珠。
  楚楚催着他再吃一个,“说不定下一个就吃出老虎了。”她鼓励贺时霆。
  饺子还没吃完,谨和送了醒酒汤进来。
  小兔子一闻到这个味道,就警惕地缩到贺时霆怀里,“这是什么!”
  贺时霆哄她:“乖兔子都喜欢喝这个。”
  楚楚的鼻子动了动,把脸埋在他胸前,不肯露出一星半点,“我最不乖了。”
  贺时霆哄骗了好久,楚楚才肯从他怀里钻出来,慢吞吞地喝下小半碗醒酒汤。
  喝完汤,小姑娘终于闹腾累了,闭上眼睛,香甜睡去。
  此刻已经是新的一年了,万家灯火逐渐熄灭,守岁的人熬到这个时辰,都纷纷进了梦乡。
  因为醉酒,外加睡得晚,楚楚醒来时,天光已经大亮了。
  她把昨晚的事忘了个干净,被太阳照得眯着眼睛,软嘟嘟地亲了贺时霆一口。
  贺时霆闭着眼,把楚楚捞到怀里,“陪我再睡一会。”
  楚楚闻言,乖乖躺在他怀里,看到他眼下有些青黑,更是心疼地回抱住了他。
  左右两人不出去拜年,再睡一会也好。
  等两人一觉睡醒,已经中午时分了。
  谨和领着人进来服侍楚楚梳洗,她整个人懒懒的,直到谨和提醒,才想起今日自己要送贺时霆自己做的衣裳。
  她连头发都不梳了,抱着那身衣裳就跑去找贺时霆。
  贺时霆刚打点好,正往楚楚这走。小姑娘一见到他,就把手里的枣红银线麒麟袍塞给他。
  这身衣裳和楚楚身上衣裳的原料款式如出一辙。
  楚楚和他说这是自己给他做的,让他快去换上。
  枣红的衣裳与正红差不了太多,两人换好衣裳,远远看着,仿佛新婚夫妻似的。
  新年这几日,贺时霆不忙,楚楚每日和他腻歪在一块,高兴得很,恨不能天天都过年。
  很快到了上元节。
  贺时霆陪楚楚吃了元宵,两人出门逛了逛。
  楚楚很多年没有在上元节出来玩过了,记忆都已模糊,只依稀记得这日是极绚丽极热闹的。
  城门高挂着饰以锦绮金玉的巨大灯轮,灯轮上燃五万盏灯,照得山河皆光明。
  大街上人潮熙攘,沿街摊贩吆喝声不绝于耳,圆子馄饨油泼面糖人儿,面具竹凳布偶草编蟋蟀。耍龙、舞狮、歌舞等百戏也俱都十分热闹。
  楚楚看得眼睛都不眨,小脸兴奋得红扑扑。贺时霆怕两人被人潮冲散,一路都牵着她的手。
  好在今日街上有许多定了情的男男女女,他们这样并不扎眼。
  楚楚看到什么都觉得新鲜,贺时霆给她买了好多东西,光是形形色色奇异的灯笼都买了十几盏,后面跟着的护卫俱都拎了个满手
  贺时霆给楚楚买了一串糖葫芦,小姑娘这回学乖了,小心地咬着上面的糖衣吃,不肯再碰里面的山楂。
  前面不远处在猜灯谜,一口气猜对二十个就能赢,奖品是一个巨大的莲花灯,足有一人高,色彩艳丽,精致华美,因此热闹得很。
  贺时霆带着吃糖葫芦的小姑娘去看,居然在人海中看到了晋王。
  晋王在台上猜灯谜,听边上的人说,已经猜中了十八个,只差两个就能得到莲花灯了。
  楚楚不太喜欢晋王,他每次见到贺时霆,都要和贺时霆说好久的话。
  今晚两人出来玩,楚楚不想让其他人占去贺时霆的时间。
  于是她拉着贺时霆往东边走,“霆哥哥,我想要前面那个转鹭灯。”
  贺时霆也看到了晋王,他猜出楚楚的心思,但没有戳穿,不动声色地陪她去买灯。
  晋王赢得花灯后,往人群中一瞥,恰好看到贺时霆和楚楚的背影,他想上去打个招呼,却被下属几句话勾去了心神,再顾不得贺时霆,连辛苦赢来的花灯都没管,匆匆往人潮外走去。
  楚楚买到一个做得精致的转鹭灯,喜欢得很,很快就把方才那个莲花灯忘到脑后了。
  她提着灯,跟在贺时霆身后继续逛,忽而看到路边有妇人叉着腰,对一个老道破口大骂。
  老道不疾不徐地回了几句话。
  那妇人更生气了,涨红着脸砸了他的招牌,又大骂了几句,才离去。
  老道任边上的人指指点点,脸色不变,淡定地扶起招牌,依旧坐下。
  楚楚好奇地看了会儿,那老道察觉到楚楚的视线,笑着对她道:“姑娘可要算命?”
  楚楚摇头,他肯定是算得不好,才会被砸招牌。
  那老道笑道:“我见姑娘有缘,送姑娘一卦吧。”
  他笑起来,颇有仙风道骨的气质,很能唬人。
  楚楚有些心动,又有些迟疑,抬头去看贺时霆。
  贺时霆看着老道耳垂上的三颗痣,心里略带几分思量,嘴上道:“宝宝想去就去吧。”
  楚楚走过去,依照老道的话,在纸上随手写下一个“灯”字,写完了,见道士沉默不语,便又跑回贺时霆身边。
  那老道算了半天,忽而抬头,深深地看了贺时霆一眼。
  他把楚楚叫过去,朗声道:“姑娘这是凤命。”
  这里因为是街角,方才又被闹过,并无什么人,但他这话一出口,贺时霆的脸色还是变了。
  他拦在楚楚面前,沉声道:“道长慎言。”
  那老道笑着摇了摇头,收拾了东西,慢悠悠地离开。他只走了几步,却很快就消失在人群中。
  楚楚惊奇不已,贺时霆神色却十分复杂,哄着楚楚先回了家。
  有人追赶不及,只在街角的寒风中,听到“凤命”“慎言”几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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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楚楚不知道那老道为何能走得那般迅疾, 但她知道凤命是什么意思。
  回程的马车上, 她不安地攥紧贺时霆的衣袖,低声唤道:“霆哥哥。”
  从遇到那老道后,贺时霆的脸色就一直不是很好,他见楚楚不安,把她捞到自己的腿上,“宝宝怎么了?”
  楚楚靠在他怀里,道:“那道士是被人砸过招牌的, 他算命肯定不准。我只会嫁给霆哥哥,不可能会去宫里做皇后的,对不对?”
  贺时霆脸上的阴沉之色有所缓和, 答道:“对,他不过是个满口胡言的老道罢了,那些话宝宝不必往心里去。”
  话是这样说, 可贺时霆心里清楚, 若那老道果然是临山道人,那他今日的话极有可能成真。
  虽然方才周遭无人,似乎也并未有人认出临山道人, 但那终究是在大街上,此事万一被旁人知道, 只怕会后患无穷。
  元宵节后,楚楚没有再闲着,又开始上课和练舞。
  年前最后几节课,孟先生正教她作画。楚楚给自己和贺时霆做的那两身衣裳, 上面的绣纹就是她自己画的。
  可惜过年期间,她只顾着和贺时霆厮磨,很少动笔,因此对作画都有些生疏了。
  孟先生见状,给楚楚布置了好些功课,楚楚便整日待在花园中,把春日里的花鸟都画了个遍。
  她学习功课之余,偶尔也溜出去玩。
  贺时霆从不拦她,左右她只会去那么几个固定的地方,每次也都老老实实带着丫鬟侍从。
  他唯一不喜的,是楚楚近日三番五次地跑去玉器铺。那铺子的掌柜妖妖调调,看着便不是什么好东西。
  楚楚却很喜欢玉器铺的姚娘子,最近总去玉器铺,偷偷跟着姚娘子学习雕琢玉佩。
  她新得了几块好籽料,想拿来做一对和合如意的玉佩。
  因为是要做给贺时霆的,光是玉佩的图样,楚楚就设计了好久,画了改,改了画。
  定下图样后,楚楚偷偷地在玉器铺拿普通料子练手。她气力不大,往往练不了多久,手就会很酸。
  楚楚怕被瞧出来,不敢让自己受伤,每次都做得格外小心细致,因此速度也格外慢。
  这日,贺时霆说了不会很早回来,让楚楚自己乖乖吃午饭。
  楚楚这头应了,那头等他一出门,就往玉器铺跑。
  她知道贺时霆爱吃醋,去玉器铺之前,沿途先去了趟星辉堂。这样待会回家,贺时霆问起来 ,自己就不是只去了玉器铺,他也可以少吃些奇奇怪怪的醋。
  正好上次她在星辉堂定制了几对鲜花滴坠,今日顺道来取。
  星辉堂的大掌柜见着楚楚,立刻谄笑着亲手送上滴坠,又令人把最新出的那些首饰头面都搬出来给楚楚瞧。
  楚楚看了几眼,挑了套南珠头面,又给贺时霆挑了个紫金明珠冠。
  今日跟她出来的是谨和与碧桃,楚楚又给她们一人挑了一只镯子,谨和的是宝石金镯,碧桃的是珊瑚玉镯。
  时间也不早了,楚楚挑了这几样,便从星辉堂出去,赶着去玉器铺。
  哪想刚到门口,迎面遇上了卫国公夫人与她的好友冯夫人。
  楚楚不喜卫国公夫人,见到她不仅没打招呼,连眉毛都没抬一下,错身就往外走。
  卫国公夫人心情正烦闷。继子过年不归,原是她挑拨的好机会,哪想每每她一开话头,丈夫就呵斥她,甚至怪她没有把继子请回家。她自己的儿子又不争气,不肯上进,跑去玩弄妓子,闹得满京城沸沸扬扬,名声很不好听。
  难得今日冯夫人来探望她,陪她出来逛逛,居然碰上了楚楚。
  思及近些日子的不顺,和当日在靖远侯府受的侮辱,卫国公夫人冷声道:“站住。”
  楚楚停下脚步,“夫人有何事?”
  卫国公夫人淡淡地看着她,“楚姑娘见到长辈,连声招呼都不打?”
  楚楚明亮的眼睛眨了眨,似是有几分不解,“您是我哪门子的长辈?”
  她这话说得倒也没说错,她还没嫁给贺时霆,连婚约都还未定下,仔细算来,卫国公夫人的确不是她什么长辈。
  冯夫人素来牙尖嘴利,闻言便冷声笑道:“这位姑娘好没教养。即便你和贺侯的婚约还未定下,卫国公夫人是你的旧主,见到旧主,居然不行大礼?”
  这便是讽刺楚楚的丫鬟出身了。
  楚楚还未计较卫国公夫人企图在过年时带走贺时霆的事,这两人倒是先上来明嘲暗讽的。
  她原不想理她们,听了冯夫人的话,却垂着眼帘,敷衍地对卫国公夫人行了一礼。
  卫国公夫人冷嗤,“婢子出生的,果然没有半点教养,连行礼都学不会。迎儿,便是这样的人,都敢肖想进我贺家的门。”
  冯夫人与她一唱一和,“不过是个空有一副皮囊,不懂礼数的草包罢了。”
  楚楚闻言,也不动怒,露出一个怯生生的笑,“两位夫人教训的是。”
  卫国公夫人见贺时霆不在,楚楚便这样好拿捏,不由言语更过分起来,好出了自己心里一口恶气。
  楚楚懒得听她废话,软声道:“夫人是来逛星辉堂吗?您作为长辈,既然觉得楚楚低贱,自然该带楚楚进去长长见识。”
  她这话说得讽刺。
  卫国公夫人冷眼看去,楚楚穿戴得比自己一个国公夫人还奢靡,别的不提,只她头上那支暖玉火灵凤簪,便不下百金之数。
  何况如今刚入春,正是蜀锦最紧俏的时候,宫妃都不一定能弄到几匹,她到是早早做好,穿上了身。
  但她既然这样说,卫国公夫人扯了扯嘴角,还是带她进去了。
  掌柜的见楚楚又进来,忙笑着迎上来。
  楚楚冲他使了个眼色。他会意,装作没看到她,单单与卫国公夫人和冯夫人打了招呼,然后请她们几位坐下,着人把最好的首饰都拿出来让贵客挑选。
  这些东西和楚楚方才看到的没什么两样,她兴致缺缺地看了会,视线仅在一个满镶宝石的金镯上多停留了几眼。
  卫国公夫人心中暗笑,到底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任贺时霆如何金尊玉贵的养着,也没养出什么品味,那么些好东西看不懂,却盯着个金镯瞧。
  她对身旁的大丫鬟道:“把那个镯子拿来我瞧瞧。”
  楚楚似乎很吃惊,一错不错地看着那金镯被大丫鬟拿走,又看着它被卫国公夫人接过,戴在了手上。
  冯夫人自然也看到了楚楚的视线,阴阳怪气道:“楚姑娘,一个金镯而已,也值当这样看么。”
  楚楚移开视线,对冯夫人笑了笑,没有说话。
  卫国公夫人原也没有多喜欢这个金镯,见楚楚这般,反倒觉得这镯子不错,便对店里的下人道:“我要了。”
  说完,她仿佛才注意到到楚楚的视线,瞥了楚楚一眼,“怎么一直盯着这镯子,难道楚姑娘也喜欢?”
  楚楚有些羞怯地摇摇头,笑道:“我就是觉得太巧了,方才我刚给谨和姐姐买了个这样的镯子,没想到夫人也喜欢。”
  她话音刚落,谨和便主动把自己的衣袖撩开半截,让卫国公夫人看自己的金镯。
  卫国公夫人脸都绿了。
  楚楚好歹销了奴籍,以后说不得就是侯夫人,那谨和算个什么东西,下贱的丫鬟胚子,居然敢和自己戴一样的镯子!
  星辉堂里除了她们一行人,还有其他的夫人小姐们在看首饰,听到这边的动静,俱都议论纷纷。
  楚楚莹白的脸上满是纯稚,似乎完全没看到卫国公夫人变了脸。
  冯夫人为了打圆场,令人把那套最昂贵的羊脂白玉首饰拿来,对卫国公夫人道:“这羊脂玉高贵安谧,只有姐姐才配得上。”
  卫国公夫人的脸色好看了些。
  楚楚从红木托上拈起一块白腻温润的金丝羊脂玉手钏,状似好奇地看了看。
  她的手指晶莹纤嫩,丝毫不输给羊脂白玉,甚至被衬得更加雪白细腻。
  卫国公夫人被刺得眼睛疼,不过一个贱民出生的丫鬟,从哪里养得这样一身娇嫩肌肤。
  楚楚看了会玉钏,忽而笑着对冯夫人道:“玉最能养人,冯夫人好眼光。只是可惜,这套首饰与国公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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