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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女南昭-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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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之间,僵持不下。
凤祥叹道:“果然不愧是未辩,吞了老身这收灵鬼害能挣扎!”
音落,她举起手里的那根手杖,朝未辩的方向扔去,未辩身上的链子,却也成了困住自己的枷锁,生生吃了那手杖一下,铁链也松了,被凤祥装进了魂袋里!
老太婆掂量了两下,又用手抚摸袋身,“您勒,先安分待在里边儿吧!”
凤祥对领队的将军说重新上路,便揣着魂袋回到马车上,她本是个不苟言笑的老太婆,但今朝,却犹如春风拂面。
没想到啊没想到,她凤祥云州一行,不但得到了昙镜、鬼仙未辩还有灵女和昙龙,真是大丰收!
“婆婆!”明月公主见她握着那魂袋打量,好奇的问:“方才挡道的阴主婆婆已经收了吗?”
“当然!”
“听刚才外面的动静很大,这阴主厉害吗?”
凤祥回答:“在可是鬼见愁,一只顶的上万只小鬼!”
“那婆婆收了她,以后不是如虎添翼?”明月也跟着高兴。
老太婆却说:“这位主子身上还有一粒灵魄,老身虽收了她,她可不愿听老身之命,还得先养一段时日!”
等到她的收灵鬼彻底与未辩融入一体之后,她才可掌控未辩,现在,得仔细看着。
之后,她便用一截魂绳,将魂袋绑好,贴身放在身上。
使团的马车继续往东走,后半夜,突然下起了瓢泼大雨,马车在坑坑洼洼的官道上颠簸了很长一段路,终于,其中一辆马车的车轮陷进了泥坑中倾倒,满车的物什洒了出来,沾上了泥水。
凤祥婆只好命令队伍停下来,领队的将军过来说:“婆婆,前面有一荒屋,我已检查过了,这雨太大,一时片刻停不了,让公主到前面歇息片刻吧!”
她点点头,过去通报了明月公主,不多久,一行人便进入荒屋中等候雨停。
这荒屋的茅草屋顶有多处坏了,雨水也积着屋里不少地方,他们好不容易才寻到处干燥之地,用随行的干材火升起火堆。
这时,明月发现凤祥婆未进来,便问了句:“婆婆呢?”
将军回答:“婆婆拿物什,说随后就进来!”
“这位兄台跟了我们一路,有何贵干?”而荒屋外面,凤祥手里撑着一把伞站在一颗树下,大雨喧哗,几乎看不到前方的事物。
声音落下,从雨中缓缓走出来一个挺拔的身影,那人穿着一身黑色的麻衣长袍,双手自然垂着,未撑雨伞,密集的雨滴在周围不断打落,却未湿他身上半缕。
凤祥婆叹道:“好生厉害的灵气!”
那人在凤祥婆身前几丈停下,也是感叹的语气:“说厉害,凤婆婆连鬼仙未辩都收之,那才厉害呢!”
她回答:“你在我们出云州城就跟着了吧?”
那边未回应,既是默认。
她心头不由得一颤,连鬼跟着她都能知一二,这一路来,此人却没引起她的注意,还全程看了她如何收未辩,若不是这蹊跷的雨,她只怕到现在还不知,后面有个人跟着。
未辩是鬼,她最了解,所以收拾起鬼来利索果断,但这个人她丝毫不知其来历,生怕到时交起手来伤到明月公主,故才让他们先行进了荒屋。
“敢问这位公兄台尊姓大名?”凤祥婆看不到对方的长相,只因他的脸上戴着一张面具,那面具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花样,就是白色的,在这雨夜中配上他一身黑衣,显得有些诡异、单薄!
“无名之辈,不足挂齿——”男子清淡回答完,语气中不失谦和的说:“在下来此,管婆婆要一样东西。”
老太婆眸光微闪,是了,未辩是冲着昙镜来的,此人自然也是,所以她也就不绕弯子了,好奇问:“兄台怎知老身身上有你要寻的东西?”
“菩提塔中昙镜突然被岛,传闻中说是一无面鬼所为,这城中驭鬼者倒也不少,但敢在菩提寺里驭鬼的,恐怕也就只有凤家后人了!”
听完这个回答,老太婆点了点头答:“不错,我凤家的驭鬼术当时之最,走阴人里得有真传的,找不出第二个来!”
她有一种得意在眸光里,斜眼对黑衫人说:“不论是昙镜也好,鬼仙也罢,老身都是靠本事得的,岂有给你之理?”
对方也点点头,附和道:“婆婆说得有理,这玄门中,全凭本事——那么在下就给婆婆两个选择吧!”
凤祥婆冷笑,好大的口气呀,竟要给她选择。
“婆婆若将昙镜给我,可带走未辩,这是第一个选择!”那边接着撂下了这句话,听声音,应是个年轻的公子,但话语中无不透着一种不可抗拒的威严。
“那还有个选择呢?”老太婆耐着性子问。
“婆婆什么都别想从这里带走,所有这两样,皆会属于我!”
“哼!”凤祥婆终于动怒道:“今日你什么也带不走!”
音落,她取出身上一只黑色魂袋,对着魂袋里说了句什么,顷刻间,便从里面跑出来一个黑面鬼,此鬼也是她祖上传下来的宝贝,打架十分厉害,曾帮她在斗法中赢过不下十回,她也不想多耽误时间,才直接扔出这只鬼。
没想到黑面鬼飞扑过去,那人却纹风不动的站着,带到黑面鬼到了跟前,他才袖子一挥,黑面鬼直接被掀得远远的,丝毫不能近他身。
凤祥婆自然不肯罢休,她随即摇着手里的凤杖,在凤嘴的铃声中,黑面鬼鬼气大增,再一次朝对方扑去。
那人冷声说:“本公子念着你们凤家数代养一鬼不容易,所以才给你选择,既然你一定要战,那本公子就不留情面了!”
音落,他伸出手来,手掌中有一块蓝色的玉石在发光,玉的灵气十分强大,将昏暗的雨夜给照亮。
凤祥婆见此大惊,“那是……”
接着,她亲眼看到自己那只黑面鬼被他手中的玉石给噬了魂,她才敢肯定。
“引玉人!”
男子我面具下的俊眸微微一抬,“已有百年未听过别人这般叫本公子了!”
老太婆立刻将身上布袋里装着的昙镜摸出来,扔给对方道:“昙镜中的龙已被灵女挖了龙睛,于老身来说已无了用处,今夜就将此送给公子做见面礼吧!”
对方伸手接住镜子,清淡看了一眼,问道:“怎么,婆婆不打了?”
凤祥婆微微屈着身子,打趣道:“公子可莫要叫我婆婆,论起年龄,公子可比老身老多了!”
说完,她还不忘提到一句:“公子噬了老身的黑面鬼,那只鬼仙便留给老身吧!”
男子听完,一时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凤祥之所以能转变得这么快,是她知道自己今日将身上所有的魂袋都打开,也不见得能打过此人,与其两败俱伤,还不如她主动送上昙镜。
生怕对方不答应,她又补充一句:“就当是给我老凤家留个宝贝了!”
“也好!”男子将镜子隐在宽大的袖子中,不再说什么,转身准备离去。
凤祥婆亲自目送他消失在雨夜里,才放松下来。
不多久,雨便停了,他们从新上路。
明月公主看出她心事重重,便出声问道:“婆婆,为何事烦恼?”
凤祥婆端坐在椅子上,老眼无神的停留在车外的夜色中,意味深长说:“谁说只有鬼怪才可长生不老呢!”
“什么长生不老呀?”明月实在听不懂。
她叹了口气,回答:“我凤家走阴人,无论再厉害的鬼物皆是我们袋中之物,代代真传,但玄门家族中,却永远只能位数第二!”
明月听到这话,脸上浮起好奇之色,她问道:“位数第二?本公主一直以为,在玄门中,凤家是第一呢!”
“非也!”凤祥惭愧的摇了摇头。
明月更加好奇,“那谁才是第一?”
“玄门姬家,引玉人,玉力强大,是我凤家的驭鬼术所不能及,不过早在数百年前,姬家便绝迹于世间,许多玄门中人探访寻找,为见那引玉人之力,却终是不得,我太奶奶便是其中之一!”
走阴术只有凤家女子可学,凤家到了凤祥这一辈,倒也有几个女儿,不过天资都不怎么高,当时掌家的正是她太奶奶,曾经的走阴人传奇。
凤太奶奶见凤家这几个小辈如此,便感叹道:“我凤家这驭鬼术,怕是倒这一辈就要衰败了!”
族中的其他长辈也很无奈,玄门里,勤奋补不了拙,天分必不可少!
多少大家族的没落,不正是因为后辈出不了人,无法将家族真传传下去?
却没想到,在她太奶奶一百八十岁时,她凤祥出生了!
一出生,她便只会笑,惊了所有人,她爹赶紧将她抱到太奶奶面前一看,老婆子只看了一眼,眸光就燃起了昔日的期盼之色,激动道:“终于盼来你了!凤家人——”
之后数年,太奶奶亲自传授她凤家绝学,她八岁能捉鬼,十二岁便能在阴阳两间来回行走,下面的阴差也都知道,走阴的凤家出人了,无不给足了面子,她也很争气,从未让凤家和太奶奶失望过,年少得志。
直到十六岁那年,太奶奶大限将至,她从风州赶回家见太奶奶最后一面。
如今,八十年过去了,她依然还将太奶奶临终之言记得字字清晰。
“祥儿,你天赋秉异,有凤家真传,未来凤家是何光景,皆靠你来掌舵,我只有一件事需嘱咐你,若他日在江湖中,见手引玉石者,敬其三分!”
她当时便对引玉人十分感兴趣,花了差不多十年时间,才在许多尘封的古书中找寻到有关引玉人的记载。
相传,数千年前,九州便有八大最古老的玄门家族,而经过时间的碾磨,那些家族与当世没落又新起的玄门家族一样,时久力衰,逐渐被历史遗忘,姬家便是其中之一。
姬家又与其他几家不同,姬家有宝玉,玉力无穷,即便隐了踪迹,照样也有许多玄门人去寻找,但千百年来,没人找到,便以为那块宝玉与姬家人一同消失这世间了!
凤祥的太奶奶寻了十年,也是这般以为,但直到,她无意间听闻一个预言,说数十年后,当年祸乱天下的灵女将再现世,她便猜到,也许姬家人还在,所以才在临终前,对凤祥嘱托。
凤祥也是到了此刻,才终于明白为何,她叹道:“这世间,能将灵女重新引入轮回的,除了引玉人,还能有谁呢?”
雨停月隐,不久,黎明从山的那头升起,淡红微光,照亮小镇祥和的房影。
南昭也未想到,在镜中被困了整整两日,竟突然被她打开了昙镜的法门。
她突然从镜子里出现,可把卖馄饨的摊主吓了一大跳,差点将手里端着的一碗混沌给扔了!
“你……你……你打哪儿来的?”摊主是个二十岁出头的小伙,此刻还早,今日也不逢集市,几乎看不到一个人。
南昭低头看了一番自己的身上,难怪将人家吓成这样,前两天在镜子里和昙龙打架,身上的白衣被龙焰烤烧,虽不算衣不裹体,却狼狈不堪,她的脸上也有伤,在石壁上磨的,清一块紫一块,这镇上数月前闹过一段,许多从西边过来的难民差不多就这副模样,穷凶恶极,看见吃的就抢,报官都没用,所以摊主才会被吓到。
南昭已两日没吃东西了,刚一出来就闻到馄饨香,不免吞了吞口水说:“老板馄饨给我!”
音落,她已不由分说将馄饨端过来,坐到旁边的桌子上大口吃着。
摊主一脸嫌弃的说:“我这碗馄饨是给那位公子的……”
他指着旁边的空桌子,纳闷的扣了扣脑袋说:“咦,刚才那位要馄饨的公子呢?”
南昭一边吃一边转头往旁边看,发现摊主指的那张空桌子上,放着一面镜子,她本来在狼吞虎咽,见到镜子后,立刻停了下来,疑惑的问:“老板,你说方才这里还坐着一位公子?”
摊主点点头,走到桌子前,伸手摆正板凳说:“是呀,那位公子的东西都未拿,怎么人就不见了呢?”
另外,桌子上还有半两银子,好像是那人留下来付馄饨钱的。
摊主赶紧将银子揣进兜里,不免看了看旁边的南昭,取笑道:“这世上怎会有这般有意思的人,他是知道你这小乞丐要来吗?这馄饨全当施舍给你了!”
南昭并未因对方不敬之言而生气,她当即就放下手里的筷子和碗,询问道:“你是说,刚才有位公子抱着这面镜子进这里来,给你要了一碗馄饨?”
“是啊!”
“他长什么样子?”她从凳子上站起来。
摊主摇了摇头回答:“那位公子像是脸受了伤,面上戴着一张面具,不能视其容颜!”
她又问:“那他有多高,胖瘦如何,穿的什么衣物?”
摊主刚收了半两银子,心情还不错,也就一一对答道:“约莫比你高出一个头,不胖不瘦,身穿黑色的长衫,并非是我们这信风镇的人!”
南昭未等他说完,已两步过去抱起昙镜,跑出了馄饨摊,对着左右的小街巷寻望,企图能见到摊主说的那个人。
可这哪儿还有那人的身影呢?
她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空气里有股淡淡的梨花香。
这个时节,梨都不见得有,哪还会有梨花开,此香必然不是来自什么花,而是刚刚从这里走过之人留下。
南昭记得自己曾闻过这个味道,所以就寻着味道遗留的方向追过去,不久,便寻到镇外的河边。
此河对岸,是云州的方向,要回云州,可乘船过对岸,也可往东走十里地,那有座长石桥,可过河。
南昭也没来过这儿,但看前面江边停着一艘小船,船家正要摇船去对面,船棚里,似乎还坐着一个人,隔得老远,她就抱着镜子喊道:“船家!等等!”
船家是个小老头,镇上的人,平日要从这渡江的人少,所以江边只有他一条船,能多载一人过河他当然求之不得,但是刚上来的这位客人刚才已付了钱,比他几日合起来赚的都要多,看这位公子不愿以真颜示人,似乎不太好相处,船家就小心翼翼的问:“客官,那边有位姑娘也要渡河,不知可否带她一起?”
男子静坐在船棚内并无应答,船家也不知是愿还不是不愿,想想算了,别得罪了他,把钱收回去了,于是就不等了,拿起船桨开始摇船。
“哎!等等我呀!”南昭看见船动了,有些着急,人都到岸边了也没放弃,穿着鞋就跑进了水里。
那船家也是心好,生怕这姑娘太激动,淹在了河里,忙将小船又靠回去。
南昭便抓住船沿,带着半身水,利索的爬上小船!
她先是将昙镜往旁边一放,然后双手拧裙角的水,拧得差不多了,她用袖子擦了擦脸,那张灵秀的小脸终于回来了!
船家看她无事了,就重新摇起船桨,嘴里说着:“我说姑娘呐,你急什么呀?我这过去要不了一炷香功夫,之后再回来接你不就成了,你怎么往河里跑啊?那河水可不浅,里面曾经淹死过不少人!”
南昭没看船家,目光往棚里望去,见一黑衫男子静坐在里面,虽头发披肩挡住面部,但她已基本确认没追错人了,此人正是那个带昙镜到馄饨摊,身上有股梨花香的人。
“这么快又见面了,兄台只顾着让船家摇船,也不愿与南昭叙叙旧吗?”她没进船棚,那里面空间不大,她身上又湿,干脆随意地坐在了外面。
那人安静地坐在里面,像没听到她说话似的。
她脸色往下一沉,不怎么客气的问:“莫非,是兄台将昙镜封了起来,不让我从中出来?”
听到这么一句,对方终于动了,头微微往她这边侧了一寸,冷声回答:“你若希望,我倒是可以现在满足你。”
她听到这句话,反而不生气了,得逞一笑,“兄台生气了?兄台莫生气,我只是随口一说!”
那人便不再讲话。
南昭还想说点儿什么,可不知从何说起。
河对岸很快就到了,男子起身下船,她也下了船,见其走上河岸边的小路,她就紧紧跟在后面,望着那背影深看。
像!太像了!
只不过,眼前这个是人,那却是个鬼!
“那位兄台,等等!”终于,她忍不住出声喊道。
前面走着的人身姿轻盈,步伐带风,不曾停下。
南昭受不住了,飞快的跑起来,到那人身前,展开手臂,将其拦下,“兄台,咱们以前见过,对不对?”
“菩提寺外,是曾见过一面!”
她当然知道菩提寺那一面,但她说的不是那次,她问他:“在炼魔山,是你,对吗?”
第192章 :并非是他
“姑娘认错人了!”对方声音清冷,伸手取下背上的一只纱笠带在头上,将整个头都罩在了里面,更看不见他的脸了!
“我认错了吗?”她还是不肯放弃,目光游离在对方身上,明明是一个不过才见第二次的人,但却让她觉得十分熟悉。
对方性子冷傲,不愿与她浪费时间,直接绕过她身边,继续往前走。
南昭虽然对此人十分好奇,但见对方不愿搭理自己,也不好太过强硬,好在他们都要往云州方向走,所以她就跟在对方身后走。
看他背脊如竹,身姿翩翩,脚下犹如踩着风,那画面,好像曾经也经历过。
行了半天路程,日头在头顶高挂,南昭觉得有些渴,无奈身上没有水袋,还好那条河一直离他们走的小路不远,可看前面的公子一直未曾停下来喝水,她也不敢停。
“兄台!你不渴吗?咱们停下来找点儿水解渴如何?”虽然两人一前一后行着,不过她早已将自己与对方看作是同行人了!
男子脚步缓停,许也是渴了,往路边的一块石头上一坐,南昭愣了一下,不懂这是何意,想了想,很快就会意了!
再怎么说,此人在菩提寺收了影神,这回又将她从镜子里放出来,算是有恩于她了,她应该对人家好些,那就由她去河中取些干净的水来给恩人解渴吧!
南昭当即就撩起袖子对他说:“兄台,您稍等片刻!”
然后她就快跑向河边,没有乘水的家伙,她接了几口清水喝过之后,用河边长着的野芋叶装了清水往岸边走。
可人回到刚才两人分开的那圆石旁时,男子已不见了踪影。
她左右观望,见前方数百米之地,有一黑衫男子已走远。
他竟然不等她!
那方才停下来,是故意要甩掉她吗?
肯定是这样,不然又何故她一走,自己就走了?
南昭心头有股莫名火,欲将手里叶子兜着的水扔地上,但最后,她依旧捧在手里,快跑着追上去。
想追一个存心想甩掉自己的人不容易,分明就是两条腿在走,而她飞奔追了半个时辰,也不曾拉近他们之间距离一丈;终于,她在奔跑中,因为只顾着看前面的人,不徐璈新摔在地上,狠吃了一口土。
那杯她捧在手里的一叶水,也就此全洒在了地上。
南昭坐起来,皱着眉头,心里突然有些难过。
为了什么呀?
明明是一个从不曾认识的人,她却执着的以为,那是一个她寻了许久的人……
她深吸一口气,眼睛垂视着地上那阉破掉的叶子,声音哽咽问:“是你吧?若不是你,为何这臭脾气也一模一样?”
她还记得,曾经被沈老夫人罚跪在祠堂里,那个人任由她说了千百句话,也不搭理的模样。
她记得每一次,她跟在他身后时的期盼与小心翼翼,就与此刻……一样。
就连真正的沈如故还魂归来后,也未曾再给她这种强烈感觉,所以,摔跤也好,冷淡也罢,她心中的不甘无法让她放弃对那人的探索。
她重新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再一次追了上去,这回终于让她追上了!
不过,好像也不是她自己追上的,因为那人在路边的茶摊上坐下来,管摊主要了一碗茶。
是人就会渴,即便是这位法术高强的老兄,一样也免不了!
南昭远远见他坐在茶棚子下,松了口气,接着,她就大大方方的坐了过去。
“老板,来碗茶!”
“好勒!”摊主高亢地答应着,顺手将擦汗的巾布甩在肩膀上,提起炉上正烧着的茶壶给她倒了一杯茶。
这摊位就是路边随意搭建的一个茅草棚子,供过路的路人歇息,有口茶喝。
茶不贵,一个人一文钱,喝完再续,因为是过路人的买卖,摊主有个规矩,先付钱,所以茶碗一端上来,就笑嘻嘻的对她说:“姑娘,一文钱。”
南昭眉毛抬了抬,别说一文钱,她此刻半文都没有。
她目光看向旁边的男子,疑惑问道:“怎么不见你管他要茶钱呢?”
摊主脸上还是挂着那抹客气的笑容回答:“这位公子,一看就不像是会逃我一文茶钱的人!”
她怎么听怎么觉得这句话不对劲,偏着脑袋问:“老板你的意思,我就会逃你一文茶钱咯?”
摊主脖子以上微微一抬,“我可没这么说哦,不过姑娘既不会逃,那便先付了吧!”
南昭心头不服气,自己名义上好歹还是青州首富的少夫人呢,在别人眼里,竟然连一文都要逃?
“若非……”
她想说自己是遭了变故,不然又怎会这般落魄?
可看了看旁边平静端起茶碗,绕到纱笠后面喝茶的男人,突然意识到一件事。
他将面具取下来了!
若是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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