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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女南昭-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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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泰州的沈府,会是什么客人来了?
南昭抬起头来,看到一位白发苍苍的婆婆站在前面,她眼前一酸,从石台前站起来。
“三婆!您怎么到泰州来了?”
三婆还是那般样子,身上穿着灰色的粗布衣服,就与街上普通的阿婆没有什么区别,不过,那双眼睛,却是格外亮的。
“你的脚,还有一套针要施,有人专门派人去青州将老身接了来。”说到有人时,三婆目光看了看外面。
泰安王还在外面与寻龙说话,南昭便猜到,请三婆过来的是他了!
可是,对于这份关心,特别是这时候,南昭实在承受不起,她对三婆:“我都习惯这腿了,您也说过,没有还复果,最后一次施的效果也不大,三婆就不必废心思了!”
“南昭!”周仰此刻进了来,听她说不施针了,带着责备说:“三婆远道而来,你怎忍心让她老人家就这般回去?”
她被说得一时哑口,不再推辞。
三婆随后就与她进内院,为她施针。
南昭安静的躺在榻上,施针完毕之后,三婆让她下榻走两步。
她便听话的走了两步,竟惊讶的发现自己不跛了,两条腿仿佛又回到了曾经,一点儿问题都没有了!
“三婆,这……”
“许是你恢复得好!”三婆不愿多说,埋头收拾着自己的工具。
南昭记得很清楚,三婆亲口说的,如果没有还复果,她的腿不能好的,怎会被三婆又施了一次之后,就好了呢?
她仔细回想,刚才三婆施针的时候,似乎与前几次不同,用了一种新的药,那药的味道清香,仿佛是某种果实的味道。
她便猜测道:“三婆,你找到了还复果吗?”
三婆也瞒不了她,便只好说了!
“老身可没有那样大的本事,为你寻来还复果的,是泰安王殿下!”
南昭听后一惊,还复果世间难寻,千金不卖,周仰又是去何处寻来的?
三婆瞧都说到了这里,便索性再多说两句,她说:“你死去多时,如何能从阴人路上还魂,必然是有人帮了你,可你的生死,都还定在地府的生死簿上,下面不会这么放了你,而你,也该清楚,那帮你的人是回不来了,没有他再护你,你怎么办?”
南昭醒来后,一直在找沈如故,何曾想过这个问题?
以前,她的生活里,也是各种危险,但即便被毒死,下到阴人路,也有个人将她拉回来。
可是,现在呢?
那个人不见了,她一丝也感受不到他在这世间存在。
没有了沈如故,她什么也不是!
这时,三婆又开口说:“老身其实对那位沈公子并没有太多了解,但你这种人,能活到现在,只怕是他一直在护你,丫头啊,你可知道,阴人路,那是阴间最难走的一条路,它通的不止有地府,他既肯到下面去救你,搏上的,就不止是自己的命,而是他的生生世世……你若不愿他这苦心白费,你就该好好为自己打算一番!”
三婆的话苦口婆心,一字一句都分外清晰的进到了南昭耳朵里,使她如梦惊醒。
她也深刻意识到,除了难过以外,绝不可这般消沉下去,她不能将沈如故用自己灵魂换给她的这条命,就这般草率的扔了!
“我要好好活着!不管遇到什么,这天这命从不给我好过,苦,我得吞了,痛,我要忍了!我要活着!”她眸中又出现了昔日的那种坚韧的光,重新亮了起来。
三婆知道自己的话起到了作用,她欣慰的点了点头,收拾着东西出来。
周仰早在外面等候多时,三婆走过去告诉他:“王爷不必担心了,她很坚强,已经历了这样多,相信就算那位沈公子不在了,她也会为自己寻到灵一条路的!”
“三婆辛苦了!”
三婆却还有忧虑之事,她沉声说:“庄家没落无后,泰州梅山的杜家新起为四大道家之一,近来几日,无数道门人士以此名义先后来到泰州,王爷可有耳闻?”
周仰点头,不免说起另外一件事来,“泰州女子失踪案中罪魁祸首曹美胭已逃,但此案牵涉甚广,不止曹美胭与一个区区玉妆楼,连泰州首富孙家也牵扯其中,而这孙家不止与朝中许多身在要职的官员私交甚好,还与这些道门中人走得颇近,现在,就算本王知道孙家也牵扯其中,一时也拿他没办法!”
堂堂泰州王,纵然出生尊贵,竭尽心力在为民伸冤,却也在这复杂的局面中,心有余而力不足。
那种落寞与无奈,实在令人唏嘘。
此刻,南昭就站在门后,将他们的谈话全都听了去,她感激周仰的恩情,想为他分忧解难,可惜,此时自己境地也这般艰难,如何能帮到他?
说来说去,还是自己本事不济,她需得快些收集灵花之魄,才能掌控手中灵花。
那灵花之魄,又何处去寻呢?
南昭重新翻开庄氏秘录,将书翻了个遍,却未在里面找寻到有关灵花之魄的记载。
便想到三百年前那灵女死时,手中灵花凋谢,灵魄散尽,被那些在黑暗里窥探的生灵抢夺而去,就如水草精、鬼仙未辨一样,这些生灵各个法力惊人,她就算要收集,也要从那些个弱的开始,不然便是自寻死路。
而光凭她自己是不行的,她需得寻求些帮助。
第二天清晨一大早,她整装准备出门。
出门之前,她先来到沈如故原先住的房间,与上回来时一样,这儿冷清得毫无人气,那房门紧闭,那些个下人见主人不在,打扫也就怠慢了,才不过几日没人住,门上都起了灰。
南昭抱着一种期待的心情,去推开了门。
当看到房中空空,没有那个人在,眸中便泛起泪光。
她苦笑,他们那时在阴人路那番境地,她能还魂,已是沈如故拼尽所有才做到的。
他……已不在了!
可南昭却不愿意去相信这件事,她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说:“沈如故,长久以来,我都不肯承认一件事,你是我的庇佑,是我能以站立的全部,而今天开始,你还是我的精神支柱,是我决心走这条路的全部力气和勇气,你看着吧……”
说着,话语哽咽,她用力擦了一把脸上的泪珠,继续说:“沈如故,我做得不好,你还是像以前那样骂我,好不好?”
“好不好?”
“不说话,就是你答应了!”
“好了!娘子今日,还有重要的事要做,就先走了!”南昭深吸一口气,像是怕吵到里面的人似的,很轻很小心的将门关上。
当她转身那一刹那,脸上已换好了另一幅神情。
这日周仰接到消息,那些失踪女子的家属不愿接受女儿被做成万凝膏的事实,群起而涌,与官府大打出手,他心急火燎的赶去安抚民心,人才刚刚到,先他一步到的寻龙上来拦住他劝道:“王爷别往前走了,那些刁民人数太多,把州府都砸了,您过去也没用,还是等元武那边调兵过来镇压吧!”
周仰表情凝重,他之所以这么急着赶过来,就是怕会走到那一步,他说:“这些都是手无寸铁的老百姓,他们是有怨有苦才如此,等到城卫兵过来了还有得他们命活吗?你让开!”
其他事儿寻龙都尽听他主子的,可明知前面水声火热,打得混乱不堪,怎能让主子上去冒险?
“主子,您今儿回去就是要削了寻龙的脑袋,我也不让!”寻龙说完就趴下去,死死抱住周仰的双腿。
周仰气急,忙对身后寻虎寻凤下令:“快把这厮给本王拉开。”
寻虎和寻凤却并不听命,竟也跪下,请求主子不要上去涉险。
这时,被闹事百姓砸得稀巴烂的州府大门前,突然安静了下来。
周仰虽离得远,但也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不同寻常的事,他出声问:“怎么没闹了?”
寻虎第一个跑上去看,不久就跑回来禀报:“王爷……王爷……属下看到南姑娘了!”
“南姑娘——寻龙,你给本王起开!”周仰用力将寻龙踢开,快跑到广场边缘一看,发现在那一众闹事百姓之中,一名身穿白色孝服的清丽女子,手里持着所有受害女子生辰的布匹,一步一步的行在人群里,她目光坚韧,无惧,是这浑浊的广场里,最醒目的所在。
那些原本悲愤的百姓一见了她,起头闹事的人,也皆都认识她。
知道她是那个说出他们女儿已亡的道姑,现在事实已成定局,他们都知道,道姑没有说错,而看道姑身穿孝服,便也知道,是为他们的亡女而穿,所以见她这般庄重的走出来时,他们全都停止了手里的动作,仿佛这便是对亡女最后的尊重!
南昭来到当日搭建的招魂台上,此地比别处要高,所以她站在上面,更是一目了然。
“官府说我们的女儿被那些歹徒残忍杀害,做成了万凝膏,为那些富家之女养颜所用,可是那害死我们的凶手却未能抓住,姑娘,我们的女儿枉死,是死不瞑目,这些狗官,与那些歹人狼狈为奸,他们必得为此付出代价!”
“对,他们必得付出代价!”
南昭知道,他们敬重自己,是因为当晚她说过,要为他们女儿伸冤清怨的话,所以她今日才敢穿着这身白衣到此来。
此刻,她看到眼前这些与州府衙役刚刚一番恶斗,浑身狼狈,心里受创的老百姓,眼眶也红了,不过,她却用宏亮的声音呐喊道:“是,作恶的人,不管草根流民,还是达官贵人,只要他们作恶,那恶便会跟随着他们,总有一天他们得付出代价,可是各位,你们认为今日在这里砸了州府,那些作恶的人就得到了他们该有的代价吗?”
她问他们的声音穿过无数人影,在上空回荡。
有人静默,有人说:“那总比什么都不做的好!”
南昭不去接此话,她指着后面州府衙前,那些被打得偏题鳞伤的州府衙役说:“他们是穿了一身官家的衣服,他们也或是与那些害死你们女儿的人有过交道,可是,你们亲眼见到了吗?你们肯定吗?你们唯一能肯定的是,他们也是爹生娘养,与你们的女儿一样,他们几乎全是普通老百姓的儿子,你们伤了他们,他们的爹娘,就不心疼吗?”
“我说这些,并非是要你们什么都不做,但要选择最好的方式做!你们要相信,善恶有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你们的女儿是死了,可你们还活着,你们不止要活着,你们还得好好活着,活着看到那些害死你们女儿的人,得到她该有的报应,而不是今日群起起事,最后落到个暴民的骂名,被守城兵乱刀砍死在这广场上!”
大家听到守城兵,也都清楚,此刻守城兵已经就在附近了!
“都已到了这步田地了,那些狗官绝不会再给我们活路,与其这样,还不如与他们拼了,谁也别好过!”
周仰发现说这句话的人是个年轻男子,只怕是有心人在这些人之中存心挑事,他怕南昭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的局面,又被掀起狂狼,此刻也不顾寻龙等人的阻碍,竟取下身上佩剑,大步朝南昭的方向走去。
他身穿华服,头戴玉冠,器宇不凡,一看便知身份不低,这般出现在闹事的百姓中,也十分令人费解!
“他又是谁?”
周仰低调内敛,从不卖弄自己的身份,就算见过他,也不知他便是泰州的王爷周仰。
此刻,他却在这些恨不能将他撕碎的暴民之中,主动道来自己的身份道:“我是周仰,炎帝第九个儿子!”
“他是泰安王!”
“他一个人!”
“他竟然一个人来了!”
“也没有武器!”
听到周围的议论声,周仰面无惧色,十分坦荡的说:“你们是我泰州百姓,本王来此并非是要与你们拼个死活,为何要带武器?”
“那你来做什么?”大家情绪很复杂,但值得庆幸的是,谁也没有轻举妄动。
周仰就这样安全的走到了台子上,他朝南昭点了点头,一句话未对她说,便也知是在感谢她。
如果没有她先上来安抚这些人的情绪,他是不可能有机会站在这里的,此刻,他以那一身不凡的气魄,面向下面闹事的百姓,义正言声道:“你们皆是泰州子民,本王清楚你们为何会在此,也痛恨在本王管辖的境内,竟出现这等罪恶之事,让你们承受了如此之痛,官府确实未能第一时间将作恶之人抓捕归案,在此,请受我周仰一拜!”
说着,他双手抱拳,抛下尊贵身份,俯身与这些草民谢罪一鞠。
第066章
此举简直古今未有,见所未见,闻所未闻,连旁边的南昭都惊了一下,更何况下面那些老百姓?
他们皆因泰安王这一鞠躬,而深感震撼和触动,刚才愤怒的情绪,在面对这样致歉以后,已无理由再发泄。
泰安王更对他们承诺道:“今日,本王在此答应你们,那些害死你们亲人的罪犯,无论他们逃向何处,都必定捉拿归案,本王一定替你们枉死的亲人讨回公道!”
其实,这些人多数是受人鼓动怂恿,才会到此聚众闹事,现在亲耳听到泰安王做出回应,难免会不信。
“真的吗?”
听到质疑声,周仰并不为之生气,他举手起誓道:“本王以自己王号向你们保证,即出此言,天地可证!”
大家看网页竟亲自发誓,想必不会有假,终对他们失去亲人有了些许慰藉。
“王爷是个大好人啊!”
“王爷和那些狗官不同!”
他们十分感激泰安王能为他们的亲人之死做主,皆下跪向他叩头。
周仰看到这一幕,很是触动,呼吸因此而急促起来,眸中不仅有坚定,还有埋在他骨子里的善良。
他还有对大家说的,便上前两步高声喊道:“本王会尽一切所能,去还你们公道,也请你们丢下手中的武器,回家去!”
他再鞠一躬。
现在,大家已经得到了自己诉求的东西,谁又愿意再闹事呢?
便听了他的劝告,纷纷放下手里的武器。
此刻,元武带着三千城卫兵刚到外面,便被寻龙等人拦下。
“元将军!多谢元将军带兵过来支援,不过我家王爷已安抚好民心,还请元将军命人退下!”
元武也看到了那些闹事民众对周仰下跪的场景,也知自己是白来了一趟,脸上多有不屑,话里有话的说:“你家王爷真是好本事!”
说着,他目光移到站在周仰身边的南昭身上,落下狠狠的一道厉光后,不甘的调转马头,命令道:“撤!”
这天,大街小巷开始传言一道童谣:泰州城,州府场,青天王爷为民愿,斩恶徒,治奸商,嫉恶如仇是好王……
暮春三月,泰州的樱花已开,满街粉色,在暖阳下甚是好看。
泰安王府也种了不少樱花树,南昭还是那身素白的孝衣,脚不跛之后,她身子似乎也高了一头。
周仰见过几位泰州的大人之后,步入了内院,见她抬头看着头顶的樱花,那单薄的背影,透着几分落寞。
想到她独自穿过闹事的百姓中时,那无谓的模样,除了心生敬意,不忘她才十七岁的年纪。
他皇妹周鸢与南昭同岁,整日除了玩乐,对外界之事,一无所知,更不知何为担当。
“王爷!”感觉到周仰站在远处,南昭转过身来,刚才看樱花时的落寞已淡去,取而代之的从容。
“万凝膏案罪魁祸首曹胭美已离开泰州城,与她勾结之人,是杀害我师父的真凶,王爷要将他们捉拿归案,南昭愿意尽我所能,助王爷一臂之力!”
周仰听得她说这句,自然十分欣慰。
他早知曹胭美身后是术法高强之人,他虽懂不少玄门之事,却终究只是纸上谈兵,能得灵女的帮助他求之不得。
“不过南昭一人之力实在微薄,在去追查曹胭美等人的下落前,还有两件重要的事要做,这两件事,皆要王爷帮忙!”
“何事,你说!”周仰对她,别说是她开口求的,就算她不开口,也会出手相帮,此刻更是有求必应。
“我所休灵花咒,目前对地府之事涉及不多,实在没有那个本事,我知王爷了解玄门之事甚多,可否知道有这么一位高人,可以帮我打听一些事。”这第一件事,南昭一说出来,周仰便知她要问什么了!
“南昭,你是想找人问沈公子的下落吗?”
南昭点头:“沈如故是我夫君,他博上自己的灵魂下到阴人路去救我还阳,最后我与他一同被上百恶鬼淹没,唯独我还了阳,我不知他是否还存在这三界之间,但没有证实他灰飞烟灭之前,南昭绝不放弃!”
周仰听后,点了点头,并没无半点虚情假意的说:“如你所说,那位沈公子对你之命的看重胜过自己,对你的情谊必然不用怀疑了,也难得你对他这般用心。”
他收起自己的失落,认真回想了一番,提道:“你要找的人,倒是有这么一位,此人法号智觉,是泰州四方寺的一位高僧,听闻他能过阴,在地府畅通无阻,不过……”
“不过什么?”
“他年纪很大了,本王也只是听闻过他是在世高僧,也曾数次去四方寺,想瞻望一下这位高僧的大道,不过却一次也没有机缘,人都见不到,更何况问事?”
听泰安王的话语,似乎不报任何希望,不过这个消息,对南昭已很重要了,她看天色还未暗,此刻就决定去四方寺。
“现在就去?”
“嗯。”一刻也等不了!
“那本王与你一同去!”周仰强调道。
南昭拒绝道:“王爷出行,不免又要带上侍卫数人,佛门重地,不宜太多俗杂之事才好。”
周仰当然也希望可以少些人跟着,可他有自己的顾略,他对南昭说:“你今日也看到了,在州府外面,有人混进那些百姓中煽风点火,事后本王派人去抓,还给他们全跑了,不过,他们今日想达到的目的未能成功,现在全城都知道,你是本王的人,南昭,除了那些在背后暗算你的人,现在只怕那些想置本王于死地的人,最先要除掉的,就是你了!”
她听后,觉得泰安王所说不无道理,现在,她可金贵着自己这条命呢,也就不再拒绝周仰一同前去,毕竟王府卫各个是一顶一的高手。
四方寺是一座千年古寺,这儿出过百位高僧,享有佛门盛誉,是许多求佛信徒的圣地。
而这样一座古寺,便建在泰州四方山半山腰上,上山没有大道,只有用青石砌成的石阶路,石阶一共三千三百三十三步,没有毅力之人,是很难能爬到最上面的。
可即便是这样,每日亦有许多信徒上去求拜,而求智觉大师一面,更是难上加难,别说是泰安王来了,就连当今的皇帝老子亲自来了,与大师无这机缘的,也不见!
南昭与周仰此次上山,加上王府卫共三十二人,因为都是练家子,爬石阶倒不难,大家都爬得很快,不过爬到半山腰时,不免都有些气喘,寻龙生怕他家主子累着了,俯身下去说:“主子,我背你上去吧!”
周仰目光看向走在最前面的南昭,摇头说:“女子都能做到如此,你还要背本王上山,你何不上去把那四方寺全给本王搬下来呢?”
寻龙赶紧退下,拍着马屁道:“王爷神威,体力惊人,王爷,您先请!”
周仰懒得听他在旁边聒噪,加快了步伐,追上了前面的南昭,他轻声问:“若此番上山,见不到那位智觉大师,你将作何打算?”
天下那样多人去求都见不到的高僧,且此僧也只闻其法号,年纪那样大了,没准早就圆寂了,他终究是没有信心觉得他们能见到。
南昭目光盯着前方的石阶,始终如一的回答:“既来之,则安之,强求终究不得!”
周仰不再说话,天黑多时之后,他们终于到了四方寺庙门前。
寻龙去扣门,守门的小和尚开了门,与他们作揖说:“施主,今日寺门已关,烧香拜佛还请明日再来。”
周仰也与小和尚行了一佛礼,请求道:“我们今日并非前来拜佛,而是有事求见贵寺智觉大师!”
小和尚听后,不带鄙夷的清淡一笑说:“施主,小僧在四方寺出家五年有余,都不曾见过智觉师祖一面!”
小和尚没说话,他以自己为例,便是想劝他们知难而退。
南昭目光看向门后这座千年古寺,可能是因为自己从小在道观中长大,有一种熟悉感,她便开口说:“既求的是机缘,那凡事也不可强求,我们既来到这里,便去殿中烧一炷香吧!”
小和尚也没有拦他们,放他们进去了!
南昭来到大雄宝殿,跪下后,对着前面供奉的释迦牟尼佛像默念了请求,这一跪,便未起来。
周仰也陪她一起跪,他自来觉得自己定力不错,却是跪到后半夜,几次差点睡过去,转头看南昭意志还在,只觉惭愧,竟比不过一个小丫头,于是又强打起精神继续跪着。
天不知不觉就亮了,坐在大殿外面的寻龙揉了两下睡眼,伸出脑袋朝里面看去,他家主子半睡半醒的坚持着,而南昭却挺直了腰板,跟铁打的似的。
“草!这丫头死过一回后,估计是沾了阴间那些恶鬼的怨念,可折磨死我爷了!”
寻虎凑过来小声回道:“你看看咱家主子那一副心甘情愿的样子,像折磨吗?”
“你又不是不知道,主子寻了这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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