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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抛弃了我却还妄想撩我-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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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别说话。”豆苗儿担忧道,“我们的船是不是该马上离开……”没说完,“嗡隆”一声,船起航,迅速朝反向退去。
“放心,我来时已吩咐开船离开此处。”沈临邑满头冷汗地扯了扯唇,安抚她。
此时几个孩子醒了,闻声跑来。
到底跟随父亲在边疆经历过凶险,沈慕春姐弟并未哭闹碍事,而是帮豆苗儿照看年幼的福宝,红着眼睛静静等候她为沈临邑处理伤势。
辗转四日,他们这艘船抵达京城。
刑部尚书大理寺卿率部下数人亲自来迎沈临邑,实则调查这桩发生在年底的水上惨案。
除却安府家眷,当时停靠在一处歇息的有老侯爷唐邦河膝下长子一门,还有另两位官员家人以及商人孙傲阖家上下。
豆苗儿从沈临邑口中得知,当时水贼用火药焚船,状况危急,幸存者寥寥可数,数百人活下的不到五分之一,还多是船员奴仆。
唯有沈临邑这边,除他自己身负重伤,再无任何损失。
豆苗儿跟着他们回到将军府,心底不安,她同情那些失去生命的人,更多的却是侥幸,倘若她当初不带福宝改乘船只,倘若沈家姐弟没来寻他们,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住在将军府的这几天,豆苗儿暂时没有心思带福宝去找陆宴初,福宝最近身体并无任何异常,而且她心底隐隐透着排斥,早一日见到陆宴初,她是不是就得早一刻与福宝分开?
加上大家都在讨论这件水上案子,每日都有官员来探望沈临邑,说是拜访探病,只怕与案子还是脱不开干系,将军府气氛颇有些凝重。
这天,豆苗儿正寻福宝,被下人告知,小少爷带着福宝去雅风院了,首辅大人前来探望将军,顺便要见见小少爷。
“哪位首辅大人?”豆苗儿紧张不已,忐忑问道。
丫鬟笑答:“就今年秋天初上任的陆首辅呀!圣上年轻,陆大人也年轻,感觉整个朝堂都变年轻了呢!”
面色突变,豆苗儿缓了半晌,逐渐平静。既然早晚都要带福宝去见他,她又何必惊慌?只是……
“这位首辅大人可有家室?”顿了顿,豆苗儿低声打听。
“还没呢,快了吧!”
“快了?”
用抹布擦拭屋内花瓶,丫鬟笑道:“每年都传言陆大人即将娶亲,对象各个不同,瞧着陆首辅如今的身份地位,许是真的快了吧!”
豆苗儿颔首,心神不宁地候在厢房。此乃将军府,并非见面的好时机。其实道徵大师与她说过那番话后,她便没打算暂居将军府,奈何还没机会说清楚,途中就生了事端。沈临邑好不容易将养了数月的伤势愈加严重,她不好在这个当口令他为她操劳,只得带着福宝住入将军府。
蹙眉盯着窗外,豆苗儿不解,这事与沈临邑毫无干系,怎么一个个儿往他府上跑?还有陆宴初,他既要见的是沈家公子沈学成,理应见不着福宝?
另边雅风院厢房内,沈临邑半躺在床榻,面色虽青白,却不减威严。
“陆元辅,我之前已说得很清楚,那艘船上的人不过是我府上几位家眷,除却长女慕春,个个手无缚鸡之力,有什么疑问尽管找我,不用惊扰他们。”
“沈将军多虑。”陆宴初站在榻边,思忖半晌,如实以告道,“不过走个过场罢了,前几次沈将军一味阻拦,反惹得几位大人疑窦渐生。毕竟此事说起来蹊跷,偏偏沈大人几位家眷安然度过劫难,相信沈将军的自然说是气运,不相信的难免……”
“可笑,难道我故意害那些人不成?”铁青着脸,沈临邑扯唇讽道。
“人言可畏,加上老侯爷长子一门确实与沈将军有些牵扯旧怨。”陆宴初话语一转,又道,“我自然相信将军为人,但这个案子情况复杂。年初扬州知府与京杭运河道上的另两位知府联合绞杀追捕水贼,收获不小,水贼伺机报复不难理解。但经调查证实,其中却另有一批人马并非水贼,而他们的目标正是侯府两艘船只,对此,沈将军你怎么看?”
见沈临邑缄默不语,半晌逝去,陆宴初沉声道:“沈将军,此案发生在岁末,京杭运河是要道,如今人心惶惶,圣上更是龙颜大怒。你我上次在扬州有过短暂交集,我也向来尊崇驻守在边疆的将士,所以我才亲自走这一趟,今日你若连我都不让见,后面可能……”叹了声气,陆宴初轻声继续,“当年德宗皇帝不就听多了官员们的谗言才对韩世东韩将军生出忌惮?结果是韩将军怒而反叛,联合周边敌国血洗城池,运河里的水都被染成了红色。到如今还有谁在乎当年弹劾韩世东的那些话是真是假?无论是否属实,早都不重要了!”
冷笑一记,沈临邑抬眸盯着陆宴初,唤门外奴仆去将沈学成带来,他嗤声道:“陆元辅大可不必吓唬我,我执意不肯让你们见,就是怕你们这幅妄自揣测的嘴脸脏了他们眼。”
“沈将军放心。”陆宴初看他一眼,“我自有分寸,必不会为难恐吓你夫人与孩子。”
第38章
沈学成在前,福宝在后,两人在管家照看下踏入雅风院。
“小少爷,待会老奴就站在那棵老松下,有位陆大人要问你些话,你如实回答即可,要是害怕便喊一声,老奴立即过来。”管家指了指斜西方位的一棵绿树,又弯腰牵起福宝,慈眉善目道,“福宝,你先跟老奴去树下等,小少爷见了陆大人就来找你,好不好?”
乖顺点头,福宝对噘嘴不高兴的沈学成道:“学成哥哥,福宝跟伯伯去松树下等你哦!”
“嗯。”沈学成应声,不耐烦地嘟嚷埋怨,“什么陆大人扯大人鬼大人,见什么见,有什么好……”
管家牵着福宝沿小径离去的同时,陆宴初已孤身走到石桌旁。
觑了眼背对他嘟嚷不停的孩子,陆宴初轻咳一声,笑道:“还记得我吗?沈小公子。”
闻声转头,沈学成仰眸盯他盯了半晌,恍然大悟,惊讶大喊:“啊,是胡萝卜!”
颔首,陆宴初哭笑不得地坐下,与他围绕兔子聊了数句,待他放松警惕,便转入正题。
“你们原先都在另条安府家船上?”
“是啊,福宝和他娘是船舱房间不够,才去搭乘装载行李的船。”
这与沈临邑所说的出入并不大,只是与他们同行的夫人是德善书院院长?辨不清其中关系,陆宴初敛下疑惑,继续追问:“然后你们怎么会改乘那艘船?”
“我和沈一,就我姐姐,还有爹,我们都乘小船去找福宝,结果有人来追我爹,我爹就不去了,就我和沈一两个人去了。”
孩子的话简洁明了,陆宴初望着把玩石子的沈学成,心底有数,他一直推断此事与沈临邑无关,奈何诸位大人们查案查得脑仁疼,他们上有圣上压力逼迫,下有百姓怨言滔天,到沈将军这儿走程序却还碰了好几次硬钉子,难免气得肝疼,便故意抓住沈将军的把柄不松手。
“你口中的福宝与赵夫人为何与你们同行?”陆宴初想了想,还是觉得应该仔细盘问这两位的底细,“他们跟你们什么关系?”
“就我们现在的关系啊!”
哑然失笑,陆宴初思及沈临邑称他们为家眷,便提示道:“是以后一起生活的关系?”
“嗯嗯。”一改迷蒙面色,沈学成捣蒜点头,“我要和福宝一起念书上学堂,福宝会一直住在将军府的。”
猜想得到证实,陆宴初道,“可不可以带你姐姐一起来见我?你爹已经同意,你过去找那位管家陪你同行。”视线投去斜西方,陆宴初淡淡望向一直盯着这边的中年男子。
“好吧!”不大情愿地起身,沈学成噘着嘴跑去找他们!
“学成哥哥,我就在这等你们行不行?”福宝听闻现在要走,不舍的恳求他们道。
“成,反正福宝你腿短,走路慢,等着哈,我把沈一喊来后带你去掏鸟窝。”
管家皱眉,略不放心,叮嘱道:“福宝,你千万不可走远,只能乖乖呆在这里等我们。”
“好的!我一定不走远。”
见他性格温顺乖巧,管家颔首,匆匆前去锦瑟院唤大小姐过来。
目送管家伯伯和学成哥哥远去,福宝攥着树枝,小嘴紧抿地回头继续盯着树枝罅隙里的男子。
那人就是上次见到的“爹”呀,但娘说他并不是!
心底痒痒的,犹豫数次,福宝情不自禁的顺着小道走去,悄悄站定在他身后认真打量。
“你真的不是我爹吗?”
突如其来的童音打断思路,陆宴初怔了怔。
目目相触,陆宴初知他就是福宝,他原本打算最后见见所谓的赵夫人母子,没料到……
不过他嘴里的这句话实在莫名其妙,陆宴初诧异道:“为什么这么问。”
指着他手背,福宝走到他身前,不挪眼地盯着“月牙儿”轻声说:“娘告诉我,爹手上有月牙儿。”
他还很小,眼睛清澈如溪水,遍布纯真,外表看起来极其讨喜,陆宴初笑着否认,“我这是伤疤,幼时被火星烫伤了而已。”
“我爹也是啊,他第一次做饭的时候被烫伤的。”指尖轻轻触碰“月牙儿”,福宝仰头,小脸揪成一团,“当时是不是好痛?”
他手有点凉,有一瞬间,像是凉意触在了他心尖。忽略这股怪怪的感受,陆宴初摇头:“忘了。”
“哦”了声,福宝低眉从袖口掏出个小木雕,递给他,眼睛里藏着笑意:“瞧,你和我‘爹’长得也很像。”
小人雕刻得精致,但实在过于袖珍,至于他们是不是很像,陆宴初翻来覆去瞧着,真真瞧不出来。
“这个‘爹’是陪福宝白日玩耍的,你可能是看不清楚。”挠了挠脖颈,福宝嘟嘴懊恼不已,“早知道我应该带晚上陪福宝睡觉的‘爹’来的。”
越天真的话听着越令人心酸心痛,陆宴初嘴角笑意发涩:“你爹人呢?”
“我爹……”咬唇,福宝趴在石桌上看他一眼,埋头低声道,“我爹可能不在了,也可能是不想要我和娘亲了。”
一时无言,陆宴初不知该怎么安慰,须臾,低眉看他时,才发觉石桌桌面上落了好几滴眼泪。
“不过没关系,学成哥哥说可以把他爹分给我一半,我爹要是真不要我了,我就去找学成哥哥要一半的爹。”抬袖擦了擦眼泪,福宝勉强破涕为笑。
“所以你与你娘因此来到京城?途中你们搭乘的那艘……”
“福宝一开始不是来分学成哥哥爹的。”打断他没说完的话,他无比诚实道:“娘说带我到京城过年,但我知道,是福宝生病,娘带我来治病。”
愣住,陆宴初再问不下去案件相关细节,他蹙眉将福宝拉入怀中,上下打量:“哪里不舒服?怎么病了?”
“不知道,就没有力气,不想吃饭,会睡好多觉……”一项项罗列完,福宝抓住他带有“月牙儿”的手轻轻摩挲,细声细气道,“还有娘经常偷偷躲着哭,我就知道我生病了,所以要来京城好好治病,不让娘再哭了。”
“真乖。”摸摸他头,陆宴初突然生出几分爱怜,他将他抱起来放到膝上道,“可惜我不是你爹。”
“嗯,娘也说你不是。”扯唇笑笑,福宝仰头望着他,用手摸他挺拔的鼻子,眸中隐隐生出几分期冀,“不过你长得好像我娘雕的‘爹’哦,真的好像!”
“你娘雕的?”脸颊在他触碰下细细的痒,陆宴初身体逐渐变得僵硬。
为什么总是如此之多的巧合?赵夫人、竹雕、第一次做饭落下的月牙儿伤疤!还有那股从扬州开始就挥之不去的怪异感,这些逼着他不得不再往那方面想……
“你多大?几月生?”
小手慢慢移到他眉间,福宝习以为常,这个问题大人们都好爱问:“五岁了,九月生辰。”
“你娘叫什么名字?”
“赵寄书。”
福宝双手将他五官摸了个遍,鼻子嘴巴脸颊眉毛眼睛,最后触及他眼角时,却摸到一片水痕。
“你怎么哭了?”瞪大双眼,福宝紧张地看着他,“我弄痛你了吗?要呼呼吗?”
避开他手,陆宴初全身疲软,整片天空仿佛都在不停快速旋转,眼前孩子的脸也跟着在旋转,他稚嫩嗓音说出的那三个字,仿佛钟声,循环不断地被敲响!一声比一声振聋发聩。
头晕目眩,重心不稳,他闭了闭眼,耳畔嗡嗡响着一道嗓音:“真的痛吗?对不起,福宝不是故意的,我给你呼呼!”随之拂来一阵微暖的轻风……
缓缓睁开眼睛,对上的便是那双纯净又关切的眸。
呼吸不畅,陆宴初艰难地擦去额头冷汗,强打起精神抱他起身:“我们去见见你娘。”
他一刻都不能再等,无奈腿脚却在此刻不听使唤,额头冷汗顺着脸颊不停滴落,陆宴初支撑不住地放下福宝,弯腰定定攫住他脸:“若我说,我好像就是你爹呢?”喉咙口灼烫,他嗓音干哑如刀尖徐徐划过枯老的树皮,急切忐忑又不安。
“娘说你不是!”福宝愣愣看他,咬唇道,“娘说你是陆大人,不是福宝的爹。虽然我希望你是,可娘不会骗福宝的。”
“你娘……”轻声讽笑,陆宴初握住他手,想用力,却又怕太过用力伤了他,“我们去问她,她会告诉你,我究竟是不是你爹。”
“可娘万一生福宝的气怎么办?”
“没事,有我。”陆宴初勉力用手撑住石桌,愧疚道,“对不起,我现在抱不动你。”
“福宝会走路,不用抱呀。”
“那好,你带我去找她。”牵着福宝,陆宴初自嘲地勾了勾嘴角,眸中一片生冷。赵夫人?赵寄书?上次在扬州德善书院,她对他闭门不见,她竟然敢选择对他闭门不见,分明就是故意……
将军府内奴婢不多,福宝带陆宴初一路走进枫桦院,并未遇见什么仆人。
枫桦院是豆苗儿母子暂居地,就位于沈慕春锦瑟院的左面。
他们俩前脚刚进,沈学成就念念叨叨的与沈慕春从锦瑟院走了出来。
“你还打扮,你有什么好打扮的?耽误时间,福宝还在松树下等我呢!”
沈慕春嗤道:“你懂什么?这陆首辅从前就是出了名的模样生得好,再说了,我又没……”
外面吵吵嚷嚷,福宝扭头往院外看,却被陆宴初强行牵着手继续往前走。
找到了院子,不需再领路,陆宴初体力逐渐恢复,愤懑激动的情绪亦逐渐得以控制。他面无表情地抱起福宝,加快步履匆匆踏入厅房。
没有人。
视线逡巡一周,陆宴初抱着福宝左拐,凭直觉一把推开虚敞着的内室木门。
“哐啷”一声,门迅速朝后倒去。
托腮坐在桌前的豆苗儿下意识抬眸,等看清抱着福宝的不是别人,而是……陆宴初,她瞬间惊得无法动弹!
第39章
几缕暖阳从窗棂斜斜渗入,却化不开满室幽幽冷寂。
没人主动开口,气氛凝滞,像是屋檐下挂满了长长短短的冰钩子,散发出逼人寒意。
瑟缩了下,福宝忐忑不安地趴在陆宴初肩头,视线在他们两人脸上来回转换,娘的神情古怪又可怕,他从来没有见过她这个样子。
“娘!”怯怯唤她,福宝担忧自己做了令她不开心的事情,他挣扎着想下去,可抱着他的男人却收紧双臂,不准他走。
福宝求救般的再喊了声“娘”,努力挥动双手双脚,他愤怒抬头瞪着陆宴初,用捏紧的右拳锤打他胸膛:“快放我下去,你快放我下去!”
低眉对上福宝怨恨的目光,陆宴初一颗心如被重物敲碎,他人小力气并不大,但每挥动一拳,都是他无法承受的剜心之痛。那厌恶的眼神快麻痹了他所有理智。
陆宴初冷冷望向对面女人,这就是她想要的?让孩子恨他不认他?眸中满布阴霾,他面色深沉至极!
“福宝。”怕陆宴初惊吓伤害到孩子,豆苗儿倏地起身,可她动作太急,撞到了长椅,膝盖阵阵钻心刺痛。
勉强稳住重心,豆苗儿踉跄扶着木桌往前走了两步,眸含祈求:“陆宴初……”
亏她还记得他叫什么,陆宴初突地扯唇讽笑。他抓住福宝不断捶打的小手,努力挤出一丝笑意,温和望着他激动的小脸道:“福宝,忘记我们刚才的约定了?你现在是不是应该问你娘一个问题?”
动作停顿,福宝鼓着嘴瞪他,又犹豫地看向豆苗儿,小嘴翕合数次,终于一脸坚信问道:“娘,他不是福宝爹对不对?您上次说不是了,这次才不是福宝要问的,是他!都怪他!”
心急如焚地望着被他桎梏在怀里的福宝,豆苗儿不懂陆宴初到底想做什么,他这样质问她,有意思吗?
究竟是不是,他自己难道不清楚吗?
难堪地攥紧双手,豆苗儿不得不驳斥自己说过的话,她从齿缝艰难挤出两个字,愧疚的对福宝道:“他是。”
“可……”福宝蓦地怔住,半晌,他结巴地看向“爹”,又糊涂地望着娘,挠着脑瓜道,“可娘您上次不是说他并不是福宝的爹吗?”
“是、是娘看错了!”
“看错了?”呆呆复述着娘的话,福宝愣愣的,不知该做出什么反应。
陆宴初扯唇,讥讽地攫住她说谎说得丝毫不泛红的脸颊,语气寡淡漠然:“幸好你这次没看错!眼神不好这种事有过一次便够了!”
指尖扣入掌心,豆苗儿忍住屈辱,埋头不作声。
“娘。”不解地唤她,福宝脑子乱糟糟的,一开始他以为这个人是爹爹,他好开心,结果娘说不是,他就真的当他不是爹了!娘现在又说是,他好混乱啊!他真的是他爹爹,以后都不会再改变了吗?
轻轻拿开他手,陆宴初把他挠乱的发整理好,抱着他笑道:“想不想去爹住的地方看看?”
目目相对,福宝又想挠头了,可手却被他握着。他手好大啊,比娘宽厚暖和好多,他的手都被他整个包裹住了,福宝抿唇认真望着叠在一起的他们的手,他突然好想去找学成哥哥,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告诉他,他好像有爹了,他不用把爹分一半送给他了!他们都有一个完整的爹了,这听起来是不是好极了?
“我……”眨巴着眼睛,福宝偷偷掀眸看他,又迅速埋下头去。他睫毛如颤动的羽翼,突然有点害羞,毕竟这和他想象中见到爹的画面太不一样。
不忍错过他脸上每一个神情变化,陆宴初定定望着福宝,眸中逐渐湿润,从方才到此刻,不过半个时辰,他脑中仍旧混混沌沌,每一句话每一个决定都是本能反应,他已经失去了思考的基本能力。不过不要紧,他只要确定一件事情就够了,那就是……他必须带福宝走,现在立刻马上。
“跟我回家,以后什么木雕‘爹’竹雕‘爹’,你都不再需要,我会陪你睡觉陪你玩耍陪你念书陪你写字,好不好?”手颤抖着触上他粉嫩脸颊,陆宴初哑声道,“我都会陪着你。”
“那……娘去吗?”心动地望向娘亲,福宝轻轻问。
豆苗儿闻声抬头,却与陆宴初漆黑眼眸撞了个正着,她率先别开目光,不知要怎么办才好,虽然不懂陆宴初现在为什么又想要福宝了,但她应该感到开心不是吗?这就是她带福宝上京的目的,居然那么轻而易举就实现了,她真的该高兴。
“娘去吗?”久久听不到回答,福宝紧张又期待,他喜欢爹描述的画面,在书院时,虽然大家都好疼他,但他们每每看到他拿出娘雕的“爹”,眼神就会突然变得好奇怪,他不喜欢,他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可谁叫他和他们不一样呢,他没有像他们一样的爹啊。
还有,以前他经常会做梦,梦里他怀里的竹雕“爹”陡然之间变大了好多倍,他变得会笑会说话会眨眼睛,他好高兴。可梦醒了,躺在他身边的依旧还是那个竹雕“爹”,他不会笑不会说话不会眨眼睛,他就好失落!
静静期待着娘的回答,但……
福宝咬唇,下定决心,佯装不在意道:“娘要是不去,福宝就不去了。”比起他开心,娘开心才是最重要的。
鼻尖发酸,豆苗儿望向福宝,他正冲她笑呢!尽管笑容里藏着显而易见的不舍。
“她当然去。”收回望着她的冷冷眼神,陆宴初安抚福宝,“她怎么可能不去?除非……”
他再度投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浸满警告之意,那般严厉不容抗拒的架势,令豆苗儿突然生出一阵阵恍惚与陌生,是了,他早就不是当初的陆宴初,她也不再是当初了无牵挂随遇而安的豆苗儿。
“真的吗?娘一起去么?”
“当然。”摸摸福宝脑袋,陆宴初冲他笑笑,抱着他迈出门槛,“好了,我们回家。”
“娘,快跟上呀……”福宝立即兴奋地朝她招手。
童音清脆如铃,豆苗儿前一刻看到的还是福宝甜甜笑容,下一瞬,陆宴初侧眸,他深邃的眼睛透着满满威胁,仿佛在提醒她,她必须得跟上去!
笑意戛然凝在嘴角,豆苗儿麻木地抬起右脚,一步步慢慢跟上。
走出厅房,走出枫桦院……
福宝时不时扭头看她,豆苗儿努力弯唇回以一笑。她目光缓缓落在他修长背影,思绪空白,陆宴初再没回头过,他并不在意她。
其实这些年,她已经很少想起泖河村的一切,也很少想起他。过去像成熟了的蒲公英,轻轻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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