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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抛弃了我却还妄想撩我-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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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里没生火盆,阴冷得很!正值隆冬寒月,他日日在家怎受得住?担忧的目光落在他身上,豆苗儿欲言又止。
  “我去厨房温温菜,都凉了!”
  “何必多此一举?”陆宴初盯着她搁在桌上的酒坛,不无讽刺道,“你既是来为我践行,那就直入主题,喝酒便是!”
  提起酒坛,陆宴初沉默地倒了两杯酒,其中一杯递给她。等她接过去,他抬臂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旋即抬了抬下颔,漠然地示意,该她了!
  他眼眸古井无波,望不见底。
  不敢与他对视,豆苗儿端着酒,猛地一口气灌入咽喉,酒液辛辣呛鼻,胃里霎时像有一团烈火在焚烧。一不做二不休,她索性抱起坛子为他续酒。
  陆宴初倒未推辞,连饮数杯,“笃”一声,他将酒杯重重掷在桌面,冷冷送客:“酒已喝,你走吧!我这里不是你排解寂寞的地方!”
  面红耳赤,豆苗儿垂低了头,当初不过随口找的一个理由,孰知他记得却牢固……
  “这是前年春上酿制的桃花酒,你即将春闱,那时正是满树桃花盛开的季节,配上桃花酒,听着似是好兆头!我再敬你一杯,祝你金榜有名前程似锦,一生平安顺遂。”满上酒,豆苗儿执起酒杯,抬头敬他!
  敬他?讽笑出声,陆宴初攫住她面若桃花的粉脸,脸色逐渐变得阴沉,用力攥紧酒杯,他仰首再度饮尽!
  一坛酒很快去了一半,她只喝了三小杯。
  酒多伤身,陆宴初这会儿倒不肯轻易放下酒杯。怕他亏了身子,豆苗儿舀了碗鸡汤,小心放在他身前,劝道:“陆宴初,别喝了,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先喝点鸡汤垫垫胃。”
  “陆宴初……”伸手欲夺走他酒杯,两人争抢,“砰”一声,鸡汤与酒杯同时坠地,瓷杯摔成满目碎片。
  “赵寄书。”厌恶地挥开她胳膊,陆宴初难掩疲惫地倒在椅背,嗤笑嘲弄道,“让我喝酒的是你,不让喝的又是你,你到底想怎么样?我真的搞不懂你!真的搞不懂!”似是醉了,陆宴初阖上双眼,懒懒散散地斜躺着,再无任何言语,就像是安静地睡着了。
  面对他的指控,豆苗儿无言以对。
  她好像总是这样,既做了厚颜的事情,却没有勇气一坏到底。
  外面天色已暗,冷风拍打着窗户,发出簌簌呜呜的响声。
  定定望着他,豆苗儿转身,她给自己倒了满满一碗酒。闭眼,强行全部灌入喉咙,酒液顺着嘴角淌下,一滴滴坠落在地。
  一碗饮尽,抬袖擦了擦,豆苗儿站不稳地晃了晃身子,她不逼他喝酒了行不行?她自己喝。
  扶着桌角,她缓步走到他身前,弯腰,伸手扯他衣裳,可即将触及时,却怎么都下不去手。
  猛地摇头,豆苗儿笑出声,没关系,别怕,她再喝碗酒壮壮胆就是。
  咕噜咕噜又牛饮了一碗,头更晕了,豆苗儿用力掐自己脸颊,摇摇晃晃走到目的地,执行终极任务,脱陆宴初衣裳!
  果然,酒是个好东西,有酒好办事!顺利扯开他外衣衣襟,豆苗儿有了信心,继续扯他内衣领口。
  扯着扯着,一抬头,蓦地撞上一双深幽幽的黑眸。
  “你热么?”豆苗儿手不停地往下滑,摸着解他腰带,“唔,等下就不热了。”
  “赵寄书你……”全身僵硬,陆宴初头昏脑胀,脑中一线理智尚未丧失,他推开她,糊里糊涂道,“我不热。”
  “怎么就不热呢?”
  陆宴初烦躁,说不热就不热,她管他?
  “男女授受不清,我这里不是任你撒野的地方,不要以为……”陆宴初拍开她手,努力让嗓音显得平稳有气势,“不要以为我任你玩弄过一次,就有第二次,警告你,松手,我可要生气了,我……”
  “你的衣裳不好脱。”豆苗儿趴在他怀里,烦得整张脸拧成一团。
  陆宴初晃了晃头,摇去重影,低头找到她说的衣带处,他挑了挑眉梢,伸手一拉,轻而易举的就解开了。
  轻声一笑,在他帮助下,豆苗儿很快找到诀窍。
  那……接下来呢?
  “你冷么?”豆苗儿问。
  打了个哆嗦,这次没硬撑,陆宴初老老实实“嗯”了声。
  俯身拥住他,两人紧紧相贴,豆苗儿摸索着找到他唇,贴上去。
  从前豆苗儿与村里几个小姐妹一起唠嗑,偷偷讨论男女之事究竟是什么,答案稀奇古怪,有说亲个嘴就能怀孕,有说拥抱下就算有了夫妻之实。后来,里头有个姑娘最先成了亲,回娘家时,她悄悄告诉她们,那些都是错的。问及真正的答案时,她却羞红了脸不吭声,最后被她们闹得厉害了,她告饶招供,说是想知道答案并不难,只要对着你喜欢的男人又亲又抱地缠着,他马上就会会告诉你什么叫男女之情。
  综上所述,总结出来的有效线索只有一句话,女人只要负责亲亲抱抱就好。
  所以,豆苗儿对自己眼下的职责领悟得很透彻。
  她亲陆宴初嘴角,亲他任何可以亲的地方,直至——
  直至她腰突然被一只有力的手紧紧禁锢。
  震惊地仰头,豆苗儿这才发现陆宴初额头不知何时沁出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还有他眼睛,浓郁的黑色里似乎闪烁着一簇炽热的火苗。很快,火苗蔓延成熊熊大火,汹涌澎拜的将她全身都包围,从内入骨,不停地燃烧。四周刮起了飓风,呜咽中,火苗狂摆,却怎么都吹不灭……
  深冬,夜漆黑,无星。
  万物交替,白夜轮转,清晨的第一缕光逐渐唤醒沉睡的世界。
  浓厚白雾里,陆宴初衣衫单薄地坐在大门门槛处,一动不动。
  半晌,内屋传来几道极浅的窸窸窣窣声,睫毛颤了颤,他面无表情地起身进内屋。
  从床上惊醒,豆苗儿半坐起身,腰疼。
  她无力地捡起衣裳,一件件穿上,穿到一半,猛地抬头。陆宴初就站在门侧,他默不作声的,不知已看了多久。
  面上发烫,豆苗儿低眉,动作僵硬地继续穿衣裳。
  昨晚该看的不该看的,他都见过,再遮遮掩掩又何必?
  不止腰疼,腿侧也痛。
  尽量不露出难受的神情,豆苗儿穿好一只鞋,可右脚上的鞋却怎么都找不到。
  仿佛一个旁观者,陆宴初看她着急地找了许久,这才踏入门槛,在窗下桌底拾起她的另只鞋,然后走到床畔轻轻放到她脚畔。
  豆苗儿心虚地不敢抬头,飞快穿好鞋,她猛地站起来。
  一股钻心的痛却瞬间蔓延开来……
  “陆宴初。”她咽了咽口水,疼得忍不住皱眉,“我……”
  打断她话语,陆宴初淡淡道:“我会负责,你想什么时候成亲?”
  扭头看他凝重的侧脸,豆苗儿微微一怔,转而释然冷静,她不能当真的,依照陆宴初的性格,他当然会这么说,只是——
  他心甘情愿吗?
  豆苗儿扯唇,尽量说得云淡风轻:“陆宴初,昨晚我们都喝醉了酒,是我主动,不是你。我会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你不要自责,都是我的错!所以你更不用负什么责任,我自己闯的祸我自己承担,我不会缠着你。”
  沉默无限蔓延。
  半晌,陆宴初望着她,咬字极重的问:“赵寄书,你不要我负责?你要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嗯。”
  轻笑,陆宴初胸脯气得起伏:“不嫁给我?那你还想嫁给谁?孙年安?”
  不懂他为何要扯到孙年安,豆苗儿蹙眉。
  目目对视,陆宴初收回牵强的笑意,他冷漠地别过头:“好,如你所愿,昨晚我们什么都没发生过。”
  “谢谢!”眼眶微红,豆苗儿不知自己为什么突然想哭。站定在原地,她深深盯着他的脸,一笔一划认真的描绘在心里,自此以后,他们就再无瓜葛,永生都可能无缘见面。
  “还不走?”陆宴初控制不住情绪的出言讥讽,“难道想站在这里直到被人发觉我们昨晚发生了什么?”
  咬唇倒退数步,最后看他一眼,豆苗儿转身,小跑着离开木屋……
  脚步声远去,世界重归寂静。
  凌乱的床榻似乎还残留着她的味道,以及他们欢爱的痕迹。
  陆宴初坐在床侧,窗未开,光线昏暗地笼罩在他脸上,犹如没有生命力的雕塑。
  走到竹林,豆苗儿放慢脚步,难受地回家。
  昨夜喝多了酒,许多事情倒是回忆不起细节,但却没想到会这么疼。
  坐在浴桶,豆苗儿用水清洗身子,她脖颈以下有许多瘀痕,看着特别可怖。
  按照道徵大师的说法,邪术已破除,她应该高兴,可此时此刻,她却复杂得很,谈上不高兴,谈不上解脱,脑子像被堵住,一直堵到了心底……
  生活平静的过,一日复一日,足足六天,她再没突然晕厥,也不曾感到精神虚弱。
  苦难大概是真的都过去了……
  傍晚,豆苗儿推门走到院子,检查是否还有什么东西没收拾好,视线逡巡一周,目光蓦地落定在栅栏门处。
  有团黑影在动!豆苗儿吓了一跳,细瞧,才发觉是一个人,陆宴初?
  豆苗儿怔住,迟疑了会儿,她拾步上前。
  打开栅栏门的瞬间,男人沉重的身体顷刻扑倒在她身上,与此同时,一股浓郁酒气迎面而来!


第23章 
  搀他进屋,一路颠簸,数次险些跌倒,豆苗儿累得几乎喘不上气。
  橘光朦胧,柔和的照亮了小小屋子。
  将陆宴初扶到椅子上坐下,豆苗儿静静打量他,他双眸紧阖,面颊略微酡红,薄唇抿成一条线,似是难受至极。
  风吹动火苗,摇摇晃晃的似将被熄灭!豆苗儿收回落在陆宴初身上的视线,转身拴好屋门。
  生火烧热水,再煮上一碗醒酒汤。
  拧干浸水的毛巾,豆苗儿替他擦脸。他浑身酒味呛鼻,从额头到脸颊,她小心翼翼擦拭,只是手移到下颔时,指腹不小心触及到了他温热的唇。
  像是碰到了什么不该碰的东西,豆苗儿猛地退后两步,一瞬间,那夜的荒唐纷纷涌入脑海……
  是了,他们的关系早就变了味!
  “对不起,都怪我!”望着醉得不省人事的陆宴初,豆苗儿怔怔定在原地,眼眶通红。
  赴京在即,他却把自己喝得酩酊大醉,为什么?
  缓缓蹲下身子,豆苗儿抓住他垂落的右手,负罪感像是一座山,沉沉压在她身上。她之前没想到事情会变得这么糟糕!她以为对他来说,这不算什么……
  整件事从头至尾都是她的错,倘若陆宴初因此而耽误了什么,她如何承担得起?紧紧攥住他手,豆苗儿哽咽道:“陆宴初,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要怎么做,你才能好受些?”
  滚烫的水一滴滴落在手背,是她眼泪。
  眉尖簇起,眼皮颤了颤,陆宴初却没有睁开双眸。
  那晚发生的一切,包括现在他来找她,所有的举动仿佛失控,但——
  真的失控了吗?
  她说都怪她?倘若全部是她的错,他此刻一定不会现在这样般饱受煎熬与折磨。他知道,不止是她的错,是他,是他没控制住自己内心里住着的那个魔鬼。
  埋首哭了半晌,豆苗儿松开他手。
  火炉上的醒酒汤煮开了,咕噜咕噜一直冒泡。
  将醒酒汤盛了一碗,放在旁边桌上晾凉。豆苗儿愣愣站在桌旁,热泪又从脸颊静静的滚落。
  她突然有些后悔了!
  陆宴初正直善良,他有强烈的责任感,甚至他对自己的要求格外严苛,那晚对其他男人来说或许只是一夜风流,但对于他,她明明知道并不是这样。
  闭眸,豆苗儿蓦地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疲惫。
  她实在不知道怎么办了……
  叹气转身,却险些撞上一堵坚硬的墙。不是墙,是陆宴初!他站在背光处,高大的身子遮挡住所有光亮。
  从头到脚笼罩在他带来的灰暗之中,豆苗儿仰首,呆呆望着他脸,不知能说什么。
  两相沉默,陆宴初攫住她脸:“你瘦了很多。”
  他低哑的话语伴着浓烈酒气扑面而来,不知为何,听着特别想哭。死死咬住唇,豆苗儿垂低了头,忍着不掉泪。
  黑暗一点点朝她压下来,豆苗儿浑身僵住,一动不能动。
  酒气汹涌地灌入鼻尖,他们只剩咫尺之距。蓦地惊醒,在他即将触及到她唇时,豆苗儿用力偏开头,避开了他的吻。
  双腿发软,她勉强后退,倚靠墙面支撑身体,胸腔内的一颗心蓦地砰砰乱跳起来,豆苗儿不知道陆宴初怎么了!他居然想亲她?
  胸口起伏,她情绪不稳定的鼓起勇气问:“陆宴初,你是不是醉了?”
  “或许。”言简意赅,他亦步亦趋跟着她步伐,沉默地将她堵在黑暗的角落。
  彼此身体紧贴,温度不断攀升,热得脸颊都红了。豆苗儿被酒气熏得头晕,就好像她也喝醉了一样。
  “陆宴初。”她喘着气看他,眸中波光潋滟,像沉在碧潭里的一颗星,“你……你是不是想要我?”
  暧昧的静寂里,回答她的是一串绵长深沉的吻,他火热的身躯重重压在她身上,手狠箍住她腰,抱着她不断不断地索取。
  衣衫剥落,一地凌乱,满室旖旎……
  天逐渐亮了。
  慢慢睁开双眼,豆苗儿迷茫地望着头顶,这是她家,她的床。
  轻轻一动,身体传来的那股如车碾过的痛觉,对她来说已经不那么陌生。
  像是察觉到什么,豆苗儿猛地扭头,面色霎变,她又急又怕又羞,连脑子都冻住,一点都转不动了。陆宴初此刻就睡在她旁边,该怎么办?
  昨晚……
  懊恼地狠狠咬牙,豆苗儿愁得小脸拧成一团,昨晚陆宴初醉了,但她可是滴酒未沾,所以这事儿,好像还是得怨她!为什么会这样?豆苗儿攥着棉被,烦恼地别过头,这一瞥,却对上了不知何时已清醒的陆宴初的双眸。
  他眸子漆黑清澈,不复昨夜的浑浊沉郁。
  俨然已从醉酒中清醒。
  豆苗儿无话可说,她垂眸,静静等待他的兴师问罪。
  孰知气氛却缄默下来,久久无言。
  半晌过去,空中响起“嘶嘶呲呲”的声音,似是大黄黑妹在外用爪子拼命地挠门。豆苗儿缓缓转动眼珠,平日夜里她鲜少锁内屋,这会儿它们大抵是饿坏了?
  一动不敢动地躺在床榻,豆苗儿逐渐沉不住气,困在这里,她整个人倍感拘束,连呼吸都怕太过用力。
  “我明早启程。”他清晨微哑的嗓音打破了沉寂。
  愣了下,知他说的是赴京赶考,豆苗儿扯了下唇,干巴巴道:“祝你一路顺风,金榜题名。”
  “快则三月有余,慢则半年。”顿了顿,陆宴初掀被,捡起散乱的里衣,他慢条斯理穿上,又抬了抬下颔,给她示意方向,“帮我捡下。”
  “嗯?哦!”反应迟钝地颔首,豆苗儿从被子里伸出光裸的手臂,在地上胡乱摸索一阵,成功将他的衣服攥在了手里。等最后递给他时,豆苗儿不经意一看,整张脸顿时像煮透了的螃蟹,她手里拿着的,竟然是他亵裤!
  从容不迫地从她手里接走,陆宴初面色状似镇静。
  出神地盯着他,直至他准备穿亵裤,豆苗儿才反应过来地转身,用被子捂住眼睛。
  穿完下榻,豆苗儿目送他走出内屋。
  大黄黑妹瞬间涌进来,嗷嗷喵喵争先恐后地冲她嚷着。
  豆苗儿暗暗猜测,他应该直接就走了?
  裹着被子呆坐在床上,豆苗儿觉得不大真实。方才陆宴初的反应,他们的对话,比想象中轻松得多。没有争吵没有冷漠没有愤怒,可就是这股平静,让她内心登时慌得像是煮沸了的汤。
  慌什么呢?
  豆苗儿安慰自己,明早他就得走了!
  换了套干净衣裳,豆苗儿梳了梳凌乱的长发,一边将头发编成爽利简单的麻花辫她,一边快步走出内室。
  踏出门槛,豆苗儿匆匆进厨房做饭,大黄黑妹跟在脚畔叫得凄惨兮兮,她听着也觉心疼难受。
  可——
  陆宴初怎么还没走?
  驻足,豆苗儿望向倚在大门侧的男人,心底发憷,她真的猜不准他究竟是个什么心思。
  闻声侧眸,陆宴初走到她身前停下。
  他好像是特地在等她?豆苗儿紧张:“你……”
  左手突然被他握住,旋即一块温热的东西放在她掌心。豆苗儿低眉细看,是块玉佩。
  “我娘的,虽不值钱。”陆宴初合上她手,“但是我最值钱的东西。”
  “对,当然。”豆苗儿懵了,既然是他娘留下来的玉佩,便是无价的,他给她干嘛?豆苗儿想还给他,“陆宴初,我……”
  退后数步,陆宴初扯唇,定定望着她眼睛,一字一句认真笃定道:“赵寄书,我只说一次。明早我将赴京赶考,快则三月有余,慢则半年,我不能带上你,一是路途颠沛流离艰苦难忍,二是耽于声色之好终将难成大器。所以你留在这里,不管会试结果如何,我会回来找你,所以你等,还是不等?”
  他眼神专注,漆黑的眸子里倒映着小小的她。
  豆苗儿睫毛颤动,怔怔回望着他,他说会回来找她?问她等还是不等?这……到底是不是她想的那种意思?
  半晌逝去,陆宴初缓缓收回视线,无言地转身离去。
  “我等。”
  她嗓音轻细,像蝴蝶的翅膀,颤颤巍巍的。
  驻足,眸中蓦地生出一点笑意,陆宴初隐去笑容,旋身,一本正经面无表情地望着垂低了头的她,冷声道:“既然你选择等我,那在回来之前,我希望你能够安分点,不要去找什么孙年安,又或者什么宋年安李年安。”
  不悦地皱眉,豆苗儿忍了忍,她仍低头盯着地面,只撇了撇嘴:“孙年安马上就要成亲了,你能不能不要总把我和他扯在一起念叨?”
  “哦?成亲?”陆宴初挑眉,看她不像是说谎,便颔首道:“那就好。”
  豆苗儿颇觉无语,上次大年夜她惹怒孙年安后,不出两日,听说他的亲事就已匆匆定下,对象并非上次她提到的小翠。小翠原先也与他相过面,但没成。豆苗儿知道小翠是个好姑娘。眼下她庆幸得很,好在新娘不是小翠。孙年安这个人平日老实憨厚,可上次他嘴里说的那些话,还真不像老实人能说的出口的。
  “我走了,”陆宴初走出门槛,又顿住,“明日很早启程,你别来送我。”
  “我也没说去送你啊!”低头把玩着手指,豆苗儿喃声似自言自语。
  陆宴初斜睨着她,双唇翕合,似想还击两句,最后却什么都没说,拂拂袖便走了。
  原地站了许久,豆苗儿才想起来地去厨房给大黄黑妹拿吃的。
  抱歉地看着它们俩狼吞虎咽,豆苗儿捂住胸口,心跳声噗通噗通,总慢不下来。
  还有,想起他走时的那副样子,她突然又忍不住的想笑……


第24章 
  戌时末,陆宴初整理好包袱,置在一旁,洗漱歇息。
  上榻前,似想起什么。
  从枕下拿出那两串被他先前一怒扔掉的福结,指腹徐徐摩挲着“平安”“如意”四字,他眸中沁出点点暖意。
  好吧!姑且当她并不是全无良心,好歹她还知道为他花点心思……
  将两串福结放入包袱内,陆宴初上榻就寝,辗转许久,勉强睡去。
  因随时保持警惕,卯时初,便睁开了眼睛。起身检查行礼,又清理昨晚没收拾完的屋子,直至天际浮出第一丝光,他挎着包袱推开门。
  寒冬腊月,尤其天蒙蒙亮的清晨,一出门就冻得人牙齿直打哆嗦。
  半空沉了厚重的白雾,陆宴初拾阶而下,驻足思忖片刻,重新向前。罢了,昨日他对她说的话确实发自肺腑,他不愿她来送他,美色误人,他不想走得依依不舍,但不知为何,这会儿,他就已经有些舍不得。
  要不,去她家前望一望?哪怕瞧不着人?
  没下定决心,犹豫着纠结着,陆宴初推开栅栏门。
  “呜……”栅栏脚下,大黄蜷缩在它主人怀里,喉咙口发出细细的声音,一双眼睛盯着他瞅得炯炯有神。与之相反,小黑猫只懒懒甩了下尾巴,依旧窝在狗毛里睡得憨甜。
  被这番动静惊得一个激灵,坐靠在栅栏上的豆苗儿猛地睁开眼睛,定定仰头望向他:“陆宴初,你要走了?”冷得缩了缩脖子,她解开包住自己的厚毛毯,迅速站了起来。
  “不是让你别过来?”蹙眉,陆宴初上下打量她,面含怒意,“你在这里等了多久?怎么不叫我?”
  “是你说你会走很早,我若不守着……”挠了挠耳朵,豆苗儿撇嘴望向别处,不说了,到底怎么回事儿他心底能不有点数么?
  想不到她还挺记仇!陆宴初气结,上次乡试的事儿他确实理亏,不过这也不成为她胡闹的理由……
  “天冷,别冻坏了身子。”陆宴初又心疼又生气,“你应该叫我。”
  “没事儿。”摸摸大黄毛茸茸的脑袋,豆苗儿递给他一个包袱,笑得有些不好意思和赧然,“你要走,我总不好什么都不准备的,时间仓促,也不来及为你做身衣裳,就刻了个竹雕笔筒,想你大抵用得上。包袱里剩下的都是糕点,你在路上吃。”
  蓝底白碎花的包袱,和先前她穿的一套衣裳布料相同,陆宴初接过,反倒语塞,嗓子有些灼,一时竟什么都说不出。
  “你现在是去镇上搭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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