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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女南昭-第1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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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打一条不懂规矩的看门狗,要污蔑本公主谋逆行刺吗?”她一丝惧意都未有,缓缓转身一个个看向这些人。
  若是别人,倒是早就拿下了,可这些人却早有耳闻皇上对灵善公主十分看重,谁也不敢贸然动手,局势便僵持起来。
  许是大门这边闹出了动静,不久就有另一队羽林卫冲冲过来,为首的人看见其他人手持刀剑将南昭挡在外面,立刻大步过来,严声道:“放肆!”
  铜首将军立即将长剑收回,拱手道:“龙金首!”
  寻龙是周仰身边的老人了,是御林军的金首将军,他大步过来,没有理会铜首,直接向南昭行礼。
  “灵善公主!”
  南昭终于见到一个可以说上话的人了,收起刚才的冷厉神色,转而担心的问:“行宫中发生了何事,为何才几个时辰,就这般严加防守起来?”
  寻龙脸色渐沉,压低了声音回答:“行宫中现行刺之事!”
  “行刺?”南昭心跳加速,大概已猜到了是谁。
  寻龙点头,有些无奈的说:“十四公主真是太过任性了,竟犯下如此大错!”
  果然是周鸢!!
  南昭忙问:“十四公主行刺了谁?”
  “皇后!”
  她得到这个肯定答案之后,再问:“那十四公主此刻在何处?”
  “她行刺失败,反被皇后的亲随刺伤!”
  “伤势如何?”
  寻龙摇了摇头,他与周鸢虽然有身份悬殊,但从前他们的关系也十分亲近,很是担心的说:“伤得很重,此刻还在昏迷,就算能度过今晚,也难逃行刺皇后之罪责!而且……”
  “而且什么?”
  寻龙摇了摇头说:“公主的脸还伤了!”
  脸……
  南昭的心揪在了一切,脸对于女子来说何其重要,更何况周鸢还是金枝玉叶,从小就分外爱惜自己那张脸。
  她此刻只听寻龙这么说,就知事态严重,也等不下去了,忙求道:“龙哥,带我进去!”
  寻龙露出为难之色回答:“十四公主行刺皇后娘娘,事态严重,皇上为此事龙颜大怒,不久前,还将公主身边的两个贴身婢女给赐死了,还下了旨,任何人不准去见十四公主,她此刻被幽禁在北院治伤,等她伤势稳定后,再问责行刺一事!”
  行刺皇后,说重些便可以与谋逆相提并论,周鸢这罪状,已经是死罪了!
  南昭听闻周鸢的婢女已被赐死,不免替两个亡人惋惜,但她不能眼睁睁看周鸢这番境地,所以再开口求道:“龙哥,我不见十四公主,我要见皇上!”
  “皇上……”寻龙还是为难,他小心翼翼的说:“此刻皇上陪着皇后娘娘……”
  南昭神色黯淡了几分,是啊,那明月被刺杀受惊,周仰陪着她,也是理所当然!
  “龙哥替我通传一声!”
  寻龙被她再三请求,终是不忍拒绝,冒着被降罪的风险,硬着头皮带南昭进入行宫之中皇后的居所。
  似乎是有人早算到她会此时回来求见皇上,早早地在院门外候着了!
  与预想中的一样,她被拦在了门外,那个人是皇后身边的婢女,名叫铃兰,现在她家主子荣登皇后之位,眼睛都快飞上天去了,对着寻龙便是一顿没好脸色的说教道:“金首将军是皇上跟前的老人了,怎么这般不知事,此刻是什么时候了,还敢随意带着人往我们这凤鸾阁里来?是嫌我们皇后娘娘命大未随了先帝去了?”
  这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暗指寻龙又带了一个欲害她家娘娘的杀手来,南昭也不与她一般见识,给寻龙使了个颜色,寻龙便不理会此女,大步朝内院里而去,大声对厢里禀报道:“皇上,灵善公主求见!”
  那叫铃兰的婢女见他这般鲁莽,憋了一口气在胸口,但一区区婢女,也治不了寻龙的罪,只得狠狠地瞪他一眼。
  那边厢外,肃面站着一排侍卫,而厢内,一时无人应答。
  寻龙感觉自己脑袋一半都悬在腰带上了,一不做二不休,深吸一口气,再大声禀报道:“皇上,灵善公主求见!”
  “嘎——”门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一个穿着宦官服的太监。
  南昭抬头看向太监身后,并未见周仰出来,心底跟着一紧。
  连她一眼都不肯见了吗?
  莫非,他已经心狠到,要赐死周鸢了?
  那是他最疼的十四妹啊……
  换了从前,南昭必然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可灵花从她手心消失那时,她不再吃惊于任何事情,她只觉得寒意,从脚底浮起来,直穿心肺。
  那太监疾步走到南昭身边,还算客气的说:“皇上请公主先行回西院,明日,皇上自会传公主觐见!”
  南昭原是抱着必见周仰的决心来的,但听到这话,也不再勉强了,一来,周鸢伤情未明,二来,也需先安抚皇后这边的情绪,她就等一个晚上看看情况也好。
  所以她一句话未说,转身就回去了她先前受伤后,一直住着的西院,这里伺候她的丫鬟又换了一批了,听闻之前那几个,因为她偷偷跑出去,都受到了责罚。
  现在,她虽看起来是自由之身,不过西院内外都被严密把守了起来,好在她沉得住气,一直等到了第二天。
  寻龙知道她担心周鸢的情况,一大早便来告知她周鸢的伤情稳定了,就是颜容有损。
  另外,寻龙受了周仰的命令,带她前往州官议事的地方面见,她换上了一身与她此刻身份相符的蓝色华服,到了大门外才想起,今日是周仰正式加冕为帝之日。
  而寻龙请她来时,简单的仪式已完毕,众州官已退下,唯独剩下身穿龙袍的周仰坐在殿前的龙椅上,目光冷视着拇指上的戒指出神。
  南昭几步迈进去,在殿中央行下大礼。
  “南昭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从前,见先帝时,先帝要她跪,她只面不改色的行个俯身之礼,这般跪拜大礼,严肃而意义深重。
  周仰抬眼,沉默不语地看着她念完万岁,向自己叩头时,平静的眸光中,有一涛波澜缓慢散开,直至空无。
  “平身!”
  南昭从地上站起来,还未开口,对方便先她一步说:“你无需替阿鸢求情,她从小就被父皇宠坏了,才会犯下如此大错!”
  “皇上打算如何处置十四公主?”
  “她的罪行按法当死,但朕念在她年幼无知,受人蛊惑,将她贬为庶民,待她伤愈之后,便送她去菩提寺修行!”
  南昭神色终于有了变化,她提醒对方:“皇上,那是阿鸢啊!”
  是你最疼爱的十四妹啊,她才十八岁,就以这般罪名被送到寺庙中去,后半生都必须得与青灯古佛相伴,以周鸢的心性,不就是让她死吗?

第302章 机会
  她话音落下,换了周仰反问她,“那么南昭,她当众犯下如此大错,这件事,也早已传遍了整个云州,朕又该如何处置她?”
  他是皇上,九五之尊,他自当公正严明!
  他是想告诉南昭,他以在尽全力保周鸢了,所以这般处罚周鸢,再无商量。
  南昭不肯,是因为她也觉得明月该死。
  周仰本该是与他们站在一起的兄长,却不知何时起,与这些宣誓为他效忠的人为敌。
  其实,来之前,她已想好了是这结果,所以得到了肯定答案后,她点点头,慢慢恢复平静,不再言语。
  好半响,他们二人之间,在空旷的大殿之中沉默着,原本只有数步之遥,却好像隔了万重山一般,她轻叹道:“菩提法会前夜,我被先帝召见,先帝为求长生不老,要我献祭昙龙,我当时自愿献祭,你不肯,不惜以下犯上,也要保住我!”
  回忆起往事,南昭眸中闪烁着复杂的光,在看向周仰时,又变得黯淡,她还说:“当日周政陷害我杀死戏班子八人,九命侍去国公府抓我,你肯以自己替我受审,那时,我身有命劫,已是半个身子入土之人,你还记得,我当时与你说什么吗?”
  他自然记得,她上囚车前对他说,这天下都是恶人的,那我们为何要做善人呢?
  因为我们要从恶人的手中,抢过这天下啊!
  她为九哥打下这天下,她曾那么坚信,她的九哥将会是一个可以安天下的明君,为了这样一个明君,也为了这天下间,曾经那些和她与九哥一样被世俗曲解的弱者讨个说法!
  想到那些曾经激励她的豪言壮志,她紧紧闭上眼睛,再看过去时,眸中满是不平,她质问道:“可是为何,你也开始变得不分对错,只看利益在取舍了?”
  “你替他们摘我灵花,也许你有什么不可言明的秘密,我不怪你,依旧尊你为君,不过明月之事,必然有问题,我来此,不是要你给我机会去证明什么,而是给你最疼的十四妹一个机会!”
  周仰一直坐在龙椅上安静的听着,到这里,终于开口问道:“你知道什么?”
  她也不避讳,直言说:“明月虽然冲动,但是她不该在那时去行刺皇后!”
  “她是朕皇妹,朕从小看着她长大,行刺皇后之事确实是她所为!”
  南昭点头承认道:“没错,十四公主确实冲动任性,因为先帝的宠爱,目无章法,会犯下这错误,是迟早之事,不过我能这般肯定的确认她不会那时去行刺,是因昨夜,她便亲口对我说过这些话,我苦劝了她许久,她答应我不会再冲动行事,但我一离开行宫没多久,她还是去行刺了,这之中说不通!”
  “为何说不通?”
  按道理,既然一个冲动之人行冲动之事,别人劝了,也是没用的,南昭这般肯定,必有她的道理,她说:“公主虽然鲁莽,却也十分清楚此事重大,她想要行刺皇后是真,但何以还在前一晚将此事告知我?那是因为,她也清楚光凭她自己,根本就不可能成功,所以欲要借助我来行刺。”
  一句话,周鸢虽然鲁莽,但却不傻,明知会失败的行刺,为何要去做?
  “只有两种可能,一,她有必然可以行刺成功的把我,二,她确实是去行刺了,但并非她本意,而是有人操控她去做的!”
  周仰听完她这些揣测,并没有多少动容,他问:“你说被人操控是指?”
  “你我对玄门里这些手段都不陌生,这世上,能诱导迷惑人去行事的不止有妖魔鬼怪,人也可以!”
  南昭说这些,是对明月的了解,此女虽然表面看起来端庄识大体,但是睚眦必报,明月想杀她,她又怎可能安心的让一个想置他于死地的人在眼皮子低下?还偏偏是她不在之事,所以她感觉这件事之中,必然有蹊跷。
  所以她并非来求情,让周仰放过明月,她是要来找出这件事的真相,若真如她所想的一样,不仅明月可以得救,真正害人之人,也该得到应有的处罚。
  周仰便问她:“这些都是你的猜想,你打算如何做?”
  听出有缓和的余地,她悬起的心终于放下了些许。
  “我想见见鸢姐姐,亲口向她求证。”
  对方想了想,似在顾虑什么,她重申道:“我必须得见鸢姐姐!”
  她决定要做之事,也必然会去做,周仰所顾虑之事,也不得不暂且放下,最后答应道:“朕准你去见周鸢一面,但若你不能找到答案,也不要再强求其他。”
  他已做到仁至义尽了!
  南昭点点头,再不说其他。
  不久,她就出了大殿,由寻龙领着,前往周鸢被幽禁的北院。
  这儿内外都被严加防守了起来,若没有皇帝的允许,想进来确实很难,她们二人到了门外,出示了皇帝的手谕才被放行。
  周鸢所居住的厢里,充满了药水的气息,外面守着一个面目严肃的嬷嬷,南昭独自进去时,还是被眼前看到的画面吓了一跳,那床榻之上躺着的人,脸被药布包裹着,可以看到那上面参出的丝丝血迹,更令人难过的却是,人还被绑在了床上。
  南昭生气问道:“为何要绑住十四公主?难不成她都伤成这般了,还能飞出去杀了皇后不成?”
  那嬷嬷沉着嗓子回答:“这般绑着公主并非是怕她伤到自己,而是怕她伤自己!”
  “怕她伤到自己,大不了你们这些当奴才的寸步不移的守着,为何要捆绑起来?”
  她是不信,以明月现在的伤情,根本做不了什么,这般绑起来更是难受之际,只怕她这度过的每一刻都是煎熬!
  那嬷嬷便乖声回答:“灵善公主息怒,这并非是我们这些奴才能决定之事,是皇后娘娘的意思!”
  南昭眼中一道冷光闪过,就知道是她。
  “全部解开!”
  嬷嬷为难的回答:“这恐怕不妥吧……”
  她不是要征求这老娘的同意,直接给旁边的寻龙使了个眼色,寻龙便上前三五下将绳子给解开了!
  完毕之后,她转身对那嬷嬷说:“皇后若怪罪下来,我来承担!”
  她才不怕皇后,时至今日,她与那女人之间,早晚需得死一个!
  随后她打发走了嬷嬷,几步到了床边,唤道:“鸢姐姐!”
  周鸢虽受了重伤,但伤势已得到稳定,只是在这期间被这般幽禁起来,神志有些涣散,突然听到有人在叫她,那未被药布遮去的双目动了动,缓慢转过来,认出了来人,好半响,才哭声喊出她的名字:“昭……南昭……我好痛……”
  这一刹,南昭的双目湿润了,但她不想哭,硬撑着,去查看了周鸢身上的伤,然后问:“鸢姐姐,真的是你去行刺的皇后吗?”
  周鸢一听到这句话,就哭了起来。
  “到底是不是你?”
  周鸢哽咽着说:“我以为我必然会成功的!”
  她听此心头一紧,这么说,周鸢当时是清醒的,并不存在被下了诅咒之类的可能。
  她又问:“你找我时,也知道自己只会三脚猫的功夫,如何会有把握,必然能行刺到明月?”
  周鸢本在哭,听到这里,声音突然一变,变得愤恨。
  “是公子寐说的,他会暗中帮我!”
  南昭脸色大变,公子寐?

第303章 无所作为
  “公子寐,鸢姐姐,你何时见过公子寐了?”
  周鸢躺在床上,因为情绪波动,撕扯着她的伤口,痛得瑟瑟发抖,南昭赶紧靠过去,双手轻轻摁着她的手,以免他太过激动伤到自己。
  “清晨送父皇的灵柩出城,我回行宫的路上,遇见了公子寐,我知他神机妙算,能洞察天机,所以向他求证我父皇之死的真相,他告诉我,答案正如我所想,我便求他助我为父报仇!”
  南昭一听到这里,就觉得此事有些问题,以她对公子寐的了解,应不会掺和这些王公贵族的私斗,更何况,他最是了解,以周鸢薄弱之力是做不了什么事的,与她口舌,显然有些不似公子寐的作风。
  她忙问:“公子寐答应你了?”
  对方回答:“公子寐说皇后明月心数不正,是祸国殃民之主,断不可留,所以他答应我,申时以后,州官面圣时,我只要悄悄潜入皇后的寝殿凤鸾阁,他自会施法助我一臂之力!”
  所以周鸢天真的相信了那个公子寐的话,真就持着武器一人跑去皇后的寝殿行刺!
  结果正如现在所看到的,皇后毫发无损,行刺的明月却重伤还毁里脸。
  这一出之后,本就没有实权的十四公主,再不是高贵的公主,被送往菩提寺修行,是以戴罪之身,不得不说,这背后使计之人看似是以此除了十四这根倒刺,实则也是冲着她与公子寐来的。
  周鸢若出事,以她与周鸢的交情,不可能袖手旁观,所以她很清楚,她今日在行宫的一举一动,皆是在那人的眼皮子低下。
  “你见到的那个公子寐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你现在好好想想?”
  周鸢大伤在身,此刻只觉头疼,但她知道此时只有南昭才是真正想帮她的人,所以努力忍着剧痛回想了片刻,告诉她:“他身上很香,像花儿的味道。”
  这就对了,周鸢果然被用了迷香,她见到的那个公子寐必然不是真的公子寐,而是有人深知她的想法,故意准备来诱骗她的。
  而前一日周鸢才在灵堂中对南昭提到过公子寐,想来,隔墙有鬼,一定是被有心之人听了去,次日就为周鸢准备了一个公子寐,让她真以为会有人帮自己,而自投罗网。
  现在知道了这件事,南昭也基本清楚,背后设计的人正是皇后,只要她现在找到可以证明皇后就是背后用诱骗周鸢去行刺她的人,那么还可以以周鸢被迷香所困,神志不清,可以责罚,但罪不至被贬,真正害人的那个人,才是需要为此付出代价的罪人!
  要证明这一切都是明月做的,却十分困难,因为皆是周鸢口头所说,一人之词,如何做证?
  且当时跟着周鸢的两个婢女都已被处死了,证人也没有了!
  她问周鸢:“这些事,你可与皇上提过?”
  周鸢负气道:“明月杀我父皇,我与她有不共戴天之仇,杀她无需其他理由,周仰他当了皇帝就六亲不认,他不做之事,我周鸢来做,我有何错?他将我贬我庶民又何妨?反正我都这般模样了,是公主又是草民都无所谓了,我只恨,到死都不能为父皇报仇!”
  南昭听完这些话,也深有感触,当初她被挖灵花,躺在床上几经绝望,最后想到轻生时,也曾不甘就这般终了!
  身上的伤,会一天天愈合,可是无能为力却如影随形,每时每刻都在提醒她,自己什么也做不了!
  而此时,看到重伤的周鸢躺在床上,那张曾漂亮的脸蛋不复存在,她就更迫切的希望为她们寻找一个突破口出来。
  出口在何方呢?
  “公主,时辰到了!”寻龙很快进来提醒她,她这才想起,周仰为了避人口舌,准她来见周鸢的时间有限。
  周鸢一听见她要走了,挣扎着想从床上起来。
  “昭妹妹别走,我不想在这里,你带我离开这里吧?”
  这儿里里外外全是明月的人,她自然不愿呆在这里,可是南昭此时也没有办法,只能安慰她道:“鸢姐姐莫急,你等等南昭,这就去想法子,一定帮你重获自由!”
  周鸢听完,也自然知道,她是不可能不走的了,唉声叹息道:“罢了,就算出得了这北院,这新帝的行宫,我也不过是她明月可以任意骑在头上的罪人!”
  南昭生怕她也会与她当初一样,心起轻生之意,忙劝道:“鸢姐姐千万不要放弃,就算是为了未报的血仇,也一定要活着亲眼看到害你之人倒下的那日啊!”
  周鸢眸子里,终是还有那把未燃尽的火,她嗯了声,闭上了眼睛。
  南昭从北院里出来,真就巧了,遇上明月从另一边走过来,像是特地在此等她。
  那女人一看见她,那头就下意识的刚刚扬起,显不尽她为一国之母的气势。
  南昭看她自然没有旁人那般殷勤谄媚,她冷面走过去照着规矩向明月行了一礼,“见过皇后娘娘!”
  “你我姐妹,不必多礼。”明月看着她身上朴素的裙衫,目光上移,回到她那张充满了冷意的脸上,关心的问道:“妹妹这一大早上一定忙坏了,又是见皇上,又来这北院看周鸢,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南昭不回答,只冷眼观着她得意的笑,藏在袖中的手指在颤抖。
  明月也觉无趣,悠然转身,伸手随意摘下旁边花圃里一只芍药花,凑到鼻子旁嗅了一口,则无情的扔在了地上,冷讽道:“你早该清楚,老天爷是站在本宫这边的!”
  说完,她便带着她那一众太监宫女侍卫浩浩荡荡从南昭身边走过去。
  不多久,这花园小径上,就只剩下南昭与寻龙二人,连寻龙也看穿了这皇后美人蛇心,是只地地道道的笑面虎,他真想不明白,他那么聪明的主子为何会容忍这样一个女子,连翻伤他最在乎的人?
  “昭妹,一定是皇上新登基,根基不稳,才顾及这明月许多,不然我叫上兄弟们前去与主子求情,也许能有用!”
  南昭目光看向地上刚才明月摘了又扔掉的那株芍药花,回答道:“不愿睁眼的人,任谁也叫不醒的,所以你们也不必将自己牵扯进来!”
  现在明月动了周鸢,指不定下一个就找上寻龙了,他一个武夫,能防得住刀棍,能防得了鬼吗?
  她未多留,立刻骑马出府,去营中寻吕东来,要他出个主意。
  小道士在军营里也听闻了周鸢之事,正等着她来,两人在案前一合计了前后经过,他却道:“其实,将周鸢送到菩提寺去,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南昭皱眉,不解看向他。
  “比起那尔虞我诈的宫廷内院,佛庙寺宇养心又安全,有何不可?”吕东来靠在椅子上,完全不为周鸢此刻所受的委屈和身上的痛苦担心,他说:“你换个方向想想,皇后陷害明月,左不过是闲她多事碍眼,还知你重情重义,必然不会袖手旁观,她料定了以你今日之势拿她别无办法,换了法子在你面前羞辱你,越是这时候,你就越要沉住气!”
  “沉住气?”南昭不解道:“我差点儿没背过气去,事到如今,我就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些人为所欲为吗?”
  吕东来想都未想回答她:“多起不义必自闭,贫道始终不相信,周仰真就变成了心如坚石的地步,他肯让你去亲自询问周鸢经过,便是证明,再则,你这般轻易就知道的真相,他坐在那个位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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