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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烦-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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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头看了一会儿后面,见四老爷无奈地回身去应付那些衙役,珊娘这才缩回头。见袁长卿软绵绵地靠着车壁,她便把他的脑袋搬到自己的肩上,然后伸手揽住他的腰,问着他:“可有哪里难受?”
袁长卿靠在她的脖弯处笑道:“有你在,哪儿都不难受了。”
这一句,立时勾得珊娘压下去的泪险些又涌了起来。她作势拍着他道:“都这样了还贫!人前的‘高岭之花’哪去了?”
袁长卿淡淡一笑,道:“你是我媳妇儿。”
珊娘搂着他,二人一阵静默。半晌,袁长卿忽然在她耳旁小声道:“那会儿我真以为我要死了。我就想,我死了,你可怎么办呢?倒不是我担心你不会照顾自己,只是,留你一个人,叫我怎么放心呢……”
顿时,珊娘的泪就崩了,贴着他的脸骂着他道:“胡说什么呢!我们都好好的,全都好好的……”
见又招下她的泪来,袁长卿不由一阵后悔,想要抬手去替她擦泪,却抬到一半就无力地落了下去。珊娘干脆抓住他的手,拿他的手当帕子擦着泪,道:“以后再不许说这样的话了。你死了,我仍要快快活活地活下去;我死了,你也要快快活活地活下去,谁也不许胡乱活着。人活一世多不容易,便是你死了,我也要替你好好活着。同样,我死了,你也要替我好好活着。只要你心里有我,我心里有你,谁又能说谁死了呢?只有没人记得的人,才是真死了。”
说到这里,她忍不住又是一阵伤感。
袁长卿一阵无奈,道:“我道歉,不过随口一句感慨,倒招得你成了泪人儿,什么死不死活不活的全都挂在嘴上了,竟也没个忌讳。”
珊娘顿时就被他气笑了,拧着他的腰间道:“谁先说什么死啊活的?!”
袁长卿故意倒抽着气,道:“我,我。我的罪过。”又笑道,“你可以放心了,我已经能觉得痛了。刚才师兄给我施针时,把我扎成了个刺猬我都没一点感觉。”
珊娘道:“对了,你师兄……”
“啊,”她话还没问完,袁长卿已经知道她想问什么了,截着她的话道:“我师兄一直被太子爷供奉在宫里,跟着我的那个暗卫回东宫报信后,太子爷就把他给派来了。”
珊娘一阵沉默,半晌才道:“总觉得这件事有点诡异。怎么好好的,他们竟有了那么的大胆子,想要毒杀你?还布了一套又一套的局。若说陷害你逼杀人命,就已经够你吃官司丢前程了,干嘛非要害你性命?要害早些年也该下手了,怎么也不会轮到如今……”
“你以为之前他们没下过手吗?不过我一直提防得紧,没叫他们得手罢了。”袁长卿冷笑道。
珊娘一惊,扭头看向肩上的袁长卿。
袁长卿却趁势在她的唇上偷了个香,又笑道:“倒是这一次,我想着,不管是袁四老爷还是袁二,应该都没那个能力布置得这么周详,竟连对巨风的处置都算计得那么细致,可见应该另有能人……”
说到这里,他忽地一阵沉默。
珊娘知道,他是想到了什么关键之处,便也不去打扰他,由着他静静沉思。她则细细回想着袁府里发生的事。
说实话,自从知道袁长卿是他们的目标后,虽然她外面装着极坚强极镇定的模样,其实心里早慌乱成一团麻了。甚至在东阁里应对着那个婆子和老太太等人时,她都是凭着本能在行事的,所说的话,做的事,全都不曾仔细去想过。如今回忆起来,她竟没出什么大错,这真是侥天之幸了。
“你在想什么?”忽然,袁长卿的手落在她不自觉蹙起的眉宇间。
珊娘眨眨眼,不禁一阵惊喜,“你的手有力气了?”她话音未落,袁长卿的手又支撑不住地落了下去。
他笑道:“瞧,比刚才又好点了。”
珊娘这才明白,他是怕她担心,所以才演示给她看的。
“省省力气吧。”她握住他的手,又看了一眼窗外,道:“今儿怎么这么慢?!”
“才刚停雪,地上积雪也没扫。”袁长卿道。
珊娘忽地一阵恍然。从雪停后到现在,也不过才一两个时辰,她却感觉她好像已经久久地煎熬了一整天似的。这么想着,她忽地一阵疲累,好不容易忍下一个哈欠,又道:“回去后你想吃点什么?怕是席上我俩谁都没敢动筷子。”
“长鱼面。”袁长卿忽然道。
“什么?”
“就是我在你家生病的时候,你给我做过的那个。”
……
有……吗?说实话,她已经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而这么想起来时,她才发现,果真是时光如流水,转眼她认识他已经很久很久了……当然,从上辈子算起,更久!
“其实那时候我就想叫你再给我做一回的,”袁长卿靠在她的肩上笑着又道,“可你那会儿正纠结着要不要嫁我,我不敢惹你。后来你嫁给我,我倒忘了那面了,偏今儿竟想了起来……哎呦,竟越想越馋了。”
珊娘睇他一眼,道:“少在这里耍痴卖乖!不就是一碗面嘛,给你做不就得了?偏你做出这种模样来!叫你儿子瞧见,看不笑话你!”
“那小东西!”袁长卿抱怨了一句,忽然道:“对了,你才刚皱着眉头在想什么?”
“啊!”珊娘道:“都怪你老打岔!我刚才问你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呢。他们都要害你性命了,还演那么一出戏干嘛?还白白害死个丫鬟。”
袁长卿动着手指握了握她的手,缓声道:“我猜,许是这样的。如今好歹我是朝臣,且太子那里又很是看重于我……”
“看出来了。”珊娘嘀咕道。
袁长卿咂着嘴横她一眼。珊娘忙吐舌一笑,他这才又道:“我若无缘无故死了,朝廷定然是要追问缘由的。而我若是逼…奸出人命,然后服毒自尽的,朝廷应该也就不会细究了。而为了坐实我逼杀人命之罪,必然要布一个完整的局,至少叫太子爷那边挑不出毛病的局。且谁都知道,我不可能单身一人行动的,身边至少也要跟着个小厮,如果我出事时小厮不见了,自然会遭人怀疑。可我的小厮又不可能被他们收买,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叫小厮的供言显得不可信……”
“所以他们才陷害说巨风和六安有私情。便是事后巨风和六安作证,说自己是被人打昏的,袁二他们也可以说,他们是害怕自己的私情外漏才说谎的。”珊娘道。
“嗯。”袁长卿道:“他们应该另备了一个什么串通好的丫鬟的,到时候那个丫鬟一反口,这件事也就坐实了。至于六安,许是袁二自作聪明,认为你的丫鬟跟我的小厮有染更能叫人相信。至于之后,六安和巨风就算死咬着不肯认,有那个婆子的证实,再加上一些手段,想要定他们的罪并不难。而坐实了他们的罪名,也就能顺理成章地跟着坐实了我的罪名。一个有罪之人,且还是一个没了任何用处的死人,想来连太子爷也不愿意花大力气去查我是否清白吧。”
珊娘默默搂紧袁长卿的腰。便是太子如此器重于他,她却知道,袁长卿于心底深处始终对太子爷保持着一定距离的。想着他从小受的种种磨难,想着那把他养成这种对谁都不信任不亲近的罪根祸缘,珊娘一阵咬牙切齿,道:“我要叫他们一家子都死得很难看!”
“放心,一定的。”袁长卿道。又冷笑道:“之前是我没那个能力,如今却是再不同了。”
顿了顿,他扭头看看外面的天色,皱眉道:“怕是要变天了。”
他说的是天气,可那语气却叫珊娘觉得,他指的不一定是天气。
见她看着他,袁长卿笑了笑,拿鼻尖蹭着她的脸颊道:“只此一次,下次再不让你担心了。”
第177章 ·长鱼面
因有人先骑马回去报了信,珊娘他们的马车才一进府门,就看到花叔已经领着人抬着顶暖轿等在那里了。众人七手八脚地将袁长卿抬上暖轿,珊娘尾随着一同进了正院。
才刚一进正院,夫妻俩远远就听到袁霙那撕心裂肺般的嚎哭。
那袁霙原是不爱哭的,长这么大,这竟是珊娘头一次听到他这样的哭法。偏这里才落了轿,她既放心不下袁长卿,又放心不下儿子,只好站在原处扬声问着屋里:“怎么啦?”
听到院子里乱哄哄的声音,李妈妈和奶娘都知道,应该是珊娘他们回来了,便抱着袁霙迎了出去。李妈妈还一边哄着袁霙道:“快别哭了,看,老爷夫人回来了……哎呦!”
李妈妈一抬头,看到正被炎风背下暖轿的袁长卿,不禁吓了一跳,忙问道:“这是怎么了?”
珊娘也顾不得上答她的话,一边嘱咐着炎风小心点,一边又问李妈妈,“阿好怎么了?怎么哭成这样?”
这会儿阿好倒是不哭了,正睁着双湿漉漉的眼,一眨不眨地看着被炎风背着的袁长卿。
奶娘忙道:“也不知道大爷是怎么了,午睡正香呢,忽然就哭了起来,且还怎么哄都哄不住,还直嚷着要找老爷夫人呢。”
这时炎风已经背着袁长卿上了台阶。奶娘抱着袁霙往旁边让了一步。李妈妈赶紧过去打起帘子,好让炎风背着袁长卿进屋,珊娘则回身想要抱袁霙,袁霙却忽地避开她的手,冲着袁长卿伸长手臂叫了声“爹”。
以袁长卿此时的状况,自己走路都困难,哪里能抱得他,便应了他一声,低头避开头顶上方的帘子,由炎风背着进了屋。
袁霙见他爹没理他,立时小嘴一咧,“哇”地一声又哭开了,一边还可怜巴巴地冲着他爹的背影伸着手。
要说袁霙向来是跟珊娘亲的,对他爹倒老是一副爱理不理的德性,偏这会儿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爹那从来没有过的虚弱模样吓着小家伙了,竟主动要起他来。
珊娘抱着袁霙跟在袁长卿的身后进了屋,看着三和等人将他扶上床,袁霙立时在珊娘怀里蹦跶着要往袁长卿的身上扑。珊娘便将他放到袁长卿的身旁,一边给他脱着鞋,一边对袁长卿笑道:“之前从没见他这样黏过你。”
夫妻二人对了个眼。
袁霙乖乖让珊娘给他脱了鞋,便手脚利落地爬到袁长卿的身上,将头靠在他爹的胸前,然后心满意足地打了个嗝。
此时众人已经全都退了下去。珊娘便坐在床边上,伸手过去摸了摸袁霙的头,对袁长卿道:“都说孩子有第三只眼,怕是他也看到你有危险了,所以才突然这么黏你。”
袁长卿看看她,再低头看看袁霙,然后凑过去在小家伙的额头上亲了一下,再次向珊娘保证了一遍:“再没下次了。”
许是因他们全都平安到了家,珊娘紧绷了一天的精神终于放松了下来,这时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袁长卿往床的内侧挪了挪,拍了拍床边,道:“你也担心受怕半天了,上来歇歇。”
珊娘笑道:“不急,反正都已经到家了。你不是说要吃长鱼面的吗?我给你做去。”说着,便反身出去了。
外间,五福正跟李妈妈比手画脚地说着今天的惊险,惊得李妈妈握着嘴压着声音一声声地惊呼着。见珊娘从里屋出来,五福赶紧住了嘴,跟过来禀道:“花叔安排含一大师在客院住下了。”
珊娘点点头,又问着巨风和六安的情况。五福道:“巨风就是中了一般的迷药,药性过了也就好了。六安脑袋上挨了一下,估计得养些日子了。”又道,“三和照顾着她呢。夫人累了一天了,且午膳也没怎么用,可要叫厨房做些什么?”
珊娘道:“老爷想吃长鱼面,我亲自给他做去。”
李妈妈笑道:“巴巴的,怎么想上这一口了?”又忽地一拍手掌,道:“是了,照着我们老家的规矩,遇到这种晦气事,该得吃碗猪脚面线去去晦气才是。”说着,便也跟珊娘一同去了厨房。
也亏得没几天就要过年了,家里厨下什么食材都是齐整的,珊娘亲手炖了长鱼汤,才刚要去擀面条,那锅里飘出的鱼汤味儿却蓦地叫她一阵犯恶心。她抚着胸口平复了好一会儿,才压抑下往上涌着的酸水。
“怎么了?”在一旁做着猪脚面线的李妈妈见她忽然站住不动,便凑过来问道。见珊娘脸色不好,忙道:“姑娘放着吧,我来也一样。”
珊娘摇摇头,才刚要开口,却是闻到李妈妈身上沾染的猪油味儿,顿时忍不住干呕了一声。
李妈妈吓了一跳,赶紧过来抚着珊娘的背,那眼睛接连眨巴了好几下,好像在算着什么,然后忽地一阵又惊又喜,凑到珊娘耳旁轻声道:“这个月迟了。可是有了?”
珊娘心里也在算着。不过她算的是前世那个和她一个脾性的女儿……
她默默叹了口气,对李妈妈笑道:“忙着过年,就给忙忘掉了。”
李妈妈听了,脸上立时露出喜意,简直当她已经怀胎八月一般,扶着她的手臂道:“姑娘快去歇着吧,这里我来。”又笑嘻嘻说道,“反正那长鱼汤是姑娘亲手做的。”
说着“长鱼汤”三个字,顿时叫珊娘又注意到那汤汁的味道,不禁又干呕了一声。
她这里一声儿未歇,身后却又传来一声干呕。珊娘回头,就只见五福捂着嘴急匆匆地跑出了厨房。
前一世时,珊娘只当下人就是下人,从来没有关心过他们如何,而且五福嫁了炎风后就再没进来当差了,所以她并不知道五福的孩子是什么时候怀上的。
这会儿她不禁和李妈妈对了个眼儿,然后双双跟了出去。
门外,五福扶着廊柱做了好几个深呼吸,直到感觉不再反胃,便转身打算再进厨房,却是这才看到李妈妈和珊娘竟出来了。她立时竖着眉咬牙道:“定是那府里在饮食上做了手脚,我怕是也中毒了,这都吐了好几回了!”
珊娘和李妈妈又对了个眼儿,二人同时笑了起来。珊娘笑道:“傻丫头!”
李妈妈道:“你上个月不是说你月事没来吗?这个月可来了?”
五福茫然道:“我原就不太准,一年也总有一两个月没来……”她看着李妈妈和珊娘眨巴了一下眼,忽地一惊,耸着肩道:“妈妈的意思是……”
她捂着肚子,怔忡半晌,眨着眼道:“不能吧……三和可在我前头成的亲……”
珊娘笑道:“这哪有个准。”见这丫头仍是一副恍惚的模样,她又道:“正好,含一师傅在的,要不,你请他替你诊诊?顺便我也诊诊。”
“哦……”五福应着,回身才走了两步,忽地又站住,回头呆呆地看向珊娘。“那、那、那个,姑娘……姑娘也……”她忽地指住珊娘,竟是连称呼都不自觉地变了回去。见珊娘微笑着,她立时用力点着头,道:“我去请那个小师傅。”说着,提着裙摆就要跑。
“嗳!”李妈妈立时叫道:“不能跑!”又道,“你老实呆着,我另外叫人去请。”
她回身叫着小丫鬟,五福则走回珊娘身边,一边看着李妈妈前前后后地忙碌着,一边一脸茫然地按着肚子,问着珊娘道:“这就有了?可夫人怀着大爷的时候,也不曾这样啊。”
怀着袁霙时,珊娘竟是从头到尾都不曾有过一点反应。珊娘笑道:“这都是因人而异的,有些一开始就有反应,有些快生了才会这样,还有些,便像之前我怀阿好的时候,竟是从来没有的。”她忍不住也学着五福的模样,将手放在腹部,心里想着那个跟她一样性情偏激的女儿。
若是这一个也还是前世的那一个,这一世,她定然不会再像之前那样,只单纯地强迫着女儿一切听从她的指挥,最后激得她们母女的关系越来越糟……也养得女儿跟她一样擅长伪装,人前装着个和善模样,偏跟她冰话时,那话怎么伤人她就怎么说……当然,她也一样……
“啊!”忽然,五福大叫一声,“竟忘了件大事!”说着,凑到珊娘耳旁低声道:“太子爷来了。”
*·*·*
珊娘急匆匆回到正院时,就只见那廊下站着好几个穿着便服的男子。但,便是穿着便服,那一身军人的彪悍气息却是再难遮掩。见珊娘过来,为首的一个上前冲着珊娘抱了抱拳,便转身进了屋内。不一会儿,他出来向着珊娘又抱了一拳,替珊娘挑开了帘子。
珊娘不禁一阵腹诽:这到底是谁的家?!
她进去时才发现,太子爷竟不是在外间,也不是在起居间,而是直接进了卧室!
卧室里,袁长卿仍靠着床头坐在床上,一身便服的太子爷十分亲民地坐在床头的一张椅子上,袁霙则坐在太子爷的膝头。太子爷正低头逗着袁霙说话,袁霙却维持着一贯的高冷,竟是理都不理太子,只全神贯注地把玩着一只显然是刚从太子身上卸下来的玉佩。
见太子爷竟进了他们的卧室,珊娘心里一阵不高兴——连下人们轻易都不许进他们卧室的——因此行礼时便略慢了一拍。恰正好太子爷原就在等着她进来,见她进来,立时就道了声“免礼”,于是珊娘立马从善如流,只屈膝行了一礼就退到了一旁。
前世袁长卿得昭文帝重用时,珊娘的身体已经开始不行了。且一开始袁长卿的品级并不高,等他的品级升到可以叫她近距离看到昭文皇帝时,她也已经病得不合适再入宫了,因此她对这位未来的昭文皇帝其实并不怎么记得了,倒是太子妃,曾跟她在大公主那里,还有捐募会的时候见过几面的。
她这里悄悄从眼角处打量着太子,太子则一脸正色地逗着袁霙,或跟袁长卿说着话,却是连眼角都不曾往她这里瞅一眼……也亏得如此。
这未来的君臣二人组说了一些珊娘听不明白的人和事后,外面那个大胡子军汉又进来禀报,说是下人抬了吃食进来。
太子爷笑道:“因今儿的事,倒惊得我连午膳都还没用,不知道可有我的份儿?”说着,他这才看向珊娘。
珊娘立时笑道:“自然有的。”
说话间,那大胡子端着个托盘进来了。托盘上,是两碗袁长卿点名要的长鱼面。
“这是什么?”太子兴致勃勃地伸手拿了一碗面,抬头问着珊娘。
闻到那股鱼腥味儿,珊娘正反胃着,偏又不好在太子面前失了礼仪,只好憋了口气,扭头看向袁长卿。
袁长卿则不太高兴地看着太子手里的那碗面,道:“长鱼面。”——这可是他媳妇儿特意给他做的面!
小心眼的袁长卿盯着那面条,不禁一阵开动脑筋,想着怎么忽悠着太子爷别碰他的面条……
也亏得一般人都不太看得出来袁大的喜怒哀乐,太子也不曾看出他的不高兴,仍兴致勃勃地议论着:“这显见着是夫人的手艺了。今儿倒是我有了口福。”说着,叉着面条便要往嘴里送,却叫袁霙一把扯住了他的胳臂。
袁霙看着太子张开嘴,以动作表示着他也要吃。
太子见了不禁笑了起来,对袁长卿道:“显见着你俩是父子,这竟也是个跟你一样不爱开口的。”说着,便叉着那面条逗着袁霙开口。袁霙眨着眼看看太子爷,先是委屈地叫了声“娘”,然后忽地一转身,扑到他爹的怀里,却就是不肯如太子的意,跟他说上一句话。
太子不禁一阵哈哈大笑,道:“瞧,果真跟你小时候一个模样……”
他这里开心了,珊娘却受不住了,忽地捂着嘴就跑了出去。
袁长卿一阵着急,偏这会儿他手能动了,脚还是没力气,只能冲着珊娘的背影问了句:“怎么了?”
那未来的昭文皇帝眼一闪,垂眼看看手里的鱼汤面,再看看那晃动着的帘子,心里一阵了然,回头对袁长卿笑道:“看来要恭喜大郎了。”又道,“这两天太子妃也闻不得这鱼腥味儿。想来她们两个的日子相近,将来若有缘,我倒愿意我们两家结个亲家。”
自生了袁霙后,珊娘的日子便总要推后几天的,因此,便是仔细如袁长卿,也不曾想到过她此时会又有了身孕。一阵惊喜的同时,小心眼儿的袁长卿不免又不满地看了一眼太子爷——独家喜讯,竟叫太子爷也给掺和进了一脚,袁大表示:不高兴!
因此,他看着太子淡淡说了句:“儿孙自有儿孙福,将来总要看一看他们自己的意思。”又扯回正题道:“便是殿下不来,我也要给殿下写信去的。眼下最要紧的,是我刚才说的那几件事,特别是最后那件事,太子爷千万要查仔细了。若真是我猜的那样,我们怕是就得赶紧做些预备了,省得到时候和今天一样的被动。”
被他这么一提醒,太子爷再也吃不下那面条了,便把一口没动的鱼汤面放回到托盘上,对袁长卿道:“你只管好生在家休养着,有什么事我会派人来找你的。”又道,“还有,那件事我来安排,你别动手,省得叫那些老古董知道了,倒说你不顾亲情什么的。”
第178章 ·“小可怜儿”
太子爷出来时,花叔正跟珊娘禀报着,衙门里来人要见袁长卿的事。珊娘立时知道,这些人定是被袁四老爷指派过来的——想也知道袁四老爷会对那些人说些什么。
她不禁一阵气恼,怒道:“欺人太甚!明明我们才是受害的!”说着,便要随花叔去会一会那些差役。
太子忙掀帘子出来,拦着珊娘道:“哪里用得着夫人出面。”说着,冲那一直守在门口的大胡子挥了挥手,大胡子便领命而去。太子又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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