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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珠似宝-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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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楚楚说话时,水晶珠似的眼眸里盛着的只有贺时霆的倒影,看得人心尖发颤。
  贺时霆忽而笑了,“呵。”
  他这一笑,如清风拂林,朗月入怀,少有的轻松明朗,整个人有了几分少年气息。
  楚楚看得呆住了,直直地盯着贺时霆看了好一会,才有些羞怯地低下头。
  捂住跳得飞速的心,她低下头倒了杯热茶,捧着慢慢啜饮。
  越来越放肆了,连茶都敢自己喝自己的。
  贺时霆作势要敲楚楚的手背,“给我倒一杯。”
  他尚未碰到楚楚,她就小声惊叫道:“疼。”
  甜糯糯的,半点听不出疼,反而像撒娇,贺时霆没好气地敲了下去,“快倒。”
  楚楚放下手里的茶杯,给他倒了一杯茶,双手捧到贺时霆面前,“侯爷请喝茶。”
  他接过茶,捏在手上,也不喝。
  楚楚在心里小声嘀咕,面上却不敢说什么,乖乖地抱着自己的茶杯喝茶。只是眼睛一直要瞥不瞥地看向贺时霆的茶杯。
  贺时霆被她逗笑了,端起茶杯一口饮尽,“走,陪我下车逛逛。”
  喧闹的街道上,一辆宽大奢华的马车停下,里面走出一个龙章凤姿的青年。
  瞬间,整条街安静下来,街上的大姑娘小媳妇俱都情不自禁地偷偷去瞄那俊朗的青年。
  只见这青年转身,从马车上抱下一个娇软美貌的小姑娘。
  众人的视线不但没有散去,反而越发热切起来,男子们也都忍不住朝马车处投去视线。
  楚楚从未在大街上被这么多人齐齐注视过,她连呼吸都放轻了,有些害怕地躲到贺时霆身后,揪住他的衣摆。
  贺时霆原想和楚楚去街上逛一逛,见她惊惧,只好先带她进了临近的一间玉器铺子。
  这间铺子外有几个看门的,里面仅有一位女掌柜,在闹市之中显得格外幽静。
  铺子里的玉器不算多,但件件做工精致,灵气十足。
  楚楚是个小没见识的,被漂亮的玉器们迷得目不转睛,连贺时霆的衣摆都松开了。
  店铺中央摆着一个很大的青玉香炉,油润透亮,在日光下莹莹生辉。
  掌柜是个美艳的女子,生得风情万种,她一眼便看出这行人以贺时霆为尊,而贺时霆的全部心神又都在楚楚身上。
  她走到玉炉面前,丹唇轻启,对楚楚笑道:“姑娘可要仔细瞧瞧这尊玉炉?”
  掌柜的捻起炉盖,她的指甲用凤仙花汁染得红艳艳的,映着葱白的指腹,莹润的玉器,分外靡丽,看得人直脸红心跳。
  楚楚的眼睛都不会转了,也不知是为玉,还是为人。
  贺时霆不屑地冷哼,“品质中等的玉炉而已,有什么好看。”
  楚楚被他的话吸引,视线乖巧地落回到他的身上。
  贺时霆心一软,问她:“喜欢?”
  楚楚从来不撒谎,点点头道:“好看。”
  她喜欢,贺时霆只好勉为其难地和这位狐狸精掌柜说了句话:“包起来。”
  见生意这么好做,老板娘脸上的笑意愈深,她笑道:“是。”
  贺时霆转头和楚楚道,“你既然喜欢,以后这尊玉炉摆在我房里,你每日要去拭三次灰。”
  他总有很多奇奇怪怪的要求,楚楚都习惯了,她点点头。
  贺时霆心里对这尊玉炉的嫌弃稍微少了些。
  玉器铺不大,掌柜的跟着他们转了一圈,瞧见楚楚对哪件玉器感兴趣,就笑着给她讲解这件玉器的故事和惊艳之处。
  楚楚越听,看向掌柜时眼里的崇拜之色就越深。
  贺时霆眉心紧锁。
  他不悦时的威压不是谁都能受得住的,女掌柜为了银子,硬是扛着贺时霆的冷脸,笑着和楚楚搭话。
  等终于逛完了一圈,贺时霆忍不住道:“该用午膳了。”
  楚楚意犹未尽地和掌柜说完话,才回头问:“现在就走吗?”
  她这幅样子,明显是不愿意走。
  贺时霆的后槽牙紧了紧,“是。”
  临走前,贺时霆眼尾余光瞥到一只玉坠。
  他退回去。
  那是块极莹润白腻的羊脂玉,雕成娇憨可爱的玉兔状,兔唇上还咬着一片桂花。
  贺时霆长手一挑,把玉兔吊坠从柜中取出,对楚楚道:“像不像你?”
  这只兔子圆滚滚傻乎乎的,连桂花都吃,和自己哪里像?
  楚楚抿着唇摇了摇头。
  贺时霆却很高兴,“我看像得很。”
  他不由分说,把楚楚脖子上的海棠花金项圈取下,给她换上玉兔吊坠。
  贺时霆的手伸到楚楚的身后给她系吊坠,楚楚便被迫埋在他胸前。独属于贺时霆的清冽气息让楚楚整个人都懵了。
  直到贺时霆系好带子,放开她,她还晕乎乎的。
  贺时霆眼里含笑,握住楚楚的手,很顺利地把她带出玉器铺。
  谁知都出了门,楚楚又突然对贺时霆道:“侯爷,您等我一会。”
  她小跑回去,和掌柜道了别。
  掌柜的朝楚楚扬眉一笑,明明是妩媚至极的容颜,这么一笑,忽而多了几分英气。
  贺时霆冷着脸,在原地等了好久,楚楚才回到他身边。
  楚楚看他冷冷的脸色,有些莫名,怎么只几句话功夫,他就又变了脸?
  直到两人走到附近的酒楼里时,贺时霆才没有继续臭着他的脸。
  这酒楼生意很好,人声鼎沸,热闹不已。两人一进去,酒楼里的一双双眼睛就都看了过来。
  楚楚在玉器铺里缓了一会,心里还是有些怕,但没有一开始那么惊慌了,顺利地跟在贺时霆身后,走到楼上的雅间里。
  这里上菜的速度挺快,不过片刻,小二就打开门,一道道往里面端着菜肴。
  小二上菜的时候,门是大开着的,能清晰地听见楼下的声音,似乎有人在高谈阔论。
  谨和先给楚楚盛了碗温甜的水果羹汤。
  楚楚喝了口,觉得很香,盛了一碗递给贺时霆,“侯爷,这汤好喝。”
  贺时霆顺着她的意思喝了一口。
  楼下的喧闹声逐渐增强,忽然,有个声音高亢起来,接着又出现了辩驳的声音。
  他们话里话外,似乎提到了贺时霆。
  楚楚放下手里的勺子,竖起耳朵听。
  “……话也不能这么说,靖远侯那等将才,数百年难出一个,若不是他,漠北至少还要乱二十年。”
  “维和兄说的是,漠北的百姓能安居乐业,多亏了靖远侯。”
  “那又如何?他为了个丫鬟,连嫡母都敢打,如此为人,有才无德。”
  有人应和:“也是,百善孝为先嘛。”
  这话题一扯开,就没有这么斯文了,楼下甚至有人开始骂贺时霆不忠不孝,不配为人。
  越骂越难听,其言语之恶毒不堪入耳。
  楚楚听不下去了,秀眉紧紧拧着,素来安静的眸子气得火光凌亮。
  她放下筷子,站起来走到门口去,“你们胡说!”
  楚楚嗓音小,没人听见。
  不过她生得实在令人惊艳,方才上楼时就吸引了无数热辣的目光,这会儿娇滴滴地站在那里,让所有人都下意识停下了说话。
  偶有一两个还在说的,也被身边的同伴拉住了。
  场面霎时安静下来。
  被这么多或暧昧或不怀好意的眼神注视,楚楚的腿有些软,衣袖下藏着的手攥成一个拳头。
  “你们胡说,他才不是这样!”
  人群里爆发哄笑。
  一个粗狂的声音调戏道:“小姑娘,你说的可是靖远侯?”
  那人生得魁梧,满脸横肉,楚楚看到他,原本被吓得发软的腿更加使不上力。
  忽然,一双手扶住了她。
  贺时霆单手环着楚楚的腰,淬血寒刃般的眼神扫过下首众人。
  厚重的战意和杀意让所有人都冒出一身冷汗,恍惚中似乎死了一回。
  贺时霆冷嗤:“呵,就这么点胆子。”
  有几个敏锐的人隐约猜出了贺时霆是谁,立时白着脸跪下求饶。这么一闹,所有人都跪了下来。
  贺时霆薄唇微启,却一直没说话。
  这些人仿佛在受凌迟之刑,心头的恐惧越来越深。
  贺时霆忽而开口:“既然诸位火气如此大,不如饮盆黄连汁去去火气。”
  众人听到黄连汁,心头直发苦,同时却也松了口气——黄连再苦,也比丧命强。
  贺时霆没有再理他们,把手脚发软的楚楚抱回房里,放在椅子上。
  谨和她们很知趣地退了出去。
  楚楚是真的被吓着了,唇色惨白。
  贺时霆心里一时不知是什么滋味,她连被人看着都会害怕,却敢为了他和那么多人争辩。
  他问:“怕不怕?”
  好一会,楚楚才缓过神,有些后怕地开口:“怕的。”
  她顿了顿,又道:“可是他们怎么能那样污蔑您,您才不是坏人。”
  贺时霆嘴角微勾,“我确实打了我的嫡母。”
  楚楚努力为他辩解,“那肯定是卫国公夫人的错。”
  贺时霆嘴角的弧度变大,“对,都怪她让人伤了我的楚楚。”
  他的楚楚?
  楚楚的眼神闪烁了下,不敢看贺时霆,她抿着唇垂下头,脸颊悄悄泛起粉。
  “是因为保护楚楚,我才被他们污蔑。”贺时霆笑得很灿烂,“楚楚要怎么回报我?”
  楚楚没看见他脸上的笑,以为他被污蔑了很难过,手忙脚乱地同他道歉,“都怪我。”
  贺时霆:“我不要你道歉。”
  楚楚以为他生自己的气了,眼里冒出水光,“那您要什么?我都可以做的。”
  贺时霆凑得离她近了些。
  “抱我。”
  作者有话要说:  骚断腿啊
  (顺便,贺时霆的醋精属性初步显露。)
  感谢小天使们的雷:大梦犹觉醒扔了1个,地雷不可谖扔了1个地雷;
  感谢小天使的营养液:“狐狸家的胡胡”+5。


第13章 
  他说话时,灼热的气息打在楚楚脸上,她心的跳得很快。
  过了片刻,楚楚才反应过来贺时霆说了什么。
  她的眼睛瞬间瞪得圆滚滚的,柔嫩的唇瓣茫然地张开,整个人逐渐变粉,羞得几乎要哭出来。
  似乎逗过头了。
  贺时霆勾唇,大发慈悲地开口:“我随……”
  话音未落,他怀里忽然出现了一个娇软的身体。
  水一般的轻柔,美好得不可思议。
  贺时霆低头,只能看见楚楚不断抖动的黑色羽睫。
  楚楚很快就放开了贺时霆,她羞得连指尖都是红的,慌乱地坐回椅子上,偏过脸不敢看贺时霆。
  眼里泛着羞怯的水光,像是哭过了一般。
  贺时霆没有再逗她,唤了谨和她们进来,把凉了的菜撤下去,重新上菜。
  房里的气氛很奇怪,似甜蜜似尴尬。谨和她们不敢多言,连上菜的店小二都加快速度,手脚麻利地上完菜,赶紧溜了。
  热腾腾的菜摆了满桌,诱人的香气不断飘散。
  贺时霆给楚楚盛了碗饭,放在她面前。她看到贺时霆的动作,低着头没说话。
  两人沉默地吃着饭。
  楚楚不敢抬头,小口小口地吃着碗里的米饭。谨和不知道她对哪道菜感兴趣,只能自己揣测着给她布菜。
  偶尔贺时霆也会给楚楚夹几筷子。
  楚楚一直没抬头,她面前小碟子里有什么菜,她就吃什么。
  这边,谨和刚给她夹了一块龙井虾仁,贺时霆就又给她夹了一大块煎蛋。
  楚楚含着饭,慢慢地嚼着,犹豫了一会,先夹起那块煎蛋。
  一口咬下去,吃到满嘴的韭菜味。
  楚楚最不喜欢韭菜的味道,被熏得泪眼汪汪的。
  贺时霆立刻拿了个空碗放到楚楚面前,“吐。”
  楚楚吐了嘴里的韭菜盒子,还是很难受,接过谨和递给她的茶杯,漱了漱口。
  贺时霆往她嘴里塞了一颗蜜渍梅子,她含着梅子,才感觉好了些。
  “不喜欢韭菜?”
  楚楚委屈地点头。
  贺时霆心疼,皱着眉道:“怪我。”
  他这么说,楚楚不乐意了,“怎么能怪您呢,您不知道我不吃韭菜。”
  贺时霆盛了碗她方才喜欢喝的水果羹,往她嘴里喂了一勺,“好,那都怪韭菜。”
  这么一闹,方才那点旖旎和奇怪的气氛就都散了,两人的相处又恢复正常 。
  等吃完饭,楚楚的别扭已经完全好了,她乖乖地跟在贺时霆身后,和他一起上了马车。
  从酒楼出来,到京郊还要一段时间。
  楚楚坐在车上和贺时霆说话,说着说着,小脑袋就开始一点一点的。
  她被贺时霆养了一些时日,养出午睡的习惯来。往常这个时候都要睡午觉。
  贺时霆把困得眼睛都眯起来的小姑娘半抱到自己身边,让她躺在自己腿上。
  楚楚困得云里雾里的,刚被他摆弄好,就沉沉睡去了。
  马车颠簸,楚楚被颠得难受,睡梦中皱着眉呜咽了几声,贺时霆习惯性地去拍她的背,小声在她耳边哄了几句。
  不久,马车到了京郊,外面热闹得很。
  贺时霆没有出声唤醒楚楚,而是让车夫把车停在僻静些的地方。
  等楚楚的意识逐渐清醒,正是下午太阳最烈的时候。
  贺时霆坐在马车内闭着眼休憩,明明睡着了,却坐得笔挺,也不知是怎么睡的。
  楚楚一有动静,他立刻睁开了眼睛,清醒得像是根本没有入睡过。
  “醒了?”
  楚楚睡得发懵,水润的眸子里全是茫然,她揉了揉了揉眼睛,盯着贺时霆看了好一会,忽而对贺时霆露出一个小小的笑。
  像是无辜的小兽。
  她睡得太久,嫩白的脸颊上都睡出了一道红色痕迹,贺时霆揉了揉她睡得乱糟糟的发顶,把谨和叫了进来。
  谨和进来,给楚楚重新梳发。
  楚楚乖巧地坐了一会,趁谨和没注意,悄悄去掀车窗的帘子。
  掀开一小个角,恰好能看见贺时霆的鞋子,掀得再高一点,就能看见贺时霆的衣摆。
  楚楚没忍住,逐渐把帘子越掀越高——她从未在这个角度看过贺时霆的背影呢。
  帘子被整个掀开。
  贺时霆直直地朝车窗处看过来,眉眼高挑,脸上的笑意很明显。
  被发现了!
  帘子倏然被放了下来,害羞的小兔子躲回巢穴。
  楚楚捂住自己砰砰直跳的心,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谨和看在眼里,脸上满是温和的笑意,但她没说什么,只是笑道:“楚楚姑娘,您别动,我马上就梳好了。”
  楚楚闻言,轻声应了,她的嗓音直发颤,软得不得了。
  待梳好发髻,谨和先下了车,她转身正要把楚楚扶下来,眼前一花,车上的姑娘就不见了。
  楚楚被贺时霆从车上抱了下去,旋起的裙摆扫过谨和的脸。
  贺时霆把她放到地上,问她还放不放纸鸢。
  楚楚眨着眼睛,含糊地应了一声。
  贺时霆嘴角轻勾,没有问她方才偷看自己的事,带着她往外走。
  不多时,他们便到了热闹的人群中。
  这会儿天气好,京郊人很多,有带着老人孩子出来散步的,有三三两两吟诗作赋的,有被一堆奴仆簇拥着出来观景的。
  贺时霆和楚楚一出现,便吸引了无数目光,连在玩纸鸢的孩童都看呆了,手上的线轮掉了也不知道。
  楚楚现在已经没有一开始那么怕生人了,可被这么多人看着还是很不习惯,走路时总低着头。
  贺时霆为了哄她,一路上看到卖糕点零嘴,新奇玩意的,都停下来买,好让楚楚转移注意力。
  楚楚手上拿着一个草编的小兔子,一路走,一路被贺时霆投喂零嘴。
  有个卖烤红薯的大娘隔着老远就盯上他们了,他们一走进,就热情地喊道:“这位爷,给您的娘子买个红薯吧,现烤出来的,可甜着呢!”
  贺时霆的脚步顿住,他笑着看了楚楚一眼,扔了个金珠子给那大娘,“这一车我都买了。”
  他买了红薯,也默认了楚楚是他的娘子。
  楚楚慌忙抬起头,结结巴巴地和大娘解释,“不是,不是娘子。”
  活了挺大年纪,大娘什么没见过,她笑道:“哦,还没成婚呐?”
  大娘看向贺时霆,“要抓紧。”
  贺时霆轻笑,又给大娘扔了个金珠,和羞得要冒烟了的楚楚道:“走了。”
  他们往右,走到人没那么多的地方,谨和把纸鸢拿出来,贺时霆领着楚楚玩了会。
  这里风大,贺时霆陪楚楚放了两次,就把纸鸢放到天上了。
  黑色的纸鸢顺利地越飞越高,楚楚眼里满是闪亮的惊叹,回头对贺时霆说:“它飞得好高。”
  贺时霆低声应了一声,大掌包住她的手,把线往回轻扯,“风变小了,要记得看线。”
  他的掌心又热又粗粝,有很多伤疤的痕迹,和楚楚的完全不同。
  良久,楚楚才回答:“嗯。”
  玩了一会,随着哗啦啦一声响,线轮快速滚动,线用尽了。
  纸鸢不再受束缚,被大风裹挟着飘荡在空中。
  楚楚看着天边的那个黑色小点,满脸笑意,语气鲜有的活泼,“它飞走了!”
  贺时霆怔了片刻,才笑着问她:“还想玩吗?”
  楚楚肯定地点头。
  他们来的时候,一路上看到有许多人在卖纸鸢,贺时霆一面问楚楚想买个什么样的,一面和她朝人多的地方走。
  两人没找着卖纸鸢的小摊,却看到一个大擂台,下方围着乌泱泱一群人。
  人群中时不时爆发一阵大笑,又时不时爆发很响的掌声,热闹极了。
  楚楚有些好奇,视线忍不住往那边瞟。
  贺时霆见状,问她:“想去看看?”
  那里那么多人,楚楚好奇又胆怯,纠结了好一会,才轻轻点头。
  走近了,他们才知道,这里正办诗会,一群书生在打擂台。
  规则很简单,愿意挑战的便上台,十人个一组,由德高望重的老先生现场出题限韵,一炷香内,谁做的诗好,谁便是这组的擂主。
  每组决出擂主后,再将擂主们凑成一组,最后比一轮,决出诗魁。
  文无第一,这组有两首诗都做得很好,几位老先生一时裁决不出,此时台下众人皆起哄呢。
  有说这首意境更好的,有说那首格调更大的,热闹得不得了,楚楚听得似懂非懂,很有些入迷。
  等终于决出了本轮擂主,下一轮比赛就开始了。
  这次上去了九个书生,还差一个,台下的人正你推我让,突然出现了一个明媚的声音。
  “等等。”
  来人是安仪县主,她也要参与此次比赛。
  楚楚一见到她,就往贺时霆身边凑去,紧紧攥住他的衣袖。
  安仪眼尖,在人群中一眼便看到了贺时霆,她原想上台展示一番自己的诗才,好让贺时霆知道自己比那娇娇弱弱的小丫头更适合他。
  谁知她一出现,那小丫头居然故意靠到贺时霆身上。两人手都要拉到一起了!
  这是对她示威吗!
  安仪要气死了,她咬着牙,看了眼题目,仔细思索了一番,才开始作诗。
  她不算特别聪慧,于诗书上却很肯用功,连太傅都夸过她小有灵气,今日赢这些个书呆子定然是绰绰有余的。
  一炷香过去,参赛者停笔,他们桌上的诗被抄录给裁判,接着,就有书童在擂台上给大家读参赛者做的诗。
  书童每读完一首诗,大家就会对这首诗品评一番。
  楚楚听不懂,但听得很仔细,一旦听到有人大力夸哪首诗,她便崇敬地看向作诗的人。
  若哪首诗被批评不好,她也会思索一番,还去问身边的贺时霆。
  贺时霆读书时最不爱的就是诗,他的水平比不识几个字的楚楚高不到哪里去,只能尽力给她瞎掰。
  楚楚认真地听,不断地点头,点得贺时霆有些心虚。
  等到安仪的诗一出,人群中爆发一阵惊叹,对这首诗夸赞不已。
  最后当然是安仪夺了魁。
  楚楚不喜欢安仪,却依旧对她投以敬佩的目光。
  好厉害。
  安仪在台上要气死了,贺时霆没往她这里看一眼,那小丫头反倒一直盯着自己瞧。
  不过那双眼睛亮晶晶的,里面的惊叹和羡慕之色毫不遮掩,安仪得意,又有些不好意思。
  贺时霆眉头紧锁,他不喜欢楚楚用那样的目光看别人。
  下一轮比赛开始,贺时霆冷漠地开口,“我报名。”
  安仪县主刚下台,听到贺时霆的话,心里有些激动。她朝贺时霆那边走去,远远地就扬起了笑脸。
  贺时霆没理会她,回头取了一片薄软的雪片糕塞到楚楚嘴里。
  甜蜜的味道让楚楚眉眼弯弯,她问贺时霆:“您要不要吃一块?”
  贺时霆拭去她腮边一粒洁白的糕点沫,“好。”
  这动作太亲昵,他明明没使什么力,楚楚比雪片糕还白嫩的脸却红了起来。
  安仪走近了,见到这一幕,脸上的笑变得僵硬,出言破坏了暧昧的气氛,“好巧,靖远侯也在这?”
  作者有话要说:  【下期预告】贺时霆:给多大的舞台,丢多大的脸。
  感谢小天使们的营养液:“狐狸家的胡胡”+4,“彭安琪。”+1,“迟小宛”+1。


第14章 
  安仪一来,楚楚拈着雪片糕的手顿住,她下意识往贺时霆身后站了站,连糕点都忘了递给他。
  贺时霆握住楚楚的手,张嘴叼走她手里的雪片糕,拿帕子给她擦了手,才漫不经心地对安仪道:“是很巧。”
  安仪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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