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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宁长公主-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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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留着她,本来就是看在老母亲和那一丝血缘关系的面上,可她一再触犯他的底线,也就没有留的必要了。何况,还是个吃里扒外的。
第37章
闷闷的杖棍声连着响了三下,吴莲娘疼得尖叫。
然而除了继续迎接下一棍,叫喊并没有什么用处。
她疼得想打滚,可是身子被人死死按住,让她动弹不得。眼泪早就糊了一脸,那张娇美的面容如鬼魅一般惨白。
楚弈如老僧入定般就坐在她对面,盯着她狼狈的样子,眼都不曾眨一下。
吴莲娘泪眼模糊地抬头,眼前这个男人让她害怕,怕得心肝胆都剧烈的颤抖。
她再也扛不住了,连连哀求:“表哥……表哥,我也是迫不得已的。”
正说着,一军棍又狠狠落下,她整个身体都猛然弹起,疼得连声都出不来。
“停。”楚弈终于说话,眼神冷厉。
士兵们当即松开她,站到一边。吴莲娘大口大口的喘气,冷汗一滴一滴从额头落下,缓了好大会才咽呜着说:“表哥,我爹娘没死,被人抓走了。那个人告诉我,只要我在楚家好好呆着,他们也就能好好活着。我也是迫不得已的……”
她一边说着,眼泪还不断的落下,已经分不清这是害怕还是后悔。
“后来我来到楚家,那个人也没有让我做什么为难的事情。我跟表哥你长相处,生了爱慕,想着若是能嫁你也是好的。后来你娶了长公主,那个人才又开始吩咐我做事,但也只是探听长公主的日常,你军中的事情只有一回……是你突然让账房暗中变卖一些田产的时候。”
楚弈听到这里,神色越发阴沉。
查探军中情况这事跟他查的吻合,但是反应过查这些,已经是她离间了他和赵乐君之后,离他变卖田产养兵的时间晚了一年。
“表哥,我错了,可我也是迫不得已的,自那之后再也没有别的事情了!”
吴莲娘免礼撑着身体,爬到他脚下,攥着他裤腿悲怮痛哭。
“你还没有说,究竟是谁告诉你长公主跟连云会面一事,你也没说那个捉拿你爹娘的人是谁。”
他声音毫无怜惜,让祈求的吴莲娘再度失声。
“都是那个人告诉我的。我不知道,我不认识他,他每回联系都是让别人寻我,还都遮着脸面!表哥,我真的不知道!”
楚弈听她哭得心烦,这些话说了跟没说毫无区别。
他站了起来,把腿从她手中抽离。
“人你可能真的不认得。但你肯定知道,你爹娘不可能还在那人手里活着,吴莲娘,别把自己的私心说得那么冠冕堂皇。我楚弈也不是傻子,做过的事情,你就要承担后果。”
话落,楚弈转身要走。吴莲娘猛地又扑过来,抱住他的腿说:“表哥,长公主从来也没有真心待你啊!我是有私心,难道长公主就没有私心吗?你一月离开的第二日,她就吩咐人给她熬避子汤!她其实就是利用你现在的权势而已!”
楚弈要甩开她的步子一顿,慢慢低头看她,本就骇人的表情带上了狞色。
赵乐君喝避子汤?!
吴莲娘说完后,莫名觉得畅快,咧着嘴像是在笑,又重复了一遍:“公主她要是真心待你,她为什么要喝避子汤?表哥你别傻了,她就是利用你,她根本就不屑给你生孩子,姑母再逼她,她也不为所动!”
她的每一个字仿佛都化作利刃扎到了楚弈心里,让他连呼吸停滞。
赵乐君喝避子汤?她就那么厌恶他吗?所以他们两人才都没能有孩子?!
所有的疑问都如同浪潮对他狠狠打来。
楚弈闭了闭眼,勉力让自己冷静。想起他离开的元月,那是他和赵乐君争吵之后的事,之后她就和自己和离了。
但那也是出自她不愿意自己受牵累。
“贱人!”他猛地抬腿,直接就把吴莲娘踢出很远,咬牙道,“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敢挑拨离间!狠狠打,二十棍一下也不能少!死了就拖去喂狼!”
话落,一甩袖,赤红着眼离开,把吴莲娘凄凉求饶的声音抛到身后。
士兵当即按住她打满二十仗,然后把人给直接抬回来楚老夫人身边。
吴莲娘屁股上鲜血淋漓,吓得她连声问究竟是怎么了。
士兵按着吩咐说:“吴娘子犯了错,将军小惩大诫。将军还吩咐,等她醒来,老夫人若是要留,就留,不留将军就会把她送走。她已经跟楚家没有关系,将军早在接老夫人的时候,让人给她入了贱籍,纳妾的文书上是良家妾,所以文书已经无效。”
楚老夫人被这一番话说得一愣一愣。
什么贱籍,什么纳妾文书无效。
侄女是被儿子弃了?!
就在楚老夫人还愣着的时候,士兵又说:“将军说明日开始军营有要事,我等明日一早就送老夫人回平县的宅子,等战事彻底了了,将军自然会去找老夫人。”
送、送她走?
楚老夫人当即就急了:“不是还有一日吗?”为什么现在就送她走了?
“小的不知,只按着将军吩咐。”
交代的事情都完成,士兵当即告退。
楚老夫人追了两步,没有追上人,站在陌生的营帐间,茫然又无助。
她那个侄女究竟是闯下什么祸事,居然让儿子连着要赶她!
她惶惶看着四周,她是想要回洛城的!
等儿子回朝的时候,她也不就能跟着回去的吗?为什要留在那什么平县!
那个破破烂烂的宅子!
楚老夫人在站着茫然了片刻,很快就想到先去见儿子,怎么样也要让他把自己留下来。
哪怕一个月,两个月,儿子总要会洛城的,她留下来就能跟着回去。
她当即跌跌撞撞的往谢星的住处去。
“义兄?”谢星疑惑盯着六神无主的义母,摇头说,“义兄根本没有回来,说有事处理,如果军营不见人,多半是出营了。”
也可能是去了阿嫂那里。
当然,他是不会告诉这个难缠的义母。
楚老夫人当即就失神跌坐在地,儿子这是根本连见都不见她了吗?
此时的楚弈确实是去了姬家军那里,他站在明亮的火把下,背对着军营,等着去禀报的士兵回信。
风声呼啸,夜空也没有一点星光,被厚重的云层全都遮挡了。
那云跟暗夜一样黑压压的,让人觉得憋闷,喘不过气来。
他没有等太久,士兵折回,说公主请他过去。
他有些意外,却又高兴不起来,沉默地转身,大步流星朝熟悉的方向走去。
吴莲娘那些话还是扎在了他心头。
他从军营出来,吹着冷风,已经冷静许多。也在一遍一遍推测着吴莲娘嘴里的话。
最后得到的结果是有可能的。
那日他做下混账事,她又是有了和离的心思,肯定不愿意再与他有什么牵扯。
即便是喝汤药,也是她正确的选择,他根本不能去责怪她什么。
然而想明白这点,吴莲娘的话仍旧如同会啃噬人心神的魔咒,让他又开始不断去猜想以前。
两人成亲那么久,为何没有孩子,难道她还在其它时候也喝那避子汤?
他不该继续想,偏偏不能自控。
在他来到的时候,赵乐君正握着姬尚礼的小手,教他练字。
一笔一划写得极认真,连他走进来都没有抬头。
反倒是姬尚礼见到他投来的影子,抬起小脸朝他笑。很快就被她敲了敲脑袋,吐着舌头再度低头,全神贯注地下笔。
楚弈站在那里,看着灯下的姑侄俩。
灯火把她侧脸照得莹然,她神色温柔而耐心,轻声细语,告诉男孩儿哪里错了。
男孩儿不知道是否紧张,下一个字还是写错了。
她假意要恼,板着脸让他重新写,在他下笔不稳的时候,却又去握住他手告诉他手腕在下笔时怎么用力。
楚弈静静看着,那相依的温馨身影,让他想起快遗忘的一段记忆。
他在情浓时痴缠着她,咬着她耳朵说他想要个女孩儿,跟她一样美丽又聪慧。
可是在情|事中,她总是用沉默遮掩她的害羞,多年都是如此。
她只紧紧咬着唇,不回应他,一丝声音也不愿意漏。
在那后来,他却偶然听见银锦和她说,得了一匹好看的锦缎,问她要不要裁新衣。
她扬着眉眼,眸光温柔似水。
她说:先收起来,这样的颜色,给孩子做新衣更加喜庆。
……给孩子做新衣更喜庆。
旧忆慢慢褪去,眼前又是她清晰的眉眼……楚弈缓缓地笑了。
笑里带着一丝苦涩。
并没有什么好让他去多疑,去过多揣测她,她如若不想要孩子,又怎么会收起布料做准备。
一切是他行错了一步,如若没有那次的不信任,也许他真的有孩儿了。
赵乐君抬头的时候,就看到他脸上奇怪的表情。
她想到今日过来的吴莲娘,跟侄儿说再认真写上十个大字,起身示意楚弈出去说话。
两人还往先前去过的山坡,此次是她走在前边,他沉默地跟随着,安静得如同一道影子。
还未到地方,身后却是伸来他的手臂,楚弈在她身后揽住了她。
“君君,我真是混账。”
他突然就骂起了自己,赵乐君觉得他真的挺不正常的,被他的贴近也闹得不自在,想要让他先松开。
结果他自己就先退开了。
她转身,看到他正朝自己笑,笑容舒朗,清风明月一般。
“君君,吴莲娘的事情已经处理了。她身后有人指使,探听着你的一切,也找机会离间我们,甚至知道了我养私兵的事情。我一开始曾怀疑过连云,但是细细想来,他要挑拨,根本就不需要吴莲娘,而且私自募兵一事,就足够他在陛下跟前参一本,夺了我的权,所以不会是他。但我现在还查不清是谁,我会继续查下去。”
赵乐君闻言心中一跳。
不但为他口中这些骇人的事,还为他此时的冷静。
在她记忆里,一提起连云,他必然是先动怒。
如今他却是心平气和告诉自己,他没有误会连云。
“楚弈……”她喊了他一声,他仍旧笑着,“我知道你心结难解,我娘是什么性子,我最清楚不过。当年,她自私到连我爹的性命都没顾,让我爹死在胡人的乱刀下,当时我爹是折回去救她。但她明明直接跑就可以了,却还推了我爹一把,当时我在边上,来不及去伸手拽他。我爹在这种时候,还硬是把我推远,跟那些胡人拼斗。”
多嘲讽和让人痛恨。
“但她生了我,我不能够选择出身,也不能就这样抛弃她在洛城,性命受威胁。那样……和她也没有区别了。”
他最后一句带着对自己的嘲讽。
赵乐君从来没有听他提起过这些。
她只知道他父亲是死在胡人入侵的战乱中,真相却叫人闻所未闻,细思下只余悲痛。
她一时失去了言语,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送你回去吧,阿礼还等着你看他的功课。”
楚弈说完后,伸手去握住她,就那么往来路回去。
好像他刚才说的那些,就只是单纯想告诉她。
赵乐君没有再挣开他,望着他的背影思索着什么。
很快,她的营帐就在眼前,他亦没有多留,松开她的手,深深看她一眼转身离开。
她就站在原地,看他走远,那高大的身躯似乎没了往日的挺拔和精神,在暗夜中独自走着,满是寂寥。
次日,以为看不到儿子的楚老夫人,意外再见到他过来,当即就围上来说:“弈儿,你厌烦莲娘,把她送走就是,让我在这里照顾你不好吗?”
“你不喜欢我走动,我就呆在帐营里,哪里都不去,不会再给你添麻烦。”
“你喜欢的那女子,不管是什么样,你喜欢就好,娘也不过问了。娘去那个什么平县,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弈儿,我就留下来陪你,好不好。”
楚弈望着找各种借口留下的母亲,自嘲地笑笑。
他已经知道母亲是去了平县后,才哭闹着要到军中来。
她就是嫌那个地方不如将军府,她是享受惯了富贵,她心里多半是惦记着在这里留下,过些日子还能跟他回洛城。
他扯着嘴角,在母亲期待的目光中,明明白白地说:“不好,娘你以后就在平县安享晚年,也好静下心来,为爹守节。”
楚老夫人以为自己听错了,懵在那里。
第38章
楚老夫人以为自己听错了,瞪大着眼,张着嘴,愣愣地又问一遍:“弈儿你说什么?”
“儿子说,娘在平县,静心给爹守节。”楚弈淡淡说着,伸手去扶她上车。
楚老夫人感觉到胳膊一紧,是被他强硬架上车的。
在上车的那瞬间扒住车门,说来就来的眼泪哗啦涌下,哀怨地说:“你还是觉得娘碍着你了是吗?你准备把我丢那里不闻不问了?!”
“不,只要娘你好好待在平县,儿子忙完军务都会去探望你。”
楚老夫人摇摇头,一点也不相信。楚弈却没有耐心再跟她多说,北胡先行的斥候说使者半个时辰就会到,命护送的士兵关门,自己转身去隔壁的军营。
马车光线渐暗,楚老夫人眼睁睁看着儿子离开,视线最后被门板阻挡,外头的一切都隔绝了。
昏暗中,楚老夫人终于恍然,儿子是铁了心送自己走!
马车徐徐往城门去,怔愣了许久的楚老夫人开始在马车里闹腾,打开车门就想要跳车,嘴里骂道:“楚弈,你这王八羔子!和你死鬼爹一样只知道厌弃我,我今儿就死这,不碍你眼!”
坐在车辕的士兵听到动静,眼明手快地咚一下再关上门,把往外冲的楚老夫人脑门撞得一疼,直眼冒金星。坐倒在那里,疼得抽气。
谢星站在城门边相送,听到那骂声整个人都哆嗦了一下,侧头就见到义兄背影也僵硬片刻,停在那里。谢星望着义兄,被亲娘冷血无情的戳心窝子,真替他难过。
楚弈也就停顿了那么片刻,很快就再大步离开。他娘是最惜命,怎么可能真寻死。
一个队在外围巡守的姬家士兵此时在城门前走过,不久后,有一人离了队列,先楚弈一步回到军营,去见赵乐君。
“楚家老夫人要死要火,把楚将军骂得可难听了,当时还那么多士兵在,也不知道楚将军心里是何作想。”
赵乐君听闻后,若有所思,让士兵先退下。
昨夜楚弈的表现怪异,知道当年他父亲的事情后,心里就一直不舒服。
她想到楚老夫人在上郡的军营里,本想让打听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才让楚弈失常,结果居然听到这样一幕。
这个老妇人的厉害她比谁都清楚,之前在将军府不作声,不是她被这样一个婆母给拿捏住,是她根本不想理会。就如同吴莲娘一样,这些人都不值得她废心思。
却不曾想楚母待儿子丈夫都是跟外人一样的。
楚弈现在是决心要把她送走,或许里头还有她的一半原因。
思绪到这里,她幽幽叹息一声。
**
半个时辰过后,北胡使者和本次的主将纳里直接就进了姬家军营。
赵乐君并未在这个场合露面,楚弈坐在姬老太爷身边,一袭玄黑劲装,把精壮的身躯衬得越发威武。
纳里是在战场上见过他厉害的,上回自己的士兵被扒光挂在墙头一事还历历在目,这回相见,言行举止都颇小心翼翼。
楚弈在他说话中余光扫过门帘,慢悠悠才回了对方一个‘哦’。
纳里被他这个态度闹得表情一僵,姬老太爷也侧头看他一眼,不知道他这会在恍惚什么。
等请了对方坐下,北胡使者先递上一封他们单于的亲笔信。
姬老太爷为尊,楚弈接过,恭敬交给他。
信上已经写明白了北单于在谈和一事上开出的条件。
他们是败方,自然是给到优渥的待遇,楚老太爷一条条看下来还算满意,就是最后一条标明想结两邦之好让他眸光沉了沉。
所谓的结两邦之好,就如同他们常说的结两姓之好,对方果然是想在和亲一事上占一利益。
赵国嫁了公主,看着公主的面上,日后他们北胡的岁贡也好商量得多。
姬老太爷把信给楚弈看,手指了指那一条。
楚弈独独在那上头扫一眼,两指捏着信要还给竖着耳朵等结果的使者。
他说:“恕我直言,我们赵国不准备再让公主下嫁。”
下嫁二字和他傲慢的态度,刺了北胡使者一下。
北胡使者略羞恼地拔高了声音道:“楚将军,此话我不敢苟同,我们单于求娶公主,那是为我们的耶浩王子求娶的。耶浩王子日后就是我们新的单于,赵国公主自然也地位高贵,何来下嫁一说?何况,两邦结交,姻亲向来是友好的象征。”
“友好?”楚弈嗤笑,手指微微一动,那封信就飘落在地上。
北胡使者脸色大变,当即弯腰去拾起来,还未来得极申诉他这种羞辱的举动,就听到他冷声说:“我们赵国的公主不屑你们北胡的后位,何况已经在沙场上见过真章。你们不过是在利用我们赵国的公主,想要做牵制罢了。”
“楚将军慎言,莫要扭曲我们单于的好意。我们单于亦说了,如若赵国愿意交好,我们公主也愿意侍奉赵国君主。”
楚弈闻言低低笑了两声,入鬓长眉往上一挑,下刻猛地一拍桌案,张嘴就骂道:“放你娘的屁!建交结好与女人有何必然关系,你们公主犯贱,想要以色待人来止戈,还不如让你们那些将士割了身下那两两肉来求和!老子或者还能高看你们一眼!”
任谁也没有想到他会骂人,还骂得如此粗俗。
北胡使者被憋了个脸色青紫,一直没有出声的纳里,一张脸也铁青。
姬老太爷却是险些笑出来。
虽然话是粗鲁了一些,可听着解气。
北胡人真是自以为脸比天大,还满嘴谎言,把他们当傻子不成?!
营帐里登时变作一片寂静,北胡使者被骂得半天都没能说话。姬老太爷不急不缓地喝了一口水,才从中给北胡人递个梯子,朝纳里道:“纳里将军,我朝历年来嫁到你们北胡的公主,都红颜早殇。若真要深究起来,处处都有蹊跷,这中还有我们陛下的长姐,你们如今再提这个,确实不见得是要交好的样子。”
“老将军……”纳里回了回神,想到先前自己挑起的争端,识趣地说,“老将军提醒得是,我们这就再商议商议。”
说罢,把脸红脖子粗的使者给拉到外头,嘀嘀咕咕好一阵,两人再度进来。
他们让步了,说速速送信回去给他们的王,会阐明此事因由。末了又说道:“我们得以两位信任,能够扎营在城外,过来前已经吩咐晚上准备酒水佳肴,特长感谢两位将军。”
他们只带了百人在外扎营,这向来也是议和的一样礼节,倒是不会使诈,也不敢使诈。
姬老太爷略一沉吟就爽快应下了。
等人离开,楚弈也跟姬老太爷告退:“北胡最后只能应下,不会再提和亲一事。晚上的宴会,您老正好提醒提醒纳里,人还在您手里,让他再给您交出一些种马。”
老人点点头,他拱拱手,利落转身。
看着他身影消失在门口,姬老天爷视线落在晃动帘子上,出神片刻。
这小子今日居然没有去痴缠他外孙女?
夜幕很快降临,上郡城外的北胡驻营点燃篝火,为迎接贵客作准备。
楚弈先等来姬老太爷,见到老人身边只跟着亲兵,无意识的抿了抿唇。
胡人善歌载舞,两人不过才到片刻,跟着前来的舞姬已经随着乐声起舞,熊熊篝火边还有烤得直冒香气的羔羊肉。大家都似乎忘记了白日的不愉快,气氛很快变得热络。
纳里频频给两人敬酒,并不提议和这样煞风景的事,说起他们勇士历来的见闻和本族神话。
姬老太爷对胡人了解不少,时不时回上两句,算是给纳里一些面子。
纳里这边见他的态度,心里轻松不少,都是聪明人,知道自己是躲过一劫,只待再示好就是。
早间被楚弈骂得回不了话的使者却对两人恨得牙痒痒的,再给楚弈敬了一杯后,突然道:“听闻楚将军十六岁征战沙场,十七岁就成名,是勇士中的勇士!不知我族有无这个荣幸,让我们的勇士跟楚将军学学本事。”
楚弈闻言懒懒看他一眼,舌头抵了抵牙,露出个莫测的笑:“哦?你嘴里的勇士不知道是指哪个,总不能是曾经在沙场上败北的吧。”
他张嘴就能叫人恨得想扎他一刀,使者脸色阵青阵白,这赵国的楚弈实在是太过狂妄了!
他忍着屈辱,皮笑肉不笑地说:“楚将军这就是应下了?那就请指教了。”
说罢,根本不给楚弈拒绝的机会,扬声喊来一个高大的壮汉。
那壮汉直接就走到场中,略一看,居然比楚弈还高一个个头,浑身的肌肉把衣服都绷得紧紧的。
这是有备而来。
楚弈眯了眯眼。
此时四周的胡人已经高兴挥手欢呼和大喊。姬老太爷抬头也看走到场中的那名勇士,眉头微不可见蹙起,伸手压了一下要站起来的楚弈。
楚弈还是站了起来,在姬老太爷皱眉中一步一步走到场中。
四周的欢呼声更胜,震耳欲聋。
一个蜂腰肥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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