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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烦-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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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嘴!”袁长卿紧绷着一张脸,忽地一扽手里的东西,珊娘这才注意到,他手里拿着他的腰带。
“你……你要做什么……”她紧张地看着他的手。
“不许出声儿!”
袁长卿低喝着,忽地如饿虎扑食般扑上来,一把将她按倒在床上,然后整个人都压在她的身上,三下五除二地将她的双手捆了起来,又将另一端系在床里侧的栏柱上。他按着她的手,低头愤怒地逼视着她,又道:“不许说话,不许出一点儿声,我现在很生气,听你说话,我只会更生气!”说着,他便开始解她的衣裳。
珊娘被他那生冷的目光吓住了。便是前世两人吵架时,她都没见过他这杀气腾腾的眼神。她忍不住抖了一抖。
“害怕了?”袁长卿低压着声音,那嗓音显得低沉而危险,令珊娘的脊骨又爬过一阵颤栗,而紧跟着那颤栗爬过她脊珠的,是他那略显粗糙的指尖。
他居高临下地凝视着她,手指一颗一颗地搓揉过她的脊珠,那带着阴鸷的目光,那一言不发紧绷着的脸,忍不住叫她一阵紧张。偏她才刚要张嘴,他便截着她的话又威胁道:“你再出一声儿试试。”那另一只覆在她腰际的手,忽地往下一沉,找到她身体最敏感之处,在那里重重地揉了她一下。
珊娘惊得整个身体蓦然绷紧,拼命咬住牙,才没叫出声儿来。
见她真个儿忍着没发出声音,他满意地微眯了眯眼,那仍一颗颗数着她脊珠的手,却是把她的背猛地往上一抬,勃发着的身体则忽地往下一压,直压得她险些一口气上不来,他这才紧绷着那越发显得低沉的声音,在她唇边低低地说道:“你可知道,当我猜到你要做什么的时候,我有多害怕?!”那只在她敏感处游移的手,忽地侵入她,且带着怒意故意弄痛了她。
珊娘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气。
“痛?!”他问着,一偏头,重重咬在她的肩上,却到底没舍得咬破了皮,只在她的肩上一阵厮磨啃吮,直到在那洁白的肌肤上制造出一块明显的青紫,他这才抬起头来,一脸平静地凝视着她,偏一双眼眸亮得吓人,“你不知道你对我意味着什么吗?你怎么还能这么不顾自己去涉险?你若出了事,你叫我怎么办?再一次变成孤家寡人?!在你心里,我到底是什么?!你有把我当成你的家人过吗?你有在乎过我吗?!”
这么说着时,他的眼眶竟渐渐红了起来。他不想让她看到他的失控,便埋下头去,在她身上一阵泄愤地啃吮咬吻……
珊娘咬住牙,任由他在她的身上胡来着,哪怕他弄痛了她。她再没有想到,她在他心里竟是这样的重要。那一刻,别说他的粗鲁弄痛了她,便是叫她给予他全世界,她都是愿意的。
“长生……”
“不许出声!”袁长卿低吼着,猛地将她拽下床沿,一把托起她的腰,随着一个长而有力的冲刺,便这么一下子贯穿了她,然后,就是一阵不管不顾地、生猛地披荆斩棘……
毫无准备的珊娘被他冲撞得险些背过气去。偏他的粗鲁,他给她制造的痛楚,却又在那一刻,奇妙地叫她意识到,他对她的在乎;意识到他在报复着她的同时,其实也是在借由她的身体,安抚着他所受到的惊吓。他这么失去理智似地用着蛮力,叫她忍不住觉得,他其实也是在向他自己证明着,她还在,她没事……
意识到这一点,她便越发地放柔了身子,任由他施为着。而她的柔顺,则愈加激发了他的凶性,若不是她的双手被固定在那里,他几乎将她整个人都拖下床去。于是他不耐烦地抓住那根腰带,一用力,竟扯断了床侧的那根栏杆,然后拦腰抱起她,狠狠地向他自己证明着她的安全……
珊娘抬起仍被捆在一起的手,沉默地揽住他的脖颈,默默回应着他的需求。随着身体被他那毫无顾忌的热烈所点燃,她也头一次认识到,原来这一个多月里,甚至可以说,包括上一世,他对她一直都是有所克制的。这一刻,被各种情绪激得失了控的他,才头一次全然剥离了他所有的伪装,赤…裸裸地将自己袒露于她的面前。直到这时,她才认识到,他所有的疏离,他所有的清冷,其实都是他的自我保护。褪除那一层他刻意与人保持的距离,他其实是一团火,一团能焚尽世间万物的烈火。他野蛮、任性,霸道,他或是不许你靠近他,或是逼着你随他一同燃烧,却绝不许你漠视于他……
情到浓烈处,珊娘忍不住发出一声细碎的低吟,却惹得他似急了眼般,猛地吻住她的唇,更加用力地挞伐起她来,一边急切地低吼着,“不许出声,不许出声!不许……不许你这样对我……”
他的刚猛,叫珊娘有些承受不住了。她圈在他脖颈处的手指,带着细细的电流轻轻划过他汗湿而敏感的颈背,叫他浑身蓦然一颤,便这么崩溃在了她的身上……
他压着她喘息了一会儿,却是忽地支起手臂,心有不甘地瞪着她。那乌沉沉的眼,几乎令她不敢呼吸。“不许再碰我”。他低喃着,从脖子上摘下她的手,又将她的手再次捆回到床柱上,然后身体忽地往下一沉,竟又开始了第二轮的挞伐……
连续两次毫不留情的挞伐,直摧残得珊娘一阵神思昏乱。且这第二次,他禁锢着她的手,只许他自己尽兴,却是一点儿也不允许她的参与。他恶劣地厮磨着她,冲撞着她,不上不下地吊着她;她则被他催逼着翻越过一重又一重的峻岭,直到被他逼到那最接近太阳的位置,逼到所有的星辰都在她的眼后爆出繁花,逼得她险些晕死过去……两辈子为人,她竟是第一次有这样的体验。而这样的体验,许对于他来说,也是头一次。因此,当她缓缓降回人间,缓缓睁开眼时,发现年轻的他竟又再一次变得生龙活虎起来。珊娘蓦地倒抽了一口气,身体忍不住往后缩了缩,却叫他一把按住,以吻封堵住她那想要拒绝的唇,“别说话,我还在生着气呢!”他呢喃着,偏那声音里明明已经没了怒气,有的明明只是……
欲望。
如食髓知味一般,他要了她一回又一回。情到深浓处时,他会忘了她的“错”,可等神智恢复时,不免又气恨起来,于是一回又一回地在她身上找着存在感,竟是从床上折腾到床下,又从床下折腾到椅上,甚至抱着她在外间的榻上,以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各种姿势,竟是逼得珊娘迷失了一回又一回……直到二人精疲力竭,他这才抱着她回到床上,拉过被子盖住二人……
等二人醒来时,窗外已经全黑了。外间的那座自鸣钟,带着亘古不变的节奏,正一声声地敲过整整十下。
珊娘心里正默默数着他们睡着前,袁长卿到底发了几回疯,忽地便感觉到肩上,某人又在咬着她了。
“别……”
此时她的声音竟已全然地沙哑了。炸了毛的袁长卿竟比白爪还难伺候,一会儿不许她出声,一会儿又逼着她出声,且声音高了不行,低了也不行……
“再来。”
她正想着袁长卿的阴晴不定,便听到背后的他,那声音忽地又生冷了起来。她知道,他又想起了她的“错处”,这是又生气了……
不等她回头,他一把按倒她,又拉过枕头垫在她的腰下,然后以极磨人的速度,极缓慢的、一点一点地攻进她的城堡。那缓慢的厮磨,磨得她忍不住一阵低吟,他却蓦地揽紧她的腰,带着怒气道:“许你出声了吗?!”他压在她的背上,忽而用力,忽而又轻忽得叫她以为他就要就此远离,那般折磨着她,逼得她忍不住发了火,扭头怒道:“你到底要怎样?!”
“怎样?!”他冷笑一声,抓住她的胳膊,用力将她抵向他,用力挤进她的身体,一边俯在她的耳旁急促道:“你说我要怎样?!别以为你这会儿顺从了我,就能叫我不生气了,我只要想到你那样儿,想到你……我就控制不住想要撕了你,想要把你吞进肚子里……”他重重撞着她,叫她忍不住痛呼出声,“痛吗?痛吗?”他一声声地问着她,又忽地拉起她,紧紧按着她的小腹,一边一下下用力攻陷着她,一边在她耳旁低喃道:“想想吧,想想我知道你要做什么的时候,我有多害怕,我多怕我来不及救你,偏我去救你,你竟已经摆平了他,就好像你一点儿都不需要我一样!你知道我有什么感觉?我感觉你真的一点儿都不需要我,从头到尾都只是我在需要你,所以你才一点儿都不在乎我,你随时都可以抛下我,你……”
他咬住她的肩,拼命地往她身体里面挤压着自己,像是要将自己融进她的血肉里去一般。
珊娘被他厮磨得几乎失去了理智,却只能仰着脖子一个劲地低吟着。偏她的声音,激得他更加癫狂起来,他扳过她的脸,狠狠吻着她的唇,用力咬着她的脖子,蛮横地摇摆着她,推搡着她,狠狠地逼着她,压着她,携着她,将她再次送上高峰,直到整个人瘫软在他的怀里,他却仍意犹未尽,咬着她的颈后愤愤道:“看你可还敢了!”
精疲力竭的珊娘似迷迷糊糊睡着了,直到被他的动静所惊醒,她这才意识到,她结束了,他却还没有……
体内难忍的酸胀,终于令她怕了,忍不住求饶道:“别……”
袁长卿却舔着她的耳朵冷笑道:“你饱了,就不管我了?”他蓦地翻过她,再次压住她,低头凝视着她的眼,又狠狠地将她折腾了一回,直到看到她眼神涣散,整个人都似散了架一般,他这才释放了自己,却依旧不肯从她体内退出来,压着她逼问着她,“可还敢了?!”
虽然那帐幔不曾放下,可因为室内没有点灯,除了他那双于黑暗中显得格外明亮的眼外,珊娘竟再看不清他的五官了,“不敢了。”她抬手遮住眼,真心觉得自己不敢了。她哑声抱怨道:“你要弄死我吗?”
“真想弄死你,可我舍不得。”他拿开她的手,在她的眼睛上吻了一下,“记得你的承诺。”又道:“以前总是你要求我这个要求我那个,我之所以没有要求你,是因为我觉得你是个聪明人,有些话我不说你也能知道。可如今我却发现,你竟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既这样,从今儿起,我也要要求你,你要求我怎样,我就同样也要求你也要怎样。你若再不乖,你若再这样吓我,我就整得你一个月都下不来床!”
感觉到他仍深埋在她体内的“怒气”似又要再次勃发了,珊娘吓坏了,忙抱住他的脖颈,凑过去吻着他道:“不了不了不了,我再不行了……”顿了顿,又向他保证道“下次再不敢……”
“还有下次?!”既然已经触发了“怒气”,袁长卿便顺势享受着这“怒气”的福利,又开始厮磨于她了,一边道:“我是你的丈夫,我就该替你撑起一片天的,你这样逞了强,置我于何地?”
珊娘被他厮磨得受不住了,忍不住带着哭腔道:“我还不是为了你?!要是你从马上摔下来时真摔断了胳膊该怎么办?”
“从马上摔下来?!”袁长卿蓦地停住动作,“谁告诉你,我打算从马上摔下来的?”虽然他确实是那么盘算的。
“还用人说?”珊娘这会儿被他吊得四边不靠,忍不住抽着气紧抱了他,嘴里一时竟没了把门的,“难道你不是打算诱他来抽你的马?可就算你骑术再好,马是个活物,万一有什么意外,你还怎么下场应试……”说到这里,她已经忍不住带了喘息,抬头在他肩上也咬了一口,默默催促着他继续。
袁长卿垂眼看看她,便依从了她……
结束了又一轮的“征战”,他倚在床头处,手指抚着她的长发,抚得她一阵昏昏欲睡,却忽然又问着她道:“你怎么知道袁昶兴有个分心壶的?”
珊娘原本都已经快要迷糊了,却被他这问题激得后背蓦地一僵,精神顿时间恢复了抖擞,“那个,好像……不记得了。”她一时词穷,干脆耍起了无赖,眨着眼道:“应该是听谁说的吧。”
袁长卿的眼微微一眯。顿了顿,又问道:“那,你又是怎么知道我的打算的?”
好吧,这会儿珊娘全然清醒了。“猜……的。”她赶紧岔着话题道:“倒是你,不是说今天要跟桂叔下乡的吗?怎么忽然回来了?”
袁长卿倒也不瞒她,将鼻子埋在她的发心处,道:“半路闲聊时,听炎风说,老太太开了东阁,给你做了临时歇脚之处。”顿了顿,又道:“老太太从不会无缘无故做好事,所以我猜她一定是有所图谋。然后我就想起你之前说的那些话,还有你特意借老太太佛堂的事。加上凉风也说,三和最近看起来有点心神不宁,几下里连在一起,我自然也就猜到了你想要做什么……”说到这里,他的怒气竟又升了起来——真正的怒气。这会儿便是他,也是有心无力了。
“知道我这赶回来的一路是什么样的心情吗?!”
“知道。”珊娘闷闷道,“刻骨铭心。”——可不,这会儿她难受得都要睡不着了。
“活该!”感觉到她难受地扭着腰,他伸手过去替她按着腰,又小声道:“我是不是太狠了点?要不要点灯看一看?!”
“呸!”珊娘顿时红着脸呸了他一口,骂道:“这会儿知道装个好人了,才刚我怎么叫你都不理我!”
“我不是气疯了嘛!”他说着,忽地轻声一笑,道:“早知道你彪悍,却再想不到你会彪悍成这样。”
“彪悍个鬼!”珊娘忍不住抱怨道,“都没能把他打出个好歹来!”说着,她把袁昶兴交待的事告诉了袁长卿,又恨声道:“好歹该先打断他的子孙根的!看他还敢那般龌龊!”
袁长卿的眸中冷色一闪,道:“你总要留些事给我做。”又道,“下次再不可这么以身涉险了。如今你不是一个人,你得替我想想,我罚你也很累的。”
珊娘:“……”
“不要脸!”她啐着他。
袁长卿闷声又是一笑,道:“好吧,我不怪你了,不过你所有的小心思都到此为止,以后你可不许再瞒我骗我了。你可答应我?”
珊娘抬头看看他,笑着点了点头。
袁长卿却伸出小指,道:“我们拉勾。”
于是二人孩子气地拉了勾。
珊娘才刚要收回手,他又勾住她的小指,盯着她道:“从现在开始,你不能再对我说谎了。可是?”
“啊?”珊娘忽然有种不详的预感。
果然,袁长卿勾着她的小指道:“你知道吗?你有个很好的习惯,你不想说实话的时候,你会一个劲地眨眼睛。比如,才刚我问你怎么知道袁昶兴有那么个壶的时候,你就一个劲儿地眨眼了,还有后来我问你,怎么知道我的打算时,你也拼命眨眼了。那么,现在你可以说实话了吗?!”
珊娘:“……”
她一直知道他精明,知道他擅长见微知著,却再没想到,他把他的这点聪明才智全都用在了她的身上。
第135章 ·梦
“那个……”
珊娘正想着怎么打个马虎眼蒙混过去,袁长卿立时如提醒她一般,晃了晃仍和她勾在一处的小指。
她盯着他的手看了一会儿,心里暗道:只怕我说了你也不信。
可若要她现编一个说辞,且不说以那家伙的敏锐定然能够看穿,就她自己,也懒怠那么折腾。所谓百谎遮一谎,最省事的办法,当然是说实话了……
她咬着唇沉思了一会儿,抬头问着袁长卿:“你信人有未知之能吗?”
“未知之能?”袁长卿的眉一挑,那表情就显然是不信的。
珊娘认真地点了一下头,看着他道:“许也不能叫未知之能,就是……有时候我会梦到以后会发生的事,比如……”
她叹了口气,“比如,在你来梅山镇之前,我就梦到过你,且我还梦到我嫁给了你,只是……”她又叹了口气,“只是结局不是很好。所以那时候我才不愿意嫁给你。”
袁长卿一阵沉默。
珊娘又抬头看他一眼,见他仍蹙着眉,便又叹了口气,道:“我就知道你不会信的。算了,睡吧。”
袁长卿却轻轻一握她的手,拨过她的脸,看着她道:“说说看。”
“什么?”
“你的那个梦。你都没说,怎么知道我信不信?”袁长卿道。
珊娘又认真看他一眼,见他看着她的眼波于平静中带着温柔,便知道,他至少是愿意听她讲的。于是她伏在他的胸前,将“梦”里的一切一一向他道来……
那个从小被教导着以现实处世,却终究因迷恋上海棠花下的美貌少年,而误了终身的她……那个于婚前就设了重重心防,婚后也从来没放下过的,从不肯叫她越雷池一步的他……那个一心求着往上爬,却误以为她所想的便是他所要的那个她……那个冷眼看着她越走越偏,却始终冷漠旁观的他……那个以错误的方式教育着子女的她……那个捡着她的漏,在子女面前扮演着慈父的他……那个越活越偏执的她……那个越来越封闭的他……那个心里想要悔改,却已经找不到回头路的她……那个最终于自我厌弃中离世的她……
如今再提及往事,珊娘的心情已极是平静,就如她真在说着一个梦一般。只是偶尔提到伤心处,提到不甘时,心里才会泛起一阵感慨。
前一世,她的眼睛总是盯着前方,总是贪婪地想要拥有那些不属于她的东西,而忽略了去珍惜她已经拥有的。她那么积极地追逐着,甚至踩着别人往上爬,甚至罔顾他人的意愿,最终她确实得到了她一直在追求的名和利,而她心里真正想要的那些,亲情、爱情,却始终不曾得到……这一世,她学会了珍惜眼前,学会怎么去做自己,却不想,竟于不知不觉中,轻轻松松地就得到了前世求而不得的东西,她的父母,她的兄弟,她的朋友,甚至是……袁长卿。
直到他的手指抹过她的眼下,珊娘才意识到,她竟又落泪了。
她推开他的手,抹着眼泪笑道:“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信那个梦的。”
“可你的那个梦,跟我们现在一点都不像。”袁长卿道。
“那是因为,我已经不是梦里的那个我了。你见到我时,我已经搬出了西园。”珊娘道,“我奇怪的倒是,你居然也不是我梦里的那个你了。有时候我想,若真如那个梦一样,若是我没有从西园里搬出去,若是你在春赏宴之前没有见过我,可你又娶了我,你会怎样?”
她抬头看向他。
黑暗中,袁长卿的眼眸沉静,偏眉宇间紧蹙着。
他信她的那个梦吗?
不信。
但显然她信。
而,平心而论,若不是之前就跟十三儿有过这样那样的瓜葛,若是他们真如她梦里那样,是被家长安排在一起的……
他沉默了一会儿,也微微叹了口气,侧头过去吻了吻她的额,客观道:“若真如你梦里那样,我若不是在娶你之前就已经认识了你,许我真会对你一直存着心防吧。许真如你梦里梦到的那样,我一辈子都不会去靠近你,也不会许你靠近我。你的靠近,怕只会叫我觉得你是别有用心,从而更加躲得你远远的。若真是那样……”他又叹了口气,将唇贴在她的额上,心里有点难过,为了他们差点成为怨偶;也很是庆幸,庆幸着他俩到底不是她梦里梦到的模样。“亏得只是个梦……”
“若这不是梦,我死后你会怎样?”前世于珊娘来说,便如是个梦了,她不想再纠结那些过去,但她仍对她死后,他的反应有些好奇。于是她把玩着他的手指,也很是客观地分析道:“我一直记得你在大讲堂里跟林如轩讲的那些话,所以我猜,我病死以后,你许都不会觉得怎么难过,许你还会觉得有点轻松……”
说到“病死”二字时,袁长卿的手臂蓦地一紧。虽然他不信她的那个梦,但潜意识里仍是不愿意听到这个不祥的字眼儿。
珊娘抬头看看他,然后伸手一抹他眉间隆起的小丘,安抚地道了一句,“只是个梦,说说而已。”又道,“我猜,娶妻于你,原就只是个任务,我死与不死,于你来说,都已经完成了一项任务,何况我还给你生了两个孩子。你有儿有女了,所以我死后,你大概不会再娶的。不定外人还得夸你一句长情,觉得你对你的这位贤良妻子如何情深意重……”
袁长卿抱着她蓦地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皱眉道:“别说了。”
珊娘却一点儿也不怕他的不快,伸手又抹了一下他眉间的隆起,笑道:“但你不得不说,以你的性情,十有八…九真如我说的那样。你认是不认?”
他凝视着她,沉默良久,才不情愿地点了一下头,将头埋在她的颈弯里,闷闷道:“我早告诉过你的,我这人天性凉薄。”
“啊……”珊娘平着音调“啊”了一声,却故意抬起腿在他身上轻蹭了一下,暗示着他这凉薄之人才刚做过什么凉薄之事。
袁长卿忍不住轻笑了一声,按住她作怪的腿,凑到她耳旁道:“不酸了?”
珊娘红了脸,一扭头,就在他的脖子上轻咬了一口。
“嘶,”袁长卿故意倒抽着气,大手顺着她的腿往上一探,挑着眉道:“这是还没吃饱?”
“要死了!”珊娘狠狠地捶了他两拳,到底不敢再戏弄于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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