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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女南昭-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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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寻虎凑过来小声回道:“你看看咱家主子那一副心甘情愿的样子,像折磨吗?”
  “你又不是不知道,主子寻了这丫头多少年,现在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嘻嘻,真替咱们主子高兴!”
  说到这里,寻龙颇有私心的说:“那沈家公子死得虽然可惜了点,不过为了咱家王爷,他最好还是死了吧!”
  “话可不要被那丫头听去了,必定和你拼命!”
  寻龙不服说:“那她有什么放不下沈家公子的,就因为他救了她?我们王爷也没少救她啊,哪点儿比不上那个人?哎哟!”
  话尾,谁一巴掌打在寻龙头上,他吓了一大跳站起来,看到是他家主子。
  “主子,你干嘛打我?”
  “沈公子是南昭结发之夫,就算人真的死了,日后你们也不得在背后再议论这些!”他更加强调道:“本王待南昭好,是本王之所愿,无需南昭加以回报,更不想她因此背负任何亏欠和压力,你们就当她是本王妹妹一样爱戴,听到了吗?”
  寻龙为自家主子着想还被打,心头不平,撇了撇嘴,不得不应声说:“是!”
  周仰再回头看殿中跪着的南昭,叹道:“只怕,是见不到智觉大师了!”
  “来之前小的就知道铁定见不到的!”寻龙跟忘了刚挨的打似的,一脸竟然带着幸灾乐祸的笑。
  周仰眉头一皱,回头看身后的其他几名王府卫此刻脸上各个表情不一,他便心里有数了!
  “赌的什么?”
  寻虎见他们私下打赌之事被主子发现,立刻出来指认说:“王爷,是寻龙牵的头!”
  周仰倒不急于惩罚他们,偏头问:“寻虎,你赌的什么?”
  “属下……赌南姑娘见不到智觉大师!”
  “你呢?”周仰看向寻凤。
  “属下也是,王爷……我们都赌南姑娘见不到,无人例外……”
  得知所有人都赌南昭见不到,周仰一丝犹豫都没有说:“那本王赌她能见到!”
  寻龙脸上更喜,因为他们没有对家,最后也只能拿自己银子去喝酒,这边主子竟然要给他们送酒钱,当然是求之不得。
  寻虎想得比较多一些,忍不住问:“王爷心中已知结局,又何必如此?”
  周仰背过身去,目光一直在大殿那人身上,许久都开口言语。
  大家一起默声候在一旁多时,才听他清浅说:“本王怎忍心她输……”
  若真要输,那便让敬慕陪她一起吧!
  他们皆是跟随周仰数年的亲信,这些年,随他去过许多地方,曾一度不明白王爷为何这般执着于寻那身有灵花之人;不过,他们都共同承受了寻找中的艰辛,也为王爷身上那股执着而感动。
  所以,这般简单一句,他们也十分能体会其中的感情,是何等的可贵!
  这时,跪了一夜的南昭,终于因为体力不支,虚弱的趴到了蒲团上。
  “南昭!”周仰第一个冲上前去。
  南昭并未失去知觉,她半睁着眼睛,逞强说:“我没事!”
  “都这般样子,还能没事吗?”周仰有些动气,“见不到就是见不到,你就算在这跪上一年,也见不到,你何必这般执着?”
  她被周仰扶起来,虔心回答:“很多事,并非是因有了结果才去执着,而是因为执着才有了结果……”但她眸中还是有失望,无奈说:“像我这种人,见不到大师,也不奇怪……”
  说完,她用力站了起来,双腿因为长期下跪而麻木了,她扶着旁边的柱子站了许久,才能自己走动了!
  正要离去,前面走出来一个约莫只有十岁的小和尚,走过来对她说:“这位施主请随小僧来——”
  南昭惊讶的看向周仰,见他点了点头,便激动的跟着小和尚往后面的偏殿而去。
  这是一处较偏的僧人居所,左边便是悬崖山壁,因为险要,却能在看尽四方山的美景。
  小和尚什么都未说,只请南昭往前走,他便带到这里。
  南昭便听话的独子往前,看到前面山崖旁边,盘腿坐着一老和尚,因常年苦修,老和尚身瘦骨显,不过却有一种常人没有的大悟者气息于一身。
  她上前去,轻声询问:“您便是智觉大师吗?”
  老和尚不答,闭着眼睛,似已禅定。
  南昭便走近去,盘腿坐在一旁的草团之上等待着。
  一般禅定的大师,是听不见旁边人说话的,她便耐心等待。
  时间又这般过去许久,老和尚终于开口话道:“你本不该活着站在这里!”
  “是。”南昭主动承认道:“我几日前,追查泰州女子失踪案,被凶犯灌下毒药,本是已死之身,得我夫君沈如故搭救,才从阴人路上还阳,今日前来,便是想向大师询问他的下落!”
  老和尚睁开老眸,目光看向山崖下的山林,片刻之后问:“若答案违背你所求,还要问吗?”
  南昭点头:“无论答案如何,南昭都要知道。”
  老和尚了然,向她伸出一只手来,“老僧要他身边物一件……”
  南昭一怔,与沈如故成亲这么久,身上却没有一样他的东西。
  不过,她很快就从身上摸出一张白色手帕,递与智觉大师。
  这是上次她被打十鞭后,沈如故为她擦血所用。
  老和尚接过去,放在手心中,然后对她交代道:“若是在阴人路上消失,老僧需去下面走一道,阴人路艰难,老僧不知要去多久,你且在旁等着吧!”
  “好!”南昭答应着。
  老和尚很快便闭上双眼,禅定出窍。
  南昭默默的坐在旁边等着,这一等,就是一整天。
  天色渐黑,大师终才灵魂归位,缓缓睁开双眸,看向她。
  南昭等待多时,十分急切的问:“智觉大师,找到他了吗?”
  老和尚冲她摇了摇头,“老僧在下面走了一遭,也听闻了他与八爷抢魂之事,可下面没有他的亡魂!”
  南昭不知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她再问:“那他是否已安然回到阳间?”
  老和尚见她执念如此深,却不得不告诉她:“老僧不止在下面寻不得他,这阳间,亦寻不见他……”
  南昭的面容瞬间凝固,不肯接受的事实,终于在此刻得到答案,她心中像被一把刀,生生挖去了一大块,痛!
  她伸手接过大师递来的那张白色手绢,埋头,紧紧的抓在手心。
  额头上,因为她强忍着痛苦而青筋暴露,好片刻,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大师则在旁一语不发,他见过太多人世人,被磨难折磨成这般样子。
  “大师——”终于,她咬字艰难的抬头痴问:“为何,我一心向善,却什么也得不到?”
  她想要亲人,亲人弃她!
  她以为自己有师门,师门却屠她!
  罢了,她至少还有个家,有沈如故护她臂下,可是为何,老天爷要对她这般残忍,连她唯一拥有的东西都要夺走?
  为什么?她想问问这老天爷,她上辈子到底做了什么,要这样对她!
  可是她问了一万次,无人解答!
  智觉大师将她的困惑与不甘看在眼中,叹气一口,道:“阿弥陀佛——施主,这世间因果轮回,早已注定,凡人这一生际遇似真似假,又何必当真?”
  “何必当真?”南昭苦笑,“若都是痴心妄想,那我南昭,也想妄想一番,而非苦果尝尽,如大师这般,立定成佛!”换了从前,她绝不会对一位得道高僧说这般话,此刻,她对着智觉大师深深一拜,坦然到:“多谢大师点拨,可南昭如今已不能再静心听禅语了,就算因果早已注定,但南昭还是不信这命,想挣扎一番!”
  说完,她朝来时的路走去。
  这时,智觉大师终于有了一丝动容叫住他:“施主——”
  南昭停下来,身体因为长时间没休息,无力的偏斜着,她转身询问:“大师还有何事吗?”
  “你手持之物,力量巨大,成佛成魔,便在你一念之间,这天地谁说也不算,唯有你自己,且好自为之!”
  那样多人来求智觉他都不见,却偏偏见了南昭,她本以为,是他们有机缘。
  原来大师愿意见她,是为了劝诫她。
  深吸一口气,再次转身,朝四方寺的方向而去。
  她并没真的听进去大师的话,手里还紧握着那根手帕,感觉风很大,尽往她胸口吹。
  吹得里面空唠唠的,什么都没有了!
  有那么一刻,她好希望这一切都只是个梦,可这脚下每一步艰难行走,怎会是梦呢?
  “南昭!”周仰在后堂等她多时,见她这般失魂落魄走回来,便知道,沈如故是没了,他快跑过来,刚想问个仔细。
  南昭见到他的脸以后,终于忍不住,将从山崖上一路强忍的泪水,顷刻间泉涌而出。
  “王爷——”她痛哭道:“他……他……没有了……”
  不仅这阳间没有了,就连那阴间,也没有了!
  她甚至连为沈如故超度的机会都没有,这种失去,不是永远,竟是生生世世……
  一想到这个,她先前所有的坚强就瞬间化作乌有,哭得情绪一度失控,就这般失去了知觉。
  周仰连夜将她从四方山上带回王府,请来大夫开过之后,得到她只是伤心过度晕过去了之后才放心。
  南昭又做梦了,她梦里见到沈如故坐在榻前,一身白衣,出尘脱俗。
  在梦里,她竟知道这是梦,但她贪恋的不愿意醒过来,看到那双被冰霜覆盖的俊眸,她终鼓起勇气,问了他一句,她从未问过的话。
  “沈如故,你可曾有那么一刻,喜欢过南昭?”

第067章 
  梦中的沈如故似听到了她的问话,视线遗落在她脸颊上,竟露出一个欣然的笑容,说她:“傻子!”
  她听到他的声音,因为真实,心用力抽痛了一下,不停的回应道:“我会变聪明的,真的,只要你回来,我会比以前更聪明,好不好?”
  她苦苦的求着,那边却是听不见似的,竟用修长的手指绕着自己的青丝在玩耍。
  南昭坐起来,想抱住他,可是身体却扑了个空,就这般从床榻上滚落下来,这动静很大,立即惊动了在外侍奉的婢女。
  “姑娘!”
  南昭醒过来,先是有点茫然,后来看到眼前有几分眼熟的婢女,才意识到,自己这是在泰安王府。
  梦醒了!
  沈如故不见了……
  她好希望,可以永远不从梦中醒来,可是,梦那样短暂,现实却这般苦。
  “姑娘,我扶你起来吧!”婢女也守了她许久,听她梦中叫一个名字,看她这般失魂之样,脸上带着同情。
  南昭摆了摆手说:“没事,我自己可以!”
  她起身后,问:“我睡了多久,你家王爷呢?”
  “姑娘睡了一整天了,王爷叫我们不要吵你!”婢女回答这个问题时,目光下意识的移到了别处。
  南昭注意到这个细节,便又问了一声:“你家王爷呢?”
  “他……”婢女闪烁其词的回答:“王府中有贵客到,王爷正在见客人!”
  “什么客人啊?”她下意识的问。
  婢女立刻回答:“与姑娘不认识的!”
  这回答倒是没什么问题,可南昭怎么感觉,那客人就是她认识的。
  “我过去看看吧!”她穿好衣服,往外面走。
  婢女立刻过来阻拦说:“王爷会客,姑娘不便出现!”
  南昭就搪塞道:“我不进去,我在外边看看就好!”
  婢女终究没拦住她,只得仔细的跟在她身后。
  这王府她也熟悉了,会客厅她都不用人带路,自己就找到了,人还离得很远,就听到里边儿传来一道彪悍的男声说:“王爷,这是要包庇她咯?”
  这是元武的声音!
  元武与泰安王明面上虽然没什么冲突,但两人不睦的事实,人尽皆知。
  此刻一听到元武口中说‘她’,南昭的脚步就在原地停下,仔细的听着里面的对话。
  周仰面对元武的不敬,还是保持着他惯有的风度回答:“那日斗法是元将军极力赞成的,且斗法无眼,输赢全凭自己的本事,现如今,欧阳公子重伤不醒,这也是斗法应该有的后果,本王又何来包庇?”
  南昭听到这里,心头一惊,原来是那日她与欧阳柏斗法一事。
  欧阳柏重伤不醒?
  怎么,元武因为这个,来找王爷的麻烦?
  元武又说:“泰安王,话可不能这样说,那夜你也在,她南昭都已退出斗法线了,竟还对欧阳公子出此毒手……”
  周仰看似温和,但却并非软弱,他直接打断对方的话强调道:“本王确实在场,亲眼所见,但本王见到的是南昭已退出斗法线,本该停手的欧阳公子却不肯罢休,继续施法,才造成了后来的悲剧,若一定要为此场斗法找出一个罪魁祸首来,还是欧阳公子好胜心太重,自作自受!”
  “王爷!”元武一个武夫,论嘴上功夫,哪能比得过周仰?被这番话气得脸红脖子粗,不过,他却不肯作罢道:“泰安王,我今日到王府来与您说这些,是知道你与这丫头走得颇近……”
  “怎么?”周仰语气偏冷,“本王与谁相识,何时轮到元将军过问了?”
  元武被他这句话呛得一时哑口,冷笑了一声附和道:“是,王爷想与谁交好,那是王爷的私事,我元武当然没资格过问,不过当初王爷封地泰州时,元武曾受过皇上的嘱托,要好好佐助王爷,即是佐助,那断不能见王爷做不利于己之事而视而不见,那南昭斗法使诈,伤的不是别人,可是欧阳柏,他什么身份王爷不用元武提醒吧?”
  因了这厮将皇帝的名号搬出来,周仰暂未说话。
  元武更有恃无恐说:“欧阳家可是如今四大家族之首,咱们先不说斗法如何,他们的少当家被南昭伤成这般?会就这么算了?王爷不是道门中人,若实在闲得慌,泰州城里闲杂事儿多的是,又何必趟这趟浑水?”
  “那就多谢元将军这番肺腑之言了!”周仰下了逐客令说:“本王还有许多事宜要亲自处理,这边就不陪了!”
  元武气急,再问一句:“王爷当真不交人?”
  “交人?南昭一个大活人,想去哪儿去哪儿,本王难不成还能管制她的自由?”
  “行!那元武就先行告辞了!”说完,那厮迈着大步走出来,南昭怕被撞见,带着婢女悄悄退到一边,待人走远了,她才走出来。
  周仰请走了元武,脸上满是愁色,这边见到南昭走进来,心里也清楚她刚才应该在外面都听见了!
  她慢慢步进去,在元武刚才坐的椅子上坐下。
  婢女过来把案上的茶杯撤走,她礼貌的嘱咐了一句:“不必为我倒茶了,谢谢。”
  周仰也挥了挥手,示意其退下。
  婢女便退下去,会客厅中只剩下南昭与周仰。
  “大夫说你要多休息。”周仰并不想提刚才的事,所以便说了这个。
  南昭便直接问道:“欧阳柏真的伤得那样重吗?”
  周仰神色黯淡了些,叹气说:“说是伤得很重,一直没有醒过来,还说,就算醒过来,他也伤了元神,只怕是个废人了!”
  那天见欧阳柏吐血被抬走时,南昭都未想到会这般严重,看来沈如故那日掺进她身体里的东西确实厉害,又想起她,眼中不免黯淡了些,她说:“法是我斗的,人也是我伤的,他们若真要找我麻烦,王爷不必帮我挡着!”
  周仰一听她这话,面色一沉,“依你这话,倒是敬慕多管闲事了!”
  南昭是感激泰安王的,又怎是在怪他,不过是怕他因了自己而难做,刚想开口解释,周仰又说话了!
  “当日你是因本王的请求,才前去协助调查万凝膏案,元武鼓动你去与欧阳柏斗法,也是想打败你,让本王难堪,甚至欧阳柏本是要对你痛下杀手的,只不过自己尝了恶果;现在,他们又欺上来,你却要本王袖手旁观——”
  “南昭,在你眼中,本王便是这胆小怕事,毫无担当之人吗?”周仰目光侧移,本是清俊得如风一般的面容,却带着一股不容小视的威仪。
  南昭已知自己的话令对方不悦,发自内心的回答:“王爷刚正不阿,有勇有为,对南昭更是数次搭救,正因为如此,我才不希望王爷因为我惹出的祸事而受到牵连!”
  周仰又岂会真的与她动气,他起身身正严词的强调道:“就算是惹的祸事,也是因本王而起,本王绝不会不管不顾。虽然这世间之事不怎么尽人意,但本王还不至于无用到需要看他们的脸色才能行事!”
  见他如此执意,南昭也不想两人再起争执,不再多说其他。
  现在,她实力单薄,前有杀害师父的风恕及背后茅山高人威胁,还有无数黑暗里窥视灵花的邪物虎视眈眈。
  如今,她已没了沈如故的庇护,再多加逞强,岂不是真傻?
  周仰冷静下来,思虑了一番说:“这几日,你就先别回沈府了,欧阳家或是元武想对你做什么,手也绝伸不到泰安王府来!”
  其他的事,他也想得很周全,对南昭提到:“若你怕旁的人说闲言闲语,本王会设宴,正式收你为义妹,你以此名义留在王府看谁还能说什么!”
  南昭受宠若惊的起身,“王爷这……”
  “就这般说定了,你别再叫王爷了!我排行第九,你就随我皇妹一样,叫我九哥吧!”
  南昭十分清楚他的良苦用心,早就孤身一人惯了,突然多了一个对自己这般好的九哥,眼前不免有些湿润,小声唤了一句:“南昭给九哥添麻烦了!”
  周仰见她不拒绝,欣慰一笑,回道:“以后呀,九哥的麻烦也不少,你这做妹妹的,可别嫌麻烦!”
  像南昭这种人,但凡别人对她一点儿好,她便会十倍奉还,更何况周仰对她,那是过命的恩情,所以麻烦她真不怕,就怕自己没有那本事,帮他解决麻烦!
  这天,周仰便在府中为南昭设宴,正式对外声称,南昭是他的义妹,打狗还要看主人呢,何况是泰安王的义妹。
  泰州城卫所,练兵将领大营中,身穿练兵服的元武收到从泰安王府送来的请帖,打开一看,气得当着下属面将,一把将请帖给撕烂,扔在地上。
  “将军为何动怒?”他旗下副将牛左问道。
  元武束美怒指说:“这周仰竟还收了那妖女做义妹,简直不将我的话放在眼里!”
  而军帐之中,还坐着一位身穿布衣,头梳道头的中年男子,此人样貌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不过皮肤白得与他这年纪有些违和,气韵也与普通人不一样,他听到元武之言后,眸中出现一丝恨意说:“他以为将那妖女护在府中,我就奈何不了他了吗?”
  元武对这位中年男子很是尊敬的说:“欧阳叔叔有何妙计?”
  中年男子细长的眼睛眯出一道暗光来,冷声说:“这世上要杀人的法子有千百种,她现在,是躲着不敢出来,日后,老夫必让她乖乖出来求老夫!”
  元武话语里透着担心的提道:“欧阳叔叔,欧阳兄当日也说了,这妖女目前的实力根本不足为惧,那日也不知她用了什么阴险手段,竟将欧阳兄伤得如此深!”
  欧阳嵩一副了然与心的神态回答:“她身边确实有位高人,不过老夫已得知,此人已经被她害死了,没有了那个人,她在老夫面前,就是只蚂蚁!”说着,此人眼中的恨意加深,“老夫要踩死这只蚂蚁是轻而易举之事,只不过她害我儿成这般,让她就这般死了,简直难泄老夫心头之恨!”
  元武附和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不过,他还有些担心,便下意识问:“欧阳叔叔,既那妖女身边的高人能伤了欧阳兄,想必道行一定不浅,他——真的死了吗?”
  欧阳家族擅长阴阳术,以阴换阳,以阳换阴,修此术到达一定境界之后,阴阳两间任他畅游,自然知晓许多不为人知的诡事,他面色如初道:“一个犯下逆天之罪的活死人,竟敢去阴人路上抢生死簿上定好的魂,最后被恶鬼吞得一丝不剩,这便是他的报应!”

第068章 
  南昭做噩梦了!
  梦里,是她与沈如故还在阴人路上,那些恶鬼扑上来,不断撕扯着沈如故的身体,她不停的叫喊,却一丝力气也使不出来,就这般眼睁睁的看着沈如故被那些恶鬼啃食!
  “如故!!”
  半夜四更,她满头大汗从梦中惊醒,当叫出这个名字时,她才看清眼前的环境。
  哦——是梦!
  可她又知道,那恐怕不止是梦,而是她与沈如故在阴人路上,真实发生过的。
  只是她还阳后未记得,而那些画面,现在从梦境中再现,注定会成为她一生的梦魇。
  “南昭,你做噩梦了吗?”门外,这时竟响起周仰的声音,因为她不习惯有人守着,本来被周仰派来侍奉的婢女佩佩被她打发走了,南昭忙穿上衣服,前去开门。
  周仰本不想打扰,路过这边听到她噩梦惊醒的声音,顾才敲门。
  南昭看他还穿着前日的灰色常服,出声问:“九哥是一夜未睡吗?”
  周仰点头,下意识伸手按着太阳穴缓解熬夜的疲惫,轻声答:“一些繁杂之事需要处理,所以耽误了!”
  她忙叮嘱:“九哥要保重自己的身体!”
  对方欣慰一笑,“我倒不碍事,明日宴客,我给你准备的衣服你都看到了吧?你喜不喜欢?”
  天黑前,婢女就把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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