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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女南昭-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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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那日她被大胡子骗去破庙之事,多有疑点,她当时未去细想,一心都是如何能活着逃出来。
现在听到柳叶叶这话,心里多少还是有点数了,她面不由心的笑着回答:“真让柳姐姐费心了!”
柳叶叶又拉着她仔细看了身上,发现有不少新伤,忙关心的问:“昭妹妹这些时日都去了哪里,为何会在泰州?”
为何会在泰州?
南昭有些不解,沈如故既带着柳叶叶到了泰州,难道她不知道,她在泰州吗?
所以,她也就随口问了句:“柳姐姐怎么会在泰州?”
柳叶叶似乎有点不想多说,可被她那目光盯着,也就很勉强的回答:“是……我听说,泰州的樱花就快开了,所以如故特地带我过来赏这三月的樱花!”
南昭感觉被雷劈了一般,赏花?
这么说,沈如故到泰州来,并非是来寻她?
她深吸一口气,无法藏起脸上的那抹自嘲之意说:“沈如故对柳姐姐倒是像极了个人!”
而对她,纯属是只鬼!
柳叶叶似乎没听懂她的话意,好奇的问:“像谁?”
她重复了一遍:“人!”
说完,她目光扫过这间舱房,问道:“沈如故人呢?”
“昨晚泰州的商行似乎有些急事,所以如故他昨晚就前去处理了,还未回来!”柳叶叶搂着她的手臂,还是那副与她情同姐妹的模样。
南昭不怎么领情的将她手拨开,站得太久了,她脚累,自顾往旁边的凳子上一坐,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小口喝着,若有所思说:“这么说,沈如故昨晚一直在外面忙生意的事了!”
柳叶叶也坐过来,关切的说:“这壶茶都凉了,我让青果去泡壶热的!”
“这茶呀,就是如故命人去风州购的雪茶,口味清香……”
南昭本在想其他事,被她的声音惹得心头莫名烦躁,她将茶杯往桌面上轻轻一放:“风州那般远,来回一趟不容易,姐姐还是留着自己喝吧,南昭自幼凉水喝多了,这么名贵的茶,喝得不自在。”
柳叶叶什么出生,哪儿听不出这话的酸,她颔首委屈说:“妹妹终究还是在意姐姐入沈府的!”
南昭真是受够了与这女人装腔作势交谈,她冷不伶仃回了一句:“是啊,我在意,那你能滚出去吗?”
对方未想到,她竟这般承认了,还说着晦气话,立刻就泪如雨下,哭诉道:“我自是知道自己不被妹妹待见,好心去求三婆来帮妹妹看脚伤,以为你,却不想……”
青果见自家姑娘哭成泪人,心疼得不行,当即就指责道:“我家姑娘当你亲妹妹一样对待,你却翻脸不认人,说这么绝情的话!”
南昭瞧着这一主一仆的声声俱泪,有些麻木。
说是迟那是巧,沈如故一回来,还在舱外,便听到里面女子啼哭之声,他面色冷沉的步进来,第一眼便看到了南昭。
似乎早知她此刻要回来似的,一句关心的话都未问她,却是转头问柳叶叶:“怎么了?”
柳叶叶忙擦干泪,摇头回答:“无事!”
这样子,像是没事吗,沈如故又问:“那为何哭?”
柳叶叶解释道:“昭妹妹这一走数日无音讯,今日终于回来了,我开心!”
开心……开心能哭成这样?南昭已见够了这女人的苦肉计。
之前,她还能陪她演上两出,此次回来,她已换了心境,才不伺候了,直接开口说:“柳姐姐对我确实好的,好到巴不得我死了!”
柳叶叶惊然,不知所谓的问:“昭妹妹为何说这种话?”
“为何?你与绑走我我的人有何见不得人的勾当,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她与大胡子也算熟了,那厮第一回抓她,就是收买了风恕,第二次找柳叶叶串通,也不是不可能。
本来,她也不想往那边想,可那日柳叶叶被掳走,她一路追过去,根本没看见什么柳叶叶被扔在半路,而对方也是料定了她会跟去,所以设计将她打晕。
怎么想,都觉得柳叶叶与此脱不了干系。
此刻被她这般当着沈如故的面指认,柳叶叶哭得更伤心了!
青果立刻朝沈如故跪下去,求道:“大少爷,少夫人这是冤枉我家姑娘,你知道的,姑娘绝对不是这种人!少夫人妒忌大少爷偏爱我家姑娘,所以故意失踪,再回来时,诬陷我家姑娘与歹人害她!”
南昭听见这话,就气不打一出来,她出声质问:“若如你所说,我故意失踪多日不见,是为了诬陷你家姑娘,那我就想不明白了,是你家姑娘自己说的,那些歹人掳了她,脱了她的衣服,将她丢至半路,是为了什么?闲得发慌吗?”
青果这丫头还挺能言善辩,几乎一丝停顿都未有就反驳道:“那不就是少夫人与歹人早就串通好,以此来羞辱我家姑娘,以泄心头之恨!”
南昭忍不住冷笑,目光看向已坐到桌子那边的沈如故,瞧他沉默听她们争辩,也是时候,说两句了吧?
沈如故也知道,她在等自己开口,所以便如她所愿,出声问南昭:“以你所说,是叶叶设计绑走你的,你可有叶叶与那些歹人串通的证据?”
南昭以为自己耳朵听错了,这话真是从沈如故口中问出来的吗?
是呀,再没有比这话更真切的了!
想他沈如故能逆天改命,天下之事,无所不知,竟当真听了青果之言,管她要证据?
她点点头,生生的从脸上挤出一个笑容来,问沈如故道:“你真的信她?”
对方未曾有思索便回答:“叶叶本性纯善,不会说谎!”
叶叶本性纯善,不会说话……
南昭发愣的望着他,喃语道:“哦,我南昭本性奸险,满口谎话!”
沈如故不接这话,好像这就是默认了她的自嘲。
南昭便如了他的愿说:“既然,沈公子明察秋毫,这般容易就发现我与歹人串通好污蔑柳姑娘,那我也没什么好狡辩了!”
“确实是我花钱请那些歹人绑了柳叶叶姑娘,脱了她的衣服以此羞辱她,当泄我心头之恨,再故意在外逗留,好陷害柳叶叶姑娘。”
舱房内三人突然听她这些话,除了沈如故面色如初以外,其他两人都顿感诧异。
不解她为何这般容易,就在沈如故面前认了这顶脏帽!
她们诧异之余,南昭的话并未说完,她起身,一瘸一拐的走到沈如故面前,爽快说:“我南昭不懂三从四德,心胸狭隘还险恶,妄为人妇,还请沈公子赶紧写下一纸休书,空出这沈家少夫人的位置,赠与真爱,岂不是更好?”
第054章
说起当初她半条命也要爬回沈家去那份执着,多是为了在沈如故身边,能有个苟活。
可如今,她手有紫珠,还得了《庄家秘录》,这沈家不待见她,她也不想留了!
一口气说出这席话,她像是为自己争了口气般!
“你说什么?”沈如故听到她要求写休书的话后,面色终于起了变化,仿佛星夜被乌云遮去,只剩下一片黑。
她不妨再重复一遍:“请沈公子写休书,南昭感激不尽!”
“是吗?”那双冷眸死死的盯着她,生起寒意。
南昭自是知道,自己对于沈如故的价值所在,想必对方是不肯这般放过她的,所以她也不用逼得太紧,一副很轻松的语气提议:“若公子太忙,也不必急于一时,我可以等几日过来取,这边就不在这里碍眼了!”
说完,她便转身朝门外而去,以为自己争出了牢笼,可为何每走一步,却心像透了风进来,空空的。
“站住!”沈如故愠怒的声音从后传来!
南昭站定,头未回。
连她自己都不清楚,原来,她还期盼着一句挽留。
可她绝不愿在这几人面前,流露出半点儿不舍,她冷声问:“沈公子还有何吩咐?”
“要走可以,把欠我的,还回来!”沈如故坐在那,目光视着别处。
这气氛,令旁边的柳叶叶都有些不知所措,一句话不敢讲。
南昭未动,她在想自己欠沈如故什么。
那夜被百鬼追赶时的绝望,便重回脑海里……
都快忘了,那潜入江中,将她从女鬼手中救出昏迷不醒的公子是谁。
被这么提醒之后,她才恍然记起,就算她与沈如故没有夫妻之情,此人救她数回,她欠他的,不是钱财物品,而是命!
见她久久不动,青果为她家姑娘着想,忍不住开口说:“既然南昭姑娘已经想好离开,依着你这般清高的性子,自然是不会留恋大少爷赠你的东西,所以两不相欠最好了!”
南昭轻轻闭上眼睛,似被此话激怒,又似乎是要为自己争一口气,她深呼吸,毅然转过身来。
那目光带刃,看得青果不敢直视,还不叫人好受的补充道:“难道不是吗?”
“是!”她点点头,抽出随身那把属于庄子钰的长剑,这举动顿时吓得柳叶叶和青果花容失色。
“你要做什么?”她们以为她要对她们痛杀手!
南昭都不看她们,握着剑柄就朝自己腹部插去。
却是沈如故反应极快,一跃而起,徒手握住了她手中剑刃,制止了她。
“如故!”看到此情此景,柳叶叶惊叫一声,站起来,半捂着嘴巴,不敢上前。
南昭想自己当初被钉了十二根封骨针都未死,插自己一刀尝命两不相欠就好,未想到沈如故竟徒手接剑,此刻见他握剑的手鲜血长流,而他的额头上,不知是因疼痛还是其他什么,青筋凸起。
“你……”南昭不解,既然管她要欠的东西,为何又要阻止她?
沈如故眼中流着某种她看不明的暗流,此刻握着剑刃的手,不松反紧。
“你松开!”南昭说完就恨自己不争气,他要自残由着他去呗。
抬眼,却听到沈如故问她:“南昭,你还记得在善德寺外问的话吗?”
善德寺?
她自然记得,她问他,是否也要像那些她在意的亲人师兄弟们一样,不要她了!
瞧她那神情,也知她记得深刻,沈如故便又问她:“可还记得,我回答你什么?”
他回答说,等到他真的死的那一刻!
本以为是一句戏语,却在此刻让南昭想要泪目,她反问他:“不是早就不作数了吗?”
话刚从口里出来,面前的沈如故却颓然倒了下去。
柳叶叶惊慌的跑过来,看沈如故失去了知觉,她用力的摇着他的身体:“如故,你怎么了?如故?”
南昭擦了擦眼角的泪,拿着剑站在旁边立了片刻,才恍然回头看外面的天色,早已黑尽了!
通常情况下,沈如故是不会让自己在别人面前,突然死去,必定是耗损了自身的大量灵气,才会如此。
看样子,柳叶叶似乎对沈如故的情况不清楚,只以为是旧疾发了,哭嚷着对青果说:“快去找大夫!”
找大夫?
在这儿把大夫找来,马上就可以宣布沈如故死了!
南昭瞬息间就将刚才自己要休夫的事情忘到了九霄云外,见青果要出去,马上举起手中长剑挡住她的去路道:“滚回去!”
青果脸都吓白了,颤颤巍巍问:“你……你要做什么?”
“我让你滚回去。”她看向地上抱着沈如故身体的柳叶叶,凶狠的说:“你也是,放开他!”
柳叶叶吓坏了,她以为南昭要恼羞成怒,要谋杀亲夫,哭着求道:“他好歹是你结发的夫妻,你让青果去请大夫来好吗?再晚,我怕他没救了!”
“他这休书一天没写,我就是名正言顺的沈少夫人!”南昭一身冷厉道:“而你,还没娶进来,连个妾都算不上,他死了,当寡妇的是我,该哭的也是我,你哭个什么劲儿?”
柳叶叶被她这么用剑指着,虽说担心沈如故的病情,可却不敢轻举妄动,她只好目光看向旁边的青果,给她递了个眼色,让她出去叫人。
青果会意,想趁南昭不备,快跑出去,而南昭早有准备,大步过去,重重一拳就将青果给打晕了!
“青果!”看到青果倒下,柳叶叶才肯定,这南昭是真的心狠手辣,于是又哭起来,祈求同情说:“你恨我没关系,可如故他待你也不薄啊,你何必如此?”
南昭真是烦透了她这副好心肠,冷声道:“闭嘴!”
柳叶叶不敢说话了,生怕她一怒之下,先拿自己开刀,只有坐在地上嘤嘤哭着。
南昭懒得看她,蹲下去将倒在地上的沈如故拖到旁边的床榻上,完毕之后,她摸了一下他的脉搏,果然是死了!
这时,柳叶叶在背后担心的问:“昭妹妹,如故他还好吧?”
南昭有一事不明,回身问:“之前你没见过他发病?”
柳叶叶回答:“没有,他平日有空时,多是白天陪我,那时他都好好的,我以为他的身体并无大碍,没想到……”
又是哭。
南昭皱着眉头,再问:“白天陪你,那晚上呢?”
柳叶叶迟疑了一下,本不想对她说这些,可能是顾忌沈如故的性命,便如实回答:“如故说未成亲前不会碰我,所以他从未在竹院留宿过!”
原来如此,南昭心里有了数。
这沈如故花了那么多心思,把这柳叶叶留在身边,说是贪恋她的美貌,怎么一下都不碰?
这个疑问在南昭心头升起,她目光落在那边哭得伤心的柳叶叶身上,沈如故她从来看不懂,可泰安王爷呢,又为何要这柳叶叶,也是垂怜她的美色?
一时也得不到答案,她此刻唯一能做的,就是帮沈如故守着这具身体。
柳叶叶这时找来备用药箱,走过来想帮沈如故包扎手上的伤口,南昭一把将药箱夺过来说:“一边呆着去。”
对方只好过去查看晕在地上的青果,南昭没多看她,拿出药箱里的工具来,帮沈如故清理手上的伤口。
当她的手触到沈如故的手指时,她看到自己右手上的灵花发出红光,她想到,灵女可与亡魂沟通,借他们的眼睛观他们的故事。
沈如故也算不得一个真正的活人,那么她的灵花,可以看到关于沈如故的故事吗?
抱着试试的想法,她将手掌轻轻放到沈如故的额头上,低声念道:“我引此力,借你之眼,见你所见,遇你所遇——”
瞬息间,她身边的场景一变,似乎是念婆的声音,她说:“你就算能保住少夫人一时,你能护她一世吗?她的灵花正含苞待放,若一直像这样软弱无能,少爷不但救不了她,恐怕自己乃至这沈家,都会为她陪葬——”
接着,又有一个男人的声音,他说:“若我死了,不必埋我……”
南昭皱眉,她只觉这声音好耳熟,想要从这出现的画面内,看到那人的脸,渐渐的,她便看到了那石壁旁边,属于庄子钰临死前,惨白的脸。
还未让他想明白,在沈如故的执念中,为何会有庄子钰时,她就回到了现实,什么也看不见了!
“庄子钰……”南昭念着这个名字,想到那个救她并赠她《庄氏秘录》的庄子钰,早就在三个月前,就去世了!
她一直想不明白,既已复活的庄子钰,为何要赠她祖传秘籍,现在也只有一个答案可以解释了!
那就是赠她秘籍的,并非庄子钰本人!
“是你说,自己身不由己吗?”她失神的盯着沈如故的脸,心头被无数种,复杂的情绪充斥着。
她不知道,沈如故的内心,到底在想些什么,但她想,自己欠沈如故的,恐怖不止一条命了!
这时,她转过身来,猛然发现柳叶叶不见了,舱房内只有青果还倒在地上。
这女人一定是趁刚才她未注意跑出去了,南昭虽心头在骂娘,但却没有很慌,她过去将门关上,还搬过桌子将门也抵上,自己就坐在那桌子上,手握着长剑等着。
果然没多久,就有人过来敲门,是那个什么裴叔在外喊道:“少夫人啊,我们给大少爷请了大夫来,您把门打开!”
南昭在里边回答:“大少爷已经好很多了,不需要什么大夫!”
外面的人哪儿会相信,早认定了她因爱生恨,要拖死他家大少爷,焦急的说:“那您把门打开,好歹让大夫看一眼,我们也好放心!”
“看可以,等天亮了!随便你们看个够!”
“这……”裴叔不知如何作答。
柳叶叶小声说:“等天亮大少爷就没了,裴叔,让他们将门撞开!”
裴叔也生怕少东家就这么被悍妇给害死了,立刻叫下面的人过来撞门。
“轰!轰!”南昭在里面用力抵着桌子,可外面人多,很快拿木门就裂开了,眼看就要破门而入,南昭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回头再次拔出长剑,回到沈如故身边,将剑搁在他脖子上。
这些人冲进来看到这画面,都惊呆了!
裴叔声嘶力竭的喊道:“少夫人呐,使不得啊,那可是大少爷啊!”
“我当然知他是谁!”南昭一脸冷绝的说:“这男人弃我如糟糠,我恨之切切,你们谁敢上前,我便送他见阎王去!”
所有人也差不多知道怎么回事儿了,几乎无人怀疑她口中所言,更坚信她能随时将大少爷一剑给咔嚓了!
柳叶叶哭得撕心裂肺说:“昭妹妹,你别冲动啊,你要怎样我都答应你,只求你别伤如故……”
南昭不理她,就这么立剑在站在那,一时之间,无人敢轻举妄动。
裴叔只是个商人,哪遇过这种提剑行凶之事,唯有在旁边苦劝,口水都说干了,也不见南昭转变心意,只得心头暗骂此女心肠歹毒,大少爷另寻新欢是没错的。
这般僵持了许久,裴叔别无他法,只能悄悄潜人去报官。
州府衙半夜是无人的,可潮源沈家名头很大,亲自寻到了州府大人府上,一听见沈家大少爷被发妻绑架威胁生命,只好起来召集人手赶到码头,欲要当场捉拿此悍妇。
寅时,泰安王府。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看门的小厮打开门,从外面进来一位行色匆匆的男子,他小声在小厮耳边说了句什么,小厮便急忙跑进内院,通传泰安王贴身近侍寻龙。
寻龙一边穿着外衣,一边问来人:“云鹤,有何急事此刻前来?”
云鹤乃天机府首座,专门为泰安王收集各种情报消息,今夜竟亲自前来,必然是有急事发生。
早被惊动的周仰从寝卧内走出来,云鹤忙上前禀告道:“我刚接到消息,说是沈家少夫人为情所困要弑夫,陈大人已经派人过去了,弑夫可是大罪,王爷让我盯着那边,故深夜过来禀报!”
周仰双眉一紧,“南昭何以这般想不开?”
寻龙也是气得跳脚说:“那蠢丫头真是胆子也太大了,就算沈如故再他妈混蛋,她也不能当众杀人啊!凭她本事,要杀个人,神不知……”
周仰一个凌厉目光扫过去,寻龙不敢继续说下去,只是担心的劝说:“主子,她要是真的杀了沈如故,也是她自己寻死,主子要是出面哪怕说一句话,都是万万不可的!”
从古自今,女子讲德贤善惠,弑夫不止是死罪,还会被千人指责万人唾弃。
他身为泰州王爷,有心偏袒南昭,又如何能与这世俗作对?
左思右想后,他沉声对寻龙说:“备马车!”
寻龙心头一急:“主子,天都那边可时时盯着泰州这边,您若有一丝不德之处,都将夸大数倍传到皇上那儿……”
周仰很执意,“备车!”
寻龙无能改变主子的意思,只好去备车。
这边,泰州码头,沈家的商船上,南昭与裴叔他们已僵持了多时,她举着剑的手都在颤抖了,也未退让一步。
看看外面的天色,天快亮了吧?
亮了沈如故就该醒了吧?
外面传来无数脚步声,还有兵器的声音,南昭知道裴叔一定惊动了官府,这下,想必她恶妇的名字要传遍了!
回头看看还死着的沈如故,她愤愤问:“我为何不放开你,让那些人都晓得你的秘密?”
是啊,为什么呢!
大约是自己脑袋被驴踢了吧!
晃神间,有位穿着官服的老头威严出现在围拥的人群前头,此人南昭前一天才在公堂上见过,不就是州府陈大人吗。
陈大人也立刻认出了她,问道:“南昭,你就是沈家少夫人?”
南昭任然举着长剑,回答:“是啊!”
陈大人亲眼见证了她前一天在公堂上不凡的行为,想她该是个出尘多俗的世外高人嘛,怎么转身就变成了一个当众弑夫的恶妇?实在为她惋惜。
“你可知你此行多么荒唐,还不赶紧放下手中凶器,祈求原谅。”
南昭始终怕他们急了,强行过来拿她,到时候她也不可能真的一剑将沈如故脖子抹了,所以便商量的说:“陈大人,我是一时冲动,你让我想想。”
陈大人瞧有商量的余地,也不想动粗,就沉声问:“想多久?”
“天亮了,我就想通了!”
陈大人也看看天色,知道也就半柱香的功夫,天就该亮了,便就答应了,让其他人退至舱房外面。
南昭并未松懈,继续等待着,时时如煎熬。
黎明很快就在江面上升起,陈大人按照与她约好的条件,再次出现在舱房内。
“南昭,时间到了,你可想通了?”
南昭回头看看沈如故,见他毫无醒来的征兆,愁苦的吐出一口气说:“沈如故,我是尽力了!”
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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