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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锁深闺-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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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儿一直在屋里等着,我这就去叫他过来。”
“等等。”
刚才那人又站出来,面露鄙夷的看着张妈。“张妈,你也算是帮着二爷做事儿的人了,只是你人在京城,怕是不知道我们禾阴郡里的规矩。刚才也说了,小堂里只有为二爷跟公子卖过命的人,其余闲杂人等都不能随意进来。童玉青是二爷夫人,她人来了也就是了。只是不知道你们口中的这个人,又是个什么人物?若也是个闲杂人等,那就不用过来了。咱们小堂里的人,还有要事要商议。”
“他是我童玉青的弟弟。”
童玉青这一声说的尤为气势。大抵是因为自己身边有着靠山,有种狗仗人势的嚣张气焰罢。
那人一听她的话,面上的鄙夷更甚。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竟然敢伸手指着童玉青,张口就要骂。
唐其速度极快的冲到他的面前将他挡住,一手紧紧握住他那只放肆的手指,朝着反方向一点点的用着力。
“林兄弟这是做什么?二爷成亲时咱们就没送过礼,这会儿二爷把夫人带过来给大家认识,大家应该高兴些才是。择日不如撞日,一会儿小堂之后,不如咱们就给二爷把酒席给补上如何?”
长眼睛的都看得懂这是唐其找了楼梯给他们这帮人下,这会儿再有人犯蠢,可就不是这么好说话的了。
旁边有眼见力的当即开口应和,再没人敢对之前的话多提半句。说是来议事的,现在却变成了给俞翀跟童玉青道喜的过场。
庆安本来只是想要刁难刁难童玉青,倒也没想着要真的把她怎么样,自然乐见双方和气。可云昭却不这么想,她本就见不得童玉青,现在又听说两人还要重新再摆酒席,心里简直恨不得直接扑上去,将童玉青那张脸给抓烂了。
“还有哪位兄弟没道喜的?赶紧一些,咱们出去就开始要摆席了。”唐其一脸喜气的招呼着,好像是他自己要办喜事儿一样。
童玉青忍俊不禁,“你不会真的想要由着他们胡闹吧?”
久久听不见回应,她抬起头,不期然的又撞进了他的乌眸里。
“你不是总计较我没给你一场婚事,没跟你拜过堂,没跟你喝过合阖酒?”他执起她的手,露出被她一直待在手腕上的那只镯子。“聘礼有了,就缺你这个新媳妇儿了。”
童玉青心头一软,“我那时只会想要气走你,我并非是真的计较。”
“你不计较我计较,这些东西我迟早要给你。唐其说的好,择日不如撞日。青儿,今日我娶你。”
闹事哪有喜事叫人欢喜,堂下起哄一阵,倒叫童玉青有些不好意思了。
俞翀弯起唇来笑了笑,将她拦腰抱起来。“走,成亲!”
京城。
身穿一身红色嫁衣的铃公主已经被送出宫门,却久久不上马车,一直在宫门前这么站着。领命护送她前去和亲的林将军催促了两三遍,她依旧是站在那里不为所动。
“公主,时辰已到,咱们得快快上路了。”
“纵使公主万般不愿,但这是皇上下的令,公主这会儿不愿走,是不是有些晚了?”
“铃公主,你此行是为了两国交好,肩负重任,由不得你任性。”
“你闭嘴!”
铃公主忍无可忍的朝着身旁的林将军呵斥了一声,本是金枝玉叶身份尊贵,可人家欺负她此时无权无势,根本就没把她放在眼里。,
“公主,再这么耽误下去,臣只有将你请上马车了。到时候伤了公主,公主可千万别怪罪。”
林将军正要动手,却见紧闭的宫门突然打开。
铃公主满心期待的跑了过来,却在看清楚来人的身份之后猛地顿住了脚步。
“我就知道铃儿你不会听话,果真,都快误了时辰了你还敢在这站着。”
铃公主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她抬起苍白的脸,哑声看着面前的成子睿。“七哥,求你了,让我见见父皇,让我见见父皇,一面就行。我远远看他一眼就行!”
成子睿抬手轻抚她的脸颊,眸中的冷色叫她害怕的想要后退。
“上路吧铃儿,父皇不会来送你的。父皇留你一条性命已经是大赦了,你没资格奢求太多。”
铃公主浑身一震,只能垂首默默忍着心中的苦涩。“七哥你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
“你是我最疼爱的妹妹,我怎么会舍得杀你。”
铃公主猛地抬头,眼中皆是恨意,本就暗哑的嗓音越发难听。“我这样比杀了我还要叫人难受。七哥,你真狠。”
“怎么嗓子都哑了呢?一会儿我去交代交代,让他们在路上给你喂些药。晋立夫一向喜欢声音甜美的女子,你这嗓子要是好不了,到时可能连俞翀的影子都还没见到就先被他给弃了。”
提起俞翀,铃公主的心才稍微好受了些。她站起来,强强稳住摇摇晃晃的身子。
“七哥,我以前还真的有些后悔害了丽贵妃。可现在……”铃公主加重了语气,阴狠里带着痛快。“我一点儿也不后悔杀了你母亲。能叫你跟我痛苦一辈子,也算是值了!”
丢下这么一句话,铃公主直接走向马车。林将军见她身形不稳想要搀扶一把,她却不领情的直接推开。
“七哥,愿你真能如愿,坐得上那个位置。”
林将军听得一后背的冷汗,在这种地方讲这种大逆不道的话,她莫不是傻子?她都已经被皇帝弃到和亲的地步,现在还要如此挑衅已经当上太子的成子睿,她怕是不想活了?
“林将军。”
成子睿突然喊了一声,林将军心里咯噔一下,一面又不敢耽误的走到他的面前来。“太子殿下。”
“铃儿骄纵惯了,和亲路上辛苦,恐怕她会不习惯。但和亲是大事,万万不能耽误了。这一路上,只有请林将军多多关照了。”
林将军受宠若惊,他哪里担得起成子睿的一个“请”字。
“太子严重了,臣明白的。”
成子睿颔首,“嗯,去吧。”
林将军踏上骏马,和亲队伍渐渐远走……
刚回东宫,就有人送上了骆衡的密信。成子睿扫了一眼就将信件直接撕毁,冷声道:“追不到庆安还自损十人,还有脸想要回京城?”
他扫了一眼前来送信的侍卫,“回信给他,叫他直接守在禾阴郡。要真没本事,就直接死在外头。”
这边的林将军一直到出了京城都还在隐隐得意,随行的侍卫问他原因,他便将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侍卫听了之后沉默良久,忍不住的开口提醒。
“将军,属下认为太子的意思,怕只在‘关照’二字上。”
林将军一愣,“什么意思?”
才问完这话,林将军就明白了过来。
圣旨里昭告世人丽贵妃是被皇后所害,而皇后是铃公主生母,成子睿恨铃公主也就说得通了。再者,朝中不少人都知道铃公主和亲是成子睿的主意,如此一来就更加坐实了两人之间的仇恨。
再加上临行前成子睿这一番话,意思可不就是在“关照”二字上头?
林将军是个粗人,咬文嚼字不行,但是整治人却很有一套。他回头看了看身后不远的马车,冷笑着说:“既是太子的吩咐,那我们就好好关照关照。”
第0198章 童玉青的诚意
禾阴郡虽然是边城,但总不是自己的地界,处处都要小心些。童玉青知道这场婚事不可能太热闹,却也没想到竟然这么简单。只是两桌子饭菜,一对红裳新人而已。
她心里倒没嫌弃过这场婚事。虽然看起来是简陋了些,但却是俞翀跟她的喜宴,她打心眼儿的觉得欢喜。
俞翀大概是怕她觉得委屈,又让唐其把他们在禾阴郡里所有的弟兄都喊了过来,一下子就多了二十几人,果然就热闹了起来。
童扬也换了一身新衣,紧紧的粘着童玉青,像条小尾巴。他对童玉青倒是很好,可对俞翀却莫名的生出敌意。
俞翀知道这孩子是因为铃公主与那碗堕胎药的事情才对他耿耿于怀。既然童玉青已经把这孩子当成是亲弟弟,将来若这么一直下去必然麻烦。这事儿,怕是还得要解释清楚。
“童扬你过来。”
童扬往童玉青的身后缩了缩,一脸戒备的看着她,一面小声的跟童玉青嘀咕着:“既然要成亲,又怎么能这么委屈人。姐你看看你这身哪儿像是嫁衣,头上连朵花都没有。”
童玉青忍俊不禁,“情况特殊。况且我跟他早已是夫妻,今日不过就是图个热闹而已。你小孩子不懂,光看着就是了。”
只是……
“这么多的人聚在一起,不会被人怀疑么?”
俞翀像是听见了童扬那小声的嘀咕,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个红色的簪花来给她别在发间,“今日办喜事,人家能怀疑什么?你今日就安安心心做我的新娘子,什么都用不着你操/心。倒是一会儿的洞房,这帮弟兄们怕是会去闹一闹。”
童玉青连耳根子都红了,嗔了他一眼。“扬儿还在这,他只是个孩子。”
“别总把他当孩子,他都十岁了,再过几年就可以娶媳妇儿了。”
童扬脸上有些不自然,恼怒的瞪了他一眼,冷哼一声就走开到了别处。俞翀皱起了眉,看着站在远处的童扬意有所指。“脾气还挺大。”
童玉青抬手把他紧皱的眉心抚平,“他只是个孩子。”
俞翀紧紧抓着她的手,“在我身边的人,不能一直都是个孩子。”
他这话说的隐晦,但童玉青却听明白了。他以前在京城还有身份遮掩,也就少了危险。现在不管是晋立夫还是成子睿都知道他是即将要拥立黎国新主的至关重要的人物,他的身边自然就不会太平。童扬如果一直都被当成一个孩子一样的对待,那童扬绝对活不了太长的时间。
童玉青将心底的酸涩收了起来,直视着他说:“我知道,我会找机会跟他说清楚的。”
她扫了一圈前来道喜喝酒的人,见其中一些人虽然对别人挂着笑意,可看向她时却是目光不善。她心中冷笑,刚才在小堂里要不是唐其解围,恐怕那些人还想要闹下去。她对这种事情倒是无所谓,只是她担心俞翀会因为她而与这帮人有了不快,让他难做。
可现在看来,不给这些人弄出点儿诚意来,他们还真的要把自己给看轻了。
她用手指在他的掌心里轻轻抠了抠,“这在场的都是信得过的么?”
俞翀眉梢一扬,把唐其叫到身边来。
“青儿问,这里每一个人都是信得过的么?”
唐其有些不悦,声音自然提高了些。“夫人这是什么话,这里的人都是为大业出生入死的弟兄,个个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童玉青看了俞翀一眼,见他环视一圈,认清了每一个人后才微微点头,她这才放了心。
“有唐大哥这话我就放心了。”
她把童扬叫过来,将他脖子上挂着的一个香囊取了下来。她将东西直接交给了唐其,“拿着,这就是我童玉青的诚意!”
唐其有些没反应过来,愣愣的看着手心里的这个小小香囊。
“夫人,这是什么?”
“诚意啊,刚才在小堂不是有人要我必须拿出诚意来么?”她朝着唐其抬了抬下巴,“这就是了。”
香囊上头还带着童扬身上的温度,可见这东西是一直贴身戴着的。唐其不解的看着俞翀,俞翀眸心沉了沉,点头对他说:“拿给大伙儿看看。”
唐其会意,喊停了大伙儿的热闹,再高高扬起手中的香囊。
“刚才在小堂议事,有兄弟说夫人拿不出诚意就进不得小堂。现在我手里这个,正是夫人刚刚给我的。她所言,这香囊里就是各位兄弟想要的诚意。”
先前在小堂里刁难童玉青的那位林兄弟直接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垫着脚的想要看清楚一些。他倒是想要看看,童玉青这诚意究竟是有多大。
唐其打开了香囊,从里头取出一张叠的方方正正的纸。他下意识的看了俞翀一眼,见俞翀点了点头,才展开了那张纸。
只一眼,唐其整个人都震在那里。
之前哄闹的几个人等得不耐烦,也都站起来嚷嚷着:“堂兄弟,这纸上写的什么?莫不是她胡乱画的东西,所以你才看不懂是不是?”
这番话又引起一番哄堂大笑,后头过来喝酒的那些不明所以,以为只是单纯的玩笑,也都跟着大笑起来。
童玉青弯了弯唇角,并未像是在小堂里一样的做出解释。倒是俞翀,脸色阴沉的叫人害怕。
唐其不理耳边的哄笑声,又重头到尾的把纸上的东西看了一遍之后才快步走到俞翀身边,将东西递给他。
“二爷。”
俞翀接过来,只不过一眼,也震在了那里。
有人看出不对,收起了玩笑的神情,想要凑上来看看。“这上头画的什么东西?”
不想俞翀却将那张纸死死捏在掌心里,转身看着童玉青,沉声追问:“这东西你在哪里找到的?”
童玉青动了动唇,“七王府。”
唐其一惊,在俞翀开口之前先抢了话头。“二爷,不如叫两个身手好的再去京城查查?听说骆衡一直未被成子睿召回京城,他的身边没了骆衡,咱们可就方便多了。”
一直沉默的庆安噌的一下站了起来,快步走到俞翀身边,从他的手里将那张早已揉皱了的纸重新展开。得见上头盖着的玺印,他整个人都兴奋了起来。
“玉玺在成子睿手里?”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惊住了。
黎国内乱,丢失的不仅是两块虎符,更有证明国主身份的玉玺。晋立夫能霸占国主位置这么长时间确实是本事,可庆安如果要上位,就必须要有能够证明身份的玉玺。奈何虎符已经找到,可以号令三军,可玉玺却一直下落不明。
俞翀本想着先回到黎国,玉玺的事情只能走一步算一步,没想到童玉青竟然给他们带来这么大的惊喜。
庆安有些激动,一把抓着童玉青的手腕,“这玺印是你盖上去的?”
童玉青正要把手挣回来,却见俞翀已经伸了手,将她的手腕轻轻的从庆安手里接了过来。她还是想要把手收回来,可俞翀把她的手腕牢牢的掌控在手掌中。她看了看庆安,又看了看俞翀。“是我亲手盖上去的。”
这上头的印章确实是她亲手盖上去的。
那一夜她在成子睿书房,作画时见旁边有一枚印章。想起爹爹作画后一定要印上属于自己的印章,她便起了调皮劲儿也想要自己试试。她以为这是成子睿自己的印章,可拿起来一瞧,却又不像。好奇心作祟,她便趁着成子睿不注意时就在旁边的白纸上印了一个,谁知审批公折的成子睿突然抬头,吓得她赶紧又把东西放了回去。
本来没在意,可越到后头她心里就越发起疑。她把那张纸找出来,看着上头雕篆的字体,竟觉得有些似曾相识。她留了个心眼,将印了章的那一张纸叠起来藏在身上,下半夜时她困不住的睡了过去,醒来时,那枚印章已经不见了。
她想起俞府小金库里的那一对金蟾,越发的坚定了要将这个东西带来给俞翀看看的想法。后来她才想起,印章上雕篆的几个字,正是黎国在内乱之前的国号,如此不用想都知道那东西究竟是什么。于是只能把这东西差藏了起来,直到她联系上了老方伯,才翻出来时时戴在身上。
逃出京城之后,她怕横生意外,便将东西藏在了童扬的身上。好在一路虽然不是很太平,但好在这份诚意,的确叫人满意。
“那你知道成子睿把这东西藏在哪里么?”
庆安的话将她从回忆里拉了回来,她摇头,“我不过见了一眼就被成子睿给收起来了。当时他还是七王爷,而现在他已经是太子了。王府换到东宫,东宫这么大,我怎么可能知道他把东西放在哪里了。”
庆安眼中的亮色一下就变得黯淡,俞翀将她拥入怀中。“知道玉玺在成子睿手里也够了,唐其说的不错,趁着骆衡不在,咱们就有了下手的机会。唐其,这件事情你来安排,万事要小心,切莫打草惊蛇。”
他又将目光在小堂闹事的几个人身上转了一圈,最终停留在林兄弟的身上。“足足十几年,你们都没追查到玉玺的下落。而今日,夫人给的诚意,你们还满意么?”
第0199章 先干为敬
那几个闹事的面有愧色,都起身对着童玉青不好意思的道了声歉。其余的弟兄都一本正色的对她抱拳谢过,齐刷刷的一阵:“谢过夫人!”
童玉青有些不好意思,她这也是无心之举,要不是在小堂里被刁难一阵,她还真的想不起这东西来。
俞翀此时的神情才又变得柔和起来,看着唐其说:“你现在就去安排,别叫人喝多了耽误了明天上路。”
唐其点头应道:“属下这就去安排。”
说着,唐其已经将两三个人喊道角落边,低声的吩咐着事情。其他人对此没有任何意见,越发兴致高昂的喝着碗里的酒。
唐其已经吩咐完了事情,重新回到俞翀跟前。“二爷,已经吩咐下去了。”
庆安心中有些不快,之前俞翀都已经把权利给了他,现在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发号施令,恐怕根本就没把他放在眼里。
“唐其对熟知禾阴郡里的每一个人,什么人有什么本事他最清楚不过了。这事儿也只能交给他办。”
俞翀拍拍他的肩头,看着唐其说:“以后有事情拿不定主意的你直接吩咐唐其就是了。”
唐其明白似是这话是对他说的,忙点头应下来。“公子尽管吩咐。”
庆安脸色微变,冷哼一声负气离开。云昭欲言又止,最后也只能跟着离开。
童玉青看着远去的庆安若有所思。“庆安真是不一样了。”
“这样也好。”
俞翀一句模模糊糊的话越发让她摸不着头脑,想张口问,那位林兄弟却凑了上来,盛满酒的大碗直接递到童玉青跟前来。
“之前在小堂是我林某人无理了,夫人切莫要记恨我。”说完这话,他一口喝干自己碗里的。“我先干为敬,夫人随意。”
俞翀拧着眉心,对面前这人已没了好脸色。在小堂里的刁难还能说是情有可原,可他的后头那一句摆明了就是还想要继续刁难。
这人到底是真性情还是真傻?
俞翀伸手想要帮她喝下这碗酒,却被童玉青先一步将那碗酒给端走了。
“你还有伤。”
“伤在脚上,不碍事。林大哥都已经先干为敬了,我要不喝这酒就显得矫情了。”
童玉青一口喝干,只觉得这酒比在京城里喝的要烈喉的多。
早走看热闹的叫她不喘气的一口给干了,顿时一片叫好。童玉青将空碗放在桌上,直接拎起一坛酒。“林大哥,我先干为敬,你随意。”
“好!”
凑热闹的不嫌事儿大,有的也只是单纯图个热闹。林兄弟不甘落下,拿起一坛新开的酒,咕咕的就这么饮下去。
童玉青胳膊手腕纤纤细细,抬着这比脑袋还大的酒坛就要直接喝,俞翀吓得将酒坛夺过来,不禁沉下了脸。
“胡闹。”
她要再拿过来,俞翀又再拿远一些。
“你拿来。多少兄弟都在看着呢,我今天要不把人喝服气了,人家下回还得找事儿来。拿来!”
俞翀眼底蕴着怒火,“他们都是酒缸里泡大的,你能把人喝服气?”
她眼里藏着星辰,璀璨极了。“我喝不过,不是还有你么?”
她夺过酒坛一连喝了好几口,呛得小脸儿红红,看得一档子兄弟们连连叫好。
原以为京城里来的女人都是娇滴滴的小姐,没想到这童玉青这么爽快。
果真是配得上俞二爷的女人!
……
俞翀将喝得烂醉的童玉青抱回到屋里,看着她懒懒的翻了个身背对着自己,俞翀无奈的摇头笑笑。
合阖酒还没喝,洞房还未有,等哪天她生了气是不是还得揪着这事儿说个没完。
童玉青是真的喝醉了,又翻了个身平躺着,嘴里不知道呢喃着什么。俞翀凑上去想要听清楚些,童玉青却突然手脚并爬的压到她身上来。
“你这是装的?”
她趴在他的胸膛上闷声笑着,“不装醉,我哪有机会入洞房。”
一阵天旋地转,她已经被压在了下头。
“你要想要,洞房可以天天有。”
……
清晨时分,天还未亮堂开,一道身影直接推门进来,又快速的把门关上,动作间带来一阵血腥味。
童玉青被惊醒,正要起身时俞翀已经把她的身子摁了下去,他自己则是一把扯过衣服快速穿上,才刚刚站起来,外头的人就进来了。
“红柚她……”
是子华!
子华的话戛然而止,他快速的把目光从床上收了回来,眼里还余有惊色。
俞翀往后看,见童玉青已经半直起了身子,被子从肩头滑落,露出她白皙的肌肤。他伸手搭在子华肩头,将他带到了外间。
绕是俞翀已经有了准备,知道晋立夫一定不会轻饶了红袖,但看见瘫坐在椅子上满身是血气若游丝的红柚时还是心惊了惊。
“能救么?”
“难。”
俞翀眸色一紧,“不管如何,一定要试试。”
他回身朝里头看了看,“先带出去。”
子华默默点头,抱起红柚就走了出去。到门口时又顿了顿脚步,微微转头。余光瞥见跟在身后的俞翀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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