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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将军入梦时-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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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魏钧现在的权势地位,想要废帝自立是再容易不过的事。原本自己担心的,便是万一到那一天,小皇帝和女儿的性命和安危,可若他对嫣嫣动了真情,女儿便是两朝皇后,还能顺势保住小皇帝的命,而他们苏家还是不倒的国舅……
  苏相握着拳轻咳两声,阻止自己朝这种无耻的方向深想下去,抬头心虚地笑了笑,道:“太后觉得无事便好,是臣多虑了。”
  苏相离开之后,这件事便以几个内臣和宫女勾结诬告而了结。而苏卿言再度见到魏钧,已经是五日之后。
  那日她突然想吃枣泥糕,于是吩咐宫女去打了新鲜的大枣下来,然后送去尚膳司做了整盘枣泥糕,吃了两块觉得十分可口,便让秋婵给她装进食盒里,拎着送到小皇帝那里。
  原本想着小皇帝现在应该正好放课,谁知管事太监告诉她,陛下正在西边暖阁里,陪着祁阳王下棋。
  苏卿言一听魏钧在里面,便觉得有些发怵,可那太监已经找人进去通传,就这么逃走仿佛也不大对劲,只得硬着头皮拿了食盒推门进去。
  暖阁里只有魏钧和小皇帝两人,这时正在聚精会神地对弈,听见她走进的声音,小皇帝笑得脸颊上的肉都颤起来,差点就想扑上去,可又偷偷看了眼对面纹丝不动的魏将军,只得咽了咽口水,一动不动地继续对着那盘棋。
  苏卿言怕打扰他们,轻手轻脚坐在小皇帝身边,听着魏钧用沉稳的嗓音道:“下棋最重要的就是静心,起子落子如排兵布阵,稍有不慎,便会满盘皆输。”
  苏卿言越听便越觉得犯困,随手拿了把团扇往身上扇风,她今日穿着藕荷色百蝶穿花褙子,轻透的薄衫上下起伏,更衬得肌肤胜雪,眉目如画。几缕乌发被扇的飘起,又黏在微湿的脖颈上,魏钧抬眸看着,手里的白子便久久停在了空中。
  小皇帝等了又等,怎么看都觉得这步棋应该无需思索,实在忍不住,往棋盘上一指道:“魏将军,这一步是不是应该落在这里?”
  魏钧带着被戳破的心虚,板起脸道:“棋局变化万千,哪怕看起来再简单的一步,也不能轻率大意。”
  小皇帝听得无比叹服,心说:原来下棋这般玄妙,果然还是魏将军棋高一着!
  这时魏钧似乎想了想,又道:“臣以为,陛下还是先学棋理,再学对阵的好。”他拿出一本棋谱递过去,道:“陛下先在外间把这棋谱背下,半个时辰后,臣会来考陛下。至于这盘棋,就让太后陪臣下完吧。”
  苏卿言正自得地边扇着风,边吃着栗子糕解闷,突然听见这句话,扇子都差点给掉了,正想开口拒绝,对魏将军又怕又敬的小皇帝,已经乐呵呵地捧着棋谱对她道:“那母后就帮朕把这盘棋下完吧。”
  然后他乖乖地转身出了暖阁,靠在外面的罗汉榻上认真背棋谱。留下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苏卿言,掰着手里的扇柄在心中腹诽:登基这么久了,见了魏将军还是和老鼠见了猫一样,轻易就把母后给卖了,真是孺子不可教也!
  可小皇帝出了门,暖阁里就只剩下他们两人相对,苏卿言觉得极不自在,缩着脖子道:“本宫不擅下棋,还是莫要让魏将军笑话了。”
  魏钧将黑子推过去,淡淡道:“不会,我可以教你。”
  苏卿言低着头,却无法忽视他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不知为何突然想起那日父亲对自己的问话,捏着黑棋的手全是汗,鼓足勇气抬头道:“那两次,魏将军究竟为何要帮本宫?”
  魏钧的眸色渐沉,道:“太后真的想知道?”
  苏卿言觉得心跳得快爆炸,声音都被卡在喉咙里,只攥着手重重地点头。这时,魏钧将手上的棋子放下,站起坐到她身边道:“臣以前说过,臣可不会轻易帮人。”
  不知为何,苏卿言突然后悔问这个问题,勉强扯起个笑容,正想绕开这个话题,魏钧已经倾身过来,宽硕的身体挡在她面前,捏起她的下巴道:“因为臣心悦太后已久,还望太后成全。”


第22章 
  魏钧一路走到如今的地位; 多少是因着长公主的关系。
  长公主生在皇家,自小就崇拜父皇在龙椅方寸之间; 便能发出生杀予夺的旨意; 无论是贩夫走卒,还是达官贵族; 全都心甘情愿臣服在这样的皇权之下。
  无数次,她仰望着那象征无尚荣耀的宝座; 心头的狂热无法抑制; 可惜受限于女儿之身,注定无法将其据为己有。
  后来; 她在众多驸马人选中; 一眼就看中在徽州屯有重兵的镇国将军魏显; 便是因着心头始终未灭的; 那一簇微弱的火焰。
  而魏钧从小就受到母亲的严格鞭策,无论是诗书文章,还是武学兵法; 样样事都不能落在人后,渐渐的,便养成了坚毅却又狂傲的性子,只要是他想做到的事; 想要达成的目的; 无论前面横着多少阻碍,哪怕要劈山斩石、追星逐月,也绝不能让他放弃。
  那一年; 他才十四岁就任徽州卫指挥佥事,军营里有名都尉对他十分不服,偷偷在军营里议论,说这京城来的白面小子,毛都还没长齐,全因着父亲的庇荫才爬到他们头上,真要上了战场,见到真刀真枪的血腥场面,只怕立马吓得屁滚尿流滚回去。
  魏钧知道这件事后,既未驳斥也无责罚,只是在某一日把那都尉叫到营帐,再亲自点了五十名精兵,好好整肃一番,便趁着夜色奇袭进入正在江岸对峙的敌营。
  可怜对方的将领还在熟睡,突然被外面的叫声和打杀声吵醒,一走出营帐才发现,足足千人的兵营,竟被一名不足弱冠的少年领着区区五十人杀得乱了阵脚。
  那一晚,魏钧凭着一身悍勇,带着身后的士兵如疾风劲刃往里冲杀,敌军被那股不要命的气势被震慑,竟不自觉地往后退去,立即就被找出破绽,杀得七零八落。
  那将领气得大喝一声,提枪纵马过去迎战,他一眼就看出那少年便是关键,所以直冲着魏钧而去。可魏钧领着他兜了两个圈,然后起手一枪,又准又狠地钉入他的左眼。
  这时旁边策马而立的,正是那个笑魏钧乳臭未干的都尉,还未及反应,就被兜头浇了腥臭的血。魏钧□□一挑,将那将领的眼珠扔到他的战袍之上,压在马背上笑着道:“都尉大人正缺这个,送你了。”
  饶是那都尉经过不少战役,这时抱着一颗血淋淋的眼珠,也忍不住双股颤颤,差点跌下马来,然后才反应过来:这不是骂他有眼无珠吗?
  那一役之后,再也没人敢对魏钧说三道四,后来,魏钧又用几场势如破竹的胜仗,彻底让手下的兵士和将领都对他深深敬仰,从此誓死追随。
  魏钧这些年几乎算是所向披靡,一步步靠着战绩和功勋,登顶能与皇权分庭抗礼的地位。他从未想到竟会因为这小太后,让一颗向来坚定的心,彻底迷失了方向。
  自从他发现自己对小太后起了心思,那些曾经旖旎的梦境,就闹得他夜夜难以安眠。可他就算再狂傲不羁,也不可能公然去抢太上皇的女人。
  原本还在烦恼怎么了结此事,结果那天在坤和宫里,小太后一副与谢云舟共进退的态度,彻底烧断了他的理智,既然放不下她,何必再去瞻前顾后,反正他魏钧想要的,从来就没管过到底应不应该。
  欲。望的野火,一窜出来就再难压制,于是就在此处,大剌剌将心意抛出,手指一下下摩挲着她下巴上薄薄的肌肤道:“臣心悦太后已久,还望太后成全。”
  苏卿言觉得整个脑子都快炸了,然后在烟火缭绕处,努力捡回些理智,结结巴巴地问道:“成……成……全什么?”
  魏钧轻轻勾起唇角,捏着她的下巴倾身往前,口里吐出的灼热呼吸,不远不近地擦着她的耳根道:“成全臣的一番心意,以解臣的相思之苦。”
  苏卿言觉得自己像被放在火上烤的小雏雀,已经变得里焦外嫩,不剩一丝活气儿。
  于是,可怜的小太后被吓得惊慌失措,勉强说出口的呵斥,都带着不稳的颤音:“大……胆,你怎么敢如此对本宫……”
  话音未落,魏钧已经将唇从她耳边抽回,毫不犹豫压在那张渴望已久的软唇上,堵住了她好不容易想出的,一连串义正言辞的控诉。
  苏卿言瞪大了眼,脑中白茫茫一片,只剩唇上的触感无比清晰,像一只只细小的蚊虫,爬的她又痒又麻,想要挣扎,却被他按住了胳膊,幸好那人也带着小心与试探,只在她唇上辗转轻触,并未往内深入。
  等她终于从过电般的状态中恢复,所有的茫然全变成了愤怒,可胳膊还被他给按着,鼻间全是生猛的阳刚气息,逼得她急中生智,往后倒下伸脚猛踹他的胸口,果然令魏钧一时未防备松了手。
  苏卿言手撑着榻边,大口喘息着,用衣袖使劲抹着嘴呵斥道:“这里是陛下寝宫,魏将军竟敢如此孟浪!”
  她自认为用了全身的力气去踢他,可对方却连眉都没皱一下,再弯下腰,铁铸般的胳膊撑在她身旁,轻易就将她又给圈回了榻上,然后微眯起眼道:“这世上,还没有臣不敢做的事?”
  苏卿言连忙又吓得伸脚去踢,谁知这次却被他将纤足牢牢捉在掌心,高大的身子再压下来,吓得她声都颤了,也顾不得什么太后身份,抽搭着鼻子骂道:“魏钧你这个混蛋,只想着占人便宜的色胚!”
  魏钧见她对自己又惧又怕的可怜模样,莫名有些气闷,松手放开了她的脚,又挨着她坐下道:“太后若是把眼哭肿了,待会陛下进来了,会以为是臣欺负了你。”
  苏卿言察觉他好像没有再进犯的意思,胆子大了起来,抬起下巴狠狠瞪他:“你就是欺负了本宫。”
  她不知自己现在眼红红、唇湿湿的模样看起来十分诱人,魏钧按下想将她好好欺负一顿的冲动,偏过头道:“臣确是一片真心,太后迟早会明白。”
  苏卿言方才松了口气,现在又被他说的一怔,随后轻嗤一声,语带讥讽道:“魏将军不过见陛下年幼,欺负我们孤儿寡母,讨些便宜罢了。”
  她才抛下太后的架子,瞬间就进入了被恶霸欺负的小寡妇角色,魏钧快被她给气乐了,倾身过去,掰着她的肩转回来,语气有些危险:“太后觉得臣若真的想讨便宜,就只是刚才那样而已?”
  苏卿言顿时后悔不已,好不容易把这头狼给按回去了,没事又招他干嘛,这小皇帝还在外读什么棋谱,再不快进来,母后可都要被人给吃了。
  谁知魏钧靠过来,只是拿过张帕子,边帮她擦着脸上的泪边道:“太后若是用这副模样走出去,可就真的解释不清了。”
  苏卿言眨了眨眼,竟从他的眼神和举止中,读出几分温柔之意,然后忙攥着手心让自己清醒过来:魏钧说他对她有意,这简直是天方夜谭之事。在没发觉他的真实意图之前,还是和他多隔出些距离比较安全。
  可这人离得这么近,带着粗茧的手指隔着绸布在她脸上游移,苏卿言还是忍不住红了脸,忙一把将那帕子夺过来道:“本宫可以自己擦。”
  魏钧瞅见她耳根的红意,笑了笑道:“太后知不知道,臣的府里,也有一块铜镜。”
  苏卿言倏地抬头,差点脱口问他怎么知道铜镜的事,但立即反应过来这可能是一句试探,连忙将话给咽了下去。
  魏钧的脸又沉下来道:“太后真的觉得,这事只有谢云舟一人知道吗。”他轻哼了声道:“臣那里不光有块和太后一样的铜镜,而且,还比你们多知道一些,关于这铜镜的来历。”
  苏卿言垂着眸在心里不断挣扎,听他语气笃定不像试探,可国师从未说过这铜镜是有两块,难道魏钧真的知道什么他们不知道的事。
  就在这时,暖阁门外,小皇帝的声音稚嫩响起:“魏将军,朕已经看完了,是现在考试吗?”
  魏钧脸上露出丝失望,准备站起去开门,却又回眸,朝苏卿言靠过去低声道:“太后若想知道那铜镜的事,臣随时在将军府等你。”


第23章 
  松软的枣泥糕; 被两根肥嘟嘟的手指捏着,被送到正躺在罗汉榻上; 一脸惬意的小皇帝嘴边; 两三口就吃干净,还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 再往里食盒捞的时候,发现竟只剩几粒残渣; 表情立即垮下来; 可怜兮兮地道:“母后,朕……朕还想吃。”
  苏卿言正趴在案几上发呆; 嘴唇上还留着热热麻麻的酥痒感; 闭眼都能想起那张令她心慌烦乱的脸; 突然重重地长叹一声; 把正在翘首等待回话的小皇帝吓了一跳,想了想,以为姨姨还是怪他贪吃; 忙坐起来撩起袍子,拍着圆肚子道:“朕现在已经清减不少了!真的!”
  苏卿言这才懒懒往那边一瞥,勉强在那浑圆的弧度上,发现了一点点平下去的痕迹; 然后板起脸教训道:“陛下身为九五至尊; 坐拥天下珍馐,怎能为了一块枣泥糕就这么没出息。”
  小皇帝十分委屈,他也以为做了皇帝就能随心所欲; 想吃啥吃啥,谁知今天被辅政大臣委婉地提醒朝服太紧,需要减食忌口,改天又被魏将军嫌弃肉太多,不适合练武,下令让尚膳司禁了他的甜食,连菜色搭配也十分讲究,餐餐素菜陪着河鲜,再也见不着他爱的大荤。
  他想着登基后过的日子,心中的积怨爆发,吸着鼻子大声控诉:“别说珍馐了,朕自从做了皇帝,连饭都吃不饱,还得隔三差五被魏将军拎到围猎场操练,要不就是被逼着练字看奏章,做皇帝怎么这么苦啊,姨姨,我不想做皇帝了。”
  苏卿言见小胖子哭得脸上的肥肉都皱成一团,肩膀颤颤令人怪心疼的,忙走过去将他抱进怀里,拍着他的背小声安抚。
  想想也是,别的孩子在他这个年纪,正是在父母怀里撒娇,任性贪玩的时候。可怜的小皇帝却已经要穿上龙袍,还来不及长大,就得学着去做一个君王。
  身边的人都只盯着那龙座象征的权力,借着小皇帝去铺就自己的仕途,或是……
  可他今年才不过七岁,而且没人想过他其实刚失去至亲,独自坐在那个高高的皇座上,捧着被众人垂涎的权柄,他也会害怕和惊恐,但他却不敢再任何人面前表露,除了对着他最亲近的姨母。
  苏卿言抱着他长叹一口气,摸着他的圆脑袋,生出些同病相怜之感:小胖子不想当皇帝,自己又何尝想做太后,毕竟她这辈子最大的弘愿,只是能做个一品诰命,状元夫人而已。
  做了无数人艳羡的太后,从此就再无安稳日子可言,不仅要提防后宫里的暗箭,还得面对权倾朝野的大将军莫名其妙的告白,更过分的是,还被他给亲了!!
  苏卿言内心涌上一股悲愤,揉着小皇帝的头发,道:“不就是枣泥糕嘛,咱们今天好好就吃个爽快。”
  于是顷刻之后,尚膳司就接到来自皇帝寝宫的旨意,挑最时令的糕点尽管做,做多少就送多少过去。
  当一个个食盒被送进来,苏卿言搂着小皇帝坐在罗汉榻上,十分豪迈地一挥手:“陛下想吃什么,随便拿吧。母后今日为你做主。”
  小皇帝对着一桌子甜食,像守着丰的盛宝藏,圆圆的眼眸里流露出狂喜,简直不知该挑哪块好。
  苏卿言看着他这副模样,简直是好笑又心酸,然后决定日行一善,将小胖子温柔地搂进怀里,挑了块豌豆黄喂到他嘴里,又问道:“陛下想喝茶吗?陪着吃甜食才不会腻。”
  小皇帝感动地眨了眨眼,咂摸着口里的甜意,抬头便看见姨姨温柔地对她笑,刚压下的泪水突然又崩了,歪头在她胳膊上蹭了蹭,哽咽地道:“母后,我觉得你好像我娘啊。”
  苏卿言怔了怔,看着小胖子红肿的眼,很想调侃一句:“你知道你娘是什么样子嘛,就说我像她。”可觉得这话太过残酷,还是给硬咽了下去。姐姐在太子一岁的时候就病逝,小胖子可能已经想不到她究竟长什么样子了。
  于是她叹口气,道:“你原来那么爱黏着我,就是因为觉得我像你娘吗?”
  小皇帝想了想,垂着下巴,眼神落寞道:“我也记不清娘究竟长什么模样,只是记得她以前哄我睡觉时,头发上的香气。有次我见到姨姨进宫,闻到你头发上也有那种香气,从那以后就总想你能多陪着我,因为姨姨身上有娘亲的味道。”
  苏卿言想到那时她是多么嫌弃太子,嫌弃进宫,立即觉得愧疚无比,用帕子给他擦着脸上的泪道:“那母后以后多来陪陪陛下。”
  小皇帝立即笑眯了眼,忙不迭地点头,又乐呵呵地吃了几块糕点,转头问道:“母后,父皇是真的再回不来了吗?”
  苏卿言不知该怎么说,摸着他的头问:“如果回不来,陛下准备怎么办呢?”
  小皇帝垂着头,心头一片哀伤,连刚咽下去的糕点都失了味道,喃喃道:“朕只是……只是很想父皇。”
  苏卿言被他的情绪感染,忍不住也难过起来,对小胖子来说,从小就没了母亲,希望太上皇能回来,就是他唯一的指望了吧。
  当她回到坤和宫里,再度拿出那面铜镜,手指摩挲着镜面,喃喃道:“太上皇你究竟在哪儿呢,难道非得进入这镜子里,才能找到你的下落。”
  她突然又想起魏钧方才说的那句话:“若是太后想知道镜子的事,臣随时在将军府等你。”这人实在太过可恶,故意挟着她的软肋,威逼着她自己送上门去。
  可将军府是什么地方,对她来说简直无异于龙潭虎穴,在宫里魏钧多少还会有些忌惮,若她贸然去跑去他的地盘,只怕会被吃的骨头渣都不剩。
  她苦恼地趴在桌案上,把脸埋在胳膊里苦思,然后总算做出决定,她得再去找一趟国师,问问他是否知道另一面镜子的事。
  果然,在国师府里,当国师听说还有一面铜镜,便露出疑惑的表情道:“这块铜镜是臣从南疆辗转得到的,只知是神物,却不知究竟有几块。不过太后这么说,臣倒是想起件事。这镜上雕纹是五行阴阳图案,但太后手上的这面,雕的只是阴纹,臣也曾想过许多次缘由,如果真有另一面,那倒是刚好能解释。”
  苏卿言无比希望国师能一口否认,谁知最后落了空,想了想又道:“如果本宫现在睡着进入铜镜里,国师可以把握将我唤醒?”
  国师皱着眉想了想,道:“臣只能尽力一试。”
  于是苏卿言唤来了在外面守着的秋婵,让她待会听从国师的吩咐,然后趴下努力让自己睡着,谁知等她迷迷糊糊被唤醒,发现还是坐在原来的地方,竟真的只是平常地睡了一觉而已。
  一直到上了回宫的马车,她还是不知究竟是为何,难道是这镜子只用一次就失了效力,还是不能在外人面前使用。就在她托着腮皱眉苦思时,秋婵突然撩起车帘道:“娘娘,这好像不是回宫的路啊。”
  苏卿言猛地一惊,也跟着撩开车帘往外看,然后便觉得四周的景物有些熟悉,再看那赶车之人竟换成魏钧身边的亲信,气得咬牙想:这魏钧简直是胆大妄为,竟直接将她给送将军府来了。


第24章 
  车辙滚动; 载着满心忐忑与不安的小太后,一路往将军府飞驰。
  苏卿言苦恼地扒着车窗往外看; 琢磨着现在如果跳车会有什么后果; 可看着前面马蹄飞扬起的滚滚尘土,立即畏惧地将脖子给缩了回去:她好歹是堂堂太后; 若是因为跳车而摔死,实在是太不体面了啊。
  对面的秋婵不知发生了何事; 紧张地问道:“娘娘; 到底是怎么回事,要不要叫车夫停车。”
  苏卿言露出个苦笑; 不知该如何解释; 倾身按着秋婵的手道:“待会儿你不管看到什么听到什么; 千万不要声张出去; 记得听我的吩咐,随机应变,懂了吗?”
  秋婵实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可她是个识趣的丫鬟,哪怕满肚的疑惑,也没有再问出口,只是郑重地点了点头。
  马车一路开到了将军府的东南门; 苏卿言按着衣襟长吐出一口气; 然后轻抬眼皮,两手交叠搁在膝上,摆出太后应有的高贵与矜持。
  马车门被拉开时; 两名将军府的侍卫已经等在外面,他们都是魏钧的心腹,见到苏卿言只是不卑不亢地行礼,连称呼都避嫌地未喊出地道:“请夫人下车。”
  苏卿言绝不想让人看出心中的忐忑与惊惧,淡淡抬眸往外一扫,将涂了蔻丹的手从窄袖伸出,让秋婵扶着下了车。那两名侍卫恭敬地做了个请的手势,然后引着她们进了将军府。
  刚走了不远,其中一名侍卫便冲另一人使了个眼色,转身对秋婵道:“还请姑姑随小的过来。”
  秋婵瞪大了眼,忙转头喊了声:“娘娘。”苏卿言在心中大骂那人无耻,可她知道反抗也是无用,神色不变地抬了抬手,示意她不用顾忌自己,可怜的秋婵一脸怨懑,就被半押半请地单独领到请了旁边的厢房里。
  苏卿言默默叹了口气,越往里走,心头那团不安就越扩大,又被太阳晒得腿都发软,表面却还要维持处变不惊的漠然姿态,实在是累得不行。
  穿过一道庑廊,眼前出现片开阔的操练场,因天气炎热,魏钧只穿了练武的单袍,衣袖高高卷起,露出一截浅棕色的结实手臂。
  长长的银枪拿在手里,身姿矫健,扭腰回刺,枪头冲破长空,击出猎猎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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